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惭云雁,浮沉羡海鸥。妄心花片落,豪气柳枝柔。
去就惭云雁,浮沉羡海鸥。妄心花片落,豪气柳枝柔。
唐庚

唐庚

唐庚,1070年~1120年在世,北宋诗人。字子西,人称鲁国先生。眉州丹棱(今属四川眉山市丹棱县)唐河乡人。哲宗绍圣(一○九四)进士(清光绪《丹棱县志》卷六),徽宗大观中为宗子博士。经宰相张商英推荐,授提举京畿常平。商英罢相,庚亦被贬,谪居惠州。后遇赦北归,复官承议郎,提举上清太平宫。后于返蜀道中病逝。 ▶ 26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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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鄙语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
“臣闻鄙语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
译文:我听俗语说:“看到兔子后,才想到呼唤猎犬捕捉。也不算太晚。在一些羊逃跑之后,立即去补修羊圈,也还不算太迟”。我过去听说汤王,武王。起初只有一百多里的地方,而能够兴盛起来;桀、纣有了天下,而免不了要灭亡。今楚国的地方虽然小,但是截长补短,一共算起来,还有好几千里,何止一百里呢?
“王独不见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俛啄蚊虻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胶丝,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为蝼蚁食也。
“王独不见夫蜻蛉¹乎?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俛啄蚊虻(méng)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yí)²胶丝,加³己乎四仞(rèn)之上,而下为蝼蚁食也。
译文:大王您难道没看见蜻蜓么?六只脚,四只翼,在天地之间盘旋飞翔,俯身捉食蚊、虻,仰头承饮甘露,它自己以为没有灾难,与哪个也不相争了。可是没想到那五尺高的小孩子,正要调好黏糖,粘在丝绳上,加在它身上,将它从空中粘下来,给蚂蚁吃了。
注释:¹蜻蛉:即蜻蜓。²饴:糖浆,粘汁。³加:加害。⁴仞:八尺,或说七尺。
夫蜻蛉其小者也,黄雀因是以。俯噣白粒,仰栖茂树,鼓翅奋翼。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将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类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咸,倏忽之间,坠于公子之手。
夫蜻蛉(líng)其小者也,黄雀因是以¹。俯噣(zhòu)²白粒³,仰栖茂树,鼓翅奋翼。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将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类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咸,倏忽之间,坠于公子之手
译文:蜻蜓的事还是其中的小事啊,黄雀也是这样。向下啄食米粒,向上栖息在树上,展翅奋飞,它自己以为没有灾难,与哪个也不相争了。可是没想到那王孙公子,左手拿着弹弓,右手按上弹丸,拉紧弓弦,要在很高的地方射击它,正把黄雀的颈作为弹射的目标。白天还在树上游玩,晚上被人加上酸醎的作料做成菜肴了。顷刻间就落到了公子手里。
注释:¹黄雀因是以:因,犹。是,此。以,通“已”,语助词。因是以:仍然是这样啊。即不以蜻蜓为鉴。²噣:同“啄”。³白粒:米。⁴以其类为招:类,同类。招,招诱,即靶子,自身成为射击的目标。⁵调乎酸咸:用酸咸调味,指被烹煮。⁶“倏忽”二句,清王念孙认为是“后人妄加”的。
“夫雀其小者也,黄鹄因是以。游于江海,淹乎大沼,府噣(鱼卷)鲤,仰啮陵衡,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射者,方将修其碆卢,治其矰缴,将加己乎百仞之上。被礛磻,引微缴,折清风而抎矣。故昼游乎江河,夕调乎鼎鼐。
“夫雀其小者也,黄鹄¹因是以。游于江海,淹乎大沼,府噣(鱼卷)鲤,仰啮陵衡²,奋其六翮(hé)³,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射者,方将修其碆(bō),治其矰(zēng)(zhuó),将加己乎百仞之上。被礛(jiān)(bō),引微缴,折清风而抎(yǔn)矣。故昼游乎江河,夕调乎鼎(nài)
译文:黄雀的遭遇还是其中的小事啊,天鹅也是这样。它在江、海遨游,在大水池边停留休息,低头啄食水中的鰋、鲤,抬头吃菱角和水草,举起它的翅膀,驾着清风,在空中安详高飞,它自己以为没有灾难,与哪个也不相争了。可是没想到那射手正准备他石制的箭头和黑弓,整治他系有生丝线的箭,要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射击它,它带着锐利的青石做成的箭头,拖着箭上的细丝绳,在清风中翻转了一下身子就掉下来了。因此,白天在江湖中遨游,晚上就放在鼎鼐中烹调了。
注释:¹黄鹄:俗名天鹅。²衡:通“蘅”,水草。³六翮:翅膀。翮,本指羽毛的茎,代指鸟翼。⁴碆卢:石键。即石制箭头。卢:上了黑漆的弓。⁵矰缴:捕鸟的用具。⁶礛磻:被:遭,受。礛:锋利。磻:同“碆”,石镞。⁷抎:同“陨”,坠落。⁸鼎:古代烧煮食物的器具。⁹鼐:大型的鼎。
“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溪流,食湘波之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宣王,系己以朱丝而见之也。
“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¹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溪²流,食湘波之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³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宣王,系己以朱丝而见之也。
译文:天鹅的遭遇还是其中的小事啊,蔡灵侯也是这样。他南游高丘,北登巫山,在茹溪河畔饮马,吃湘江的鲜鱼。他左手抱着年轻的爱妾,右手搂着心爱的美女,和她们一起奔驰在高蔡的路上,而不把国家的安危当作正事。可是没想到子发正从楚王那里接受了攻打蔡国的命令,最后他自己被红绳拴上去见楚王。
注释:¹蔡灵侯:蔡国的国君,名班公元前53年被楚灵王诱杀。蔡国在今河南省上蔡县。²茹溪:源出巫山,在四川省巫山县以北。³高蔡:上蔡。⁴子发:楚大夫。
“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而戴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不以天下国家为事。不知夫穣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黾塞之内,而投己乎黾塞之外。”
“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而戴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不以天下国家为事。不知夫穣侯¹方受命乎秦王²,填黾塞³之内,而投己乎黾塞之外。”
译文:蔡灵侯的遭遇还是其中的小事啊,君王也是这样。左边有州侯,右边有夏侯,辇车后面还跟着鄢陵君和寿灵君,吃着由封邑进奉来的粮食,载着四方府库所供纳的金银,和他们一起驾着车子奔驰在云梦的路上,而不把天下国家的安危当作正事,没想到穰侯魏冉正从秦王那里接受了攻打楚国的命令,陈兵在黾塞(河南省平靖关)之内,而把自己驱逐在黾塞(河南省平靖关)之外了。”
注释:¹穣侯:魏冉,秦昭王舅父封于穰。²秦王:指秦昭王。³黾塞:在今河南信阳县西南平靖关,当时是楚国北部的要塞。所以黾塞之内是指楚国境内,黾塞之外是指秦国。

