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特别是杜甫写诗,惜字如金,标题绝不会随意涂鸦,往往大有用意。这首诗,“遣闷戏呈”这个标题正是点题之笔。“遣闷”说明诗人写诗是为了排遣憋闷,“戏呈”则表明老杜见到故人时的喜悦之情。
首句“江浦雷声喧昨夜,春城雨色动微寒”,描绘的是雷声隆隆,阴雨催寒的景象。这时诗人坐在舟中,百感交集,心中自是有些抑郁。朱瀚所说‘雷声忽送千峰雨’是杜甫另一首诗的一句,那首诗杜甫描写的是三峡春天的美景,洋溢着诗人对春雨和生活的喜爱,和这首诗抒发的情感是不同的。“喧”则更表明雷声的讨厌和无趣。喧雷、寒雨的叠加描写则更加烘托出诗人难以排泄的郁闷。
“黄鹂并坐交愁湿,白鹭群飞太剧干”,这更是佳妙之笔。“黄鹂并坐交愁湿”,同样是诗人对雷雨夜的厌恶之情。但“白鹭群飞太剧干”则是转折。“剧”对应前句“愁”,取戏剧之意,喜欢高兴的意思。如果大家在生态环境好的地方呆过,一定知道白鹭这类鸟是不太怕湿的,甚至往往喜欢在初雨时捕食,当然此时食物比较多。作者此时的心情,因为要去见路十九,“但有故人奉米禄”,怕是又少不了好酒好肉,自然非常高兴。所以看到“白鹭群飞太剧干”,想到自己喜悦之情。这是一个转折,这样就自然就过渡到了第三句。至于朱瀚说偷自”黄莺过水”,这也是杜甫诗中句子,同样是表达对春天的喜爱之情,这和这里黄莺并作的愁苦郁闷,与白鹭群飞的那种高兴喜爱是不同的感情。
第三句“晚节渐于诗律细,谁家数去酒杯宽”,这句同样情感含蓄,耐人寻味。诗人到了晚年,对自己的诗是非常自信的,“晚节渐于诗律细”。晚节渐于诗律细”的意境与“白鹭群飞太剧干”相同,皆为自信豁达高兴之意。另一方面,诗人晚年,穷困潦倒,诗作也难有知音,连推崇他的恐怕也不多。所谓“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而却又经常不得不寄人篱下,“已忍伶俜十年事,强移栖息一枝安”。而“谁家数去酒杯宽”则又是转折,诗人晚年诗写的那么好,却又有谁欣赏诗人,能让我去他那里一起喝酒呢?杜甫写诗,往往句法气象万千,感情千转百回,这里就是一个例证。这句看似信手拈来,却蕴含着自信、潦倒、心酸、自嘲等等多重感情,其实更是诗人晚年写诗达到炉火纯青的写照。
最后一句“惟君最爱清狂客,百遍相看意未阑”,和诗标题“遣闷戏呈”对应。对于路十九欣赏自己,诗人是很感激的。“惟君”既表达感激,也有自哀之意。
诗以言志,譬如杜诗中的燕子,既有活泼可爱的“自来自去梁上燕”,也有让人心烦的“清秋燕子故飞飞”。这首诗把诗人的情感的细微变化,通过景物和故事描绘刻画出来,似轻描淡写般无意为之,却更加深沉含蓄,不愧为“晚节渐于诗律细”、”老去诗篇浑漫与”。如朱瀚之类评论家,只懂肤浅的遣词造句,却不懂细腻感情和伟大的人格是一个大诗人和普通诗人的区别,自然也不足为奇。
唐人特别是杜甫写诗,惜字如金,标题绝不会随意涂鸦,往往大有用意。这首诗,“遣闷戏呈”这个标题正是点题之笔。“遣闷”说明诗人写诗是为了排遣憋闷,“戏呈”则表明老杜见到故人时的喜悦之情。
首句“江浦雷声喧昨夜,春城雨色动微寒”,描绘的是雷声隆隆,阴雨催寒的景象。这时诗人坐在舟中,百感交集,心中自是有些抑郁。朱瀚所说‘雷声忽送千峰雨’是杜甫另一首诗的一句,那首诗杜甫描写的是三峡春天的美景,洋溢着诗人对春雨和生活的喜爱,和这首诗抒发的情感是不同的。“喧”则更表明雷声的讨厌和无趣。喧雷、寒雨的叠加描写则更加烘托出诗人难以排泄的郁闷。
