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载分襟后,寻闻在建安。
封疆正多事,罇俎若为欢。
都护空遗镞,明君欲舞干。
绕朝时不用,非是杀身难。
去载分襟后,寻闻在建安。
封疆正多事,罇俎若为欢。
都护空遗镞,明君欲舞干。
绕朝时不用,非是杀身难。
徐铉

徐铉

徐铉(916年—991年)南唐,北宋初年文学家、书法家。字鼎臣,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历官五代吴校书郎、南唐知制诰、翰林学士、吏部尚书,后随李煜归宋,官至散骑常侍,世称徐骑省。淳化初因事贬静难军行军司马。曾受诏与句中正等校定《说文解字》。工于书,好李斯小篆。与弟徐锴有文名,号称“二徐”;又与韩熙载齐名,江东谓之“韩徐”。 ▶ 43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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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徐健庵先生,筑楼于所居之后,凡七楹。间命工斫木为橱,贮书若干万卷,区为经史子集四种。经则传注义疏之书附焉,史则日录、家乘、山经、野史之书附焉,子则附以卜筮、医药之书,集则附以乐府、诗余之书。凡为橱者七十有二,部居类汇,各以其次,素标缃帙,启钥灿然。于是先生召诸子登斯楼而诏之曰:“吾何以传女曹哉?吾徐先世,故以清白起家,吾耳目濡染旧矣。盖尝慨夫为人之父祖者,每欲传其土田货财,而子孙未必能世富也;欲传其金玉珍玩、鼎彝尊斝之物,而又未必能世宝也;欲传其园池台榭、舞歌舆马之具,而又未必能世享其娱乐也。吾方以此为鉴,然则吾何以传女曹哉?”因指书而欣然笑曰:“所传者惟是矣!”遂名其楼为“传是”,而问记于琬。琬衰病不及为,则先生屡书督之,最后复于先生曰:
昆山徐健菴先生,筑楼于所居之后,凡七楹(yíng)¹。间命工斫(zhuó)²木为橱,贮书若干万卷,区为经史子集四种。经则传注义疏之书附焉,史则日录、家乘、山经、野史之书附焉,子则附以卜筮(shì)、医药之书,集则附以乐府诗余之书。凡为橱者七十有二,部居类汇,各以其次,素标缃(xiāng)³(zhì),启钥灿然。于是先生召诸子登斯楼而诏之曰:“吾何以传女曹哉?吾徐先世,故以清白起家,吾耳目濡染旧矣。盖尝慨夫为人之父祖者,每欲传其土田货财,而子孙未必能世富也;欲传其金玉珍玩、鼎彝(yí)尊斝(jiǎ)之物,而又未必能世宝也;欲传其园池台榭、舞歌舆马之具,而又未必能世享其娱乐也。吾方以此为鉴。然则吾何以传女曹哉?”因指书而欣然笑曰:“所传者惟是矣!”遂名其楼为“传是”,而问记于琬。琬衰病不及为,则先生屡书督之,最后复于先生曰:
译文:昆山徐健菴先生在住宅后面造了一幢楼房,一共有七间,隔些时候命工匠砍削木材,起造大的橱柜,藏书无数,区分为经史子集四部,经部中附以经传义疏等方面的书,史部中附以日录、家乘、山经、野史等方面的书,子部中附以卜筮、医药等方面的书,集部中附以乐府、诗余等方面的书,共有七十二个橱,按照部类置放,都有一定秩序,白色的标签,浅黄的封套,打开橱门,灿然在目。于是先生召集儿孙,登楼而教训他们说:“我有什么可以传给你们的呢?我们徐家先世,本来就身家清白,以读书应试起家,我耳濡目染已很久了。我曾感慨那些做父祖辈的,有的想把土地家产传下去,而子孙不一定能世世代代富下去;有的想把金玉珍玩、鼎彝尊斝之类的宝贵文物传下去,而子孙又不一定能够世世宝爱这些东西;有的想把园池台榭、舞歌车马之类传下去,而子孙后代又不一定能世世享受这些娱乐。我正把这些事例看作鉴戒。那么我有什么可以传给你们的呢?”这时他指着书高兴地笑着说:“我传给你们的,就是这些了!”于是就以“传是”两字作为楼名,而要我作一篇记。我体衰多病,不能一下子写出来,先生多次写信催促,最后我只得用下面这些话来回复先生:
注释:¹楹:房屋一间为一楹。²斫:用刀斧砍。³缃:浅黄色。⁴帙:书画外面包着的布套。⁵彝:古代盛酒的器具,也泛指祭器。⁶斝:古代盛酒的器具。