  《战国策·楚策四》记载的这一段史实,讲述的是庄辛见到楚襄王,大胆直言,规劝襄王终日与幸臣为伍,淫逸奢靡,不顾国政,郢都必危。襄王不但不听庄辛的忠言劝告,反而恶语相向,庄辛预料楚国必亡,于是避祸于赵国。秦果然攻克鄢、郢、巫、上蔡、陈之地,襄王流亡藏匿在城阳,楚国几乎遭到亡国之祸。于是,楚王派人招回了庄辛。庄辛以由小而大,由物及人的比喻,层层深入地告诫楚襄王为王的道理。庄辛最终说服了楚襄王。楚襄王封庄辛为成陵君,并用庄辛之计重新收复了淮北之地。

  这篇文章的主旨是庄辛以浅显生动、寓含深刻的层层比喻,以及前喻后正的手法,告诫楚襄王不能只图享乐,而应励精图治,"以天下国家为事",否则必将招致严重后患的道理。

军旅西征僻,风尘战伐多。
军旅西征僻,风尘战伐多。
译文:军队向西开赴讨伐邪恶,风尘滚滚战争实在太多。
犹闻蜀父老,不忘舜讴歌。
犹闻蜀父老,不忘舜讴(ōu)¹
译文:我似乎听到了成都一带的父老,正在吟诵着舜帝的《南风》之歌。
注释:¹舜讴歌:出《孟子》。
天险终难立,柴门岂重过?
天险¹终难立,柴门²岂重过?
译文:云安天险终究难以立身,而况花溪边的柴门又岂可重过?
注释:¹天险:剑门。《易》:天险不可升也。²柴门:用柴木做的门。言其简陋。代指贫寒之家;陋室。
朝朝巫峡水,远逗锦江波。
朝朝巫峡水,远逗¹锦江波。
译文:朝朝暮暮的巫峡水啊,引我远思那锦江之波。
注释:¹逗:引。
万里桥南宅,百花潭北庄。
万里险¹南宅,百花潭(tán)²北庄。
译文:万里桥西,百花潭北,那里有我亲手经营的草堂。
注释:¹万里险:成都历史上著名的古险。²百花潭:在四川成都市西郊。潭北有唐著名诗人杜甫的草堂。
层轩皆面水,老树饱经霜。
层轩¹皆面水,老树饱经霜。
译文:高敞的轩廊都对着流水,苍老的树木饱经风霜。
注释:¹层轩:指多层的带有长廊的敞厅。
雪岭界天白,锦城曛日黄。
雪岭界天¹白,锦城曛(xūn)²黄。
译文:西部的雪岭呈现出接天的白色,夕归中的锦城一片金黄。
注释:¹界天:接天。²曛日:指天色已晚。曛,日落时的余光。
惜哉形胜地,回首一茫茫!
惜哉形胜地¹,回首一茫茫²
译文:可惜那山川壮美的地方,回首遥望已然模糊渺茫。
注释:¹形胜地:山川壮美的地方。²茫茫:比喻没有边际,看不清楚。

