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赋可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叙事写景和议论抒情。
第一部分以叙述人的口气,点出宜春苑的标志性建筑“曾宫”和特殊地貌:发源于南山的水流汇聚成的“曲江”。南望终南山、东驰小土山,西有河水弯曲向北,即为“石濑”之激流。同时,作者也描写了终南山的峰峦和深谷,以及从谷底涌出的泉水。而“曾宫”附近的曲江两岸,则是介于“平皋”和“深山”缓冲地带的丘陵,那里众树“蓊蓑”、竹林“榛榛”,真可谓青山绿水间的休闲胜地也。第一部分结尾句“弭节容与兮,历吊二世”既交代了作者“登陂陛之长阪”凭吊二世的荒冢的最终目的,又起到吊古而评人的顺接作用。
第二部分直接进入议论。作者用“持身不谨兮,亡国失执。信谗不寤兮,宗庙灭绝”两句,明谈自己的感悟,实是对汉武帝的讽谏。紧接着用“呜乎”一语将情感递进了一层,批评秦二世在操守和德行方面存在的严重缺失,以及由此导致的可悲下场。最后,作者面对“二世”不能传到“万世”反而仅三年就没入荒丘时断言:秦二世的墓地“复邈绝而不齐”、其坟丘“弥久远而愈侏”其灵魂即使变为“罔阆而飞扬”“九天”也要“永逝”。至此,作者的情感也由可叹、可怜转到可悲。
全赋以乐景写哀情,感情凝重、议论精辟,实乃劝喻委婉的警帝良言也。
这首散曲以两句景语领起,以下接连用了三组鼎足对,整饬凝练、气象苍古。词人擅长以词法入曲的风格,在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咏叹了词人功名仕途不得志的郁郁情感。
上片词人描写垂虹桥一带景象并凭吊古人遗迹。开篇写湛蓝如镜的天空映衬着三高祠,山色朦胧,景物怡人,风光如画,令人向慕。接着引用张翰、范蠡、龟蒙三个典故,与首句“三高祠”相呼应。这三个人均是识时务、退隐于世的高人,词人显然是用这三位高人自况,表现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远离尘世的傲然高洁的情怀。他想到以前还有三位退隐的高人在这里以莼菜为食,泛舟湖上为乐,以小炉烹茶过着闲适平淡的生活,而如今人都已不在了,不免伤感,“莼羹”、“渔舟”、“茶灶”这三件具有特征性的、且与垂虹亭下吴淞江水有关联的事物,具体的概括出三位前修的高风。
下片则由对先贤的怀念引出对身世前途的感慨。“故人何在,前程那里,心事谁同?”连用三个设问句,将知交零落、前途渺茫、满腹心事无人可与诉说的愁怨尽皆倾吐而出。而这三设问又暗与上片末三句关合,季鹰归来古人当在,范蠡攻成遨游五湖,龟蒙心事皮子可同,前贤如是,己则否也。这环环相生的感触,形成了作者之“思古”与“伤今”间的紧密联系。“黄花庭院,青灯夜雨,白发秋风。”结尾这三句,以客居的无聊与孤独作为约束。满园黄花堆积,秋风秋雨中,只有一盏青灯照我白发,这景象无比的凄凉,对照三位先贤的高踪,自不免悲从中来了。句句之间互相呼应,情景交融。
这首小曲在艺术上特点即对仗精工而不露痕迹。如“莼羹”、“渔舟”、“茶灶”中“莼”、“渔(借作“鱼”)”、“茶”都属饮食门,“黄花”、“青灯”、“白发”中“黄”、“青”、“白”都为颜色。鼎足对较诗词的偶对要多出一句对仗,散曲作者是不放过这种逞才机会的。
这首小诗以诗人山行时所见所感,描绘了初冬时节的山中景色。
“荆溪白石出”主要写山中溪水。荆溪,本名长水,又称浐水,源出陕西蓝田县西南秦岭山中,北流至长安东北入灞水。这里写的大概是穿行在山中的上游一段。山路往往傍着溪流,山行时很容易首先注意到蜿蜒曲折、似乎与人作伴的清溪。天寒水浅,山溪变成涓涓细流,露出磷磷白石,显得特别清浅可爱。由于抓住了冬寒时山溪的主要特征,读者不但可以想见它清澄莹澈的颜色,蜿蜒穿行的形状,甚至仿佛可以听到它潺潺流淌的声音。
