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凋落的树叶送走了残败的秋天,寒冷的降水在夜晚急速地涌流。
今晚不知将小船停泊在哪里,时断时续的猿鸣声和高悬的明月伴着这一叶小舟。
注释
萧萧:草木摇落声。
这首诗是写于镇江鹤林寺的墙壁上。作者在听了老僧的教训后悟得了对待人生的观念,明白了只有淡化人生功利、平和情绪心态、面对惨淡现实视若罔闻、处变不惊,才能忘记过去,笑对人生,憧憬未来。
第一句是诗人对自己遭遇流放时的内在情绪与外在情态的真实描述。诗人从“抑”起笔,首先抒写其消极浑噩的内心情态。在“醉梦”前面修饰以“终日昏昏”,可见诗人面对流放遭遇所表现出来的极度消沉和一蹶不振。从写法上这是采取了先抑后扬的写法,为下文的“扬”做了一个很好的蓄势和铺垫。
第二句是写诗人在百无聊赖之际,浑浑噩噩之中,忽然发现明媚的春光已经快要离他而远去了,于是强打精神走出户外,登上南山,想借欣赏春色以排遣积郁已久的愁苦与不快。这里的“春尽”我们应该不仅仅理解为自然界的春天将要过去了,还应该想到人生青春岁月之有限。诗人不甘心就此消沉下去,不能就这样枉费青春,不甘心庸庸碌碌了此一生,因此才在“忽闻春尽”之后振作精神“强登山”。
第三句中“因”,当为介词,有“由于”之意;“竹院”,就是寺院,僧人参禅悟道修行之地。诗人来这里干什么?有意来的也好,无意路过也罢,总之,人还是进去了,并且与寺内的高僧谈禅悟道闲聊了很久。“逢僧话”之“逢”字告诉读者是无意之中碰到的;“话”,即与老和尚谈禅悟道,聊天,吐露心中的苦闷与不快,探讨人生之喜怒哀乐。作为佛家,对待人生的观念自古多为淡化人生功利,平和情绪心态,面对惨淡现实,视若罔闻,处变不惊。不论有多大的烦恼与不快,学会深藏于心底,这样才能忘记过去,笑对人生,憧憬未来。
第四句是点睛之笔。浮生半日闲,是因为过竹院逢僧话。此句深深禅意,揭示了无趣盲目的人生,半日闲最难得。
作者已经对人生有所觉悟,并找出自己的答案。这首诗就是他心境的写照,有人以为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并对之解释,其实不然“偷得”也好,“又得”也好,并非对人生的消极应对,而是一种自然之道。
这首诗的主题,影响较大者有二说。《毛诗序》云:“《车舝》,大夫刺幽王也。褒姒嫉妒,无道并进,谗巧败国,德泽不加于民。周人思得贤女以配君子,故作是诗也。”邹肇敏驳之云:“思得娈女以间其宠,则是张仪倾郑袖,陈平绐阏氏之计耳。以嬖易嬖,其何能淑?且赋《白华》者安在?岂真以不贤见黜?诗不讽王复故后,而讽以别选新昏,无论艳妻骄扇,宠不再移,其为倍义而伤教,亦已甚矣。”(姚际恒《诗经通义》引)邹氏的批评可谓激切有力。但自《楚茨》到此篇共十篇,《诗序》皆以为刺幽王,恐怕也是有所本的。《诗序》之意,不过以为此篇亦《关雎》歌后妃之德之类,为借古讽今之作。邹氏抓住“周人思得贤女以配君子”一句大作文章,也非通达之论。朱熹《诗集传》则说:“此宴乐新昏之诗。”方玉润《诗经原始》以道学家之眼光,驳朱熹之说曰:“夫乐新昏,则德音燕誉无非贤淑,而高山景行,亦属闺门。试思女子无仪是式,而何德音之可誉?闺门以贞静是修,更何仰止之堪思?”方氏以当时的价值观规范数千年前人们的思想感情,故扞格难入。诚哉,知人论世之难也。然则朱熹之说,确为不刊之论,所以今人多从之。
全诗五章,皆以男子的口吻写娶妻途中的喜乐及对佳偶的思慕之情。首章写娶妻启程。诗从娶亲的车声中开始。随着“间关”的车声,朝思暮想的少女就出嫁了。这其中流露出诗人积蓄已久的欣喜若狂之情。然而诗人又天真地声明:“匪饥匪渴,德音来括。”高兴的原因绝非因为性爱的饥渴即将满足,而是对女子美德的崇慕,真可谓好德胜于好色了。这当然是恋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所以下文又禁不住一往情深地说:“虽无好友,式燕且喜。”次章写婚车越过平林。由林莽中成双成对的野鸡,想到了车中的“硕女”,再加上她美好的教养和品德,更使诗人情怀激荡,信誓旦旦:“式燕且誉,好尔无射”,我爱你终生不渝!第三章继续是男子对女子情真意切的倾诉:我家虽没有美酒佳肴,我也没有崇高的品德,但却有一颗与你相亲相爱的心。这些朴实无华的语言,冲口而出,感人至深。第四章写婚车进入高山。