  所谓“形胜地”,指的是“锦水居止”内外的形胜之地。就成都草堂本身的形胜看;它位置在“万里险西”与“百花潭北”之间,这一方面令人发思古之幽情,“万里之行,始于今日。”诸葛亮对费祎的送行辞似乎言犹在耳。另一方面勾起对民间习俗的雅兴,在四月十九日那天,成群的男女老少,来往于浣花溪边,尽情游宴。草堂的“柴门”前是不是停泊过东吴的客船,那“面水层轩”有没有反映着西山的雪影,看看那些“经霜老树”:童童青盖的“倚天柟树”、浓荫铺地的桤木、疏柯昂藏的苍松,等等,莫不洋溢着豪纵自然的风光和峻峭挺拔的气势。

  其实,对草堂形胜的描绘,杜甫写《怀锦水居止二首》之前,曾推出一个特写镜头,即《绝句三首》其二云: “水槛温江口,茅堂石笋西。移船先主庙,洗药浣花溪。”王嗣奭说: “言草堂形胜,又思留住。”仇兆鳌亦说: “见成都形胜,而仍事游览也。”可见这块形胜之地,很值得“居止”。不过,在这诗里,王嗣奭也有未弄清之处: “但温江在成都西五十里,水槛亦不相及,不解所谓”(《杜臆》卷之六)。其所以“不解”,就在于他见木不见林,只看到草堂形胜,没有看到与之相连属的其他形胜之地。

  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杜甫具有“视通万里”的创作本领,善于在相距遥远的此岸与彼岸之间牵线搭险,塑造一个又一个的立体浮雕。这里,诗人巧妙地不仅把草堂形胜与成都形胜挂钩,同时又与蜀中一些形胜之地连在一起。水槛与温江相距不过“四五十里”,而“锦水居止”与之“相及”的就更加辽阔了: “西山白雪”与“锦城曛黄”遥遥相映, “巫峡水”与“锦江波”千里来相会。这是绝妙的蜀中形胜图。杜甫之所以念念不忘这些“形胜地”,其一的首二句揭示了严峻的重大因素。玄宗十四载(755年)安史之乱后,唐代的历史由统一进入了分裂的时期。在这时期里,一些怀有野心的地方官吏,利用他们的地位,形成封建割据势力。这些地方割据势力,与朝廷之间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的各种矛盾,带来了大大小小的战乱不息,使人民处于一场浩劫之中。蜀中也不例外。

  前人多认为:杜甫因崔旰乱蜀而怀思草堂。这是不错的。不过,倘若从诗中提到的“军旅”、“天险”、“雪岭”、“锦城曛黄”等句看,所谓“风尘战伐多”,显然不仅针对崔旰之乱而言,可以说此句概括了杜甫入蜀后所遭遇的各种战乱,似乎更符合当时的社会历史实际。例如,宝应元年(762年)年诗人在成都草堂写道: “戎马交驰际,柴门老病身。”“江边踏青罢,回首见旌旗。风起春城暮,高楼鼓角悲。”广德元年(765年)十月在阆州写道: “十室几人在,千山空自多。路街唯见哭,城市不闻歌。漂梗无安地,衔枚有荷戈。官军未通蜀,吾道竟如何。”永泰元年(765年)在云安写道: “万国皆戎马,酣歌泪欲垂。”“前年渝州杀刺史,今年开州杀射史。群盗相随剧虎狼,食人更肯留妻子。”尤其值得注意的,跟《怀锦水居止二首》同时同地所作的《将晓二首》其一云: “巴人常小梗,蜀使动无边。”《杜诗详注》引黄鹤说:“‘巴人常小梗’,谓上元间,剑南东川节度兵马使段子璋反,伏诛。宝应初剑南西山兵马使徐知道反,伏诛。明年剑南西山兵马使崔旰反,杀成都节度使郭英义。”所谓“常小梗”与“战伐多”,正是同一含义的不同说法。此外,“常小梗”的“梗”,还应包括吐蕃。据《唐书·郭正一传》:“高宗召群臣问所以制戎?正曰:‘吐蕃旷年梗寇,师数出;坐费粮赀。”梗寇指强悍的吐蕃,所以赵次公解释“天险”为“忧吐蜀能犯蜀之险也”,解释“雪岭”为“吐蕃中山”(《九家集注杜诗》)。它是有一定依据的。观此可知,那些形胜之地面临如此频繁的各种战乱,使诗人牵肠挂肚。 “雪岭白”和“锦城黄”在诗人心灵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杜甫对草堂有过多次的怀念。避乱梓州时,他深恐草堂遭到焚毁,焦虑着绿竹和小松难以成长;一旦战乱稍有平息,便在重返草堂途中,想象着如何过几天安定的生活。而这最后一次在云安的怀念,又比前几次的怀念内涵更加深刻得多;诗人似乎察觉到:日趋没落的唐帝国,对混乱的地方割据势力,已经难以控制了。蜀中“形胜地”无日不在战乱中受到严峻威胁。 “回首”固然“茫茫”,深重的灾难却依然蔓延。杜甫对草堂的怀念,不仅仅是对个人“居止”的依依眷恋,同时是对其他形胜之地的衷心爱护,这是诗人从另一角度来倾吐他一贯忧国忧民的深切情思。