“甚矣,书之多厄也!由汉氏以来,人主往往重官赏以购之,其下名公贵卿,又往往厚金帛以易之;或亲操翰墨,及分命笔吏以缮录之。然且裒聚未几,而辄至于散佚,以是知藏书之难也。琬顾谓藏之之难不若守之之难,守之之难不若读之之难,尤不若躬体而心得之之难。是故藏而勿守,犹勿藏也;守而弗读,犹勿守也。夫既已读之矣,而或口与躬违,心与迹忤,采其华而忘其实,是则呻占记诵之学所为哗众而窃名者也,与弗读奚以异哉?”
甚矣,书之多厄也!由汉氏以来,人主往往重官赏以购之,其下名公贵卿,又往往厚金帛以易之,或亲操翰(hàn)墨,及分命笔吏以缮(shàn)录之。然且裒(póu)¹聚未几,而辄(zhé)至于散佚,以是知藏书之难也。琬顾谓藏之之难不若守之之难,守之之难不若读之之难,尤不若躬体而心得之之难。是故藏而勿守,犹勿藏也;守而弗读,犹勿守也。夫既已读之矣,而或口与躬违,心与迹忤,采其华而忘其实,是则呻占(zhān)²记诵之学所为哗众而窃名者也,与弗读奚以异哉!
译文:书遇到的灾难太厉害了!从汉代以来,皇帝常常用官家的丰厚赏金去买书,皇帝以下,名公贵卿又常常用许多钱物去换书,有的亲自动笔,有的雇请抄手,加以誊录。但是聚集不久,就常常遭遇变故散失,由此可知藏书之难了。不过,我认为藏书的困难还是比不上守书之难,守书之难又比不上读书之难,更比不上亲身去实行了而有所体会之难。所以藏书而不能守,同不藏书没有什么两样;守住了而不能读,同守不住没有什么两样。虽然已经读了,而如果嘴上是一套,实行的又是另一套,心中想的和实际做的不一致,采了它的花而忘记了它的果实,那么就是用记诵之学来骗骗众人而欺世盗名的人了,同不读书又有什么不同呢?
注释:¹裒:聚集。²呻占:诵读。
“古之善读书者,始乎博,终乎约。博之而非夸多斗靡也,约之而非保残安陋也。善读书者,根柢于性命而究极于事功,沿流以溯源,无不探也;明体以适用,无不达也。尊所闻,行所知,非善读书者而能如是乎?”
古之善读书者,始乎博,终乎约,博之而非夸多斗靡也,约之而非保残安陋也。善读书者根柢于性命而究极于事功:沿流以溯源,无不探也;明体以适用,无不达也。尊所闻,行所知,非善读书者而能如是乎!
译文:古代善于读书的人,以博学开始,以精简终结,博学不是为了夸耀博识竞斗词藻,精简不是为了保存残缺安适于简陋。善于读书的人以性命之理为基础,而最终则要体现在事业和功绩中:循着流追溯源,没有什么不能弄明白的;明白了道理再去实行,没有不能做到的。尊重所听到的教诲,力行所学到的道理,不是善于读书的人能这样吗?
“今健庵先生既出其所得于书者,上为天子之所器重,次为中朝士大夫之所矜式,藉是以润色大业,对扬休命,有余矣。而又推之以训敕其子姓,俾后先跻巍科、取膴仕,翕然有名于当世,琬然后喟焉太息,以为读书之益弘矣哉!循是道也,虽传诸子孙世世,何不可之有?”
今健菴先生既出其所得于书者,上为天子之所器重,次为中朝士大夫之所矜(jīn)式,藉是以润色大业,对扬休命,有余矣,而又推之以训敕其子姓,俾后先跻(jī)¹巍科,取宦(huàn)仕,翕(xī)²然有名于当世,琬然后喟焉太息,以为读书之益弘矣哉!循是道也,虽传诸子孙世世,何不可之有?
译文:现在健菴先生已经拿出从书中得到的道理,上能得到天子的器重,次能被朝廷士大夫所敬重和取法,借此以为国家大业增添光彩,对答宣扬帝的美好命令。绰有余裕,再推而广之,用以训敕后辈,使他们能先后跻身巍科,取得高官厚禄,在当世被人一致称道,我只有赞叹不绝,以为读书的好处实在太大了!遵循这条道路,即使传给子子孙孙,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呢?
注释:¹跻:登,上升。²翕:合,聚,和顺。
“若琬则无以与于此矣。居平质驽才下,患于有书而不能读。延及暮年,则又跧伏穷山僻壤之中,耳目固陋,旧学消亡,盖本不足以记斯楼。不得已勉承先生之命,姑为一言复之,先生亦恕其老悖否耶?”
若琬则无以与于此矣。居平质驽(nú)才下,患于有书而不能读。延及暮年,则又跧(quán)¹伏穷山僻壤之中,耳目固陋,旧学消亡,盖本不足以记斯楼。不得已勉承先生之命,姑为一言复之,先生亦恕其老誖(bèi)²否耶?
译文:像我这个人就没有资格参与其中了。平时愚笨无才,苦于有书而不能读。现在到了晚年,又只能蜷伏在穷山僻壤之中,孤陋寡闻,过去学到的都已衰退了,本来没有资格来为这座楼作记。不是已勉强应承先生之命,姑且写这些话回复,先生能否原谅我的不通事理呢?
注释:¹跧:古同“蜷”。²老誖:年老昏乱,不通事理。

