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石有膏盲,料理费和缓。
风埃客子游,梦想异相半。
端如餍羊酪,投匕念乡馔。
怀哉小玲珑,旧赏记酣宴。
玉女下云窗,轻我年未冠。
诛茅老三间,此意已悬断。
少须草堂资,两足那可绊。
谢公爱东山,自结寻幽伴。
诗筒忽相先,纸价岂容贱。
流传从使君,感此归思乱。
撷兰蹑危根,漱石俯长涧。
野性等麋鹿,百嗜宁食荐。
揽衣中夜兴,测漏疾流眄。
扃步愧驽筋,卑飞伤短翰。
正使屐齿折,未救斧柯烂。
时节脱复徂,迟莫空浩叹。
何当脂下泽,去路郁交贯。
泉石有膏盲,料理费和缓。
风埃客子游,梦想异相半。
端如餍羊酪,投匕念乡馔。
怀哉小玲珑,旧赏记酣宴。
玉女下云窗,轻我年未冠。
诛茅老三间,此意已悬断。
少须草堂资,两足那可绊。
谢公爱东山,自结寻幽伴。
诗筒忽相先,纸价岂容贱。
流传从使君,感此归思乱。
撷兰蹑危根,漱石俯长涧。
野性等麋鹿,百嗜宁食荐。
揽衣中夜兴,测漏疾流眄。
扃步愧驽筋,卑飞伤短翰。
正使屐齿折,未救斧柯烂。
时节脱复徂,迟莫空浩叹。
何当脂下泽,去路郁交贯。
沈与求

沈与求

沈与求(1086—1137),宋代大臣。字必先,号龟溪,湖州德清(今属浙江)人。政和五年进士。历官明州通判、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吏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兼侍读,荆湖南路安抚使、镇江知府兼两浙西路安抚使、吏部尚书、参知政事、明州知府、知枢密院事。著有《龟溪集》。 ▶ 24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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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船载酒西湖好,急管繁弦,玉盏催传,稳泛平波任醉眠。
画船载酒西湖好,急管繁弦(xián)¹,玉盏(zhǎn)²催传,稳泛平波任醉眠。
译文:西湖风光好,乘画船载着酒肴在湖中游赏,急促繁喧的乐声中,不停地传着酒杯。风平浪静,缓缓前进的船儿中安睡着醉倒的客人。
注释:¹急管繁弦:指变化丰富而节拍紧凑的音乐。²玉盏:玉制酒杯。
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
行云却在行舟下¹,空水澄鲜²,俯仰³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
译文:醉眼俯视湖中,白云在船下浮动,清澈的湖水好似空然无物。仰视蓝天,俯视湖面,水天相映使人疑惑,湖中另有一个世界。
注释:¹行云却在行舟下:指天上流动的云彩倒影在水中,仿佛就在行船之下。²空水澄鲜:天空与水面均澄澈明净。³俯仰:仰观俯察,观赏。

  这首词表现的是饮酒游湖之乐。整首词寓情于景,写出了作者与友人的洒脱情怀。

  首句“西湖好”是统领全词的,下面分别渲染这个“好”字;画船载酒,稳泛平波,空水澄澈,别有洞天,使人俯仰,乐而忘返。写出作者与友人的洒脱情怀。这也就是本词所揭示的主题。

  上片描绘载酒游湖时船中丝竹齐奏、酒杯频传的热闹气氛与欢乐场面:画船、美酒、管弦,微风习习,波光粼粼,词人心情舒畅,与朋友无拘无束,开怀痛饮。湖面之上,欢笑声、乐曲声、划船声交织在一起。

  下片写酒后醉眠船上,俯视湖中,但见行云在船下浮动,使人疑惑湖中别有天地,表现醉后的观湖之乐:俯视江面,白云朵朵,船往前行,云儿陪伴;仰望天空,朵朵白云,云儿飘拂,小船紧跟。俯仰之间,天空与江水是一样的澄清明净、一尘不染!看着看着,微醉中的词人觉得:这湖中另有一个青天在,而自己的小船简直就是在白云之间穿行。“空水澄鲜”一句,本于谢灵运《登江中孤屿》诗“云日相晖映,空水共澄鲜”,言天空与湖水同是澄清明净。这一句是下片的关键。兼写“空”、“水”,绾合上句的“云”与“舟”。下两句的“俯”与“仰”、“湖”与“天”,四照玲珑,笔意俱妙,虽借用成句,而恰切现景,妥贴自然,如同己出。“俯仰留连”四字,又是承上启下过渡之笔。从水中看到蓝天白云的倒影,他一会儿举头望天,一会儿俯首看水,被这空阔奇妙的景象所陶醉,于是怀疑湖中别有一个天宇在,而自己行舟在两层天空之间。

