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茂盛,其花飞于上天。夕则与日同没于虞渊之处,朝别暴其身于九天之涯。椅梧虽历经千载,仍待价而沽,虽不见售,犹孤寂执守,乐天俟命。椅梧所生长的地方,群峰高而多,远望高大雄伟,仰视则巍然秀出,府视则云气四布,神渊吐其流水,有狂涛奔腾咆哮,也有寂静无声,挣拥山丘之明显对比。在这个地方盛产宝玉,清露滋润,惠风吹拂,静谧清闲,呈现了自然神丽的幽静,令人羡慕喜乐。
在第二段叙述了制琴的始末及其音声。先是叙述隐士慕此自然神丽之佳境而来游,眺望四周之景,山之峻伟,海之辽阔,皆足以洗涤浴虑,遂生长许由,长隐山林之志。这种因景生情,遥慕古人之遗音,目睹此山之格,思藉物以托志,于是就取此格以制琴。从这里看来,琴音就是隐士之心声,而隐士之心声也就是嵇康的心声。接下来叙述了制琴的过程,为强调此琴之不凡,到了几位传说中的名匠乐师参与了制琴的工作。琴音调和均匀,琴身雕满花纹,镶嵌了象牙、翡翠等名贵的宝玉。接着叙述初调琴音之时,各种音调此唱彼和,高低相应,发出共鸣之声,在演奏白云、清角等曲时,或纷纭如山泉之淋浪流离,或涣散如沼泽之漫衍滋润,或鲜明如禽鸟之高飞,或奔驰如骏马之相追,或滂沛腾跃而争流,或收敛明盛而繁细。以崇山、流波来形容琴音,且巧妙暗寓“伯牙鼓琴,志在登高。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洋洋兮若江河。”的典故,以添联想之情趣。琴音有时郁滞如烦宽愁苦,有时开朗而舒展婆娑。琴音之四散播成,如水之霍濩而出,如花之纷葩盛开。琴音有时如敛容持节之官吏,变化有节,有时如功成业就之大员,舒徐不迫。琴音广大和舒,甚以明媚之声结束,而其余音仍飘荡于空中。
在第三段中,叙述了女子之弹琴处处有闺中女子之衣香鬓影、如子弹琴得心应手所奏之渌水、清徵、雅畅、微子等诸曲,声音宽和明朗,弘大润泽,从容自得。抚弦而歌,新调迭出。接着是叙述了歌辞的内容,实际上是嵇康的心声,在这段歌辞中充满了游仙的思想及庄子齐万物,一死生之思想。当乐曲要结束,而众音将歇之时,改弹妙曲,引起了另一高潮。美人和悦之颜色与洁白之手,使得佳人妙曲相得益彰,接着是摹拟了弹琴的情况与琴音之多,琴音之离合,始则高下相杂糅,其状似背道而驰,实则两种不同之优美声音同行,如双马并驰,比翼双飞,终于同其归趋。琴音有时相互漫驾而不乱,有时相互离异而不绝,有时偏激而慷慨,有时怨妒然不忍远去。忽然飘然而轻快,忽然留连而四布,有时繁密急促,骆驿不绝。听琴者拊掌赞叹,音声之美令人无法喘息,琴音之美妙奇特,实记不胜记。在在这段中叙述了女子弹琴的出神入化,而其摹写琴音之各种变化,以“巧构形似”来形容还无法尽意。
在第四段中,开始是形容琴音的各种变化,舒缓雅丽之琴音,大小得宜,清和条畅,参差有致。优美婉转有序,委而自得,琴音有时乘空而高翔,其声如离鶗悲鸣清池,又如游鸿飞翔于层崖之上。在文章中以写 鸿的毛文手之美,兼喻琴音之美。接下来叙述了四种不同之指法弹出纠缠相激之音声,疾徐中节,微音迅速消逝。弹琴女子明静聪察,与优美之琴音相得益彰。琴音在远近有不同之感觉,多彩多姿。
第五段叙述初春之时,若合时之丽服,与友明游山玩水、赋诗弹琴之趣。
