云阁崇先重,霜柑荐瑞新。临观纡法从,趋召独邻臣。
云阁崇先重,霜柑荐瑞新。临观纡法从,趋召独邻臣。
虹实开天意,重荣浃上人。不随淮枳变,自比禹包珍。
虹实开天意,重荣浃上人。不随淮枳变,自比禹包珍。
庙献宸心格,亲颁圣宠均。从兹魁众果,仙府占长春。
庙献宸心格,亲颁圣宠均。从兹魁众果,仙府占长春。

zhàotiānzhāngguānxīngān--hán

yúnchóngxiānzhòngshuānggānjiànruìxīnlínguāncóngzhàolínchén

hóngshíkāitiānzhòngróngjiāshàngrénsuíhuáizhǐbiànbāozhēn

miàoxiànchénxīnqīnbānshèngchǒngjūncóngkuízhòngguǒxiānzhànzhǎngchūn

韩琦

韩琦

韩琦(1008—1075年),字稚圭,自号赣叟,汉族,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北宋政治家、名将,天圣进士。初授将作监丞,历枢密直学士、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与范仲淹共同防御西夏,名重一时,时称“韩范”。嘉祐元年(1056),任枢密使;三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英宗嗣位,拜右仆射,封魏国公。神宗立,拜司空兼侍中,出知相州、大名府等地。熙宁八年卒,年六十八。谥忠献。《宋史》有传。著有《安阳集》五十卷。《全宋词》录其词四首。 ▶ 60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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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馀觞,临风泪数行。
催花未歇花奴¹鼓,酒醒已见残红舞²。不忍覆³(yú)(shāng),临风泪数行。
译文:催促春花盛开的鼓声一直还没有停,酒醒之后已经看见落花纷纷扬扬。不忍倾杯一饮而尽这酒杯中残余的薄酒。面对秋风,离情别绪顿生,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注释:¹花奴:唐玄宗时汝阳王李琎的小字。²残红舞:指花落。³覆:倾翻酒杯,指饮酒。⁴馀觞:杯中所剩残酒。
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
粉香¹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bìn)²
译文:可爱的人儿阿,如今这离别又出现在眼前,寂空无所依,只留下一轮圆月,独立天际,甚至就连这月亮也与当时我们在一起时不同,你看这凄凉的清光缕缕地照在我的青丝上,如何不催人泪下。
注释:¹粉香:代指钟爱的女子。²“月也”二句:如今的月光也与当时不同了,只照着我的鬓发。

  这首词通过临别前和临别时的环境以及心理描写,来渲染相思之情。上片通过临别前饮酒与心绪不宁的矛盾心态,下片更进一步,通过写马上要离别时,突然感到物非人非的强烈情感,表达了面对离别而无法自禁的剧烈情感变化。

  上片情感表现还在自控的范围内,最多是愁肠百结而“不忍覆余觞”,实在不能忍受心中痛苦也只是“临风泪数行”,或许情人问起,她可能还会忍住说是眼中吹进了沙子。

  下片就显然增强了情感。眼看马上所爱的人就会很难再看见一次,情感上难以忍受,原本物是人非都已是催人肝肠寸断的了,她却说就连物也并非原来的物了,天上那轮见证过你我二人爱情事实的圆月也突然冷酷无情起来,这营造了一种极大的内心恐惧感、寂寞感、空虚感。

  这首词中“催花未歇花奴鼓”句引了唐代玄宗时人物李琏的典故。他是大唐睿宗皇帝嫡孙,是唐朝宗室让皇帝李宪的长子,正由于他是让皇帝的长子,所以被封为汝阳郡王。他小名叫花奴,是个长得面容俊美姣好的美男子,并且音乐能力很强,可谓才貌双全。他还擅长弓和羯鼓,聪明敏捷。众所周知,唐玄宗也是历史上一个极富艺术修养的皇帝,在音乐舞蹈方面都是行家,身边有个多才多艺、才貌双全的美男子花奴,玄宗当然对他很是喜欢,并曾亲自教他音律,据说玄宗还亲自教授他羯鼓。