参考资料:
1、 陶道恕.杜甫诗歌赏析集:巴蜀书社,1993:第399页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
浮云¹终日行,游子²久不至。
译文:天上浮云终日飞来飘去,远游的故人为何久久不至。
注释:¹浮云:喻游子飘游不定。²游子:此指李白。
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译文:夜晚我总是频频梦到你,可知你对我的深情厚谊。
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
告归¹常局促²,苦道来不易。
译文:分别时你总是神色匆匆,还总说相见多不容易。
注释:¹告归:辞别。²局促:不安、不舍的样子。
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江湖多风波,舟楫(jí)恐失坠。
译文:江湖上航行多险风恶浪,担心你的船被掀翻沉没。
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
出门搔(sāo)白首¹,若负平生志。
译文:出门时搔着满头的白发,悔恨辜负自己平生之志。
注释:¹搔首:大概是李白不如意时的习惯举动。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冠盖¹满京华,斯人²独憔悴。
译文:京都的官僚们冠盖相续,才华盖世的你却容颜憔悴。
注释:¹冠盖:指代达官。冠:官帽。²盖:车上的篷盖。²斯人:此人,指李白。
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
孰云¹网恢恢²,将老身反累。
译文:谁能说天理公道无欺人,迟暮之年却无辜受牵累。
注释:¹孰云:谁说。²网恢恢:《老子》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话。此处指法网恢恢。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译文:即使有流芳千秋的美名,难以补偿遭受的冷落悲戚。

  此诗紧接前诗,前四句写三夜频梦李白。开篇以比兴领起: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意思是说浮云可见,而游子 (李白) 却不可见。古诗十九首》 中有: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由此引出 “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说明诗人对李白思念之深切。与前诗的“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一样,这里是从诗人角度切入,都是表明两人的友情深挚。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见浮云而念游子,是诗家比兴常例,李白也有“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送友人》)的诗句。天上浮云终日飘去飘来,天涯故人却久望不至;所幸李白一往情深,魂魄频频前来探访,使诗人得以聊释愁怀。“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与上篇“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互相照应,体现着两人形离神合、肝胆相照的情谊。其实,我见君意也好,君明我忆也好,都是诗人推己及人,抒写自己对故人的一片衷情。

  “告归” 以下六句,写梦中李白魂返前的幻影: 每当辞别之时,李白总是局促不安,不愿离去,并且再三苦苦诉说: “来一趟多么不易啊! 江湖上风波险恶,我真怕沉船坠水呢!”他出门离去,总是搔着头上的白发,仿佛是为辜负平生壮志而怅恨! 六句中第一二句写不愿“告归”,依依不舍的神态;第三四句是李白 “恐失坠” 的内心独白,写他忧路险、伤坎坷的苦情; 第五六句写他“出门”时的动作,展现他壮志未酬的悠悠心事。真是形可见,声可闻,情可触,李白枯槁惨淡之状,历历在目,令人潸然泪下!

  “冠盖” 以下六句,是写梦醒后为李白的遭遇坎坷表示不平之意。你看,在京都长安城里,到处是高冠华盖的达官权贵,惟有李白这样一个大诗人“独憔悴”,困顿不堪,无路可走;甚至在年已五十九岁的 “将老” 之年,被放逐夜郎,连自由也失掉了! 这哪里有“天网恢恢”之事?鲜明的对比,深情的斥责,表现了诗人对李白深切的同情和对恶势力的强烈愤恨!“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李白的诗才尽管能享千古盛名,但生前遭遇如此凄惨,“身后” 寂寞无知,又有何用呢!诗人在这沉重的嗟叹之中,寄托着对李白的崇高评价和深厚同情,也饱含着自己坎坷零落的无限心事。

  此诗与前诗相呼应。前诗以 “死别” 发端,此诗以 “身后” 作结,浑然一体。前诗写初梦,此诗写频梦; 前诗写疑幻疑真,此诗写形象清晰; 前诗重在对李白当时处境的关注,此诗则表对他生平遭遇的同情; 前诗忧惧之情独为李白而发,此诗不平之意兼含诗人的感慨。同为梦李白,题材相同而表现不一,足见诗人高超的诗艺,同时又表达了人间之至真至诚之至情。

