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联写冷朝阳进士及第乘船归家省亲。冷朝阳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得拜家庆,其春风得意不在马蹄,而在乌榜,故刻意写归舟,舟饰以“青丝”,又称其为“木兰船,正为衬托其得意之状,烘托气氛。
颔联遥想冷朝阳归家省亲的沿途景色。落日归舟,景色多么诱入,正与冷朝阳金榜题名相照。写到“秋风气”,“白门”,则是点明送别的时节和友人所去之地。古有摘柳送别之俗。故诗人特意写到了“疏柳”,“疏”字照应“秋”,而“柳”又暗承题之“送”别。可谓衔接紧密构思奇巧。
颈联短短十四字,描绘出“桥”、“市”、“林”、“山”、“湖”、“寺”共六种景向。其笔力可谓深厚,而冠以“小”、“野”、“平”等字眼,则衬托出了诗人所送之人的高雅。
尾联抒写别后两地相思之情。“梦”中与君“携手”同游,可见感情之真切,而“梦”之前着一“寒”字,可见别后之凄凉,反衬相思之苦,友情之深厚、浓郁。
译文及注释
译文
青丝绳牵引着幽雅的木兰船,船中之人是进士及第者,正归家省亲。
波光粼粼的澄江上,斜日依偎着乌黑发亮的归舟;巍峨的白门前,秋风阵起,吹拂着萧疏的柳条。
所居庄园,小桥流水,通往附近的集市;庄园的附近,青山绿水,湖光山色,闲云野寺,一线相连。
此去一别,何日才能相见,恐怕只有等寒食节里与君携手共游东田的大好山色。
注释
冷朝阳:生卒年不详,金陵(今江苏南京)人。
缆:绳。
木兰船:指用木兰树材制成的船,有时用作船的美称。
拜庆:即拜家庆,唐时称归家省亲为拜家庆。
乌榜:即用黑油涂饰的船。榜:船桨,借指船。
白门:六朝皆定都建康,其正南门为宣阳门,俗称白门,后用以代指金陵。
家林:自家的园林,泛指家乡。
寒食:一作“寒梦”。
东田:在金陵城外。
首联写冷朝阳进士及第乘船归家省亲。冷朝阳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得拜家庆,其春风得意不在马蹄,而在乌榜,故刻意写归舟,舟饰以“青丝”,又称其为“木兰船,正为衬托其得意之状,烘托气氛。
颔联遥想冷朝阳归家省亲的沿途景色。落日归舟,景色多么诱入,正与冷朝阳金榜题名相照。写到“秋风气”,“白门”,则是点明送别的时节和友人所去之地。古有摘柳送别之俗。故诗人特意写到了“疏柳”,“疏”字照应“秋”,而“柳”又暗承题之“送”别。可谓衔接紧密构思奇巧。
颈联短短十四字,描绘出“桥”、“市”、“林”、“山”、“湖”、“寺”共六种景向。其笔力可谓深厚,而冠以“小”、“野”、“平”等字眼,则衬托出了诗人所送之人的高雅。
尾联抒写别后两地相思之情。“梦”中与君“携手”同游,可见感情之真切,而“梦”之前着一“寒”字,可见别后之凄凉,反衬相思之苦,友情之深厚、浓郁。
这首诗仍然是写陆机赴洛阳途中所见的景物和自己的心情。但是写法略有不同。
全诗借景抒情,曲折委婉,语句精炼而流畅,格调清丽凄清,形象鲜明,意蕴深远,悲楚动人,富有韵味。
“远游越山川,山川修且广。振策陟崇丘,案辔遵平莽。”首句仍然紧扣诗题来写的。陆机从家乡吴郡吴县华亭(今上海市松江)赴洛阳,当然是“远游”。一路上越过万水千山,而山山水水是那样的修长和宽广。诗人有时挥鞭驱马登上高山,有时手握缰绳,在有草的平地上缓慢地向前走。从这一重重山,一条条水,忽而高山,忽而平地,可以想象到诗人长途跋涉的艰辛。因此,这里不只是描写沿途的山水景色,也透露了诗人风尘仆仆的苦情。但是,这首诗中的写景与前首不同,前首“永叹”十句写沿途山水景色讲究辞藻,大肆铺陈;这首诗只是寥寥数句,轻轻带过。这种有详有略的写法,使人感到各有特点。
“夕息策影寐,朝徂衔思往。”晚上休息是孤零零地策影而寐,早晨起来怀着悲伤又上路了。写出诗人的孤独、寂寞和忧伤。这些复杂感情的产生,固然是由诗人思念亲人,留恋故乡,大概也参杂了对前途的忧虑。前首诗说:“总辔登长路,呜咽辞密亲。借问子何之,世网婴我身。”呜咽辞亲,“世网”缠身,应该就是这种复杂感情的具体内容。清代刘熙载《艺概·文概》说:“六代之文丽才多而炼才少。有炼才焉,如陆士衡是也。”陆机文如此,其诗亦复如此,“夕息”二句可见其语言提炼功夫。这两句诗不仅对仗工整,而且动词“策”“衔”的使用皆备极精巧,是陆诗中的佳句。