  《传是楼记》是“记”的变体,名为“记”,实则为“论”,“传是楼”只不过是“论题”而已。

  文章以阐明建楼藏书的意义为重点,先述藏书楼的兴建、藏书规模;然后说明楼名的由来;继而阐明传书的意义,指出主人不以“土田财货”、“金玉珍玩鼎彝尊斝、“园池台榭舞歌舆马之具”传子孙,唯以藏书相传,目的在于使后世继承先辈之志,不同流俗。作者指出藏书、守书、读书之难,而善读者“沿流以溯源”、“明体以适用”,确有所得最为重要。其后,恰如其分地点出楼主的人品,赞扬其得“读书之益”,以书传子孙,不同凡响。全文紧扣主题,层层深入,结构严谨自然,语言简练,中肯切要,不失“气体浩瀚,疏通畅达”之文风。

  全文一共分为五段。

  第一段用叙事的手法首先记叙了大藏书家徐健庵藏书之丰——建了七间楼房,造了七十二个橱子,经史子集若干万册,分类置放,井然有序。然后借徐健庵之口道出了读书的重要性:徐家先世,本来身家清白,靠读书应试起家;相形之下,有些做父祖辈的,或传之土地家产,或传之宝贵文物,或传之娱乐场所、娱乐工具,而他们的后代未必能世世代代富下去,未必珍爱这些宝物,未必能享受这些娱乐。有鉴于此,决定将这些书传给子孙们。“所传者唯是矣!遂名其楼为‘传是’”,这就是“传是楼”名之由来。至此,文章的论题已定。楼主人四处索要“楼记”类文章,“问记于琬”,于是,作者便展开了议论。

  第二段提出中心论点并从反面进行论证。一开头就将文章从徐缓的平地推向了突兀的高峰:“甚矣,书之多厄也!”这句话内涵丰富,耐人寻味,是一个警句。紧扣“书之多厄”,作者援引汉朝以降,历代皇帝用官家的钱重金买书,名公贵卿用大量财物换书,或亲自动手或请人帮忙进行抄写誊录,然而不久就遭故散失这样一个历史事实,道出了“藏书之难”。这是一个衬垫。作者顺水推舟,提出了文章的中心论点:“藏书之难不若守之之难,守之之难不若读之之难,尤不若躬体而心得之之难”。紧接着,从反面进行论证:藏书不能守书,同不藏书没有什么两样,守住了而不能读,同守不住也没有什么两样,即使读了而如果嘴上说的是一套而实际行的又是另一套,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不一致,采了花而忘了果,那就是用记诵之学去骗骗众人而欺世盗名的人了,这同不读书也没有什么不同。这里的论据是理论论据,是从反面讲道理进行论证。

  第三段从正面用史实论证。“古之善读者”是用“始乎博,终乎约”的读法,以“博之而非夸多斗靡也,约之而非保残安陋也”的态度,而最终达到“根柢于性命而穷极于事功。沿流以溯源,无不探也;明体以适用,无不达也”的境界的。作者特别强调了“尊所闻,行所知”,他说,不善于读书的人就不能如此。斩钉截铁般地确立了中心论点。