参考资料:
1、 赵庆培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498-500

mèngbáièrshǒu ·èr

 tángdài 

yúnzhōngxíng yóujiǔzhì 
sānpínmèngjūn qíngqīnjiànjūn 
gàoguīcháng dàolái 
jiāngduōfēng zhōukǒngshīzhuì 
chūménsāobáishǒu ruòpíngshēngzhì 
guāngàimǎnjīnghuá rénqiáocuì 
shúyúnwǎnghuīhuī jiānglǎoshēnfǎnlèi 
qiānqiūwànsuìmíng shēnhòushì 
柳子名愚溪而居。五日,溪之神夜见梦曰:“子何辱予,使予为愚耶?有其实者,名固从之,今予固若是耶?予闻闽有水,生毒雾厉气,中之者,温屯沤泄,藏石走濑,连舻糜解;有鱼焉,锯齿锋尾面兽蹄。是食人,必断而跃之,乃仰噬焉,故其名曰恶溪。西海有水,散涣而无力,不能负芥,投之则委靡垫没,及底而后止,故其名曰弱水。秦有水,掎汩泥淖,挠混沙砾,视之分寸,眙若睨壁,浅深险易,昧昧不觌。乃合泾渭,以自漳秽迹,故其名曰浊泾。雍之西有水,幽险若漆,不知其所出,故其名曰黑水。夫恶、弱,六极也。浊,黑,贱名也。彼得之而不辞,穷万世而不变者,有其实也。今予甚清且美,为子所喜,而又功可以及圃畦,力可以载方舟,朝夕者济焉。子幸择而居予,而辱以无实之名以为愚,卒不见德而肆其诬,岂终不可革耶?”
柳子名愚溪而居。五日,溪之神夜见梦曰:“子何辱予,使予为愚耶?有其实者,名固从之,今予固若是耶?予闻闽(mǐn)有水,生毒雾厉气,中之者,温屯(tún)(ōu)泄,藏石走濑(lài),连舻(lú)(mí)解;有鱼焉,锯齿锋尾面兽蹄。是食人,必断而跃之,乃仰噬焉,故其名曰恶溪。西海有水,散涣而无力,不能负芥,投之则委靡垫没,及底而后止,故其名曰弱水。秦有水,掎(jī)(gǔ)泥淖(nào),挠混沙砾(lì),视之分寸,眙(chì)若睨(nì)壁,浅深险易,昧昧不觌(dí)。乃合泾渭,以自漳(zhāng)秽迹,故其名曰浊泾(jīng)。雍之西有水,幽险若漆,不知其所出,故其名曰黑水。夫恶、弱,六极也。浊,黑,贱名也。彼得之而不辞,穷万世而不变者,有其实也。今予甚清且美,为子所喜,而又功可以及圃(pǔ)(qí),力可以载方舟,朝夕者济焉。子幸择而居予,而辱以无实之名以为愚,卒不见德而肆其诬,岂终不可革耶?”
译文:柳先生住在自己命名为愚溪的地方。命名五天,溪的神夜晚托梦见我说:“您为什么侮辱我,令我成为愚呢?有其实质的,名字当然应该合适的,现在的我就是那样的吗?我听说福建有条河,产生毒雾瘴气,吸进了那气体的,温火郁积而发烧湿气重而拉肚子,暗礁激流,相继而来的船只粉碎解体;其中有一种鱼,牙齿如同锯齿尾巴锋利野兽的脸和蹄子。这鱼吃人,必然咬断并抛起,然后仰头吃,所以那河的名字叫恶溪。西海有湖,涣散没有浮力,连小草都浮不起,丢进去的东西回颓然下沉淹没,沉到底了才会停止,所以它的名字叫弱水。秦有一条河,如搅和烂稀泥,混杂沙砾,看它分寸之间,瞪着眼睛看如同看墙浑如泥,那河的深浅险易之处,昏昏然看不清,便有合称泾渭,用来显示自己污秽的样子,所以它的名字叫浊泾。雍的西部有条河,幽暗危险如同一片漆黑的未知,不知道它的源头,所以它的名字叫黑水。恶、弱,是六种极端不好的事情。浊、黑,是卑贱的名字。它们得到那样的名字而不能推辞,历经万世而不变的原因,是有其事实啊。现在的我很清而且美丽,被您所喜欢,而且还有功用可以浇灌菜园田地,浮力可以承载舟船,白天黑夜都可以渡船。您有幸选择了住在我这里,却用愚这样不实之名来侮辱我,完全不见你有感激之心还肆意侮辱,难道最终都不能改掉吗?”
注释:愚溪:即冉溪。在今湖南零陵。柳子:柳宗元自称。固:本来,固然。闽:指今浙江部分地区及福建全省。厉气:瘴气。温屯:热气积聚。濑:湍急的流水。舻:船只。锯齿锋尾面兽蹄:牙齿如同锯齿尾巴锋利野兽的脸和蹄子。这种鱼应该是鳄鱼。西海:指今天的青海。水:指今天的青海湖。秦:今陕西一带。垫:下沉。掎:拉,牵引。汩:乱,搅混。挠混:搅和混杂。眙:瞪着眼睛看。睨:斜视。觌:见。浊泾:把泾河弄浑浊。雍:包括今天的陕西、甘肃、宁夏、青海一带。黑水:传说中的河流,今已不可确指。六极:六种不幸的事。语出《尚书·洪范》。畦:田埂中整齐的田地。方舟:两船相并。革:改变。
柳子对曰:“汝诚无其实,然以吾之愚而独好汝,汝恶得避是名耶!且汝不见贪泉乎?有饮而南者,见交趾宝货之多,光溢于目,思以两手攫而怀之,岂泉之实耶?过而往贪焉犹以为名,今汝独招愚者居焉,久留而不去,虽欲革其名,不可得矣。夫明王之时,智者用,愚者伏。用者宜迩,伏者宜远。今汝之托也,远王都三千余里,侧僻回隐,蒸郁之与曹,螺蚌之与居,唯触罪摈辱、愚陋黜伏者,日侵侵以游汝,闯闯以守汝。汝欲为智乎?胡不呼今之聪明、皎厉、握天子有司之柄以生育天下者,使一经于汝,而唯我独处?汝既不能得彼而见获于我,是则汝之实也。当汝为愚而犹以为诬,宁有说耶?”