“黄鹂并坐交愁湿,白鹭群飞太剧干”,这更是佳妙之笔。“黄鹂并坐交愁湿”,同样是诗人对雷雨夜的厌恶之情。但“白鹭群飞太剧干”则是转折。“剧”对应前句“愁”,取戏剧之意,喜欢高兴的意思。如果大家在生态环境好的地方呆过,一定知道白鹭这类鸟是不太怕湿的,甚至往往喜欢在初雨时捕食,当然此时食物比较多。作者此时的心情,因为要去见路十九,“但有故人奉米禄”,怕是又少不了好酒好肉,自然非常高兴。所以看到“白鹭群飞太剧干”,想到自己喜悦之情。这是一个转折,这样就自然就过渡到了第三句。至于朱瀚说偷自”黄莺过水”,这也是杜甫诗中句子,同样是表达对春天的喜爱之情,这和这里黄莺并作的愁苦郁闷,与白鹭群飞的那种高兴喜爱是不同的感情。
第三句“晚节渐于诗律细,谁家数去酒杯宽”,这句同样情感含蓄,耐人寻味。诗人到了晚年,对自己的诗是非常自信的,“晚节渐于诗律细”。晚节渐于诗律细”的意境与“白鹭群飞太剧干”相同,皆为自信豁达高兴之意。另一方面,诗人晚年,穷困潦倒,诗作也难有知音,连推崇他的恐怕也不多。所谓“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而却又经常不得不寄人篱下,“已忍伶俜十年事,强移栖息一枝安”。而“谁家数去酒杯宽”则又是转折,诗人晚年诗写的那么好,却又有谁欣赏诗人,能让我去他那里一起喝酒呢?杜甫写诗,往往句法气象万千,感情千转百回,这里就是一个例证。这句看似信手拈来,却蕴含着自信、潦倒、心酸、自嘲等等多重感情,其实更是诗人晚年写诗达到炉火纯青的写照。
最后一句“惟君最爱清狂客,百遍相看意未阑”,和诗标题“遣闷戏呈”对应。对于路十九欣赏自己,诗人是很感激的。“惟君”既表达感激,也有自哀之意。
诗以言志,譬如杜诗中的燕子,既有活泼可爱的“自来自去梁上燕”,也有让人心烦的“清秋燕子故飞飞”。这首诗把诗人的情感的细微变化,通过景物和故事描绘刻画出来,似轻描淡写般无意为之,却更加深沉含蓄,不愧为“晚节渐于诗律细”、”老去诗篇浑漫与”。如朱瀚之类评论家,只懂肤浅的遣词造句,却不懂细腻感情和伟大的人格是一个大诗人和普通诗人的区别,自然也不足为奇。
这首是一首纪行诗。第一句是回望来路。江陵到汝州,行程相当遥远,回望巴路,只见白道如丝,一直向前蜿蜒伸展,最后渐渐隐入云间天际。这一句表明离出使的目的地江陵已经很远,回程已快接近尾声了。翘首南望,对远在云山之外的江陵固然也会产生一些怀念和遥想,但这时充溢在诗人心中的,已经是回程行将结束的喜悦了。所以第二句紧接着瞻望前路,计算归期。王建家居颍川,离汝州很近,到了汝州,也就差不多到家了。“寒食离家麦熟还”,这句平平道出,看似只是客观地交待离家和归家的时间季节,实则此行往返路程的遥远,路上的辛苦劳顿,盼归心情的急切以及路途上不同季节景物的变化,都隐然见于诗外。寒食离家,郊原还是一片嫩绿,回家的时候,田间垅上,却已是一片金黄了。
三、四两句转写前路所见景物。“日暮数峰青似染,商人说是汝州山。”傍晚时分,前面出现了几座青得象染过一样的峰峦,同行的商人说,那就是汝州附近的山了。两句淡淡写出,徐徐收住,只说行途所见所闻,对自己的心情、感受不着一字,却自有一番韵外之致,一种悠然不尽的远调。
单从写景角度说,用洗炼明快之笔画出在薄暮朦胧背景上凸现的几座轮廓分明、青如染出的山峰,确实也富有美感和新鲜感。甚至通过“数峰青似染”就展现出天气的清朗、天宇的澄清和这几座山峰引人注目的美丽身姿。但它的妙处似乎主要不在写景,而在于微妙地传递出旅人在当时特定情况下一种难以言传的心境。
这个特定情况,就是上面所说的归程即将结束,已经行近离家最近的一个大站头汝州了。这样一个站头,对盼归心切的旅人来说,无疑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对它的出现自然特别关注。正在遥望前路之际,忽见数峰似染,引人瞩目,不免问及同行的商人,商人则不经意地道出那就是汝州的山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刻在诗人心中涌起的自是一阵欣慰的喜悦,一种兴奋的情绪和亲切的感情。而作者没有费力地去刻画当时的心境,只淡淡着笔,将所见所闻轻轻托出,而自然构成富于含蕴的意境和令人神远的风调。
