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镬四十石,馅粗如柱饼八尺。
饱食起来舞金刚,挥戈天上驻斜日。
底事年来到骨穷,炙蒲脯苔诳腹空。
斗牛一饭期五日,一半又听闍黎钟。
啄腐吞腥将日削,天公作意殊不恶。
十围渐化杨柳轻,因驭冷风上寥廓。
当时大镬四十石,馅粗如柱饼八尺。
饱食起来舞金刚,挥戈天上驻斜日。
底事年来到骨穷,炙蒲脯苔诳腹空。
斗牛一饭期五日,一半又听闍黎钟。
啄腐吞腥将日削,天公作意殊不恶。
十围渐化杨柳轻,因驭冷风上寥廓。
邓肃

邓肃

邓肃(1091~1132),字志宏,南剑沙县(今属福建)人。生于宋哲宗元祐六年,卒于宋高宗绍兴二年,年四十二岁。少警敏能文,善谈论。会李纲罢相,上疏争之,干执政怒,罢归居家,绍兴二年(1132年)五月,携母避寇福唐(今福清),五月初九病逝,年仅41岁,归葬于邓墩。肃著有《栟榈集》三十卷,《挥尘后录》传于世。《闽沙邓氏族谱》载:邓肃,字志宏,父祖谷,长子邓普,字寰宇,次子邓慈。 ▶ 24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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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杀浑闲说!不成教、齐民也解,为伊为葛?樽酒相逢成二老,却忆去年风雪。新著了、几茎华发。百世寻人犹接踵,叹只今、两地三人月!写旧恨,向谁瑟?
话杀¹²闲说!不成教、齐民³也解,为伊为葛?樽(zūn)酒相逢成二老,却忆去年风雪。新著了、几茎华发。百世寻人犹接踵,叹只今、两地三人月!写旧恨,向谁瑟
译文:国事谈论得再多,也简直是白说:难道定要百姓理解:伊尹的功高位显,葛天氏之民的闲适意惬? 想去冬相逢饮酒游湖多快乐,却在风雪中依依告别。别后新添了华发,很少喜悦。人们只知接踵地寻求圣贤,可叹如今只有我俩相唱和,各处一方同望月。 谱写出中原沦丧的旧恨,又交给谁去弹瑟?
注释:贺新郎:词牌名,又名《乳燕飞》《贺新凉》《风敲竹》《金缕歌》《金缕曲》《金缕词》《貂裘换酒》《金缕衣》《风瀑竹》,清人又有名《雪月江山夜》者。双调,一百一十六字,上、下片各十句六仄韵。¹杀:同“煞”,止住。²浑:简直。³齐民:指平民百姓。⁴伊:即伊尹。商时贤臣,名伊,尹是官名。一说名挚。传说伊曾做过厨师,初以烹调技术高为汤赏识,后辅佐汤灭夏。⁵葛::即诸葛亮。三国时蜀汉政治家、军事家,协助刘备建立蜀汉。⁶华发:花白头发,这里指白发。⁷接踵:后面人的脚尖接着前面人的脚跟,形容人多接连不断。⁸只今:如今的意思。⁹瑟:名词动化,即弹瑟,向谁倾诉的意思。
男儿何用伤离别?况古来、几番际会,风从云合。千里情亲长晤对,妙体本心次骨。卧百尺高楼斗绝。天下适安耕且老,看买犁卖剑平家铁!壮士泪,肺肝裂!
男儿何用伤离别?况古来、几番际会,风从云合¹。千里情亲长晤对,妙体本心次骨²。卧百尺高楼³斗绝。天下适安耕且老,看买犁(lí)卖剑平家铁!壮士泪,肺肝裂!
译文:大丈夫何用去忧伤离别?况古来人们融洽相处,只求志同道合。只要两人有一致的见解,就能深察对方的“本心”,即使千里相隔绝,还是像常见面那样亲切。要学习刘备卧百尺高楼,忧国而把家忘却。如今天下太平人人安适,也想卖掉家中刀剑买锄犁,放弃斗争而到老都从事农业。壮士为无用武之地而流泪,愤恨得连肺肝都炸裂。
注释:¹风从云合:意思是同类相从,这里指志同道合的群英聚首共事。²次骨:至骨。³百尺楼:比喻地位很高。斗绝:即陡绝。⁴买犁卖剑:这里是说卖剑买犁,准备回家耕田送老了。⁵平家:平常百姓之家。