  第四、五两段是落脚于现实,进行对比论证。第四段先摆徐健庵先生的现状:依靠书中得到的道理,上得天子器重,次被士大夫敬重与效法,借此为国家大业增添光彩,下又推而广之,用以训敕后辈,使他们跻身巍科取得高官厚禄,在当时被人一致称道,总之,“读书之益弘矣哉”,而且还要传之子孙。第五段再摆作者的现状。开头就是一个感叹句“若琬则无以与于此矣。”引出了汪琬之现状:平时愚笨无才,苦于有书而不能读,现在到了晚年,又只能蜷伏在穷山僻壤中,孤陋寡闻,(哪像你们一样神通广大?)过去学到的都已衰退了,本来没有资格来为这座楼做记。这与上一段徐健庵之现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通过对比,强化了楼主人的例证作用,从而证明了自己的中心论点。但也看得出,对楼主人的称颂中含有讽刺意味。汪琬学识渊博,主张写文章要明于词义,合乎经旨,但秉性狷介,与世不合,在任刑部郎中、户部主事等职后曾托病回乡。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举博学鸿词科后参加《明史》编纂工作,六十天中撰稿一百七十五篇;有争论,不屈服,又乞病归,可见害的是“思想病”。他既与世不合,也就不可能与徐健庵合(徐曾主修《明史》就是一个佐证)。所以,这里的讽刺意味自是不言而喻。既然与世不合,于是作者申明“不得已勉承先生之命,姑为一言复之”,至于“先生亦恕其老悖否耶”?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篇文章的本意不在“记”而在“议”,所以叙之不求其详。在叙述了楼名之由来后,就以受托为由发表议论。这是全文的序论。经过一番铺垫便摆出了中心论点,接着紧扣中心论点展开论述:先从反面讲道理进行论证,再从正面摆史实进行论证,后用徐之现状与琬之现状对比进行论证。以上是全文的本论。结尾以“不得已勉承先生之命,姑为一言复之”一句谦语,回到开头的受托,作为全文的结论。

  行文跌宕起伏,是此文的又一特色。开始是徐健庵“问记于琬”,“琬衰病不及为”,这就埋下了伏笔,在中国传统文章表现手法中这叫“抑”,欲扬先抑。果然,下面要发议论了,第一句就是“甚矣,书之多厄也。”一下子把文章推向了巅峰:书的重要性和书遇到灾难的严重性呈现十分不协调的境况。然而,正是这个不协调,引出了下面的中心论点。中心论点一出,下面是一大通论证。文章赞扬了“古之善读书者”,今天有没有呢?有,如楼主人徐先生;又似乎无,作者对楼主人的称道中实含有讥讽。他自己本不想写,但写了;写了又是“不得已”,又要请“先生亦恕其老悖”。真可谓峰回路转,花明柳暗。

  全文语言感情充沛,婉转含蓄。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感叹句反问句的连用,使文章气势恢宏;一是对比中婉转的语气,不平之感、羡慕之态、讥讽之意尽在其中。这二者相辅相承,异曲同工,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达到牢固树立中心论点这一目的。二、三、四段末尾的三个问句,用否定之否定的形式表达了肯定的意思,然而比直接肯定更有力,语气更强烈,很有些无可辩驳的意味。它们犹如排比段,大有滚滚向前锐不可挡之势。一些描述句,也是那样婉转含蓄,如“指书而欣然笑曰”表现出徐健庵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功成名就,藏书极富,还要延及子孙,让他们世世代代做官,真是前景无限美好啊。面对此状,汪琬只能“喟然太息”,敬佩之情羡慕之态随之流露出来。然而,也不乏讥讽意味。作者的性情脾气又决定了他不可能与世俗的读书人同流合污,于是,在一系列的自贬之后说道:“盖本不足以记斯楼”,讥讽之意呼之欲出。最后一句“先生亦恕其老悖否耶?”表面上是个是非问句,实际上只有一个意思:你既然让我作记,我又推脱不掉,就只有说了。要说就得说我的看法,不能为吹捧而歪曲了我的性格。现在说了这些道理,你同意则更好,不同意也就只能是那样了。但是如果直说,效果肯定不好。他们毕竟相互认识,还有过交往。于是,作者用了一个充满委婉语气的是非问句,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参考资料:
1、 孙元魁, 孟庆忠编著.议论文研究与鉴赏.山东:山东教育出版社,1992年6月:第805—814页