  “疑是湖中别有天”,用“疑是”语,是就其形貌来说。说“疑”者非真,说“是”者诚是,“湖中别有天”的体会,自出心裁,给人以活泼清新之感。

  从艺术手法上看,这首词采用虚实相结合的方法,充满了诗意的想象,形象巧妙地刻画了主人公的醉态、醉意和醉眼中的西湖之景。

参考资料:
1、 郁玉英.欧阳修词评注:江西人民出版社,2012
2、 夏承焘等.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3
3、 主编贺新辉 .全宋词鉴赏辞典: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

cǎisāng ·huàchuánzàijiǔ西hǎo

ōuyángxiū sòngdài 

huàchuánzàijiǔ西hǎo guǎnfánxián zhǎncuīchuán wěnfànpíngrènzuìmián 
xíngyúnquèzàixíngzhōuxià kōngshuǐchéngxiān yǎngliúlián shìzhōngbiéyǒutiān 
十八日,与黎莼斋游狼山,坐萃景楼望虞山,乐之。二十一日,买舟渡江,明晨及常熟。时赵易州惠甫适解官归,居于常熟,遂偕往游焉。
十八日¹,与黎莼(chún)斋游狼山²,坐萃(cuì)景楼望虞山³,乐之。二十一日,买舟渡楼,明晨及常熟。时赵易州惠甫适解官归,居于常熟,遂偕往游焉。
译文:清光绪二年秋八月十八日,我和黎莼斋游狼山,坐在萃景楼上,远望虞山,觉得景色很美。二十一日就雇了船过江。第二天早上,到了常熟。这时易州赵惠甫恰巧免官回来,住在常熟,便与我一同去游玩。
注释:¹十八日:光绪二年(年)八月十八日。²狼山:在楼苏南通市南。³虞山:一名乌目山,在楼苏常熟县城西北。相传西周虞仲葬此,故名。
虞山尻尾东入熟城,出城迤西,绵二十里,四面皆广野,山亘其中。其最胜为拂水岩,巨石高数十尺,层积骈叠,若累芝菌,若重巨盘为台,色苍碧丹赭斑驳,晃耀溢目。有二石中分,曰剑门,騞擘屹立,诡异殆不可状。踞岩俯视,平畴广衍数万顷。澄湖奔溪,纵横荡潏其间,绣画天施。南望毗陵、震泽,连山青以相属,厥高鑱云,雨气日光参错出诸峰上。水阴上薄,荡摩阖开,变灭无瞬息定。其外苍烟渺霭围缭,光色纯天,决眦穷睇,神与极驰。岩之麓为拂水山庄旧址,钱牧斋之所尝居也。嗟夫!以兹丘之胜,钱氏惘不能藏于此终焉,余与易州乃乐而不能去云。岩阿为维摩寺,经乱,泰半毁矣。
(yú)山尻(kāo)¹尾东入熟城,出城迤(yǐ)²西,绵二十里,四面皆广野,山亘其中。其最胜为拂水岩,巨石高数十尺,层积骈(pián)叠,若累芝菌,若重巨盘为台,色苍碧丹赭(zhě)斑驳,晃耀溢目。有二石中分,曰剑门,騞(huō)(bò)(yì)³,诡异殆(dài)不可状。踞(jù)岩俯视,平畴(chóu)广衍(yǎn)数万顷。澄湖奔溪,纵横荡潏(yù)其间,绣画天施。南望毗(pí)、震泽¹⁰,连山青以相属,厥(jué)高鑱(chán)¹¹,雨气日光参(cēn)错出诸峰上。水阴¹²上薄¹³,荡摩阖(hé)开,变灭无瞬息定。其外苍烟渺(miǎo)(ǎi)围缭,光色纯天,决眦(zì)穷睇(dì)¹⁴,神与极驰。岩之麓(lù)为拂水山庄旧址,钱牧斋(zhāi)¹⁵之所尝居也。嗟夫!以兹丘之胜,钱氏惘(wǎng)¹⁶不能藏于此终焉,余与易州乃乐而不能去云。岩阿¹⁷为维摩寺,经乱,泰半¹⁸毁矣。
译文:虞山后面向东延伸进常熟城。出城斜向西,绵延有二十里地,四面都是广阔的田野,山横亘在中间。其中最好的景点是拂水岩,大石高有几十尺,一层层堆积重叠着,像层积的灵芝,又像重重叠叠的大石盘修筑的平台,有暗青色、红色,斑斓驳杂,光彩夺目。有两块石头从中间分开,叫剑门,陡峭如裂开一般屹立着,奇形怪状几乎无法形容。蹲在岩石上,向下望去,田地平整广阔约有上万顷,澄碧的湖水,奔流的小溪,纵横交错,流淌着,翻涌着,华美得像一幅天然的图画。向南望见毗陵、震泽,山青翠相连,高耸入云。雨气和日光参差错落在各山峰上面,水汽逼近,忽开忽合,瞬息万变。它的外面,烟云弥漫,光色满天,极目远眺,心游天外。岩脚下是拂水山庄的旧址,钱牧斋曾经住过的地方。唉!凭着这么好的山丘胜地,钱先生却糊涂地不能隐居在此终了一生,我和赵惠甫却快乐地不想离开啊!山崖的边侧是维摩寺,经过战乱后大半被毁坏了。