柳子对曰:“汝诚无其实,然以吾之愚而独好汝,汝恶得避是名耶!且汝不见贪泉乎?有饮而南者,见交趾(zhǐ)宝货之多,光溢(yì)于目,思以两手攫(jué)而怀之,岂泉之实耶?过而往贪焉犹以为名,今汝独招愚者居焉,久留而不去,虽欲革其名,不可得矣。夫明王之时,智者用,愚者伏。用者宜迩(ěr),伏者宜远。今汝之托也,远王都三千余里,侧僻回隐,蒸郁之与曹,螺蚌(bàng)之与居,唯触罪摈(bìn)辱、愚陋黜(chù)伏者,日侵侵以游汝,闯闯以守汝。汝欲为智乎?胡不呼今之聪明、皎厉、握天子有司之柄以生育天下者,使一经于汝,而唯我独处?汝既不能得彼而见获于我,是则汝之实也。当汝为愚而犹以为诬,宁有说耶?”
译文:柳先生回答说:“你确实没有那么回事,然而以我这么愚蠢的人却惟独喜欢你,你怎么能回避的了这个名字呢!况且你不知道贪泉吗?有喝了后往南走的人,看见交趾的北部宝货那么多,贪婪的目光流露在眼中,想用两只手去抢来放到怀中,那难道是泉水的原因吗?人们自己有贪念就因此命名它为贪泉,如今你惟独招引愚蠢的人我来居住,长久留在这而不离去,虽然想去掉这名字,不可能的啊。在明君的时代,智者被任用,愚蠢的人出不了头。用的人应该接近,出不了头的蠢人应该远避。现在你托身所在的地方,离京城有三千多里远,偏僻隐晦,蒸腾的雾气为伴,蚌壳田螺居住,唯有触犯皇帝被排斥和侮辱、愚蠢鄙陋被罢黜不能出头的人,天天在你这漂游,无所事事地守着你。你想成为智者吗?干吗不叫现今聪明、显赫高位、掌握朝廷大权主宰天下的官吏,哪怕让一个来你这一趟啊,却为什么独独只有我在这呢?你既然不能得到他们而被我所喜欢,这就是你的实情。当你是愚还认为是侮辱吗,还有什么说的吗?”
注释:贪泉:在今广州郊外,相传饮此泉水的人,会变得贪婪。交趾:今越南河内一带。攫:抓取。迩:距离近。之与曹:与之为伴。曹:群。摈:排斥,遗弃。侵侵:频繁的样子。侵:通“骎(qīn)”。闯闯:毫无拘束的样子。皎:白;厉:高。有司:官吏。
曰:“是则然矣,敢问子之愚何如而可以及我?”
曰:“是则然矣,敢问子之愚何如而可以及我?”
译文:溪神说:“这事确实是这样,敢问您的愚蠢干吗非要连累到我呢?”
柳子曰:“汝欲穷我之愚说耶?虽极汝之所往,不足以申吾喙;涸汝之所流,不足以濡吾翰。姑示子其略:吾茫洋乎无知。冰雪之交,众裘我絺;溽暑之铄,众从之风,而我从之火。吾荡而趋,不知太行之异于九衢,以败吾车;吾放而游,不知吕梁之异乎安流,以没吾舟。吾足蹈坎井,头抵木石,冲冒榛棘,僵仆虺蜴,而不知怵惕。何丧何得?进不为盈,退不为抑,荒凉昏默,卒不自克,此其大凡者也,愿以是污汝可乎?”
柳子曰:“汝欲穷我之愚说耶?虽极汝之所往,不足以申吾喙(huì);涸汝之所流,不足以濡(rú)吾翰(hàn)。姑示子其略:吾茫洋乎无知。冰雪之交,众裘我絺(chī);溽(rù)暑之铄(shuò),众从之风,而我从之火。吾荡而趋,不知太行之异于九衢(qú),以败吾车;吾放而游,不知吕梁之异乎安流,以没吾舟。吾足蹈坎井,头抵木石,冲冒榛(zhēn)棘,僵仆虺(huǐ)(yì),而不知怵(chù)(tì)。何丧何得?进不为盈,退不为抑,荒凉昏默,卒不自克,此其大凡者也,愿以是污汝可乎?”
译文:柳先生说:“你想彻底弄清我关于愚蠢的说法吗?虽然你所去过的地方全算上,还不够我伸展我的嘴巴的;用干你所有的水,还不够沾湿我的毛笔。姑且告诉你一个大概吧:我茫茫然非常无知。冰雪交加的时候,众人穿皮衣我穿单衣;闷热的酷暑连金属都要熔化的时候,众人都去有风的地方,而我却去有火的地方。我无所拘束地赶车,不知道太行山和通衢大道的差别,因此损坏了自己的车。我放任随意地驾驶,不知道吕梁以水流湍急闻名的河流和平静的河流的区别,因此沉没了我的船。我舞蹈脚踩进浅井,头撞到树木和石头,冲撞满是荆棘的树丛,直挺挺地向毒蛇蜥蜴摔倒,却不知道害怕和警惕。什么是失去什么是得到?进益不觉得满意,贬斥不觉得抑郁,冷漠昏聩,终究不能自觉醒悟,这还是个大概的情况,要用这些来玷污你可以吗?”
注释:濡:沾湿。翰:毛笔。絺:细葛布,指有絺做的单衣。溽:潮湿闷热。铄:熔化(金属)。有成语铄石流金,比喻天气炎热。荡:任意冲撞的意思。九衢:四通八达的道路。吕梁:水名。即吕梁洪,在今江苏徐州东南。虺:一种毒蛇。蜴:蜥蜴。怵惕:恐惧警惕。
于是溪神沉思而叹曰:“嘻!有余矣,是及我也。”因俯而羞,仰而吁,涕泣交流,举手而辞。一晦一明,觉而莫知所之,遂书其对。
于是溪神沉思而叹曰:“嘻!有余矣,是及我也。”因俯而羞,仰而吁,涕泣交流,举手而辞。一晦一明,觉而莫知所之,遂书其对。
译文:于是溪神沉思并叹息道:“唉!太多了,是会连累我的啊。”因此低下头觉得惭愧,仰起头长叹,眼泪鼻涕横流,举手行礼告别。一明一暗,醒来不知去什么地方,于是就写下与愚溪的对话。
注释:一晦一明:阴为晦,阳为明。大意是一个在阴间(指溪神),一个在阳间(指作者)。