chuánshìlóu

wāngwǎn qīngdài 

    kūnshānjiànānxiānshēng zhùlóusuǒzhīhòu fányíng jiānmìnggōngzhuówéichú zhùshūruògānwànjuàn wéijīngshǐzhǒng jīngchuánzhùshūzhīshūyān shǐ jiāshèng shānjīng shǐzhīshūyān shì yàozhīshū yuè shīzhīshū fánwéichúzhěshíyòuèr lèihuì  biāoxiāngzhì yàocànrán shìxiānshēngzhàozhūdēnglóuérzhàozhīyuē  chuáncáozāi xiānshì qīngbáijiā ěrrǎnjiù gàichángkǎiwéirénzhīzhě měichuántiánhuòcái érsūnwèinéngshì chuánjīnzhēnwán dǐngzūnjiǎzhī éryòuwèinéngshìbǎo chuányuánchítáixiè zhī éryòuwèinéngshìxiǎngyuè fāngwéijiàn ránchuáncáozāi  yīnzhǐshūérxīnránxiàoyuē  suǒchuánzhěwéishì  suìmínglóuwéi chuánshì  érwènwǎn wǎnshuāibìngwéi xiānshēngshūzhī zuìhòuxiānshēngyuē 

     shèn shūzhīduōè yóuhànshìlái rénzhǔwǎngwǎngzhòngguānshǎnggòuzhī xiàmínggōngguìqīng yòuwǎngwǎnghòujīnzhī huòqīncāohàn fēnmìngshànzhī ránqiěpóuwèi érzhézhìsǎn shìzhīcángshūzhīnán wǎnwèicángzhīzhīnánruòshǒuzhīzhīnán shǒuzhīzhīnánruòzhīzhīnán yóuruògōngérxīnzhīzhīnán shìcángérshǒu yóucáng shǒuér yóushǒu zhī érhuòkǒugōngwéi xīn cǎihuáérwàngshí shìshēnzhānsòngzhīxuésuǒwéihuázhòngérqièmíngzhě zāi  

     zhīshànshūzhě shǐ zhōngyuē zhīérfēikuāduōdǒu yuēzhīérfēibǎocánānlòu shànshūzhě gēnxìngmìngérjiūshìgōng yán沿liúyuán tàn míngshìyòng  zūnsuǒwén xíngsuǒzhī fēishànshūzhěérnéngshì  

     jīnjiànānxiānshēngchūsuǒshūzhě shàngwéitiānzhīsuǒzhòng wéizhōngcháoshìzhīsuǒjīnshì jièshìrùn duìyángxiūmìng yòu éryòutuīzhīxùnchìxìng hòuxiānwēi shì rányòumíngdāngshì wǎnránhòukuìyāntài wéishūzhīhóngzāi xúnshìdào suīchuánzhūsūnshìshì zhīyòu  

     ruòwǎn píngzhìcáixià huànyòushūérnéng yánnián yòuquánqióngshānrǎngzhīzhōng ěrlòu jiùxuéxiāowáng gàiběnlóu miǎnchéngxiānshēngzhīmìng wéiyánzhī xiānshēngshùlǎobèifǒu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柔肠断 一作:愁肠断)
别来春半¹,触目柔肠²断。砌(qì)³落梅如雪乱,拂了(liǎo)一身还(huán)。(柔肠断 一作:愁肠断)
译文:离别以来,春天已经过去一半,映入目中的景色掠起柔肠寸断。台阶下飘落的白梅花犹如雪片纷飞,将它拂去不知不觉又洒满一身。
注释:¹别来春半:意思是,自分别以来,春天已过去一半,说明时光过得很快。春半:即半春,春天的一半。²柔肠:原指温柔的心肠,此指绵软情怀。³砌下:台阶下。砌,台阶。⁴落梅:指白梅花,开放较晚。⁵拂了一身还满:指把满身的落梅拂去了又落了满身。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雁来音信无凭¹,路遥²归梦难成³。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译文:鸿雁虽然来了,却没将书信传来。路途遥远,有家难回。离别的愁恨正像春天的野草,越行越远它越是繁生。
注释:¹无凭:没有凭证,指没有书信。²遥:远。³归梦难成:指有家难回。⁴恰如:《全唐诗》、《古今词统》、《古今诗余醉》等本中均作“却如”;毛本《尊前集》中作“怯如”。⁵更行更远还生:更行更远,指行程越远。更,越。还生,还是生得很多。还,仍然,还是。

