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作者早期的作品,早年热衷政治,奋发有为,他的边塞诗流露出爱国主义的思想,具有豪壮的英雄气概。这首诗描写了发生在边陲的一次战斗。“吹角”二句,先从行军写起。凌晨,阵阵号角声,惊醒了正在酣睡的士兵,把他们从梦中催起。于是他们紧张地准备出发,“喧喧”二字形象生动地描写了他们起床后出发前紧张忙碌的热闹场面。“笳悲马嘶乱”以下四句,具体写战斗的过程。当双方将要遭遇时,敌军吹响了胡笳,战马闻到战斗的气息也兴奋地嘶鸣起来,一个“乱”字,概括了双方即将投入战斗时笳鸣马嘶嘈杂一片的情景,但本句语义的重点在自己一方的“马嘶”。马的兴奋,正说明战士的兴奋。“争渡金河水”的“争”,写出了战士们人人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奋勇渡河,踊跃杀敌的激愤精神。“日暮”二句,写战斗一直紧张地进行着,直到太阳落到“沙漠边”,在那烟尘弥漫的战场上还传来战士的厮杀声,于此可见战斗的激烈。最后“尽系名王颈,归来见天子”写战斗取胜后,将士们凯旋而归的情景。他们歼灭了敌军,擒获了敌酋,把绳子套在他们颈上,然后带回来献给天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全诗充满了积极报国奋发向上的情绪,流露了诗人前期较为进步的政治倾向和爱国热情,具有盛唐边塞诗激情满怀、催人振奋的时代特色。节奏鲜明,语言铿锵,善于抓住事物特点,用凝练的词语表达出丰富的思想内容,表现了诗人高度的语言技巧。
这首诗的中心思想是人自叹不如草木快乐。如果只着眼文本,就诗论诗,其内容并不复杂隐微,甚至可以说是较简明直露,诗中反复表达的,无非是羡慕羊桃生机盎然,无思虑、无室家之累,意明语晰,无可争议。至于诗人为何产生这一奇特的心理,则是见仁见智不一:或说是赋税苛重,或说是社会乱离,或说是遭遇悲惨,或说嗟老伤生,但谁也无法坐实其事。不过,从此诗企羡草木无知无室的内容观之,诗人必然有着重大的不幸,受着痛苦折磨,才会有“人不如草木”之感。
全诗三章,每章二、四句各换一字,重复诉述着一个意思,这是其感念之深的反映。第一章从羊桃的枝条说起,羡慕其无知而又无忧之乐。首两句起兴,先从客观外物入笔,“隰有苌楚”即是说宽广的沼泽地带长满了羊桃呈现一片繁盛的景象。然后彼而此起,从羊桃而联系人的思想。人在乱离时期,受尽生活的折磨,感到生无乐趣,而看到羊桃的“猗傩其枝”,总不免产生羡慕之情。而羊桃似乎又有意挑逗,将枝条长得“夭之沃沃”,以炫耀其美丽,因为植物是见其乐美而不见其忧愁,而人在“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乐记》)的时候,就会深感其乐并“乐子之无知”。这是因为植物只有生长之灵魂而人却有理性之灵魂,两者所差异,形成如此的结果。
第二章是从羊桃的花说起,羡慕其无家而无累之乐。花草无知,只是尽情开放,人生有情,不免受到家室之累。困而人见花草而羡其无拘无束,自是顺理成章之事。这章说“乐子之无家”,反而兴起人有家而不乐,与前章句式相同,只是“花”与”家”之别,其意思则更深入一层。面对羊桃花的欣欣向荣,自不殆而生羡意,其厌世思想,尤为深沉。那种“龙种自与常人殊”的特权思想,也随之一扫而净。