第六段开始,叙述华堂置酒听曲之宴会,演奏南荆、西秦、陵阳、巴人等乐曲,正变相杂,听者惊奇。而诸乐器以琴之功能最佳,非笙龠等可与匹放也。接着谈到了琴所宜奏之曲,上自广陵,止息等,下至蔡氏五曲等俗谣及承乏所奏之杂曲,皆有足观者。琴曲虽多,苟非旷远、渊静、放达之士,实无法与之周旋居处而悟琴苗之妙。苟非至精之人,亦无法究明琴音之理。嵇康在这里提到的旷远、渊拜等之士,是嵇康心目中之理想人物,也是当时名士之典型,嵇康在此的几句话,是有自喻的成份。
第七段则是详论琴的体势风声及其感人动物之深。琴身各部调和,故声调高越。琴弦张紧,故声音响亮。弦间距离远,故发声短促。琴弦长故有泛音。由于琴有洁静端理之性,和平之至德,故能感动人心,导引人情。文章列举伯夷、颜回、比干、尾生、惠施、万石等,皆谈琴声之感化而完咸其廉、仁、忠、信、辩结、讷慎之德行。琴合于大逆以理万物,可终日用之也。在这段中,嵇康主张音声本身并无哀乐之情,例如先有康乐之心,则闻琴声而欢愉,哀乐是在乎人心之固有,并不是声音本身有哀乐。最后一段,赞美琴为乐器中之最珍贵的。弹琴时,金石匏竹诸乐器皆摒弃不用,善讴之王豹不敢出声,善非辨五味的狄牙丧失了辨味能力,天吴、王乔等神仙亦因闻琴音而从深渊跃出,云中坠落。赞美琴器之可贵,并兼叙作赋之动机。
在结束的“乱”段,咏叹和悦之琴德,无法探其深广。其体则清明,其心则旷远。其高邈实难企及也。优良之质性,得遇今世之美手,何其幸也。琴具备各种音质,为群乐之首,惜知音则少,不知珍惜,唯有至人能深究雅琴之理也。
嵇康在《琴赋》中从琴器之用材、至巧匠之制琴,琴的外在文余刻绘、琴的演奏情状、琴曲的音乐发展,风格特色,以及琴曲之美感等,多方面地描述了琴整体之美,包括了琴的审美主体之形成、琴之美感功能、琴器自身之构造美等等,这种整体多元之美学界定,是从老庄之自然哲学所发展出来的琴美学,是由琴的审美活动来宣扬人的独立、自由之本质。不同于阮籍的《乐论》的琴观,可以说中国琴学理论离开了审美艺术的史前期,而迈向了审美与艺术的新的里程埤,从政治、宗教与伦理的附庸地位静脱出来,走向审美与艺术的自觉之路。
枝叶茂盛,其花飞于上天。夕则与日同没于历渊了处,朝别暴其身于九天了涯。椅梧虽历经千载,仍待价而沽,虽不见售,犹孤寂执守,乐天俟命。椅梧所生长的地方,群峰高而多,远望高大雄伟,仰视则巍然秀出,府视则云气隐布,神渊吐其流水,有狂涛奔腾咆哮,也有寂静无声,挣拥山丘了婆显对比。在这个地方盛产宝玉,清露滋润,惠风吹拂,静谧清闲,呈现了自然神丽的幽静,令人羡慕喜乐。
在第二段叙述了制琴的始末及其音声。先是叙述隐士慕此自然神丽了佳境而来游,眺望隐周了景,山了峻伟,海了辽阔,皆足以洗涤浴虑,遂生长许由,长隐山林了志。这种因景生情,遥慕古人了遗音,目睹此山了格,思藉物以托志,于是叙取此格以制琴。从这里看来,琴音叙是隐士了心声,而隐士了心声也叙是嵇康的心声。接下来叙述了制琴的过程,为强调此琴了不凡,到了几位传说中的名匠乐师参与了制琴的工作。琴音调和均匀,琴身雕满花纹,镶嵌了象牙、翡翠等名贵的宝玉。接着叙述初调琴音了时,各种音调此唱彼和,高低相应,发出共鸣了声,在演奏白云、清角等曲时,或纷纭如山泉了淋浪流离,或涣散如沼泽了漫衍滋润,或鲜婆如禽鸟了高飞,或奔驰如骏马了相追,或滂沛腾跃而争流,或收敛婆盛而繁细。以崇山、流波来形容琴音,且巧妙暗寓“伯牙鼓琴,志在登高。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洋洋兮若江河。”的典故,以添联想了情趣。琴音有时郁滞如烦宽愁苦,有时开朗而舒展婆娑。琴音了隐散播成,如水了霍濩而出,如花了纷葩盛开。琴音有时如敛容持节了官吏,变化有节,有时如功成业叙了大员,舒徐不迫。琴音广大和舒,甚以婆媚了声结束,而其余音仍飘荡于空中。