  上片抒写别后相思之情。起句“话杀浑闲说!”满心而发,肆口而成,盖隐应辛弃疾答词中“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一语,谓去年相叙虽得极论天下大事,然于此“岌岌然以北方为可畏,以南方为可忧,一日不和,则君臣上下朝不能以谋夕”(陈亮《戊申再上孝宗皇帝书》)之时,虽有壮怀长策,亦无从施展,说得再多都只是闲说一场罢了。“不成教、齐民也解,为伊为葛?”紧承前语,补明“话杀浑闲说”的原因。意谓伊尹、诸葛亮那样的事业,只有在位者才能去做,平民百姓是无法去做的,所以说尽了等于没说。此言亦对辛弃疾寄词中称许陈亮“风流酷似,卧龙诸葛”一语而发。其时陈亮尚为平民百姓,辛弃疾则久被罢黜,故有此慨叹。恢复之事既不得施行,英雄之人却日趋衰老,思念及此,更增忧惧,故接下乃云:“樽酒相逢成二老,却忆去年风雪。新著了、几茎华发。”此言复应辛弃疾答词中“老大那堪说”及“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数语,其中蕴含着深厚而复杂的感情:既有去年风雪中抵掌谈论的欢欣,也有眼前关山阻隔互相思念的痛苦,还有同遭谗沮而早生白发的悲愤。“百世”句用《庄子·齐物论》“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及《战国策·齐策三》“千里而一士,是比肩而立;百世而一圣,若随踵而至也”语意,极言相知之难。夫万世遇之尚如旦暮,则百世遇之自如接踵,而知己之人,岂是接踵可得?是以见其难也。

  此语言简意赅,复多曲折,然无板滞晦涩之病,表现出运用典故的高超技巧。“三人月”一语则用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诗句,极言相念之苦。相知如二人者既甚难得,则会少离多自更难堪。此时孤独之感既不能排遣,忧愤之情又无可倾诉,真是度日如年了。“写旧恨,向谁瑟”即表现此种不胜惆怅的心情。“瑟”字名词动化,“向谁瑟”即向谁弹,向谁诉。

  换头从离别的愁苦中挣脱出来,转作雄豪豁达之语:“男儿何用伤离别?”异军特起,换出新意。接下又推进一层:“况古来、几番际会,风从云合。”壮声英概,跃然纸上。“风从云合”语出《易·乾·九五》:“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本喻同类相从,借喻群英共事。意谓古来英雄豪杰皆建功立业,志在四方,故不须以离别为念。上二语亦隐应辛弃疾寄词中“佳人重约还轻别”至“此地行人销骨”诸句,用豪言壮语来安尉朋友,更见情深而意切。“千里情亲长晤对,妙体本心次骨”二句则隐应辛弃疾寄词中“正目断、关河路绝”一语,谓友人虽远隔千里,而情分亲厚,便即如终日晤对,于我之本心能善于体察,且抉入深微。“次骨”即至骨。“卧百尺高楼斗绝”一句插入陈登故事,盛赞故人豪气。“斗绝”即“陡绝”,高下悬殊之意。此句亦应辛弃疾寄词中“似而今、元龙臭味”一语。《三国志·陈登传》载:许汜往见陈登(元龙),陈登“无主客之意,久不相与语,自上大床卧,使客卧下床。”许汜怀忿在心,后来向刘备言及此事,还说陈登无礼。刘备却反驳他:“君有国士之名,今天下大乱,帝王失所,望君忧国忘家,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问舍,言无可采,是元龙所讳也,何缘当与君语?如小人,欲卧百尺楼上,卧君于地,何但上下床之间耶!”陈亮重提此事,既是对故人的嘉许,也是对此辈的痛斥。“天下适安耕且老,看买犁卖剑平家铁”二句暗承前语,影射求田问舍事,故作消沉以写其忧愤。意谓如今天下太平,人人安适,自己也打算耕田送老,学《汉书·龚遂传》中的渤海郡人,把刀剑卖了,换买锄犁一类平民之家使用的铁器。所谓“天下适安”,实是“天下苟安”。陈亮早在《上孝宗皇帝第一书》中即曾指出:“臣以为通和者,所以成上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后在《上孝宗皇帝第三书》中又说:“秦桧以和误国,二十余年,而天下之气索然矣。”可见此二句感慨极深。卒章“壮士泪,肺肝裂!”总写满腔悲恨,声情更加激越。陈亮是一个忠肝义胆的人,他在《答吕祖谦书》中说到往常念及国事时“或推案大呼,或悲泪填臆,或发上冲冠,或拊常大笑”,真乃近乎“狂怪”,故知此语乃其心潮澎湃之实灵。

