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木兰抱着织机的梭子叹着气,究竟是为了谁这么愁苦呢?想要听她说所忧愁的事情,她感激地强颜述说。
老父隶属于兵籍,必须服兵役,但是他体力已经逐日衰减,怎么经得起万里征程呢,虽然有儿子但是年纪尚小(不能够替父服役)。
北地的风沙足以淹没战马的马蹄,凛冽的北风足以撕裂人的皮肤。老父本来就有病了,身体虚弱,依赖什么来照顾自己呢?
木兰决定替代父亲去服役,喂饱了马后著上戎装踏上行程。换掉了华丽的闺阁衣裳,洗净了铅华的妆饰。
纵马赶赴军营,豪壮地提携着宝剑(注:干将是古剑,此处借用为宝剑。)早晨停马在雪山之下,傍晚借宿在青海湖的旁边。
夜晚三更突袭了燕地部族的老虏,抓住了于滇的酋长。(注:此二句为互文)。将军(应是木兰)得胜荣归,士卒返回故乡。
父母看到木兰归家,高兴到了极点反而突然生出悲哀之情。木兰能够承接安慰父母,脱下戎装整理丝簧。
昔日是烈士豪雄,如今却变成了娇美的女子的容貌。
亲戚们举着酒杯来祝贺木兰的父母,(木兰的父母)到现在才知道生女儿原来同生儿子一样。
门前都曾是木兰的旧部士兵,十年来一起出生入死。本来结下了兄弟的情谊,誓死共同战斗终不改变。
今天看到木兰,声音虽然相同,但容貌已经改变了。
木兰的旧部士兵惊慌地不敢上前,他们徒自叹着气而已。世上哪有这样的臣子,能有木兰这样的气节情操,忠孝两全,千古的英名哪里能够泯灭?
注释
抱杼嗟:握着织布的梭子叹息。
戚戚:悲伤的样子。
隶:属于。这里意为在……写着。
朔:北方。
羸:虚弱。
扶:支撑。
秣:喂牲口。
易:换。
干将:代指宝剑。
朝:早上。
屯:驻扎。
却:除去。
巾帼:音gou 第一声,古时用于束衣袖的臂套。
昔:以前。
持:端。
始:才。
渝:更改,改变。
殊:不同。
叹:叹息。
灭:泯灭。
诗题《送李录事兄归襄邓》,李录事,姓名及生平事迹不详,录事是官名,主要掌管总录众曹文簿,举善弹恶。襄邓,即襄州、邓州一带,唐时襄州、邓州均属襄州大都督府管辖这是一首抒情色彩十分浓郁的送别诗。
诗的前四句,主要是追述自己和李录事的不幸遭际,在追述当中,流露出人世沧桑的慨叹。刘长卿是中唐前期的诗人,他的生活时代跨越盛唐和中唐。青年和壮年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所谓的开元、天宝“盛世”中度过的。但是处在“盛世”的他,却像一只孤苦无依的小鸟,“岁月蹉跎飞不尽,羽毛憔悴何人问!”(《小鸟篇上裴尹》)为了生计,他曾经四处奔波,这一时期,他积极活动,多次应举,却屡屡失败。安史乱后,他逃奔江南,在乱离之中,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大约到了肃宗至德三年,宰相崔涣“宣慰江南,兼知选举”,诗人才入仕途,被授为长州尉这样一个小官,这时诗人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入仕之后,生活应该稳定下来了吧,但是不久,诗人又连遭贬谪。这时安史之乱尚未完全平定,而南方的地方军又时时兴兵,社会的动乱,人民的流离,个人生活的不幸和仕途上的坎坷遭际,在诗人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弥合的创痕,这种创痕一旦触动,便会引起诗人内心的剧烈疼痛。因此当李录事与诗人天涯别离时,相同的遭际使诗人心中的郁积便倾泻而出了。
“十年多难与君同,几处移家逐转蓬”二句,语言朴素,明白易懂,但感情却极为强烈。天涯别离,诗人该有多少话要说啊! 可是从哪儿说起呢?诗人此时遭贬,身处逆境,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自己十余年来的坎坷遭际。自己的平生是这样的痛苦,而友人也同样不幸,一腔哀情,难以自抑,便禁不住叹道:十多年来,你和我一样多灾多难,屡次举家迁徒,就像那断了根的蓬草一样,随风飘转。诗人用蓬草随风飘转作比,形象贴切,深刻揭示了诗人和友人在动乱年月里所受的飘零之苦。“白首相逢征战后,青春已过乱离中”,紧承首联,继续展开回忆。在战乱频仍的年代,诗人和友人都在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相见自然是很不容易的了,乱后相逢,当然也是十分意外的事,这样的相逢当然也使诗人和友人十分高兴; 两人总算在动乱中平安地活过来了。但在高兴之余,蓦然发现对方都已两鬓如霜了,又不禁相对叹息时光易逝,双方的青春已在战乱中悄然逝去了。