  《愚溪对》是《愚溪诗序》的姊妹篇。文中通过虚拟的梦境,假托作者与愚溪之神的对话,曲折淋漓地发泄了对黑白颠倒、智愚不分的现实的愤慨之情,写愚溪的遭遇,实质上就是写作者自己的遭遇。文章笔墨恣肆而条理分明,诙谐戏谑而寓意深长,有声有色有神韵。

  《愚溪对》通过溪神对作者“子幸择而居予,而辱以无实之名以为愚”的强加之名予以抗议:“今予甚清与美,为子所喜,而又功可以及圃畦,力可以载方舟,朝夕者济焉。”则不但强调了愚溪的审美功能,而且还指出它可以浇灌田圃、承载方舟。而愚溪的用途实在是喻指自己可为世用的才能。年轻时的柳宗元,才华横溢,意气风发。韩愈说他:“俊杰廉悍,议论证据古今,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交。”可见其才华高绝。永贞末年担任集贤殿书院正字,积极关心时政,写下《辨侵伐论》《晋文公问守原议》《送杨凝郎中使还汴宋诗后序》等文,抨击宦官干政,对处理藩镇问题提出具体建议。在担任御史里行及礼部员外郎期间,更是革新派的中坚力量,写下了“密切涉及朝政的文章,如《时令论》《断刑论》《守道论》《六逆论》等”,为永贞革新作了理论上鼓动宣传。可见愚溪的实用性能,正是自己“利安元元”才能的象征。即使长期被贬,失去了发挥更大政治作用的机会,也尽其所能著书立说,使“辅时及物之道,不可陈于今,则宜垂于后”,表现出泽披后世的强烈愿望。由此可见,愚溪是柳宗元青年时期精进和杰出才能的象征,是中年负屈衔冤贬谪遐荒的寓言,是作者谪后俊洁人格的形象写照,同时也是自我反思悲愤郁结的精神结晶。不独如此,在愚溪意象背后还潜伏着柳宗元意识深处的某种品性特质。