  刘熙载《艺概》云:“陈同父与稼轩为友,其人才相若,词亦相似。”辛、陈之词皆有雄深悲壮的特色。但辛词多“敛雄心,抗高调,变温婉,成悲凉”(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故别见沉郁顿挫;陈词多“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文心雕龙·明诗》),故别见激烈恣肆。此词则慷慨中有幽郁之致,苍劲中含凄惋之情,风调更与辛词接近。所以如此,盖因当时处境、心绪皆同,又“长歌互答”,深受辛词影响,故于伤离恨别之中,自然融入忧国哀时之感,而情生辞发,意到笔随,写同遭谗摈之愤(开篇二句)则慷慨悲凉,写共趋衰老之哀(“樽酒”三句)则幽暗沉重,写两地相思之苦(“百世”二句)则缠绵悱恻,写寂寞忧愁之郁(上片歇拍)则凄迷欲绝,写建功立业之志(换头二句)则奔放雄豪,写肝胆相照之情(“千里”二句)则深厚刻挚,写鄙薄求田问舍(“卧百尺”句)则激越高昂,写憎恶苟且偷安(“天下”二句)则情辞冷峻,写报国无门之恨(下片歇拍)则声泪俱下。如此淋淋漓漓,周而复始,“一转一深,一深一妙”(《艺概》),真似“风雨云雷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见而出没”(陈亮《甲辰与朱元晦书》),乃愈觉扣人心弦,感人肺腑。其文辞又典丽宏富,平易自然,“本之以方言俚语,杂之以街谈巷歌,抟搦义理,劫剥经传,而卒归之曲子之律。”(陈亮《与郑景元提干书》)如“话杀”、“新著了”、“不成教”、“也解”用民间口语,“百世寻人”用《庄子》、《战国策》,“三人月”用李白诗,“风从云合”用《易》,“卧百尺高楼”用《三国志》,“买犁卖剑”用《汉书》等等,皆左右逢源,得心应手,复多作疑问、感叹语气,益增曲折摇曳之致,故兼具精警奇肆与蕴藉含蓄之美,极富艺术感染。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649页
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草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坐右之器以欹;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焉。
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xuān)¹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²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³,坐右之器以欹(qī);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bì)焉。
译文:古人栽种花草树木是有所取义的,并非只为好玩罢了。所以(栽)兰花,是取它的芬芳;(种)谖草,是取它的名字含有忘忧的意思;(爱)莲花,是取它生长在污泥里,却不染上污秽。不只是花草树木,(其它如)用玉石做佩饰,用象牙做环圈,用倾斜的器具放在座位右边作摆设(也是这个意思);有的人拿它来比拟美好的德行而藉以自勉,有的人拿它来惩戒不良的想法而藉以自警;(这样)在提高道德修养方面是有帮助的。
注释:¹谖草:亦作“萱草”,古代传说中一种使人忘忧的草。²特:只是。³环以象:即象牙环。《礼·玉藻》:“孔子佩象牙环五寸,而綦组绶。”⁴欹:即欹器,古代一种倾斜易覆的盛水器。水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人君可置于座右以为戒。⁵比德:同心同德。⁶惩志:儆戒、鉴戒。
