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霖对春天、尤其对残春似乎有着特殊的感触,这首《浪淘沙》,至少从表面上仍是伤春之作。
上阕写出了一幅不常见的暮春景色,前三句措词都相当考究,显然是经过精心的锤炼。“云气压虚阑”,“虚阑”,指较为稀疏的栏杆。“云气”原是无形飘浮之物,而今天,它却沉重地压在作者身处的楼头栏杆之上,压得人心情郁闷。“青失遥山”,因云气迷濛,远山失去了青翠之色;自然,作者的心情,也变得若有所失了。“雨丝风絮一番番”,雨如密丝,风如团絮,只管一次次光顾、一回回带来凉寒,这更是令人不快。
何况此时“上巳(三月上旬的巳日)清明都过了”,原该是暮春三月的烟景时光。可有了上面这么多的不常见、不正常之景,该有的也没了,“只是春寒”,有的只是不该有的无限春寒。
换头仍写春末之景,却从春初提起。“花发已无端,何况花残?”“无端”,犹言无奈。春来花开,本是高兴之事,为何作者当初便觉得无奈呢?这看似奇怪,实不奇怪。作者是一深心之人,亦是一伤心之人,看到花开,便想到花落,见花之正艳,便想到它的凋谢而预为之悲。花发时节犹无奈,到了果然花残花落之际,则作者之伤怀如何,就不必再说了。然而,“飞来胡蝶又成团”,那些无知无识的蝴蝶,全不知花有盛衰之分,面对残花败朵,还以为春光依旧。它们不是一片片地飞舞,却闹嚷嚷地挤成一团,围着残花欣欣然、喜洋洋,似乎在享用什么盛餐。非但如此,它们今日一团、明日又是一团,“飞来”个不休,着实令人生厌。
春光将尽而无为之哀惋者,这令别有怀抱的伤心人作者,实在不忍复睹。“明日朱楼人睡起,莫卷帘看,”“朱楼人”,作者自谓也。既然看了伤心,又无力回天,那明天就是一觉睡起,也还是躲在小楼中的好,不用卷起帘子再看了。对惨酷的现实作回避,是消极的,可不回避,又怎生是好呢?一结悲咽之至。
谭献《箧中词》云:“郑湛侯为予言:“此词本事,盖感兵事之连结、人才之惰窳而作。””这大概是不错的。因为从本词来看,上片写春寒,下片写花残,虽同是暮春之景,却似有不连属之感。但若采用谭献的说法,则一切都豁然了。那“只是春寒”,不就是兵祸不解的象征吗?那蝴蝶的恋恋于残花,不正像当时的文武百官积习不改、不思振作吗?至于那可哀的残花,更可视之为衰败的国运的缩影了。由此亦可知,蒋春霖也是关心国事的词人,而非徒知写怨说愁之辈,虽然他用以忧时忧国的手段,仍是他惯用的惜花惜春的笔墨。
这是杨万里写的山溪的组诗。这不仅是一幅幅奇妙的山水画,而且也是作者的行迹图,大抵是从乐平入弋阳,过芙蓉渡,晨炊横塘,午憩马家店,再至松源。
这首诗写溪水行迹和声响,寄寓作者求静的感情。“山北”“山南”概括溪水曲折不断,作者行迹不止。作者以拟人手法,表现溪水对人的感情,十分动人。溪水不辞辛苦地从千山万壑之中一路伴人还归,又要热情地送作者远行,依依不舍,可谓情深意切。以“响”状情,尤为妙笔。
但当作者得知它原来要伴随自己去京都寻求官职,却规劝它不要如此热情。其意蕴大概是说,克服困难去追求,在患难中重视友情,都是值得肯定的。但如果是为追名逐利,就不值得称道了。这无疑是作者弃官求逸心境的写照。当然也更反衬山溪独特的意趣。平凡通俗流畅的诗句表现深刻的意趣是杨万里诗的一个重要特点。
“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运用铺叙手法描绘出一幅笑芳年的园花与艳春色的池草的景致。诗中“园花笑”“池草艳”来烘托出园花、池草本来也是美好之物,也不缺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生命力。
“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写满园花草在李白眼中,都不如木槿,排斥了“园花”、“池草”。李白再运用拟人手法,把槿花喻意为“蝉娟”般美好的容颜,如婵娟般亭亭而立的槿花将笑芳年的园花与艳春色的池草统统的比下去了,从而使得诗句文采特异、铺陈辞藻,可见奔放不羁的李白对木槿花情有独钟,怜香惜玉也是因花而异。
“芬荣何夭促,零落在瞬息”描绘出一幅园花易零落、池草易萎糜的伤感景致。诗中“夭促”“零落”暗寓出诗人或许多少有点遗憾,美丽总是太仓促,常在瞬间零落,爱花的人是挽留不住落花匆匆的脚步的。其中也不无隐喻满园花草生命之短暂的意味,于是,流露出一种感花伤怀的情绪。
“岂若琼树枝,终岁长翕赩”侧面槿花的朝开暮落只是表面现象,它“终岁”“翕赩”正表明了槿花顽强的生命力和坚韧不屈的品格。正如东方朔在写给公孙弘借用马车的信中说“木槿夕死朝荣,士亦不长贫也。”诗人用“岂如琼树枝,终岁长翕赩”两句诗对木槿花予以高度评价,热情地赞颂,从而完成了对木槿花形象的塑造。
诗人开始并不直接写木槿花,而是以“园花”、“池草”起兴,指出它们一个“笑芳年”,一个“艳春色”都曾盛极一时,但它们最大的弱点是生命太短促。也就是说尽管园花姹紫嫣红,芬芳馥郁,但是花开自有花落时,当它零落在东风里时,它就会黯然失色,再也无复青春的色彩。同样,小草尽管它萎萋无数,枝叶碧翠柔嫩,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脾性。但是,当严霜降落之时,它就会在瞬息间,萎糜以至朽腐,留给大地以不尽的思索。这就是园花和池草生命的全部意义。接着诗人在否定“园花”和“池草”的基础之上,对木槿花予以讴歌的赞美。
从该诗诗句排列顺序的颠倒上,可以知道诗人思绪的奔涌,情感的炽烈,特别是思绪、情感的跳荡性,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根植于诗人的浪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