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对军阀所进行的战争持否定批判的态度,对遭受战争之苦的人民怀着深厚的同情。这首诗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唐末长期战乱后沿江农村的残破景象和人民强烈的厌战情绪,富有时代气息,为唐末优秀的诗作之一。
这首诗开始塑造了凄寂悲苦的意境,描写了诗人自己的活动。在乔木遮住了西下夕阳的时刻,诗人系住行船,取来了一束柴薪。这就使三、四句的描写有了着落—诗人停船之后自然听到了江边老翁的谈话,而江边老俞谈话的内容便是这首诗要表达的主要思想。“厌兵”是江边老翁谈话的中心,也是诗人的现点,也是这首诗的主题。一个“尽”字说明人们(包括诗人自己)“厌兵”的程度,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是多么深重。
在表现艺术上,诗人直接出场,录其所闻;结句含意比较外露,但却不是诗人直抒胸臆之辞。由于在这首诗中诗人以客观抒情诗人的姿态出现,故而使人更加感到诗境、诗情具有冷静的客观真实性,从而加强了诗歌的感染力。
诗歌以对句起兴,在深秋的一个清晨,诗人登上了广陵城楼,纵目远望,浮思遐想。此刻楼高风急,江雾浓重,风雨潇潇。“城上风威冷,江中水气寒”两句写深秋景色,城上冷风飕飕,江中水气寒冷,好一派肃杀景象。诗句晓畅隽永,看似质朴平易不着笔力。诗人借用了《梁书·元帝纪》中“信与江水同流,气与寒风共愤”的典故,恰到好处地抒发了同仇敌忾的豪情与激愤。充分表现临战前的紧张、肃穆、庄严的气氛和将士们的进取、希望和信心。此二句营造一个“风冷水寒”的悲剧氛围,与“风潇潇兮易水寒”一样,给人以慷慨悲壮苍凉激越的感受。诗的三四句写诗人对讨武战争必胜的信心。第三句诗“戎衣何日定”,“何日”意为“总有一天”,以否定式表肯定,必胜之心力透纸背。这句诗借周武王讨伐殷纣王的故事隐喻李敬业讨伐武则天是以有道伐无道,说明“匡复”是正义的,顺应民心、天意的,因此也必定是会胜利的。诗的最后一句,“歌舞入长安”,水到渠成轻松自然地作了结尾,表现出诗人必胜的信念及勇往直前,不成功则成仁的彻底反抗精神和大无畏气概。
这首诗工于用典且浑然一体,增强了诗的深度和概括力。这首小诗,属对工整,语言朴实,音韵和谐流畅。若将此诗的意境分而析之,不难发现,此诗所描述的是“风冷水寒”的清冷之境,而“戎衣歌舞”所体现的却是诗人的满腔热情和雄心,这一“冷”一“热”对比,映衬,赋予了此诗特有的魅力。
这是一首五律,但不为格律所缚,写得新颖自然,曲尽山行情景。这首诗运用丰富的意象,动静结合,描绘了一幅斑斓多姿的山景图。山路崎岖,对于贪图安逸,怯于攀登的人来说,“山行”不可能有什么乐趣。山野荒寂,对于酷爱繁华,留恋都市的人来说,“山行”也不会有什么美感和诗意。
首联一开头就将这一类情况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说:“适与野情惬”——恰恰跟作者爱好山野风光的情趣相合。下句对此作了说明:“千山高复低。”按时间顺序,两句为倒装。一倒装,既突出了爱山的情趣,又显得跌宕有致。“千山高复低”,这当然是“山行”所见。看见了山野非常喜爱,心中很满足,群山连绵起伏的,时高时低,一个“惬”字,足以体会出当时作者心满意足的心情。“适与野情惬”,则是 “山行”所感。首联只点“山”而“行”在其中。
颔联进一步写“山行”。“好峰”之“峰”即是“千山高复低”;“好峰”之“好”则包含了诗人的美感,又与“适与野情惬”契合。说“好峰随处改”,见得人在“千山”中继续行走,也继续看山,眼中的“好峰”也自然移步换形,不断变换美好的姿态。第四句才出“行”字,但不单是点题。“径”而曰“幽”,“行”而曰“独”,正合了诗人的“野情”。着一“迷”字,不仅传“幽”、“独”之神,而且以小景见大景,进一步展示了“千山高复低”的境界。山径幽深,容易“迷”;独行无伴,容易“迷”;“千山高复低”,更容易“迷”。著此“迷”字,更见野景之幽与野情之浓。
颈联“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互文见意,写“山行”所见的动景。“霜落”则“林空”,既点时,又写景。霜未落而林未空,林中之“熊”也会“升树”,林中之“鹿”也要“饮溪”;但树叶茂密,遮断视线,“山行”者很难看见“熊升树”与“鹿饮溪”的野景,作者特意写出“霜落”、“林空”与“熊升树”、“鹿饮溪”之间的因果关系,正是为了表现出那是“山行”者眼中的野景。惟其是“山行”者眼中的野景,所以饱含着“山行”者的“野情”。“霜落”而“熊升树”,“林空”而“鹿饮溪”,很是闲适,野趣盎然。
尾联“人家在何许?云外一声鸡”让人感觉余味无穷。杜牧的“白云生处有人家”,是看见了人家。王维的“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是看不见人家,才询问樵夫。这里又是另一番情景:望近处,只见“熊升树”、“鹿饮溪”,没有人家;望远方,只见白云浮动,也不见人家;于是自己问自己:“人家在何许”呢?恰在这时,云外传来一声鸡叫,仿佛是有意回答诗人的提问:“这里有人家哩,快来休息吧!”两句诗,写“山行”者望云闻鸡的神态及其喜悦心情,都跃然可见、宛然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