纪行诗自然会写到山川风物,但它之所以吸引人,往往不单纯由于写出了优美的景色,而是由于在写景中传出诗人在特定情况下的一片心绪。这种由景物与心境的契合神会所构成的风调美,常常是纪行诗(特别是小诗)具有艺术魅力的一个奥秘。
这首诗通过描绘泰山雄伟磅礴的景象,热情赞美了泰山高大巍峨的气势和神奇秀丽的景色,流露出了对祖国山河的热爱之情,表达了诗人不怕困难、敢攀顶峰、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以及卓然独立、兼济天下的豪情壮志。一二句写泰山山脉绵延辽阔;三四句写泰山雄峻磅礴;五六句写仔细远望,见群峰云生,仿佛有归鸟入谷。七八句想象将来登山所见景象,同时抒发自己的抱负。
首句“岱宗夫如何?”写乍一望见泰山时,高兴得不知怎样形容才好的那种揣摹劲和惊叹仰慕之情,非常传神。岱是泰山的别名,因居五岳之首,故尊为岱宗。“夫如何”,就是“到底怎么样呢?”“夫”字在古文中通常是用于句首的语气助词,这里把它融入诗句中,是个新创,很别致。这个“夫”字,虽无实在意义,却少它不得,所谓“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可谓匠心独具。
接下来“齐鲁青未了”,它没有从海拔角度单纯形容泰山之高,而是别出心裁地写出自己的体验──在古代齐鲁两大国的国境外还能望见远远横亘在那里的泰山,以距离之远来烘托出泰山之高。泰山之南为鲁,泰山之北为齐,所以这一句描写出的地理特点,在写其他山岳时不能挪用。明代莫如忠《登东郡望岳楼》特别提出这句诗,并认为无人能继。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两句是描写泰山的近景。一个“钟”字把天地万物一下写活了,整个大自然如此有情致,把神奇和秀美都给了泰山。山前向日的一面为“阳”,山后背日的一面为“阴”(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由于山高,天色的一昏一晓被割于山的阴、阳面,所以说“割昏晓”。这本是十分正常的自然现象,可诗人妙笔生花,用一个“割”字,则写出了高大的泰山一种主宰的力量,这力量不是别的,泰山以其高度将山南山北的阳光割断,形成不同的景观,突出泰山遮天蔽日的形象。这里诗人此用笔使静止的泰山顿时充满了雄浑的力量,而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创作风格,也在此得到显现。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两句,是写细望。见山中云气层出不穷,故心胸亦为之荡漾。“决眦”二字尤为传神,生动地体现了诗人在这神奇缥缈的景观面前像着了迷似的,为了看够,因而使劲地睁大眼睛张望,故感到眼眶有似决裂。这情景使泰山迷人的景色表现得更为形象鲜明。“归鸟”是投林还巢的鸟,说明已是薄暮时分作者还未曾离去。其中蕴藏着诗人对祖国河山的热爱和对祖国山河的赞美之情。
最后“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两句,写诗人并不满足看岳而是想登上山顶一揽盛景的心情。此联号为绝响,再一次突出了泰山的高峻,写出了雄视一切的雄姿和气势,也表现出诗人的心胸气魄。“会当”是唐人口语,意即“一定要”。如果把“会当”解作“应当”,便欠准确,神气索然。众山的小和高大的泰山进行对比,表现出诗人不怕困难、敢于攀登绝顶、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 这正是杜甫能够成为一个伟大诗人的关键所在, 也是一切有所作为的人们所不可缺少的。 这就是这两句诗一直为人们所传诵的原因。正因为泰山的崇高伟大不仅是自然的也是人文的,所以登上的极顶的想望本身,当然也具备了双重的含义。