“顿辔倚嵩岩,侧听悲风响。”走了一段路程,停下马来,倚着高峻的山崖休息一会儿,侧耳倾听悲风的声响。这里,进一步写诗人旅途的孤独和艰辛。倚岩休息,竟无人与语,只能侧身倾听悲风,可见其孤独。称秋风为“悲风”,使秋风涂上诗人感情之色彩,又可见其心情之忧郁。诗人旅途生活中的这一细节,又使读者联想到前首诗所描写的沿途景色:“行行遂已远,野途旷无人。山泽纷纡馀,林薄杳阡眠。虎啸深谷底,鸡鸣高树巅。哀风中夜流,孤兽更我前。”这里对途中空旷无人和恐怖气氛的描写,有助于读者了解诗人的孤独和艰辛。
“清露坠素辉,明月一何朗。抚枕不能寐,振衣独长想。”意思是:夜露下滴,闪烁着洁白的光辉,啊,月光是多么的明朗!对月抚枕,不能入睡,穿上衣服独自遐想。这是写途中夜宿的情景。“清露”二句,写得幽雅净爽,清丽简远,受到前人的赞赏。结尾“抚枕”二句,表现诗人不平静的心情,饶有余味。陆机是吴国将相名门之后,素有雄心壮志。他的《百年歌》中说:“三十时,行成名立有令闻,力可扛鼎志干云。”《晋书·陆机传》说他“负其才望,而志匡世难”。可是在他二十岁时,吴国灭亡。太康十年(289年),他和弟弟陆云被迫入洛。其前途是吉是凶,难以逆料,所以他的内心忐忑不安,很不平静。
陆机说:“诗缘情而绮靡。”(《文赋》)这是认为诗歌具有注重抒情的性质和文词精妙的特点。这种诗缘情说和儒家的诗言志说不同,清代沈德潜认为“殊非诗人之旨”(《古诗源》卷七),其实这正是魏晋以来诗歌的新变化。作为“太康之英”(钟嵘《诗品序》)的陆机,他的诗就具有这样的特点,如此诗中“振策陟崇丘,案辔遵平莽”,“夕息策影寐,朝徂衔思往”,文词华美,对偶工稳,“清露坠素辉,明月一何朗”,用词造句,刻练求工,都是例子。陆机诗精于语言的提炼,善于写景,即景抒情,具有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
这首词充满了强烈的主观情绪,起笔甚为突兀,直以渊明就是自己的前生。他后来作的《和陶饮酒二十首》序云:“吾饮酒至少,常以把盏为乐,往往颓然坐睡。人见其醉,而吾中了然,盖莫能名其为醉为醒也。”陶渊明好饮酒,自言:“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饮酒二十首》序)苏轼能理解渊明饮酒的心情,深知他在梦中或醉中实际上都是清醒的,这是他们的共同之处。“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充满了辛酸的情感,这种情况又与渊明偶合,两人的命运何其相似。渊明因不满现实政治而归田,苏轼却是以罪人的身份在贬所躬耕,这又是两人的不同之处。但他以旷达的态度对待人生的逆境,以逆为顺,因而“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这些春天富于生气的景物使他欢欣,感到适意。
词的下片略叙东坡雪堂周围的景观。鸣泉、小溪、山亭、远峰,日与耳目相接,正如其《雪堂问潘邠老》所说:“余之此堂,追其远者近之,收其近者内之,求之眉睫之间,是有八荒之趣。”仅以粗略的几笔勾画,表现出田园生活恬静清幽的境界,“意适于游,情寓于望”,超世遗物。作者接着以“都是斜川当日景”作一小结,是因心慕渊明,向往其斜川当日之游,遂觉所见亦斜川当日之景,同时又引申出更深沉的感慨。陶渊明四十一岁弃官归田,后来未再出仕,五十岁时作斜川之游。苏轼这时已经四十七岁,躬耕东坡,一切都好像渊明当日的境况,而不知是否也会像渊明一样就此以了余生。那时王安石已罢政数年,章惇、蔡确等后期变法派执政,政治生活黑暗,苏轼东山再起的希望很小,因而产生迟暮之感,有于此终焉之意。结句“吾老矣,寄馀龄”的沉重悲叹,说明苏轼不是自我麻木,盲目乐观,而是对政局存在深深的忧虑,是“梦中了了”者。