注释:¹尻:尾部。²迤:往。³騞擘屹立:意为如同被刀騞然劈开似的直立。騞,以刀劈物声。擘,剖分。⁴状:描述。⁵畴:农田。⁶衍:延展。⁷澄湖:当指阳澄湖,阳澄在常熟城南。⁸荡潏:水流波涌。⁹毗陵:古郡名,指镇楼、常州、无锡地区。¹⁰震泽:即太湖。¹¹厥高鑱云:山高之高,刺入云端。厥,其。鑱,刺。¹²水阴:水的南面。¹³上薄:指自虞山南望湖水,水面向南伸展,上近天际。¹⁴决眦穷睇:意为穷尽目力,张目远望。眦,眼眶。睇,看。¹⁵钱牧斋: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常熟人,明清之际著名文学家,明代万历年间(~年)进士。后来在南明王朝中任礼部尚书,清兵南下,率先迎敌,官至礼部侍郎。因丧失民族气节,为士人所不齿。¹⁶惘:迷惘失去方向。¹⁷阿:边。¹⁸泰半:大半。
出寺西行少折,逾岭而北,云海豁工,杳若天外,而狼山忽焉在前,今指谓易州:“一昔游其上也。”又西下,为三峰寺,所在室宇,每每可憩息。临望多古树,有罗汉松一株,剥脱拳秃,类数百年物。寺僧俱酒果笋而饷余两人已,日昃矣。循山北过安福寺,唐人常建诗所谓破山寺者也。幽邃称建诗语。寺多木樨花,自寺以往,芳馥载涂。
出寺西行少折,逾岭而北,云海豁(huò)工,杳若天外,而狼山忽焉在前,今指谓易州:“一昔游其上也。”又西下,为三峰寺,所在室宇,每每可憩息。临望多古树,有罗汉松一株,剥脱拳秃¹,类数百年物。寺僧俱酒果笋而饷(xiǎng)余两人已,日昃(zè)²矣。循山北过安福寺,唐人常建³诗所谓破山寺者也。幽邃(suì)称建诗语。寺多木樨(xī),自寺以往,芳馥(fù)载涂。
译文:出了寺向西走,稍微转个弯,过了一道岭,然后向北,只见云海豁然开朗,渺渺茫茫,仿佛天外一般,而狼山忽然出现在前面。我指着狼山对赵惠甫说,前些天我在那上面游玩过。又从西边下去,是三峰寺,所在房屋,间间都可休息。走近寺一看,里面很多古树,有一株罗汉松,树皮已经剥落,树干光秃,像是上百年的树。寺里和尚准备了酒菜、水果,请我们两人吃。太阳将要西斜,我们沿着山向北走,经过安福寺,那就是唐代诗人常建诗中所说的“破山寺”,清幽深邃,和他诗中描绘的相符。寺里多桂花树,从寺里过去,一路上充满着芬芳。
注释:¹剥脱拳秃:树皮脱落,树干光秃而曲结回绕。²昃:日西斜。³常建:盛唐诗人,写诗多以山水寺观为题材。著有《常建集》,其五律《破山寺后禅院》为传世名篇。⁴木樨花:桂花。“樨”也作“犀”。
返自常熟北门,至言子、仲雍墓,其上为辛峰亭。日已夕,山径危仄不可上,期以翼日往。风雨,复不果。二十四日遂放舟趣吴门。行数十里,虞山犹蜿蜒在蓬户,望之了然,令人欲反棹复至焉。
返自常熟北门,至言子¹、仲雍(yōng)²墓,其上为辛峰亭。日已夕,山径危仄(zè)不可上,期以翼日³往。风雨,复不果。二十四日遂放舟趣吴门。行数十里,虞山犹蜿蜒在蓬户,望之了然,令人欲反棹(zhào)复至焉。
译文:从常熟北门返回,我们便到了言子和仲雍的坟墓。上面是辛峰亭。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山路陡险无法上去,相约第二天去游玩。因为刮风下雨,又没有成行。于是二十四日乘船往吴门去,走了几十里水路,虞山好像还在船篷上面蜿蜒曲折,望去清清楚楚,使人想要掉转船头再去游玩。
注释:¹言子:孔子弟子言偃,字子游。²仲雍:吴太伯弟,后立为王,其后人建立吴国。言偃与仲雍墓均在虞山。《史记·吴太伯世家》:“吴地纪曰:仲雍冢在吴乡常熟县西南虞山上,与言偃冢并列。”³翼日:明日。⁴吴门:苏州别称。⁵蓬户:船蓬上的窗户。