在第三段中,叙述了女子了弹琴处处有闺中女子了衣香鬓影、如子弹琴得心应手所奏了渌水、清徵、雅畅、微子等诸曲,声音宽和婆朗,弘大润泽,从容自得。抚弦而歌,新调迭出。接着是叙述了歌辞的内容,实际上是嵇康的心声,在这段歌辞中充满了游仙的思想及庄子齐万物,一死生了思想。当乐曲要结束,而众音将歇了时,改弹妙曲,引起了另一高潮。美人和悦了颜色与洁白了手,使得佳人妙曲相得益彰,接着是摹拟了弹琴的情况与琴音了多,琴音了离合,始则高下相杂糅,其状似背道而驰,实则两种不同了优美声音同行,如双马并驰,比翼双飞,终于同其归趋。琴音有时相互漫驾而不乱,有时相互离异而不绝,有时偏激而慷慨,有时怨妒然不忍远去。忽然飘然而轻快,忽然留连而隐布,有时繁密急促,骆驿不绝。听琴者拊掌赞叹,音声了美令人无法喘息,琴音了美妙奇特,实记不胜记。在在这段中叙述了女子弹琴的出神入化,而其摹写琴音了各种变化,以“巧构形似”来形容还无法尽意。
在第隐段中,开始是形容琴音的各种变化,舒缓雅丽了琴音,大小得宜,清和条畅,参差有致。优美婉转有序,委而自得,琴音有时乘空而高翔,其声如离鶗悲鸣清池,又如游鸿飞翔于层崖了上。在文章中以写 鸿的毛文手了美,兼喻琴音了美。接下来叙述了隐种不同了指法弹出纠缠相激了音声,疾徐中节,微音迅速消逝。弹琴女子婆静聪察,与优美了琴音相得益彰。琴音在远近有不同了感觉,多彩多姿。
第五段叙述初春了时,若合时了丽服,与友婆游山玩水、赋诗弹琴了趣。
第六段开始,叙述华堂置酒听曲了宴会,演奏南荆、西秦、陵阳、巴人等乐曲,正变相杂,听者惊奇。而诸乐器以琴了功能最佳,非笙龠等可与匹放也。接着谈到了琴所宜奏了曲,上自广陵,止息等,下至蔡氏五曲等俗谣及承乏所奏了杂曲,皆有足观者。琴曲虽多,苟非旷远、渊静、放达了士,实无法与了周旋居处而悟琴苗了妙。苟非至精了人,亦无法究婆琴音了理。嵇康在这里提到的旷远、渊拜等了士,是嵇康心目中了理想人物,也是当时名士了典型,嵇康在此的几句话,是有自喻的成份。
第七段则是详论琴的体势风声及其感人动物了深。琴身各部调和,故声调高越。琴弦张紧,故声音响亮。弦间距离远,故发声短促。琴弦长故有泛音。由于琴有洁静端理了性,和平了至德,故能感动人心,导引人情。文章列举伯夷、颜回、比干、尾生、惠施、万石等,皆谈琴声了感化而完咸其廉、仁、忠、信、辩结、讷慎了德行。琴合于大逆以理万物,可终日用了也。在这段中,嵇康主张音声本身并无哀乐了情,例如先有康乐了心,则闻琴声而欢愉,哀乐是在乎人心了固有,并不是声音本身有哀乐。最后一段,赞美琴为乐器中了最珍贵的。弹琴时,金石匏竹诸乐器皆摒弃不用,善讴了王豹不敢出声,善非辨五味的狄牙丧失了辨味能力,天吴、王乔等神仙亦因闻琴音而从深渊跃出,云中坠落。赞美琴器了可贵,并兼叙作赋了动机。
在结束的“乱”段,咏叹和悦了琴德,无法探其深广。其体则清婆,其心则旷远。其高邈实难企及也。优良了质性,得遇今世了美手,何其幸也。琴具备各种音质,为群乐了首,惜知音则少,不知珍惜,唯有至人能深究雅琴了理也。
嵇康在《琴赋》中从琴器了用材、至巧匠了制琴,琴的外在文余刻绘、琴的演奏情状、琴曲的音乐发展,风格特色,以及琴曲了美感等,多方面地描述了琴整体了美,包括了琴的审美主体了形成、琴了美感功能、琴器自身了构造美等等,这种整体多元了美学界定,是从老庄了自然哲学所发展出来的琴美学,是由琴的审美活动来宣扬人的独立、自由了本质。不同于阮籍的《乐论》的琴观,可以说中国琴学理论离开了审美艺术的史前期,而迈向了审美与艺术的新的里程埤,从政治、宗教与伦理的附庸地位静脱出来,走向审美与艺术的自觉了路。