  这首词写思恋、写离别,本身用词也巧,典故也大有可玩味处,真可读可感:花奴不鼓,唯见残红飞舞,前欢不再,而其悲则无穷,读之惨然,起身无绪,怅然若有所思。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聂小晴编著,纳兰词全编笺注典评,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05,第248-249页

mán··cuīhuāwèixiēhuā--lánxìng

cuīhuāwèixiēhuājiǔxǐngjiàncánhóngrěnshānglínfēnglèishùxíng

fěnxiāngkànyòubiékōngshèngdāngshíyuèyuèdāngshíqīngzhàobìn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wán)¹之支²,童子佩觿(xī)³。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jì)兮。
译文:芄兰枝上结尖夹,小小童子佩角锥。虽然你已佩角锥,但不解我情旖旎。走起路来慢悠悠,摇摇摆摆大带垂。
注释:¹能兰:兰草名,一名萝藦,亦名女青,蔓生,断之有白汁,嫩者可食,荚实倒垂如锥形。²支:借作“枝”。³觿:用兽骨制成的解结用具,形同锥,似羊角,也可为装饰品。本为成人佩饰。童子佩戴,是成人的象征。⁴能:乃,于是。一说“宁”“岂”。⁵知:智,一说“接”。⁶容、遂:舒缓悠闲之貌。一说容为佩刀,遂为佩玉。⁷悸:本为心动,这里形容带下垂、摆动貌。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能兰之叶,童子佩韘(shè)¹。虽则佩韘,能不我甲(xiá)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译文:芄兰枝上叶弯弯,小小童子佩戴韘。虽然你已佩戴韘,但不跟得来亲近。走起路来慢悠悠,摇摇摆摆大带垂。
注释:¹韘:用玉或象骨制的钩弦用具,著于右手拇指,射箭时用于钩弦拉弓,即扳指。²甲:借作“狎”,戏,亲昵。一说长也。

  此诗两章开篇都以“能兰”枝叶起兴,描述女诗人眼中“童子”的年幼无知。因为能兰的荚实与觽都是锥形,很相像,故诗人触景生情,产生联想。这位女诗人与诗中的“童子”,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非常亲密。可是,自从“童子”佩带觽、套上韘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却冷淡了。觽本是解结的用具,男子佩觽并没有严格年龄限制,与行冠礼不同。据《礼记·内则》记载:“子事父母,左佩小觽,右佩大觽。”《说苑·修文篇》也说“能治烦决乱者佩觽”,故毛传谓觽是“成人之佩”,佩韘则表示“能射御”。当时,贵族男子佩觽佩韘标志着对内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对外已有能力从政,治事习武。正因为如此,所以诗中的“童子”一旦佩觽佩韘,便觉得自己是真正男子汉了,一下子稳重老成了许多。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一变化,在那多情的女诗人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正经罢了,实际他还是以前那个“顽童”。最使她恼怒的是,本来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亲昵得很,而现在他却对自己疏远了,冷落了。因而“童子”的日常言行举止乃至垂下的腰带,无一不惹她生气,看了极不顺眼,甚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尽管他“容兮遂兮”,处处显示出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样,而她偏要口口声声唤他“童子”。“童子”的称呼,正包含着她似娇还嗔的情态,从这一嘲讽揶揄中不难察觉她“怨”中寓“爱”的绵绵情意。

  全诗两章重叠,实际只有三个字不同,寥寥数语,就把“童子”态度的变化及姑娘的恼怒心理描摹出来了。这是诗经中惯用的复沓的手法,用以强调本意,诉说“童子”的不解风情。每章前四句一韵,后两句一韵,从乐歌的角度考察,后两句大约是附歌。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22-123

