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描写了智藏僧人留学唐朝的举动,并盛赞了其高深的法力以及高超的佛学造诣。诗的首联写智藏乘舟漂流万里,远涉重洋来到中华;颔联写智藏高深的佛法修为和与物同体的大悲精神;颈联写大师的修行境界,对于自我与国土都不再执着;尾联称赞了僧人的“雄猛”。全诗运用大量佛学典故,语言含蓄,结构谨严,感情真挚。
日本与中国相距万里,中有大海间隔,在交通尚不发达的中古时期,来华学习的日本僧人需要付出的勇气和艰辛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诗人并没有叙写智藏来华的艰苦情状,以及惊涛骇浪的渡海场面,而是说“浮杯万里过沧溟”。“浮杯”一典,使万里沧溟似乎瞬间而过,原有的长时间的颠簸之苦化作了乘龙御风般的轻快,原有的波涛汹涌的担惊受怕化作了腾云驾雾般的缥缈神奇。智藏不远万里而来中国,目的是“适性灵”,即学习佛法,修养心性。中国的名山他都游遍了,名寺高僧也都访遍了,这期间该经历了多少雨雪风霜,该踏过了多少崎岖坎坷,却都被诗人一笔轻轻带过,而智藏不同凡响的坚毅性格和虔心向佛的苦行精神却跃然纸上。
天道酬勤,他终于学到了高深的法力,就像高僧涉公那样,夜深降龙潭水都变黑了;获得了心灵的超脱,就像高僧支遁那样,在新秋的青青田野上把鹤放飞了。另外,佛经认为,心之可畏,甚于毒蛇,所以常常以毒蛇、毒龙、恶龙来比喻人的种种妄念,而以“降龙”比喻禅家降伏其心。“放鹤”一句用晋代高僧支道林爱鹤养鹤以及放鹤的典故,生动地刻画出智藏彻底放下思想包袱而获得了心灵的解脱。既然已经修持到忘怀人我的地步,便不用怀念故土了;都已经证悟到永恒不变的真心了,就不必再读经书了。“身无彼我”,即泯灭是非人我界限,无人相、无我相、人我平等。主体和客体,人和我,日本和大唐,故土和他乡,在清净自性上是本无区别的,区别只在于人心。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所谓“心安即是家”。“真如”代表了永恒不变的真心,即佛性。禅的终极关怀就是明心见性,既然已经证悟真如自性,就不必再读经书。从赠诗的角度来看,此二句既是巧妙的安慰,又是对朋友的赞美。
而智藏的苦修精神和佛学造诣,的确是值得中华人物学习的。试想,当时来华学习的日本学问僧何其多也,其成就不过是“艺业稍成”(《旧唐书·日本传》),或者是“学得中州语”(张籍《赠东海僧》)。而智藏,不但超过了他的同胞,并且超过了唐朝当时的一般学者。这要付出极大艰辛和努力,付出的坚定信念和坚毅精神。怨不得诗人在最后两句中极力赞美:“为问中华学道者,几人雄猛得宁馨”。诗人要问一问中华大地那些求道学佛的人们,有几个能够达到智藏的境界。诗人形容智藏为“雄猛”,不畏艰险视万里沧溟如履平地,为雄;遍礼名山顿根妙悟,为猛。
起句“萧索清秋珠泪坠”,前四字写景,点明时节;后三字抒情,表现主人公在伤感落泪。起句情与景的交融,渲染了凄凉萧索的环境气氛,奠定了全词的感情基调。以下由此出发,层层深入,情与景同时推进。“枕簟微凉,展转浑无寐。”枕簟微凉,说明时至秋令;辗转无寐,则言主人公心事重重。同时“萧索清秋”象征着南唐王朝衰败的时局,抒情主人公的“珠泪坠”也暗示词人因忧心国事而难过。
“残酒欲醒中夜起”,继续承接前面词意,表明主人公睡前曾借酒消愁,暗合“珠泪坠”的意象,睡后又起,则对应“展转浑无寐”。“起”字在这里起关连作用,为全词“词眼”,下面所有词句,都接续这字,描绘“起”后情景。“月明如练天如水”。因“起”而见寒色。
下片转而描写室外近景,转换为视觉、听觉,“阶下寒声啼络纬”,庭阶传来冷冷的“纺织娘”的啼叫声,“寒”带感情色彩秋夜劲风,庭树瑟瑟,静悄悄的重门关闭着,“悄悄”,言其静谧,衬托主人公心境的——凄清。
“阶下寒声啼络纬”,因为“起”而听秋虫啼叫;“庭树金风,悄悄重门闭”,因为“起”而闻秋风吹院门。这时,主人公的残酒大概已经大醒,面对清秋之夜,踱步庭中,相思之情荡漾心中,想起了与情人相处的甜蜜日子——“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主人公认为值得自己珍惜的是旧时欢愉的携手之地,想念了一个夜晚,人变得如此的憔悴,正是相思成病。
直到这最后,作品才归结出题旨,表达对旧时欢愉的深深怀念之情。这首词的最大艺术特点是情与景的交融,景中寓情,情发于景。词中“萧索清秋”象征南唐王朝处在风雨飘摇中、岌岌可危的现实。词人怀着强烈的忧患意识,以怨妇的内心视角含蓄地表达了对国事的忧虑和屡遭排挤打击的沉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