这里有茂盛的柞树。“陟彼高冈,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叶湑兮。”“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这是当时的谚语,所以诗人由“析薪”想到了娶妻。而柔嫩鲜艳的绿叶,是美丽可爱新妇的最好比喻;由《卫风·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一句,可以确信“其叶湑兮”是写新妇的光彩照人的。这里诗人融咏物与比兴为一体,巧妙地表现了对新妇的喜爱。最后两句更是直抒情怀:“鲜我觏尔,我心写兮。”意思是说:今天和你结为伴侣,我心里真是舒服极了。尾章写婚车越过高山,进入大路。诗人仰望高山,远眺大路,面对佳偶,情满胸怀,诗句自肺腑流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这是叙事、写景,但更多的则是比喻。新妇那美丽的形体和坚贞的德行,正像高山大路一样令人敬仰和向往。诗句意蕴丰厚,气宇轩昂,因而成为表达一种仰慕之情的最好意象,遂成千古名句。接下两句“四牡騑騑,六辔如琴“,不仅与首章“间关”二句相呼应,形成回环之势,而且那如琴弦的六辔更是包含着诗人对婚后美好和谐生活的丰富想像。最后两句,又直抒胸臆,情结全篇。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主要特色,首先是结构上的跌宕。方玉润说:“前后两章实赋,一往迎,一归来。二、四两章皆写思慕之怀,却用兴体。中间忽易流利之笔,三层反跌作势,全诗章法皆灵。”(同上)其次是抒情手法的多样,或直诉情怀,一泻方快;或以景写情,亦景亦情;或比兴烘托,意境全出。总之,它是《雅》诗中优秀的抒情诗篇。
这是一首通过对客观景物荣枯更替的描写,来抒发因人生短暂,所以人应“立身”宜早,应以“荣名”为宝的说理诗;同时也是一首抒写仕宦虽有建树但又并不十分得意的士子对人生的感悟和自励自警的诗。全诗共十二句,可分作两层。前六句为笫一层,写诗人由叙事写景引发出对人生的联想和感慨;后六句为第二层,写诗人继续抒发自己对人生的议论和感慨。此诗情文并茂,富含哲理,其艺术风格质朴自然,行文如行云流水,但又不浅露,而是余味曲包,耐人寻味。
“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这两句是说,调转车头我驾着车子开始远行,路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这两句是说,抬头四顾,但见原野茫茫,春风吹拂摇动着原野上无边的青草。
“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这两句是说,一路上我所见的不再是我认识的旧物,不能不使人感到岁月催人老。
首起两句叙事,写诗人要驾车远行。是出门离家游宦,还是衣锦还乡省亲,诗人并没有言说。不过结合全诗来说,诗中的主人公应是游宦京都多年,在功名事业上略有建树,虽不是一帆风顺,但也并非完全失意潦倒。从首起“回车”二字来看,他应该是准备动身离开京师返回自己的故乡。从诗人笔下的描绘来看,此时应该是一年中景致最为美好的春天。但现在眼下美好的春光,并没有个诗人带来美好的心情。诗句中一个“何”字,一个“摇”字就隐隐地带有沧桑感。紧接着诗人由眼前景物引发出对人生的联想和感慨,一路上,昔日来时的景物都不见了,当然这里的故物,不仅仅局限于物,也应指人,如亲朋古旧。正如曹植诗言:“不睹旧耆老,但见新少年。”“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 ”这两句诗是全诗的纽带,既是对前四句叙事写景发出来的联想和感慨,又是开启后六句议论感慨的由头所在。
“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这两句是说,人生和草木的兴盛和衰败都有各自的时限,苦恼的是自己没有很早地建立起自己的功名。
“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这两句是说,人没有像金石那样坚固,怎么能长寿无尽期?