wánlán

shījīng·guófēng·wèifēng xiānqín 

wánlánzhīzhī tóngpèi觿 suīpèi觿 néngzhī róngsuì chuídài 
wánlánzhī tóngpèishè suīpèishè néngxiá róngsuì chuídài 
有闲居之蔓草,独幽隐而罗生。对离披之苦节,反蕤葳而有情。若夫火山灭焰,汤泉沸泻;日悠扬而少色,天阴霖而四下。于是直木先摧,曲蓬多陨;众芳摧而萎绝,百卉飒以徂尽。未若兹草,凌霜自保。挺秀色于冰涂,厉贞心于寒道。已矣哉,徒抚心其何益?但使万物之后凋,夫何独知于松柏!
生闲居之蔓(màn)草,独幽隐而罗生¹。对离披²之苦节³,反蕤(ruí)(wēi)而生情。若夫火山灭焰,汤泉沸泻;日悠扬而少色,天阴霖(lín)而四下。于是直木先摧¹⁰,曲蓬¹¹多陨(yǔn)¹²;众芳摧而萎(wěi)绝,百卉(huì)(sà)¹³以徂(cú)¹⁴尽。未若兹草,凌霜¹⁵自保。挺秀色于冰涂,厉¹⁶贞心于寒道。已矣哉,徒抚心¹⁷其何益?但使万物之后凋(diāo),夫何独知于松柏!  
译文:生避人独居的蔓草,幽深隐蔽于丛草之中。面对草木凋落的寒冷冬季,它却生长得欣欣向荣。在气候极其寒冷之际,太阳绵远而光照减弱,云气低沉。此时高树凋零,小草枯死,各种花木均不能耐寒。只生这蔓草不屈于寒霜,挺拔地生长着。唉!仅仅以手抚胸生什么益处?假使万物都能经冬不凋,那么松柏也就不会独享后凋之名了!
注释:¹罗生:丛生。作者以冬草自喻,所以用“闲居”、“幽隐”点明草的特殊性格。²离披:指草木凋落。³苦节:寒冷的节令。⁴蕤葳:花木披垂貌。此处说,当此冬季,反而欣欣向荣。⁵灭焰:疑当作“焰灭”,以与“沸泻”作对。均形容气候寒冷。⁶悠扬:绵远貌。⁷阴霖:阴森。⁸四下:云气低沉。⁹直木:高树。¹⁰摧:凋零。¹¹曲蓬:小草。曲:细小。¹²陨:坠落,枯死。¹³飒:衰落。¹⁴徂:徂落,凋谢。¹⁵凌霜:不屈于寒霜。凌:冒犯。¹⁶厉:振奋。¹⁷抚心:以手摸胸。表示一种感情的动作。

dōngcǎo

xiāohuī nánběicháo 

    yǒuxiánzhīmàncǎo yōuyǐnérluóshēng duìzhījié fǎnruíwēiéryǒuqíng ruòhuǒshānmièyàn tāngquánfèixiè yōuyángérshǎo tiānyīnlínérxià shìzhíxiāncuī péngduōyǔn zhòngfāngcuīérwěijué bǎihuìjìn wèiruòcǎo língshuāngbǎo tǐngxiùbīng zhēnxīnhándào zāi xīn dànshǐ使wànzhīhòudiāo zhīsōngbǎi 
人生南北真如梦,但卧金山高处。白波东逝,鸟啼花落,任他日暮。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归去。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几回首,相思苦。
人生南北真如梦,但卧¹金山²高处。白波东逝³,鸟啼花落,任他日暮。别酒盈(shāng),一声将息,送君归去。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几回首,相思苦。
译文:人的一生,南北漂泊,四处奔走,宛如幻梦。现在你终于可以高卧在金山之上,看大江东去,伴鸟啼花落,任凭夕阳西下而无所牵挂。离别的酒已经倒满酒杯,道一声珍重,愿您平安返回故乡。在烟波浩渺的漫漫长路上,在午夜梦回,只有孤帆残月相伴之时,你是否会回头北望,思念远方知己的朋友?
注释:水龙吟:《水龙吟》调名源自李白“笛奏龙吟水”,一说取自李贺“雌龙怨吟寒水光”,又称《龙吟曲》《小楼连苑》《鼓笛慢》《庄椿岁》《丰年瑞》《海天阔处》等。此调有多种体格,皆为双调,这首词便是其中之一体。上、下阕各十一句,共一百零二字。上阕第二、第五、第八、第十一句,下阕第一、第二、第五、第八、第十一句押仄声韵。再送:严绳孙南归时,性德先作《送荪友》诗相送,之后再作此词,是为“再送”。荪友:严绳孙(1623-1702),字荪友,自号勾吴严四,复一号藕荡老人、藕荡渔人。江苏无锡人(一说昆山人)。清初诗人、文学家、画家,与朱彝尊、姜宸英号为“江南三布衣”。著有《秋水集》十五卷。¹卧:“高卧”之意,形容悠然归隐的生活。²金山:山名,指江苏镇江西北之金山。这里代指荪友之家乡。³白波东逝:意谓光阴流逝。白波:水流,此处白波喻指时光。⁴盈:满。⁵觞:古代酒器。⁶将息:珍重、保重。⁷半帆残月:半帆:指小船;残月:下半月的“娥眉月”,这里残月表示伤感。
可忆柴门深闭,玉绳低、翦灯夜雨。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更那堪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
可忆柴门深闭,玉绳低¹、翦(jiǎn)²灯夜雨。浮生³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愁对西轩,荔(lì)叶暗,黄昏风雨。更那堪几处,金戈(gē)铁马,把凄凉助。
译文:可曾想起那夜我们紧闭柴门,在灯前说着知心的话语直到深夜。人生就是这样,别离的时候多,相聚的时日少。还不如我们从来就没有相遇。黄昏之时,“我”孤独一人,对着西轩而寂寞忧愁,昏暗的薜荔墙上的叶子在风雨中飘摇晃动,更有频繁的战事,使“我”心中更加凄凉。
注释:¹玉绳低:谓夜已深。玉绳:北斗七星之斗杓,在北斗第五星玉衡之北,即天乙、太乙二星。²翦:同“剪”。³浮生:指人生。性德《送荪友》有“人生何如不相识,君老江南我燕北。何如相逢不相合,更无别恨横胸臆”。⁴轩:这里指有窗的长廊。⁵荔墙:即薜荔墙。荔:薜荔(又称木莲)之省称。⁶金戈铁马:指战争,其时正值“三藩之乱”,严绳孙南还,距离战区愈近。纳兰填此词时“三藩”刚刚平定,但收复台湾、雅克萨,平定噶尔丹等战事仍在进行中,故云。