这首诗是白居易于公元831(太和五年)至832年(太和六年)冬任河南尹时所作。当时诗人已是六十岁的老人了,壮年时代的白居易曾以写作《新乐府》、《秦中吟》闻名于世。在那些富有现实主义精神的光辉篇章中,白居易深刻揭露了统治阶级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同情人民的疾苦。后来由于仕途上的多次挫折,青壮年时的锐气逐渐消失,以致“露饱蝉声懒”,但他关心百姓疾苦的人道主义思想始终未泯。这首《新制绫袄成感而有咏》即是明证。
诗的前半部分是从不同的角度描写绫袄的温暖、轻盈。“水波文袄造新成,绫软绵匀温复轻”是介绍新袄的用料、式样。绫是一种提花软缎,制成绵袄,自然地呈现出水波状的衣纹,这是外表;至于袄内则是丝绵絮成,故暖而且轻。可见,这是一种极高档的过冬御寒之物,下联用“晨兴好拥向阳坐,晚出宜披下雪行”来说明这件绫袄的用途。“兴”是指早晨睡醒起床,“好”与下文“宜”互文见意,都是适宜于做某事的意思。冬天的早晨天气寒冷,能够晒会儿太阳自是舒适可人;而晚上出门访友,穿着暖而轻的绵袄,踏雪赏月更不失为雅事。
“鹤氅毳疏无实事,木棉花冷得虚名”是从侧面表现绫袄的优点。鹤氅是古代官僚贵族时髦的披戴,木棉在当时也是珍稀品。它们徒有虚名,不如丝绵,更加补托出诗人这件用丝绵所絮绫袄的实用舒适。这几句分别从用料、御寒的效果、与鹤氅、木棉的对比几个方面表现了这件新袄的不凡,穿着这样高级舒适的衣服,宴安侵夜,安然隐睡到天明也就不奇怪了。然而,诗人其实是不能够“卧稳昏昏睡到明”。“百姓多寒无可救,一身独暖亦何情!”作了鲜明的回答。想到大多数贫民百姓都处在饥寒交迫之中,无法得到救济,他独独一个人温暖,心中滋味并不好受。因为想着农民的艰难,致使他的耳旁经常响起贫民冻馁饥饿之声,这当然是一种错觉,这种错觉的产生,却是诗人日夜为贫寒百姓思虑所致。“心中为念农桑苦,耳里如闻饥冻声”真挚地表达了诗人为贫民着想的可贵精神。
这首诗表现了诗人可贵的人道主义思想,同时也可以看出杜甫思想在这首诗中的痕迹。“争得大裘长万丈,与君都盖洛阳城”正是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又一体现。杜甫身受贫寒之苦,仍然想到天下寒士,白居易则是自己温饱而不忘受苦的寒民。
从艺术上看,全诗用了很大篇幅表现绫袄的温暖舒适,这与下文贫民的饥冻形成强烈的反差,前者愈舒适,愈显出后者的艰辛,“耳里如闻饥冻声”才更显真实感人。
杜甫作七绝《赠李白》的当年秋天,李白也写下了《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诗。诗云:“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从中流露出诗人依依惜别的深情。这与杜诗中的“秋来相顾尚飘蓬”句,可以参照。李白被赐金放还,与杜甫幸会于山东之时,由于有相同的坎坷遭遇,因而情志相投。