这两句用来比喻人的生命短暂和短促。
“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古今注本于荣名有二解。一说荣名即美名;有一说荣名则谓荣禄和声名。许多人把这两种说法对立起来,认为前者认为人生易尽,还是珍惜声名为要追求的是永恒的东西;后者认为人生短暂,不如早取荣禄声名,及时行乐显身。这两种境界有高下之别。事实上,在封建社会,儒家正统知识分子都以搏取功名,建树事业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所以不能说追求荣禄和声名,就是庸俗的,就只是为了行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儒家正统知识分子追求的目标。因此诗人把“荣禄和声名”作为人生之宝,是无可非议的事。从全诗来看,诗人还是认真地对生命进行了思考,立足于追求永恒的美名,是希望自己有所作为的,对人生的态度还是积极进取的,并以此自警自励。
显然,这是一首哲理性的杂诗,但读来却非但不觉枯索,反感到富于情韵。这一方面固然因为他的思索切近生活,自然可亲,与后来玄言诗之过度抽象异趣,由四个层次的思索中,能感到诗人由抑而扬,由扬又以抑,再抑而再扬的感情节奏变化。另一方面,也许更重要的是,这位诗人已开始自觉不自觉地接触到了诗歌之境主于美的道理,在景物的营构,情景的交融上,达到了前人所未有的新境地。诗的前四句,历来为人们称道,不妨以之与《诗经》中相近的写法作一比较。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首《王风·黍离》是《诗经》的名篇。如果不囿于先儒附会的周大夫宗国之思的教化说,不难看出亦为行人所作。以此诗与之相比,虽然由景物起兴而抒内心忧苦的机杼略近,但构景状情的笔法则有异。《王风·黍离》三用叠词“离离”、“靡靡”、“摇摇”,以自然的音声来传达情思,加强气氛,是《诗经》作为上古诗歌的典型的朴素而有效的手法。而此诗则显得较多匠心的营造。“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迈”、“悠悠”、“茫茫”、“摇”,叠词与单字交叠使用,同样渲染了苍茫凄清的气氛,然而不但音声历落,且由一点——“车”,衍为一线——“长道”,更衍为整个的面——“四顾”旷野。然后再由苍茫旷远之景中落到一物“草”上,一个“摇”字,不仅生动地状现了风动百草之形,且传达了风中春草之神,而细味之,更蕴含了诗人那思神摇曳的心态。比起《黍离》之“中心摇摇”来,此诗之“摇”字已颇具锻炼之功,无怪乎前人评论这个摇字为“初见峥嵘”。这种构景与炼字的进展与前折“所遇”二句的布局上的枢纽作用,已微逗文人诗的特征。唐皎然《诗式·十九首》云:“《十九首》辞精义炳,婉而成章,始见作用之功。”(作用即艺术构思),可称慧眼别具;而此诗,对于读者理解皎然这一诗史论析,正是一个好例。
皎然所说“初见作用之功”很有意思,这又指出了《古诗十九首》之艺术构思尚属于草创阶段。此诗前四句的景象营构与锻炼,其实仍与《黍离》较近,而与后来六朝唐代诗人比较起来,是要简单得多,也自然得多。如陆云《答张博士然》:“行迈越长川,飘摇冒风尘。通波激枉渚,悲风薄丘榛。”机杼亦近,但刻炼更甚,而流畅不若。如果说《十首诗》是“秀才说家常话”(谢榛《四溟诗话》),那末陆云则显为秀才本色了。由《黍离》到此诗,再到陆云上诗,可以明显看出中国古典诗歌的演进足迹,而此诗适为中介。所以陆时雍《古诗镜·总论》说“《十九首》谓之《风》馀,谓之诗母”。