  这首《清平乐》,表现了作者在恼人的春色中,触景生情,思念离家在外的亲人的情景。

  上阙劈头一个“别”字,领起全文,结出肠断之由,发出怀人之音。“砌下”二句,承“触目”二字而来。“砌下”即阶下:“落梅如雪”,一片洁白。白梅为梅花品种之一,花开较晚,故春已过半,犹有花俏。“如雪乱”,是说落梅之多。梅白如雪,尽为冷色,画面的冷寂,色调的愁惨,不正是寓示着人生的哀伤、离情的悲凉么?“乱”字尤语意双关。此时思绪之乱决不亚于落梅之乱。“拂了一身还满面”,亦以象征手法表达自己扫不尽的离愁。梅花越落越多,而离愁亦拂去仍来。一笔两到,于婉曲回环中见出情思。这两句,词人巧妙地将感时伤别的抽象之愁绪,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构成一个天真纯情的艺术造型。花下久立恋恋不去,落梅如雪,一身洁白,是个深情的怀人形象,境界很高洁,拂了还满,而又洁白如雪,十分纯洁。《花间集》中就难以找到这样的词境和格调。

  下阕仍承“别来”二字,加倍写出离愁。古人有雁足传书的故事。“雁来音讯无凭”是说雁来了,信没来;雁归了,而人未归。“路遥归梦难成”,从对方难成归梦说起,是深一层的写法。极写离人道途之远,欲归未能。信亦无,梦亦无,剩下的只有情天长恨了,于是逼出结尾二句:“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把怀人的情思比作远连天边的春草,正在不断地繁衍滋生。“更行”、“更远”、“还生”三外简短的词句,将复迭和层递等修辞手法交织于一句,以春草的随处生长比离恨的绵绵不尽,委婉,深沉,余思不尽。“春草”既是喻象,又是景象,更是心象。随着它的“更行列远”,向天涯之尽头,拓开了人的视野和时空的距离。人走得愈远,空间的距离拉得愈大,春草也就蔓延得更多,直至视野尽处那一片虚化了的,模糊了的空间。词人的满腔离愁别绪,也随之化入了漫漫大气,离情之深,无可言状了。这种虚实相生的手法,使形象化入漫漫时空,促人深思联想,与《虞美人》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全词以离愁别恨为中心,线索明晰而内蕴,上下两片浑成一体而又层层递进,感情的抒发和情绪的渲染都十分到位。作者手法自然,笔力透彻,尤其在喻象上独到而别致,使这首词具备了不同凡品的艺术魅力。

参考资料:
1、 刘扬忠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35-137

qīngpíngyuè ·biéláichūnbàn

 dài 

biéláichūnbàn chùróuchángduàn xiàluòméixuěluàn liǎoshēnhuánmǎn  (róuchángduànzuò chóuchángduàn )
yànláiyīnxìnpíng yáoguīmèngnánchéng hènqiàchūncǎo gèngxínggèngyuǎnháishēng 
此去东山又北山,镜中强半尚红颜。
此去东山又北山¹,镜中强半²尚红颜。
注释:¹“东山”句:表明自己归隐之志。东山系东晋谢安隐居之地,北山即南京紫金山,南齐周颙隐居于此,后出山为官,孔稚珪写有名篇《北山移文》予以讽刺。²强半:多半。
白云出处从无例,独往人间竟独还。
白云出处(chǔ)从无例¹,独往人间竟独还。
注释:¹“白云”句:用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语意。出处:个人进退。《易经》:“君子之道,或出或处。” 无例:没有规律,随心随势而动。

hàishī44--gōngzhēn

dōngshānyòuběishānjìngzhōngqiángbànshànghóngyán

báiyúnchūchùcóngwǎngrénjiānjìnghái

君不见昔日宜春太液边,披香画阁与天连。
君不见昔日宜春太液边,披香画阁与天连。
灯火灼烁九微映,香气氛氲百和然。
灯火灼烁九微映,香气氛氲百和然。
此夜星繁河正白,人传织女牵牛客。
此夜星繁河正白,人传织女牵牛客。
宫中扰扰曝衣楼,天上娥娥红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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曝衣何许曛半黄,宫中彩女提玉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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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罗散縠云雾开,缀玉垂珠星汉回。
舒罗散縠云雾开,缀玉垂珠星汉回。
朝霞散彩羞衣架,晚月分光劣镜台。
朝霞散彩羞衣架,晚月分光劣镜台。
上有仙人长命绺,中看玉女迎欢绣。
上有仙人长命绺,中看玉女迎欢绣。
玳瑁帘中别作春,珊瑚窗里翻成昼。
玳瑁帘中别作春,珊瑚窗里翻成昼。
椒房金屋宠新流,意气骄奢不自由。
椒房金屋宠新流,意气骄奢不自由。
汉文宜惜露台费,晋武须焚前殿裘。
汉文宜惜露台费,晋武须焚前殿裘。