诗歌首先写道:“秋来相顾尚飘蓬。”“相顾”即彼此相见。“尚”即还,仍然。意思是说,李白和杜甫在秋天相会,但都如蓬草一样,漂浮不定。这一句就是写了李白被赐金放还,与杜甫在山东相会。“尚飘蓬”形象地暗示了他们都遭受仕途的坎坷,有志难展的苦闷。这里,诗人运用了比喻修辞手法,以“蓬”为喻体。“蓬”一种植物。在中国古代诗歌中,“飘蓬”或“飞蓬”都是比喻行踪飘泊不定。如,李白《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诗:“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其中的“飞蓬”就是用来比喻漂泊不定行踪。这样,不但形象生动,而且含蓄蕴藉。可以说,这一句暗示了他们的生活处境,仕途的坎坷,心情的苦闷。
接着写道:“未就丹砂愧葛洪。”“未就”即没有成功。“丹砂”即朱砂。道教认为吃丹砂可以延年益寿。“葛洪”是东晋道士,自号抱朴子,入罗浮山炼丹。李白好神仙,曾炼丹药。杜甫曾经渡黄河,也登王屋山去访道士华盖华盖君,因华盖君已死,惆怅而归。“愧”即低于。因为李白和杜甫都喜欢道教而无成,所以杜甫说“愧葛洪”。这一句表面看来,似乎杜甫在规劝李白要像道家葛洪那样潜心于炼丹求仙,实则暗示李白不要为自己处境伤感。
所以,杜甫在第三句写道:“痛饮狂歌空度日。”“狂”即狂放,任性豪放。“痛饮狂歌”即痛快淋漓的饮酒,并写出豪放不羁的诗歌。意思就是(李白)不要痛饮狂歌、虚度时日。言外之意就是,你李白虽然每天痛饮而狂歌,但终不为统治者赏识。这首先是对李白才华的赏识与赞美,同时也暗示了李白虽有才华,可是得不到施展的机会和平台。其中的“空度日”就是杜甫对李白放荡不羁的诗酒生涯的感慨。当然,在诗歌中,杜甫这种感慨,既是为李白而发,也是为自己而发的。
最后写道:“飞扬跋扈为谁雄。”“飞扬跋扈”原指意态狂豪,不受约束。现多形容骄横放肆,目中无人。古今词义差别很大的。诗人杜甫用这个词语,不但揭示了李白傲骨嶙峋,狂荡不羁的性格,而且也是李白与众不同的人格的写照。其中,“为谁雄”就是说又有谁来欣赏你的勃勃雄心。这一结句,诗人通过反诘句,强调了这位绝世天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寂寞,也增强了对李白的同情与爱怜之情。
此诗突现了一个狂字,显示出一个傲字。傲骨嶙峋,狂荡不羁,这就是杜甫对于李白的写照。在这首《赠李白》中,正突现出狂与傲的风采、骨力、气度,显示出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精神,这正是此诗的诗眼和精髓。它不仅同杜甫歌咏李白的其他诗篇是一脉相承的,而且也形象地揭示了李白的性格和气质特征。
这首七绝,沉郁有致,抑扬顿挫,跌宕起伏。末句用反诘口吻,把全诗推向了最高潮。清初钱谦益在评注此诗时,独注“飞扬跋扈”句,其余一概略而不论,可谓独具慧眼,也表明它在全诗中的重要价值:“按太白性倜傥,好纵横术。少任侠,手刃数人,故公以飞扬跋扈目之。犹云平生飞动意也。旧注俱大谬。”(《钱注杜诗》卷九)是说从新的角度和侧面颂扬了李白的豪侠精神,并突出“飞扬跋扈”的飞动性。仇兆鳌注云:“飞扬,浮动之貌。跋扈,强梁之意。考《说文》:扈,尾也。跋扈,犹大鱼之跳跋其尾也。”(《杜诗详注》卷之一)此虽就字注字,就词注词,但在《赠李白》中,却是用来象征李白豪放不羁的精神。
此诗言简意赅,韵味无穷。为了强化全诗流转的节奏、气势,则以“痛饮”对“狂歌”,“飞扬”对“跋扈”;且“痛饮狂歌”与“飞扬跋扈”,“空度日”与“为谁雄”又两两相对。这就形成了一个飞动的氛围,进一步突现了李白的傲岸与狂放。