  《水龙吟·再送荪友南还》是为绳孙南归的赠别之作。词的上阕写的是词人对与好友聚少离多的感叹,并想象好友离开后的孤独寂寞之状。下阕是对二人昔日亲密相处场景的回忆,再转回眼下国家狼烟四起的局势,将个人情感与报国之志结合在一起,超脱了纳兰词固有的私人情感滥溢的现象,境界极高。全词用词精炼,却意蕴深含。

  开篇起笔不凡,“人生南北真如梦”一句抛出了“人生如梦”这等千古文人常叹之语,其后接以自己总挂在嘴边的归隐之思,令全词的意境在开篇时便显得空远阔大。“白波东逝,鸟啼花落,任他日暮”,白描勾勒出的情景或许是此时,也或许是想象:看江水东流,花开花落,莺歌燕语,任凭时光飞逝,这是何等惬意。

  在这样逍遥洒脱的词境中,词人转入送别,“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归去”,点出了别情。用语精炼,但深情内蕴。自古送别总是断肠时,古时不比如今,一别之后或许就是此生再难相见,因而古人或许在自己的生死上能豁达一些,却也总对与友人的离别无可奈何。像苏东坡那样旷达的人,在别离时也高唱:“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眼前离别之情装满了酒杯,词人却只能一声叹息,目送友人离去。而离去之后,天地便换了风光,“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词人再用想象之语遥想友人归途中的情景,将思念之情寓于景物描写之中,最后以友人回首相思这一意象作结,含蓄深沉,同时和过片的“可忆柴门深闭”一句相呼应,使上下片在结构上更加严谨,过度更加自然。

  下阕首句转入了回忆,抒写友人离去后自己的孤独苦闷。首先词人忆起了柴门紧闭、斗转星移、夜雨畅谈的时光,然而聚少离多是人生莫大的悲哀。接下来的一句,“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多少可以看出词人的一些悲观情绪,词人似乎总在相遇时间的问题上自寻烦恼,其曾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人在时间面前终归是渺小的,时间不可逆转正是种种迷惘痛苦的根由。

  “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转笔又是白描写景,如今离别,又兼愁风冷雨,四字小句将悲凉的气氛层层渲染开去。倒是篇末一句,有种不同于前面词句的雄浑苍凉的味道,“更那堪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此句将国事与友情融为一体,词的境界因而变得更加深沉阔大。