这是一首赠友送别诗,诗人从追述二人的共同遭遇着笔,虽未直接言别,但追怀身世的悲愁中却已反衬出离别的痛苦; 同时也为整个诗篇定下了一个感伤的基调。
诗的后四句转入对送别情事的抒写。“行人杳杳看西月,归马萧萧向北风”,对仗极为工整,而 “杳杳”、“萧萧”、“西月”、“北风”等词又构成了一幅悠远萧索的月夜送别图画,融情入景,凄怆感人。友人越走越远,而诗人却久久地注视着西边的月亮,追寻着友人远去的身影,送别归来,诗人行单影只,北风萧萧,归马嘶嘶长鸣,令人倍觉凄凉。“汉水楚云千万里,天涯此别恨无穷。”汉水,即汉江,是长江的最长支流,源出于陕西省西南部宁强县,东南流经陕西南部、湖北省西北部和中部,在今武汉市入长江。李录事去襄邓一带,正是汉水流域,所以这里汉水也有代指友人所去的地方之意。从此以后,诗人和友人天各一方,相去万里,分别之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会,离别之恨,无穷无尽,永难排遣! 诗人至此收束全诗,而悲苦之情,已足以催人泪下了。
这首送别诗,风格平实坦易,对仗工稳整齐,全诗一气贯通,真挚感人。诗人通过离乱现实中的遭际反衬天涯别离的痛苦,表现了诗人和友人的深厚情谊。诗中所写的离乱之苦,反映了动乱现实中人们的痛苦,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因而明代胡应麟在 《诗薮》 中曾称它为 “中唐妙唱”。
这首诗是诗人经过李白墓前对李白一生文学创作进行高度评价,前四句盛赞李白的精神不死,道德文章永垂青史;后四句表示对李白的不幸深表哀悼。诗人以李杜自比兼借抒情,充分表现诗人对两位诗人的敬佩与深深的缅怀之情。
“何谓先生死,先生道日新",开篇就把读者拉到李白墓前进行铺叙,言先生虽死而犹生,后继有人。正如杜荀鹤《赠聂尊师》有句“诗道将仙分,求之不可求”。“青山明月在,千古一诗人”,诗人追思李白之死,综其一年,言其将像青山明月一样千古不朽,朗照后世。
后四句表示对李白的不幸深表哀悼。王稚登《李翰林分体全集序》云: “夫磷非逆,而从磷者乃为逆乎?......青莲故不幸而罗销骨之口,岂不冤哉!”这两句话可作为“天地空销骨,声名不傍身”的注脚。由此看出诗人批判排挤、打击过李白的社会势力,以抒发悲愤、悼念之情。生前不幸,身后凄凉,使读者哀叹。随后诗人述愿、吟邻。盼诗仙、诗圣永以为邻。李白墓前思杜甫,所以诗人心情沉重地写道: “谁移末阳冢,来此作吟邻。”杜荀鹤是李杜并重的,在诗中多次提到这对诗友,如《江南逢李先辈》云: “李杜复李杜,彼时逢此时。”又《哭陈陶》云: “耒阳山下伤工部,采石江边吊翰林。” [3] [5]
这首诗盛赞李白高风亮节及不世出的艺术才华,偏巧妙地引入了杜甫,相得益彰,或以李杜自况,或以之抒情。深化了人们对于二诗人的形象,充分表露出诗人对李杜的真情挚爱。
这首词上片描写淮南边城合肥的荒凉萧索景象,下片在对昔日游冶生活的怀念中隐隐透露出一种“黍离”之悲。无限感慨,都在虚处。
上片描写边城合肥的萧条景象和自己触景而生的凄苦情怀。南宋时,淮南已是极边,作为边城重镇的合肥,由于经常遭受兵灾,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繁华。发端两句,概括写出合肥城的荒凉冷落。“合肥巷陌皆种柳”,词人将“绿杨巷陌”置于“秋风”“边城”的广阔背景中,以杨柳的依依多情反衬秋日边城的萧瑟无情。就更容易突现那“一片离索”。宋朝王之道《出合肥北门二首》描绘南宋初年合肥附近的残破景象是“断垣甃石新修垒,折戟埋沙旧战场。阛阓凋零煨烬里,春风生草没牛羊”。“一片离索”全属写实。