会稽黄中立,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澹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会稽黄中立¹,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澹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译文:会稽人黄中立,喜欢种竹子,是取竹有节的意思,因此他在竹林间建了一所亭子,起名叫“尚节亭”,作为读书游艺的地方,淡泊而无向外营谋的念头。我见了,很喜欢。
注释:¹黄中立:人名,生平不详。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¹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译文:竹子这种植物,体质柔弱,当中还是空的,柔美却不会被风雨摧残折断,原因是它有节。至于经历了冬天的严寒、夏天的酷热,遭受了霜雪的侵袭,仍然枝干不改,叶子不变,颜色依旧青青的,像是守住大节而不可以使他屈服的君子一般。的确,内里有什么也会表现在外面,因为(天赋的真性)常常表现在形体上。这样,就拿节来说明竹子,还有比节更值得崇尚的吗?
注释:¹柯:草木的枝茎。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译文:世风衰败了,道德沦丧了,能够凭借节操立身的人也少了。中立有才能还没有开始施展,却早早地的因崇尚节操而立下志向,这真是具有大过人的地方,我又怎能不高兴呢?
夫节之时义,大易备矣;无庸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为液,为瘿肿,为樛屈,而以害其生矣。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樛屈矣,不亦远哉?
夫节之时义,大易¹备矣;无庸²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³为液,为瘿(yǐng),为樛(jiū),而以害其生矣。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¹⁰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¹¹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樛屈矣,不亦远哉?
译文:关于“节”字的含义,在《易经》里已解释得十分充分了,用不着另外再寻求解释。花草树木的节,确实是枝叶所生的地方,生气聚集在那里,筋脉也汇合在那里。所以得到这个节的中和之道,就可以畅旺茂盛,枝条通达,而长成美好的植物;得不到这个中和之道,就变成流出汗液、生出赘瘤、枝干弯曲的坏草木,因而戕害了它的生命。因此一年中的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就是节气;所谓节,就是阴阳寒暑转移的契机。在人生旅途中遭到变故,人的节操就会显露出来;所谓节,是人很难表现到恰到好处的,于是才有合乎中庸的(一个标准)。所以:辞让继任国王之位,这件事是大节,在泰伯就做对了,在季子就没有做对;坚持自始不变,这也是大节,子思这样做就适宜了,但曾子这样做就太过了。必定要看看怎样才能合乎义,不可固执。分辨得不精细,处理得不适当,就不能畅达通顺,而变成流出汁液、生出赘瘤、枝干弯曲的了。这不就差太远了吗?
注释:¹大易:指《易经》。²无庸:不须、不必。³瞒:通樠,渗出貌 。《庄子·人间世》:“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⁴液:汁液。⁵瘿肿:树木外部隆起像瘤子一样的东西。⁶樛屈:树木向下弯曲。⁷泰伯:一作太伯。《史记·周本纪》:“古公有长子曰太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季历,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长子太伯、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乃二人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古公遂立季历,传国至昌,是为文王。