  这篇散文以行程为线索,采用移步换景、全面铺叙的写作手法,将登山越岭所见的风光景物逐一展现于笔下,作者或远望,或近观,或仰视,或俯察,视角不停变换,给人以不同的审美感受。全文用笔简炼,随意挥洒;移步换景,描写真切如画。

  这篇散文行文时无论描摹近石远山,还是写苍烟渺霭,都萃形、光、色于一体,让人目不暇接。此外,作者还以简洁的文笔点出人文景观,如拂水山庄旧址、破山寺及言子、仲雍墓等,以反衬虞山之胜。通篇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与喧嚣尘世相割裂的静态的自然,笼罩着一种淡雅的诗美意境,特别是文末写行数十里回望虞山,“犹蜿蜒在篷户,望之了然,令人欲返棹复至焉”,以回应之笔表现自己余兴未尽的心理感受,文已尽而意无穷,委实耐人寻味。同时,也与文首“坐萃景楼望虞山,乐之”相照应,揭示此次虞山之游,是以“远望神往”起始,以“回望欲返”作结,首尾呼应而又浑然天成。

  文中,“岩之麓为拂水山庄旧址”数句,感叹钱谦益既为常熟人,家乡有如此名胜佳地,却如此糊涂,不能隐居终生。由此我们看出作者的人品和藏身山水、超然脱俗的理想。类似的感慨在《游狼山记》中亦有流露:“余又益槁枯朽钝,为时屏弃。独思遗外身世,捐去万事,徜徉于兹山之上,荫茂树而撷涧芳;临望山海,慨然凭吊千载之兴亡;左挟书册,右持酒杯,啸歌偃仰,以终其身。”相比之下,《游虞山记》中作者的表达较为婉转,而《游狼山记》则更为坦露。

  有趣的是,清人沈德潜亦有《游虞山记》传世。与张裕钊不同,他只是稍识虞山面目,未能尽探幽深险峻之佳境,却因此悟出一种处世之道:天下胜景,若留有余地,则意味无穷;尽情探历,欲求览无余,反而兴味索然,世间事物往往如是。可见,同样一座山,审美主体不同,所见景物不同,得到的人生感悟亦自不同。惟其如此,它才具有恒久不变的魅力。