  古代以“愚”名人,皆事出有因。如孔子云:“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这里的愚,是“装傻”。杜甫说:“许身一何愚,自比稷与契。”也有“傻”而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执着意味。但柳宗元笔下的“愚溪”不同,它本名冉溪或染溪,跟“愚”“智”本毫无瓜葛,这是柳宗元元和五年从龙兴寺乔迁冉溪后将其强行改名的,也许作者觉得这种强作解人的做法过于勉强,于是“名愚溪而居”五日后又作《愚溪对》,通过梦中与溪神的对话予以辩驳解释,最后使溪神无言以对并深受感动:“俯而羞,仰而吁,涕泣交流,举手而辞。一晦一明,觉而莫知所之。”按弗洛伊德的说法梦是“愿望的达成”。这个梦实际上反映了柳宗元内心深处理性认识与感性情感的矛盾碰撞和思想交锋。从常情而论,溪水清美利物,又能给作者以美的享受与精神慰藉,确实不能以“愚”目之。但柳宗元悲愤郁结,积蓄太久无以宣泄而又深爱冉溪,正如《愚溪对》中所说:“汝诚无其实。然以吾之愚而独好汝,汝恶得避是名耶?”故只能将冉溪冠以愚名以浇心中垒块,抒千载之不平。这就是在作《愚溪诗序》后又作《愚溪对》的良苦用心。

  在《愚溪诗序》中,作者更将所遇到的溪、丘、泉、沟、池、堂、亭、岛统统冠以“愚”名,先说它们“无以利世,而适类于予”,进而申言:“今余遭有道,而违于理,悖于事,故凡为愚者莫我若也。”这种看似平静的正话反说,正深刻地透露出作者对混浊世事的强烈不满。

  意象创生是主体意向性的产物。当代美学家叶朗指出:“艺术家在感受自然和生活时,必须有而且一定有一个预在的意向性结构,它决定了艺术家感受的方向、向度和敏感性。如果说审美活动(无论是创作或欣赏)最终要营构一个意象,那么离开了审美主客体间的意向性结构,这种营构是不可能。”对意象的创生予以了现象美学上的解释。但这只是问题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作家在窥意象而运斤时,亦须充分考虑客观对应物的特性,做到“既随物以婉转,”“亦与心而徘徊。”这样才能主客和谐、融通无碍,否则意与象乖,则扞格难通。至于冉溪,柳宗元以意御物,强行类比,确实造成了艺术意象与现实情境的某种乖离。

  但从审美效果来说,这是一种反常合道的不美之美,主客二体不和谐之和谐。而意与象乖,从时代审美风气来说,固然表现了元和年间“尚怪”的共同审美趋向,而从主体来说,则表达了柳宗元郁不自达的悲感情怀,体现了他“知其不可为之”的儒家执着精神。而在更深的层次上,也披露了柳宗元被贬后在性格内转过程中某种偏执心态,体现了作者“天人相分”的哲学思想、以及“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审美观念所造成的某种潜在影响。

参考资料:
1、 曹章庆.柳宗元愚溪、渔翁意象的精神透析[J].广东海洋大学学报,2012,10
清泉映疏松,不知几千古。
清泉映疏(shū)¹,不知几千古²
译文:清泉映出株株枝叶稀疏的古松,不知已在这里生长了几千年。
注释:¹疏松:稀疏的松树。²几千古:几千年。
寒月摇清波,流光入窗户。
寒月摇清波,流光入窗户¹
译文:寒月照着流荡的清水,流萤的光芒闪烁在窗前。
注释:¹户:门。
对此空长吟,思君意何深。
对此空长吟,思君意何深。
译文:对此我不禁发出长叹,因为它也引起了我对您的深深思念。
无因见安道,兴尽愁人心。
无因¹见安道²,兴尽愁(chóu)³人心。
译文:在这美好的月光中我无法见到您,游兴虽尽,心中却又被一种别愁充满。
注释:¹因:机会。²安道:即戴安道,作者与其为好友。此用王子猷雪夜访戴安道事。³愁:使动用法,使……愁。

  此诗通过对月的宁静的气氛来塑造和渲染,勾起户们潜意识的惆怅,而又让户们于这种潜意识的掘起中生出一种新的享受。

  “清泉映疏松”,此句不唯写泉与松,月光也在其中。有月在天,方可知泉“清”、松“疏”,方有一个“映”字。“不知几千古”,此句不唯写出诗户思绪万千,亦写出诗户独立的身姿。亦可想见诗户之非常户,方有念及“千古”之心。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云:“户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寒月摇轻波,流光入窗户。”目光由远及近,由外及于内,由风景转入心境。薛逢《长安夜雨》云:“压树早鸦飞不散,到窗寒鼓湿无声。”与此类似。钱起《裴迪南门秋夜对月》云:“影闭重门静,寒生独树秋。鹊惊随叶散,萤远入烟流。”则是由近至远了。

  “对此空长吟,思君意何深!”情因月起,意由情发。诗意满怀,故为“长吟”。然有佳作岂可无户欣赏、倾听?故思知音之意甚深。《长相思》云:“此曲有意无户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送纪秀才游越》云:“绿萝秋月夜,相忆在鸣琴。”对月思户,自然之事。李白行吟天下,知交亦满天下,处处相知却也是处处别离,思念于是则多。

  “无因见安道,兴尽愁户心。”怀君而终不得见君,意兴阑珊,愁苦渐来。《月夜江行寄崔员外宗之》云:“怀君不可见,望远增离忧。”马戴《楚江怀古》云:“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柳永《蝶恋花》云:“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这两句用王子猷雪中访戴安道事,表达对朋友的想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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