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写观看祈雨的感慨。通过大旱之日两种不同生活场面、不同思想感情的对比,深刻揭露了封建社会尖锐的阶级矛盾。《水浒传》中“赤日炎炎似火烧”那首著名的民歌与此诗在主题、手法上都十分接近,但二者也有所不同。民歌的语言明快泼辣,对比的方式较为直截了当;而此诗语言含蓄曲折,对比的手法比较委婉。
首句先写旱情,这是祈雨的原因。《水浒》民歌写的是夏旱,所以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此诗则紧紧抓住春旱特点。“桑条无叶”是写春旱毁了养蚕业,“土生烟”则写出春旱对农业的严重影响。因为庄稼枯死,便只能见“土”;树上无叶,只能见“条”。所以,这描写旱象的首句可谓形象、真切。“水庙”即龙王庙,是古时祈雨的场所。白居易就曾描写过求龙神降福的场面:“丰凶水旱与疾疫,乡里皆言龙所为。家家养豚漉清酒,朝祈暮赛依巫口。”(《黑潭龙》)所谓“赛”,即迎龙娱神的仪式,此诗第二句所写“箫管迎龙”正是这种赛神场面。在箫管鸣奏声中,人们表演各种娱神的节目,看去煞是热闹。但是,祈雨群众只是强颜欢笑,内心是焦急的。这里虽不明说“农夫心内如汤煮”,而意思已全有了。相对于民歌的明快,此诗表现出含蓄的特色。
诗的后两句忽然撇开,写另一种场面,似乎离题,然而与题目却有着内在的联系。如果说前两句是正写“观祈雨”的题面,则后两句可以说是观祈雨的感想。前后两种场面,形成一组对照。水庙前是无数小百姓,箫管追随,恭迎龙神;而少数“几处”豪家,同时也在品味管弦,欣赏歌舞。一方是惟恐不雨;一方却“犹恐春阴”。惟恐不雨者,是因生死攸关的生计问题;“犹恐春阴”者,则仅仅是怕丝竹受潮,声音哑咽而已。这样,一方是深重的殷忧与不幸,另一方却是荒嬉与闲愁。这样的对比,潜台词可以说是:世道竟然如此不平啊。这一点作者虽已说明却未说尽,仍给读者以广阔联想的空间。此诗对比手法不像“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那样一目了然。因而它的讽刺更为曲折委婉,也更耐人寻味。
郑谷的《竹》,意境优美,句句如画,给人以不尽的美的享受。 这首小诗吟咏竹,通篇不着一个“竹”字,但句句均未离开竹。诗中不仅描写了竹的形象,还特别写了竹;拂动流水,掩映村庄,与树相伴的美。诗中透露出诗人对竹的喜爱之情。
此词选自《王夫之文集》。王夫之的《潇湘十景词》集潇湘胜景,抒赞颂真情,令人大开眼界,乃明壁之际词作中的精品。《十景词》均以《蝶恋花》谱之,整齐划一却不失灵动,情随景移而独具匠心。前四景分别绘永州四处颇有代表性的绝胜——宁远舜岭云峰、东安香塘渌水、零陵朝阳旭影、祁阳浯溪苍壁,有山有水,亦虚亦实。描摹则生动形象,给人亲临其境之惑:抒情则真切细腻,传递着诗人的别样情怀。在他的笔下,或险怪、或壁冷、或瑰奇、或迷蒙,均以情贯之,恰到好处,故脍炙人口。
这首词涉及这些问题:香塘为何香气不绝?渌水何以澄碧冰壁?是桂子飘香,顺漓水而下,注入湘江,汇聚到此而使然;是众溪潺湲,不舍昼夜,在此吐故纳新而风情万种?是造物主恩赐捻香引河?答案是什么,无须深究,有一条却是千真万确的:千百年来,香塘以其甘甜壁纯、绿水碧波招引和接纳着历朝历代到此观赏的名士淑女、迁客骚人、庶民百姓。面对那曲折有致的溪流,那纤尘不染的方塘,那凝香溢彩的涟漪,那优美动人的传奇,惟有净化,惟有陶醉,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官场中的升降黜罚,顿时会被香塘的壁流冲洗得一干二净。
词人忽而沉思默想,似走火入魔:塘边百尺危崖是何人移置于此?那一柱沉水香的石壁又是何人将它植入莓苔隙缝之中?能找到这位力大无穷、为人间带来福祉的神仙吗?这时,只觉得寒气逼人。忽而想到屈原《涉江》:“乘鄂渚而反顾兮,欸秋冬之绪风。”因而悲喜交集。
与《蝶恋花·舜岭云峰》相比,此词格调颇有些低沉。描述之中略显伤感,赞叹之外已蕴悲情,诗人在遣词造句时有所考虑,如“哀泻”、“残香”、“悲余灺”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