  此诗系沈佺期所作,题目十分奇特,它是一首历史诗,与卢照邻和骆宾王的京城诗相似。但是,此类历史诗的传统使得沈诗中所指的事物明显地与时事有关,涉及武则天或唐中宗宫廷的某种无节制的行为。

  七月七日是传说中的牛郎织女相会之夕。沈佺期描写“银河”及宫女们的鲜艳衣服,这些衣服形成“云雾”,像星星一样闪光,呈现出天庭的场面,随意地改变了时节。在这些眼花缭乱的华丽描写后面,诗人却加上要求俭朴的结尾,显得极其不和谐。人巧能够改变自然秩序(如第二十三、二十四句),这是中国文学中的一个复杂主题,有时表示艺术及人类创造的力量,但更经常的是暗示一种危险的反常。在这首诗中,这一主题的运用是微妙的、模棱两可的,处于赞赏的描写和道德的谴责之间。

piān--shěnquán

jūnjiànchūntàibiānxiānghuàtiānlián

dēnghuǒzhuóshuòjiǔwēiyìngxiāngfēnyūnbǎirán

xīngfánzhèngbáirénchuánzhīqiānniú

gōngzhōngrǎorǎolóutiānshàngééhóngfěn

xūnbànhuánggōngzhōngcǎixiāng

zhūbēnténgshànglánjīnwǎnzhuǎnchūméiliáng

jiàngyānshàngshuānghuāhuàpíngfēngzipánlóngqíngdòuzhàng

shūluósànyúnkāizhuìchuízhūxīnghànhuí

cháoxiásàncǎixiūjiàwǎnyuèfēnguānglièjìngtái

shàngyǒuxiānrénzhǎngmìngliǔzhōngkànyínghuānxiù

dàimàoliánzhōngbiézuòchūnshānchuāngfānchéngzhòu

jiāofángjīnchǒngxīnliújiāoshēyóu

hànwéntáifèijìnfénqián殿diànqiú

修顿首白,先辈吴君足下。前辱示书及文三篇,发而读之,浩乎若千万言之多,及少定而视焉,才数百言尔。非夫辞丰意雄,沛然有不可御之势,何以至此!然犹自患伥伥莫有开之使前者,此好学之谦言也。
修顿首¹白,先辈吴君足下。前辱示书及文三篇,发而读之,浩乎若千万言之多,及少定而视焉,才数百言尔。非夫辞丰意雄,沛然²有不可御之势,何以至此!然犹自患伥(chāng)(chāng)³莫有开之使前者,此好学之谦言也。
译文:欧阳修顿首在先辈吴君足下说:前次有辱先辈寄来书信及大作三篇,读后感到浩浩然像有千言万言之多,等到我稍微定下神来仔细一看,才几百字啊。如果不是文辞丰厚,文意雄伟浩然盛大势不可挡,何以能达到这种地步呢 然而还自己担心没有人开导,自感无所适从,这是先辈好学自谦的话啊!
注释:¹顿首:书简表奏用语。表示致敬。²沛然:盛大的样子。³伥伥:无所适从的样子。
修材不足用于时,仕不足荣于世,其毁誉不足轻重,气力不足动人。世之欲假誉以为重,借力而后进者,奚取于修焉?先辈学精文雄,其施于时,又非待修誉而为重,力而后进者也。然而惠然见临,若有所责,得非急于谋道,不择其人而问焉者欤?
修材不足用于时,仕不足荣于世,其毁誉(yù)不足轻重,气力不足动人。世之欲假誉以为重,借力而后进者,奚(xī)¹于修焉?先辈学精文雄,其施于时,又非待修誉而为重,力而后进者也。然而惠然见临,若有所责,得非急于谋道,不择其人而问焉者欤(yú)
译文:我的才能不足为当时所用,官职不能使后世感到荣耀,我(对人)的批评和赞誉也无足轻重,气势力量也不足打动人。世上要想凭借(别人的)赞誉以自重,凭借(别人的)力量以引进的人,何所取于我欧阳修呢!先辈学问精湛,文章雄伟,都施用于当今,这些又不是靠我的赞誉而被推重,靠我的力量而被引进的。然而先辈却惠然下问,责求于我,难道不是您急于谋求为文之道,以至无暇择人而问了吗?
注释:¹奚取:得到什么?