文王卒,其子发立,遂克商而有天下。⁸季子:即季札。《史记·吴太伯世家》:“寿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余祭,次曰余昧,次曰季札。季札贤,而寿梦欲立之,季札让不可,于是乃立长子诸樊,摄行事当国。王诸樊元年,诸樊已除丧,让位季札……吴人固立季札,季札弃其室而耕,乃舍之……十三年,王诸樊卒。有命授弟余祭,欲传以次,必致国于季札而止。以称先王寿梦之意,且嘉季札之义,兄弟皆欲致国,令以渐至焉。季札封于延陵,故号曰延陵季子。”子思⁹:即孔伋,孔子之孙。汉刘向《说苑·立节》:“子思居于卫,缊袍无表,二旬而九食。田子方闻之,使人遗狐白之裘,恐其不受,因谓之曰:‘吾假人,遂忘;吾与人也,如弃之。’子思辞而不受。子方曰:‘我有,子无,何故不受?’子思曰:‘伋闻之:妄与不如遗弃物于沟壑。伋虽贫也,不忍以身为沟壑,是以不敢当也。’”后用以形容君子固穷,以死守节。曾子¹⁰:曾参,春秋鲁国人。字子舆,孔子弟子,事亲至孝,尝耘瓜误断其根,父怒,援杖击之,几死。有顷复苏,鼓琴而歌。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也。小杖则受,大杖则走。今参陷父不义,安得为孝乎?”参闻之,遂造孔子谢过也。¹¹胶:拘泥。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平居而讲之,他日处之裕如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¹”平居²而讲之,他日处之裕(yù)³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译文:《礼记·中庸》的注书上说:“在做事前预先计划好,就不致发生困惑。”平日有所研究,一旦遇到事,处理起来就应对自如了。那么,黄中立取竹的含义来为他的亭子命名,且又和我们这些人交游,又岂是无意义呢?
注释:¹“《传》曰”句:传曰,指《礼记·中庸》。原文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²平居:平时、平素。³裕如:本意是丰足,后用以谓从容不费力,如应付裕如。⁴岂苟然哉:意即:难道是随便的吗?苟然,随便的样子。
为问封姨,何事却、排空卷地。又不是、江南春好,妒花天气。叶尽归鸦栖未得,带垂惊燕飘还起。甚天公、不肯惜愁人,添憔悴。
为问¹封姨²,何事却、排空卷地。又不是、江南春好,妒花天气。叶尽归鸦栖(qī)未得,带垂³惊燕飘还起。甚天公、不肯惜愁人,添憔悴。
译文:想问风神你为何掀起如此狂暴的飓风,毕竟这不是江南的春天,有似锦的繁花,让你心生妒忌。看啊,狂风卷过。树叶尽被吹落,归巢的乌鸦认不出自己的栖所,画轴上垂下的纸带,也仿佛受惊的燕子,飘摇不定。上天为何不给忧伤的人一些怜悯,反而让这狂风催人憔悴。
注释:¹为问:犹相问、借问。²封姨:风神。诗文中常以之代指大风等。³带垂:指帘幕丝带之类。⁴惊燕:郑谷《题汝州从事厅》:“惊燕拂帘闲睡觉,落花沾砚会餐归。”
搅一霎,灯前睡。听半晌,心如醉。倩碧纱遮断,画屏深翠。只影凄清残烛下,离魂飘缈秋空里。总随他、泊粉与飘香,真无谓。
搅一霎(shà)¹,灯前睡。听半晌(shǎng)²,心如醉。倩³碧纱遮断,画屏深翠。只(zhī)(yǐng)凄清残烛下,离魂飘缈秋空里。总随他、泊粉与飘香,真无谓。
译文:刚刚在灯前昏睡过去,忽然被狂暴的风声惊醒。听了半晌风声,心内惆怅转为凄迷。我蓦然想到,远在故乡的爱人,此刻也正听狂风肆虐的声音,希望她的碧纱窗可以将狂风挡在外面,不要吹乱深翠色的画屏。烛光即将熄灭。她形单影只,魂魄仿佛飘在半空中,渺渺难寻,漫无目的地随着被风卷起,就像风中的花瓣与花香,身不由己,唯有任狂风蹂躏。
注释:¹一霎:一瞬间。²半饷:饷通“晌”,一会儿。³倩:乞求、恳求。⁴碧纱:碧纱窗、绿色的窗户。⁵只影:谓孤独无偶。⁶离魂:指远游他乡的旅人。⁷飘渺:隐隐约约,若有若无。⁸泊粉:即指少许的残花。泊,通“薄”。轻微、少许之意。