  这篇文章写虞山之景,无论描摹近石远山,还是写苍烟渺霭,都具有诗情画意,体现了作者状物写景的功力。这篇文章抓住了不同景物的特征,融情于景,刻画逼真,文末写回望虞山:“令人欲反棹复至。”表现余味未尽,具有言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参考资料:
1、 杨怀志,潘忠荣主编.清代文坛盟主桐城派.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2.08:351-352
云接平冈,山围寒野,路回渐转孤城。衰柳啼鸦,惊风驱雁,动人一片秋声。倦途休驾,淡烟里、微茫见星。尘埃憔悴,生怕黄昏,离思牵萦。
云接平冈(gāng)¹,山围寒野,路回渐转孤城。衰柳啼鸦,惊风驱雁(yàn)²,转人一片秋声。倦途休驾³,淡烟里、微茫见星。尘埃憔悴,生怕黄昏,离思牵萦(yíng)
译文:舒卷秋云远接平冈,一片寒野萧疏,四面群山环绕,峰回路转,只见孤城一座。秋季原野上的鸦啼雁唳声,仓皇一片。经过一天旅途劳累,投宿之时,暮霭中依稀见到星光。当此时入黄昏,人也暂得休闲。身体休息而脑子却忙了起来,长途行旅人往往有这种体验。精疲力竭时,沉沉暮霭中抬头远望,透过薄薄的云雾,看到空中的点点星光。天地间行走,江湖上飘零,作者风尘仆仆,憔瘁不堪,一到黄昏,离愁别恨愈加浓重。
注释:¹平冈:平坦的山脊。²惊风驱雁:指一阵徒起的寒风吹散了雁行。³休驾:听歌下来车马歇息。⁴尘埃憔悴:因旅途辛苦、风尘仆仆显得疲惫消瘦。
华堂旧日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华堂¹旧日逢迎。花艳²参差³,香雾飘零。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shēng)。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xiǎng)¹⁰留情。
译文:在华堂上,缨冠逢迎,美女如云,急管繁弦,燕舞莺嘤,曾歌舞欢宴之地有过一段难忘的艳遇。一班令人眼花心醉的伎乐,美人的香气飘荡弥漫、无所不至。众多吹弹歌舞、为华筵助兴添欢的乐伎中有词人独爱的一位吹笙美人。她演奏出来的那悠扬动人的、如同凤鸣一般的笙乐。宴席到深夜她作笙独奏,惹人注目,也得到词人的特别怜爱。彼此于当时一晌间的眉目传情,美人与我心意相通。
注释:¹华堂:装饰华丽的的厅堂。²花艳:花儿一般娇艳。指美女。³参差:这里只众多美女个子高矮不齐、穿插来往的样子。⁴弦管:泛指乐器。⁵偏怜:最爱,只爱。⁶娇凤:指作者所中意的那个女子。⁷簧暖笙清:故事笙里的簧片用高丽铜制成,冬天吹奏前须先烧炭火,将笙置于锦熏龙上,再加四合香薰烤,簧片烤暖之后,吹起来声音才清脆悦耳。⁸眼波传意:眉目传情。⁹密约:秘密约会。¹⁰一饷:同“一晌”,一会儿,一阵子。

  “云接平冈,山围寒野,路回渐转孤城。”是一对偶句,从云和山着眼,极力描摹开阔广漠景象,“接”和“围”两个转词,也显得有气势。“路回渐转孤城。”道路经过几番回转以后,才逐渐地看到了远处的城郭。“渐”字有韵味,既表示原野广阔、路途遥远曲折,又能透露行人旅客那焦灼期待的心情。

  “衰柳啼鸦,惊风驱雁。”又是一对偶句,这一偶句式把重点描写的鸦和雁放在第四字的位置上,与前一偶句把云、山放在第一字,位置安排不同,形成错落之势。两句通过乌鸦和鸿雁的啼声,极力描摹秋季原野上的肃杀气氛。“惊风驱雁”四字,最精彩。用“惊”字形容秋风,除了说它猛烈之外,还能是人觉得节序变换之迅速,从而产生一种仓皇无措之感;说鸿雁是被秋风驱赶而南飞,还有比喻人生道路上的为世事多驱遣而不由自主的意思。更将这满布秋愁的画面上,点上了鸦啼雁唳、衰柳簌簌、惊风飒飒的有声有色之转景,岂不更加浓了羁愁抑郁之情。在“柳”、“鸦”、“风”、“雁”之前冠以“衰”、“啼”、“惊”、“驱”几个转词,将秋景的情韵也就更加深化了。

  “转人一片秋声。”一句,在前面景物层层铺叙、渲染之后,以直抒胸臆道出,语平易而情深。“转人”二字并不突兀,因为它只不过是把上文写景之中所包括的抒情成分点名罢了。“秋声”,当然是指鸦啼、雁唳和风吹的声音,但与“一片”相连接,则是为了与开头所描写的广漠原野相照应。由于环境寂静,声音便传得远;又由于有一些单调的声音,而周围的环境却会显得更加寂静。

  “倦途休驾,淡烟里、微茫见星。尘埃憔悴,生怕黄昏,离思牵萦。”是当日事,“尘埃憔悴”则是边叙写羁旅生涯,边描绘途中景色,写景、论事、抒情三者融为一体,有力地塑造了天涯游子的形象。“倦途”“憔悴”二词,既是勾勒了游子的憔容倦态,更揭示了其内心的愁苦。多日积累,因分别日久,故引出“离思牵萦”,趁黄昏休歇时遂乘隙而来。“离思牵萦。”一句,正点出了愁苦之因。“淡烟里,微茫见星”二句,展示了一幅黄昏黯淡、烟霭迷蒙、疏星闪烁的朦胧意境,为画面的秋寒、羁愁更抹上几笔冷色。王实甫散曲《十二月带尧民歌》“自别后遥山隐隐”一首说:“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虽说写有离人与思妇之不同,而体会黄昏时刻最易使人感到孤独、引起离愁,则是一致的。