然而,这两句还只是粗线条的勾勒,犹如一幅大型油画,人们首先看到的是画面的总体轮廓:萧索的边城街巷中,一片杨柳在秋风中袅舞;及至近处观察,读者仿佛进入了具体的画境,见到军马嘶鸣,行人匆匆,戍楼孤耸寒角悲吹。“马嘶”、“吹角”诉诸听觉,旅人、“戍楼”诉诸视觉;这些意象,或处于运动之中,或呈现为静态,在萧瑟的秋风中交织成一幅画面,调动起读者各种不同的感官,使之充分感受到边城遭受兵燹那种特有的凄凉气氛。接着,作者抛开对客观景物的描绘,将自己此时的心情用“情怀正恶”四字,沟通了与读者的联系,随即又在上述这幅画面上抹上“衰草寒烟”的浓重一笔,再着一“更”字,寓情思于景语中,于是,画面便在景情交融的高度上融为一体了。至此意犹未尽,歇拍二句再反实入虚,借助带有某种特殊格调的比喻,传写自己身临其境时的感觉:行经这座曾经繁华一时的名城,就好像当年随将军出塞的士兵,在荒无人迹的沙漠上艰难地跋涉,所感受到的是四处萧条,一片荒凉,让人难以忍受的无边无际的寂寞孤独。部曲,此泛指军队。迤逦,曲折连绵貌。这个比喻,为暗淡的画面注入了一定的时代特色,它启发当时的读者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靖康之变以来的种种往事,不禁兴起沉深的家国之恨,身世之愁。因而,这句比喻性联想所触发的沧桑之感,也就进一步深化和升华了画面的意境。
下片换头由“追念”二字引入回忆,思绪折转到过去,带起整个下片。碧水红荷,画船笙歌,往日西湖游乐的美好生活,令作者难以忘怀。淳熙十四、五年间,姜夔曾客居杭州,他在当时所写的一首《念奴娇》词中,曾以清新俊逸的笔调,倾吐过对于西湖荷花的深情:“日暮青盖亭亭,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风南浦。”此时,肃杀的秋风已把南浦变成一片萧索,西湖荷花那幽幽的冷香可能也随着“水佩风裳”的凋零而消逝了吧?“旧游在否”一句设问,将词意稍稍振起,调节一下叙述的节奏。“想如今”句以揣测的语气写对西湖荷花的凋落的想象。前一句写人,后一句咏荷,而于咏荷中也暗寓着抚今追昔、人事已非的沧桑感。这两句与换头三句所描绘的画面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在时间上则是一个过渡,即由追念转到今天。如果说换头三句是通过对西湖的优美风光及游乐生活的描绘,反衬了淮南合肥的冷落,则此二句对于西湖萧条秋景的描写,乃是由于作者置身于淮南的现实环境,受到周围景物的触发,因“情怀正恶”而对西湖景物进行联想的结果,时空的穿插在这里得到了和谐的统一。作者愈是感到眼前环境的凄凉黯淡,对西湖旧游的怀念之情就愈加强烈。于是,以下几句,作者索性放笔直抒这种不能自己的感情。“漫写羊裙”,用王献之书羊欣白练裙的故事。《南史·羊欣传》载,南朝宋人羊欣,年少时即工于书法,很受王献之的钟爱。羊欣夏天穿新绢裙(古代男子也着裙)昼寝,王献之在他的新裙上挥笔题字,羊欣看到王献之的墨迹,把裙子珍藏起来。这里“羊裙”代指准备赠与伊人的字幅墨迹。作者想象着:要把表达他此刻心情的信笺系到雁足上,让他捎给心爱的情人。写到此处作者犹觉意思未尽,但是,姜夔却把鸿雁传书这个人们熟悉知的故事再翻进一层:只怕大雁行色匆匆,不肯替我带信,因而耽误了日后相见的约会。所以,“羊裙”只是空写,怀友之情也就始终无法开解,这就使读者对词人的寂寞处境和悲伤情怀更加同情。
这也是姜夔的一首自度曲。序中所说的“犯”调,就是使宫调相犯以增加乐曲的变化,类似西乐的转调。所谓“住字”,即“杀声”,指一曲中结尾之音。《凄凉犯》这个词调,是仙吕调犯商调,两调住字相同,所以可以相犯。关于它的声情,正像龙榆生所说:“在整个上片中没有一个平收的句子,把喷薄的语气,运用逼侧短促的入声韵尽情发泄。后片虽然用了两个平收的句子,把紧促的情感调节一下;到结尾再用一连七仄的拗句,显示生硬峭拔的情调。”(《词曲概论》)姜夔在行都(杭州)令国工吹奏此曲,谓“其韵极美”。曲调与词情契合,声情并茂具有一种独特的音乐美,体现了姜夔高度的音乐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