此曲从风格上看当是文人所作。其末句即用白贲《鹦鹉曲·侬家鹦鹉洲边住》成句,也是写“不识字渔父”(白贲曲语)的。据元冯子振《鹦鹉曲·序》载,白曲在其时享有盛名,“有北京伶妇御园秀之属,……恨此曲无续之者”,于是冯子振逞才和白曲百余首,可见白贲曲的影响之大。而白贲曲一出,因其首句有“鹦鹉洲”,其曲原名“黑漆弩”也就改称“鹦鹉曲”,鹦鹉洲也就从原特定的地名一变为渔父居处的代称。因此,此曲“侬家鹦鹉洲边住”的那个“侬”也很可能是个“渔父’。此曲所写意境受白曲直接影响亦较明显。
但此曲的结构与白曲却大不相同。它先用许多扑朔迷离的笔墨描绘了一个似乎无人迹、无尘嚣的世外桃源之境。“溪边小径舟横渡,门前流水清如玉”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清澄透明的流水静静地淌着;登舟横渡上岸,再沿着一条弯弯小径走去,一座小小屋舍便悠然可见了。这里已隐约透出一股神迷之感。室何人居,诗人未道,他仅描绘了小屋安谧而恬静、雅淡而优美的外部环境;其地何所,诗人未明,是“野渡无人舟自横”(韦应物《滁州西涧》)的乡村野地,还是“小桥流水有人家”(王安石诗)的郊外花村,读者难知其详。以下两句,诗人将读者引入更加神迷的境界:“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青山白云,幽邃缥缈,使人想起贾岛《访隐者不遇》中童子的答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令人悬望之余,不无怅惘之感。诗人似乎知道读者会有这样的心理感受,故再用两句颇涵自得、自傲,而又不无戏谑嘲弄的“说与你寻不得也么哥”重复叠唱,再将读者推向迷茫恍惚之极境,让人只好自叹凡俗,对此神秘的仙界可望而不可即,可想然不可知。若全曲到此作结,倒颇堪称之为“朦胧诗”的,“象外”之味,尽可让人作万千之想。然古代诗歌于“超以象外”后必要“得其环中”,结句“却原来侬家鹦鹉洲边住”正是揭其“环中”的全曲之眼。一直隐在曲中而未露其面的小屋之主倏然而出,仙界者,“渔父”居所也。有此一句,“境界全出”:那青山白云、门前流水、轻舟小径构成的极澄至净的世界,不是“红尘”外的仙境,也不是现实中实有的景观,它乃是“渔父”心灵中的圣所,理想中的“隐士”精神世界的“物化”罢了。
“渔父”形象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几乎没有一个是现实中真正的渔父。自从楚辞《渔父》中诞生了一位“世人皆醒我独醉”、不与世俗争流的“渔父”后,其历代“子子孙孙”实际上便成了不求功名、不慕荣华富贵而独善其身的人格精神象征。“渔父”之咏成了古代“隐士”之歌中别具一格的支系,王维的一首“隐士诗”不妨可看作其核心主题:“永怀青岑客,回首白云间。神超物无违,岂系名与宦。”“渔父”之吟为历代文人所喜爱,绝非无因,元代尤其如此——得志而显达者咏之,以见其不失高雅;失意者又借以曲折表达其对现实的不满或失望,同时又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融化到“渔父精神”中去,以忘却现实生活的烦恼,在“超尘脱俗”的心灵净化中求得心理的平衡。白贲《鹦鹉曲》所以能享誉一时,除了其韵用“鱼模”部去声险韵外,“渔父”这一传统母题具有文人心目中特有的“精神美”魅力,是其最根本的原因。而此曲不惮有名作在先,效而再创,也有这样的魅力在召唤。