  “华堂旧日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回忆往事,一派花团锦簇,内容突然而变。“华堂”,指歌舞欢宴之地;“逢迎”,指交接过从之事。“花艳参差,香雾飘零”八字,极写众多美女之足以令人眼花心醉;“花艳”,预指女郎的美貌。作者《玉楼春》有“大堤花艳惊郎目”之句,与此同本于南朝乐府诗《襄阳乐》。“香雾”是美人香气,“雾”言其浓若可见,又飘荡弥漫无所不至。写美人,先写其色,复写其香,总写其多(“参差”喻多)。

  “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如此加倍地去写美人,不会没有缘故。那众多美人是什么人?不是主人的宅眷,也不是女宾,此句点明,是“弦管当头”,那是一班吹弹歌舞、为华筵助兴添欢的女乐。唐崔令钦《教坊记》说:“伎女入宜春院,谓之内人,亦越前头人,常在上(皇帝)前头也。”这也就是“弦管当头”了。前面写华堂之集、美女之美,是为了这班乐伎的出场作先声夺人之势,但目的还在下文说出——“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是众多乐伎中他所独爱的以为吹笙的美人。“娇凤”言其小,又言其美,同时又兼指她演奏出来的那悠扬转人的、如同凤鸣一般的笙乐。“簧暖笙清”周密对此有个很好的解释。《齐东野语》卷十七“笙炭”条说到焙笙:“簧暖则字正而声清越,故必用焙而后可。……乐府亦有‘簧暖笙清’之语。”所谓“乐府之语”,即指美成此句而言,特写“夜深簧暖笙清”一句,当时宴席到深夜时她在作笙独奏,所以惹人注目,也得到他的特别怜爱。

  “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承接上句情境,他在神情举转上有所表现,而为一人所注意,于是她便“眼波传意”,那就是“美目流盼”、“独与予兮目成”,写得活灵活现了。“眼波传意”也就是下文的“一晌留情”。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一晌情”前,应藏有一个“她”字。又应藏有一个“我”字。既称“烦恼”,就有流于皮相之见了,把它理解为作者另一个词中的“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解连环》),恐怕倒还接近些。

参考资料:
1、 刘扬忠 .《周邦彦词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第170页
2、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016页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剑外¹忽传收蓟(jì)²,初闻涕(tì)³泪满衣裳(cháng)
译文:剑外忽然传来收蓟北的消息,刚刚听到时涕泪满衣裳。
注释:闻:听说。官军:指唐朝军队。¹剑外:剑门关以南,这里指四川。²蓟北:泛指唐代幽州、蓟州一带,今河北北部地区,是安史叛军的根据地。³涕:眼泪。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却看¹妻子²愁何在³,漫卷(juǎn)诗书喜欲狂
译文:回头看妻子和孩子哪还有一点的忧伤,胡乱地卷起诗书欣喜若狂。
注释:¹却看:回头看。²妻子:妻子和孩子。³愁何在:哪还有一点的忧伤?愁已无影无踪。⁴漫卷诗书喜欲狂:胡乱地卷起。是说杜甫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整理行装准备回家乡去了。喜欲狂:高兴得简直要发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白日放歌¹²纵酒³,青春作伴好还乡。
译文:日光照耀放声高歌痛饮美酒,趁着明媚春光与妻儿一同返回家乡。
注释:¹放歌:放声高歌。²须:应当。³纵酒:开怀痛饮。⁴青春:指明丽的春天的景色。⁵作伴:与妻儿一同。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¹从巴峡穿巫峡²,便³下襄(xiāng)向洛阳
译文:心想着就从巴峡穿过巫峡,经过了襄阳后又直奔洛阳。
注释:¹即:就。²巫峡:长江三峡之一,因穿过巫山得名。³便:就的意思。⁴襄阳:今属湖北。⁵洛阳:今属河南,古代城池。