这首词似随手写出,未曾着意经营,而词人胸中自有成熟的构想,故下笔从容不迫,不求工而自工。从纵的方面看:醉醒连渊明,渊明连躬耕,躬耕连东坡,东坡连及雪堂与周围景物,景物连斜川,最后回应到陶渊明《游斜川》诗之“开岁倏五十,吾生行归休”,迤逦写来,环环相扣,总不离于本题。从横的方面看:写周围景物,于所居之东坡则加细,说及一夜至晓的春雨、新晴;对西南诸景则只大略点出泉、溪、亭、丘,似零珠之散,合之则俨然是一幅东坡坐眺图,总归到“都是斜川当日景”之内,诚亦“至今使人想见其处”。以似斜川当日之景,引出对斜川当日之游的向往,对陶《游斜川》诗结尾所云“中觞纵遥怀,忘彼千载忧;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当亦冥契于心。苏轼对付逆境有自己的特殊态度。他对生活有信心,善于从个人痛苦情绪中解脱出来,很快适应环境,将生活安排得很好,随遇而安。从这首词里也侧面反映了他与险恶环境作斗争的方式:躬耕东坡,自食其力,窃比渊明澹焉忘忧的风节,而且对谪居生活感到适意,怡然自乐,令政敌们对他无可奈何。苏轼有时难免有一点衰迟之感,却也留心着局势的变化,注意保存自己,不久神宗皇帝死后,哲宗即位,他又起复,积极从政了。
从南朝起,开始欣赏奇石,出现了以孤石为题材的咏物诗。刘宋鲍照、梁代朱超,陈代释惠标,都作有《咏孤石》诗,而写形传神,着墨孤傲雄姿的,要数此诗为冠。这首诗紧扣一个孤字,用多种手法,从多层侧面来突现孤石的孤高、孤坚、孤丽、孤秀的形态特征,蕴含着诗人孤傲于世的情怀、高洁于俗的美德。
“迥石直生空,平湖四望通。”开篇把孤石放到一定的空间环境中来作总体描写;没有一定的空间环境,那孤石的“孤”就表现不出来。这里取远距离的视点,摄下了孤石及其整个背景的总体形象。开阔的平湖,浩浩渺渺,无边无垠。远望那孤石,像具有人的灵性那样从湖中生长起来,径直凌空,四面八方地瞭望整个湖面,没有任何遮拦和阻隔。这就以开阔的平湖作为背景,衬托和铺垫了湖中之石的孤高独拔,突兀凌空。孤石的这一整体形象,与人们的某种精神境界是相通的,它显示着诗人的某种情愫,而诗人又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它的身上,主客观相互交融的结果,就形成了形神兼备的诗歌意象,再不是自然界纯客观的“孤石”了。
“岩根恒洒浪,树杪镇摇风。”第三、四句具体描写孤石的底部常有湖水拍打,浪花飞溅,其顶端长着树,树梢伸向空中,长久不断地承受着天风的吹拂。岩根,指岩石的底部;恒,常。镇,通“整”,如镇日,即整天;亦谓长久,褚亮《咏花烛》:“莫言春稍晚,自有镇花开。”孤石的上下左右,不是没有风,没有浪,诗人用一个“恒”字、一个“镇”(整)字,写出风吹浪打,四时不息,但孤石并没有随风摇摆,逐浪奔流,相反,则是“不管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这就是诗人所看重、所歌咏的崇高品格。
“偃流还渍恒,浸霞更上红。”第五、六句从另一个侧面,具体描写孤石倒映在湖水之中,投射出清晰的恒子,像是自身浸染在水中一般,而它的形体沐浴在霞光之中,更象是被浸上了一层红色。偃流,倒映在湖水之中;渍,浸染;浸,浸泡,沐浴;上,染上;还,更,皆同又,表示连接和递进的副词。这里写孤石在霞光水色中怡然自得,借湖水而成恒,取红霞以着彩,孤石像是取得了人的灵性,获得了人在自然中的主体地位和主体精神,不为外界自然所劳形、役使,而能驾驭自然、利用自然,使自然环境为我所驱遣,随我所怡悦。这就以孤石的美丽形象,展示了诗人的主观情操。
诗人没有停留存外部形态的描写,而能更深一层的揭示孤石内在的精神美德。“独拔群峰外,孤秀白云中。”孤石可贵的美德就在于,它独立挺拔在群峰之外,不与争奇;独自于秀洁于白云之中,永保高洁。最后两句写形绘神,画龙点睛,透视了全诗咏物抒怀的思想主题。诗人明写孤石高洁的美德,暗写人的与世无争、出俗保真的纯洁情怀。诗人是南朝陈代僧人,虽然生平史书无载,而从他对孤石的激情赞美中,不难窥见这孤石的美德正是这位法师心灵的写照。
这首诗大处落笔,宏观构象,孤石的总体特征鲜明夺目;气势雄浑,诗境深远,读之既有形态美的享受,又有神情美的启迪。这在六朝咏物诗中,而且出于一个来华求法的高丽法师之手,确为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