对于人生目的意义之初步的朦胧的哲理思考,对于诗歌之文学本质的初步的朦胧的觉醒。这两个“初步”,也许就是此诗乃至《古诗十九首》整组诗歌,那永久的艺术魅力之所在。
首句点出残雪产生的背景。
“风卷寒云”既是雪后天晴的征兆,又是次句“江烟洗尽柳条轻”的基础。大风卷走寒云,也将江面上的云烟雾气一扫而空,又吹落了柳枝上的积雪,使柳枝轻摆。雪晴在天“暮”之时,为结句“一夜明”作了极好的铺垫。
次句意境清朗,容量很大。雪后天晴,烟云荡尽,江天高朗明净,江边柳条轻盈,随风婀娜摆动。“洗”字,“轻”字,用得极为准确。原来江面上霰雪纷纷,白雾蒸腾;现在一下廓清,纤尘不染,仿佛洗过的一般。原来柳枝低垂,没精打彩,不胜积雪之重压;如今一旦卸下重负,感到特别轻松,显得特别轻盈。如此一来,雪的世界当然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些残余的踪迹了。这么纷繁的意象,仅用了七个字,真是精炼至极。
三句转笔蓄势。目光由远处转向近处,范围从整个江郊转向韩舍人的檐前,景象从壮阔转向细微。“数片”说明雪之残存不多,故只得“一夜明”;“无人扫”突出环境之幽雅清静,故能映雪夜读。如此蓄足笔势,结句的出现便如顺水之舟了。结句“又得书窗一夜明”仍紧扣住“残雪”写想象中之虚景。说明雪还没有融尽,檐前还保留一点洁白的残雪,想象着它的反光映照在书窗上,显得环境格外清幽,可以像晋代孙康那样映雪夜读。但可惜只得一夜享受,明天残雪一化,雪的踪迹全无,就不能再有这种享受了。表达对残雪充满无限喜悦留恋的心情。据《尚友录》载:“晋孙康,京兆人。性敏好学,家贫无油,于冬月尝映雪读书。”此句暗用其事,还兼有赞美韩舍人刻苦好读之意。如此用典,咸淡自知,却了无痕迹,真是进入了化境。
这是作者为悼念亡妻昭惠皇后周娥皇而作的悼亡诗。此诗写出了作者见物思人,回忆起妻子生前弹琵琶的样子,表达了作者对亡妻的无限思念之情。全诗巧用想象、虚实结合等艺术手法,描写细腻,生动感人。
首琵琶是周后的公公李璟赠给周后的,是李璟对儿媳超凡绝伦的弹奏艺术的奖赏,是周后生前的心爱之物。其次,它是周后临终前赠给丈夫李煜的绝别之物,是周后音容笑貌的化身,李煜对此珍重异常。
看见爱妻生前喜欢的琵琶,李煜自然就想到爱妻生前演奏琵琶的模样,她肩细如削,身上的丝带索索作响,让人沉醉。“侁自肩如削,难胜数缕绦。”这两句对妻子弹奏琵琶的描写十分细腻,犹如人在眼前,琵琶声声声入耳。
后两句诗尤其富有意味。“天香留凤尾”是实写,写诗人确确实实嗅到了琵琶上爱妻的余香;“余暖在檀槽”则是虚写,是诗人自己的想象。恍惚之间,李煜感到爱妻仿佛刚弹奏一曲,琵琶上还残留她的余温。檀槽上其实不可能有余温了,但李煜忽觉此情此景才刚刚发生,事实却是这水不可能重来。泪雾散去,出现在诗人眼前的只是这冰冷的琵琶,真情由此而出。
妻子死后,人去楼空,睹物思情,寻常的小物件也能勾起往日的绵绵情思。可以想象,他独自一人拿着琵琶,轻轻抚摸,那琵琶上似乎都还遗留着妻子的芬芳和温暖。李煜用非常丰富的细节来表达无尽的哀思,无一句谈及思念,而思念已在细节间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