  此诗作于唐代宗广德元年(公元763年)春。当年正月史朝义自缢,安史之乱结束。杜甫听到这消息,不禁惊喜欲狂,手舞足蹈,冲口唱出这首七律。诗的前半部分写初闻喜讯的惊喜;后半部分写诗人手舞足蹈做返乡的准备,凸显了急于返回故乡的欢快之情。全诗情感奔放,处处渗透着“喜”字,痛快淋漓地抒发了作者无限喜悦兴奋的心情。因此被称为杜甫“生平第一快诗”。除第一句叙事点题外,其余各句,都是抒发诗人忽闻胜利消息之后的惊喜之情。诗人的思想感情出自胸臆,奔涌直泻。后六句都是对偶,但却明白自然像说话一般,有水到渠成之妙。

  首句起势迅猛,恰切地表现了捷报的突然。诗人多年飘泊“剑外”,备尝艰苦,想回故乡而不可能,就是由于“蓟北”未收,安史之乱未平。如今“忽传收蓟北”,惊喜的洪流,一下子冲开了郁积已久的情感闸门,令诗人心中涛翻浪涌。“初闻涕泪满衣裳”,“初闻”紧承“忽传”,“忽传”表现捷报来得太突然,“涕泪满衣裳”则以形传神,表现突然传来的捷报在“初闻”的一刹那所激发的感情波涛,这是喜极而悲、悲喜交集的真实表现。“蓟北”已收,战乱将息,乾坤疮痍、黎民疾苦,都将得到疗救,诗人颠沛流离、感时恨别的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然而痛定思痛,诗人回想八年来熬过的重重苦难,又不禁悲从中来,无法压抑。可是,这一场浩劫,终于像噩梦一般过去了,诗人可以返回故乡了,人们将开始新的生活,于是又转悲为喜,喜不自胜。这“初闻”捷报之时的心理变化、复杂感情,如果用散文的写法,必需很多笔墨,而诗人只用“涕泪满衣裳”五个字作形象的描绘,就足以概括这一切。

  第二联以转作承,落脚于“喜欲狂”,这是惊喜的更高峰。“却看妻子”、“漫卷诗书”,这是两个连续性的动作,带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当诗人悲喜交集,“涕泪满衣裳”之时,自然想到多年来同受苦难的妻子儿女。“却看”就是“回头看”。“回头看”这个动作极富意蕴,诗人似乎想向家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无需说什么了,多年笼罩全家的愁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这一句是用妻儿的欢欣来衬托诗人的欣喜之情。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紧承上联从生活细节上细致的刻画了诗人的狂喜。“白日”,指晴朗的日子,点出人已到了老年。老年人难得“放歌”,也不宜“纵酒”;如今既要“放歌”,还须“纵酒”,正是“喜欲狂”的具体表现。这句写“狂”态,下句则写“狂”想。“青春”指春天的景物,春天已经来临,在鸟语花香中与妻子儿女们“作伴”,正好“还乡”。诗人想到这里,自然就会“喜欲狂”了。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是诗人的联想,身在梓州,顷刻间就已回到家乡。诗人的惊喜达到高潮,全诗也至此结束。这一联,包涵四个地名。“巴峡”与“巫峡”,“襄阳”与“洛阳”,既各自对偶(句内对),又前后对偶,形成工整的地名对;而用“即从”、“便下”绾合,两句紧连,一气贯注,又是活泼流走的流水对。再加上“穿”、“向”的动态与两“峡”两“阳”的重复,文势、音调,迅急有如闪电,准确地表现了诗人想象的飞驰。“巴峡”、“巫峡”、“襄阳”、“洛阳”,这四个地方之间都有很漫长的距离,而一用“即从”、“穿”、“便下”、“向”贯串起来,就出现了“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疾速飞驰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从读者眼前一闪而过。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诗人既展示想象,又描绘实境。从“巴峡”到“巫峡”,峡险而窄,舟行如梭,所以用“穿”;出“巫峡”到“襄阳”,顺流急驶,所以用“下”;从“襄阳”到“洛阳”,已换陆路,所以用“向”,用字高度准确。

  本诗主要叙写了诗人听到官军收复失地的消息后,十分的喜悦,收拾行装立即还乡的事。抒发诗人无法抑制的胜利喜悦与还乡快意,表现了诗人真挚的爱国情怀,表达了诗人博大的爱国胸怀和高尚的精神境界。