夫学者未始不为道,而至者鲜焉;非道之于人远也,学者有所溺焉尔。盖文之为言,难工而可喜,易悦而自足。世之学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则曰:“吾学足矣”。甚者至弃百事不关于心,曰:“吾文士也,职于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鲜也。昔孔子老而归鲁,六经之作,数年之顷尔。然读《易》者如无《春秋》,读《书》者如无《诗》,何其用功少而至于至也?圣人之文虽不可及,然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故孟子皇皇不暇著书,荀卿盖亦晚而有作。若子云、仲淹,方勉焉以模言语,此道未足而强言者也。后之惑者,徒见前世之文传,以为学者文而已,故愈力愈勤而愈不至。此足下所谓“终日不出于轩序,不能纵横高下皆如意”者也,道不足也。若道之充焉,虽行乎天地,入于渊泉,无不之也。
夫学者未始不为道,而至者鲜焉;非道之于人远也,学者有所溺焉尔。盖文之为言,难工而可喜,易悦而自足。世之学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则曰:“吾学足矣”。甚者至弃百事不关于心,曰:“吾文士也,职于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鲜也。昔孔子老而归鲁,六经之作,数年之顷尔。然读《易》者如无《春秋》,读《书》者如无《诗》,何其用功少而至于至也?圣人之文虽不可及,然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故孟子皇皇不暇著书,荀卿盖亦晚而有作。若子云、仲淹,方勉焉以模言语,此道未足而强言者也。后之惑者,徒见前世之文传,以为学者文而已,故愈力愈勤而愈不至。此足下所谓“终日不出于轩序,不能纵横高下皆如意”者也,道不足也。若道之充焉,虽行乎天地,入于渊泉,无不之也。
译文:大凡求学的人,未尝不是为了(儒家的)“道”,但是能到达“道”的境地的人很少。不是“道”离人很远,而是求学的人(过于)沉湎(于)其他方面,因为文章的语言难以精细工巧而可喜,却容易(使作者)喜悦而自我满足,世上的求学者,往往沉湎于这种情况之中,(文章)一有精细工巧之处,就说:我的学问足够了。甚者甚至于抛弃一切事务,不关心任何世事,说:我是文士,做文章是我的职业.这就是之所以到达“道”的境地的人很少的原因啊!从前孔子老年时回归鲁国,他作“六经”,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然而读《易经》好像没有《春秋》,读《书经》好像没有《诗经》,他用功是何其之少而达到的境地却又如其之高.圣人的文章,虽是(一般人)不可及的,然而大抵是(内容上的)“道”突出而文章不难自己达到佳妙之处.所以孟子一生栖遑奔波,追求于“道”,以至没有时间著书,荀子也是到了晚年才有时间著述文章。像扬雄,王通勉强模仿别人的语言模式,著书立说,这就是"道"未充足而硬要发言著述的例子啊!后世那些不明白事理的人,只是看到前世的文章流传了下来,以为学习的仅是文采罢了,所以愈是用力(于文章的文采),愈是勤勉(学习文章的技巧),反而愈是写不好文章。这就是足下所说的终日不出书房之门,却不能使文章纵横驰骋,挥洒如意的原因是“道”未充足啊!如果“道”已经充足,(文章)就是驰骋于天地之大,沉游于渊泉之深,也是可以无所不到的。
先辈之文浩乎沛然,可谓善矣。而又志于为道,犹自以为未广,若不止焉,孟、荀可至而不难也。修学道而不至者,然幸不甘于所悦,而溺于所止。因吾子之能不自止,又以励修之少进焉。幸甚!幸甚!修白。
先辈之文浩乎沛然,可谓善矣。而又志于为道,犹自以为未广,若不止焉,孟、荀可至而不难也。修学道而不至者,然幸不甘于所悦,而溺于所止。因吾子之能不自止,又以励修之少进焉。幸甚!幸甚!修白。
译文:先辈的文章,气势浩荡盛大,可以说是很好的了。而又有志于(追求)“道”,还自谦以为不够广大,如果这样追求不止,孟子,荀子的境地是不难达到的。我学习“道”但未能学到,然而所幸的是我不甘于自我喜悦满足,停滞不前,因为您能够求“道”不止,又用这种精神对我的少许进步加以勉励,所以我实在是万分有幸啊!欧阳修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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