  词人填完此词一个月后,便溘然长逝了。这次离别之后,两人也便真的没有了再次相见的机会。隔着时间的长河,凝聚在词句中这种怆然伤别的深挚友情依旧令人感叹不已。

参考资料:
1、 《经典读库》编委会编著.人间最美纳兰词精选:江苏美术出版社,2013.11:第236-237页
2、 (清)纳兰性德著.《纳兰性德集》.太原:三晋出版社 ,2008:第124-125页
3、 (清)纳兰性德著;聂小晴注译.纳兰词全编笺注: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08:第303-304页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天可度(duó)¹,地可量²,唯有人心³不可防。
译文:天地能够测量,唯有奸诈之人的心最难防。
注释:诈人:指官僚阶层中的阴险奸诈之辈。¹度:测量,计算。²量:测量,丈量。³人心:这里专指奸诈之人的心。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但见丹诚¹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huáng)²
译文:只听说忠心红得像血,谁知道些善于说假话的人,舌头像簧一样。
注释:¹丹诚:忠心。²巧似簧:《诗经·小雅·巧言》:“巧言如簧,颜之厚矣。”簧,乐器里用以发音的片状振动体。这里是指那些善于说假话的人,舌头像簧一样,能用动听的语言来迷惑人。
劝君掩鼻君莫掩,使君夫妇为参商。
劝君掩鼻君莫掩¹,使君夫妇为参(shēn)²
译文:劝你掩鼻子你不要掩,免使你夫妇俩变成参与商。
注释:¹“劝君掩鼻”二句:《韩非子·内储说下》载,楚王的夫人郑袖,性多嫉妒。魏王送给楚王一个美人,郑袖表面上对这位美人十分友好,暗中却设计陷害她。郑袖对美人说:“楚王非常喜欢你,只是讨厌你的鼻子。你见楚王应该掩鼻。”于是美人见楚王便掩鼻。郑袖又对楚王说:“美人讨厌您身上的臭气,所以见您就掩鼻。”楚王听后大怒,下令割掉了美人的鼻子。²参商:参星和商星。《左传·昭公元年》载,昔高辛氏有二子,长曰阏伯,次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帝迁阏伯于商丘,主祀辰星,即商宿。迁实沈于大夏,主祀参宿。参商二星,此出彼没,永不相见。常用以比喻人分离不得相会。杜甫《赠卫八处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劝君掇蜂君莫掇,使君父子成豺狼。
劝君掇(duō)蜂君莫掇¹,使君父子成豺狼²
译文:劝你捉蜜蜂你不要捉,免使你父子俩变成豺和狼。
注释:¹“劝君掇蜂”二句:蔡邕《琴操》载,尹吉甫有个儿子叫伯奇。伯奇的母亲死了,尹吉甫就又娶了后妻。后妻生了个儿子叫伯邦。后妻在尹吉甫面前造谣说,伯奇调戏她,她还安排尹吉甫在暗中观察,并故意放一只毒蜂在自己衣领上,让伯奇替她捉。这样尹吉甫就真以为伯奇调戏后母,因而把伯奇赶出了家门。后因以“掇蜂”为离间骨肉的典故。掇,拾取,捉拿。²豺狼:两种凶残的野兽。
海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海底 一作:水底)
海底鱼兮天上鸟¹,高可射兮深可钓。(海底 一作:水底)
译文:海底的鱼啊天上的鸟,高的可以射,低的可以钓。
注释:¹“海底”二句:《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载,孔子对他的弟子说:“鸟,我知道它会飞;鱼,我知道它会游;兽,我知道它会跑。跑的兽可以做网捉,游的鱼可做丝绳钓,飞的鸟可以做箭射。”
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唯有 一作:只有;之间 一作:之中)
唯有人心相对时,咫(zhǐ)¹之间不能料²。(唯有 一作:只有;之间 一作:之中)
译文:唯有人们相对坐,各自安的什么心,谁能料得到?
注释:¹咫尺:形容很近的距离。古代以八寸为咫。²料:估计,猜想。
君不见李义府之辈笑欣欣,笑中有刀潜杀人。
君不见李义府之辈笑欣欣¹,笑中有刀潜²杀人。
译文:你不见李义府之流笑欣欣,笑中有刀暗杀人。
注释:¹欣欣:高兴的样子。²潜:暗中,暗地里。
阴阳神变皆可测,不测人间笑是瞋。
阴阳神变¹皆可测,不测人间笑是瞋(chēn)²
译文:变化神奇的阴阳都可以测定,而人间的“笑是瞋”不能测定的结论。
注释:¹阴阳神变:《周易·系辞上》:“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²瞋:发怒时睁大眼睛,这里是生气、发怒的意思。