  这首词写塞上秋风排空卷地之景,抒发凄清无聊之情。

  上片描绘出秋风瑟瑟,摧花落叶的情景,使人平添无限别恨和相思,无从排遣。而词中不是所谓的“江南春好,妒花天气”,却要如此“排空卷地”、吹尽落叶。使弱小的鸦、燕无处可栖。故词首对封姨的“为问”,实表露出词人的怨恨口气,因此词人要怨恨“天公”为什么偏偏要令愁人无寐,而使人倍添憔悴。

  下片四句说愁人在灯前刚刚睡去,却又被狂暴的风声搅醒,而耳听着片刻的风声,就令人心醉。乞请那碧纱窗和深翠的画屏以遮断狂风声,但在凄清残烛光影下,只剩下孤影摇曳,而离魂却“飘缈秋空里”,窗外“泊粉与飘香”也随风飘去。令人倍觉凄清伤情。

  “真无谓”三个字,恰与首句的“问为”相应,结束了他内心自问自答的一个过程。他问封姨,只为问,问是他心里汩汩待流的愁怨找的一个出口,所以,容若表面上是描绘对封姨的怨恨,事实是借怨封姨表达了对亡妻的哀思与怀念,层层衬垫,宛转递进,要抒写之情更显得含婉动人,令人深深为之感动。

  此词构思纤巧细腻,词意模糊凄迷,借势欲扫尽人间一切美好情景的塞上秋风,来衬托人世问情爱的脆弱和易受伤害,故词人借怨恨代表强暴力量的封姨,表达了对亡妻的哀思和怀念,由此层层衬垫,婉转入深,缠绵悱惆,使所抒写之情更为委婉动人。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聂小晴编著.纳兰词全编笺注典评: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05:第115页
2、 纳兰性德著;亦歌解析.落尽梨花月又西: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01:第199页
3、 顾宠义 蒋灵编著.仰天长啸:上海书店,2002年10月第1版:第158页

mǎnjiānghóng··wèiwènfēng--lánxìng

wèiwènfēngshìquèpáikōngjuǎnyòushìjiāngnánchūnhǎohuātiānjǐnguīwèidàichuíjīngyànpiāoháishéntiāngōngkěnchóuréntiānqiáocuì

jiǎoshàdēngqiánshuìtīngbànshǎngxīnzuìqiànshāzhēduànhuàpíngshēncuìzhǐyǐngqīngcánzhúxiàhúnpiāomiǎoqiūkōngzǒngsuífěnpiāoxiāngzhēnwèi

云螭非易匹,月驷本难俦。
云螭(chī)¹非易匹²,月驷(sì)³本难俦(chóu)
译文:(这匹马)云中的龙也不容易与之匹敌,月下华车的四匹马也难以与之相称。
注释:¹云螭:龙的别称。螭,一种没有角的龙。²匹:匹敌,相称。³驷:同驾一辆车的四匹马。⁴俦:同辈,引申为相当、相称。
寒沙四面平,飞雪千里惊。
寒沙四面平,飞雪千里惊。
风断阴山树,雾失交河城。
风断阴山树,雾失交河城。
朝驱左贤阵,夜薄休屠营。
朝驱左贤阵,夜薄休屠营。
昔事前军幕,今逐嫖姚兵。
昔事前军幕,今逐嫖姚兵。
失道刑既重,迟留法未轻。
失道刑既重,迟留法未轻。
所赖今天子,汉道日休明。
所赖今天子,汉道日休明。

  也许是长久偏安于江左的青山绿水,不闻飞骑击虏、角声马鸣之故吧,南朝稍有壮心的文人士子,往往热衷于汉人出塞千里、勒铭燕然的军戎生涯和辉煌业绩。因此,仿“古诗”、叙汉事,借以抒写自己的怀抱和感慨,也成了他们作诗的一大爱好。范云这首诗,正以“效古”为题,倒转时空,把自身带入了六百年前边塞征战的戎马倥偬之中。

  诗之开篇以粗放的笔触,勾勒了塞外严冬的苍茫和凛冽:“寒沙四面平”写浩瀚的飞沙,在翻腾如浪中猛然静歇,填平了四野起伏的丘谷。运笔静中寓动,极富气势。“千里飞雪惊”则又动中见静,让荒寂无垠的瀚漠,刹时被纷扬的飞雪所笼盖,境界尤为开阔。一个“惊”字,表现诗人的主观感觉。展现在读者眼前的塞外景象,正如《楚辞·招魂》所述:“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令人心骇而骨惊。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上,诗人恍已置身于顶盔贯甲的汉卒之中,正冒着风雪,向茫茫阴山、皑皑交河进发。“阴山”横亘于今内蒙古境内,往东遥接内兴安岭。山上本来草木葱茏,而今在狂烈的寒风袭击下,时时可见高大树枝的摧折;“交河城”则远在今新疆吐鲁番西北,正是车师前王的治所。此刻在雾气缥缈之中,它竟像海市蜃楼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从阴山到交河城,空间相距远不止千里。诗中却以“风断”、“雾失”两句,使之近若比邻。如此巨大的空间转换,不仅表现了塞外瀚漠的辽阔,更为活跃在这一背景上的士卒征战生涯,增添了几多壮色和扑朔迷离之感。