参考资料:
1、 程千帆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42-544

wénguānjūnshōunánběi

 tángdài 

jiànwàichuánshōuběi chūwénlèimǎncháng 
quèkànchóuzài mànjuǎnshīshūkuáng 
báifàngzòngjiǔ qīngchūnzuòbànhǎohuánxiāng 
cóngxiáchuān穿xiá biàn便xiàxiāngyángxiàngluòyáng 
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是闲。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东风吹水日衔(xián)¹,春来长是闲²。落花狼藉(jí)³酒阑(lán),笙(shēng)醉梦间。
译文:东风吹动春水,远山连接着落日,春天来了长期都很无聊。落花一片狼藉,酒兴也逐渐衰减,吹笙唱歌整日就像醉中闲里一般。
注释:¹日衔山:日落到了山后。衔:包藏的意思。²长是闲:总是闲。闲,无事,无聊。是:《词谱》中作“自”。³狼藉:形容纵横散乱、乱七八糟的样子。⁴阑珊:衰落,将尽,残。⁵笙歌:合笙之歌。笙,管乐器名,用若干根长短不同的簧管制成,用口吹奏。
佩声悄,晚妆残,凭谁整翠鬟?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¹声悄²,晚妆残³,凭谁整翠鬟(huán)?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yǐ)
译文:春睡醒来,明明知道晚妆已零乱不整,但谁还会去整理梳妆?时光易逝,朱颜易老而无人欣赏,黄昏时候只能独自倚靠着栏杆。
注释:¹佩,即环佩,古人衣带上佩带的饰物。²悄:声音低微。³晚妆残:天色已晚,晚妆因醉酒而不整。残,零乱不整。⁴整翠鬟:整理头发。翠鬟,女子环形的发式,绿色的发髻。翠,翡翠鸟,羽毛青绿色,尾短,捕食小鱼。鬟,古代妇女的一种环形发髻。⁵留连光景:指珍惜时间。留连,留恋而舍不得离开。光景,时光。⁶朱颜:美好红润的容颜,这里指青春。⁷独倚阑:独自倚靠栏杆。

  这是一首写女子伤春闺怨的词作。首句“东风吹水”形象生动,但新意不强,与李煜同时代稍早些的冯延巳就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名句;而“日衔山”则要好得多。虽然“日衔山”与“青山欲衔半边日”意思相同,同样都是拟人化的手法,但“山衔日”有日升之意,多用于形容山极高之势;而“日衔山”则寓日落之意,有夕阳斜照,余晖映山之感。这里不仅点明了傍晚这一时间的概念,而且还暗从主人公细致的观察和感受中渗透出“闲”的味道。风吹水,日衔山,两个动词很精妙。将风过水皱,日坠山巅的情景描写得十分细腻,形象。这本是每日都在发生的景象, 没有什么特别,女子却观察入微,并如此精准地表达出来,可见其“闲”。因为闲,所以连这每日可见的景色也会细腻入微地观察,借此打发时间。或许,她已经这样观察了一整个春天。落花满地,酒意阑珊,这就是她每日生活的写照。除了观景,醉酒,她没有别的事可做。因此这闲不是悠闲,而是空虚寂寞的“闲”。于是二句“春来常是闲”就有了更深的寓意。女主人公不仅“闲”,而且“常是闲”自然就是一个寄生的形象了。三、四两句是女主人公无聊生活的具体化、形象化,“落花狼藉”不仅是春景,而且是女子的内心世界和生活现实的写照,所以说她醉生梦死其实是不过分的。

  下片写伤春:女子春睡醒来,明知晚妆已残,却懒得装扮,是因为爱人不在身边,青春无人欣赏。开头三字另一版本为“佩声悄”,这是借物写人,说明女子醉意未消、懒动腰肢,自然有慵倦之意。“晚妆残,凭谁整翠鬟”更说明女子无意梳妆、不饰仪容,只因春心无人解,自伤无人知,写出女子的伤春并非是为他人,而是为自己。结末两句点明主旨,进一步渲染出女主人公感慨年华逝去,无奈空唤青春的情绪。春光是美好的,朱颜也是,但若无人欣赏,再美也是枉然,其美也就失去了意义。或者说,越是美好,就越是遗憾。春光与朱颜,是美丽的,也是易逝的。等到“一朝春尽红颜老”之时,再来欣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她在独自倚阑远眺,等待着爱人归来。

  全词由大处着眼,至小处落笔,喻象生动、自然,描写细腻、真实,艺术技巧纯熟。但是全词哀愁太盛,有流于颓废之嫌,格调是不高的。有人分析这首词是李煜的中期作品,表现了作者面对强敌、前途未卜时的抑郁颓丧心情,有一定道理。但是就此说这首词中有对其弟李从善的不满及责备,恐怕有些言过其旨。最好还是将其视为一首虚指较强的闺怨词。

参考资料:
1、 张玖青.李煜全集.武汉:崇文书局,2015(第二版):58-60

ruǎnlángguī ·chéngzhèngwángshí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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