“天寒红叶稀”主要写山中红叶。绚烂的霜叶红树,本是秋山的特点。入冬天寒,红叶变得稀少了;这原是不大引人注目的景色。但对王维这样一位对大自然的色彩有特殊敏感的诗人兼画家来说,在一片浓翠的山色背景上,这里那里点缀着的几片红叶,有时反倒更为显眼。它们或许会引起诗人对刚刚逝去的绚烂秋色的遐想呢。所以,这里的“红叶稀”,并不给人以萧瑟、凋零之感,而是引起对美好事物的珍重和流连。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主要写初冬时节山中全貌。本应是萧瑟枯寂的冬季,但整个秦岭山中,仍是苍松翠柏,蓊郁青葱,山路就穿行在无边的浓翠之中。苍翠的山色本身是空明的,不像有形的物体那样可以触摸得到,所以说“空翠”。“空翠”自然不会“湿衣”,但它是那样的浓,浓得几乎可以溢出翠色的水分,浓得几乎使整个空气里都充满了翠色的分子,人行空翠之中,就像被笼罩在一片翠雾之中,整个身心都受到它的浸染、滋润,而微微感觉到一种细雨湿衣似的凉意,所以尽管“山路元无雨”,却自然感到“空翠湿人衣”了。这是视觉、触觉、感觉的复杂作用所产生的一种似幻似真的感受,一种心灵上的快感。“空”字和“湿”字的矛盾,也就在这种心灵上的快感中统一起来了。
张旭的《山中留客》说:“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沾衣”是实写,展示了云封雾锁的深山另一种美的境界;王维这首《山中》的“湿衣”却是幻觉和错觉,抒写了浓翠的山色给人的诗意感受。同样写山中景物,同样写到了沾衣,却同工异曲,各臻其妙。真正的艺术是永远不会重复的。
这幅由小溪、白石、鲜艳的红叶、山间小路、无边的浓翠所组成的山中冬景,色泽斑斓鲜明,富于诗情画意,没有一丝一毫的萧瑟枯寂。全诗意境空蒙,如梦如幻,写法从一般见特殊,达到新颖独特的效果,诗风清新明快。
此曲以“晚秋”作题,描写送别时的伤感。晚秋本身有一种凄凉萧瑟的气氛,更加快衬出伤感离别之痛,反映出作者与洛神失之交臂的无限痛苦。
运用典故闪示意象而不加详述,从而启动读者的经验和联想,是古代文学作品常用的表意手法。文章开头连用陈王罗袜、学士琵琶两个典故,开篇点题。接着又用“泪酒”和“秋花”两个意象,来加强文章的伤情色彩。面对漂泊天涯的处境,只能酒泪齐下,有着无限的哀思。挥手自此去,天涯两地人,加上作品中着意突出深秋的肃杀,收到令人了黯然神伤的效果。
从曲子起首两句的两则典故来看,内容都同异性之间的萍水相逢有关,这种邂逅引出了一段动情的故事,然而其悲剧性正在于情缘的昙花一现。诗人已明知“梦断”,却依然禁不住“情伤”,可见他的一往情深,这种注定无法再现的情梦,便为全曲定下了一种惆怅与失落的基调。值得一提的是,曹植的《洛神赋》记称“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虽未说明具体的时日,但赋中有“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语,可知他与洛神的相遇正值秋季;而白居易《琵琶行》,则明言“枫叶荻花秋瑟瑟”、“唯见江心秋月白”。这两个典故都符合“晚秋”的题面,在本作中恐怕不是偶然的。这样一来,“又见西风换年华”,既是作者的真切感受,又与前述的典故照应相合,就更觉意味深长了。
在秋天的悲凉气氛中,作者又以苦酒与残花为陪衬,叙出了自己“天一涯”的漂泊现实。一场情梦本就无凭,再加上时间的暌隔(“又见西风换年华”)与空间的距离(“行人天一涯”),就使人倍觉不堪了。作品的每一句都不啻为一声叹喟,诗人将这种种内容纳于“晚秋”的题目之下,其处境与心境的悲凄,就是呼之欲出的了。
此曲的主要艺术特色是大量引用前人离别伤感的诗句,来表现作者的离愁别绪,堪称一首写离别的佳作。文章的精妙之处还在于,全文写离别却无一“离”字,显示出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