第三章是从羊桃的果实说起,羡慕其无室而无忧之乐。“家”与“室”义同,此章是从前章的“家”而来,进一层说明“豺狼在邑龙在野”的时候,那些贵族子弟“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乞为奴”(杜甫《哀王孙》),更是感到家室之累为苦。此章乐苌楚之无室,反兴人以有室而不乐,亦显示了亡国之音的沉痛至极。桧国失国,贵族反受家室之景,见羊桃兴盛而生悲愁,自是人之常情。植物没有感情,不为痛苦所困,没有家室之愁,实在是值得羡慕。这是无可奈何的想法,表现了贵族阶级在国破家亡之际的强烈不满与无限怨愤。
此诗作者因为不能从忧患中解脱出来,便觉得草木的无知无觉,无家无室是值得羡慕的。在写法上,此诗是采用衬托对比,用羊桃“夭之沃沃”之乐,来衬人的无室无家之苦。诗人更不必说自家的痛苦,只是羡慕苌楚之乐,苦与乐同时对比,尤显苦者越苦,乐者越乐。诗人让自己的内心感受,用艺术外化寓深情于诗外,不说一句苦,而苦自深。凡苦之不可言者,自是苦已不堪,这是给人从诗外去体会的弦外音、言外旨与诗外味。诗中说的贵族亡国之愁,而受尽奴隶主贵族的压迫与剥削,生活倍受困苦的奴隶,其苦自不堪言,连一棵羊桃也不如。这也是从诗外所得的体会,把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冲突揭露得更深刻,更显艺术的感染力量。
题目虽说是《忆昔》,其实是讽今之作。第一首回忆的是唐肃宗的信任宦官和惧怕老婆,目的作于警戒代宗不要走他父亲的老道;第二首回忆的是唐玄宗是开元盛世,目的在于鼓舞代宗恢复往日繁荣,并不是为忆昔而忆昔。
第一首上段九句,下段八句。上段九句感伤肃宗之失德。当时肃宗起兵灵武,收复西京长安,率回纥兵讨安庆绪,凡是肃宗认为是有才能的都以任用,便任用了李辅国。但宠幸张良娣,对于政事自然就很少有时间去管了。所以中兴之业,是仍处于停滞阶段的。“后不乐”,状其骄傲放纵。“上为忙”,状其畏缩恐惧。这分明写出了惧内意。王洙曰:“拨乱,内平张后之难。补四方,外能经营河北也。”下段八句感伤代宗不能振起。代宗初为元帅,出兵整肃,到了程元振带兵时,使郭子仪束手留京,吐蕃入侵,而肃宗再次外逃,一时边境无法安定下来,所以愿能有像傅介子这样的人物,杜甫意在湔雪国耻。“老儒”句,作者自叹不能为国靖乱而尸位素餐。
第二首上段十二句,下段十句。上段十二句追思开元盛世。当时国盛民富,盗乱息止人民安定,政治通和清明,民风淳厚,礼仪等方面也秩序井然,胜于贞观之治。这里便是惜唐明皇疏于政事,所以又极盛转至衰败。下段十句悲痛乱离而思盼兴复。自开元至作此诗,战火不断,民不聊生。“绢万钱,无复齐纨鲁缟矣。田流血,无复室家仓廪矣。东洛烧焚,西京狐兔,道路尽为豺狼,宫中不奏云门矣。”(仇兆鳌《杜诗详注》)乱后景象,是不忍直视的。所以作者在此概叹,中兴事业只能期望于后世之君了。
虽然杜甫是从地主阶级的立场和理想来观察现实,但第二首诗中所描述的人丁兴旺、和平环境、丰衣足食,却也是劳动人民所祈望的。因而杜甫的政治理想对广大人民是有利的。诗人素来就有“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崇高理想、“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精神境界,“小臣鲁钝无所能,朝廷记识蒙禄秩。周宣中兴望我皇,洒血江汉身衰疾。”身处乱世、颠沛流离,仍抱忧国忧民之心,“愿见北地傅介子,老儒不用尚书郎。”甘愿“洒血江汉”、再图中兴。
这首诗是写狩猎的情况。秋风劲吹,牧草枯黄,逐围打猎的季节到了。王孙贵族带着劲弓,骑着骏马,驰骋在浩瀚无垠的草原上。晚上,吆喝着鹰儿,归来马上悬挂着猎获的野兽。
这首诗采取了平铺直叙的手法,不写打猎所注重的斩获、追逐等热点,只是淡淡说去,令读者自然感受到那刀响弓鸣、马蹄飞扬的热闹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