  在封建社会,尤其是在统治阶级内部,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互相争夺。有的人表面上装得一片赤诚,满面笑容,花言巧语,而在背后却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这首诗对人心险恶进行了揭露,诗人让人们警惕,不要上他们的当。

  这首诗可分为两个部分。这两部分的结构非常相似,都是先阐明观点,然后分别用典加以论证。自“天可度”至“使君父子成豺狼”为第一段,写奸人的伪言可离间夫妇、父子的关系。开篇用天地和人心对比,说明人心难测,不可不防。天地本来不能被度量,诗人却言之凿凿地说可以衡量,原来是因为人心的关系。由此可见,揣摩人心的难度高于度量天地。当然这里的“人心”不是指所有的人,而是指小序里的“诈人”,也就是那些阴险狡诈之辈。“但见丹诚赤如血”二句言人世间的某些人,表面看起来热血喷涌,丹心赤诚,实际上他们善于伪装,巧言惑众。这里用“但见”与“谁知”搭配,十分巧妙,加上用比,深刻揭露了这类人两面派阴险丑恶的嘴脸。紧跟“劝君掩鼻君莫掩”四句,连用“掩鼻”“掇蜂”两个典故,揭露了楚怀王夫人郑袖和尹吉甫后妻内心阴暗,巧施奸计,最终达到了她们“割美人鼻”和“放伯奇于野”的目的。诗人巧用比喻,用参商二星比喻夫妇离散,用豺狼野兽比喻父子成仇。这两个典故说明,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会因为“诈人”的挑拨而反目。

  自“海底鱼兮天上鸟”至“不测人间笑是瞋”为第二段,深入一层,将笔触及官僚阶层中的阴险奸诈之辈,揭露他们人性的极端卑劣丑恶。“海底鱼兮天上鸟”以下四句以高鸟可射、深鱼可钓来衬托人心不可预料。“君不见李义府之辈笑欣欣”二句用李义府笑里藏刀、暗中杀人的历史典故,说明专制政体下政治运作的黑暗和人性的险恶。这说明不管在官场还是生活中,阴险狡诈、笑里藏刀的人是很难提防的。末二句则自然得出变化神奇的阴阳皆可以测定,而人间的“笑是瞋”不能测定的结论。这样,就使人们认识到阴险奸诈之辈的可畏、可恨,对此类人必须高度警惕。

  这首诗巧用典故,写出了诗人在生活、官场中的重要感受,批评了言行不一的狡诈小人,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这是诗人对世态人情细微观察的结果,是他人生经验的总结,从中可以看出诗人蕴蓄着一股难以遏止的愤世之情。通篇全用议论,语言短促有力,明白如话,对世态人情的描摹刻画入木三分,设喻生动贴切,增强了全诗的形象性,使这首说理性很强的诗变得生动活泼,而道理又说得明白透彻。

参考资料:
1、 曾凡玉编著. 唐诗译注鉴赏辞典[M]. 武汉:崇文书局, 2017:890-891.
2、 李希南,郭炳兴编著. 白居易诗译释[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83:151-153.
3、 马玮主编. 白居易诗歌赏析[M]. 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 2017:129.
4、 费如明著. 白居易诗赏析[M]. 海口:海南出版社, 2002:117.

tiānduó ·ězhàrén

bái tángdài 

tiānduó liáng wéiyǒurénxīnfáng 
dànjiàndānchéngchìxuè shuízhīwěiyánqiǎo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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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ànjūnduōfēngjūnduō shǐ使jūnchéngcháil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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