  以上四句重在写景,豪情万丈的出塞健儿,似还只在背景中若现若隐。自“朝驱左贤阵”以下,他们终于大显身手了。“朝驱左贤阵”一句,写的是飞将军李广亲自指挥的一场激战。据《史记》记载,当时李广率四千骑出右北平,迎战匈奴左贤王十倍于己的骑兵。李广布圆阵拒敌,“胡急击之,矢下如雨”,“吏士皆失色”。而李广“意气自如”,执大黄弩射杀匈奴偏将数人,终于坚持到援军到来,突围而出。“夜薄(迫近)休屠营”抒写的,则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一次胜利远征。公元前127年(元朔二年),霍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千有余里”,杀折兰王、斩卢胡王、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余级,收休屠祭天金人”,一时名震遐迩。这两次战役,在时间上相隔五、六年。诗中却以“朝驱”、“夜薄”使之紧相承按,大大增添了塞外征战的紧张态势,将出征健儿勇挫强敌的豪迈之气,表现得痛快淋漓!接着“昔事前军幕,今逐嫖姚兵”二句,又回射上文,抒写主人公先后追随前将军李广、嫖姚校尉霍去病屡建奇功的经历。语气沉着,字里行间,洋溢着一种身为名将部属的深切自豪感。

  以上一节描述出塞千里、接战强虏的英勇业绩,读来令人神旺。不过,军戎生涯除了长驱直进的胜利外,也难免有意外的失误和挫折。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即使功业显赫的名将,也仍要受到军法的惩处。“失道刑既重”,说的正是李广晚年的不幸遭遇:李广率师出征,因为无人向导而迷失道路;大将军卫青追究罪责,李广终于含愤自杀。“迟留法未轻”,则指博望侯张骞,随李广出塞,迟留后期,按法“当斩”,只是由于出钱,方才“赎为庶人”。这样的失误,虽然难免,但军法如山,不可宽贷。这又使充满英勇气概的军戎生活,蒙上了一重悲壮的色彩。唯其如此,它才更加可歌可泣;在诗人眼中,也更富于浪漫气息和奇异的吸引力。汉代的边塞征战,正是这样,以它辉煌的业绩和悲壮的色彩,写在了汗青史上。何况,这些业绩,又是与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分不开的。倘若不是他的果断决策,汉代则不能有此美善旺盛(休明)的壮举。所以,诗之结尾,诗人不禁发出了“所赖今天子(汉武帝),汉道日休明”的热烈赞叹。倘若联系诗人生活的齐梁时代,朝廷积弱,只能坐看北方异族铁骑纵横,读者可以感受到,诗人的结句又包含了无限感慨和不尽之意。

  “效古诗”名为“效古”,诗中其实总有诗人自己的身影在。范云身为齐梁诗人,写的虽为汉代古事,但因为用了第一人称,在时序上又故意倒“古”为“今”(“今逐”、“今天子”),便在诗中造成了一种古今错综、彼我交融的奇特效果。出现在诗中的主人公,看似汉代士卒,却又融入了诗人的感情。恍惚之中,似乎不是诗人回到了汉代,倒似当年的李广、霍去病,穿过六百年的时空,奇迹般地出现在南朝,正率领着诗人,仰对瀚漠的朔雪、狂风,转战于阴山、交河。而读者呢,也恍惚与诗人一起,参加了“朝驱左贤阵,夜薄休屠营”的战役,为胜利的突围而欢呼,为“失道”名将的陨身而堕泪。这是一种错觉,但它的奇特效果,正是由范云这首《效古诗》的独特表现方式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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