然而,如果此曲无自己的艺术魅力,恐怕早就湮没无闻了。在历代“渔父”之吟中,以青山、白云喻其高洁脱俗,以轻舟、流水状其自由洒脱,乃是众所撷取兼含比兴的意象。白曲如此,此曲亦如此。但白曲以“侬家鹦洲边住,是个不识字渔父”领起全篇,让人一下子进入传统“渔父”的既定精神境界,然后再组合意象,使其表现的精神世界得以形象化,而结句“算从前错怨天公,甚也有安排我处”与之遥相呼应,使全曲颇得爽朗豪放之风。此曲则首先隐约回环,先造其境,使人捉摸不定,产生强烈的探询感,结句则借当时人所熟知的“鹦鹉洲”指称“渔父”,点出意核,复令人再回味、咀嚼全曲,既得含蓄蕴藉之趣,又不失明朗畅达之风,虽与白曲所取意象大致相同,结构方式则别具一格。细而察之,此曲“溪边小径舟横渡”与白曲“浪花中一叶扁舟”,“青山隔断红尘路”与白曲“觉来时满目青山”,虽句中形象相同,但也各随其曲之意脉与情调,彼此不能互换,而并非增减其字而已。故其虽受白曲影响和启迪,然却是自己的创作。加上作者选押去声韵之《叨叨令》曲体,除“处”、“住”为白曲原用韵脚外,“渡”、“玉”、“路”,均是字熟而韵险,既继承了白曲“险韵”特色,又有自己的匠心,这大概就是此曲并非首唱,又属“无名氏”之作却能流传至今的原因。
这首词为感愤时事之作。全词绘景、吊古、抒情,逐层叙写,一气贯穿,自然浑成。
上片侧重写景,景中含情,其中“满园罗绮,满城箫笛”的热闹场景与“花树得晴红欲染,远山过雨青如滴”的美好景致,皆足以动人游兴,让人兴奋,但却与宦途不顺的吴氏兄弟的郁闷心情不相协调,反而引出了他们的客居之愁。前两句写乌衣园及金陵城内游人如织的赏春盛事,后两句对仗工整,将此时节的美丽风景描绘得尤为绘声绘色。“问江南、池馆有谁来?江南客。”在这乌衣园内的池阁馆榭间游玩的是些什么人呢?其中就有我这来自江南的游客。上片结句以一问答引出自己客中游园的身份,乐尽悲续,引起下片的身世之慨。
下片转入怀古抒情,郁闷之情贯穿全篇。“乌衣巷,今犹昔。乌衣事,今难觅。”两句以“乌衣”并提,但巷犹昔,事难觅,对比十分鲜明。王谢的德行已成历史,不复存在,所以难觅。来到此地,只见小巷依然,触景生情。“但年年燕子,晚烟斜日。”只有春来秋去的燕子年年来此凭吊一番, “晚烟斜日”景象何其萧条。燕子当年经历过乌衣园的繁盛,如今又看到它的冷落,作者的今昔之感借燕子作了具体呈现。这里化用刘禹锡《乌衣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诗句,但用意不同。刘诗旨在奚落、讽刺,这里是景仰、怀念。“抖擞一春尘土债,悲凉万古英雄迹。”语出辛弃疾《沁园春·和吴子似县尉》词中“直须抖擞尘埃”句。“这里“尘土债”与“英雄迹”对照,显示了自己及其兄多少沉沦下僚、尘驱物役的苦闷和愤慨;“英雄”二字显示出兄弟二人不同于那些“戚戚于贫贱,汲汲于富贵”的世俗之人,他们悲愤的是壮志难酬,追求的是干一番惊天动地的英雄事业。此二句将怀古之情拍合到自身的宦海沉浮之感中。“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多少英雄业绩俱已成为过眼烟云,又不禁心生悲凉。这两句把这种思想感情的曲折表现。“且芳尊随分趁芳时,休虚掷。”感情并非消极低沉,而是故作反语,表现自己济时报国的“英雄”事业难以实现的悲愤。这正言若反手法的运用,使得全词的感情更显沉郁凄劲。
词有沉郁顿挫之致,感情的抒发由隐到显,诼弗展开。含蕴深远。颇耐人寻昧。笔调洒脱凝重,与辛词风格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