全诗以诗题中的“望”字统摄全篇,句句写望岳,但通篇并无一个“望”字,而能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可见诗人的谋篇布局和艺术构思是精妙奇绝的。这首诗寄托虽然深远,但通篇只见登览名山之兴会,丝毫不见刻意比兴之痕迹。若论气骨峥嵘,体势雄浑,更以后出之作难以企及。
金山在江苏镇江。宋时原本矗立在长江之中,后经泥沙冲合,遂与南岸毗连。山上之金山寺为著名古刹。作者在乾道三年(1167)三月中旬,舟过金山,登临山寺,夜观月色,江水平静,月色皎洁,如同白昼,此情此景,诗人心中生起无限的遐想和情思,于是写下了这首著名的词篇。
词的上阕描写雄丽的长江夜景。“江山自雄丽”二句,既写出江山雄伟、壮阔的气势,又点明夜间登临时的风露与春寒的感觉。“寄声月姊”二句,运笔不凡。“玉鉴”,指玉镜。词人置身于雄丽金山之中,驰骋着奇幻的想象:他对月倾吐心声;欲借用她那珍贵的玉镜来了望这美妙的景色。“幽壑鱼龙”三句,承上意而具体描绘登山寺所见的各种景象。也许是借助着宝镜的神威吧,词人的视角不仅能看到天上的无数星辰倒影在浩渺的江面上,随着微波摇动,山下的烟雾,一片迷漫,而且还能窥视躲藏在深水沟壑里的鱼龙在张口悲啸。晋书其意。“涌起”二句,由大江转写山景。“白银阙”借指金山寺。《史记·封禅书》说海山三神山“黄金银为宫阙”,《艺文类聚》卷六十二引作“黄金白银为阙”。苏轼游庐山作《开先漱玉亭》诗云:“我来不忍去,月出飞桥东。荡荡白银阙,沉沉水精宫。”写金山上开先禅院等建筑物在月下的奇妙景象有如仙山上的银阙晶宫,可以参读。“危驻”犹高驻,紫金山指金山。山在江中,寺在山上,亦如水中涌起。
下阕接前结山上意指,写词人在山头观月的遐想,由自然景象的描写转而抒发富有浪漫气息的感情。“表独立”三句,既是作者对自己的一幅素描画像,又是词人心胸的袒露。“表独立”化用屈原《九歌·山鬼》“表独立兮山之上”句意,表现出词人屹然独立在金山之巅的潇洒出尘的神态。“飞霞佩”,韩愈《调张籍》:“乞君飞霞佩,与我高颉颃。”这是在服饰上来描绘。
“切云”,古代一种高冠的名称。《楚辞·涉江》:“冠切云之崔嵬。”“漱冰濯雪”二句,承上进一层抒写自然外景沁入词人内心的感受。作者完全沉浸在如冰雪一样的月光里。感到整个世界是那么广阔洁净,又是那么深高幽远,似乎在万里之外的细微景物也能看得清楚。
“回首三山何处”三句,由上面不同凡俗的气象转而,引出古代传说中的三神山,即蓬莱、方丈、瀛洲。但这里不是李清照《渔家傲》词中“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的意象,而是把内心浓郁的感情移进虚拟的物象中,转化成心灵的情致创造出另一种美妙的艺术境界。词人说:听说神山上的群仙,一个个都在向我打招呼满面笑容地邀我去邀游那缥缈虚幻的世界。
最后二句分别化用李白《送友人》“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和韩愈《送桂州严大夫》“远胜登仙去,飞鸾不暇骖”的诗意。借写由不暇骖转化为骖鸾腾飞,登仙而去了。“翳凤”,以凤羽作华盖。“骖鸾”,用鸾鸟来驾车。词中结尾的虚拟与首起的实景,首尾照应,构成一个虚实相合、情景交融的整体。
陈应行在《于湖先生雅词序》中说:张孝祥“所作长短句凡数百篇,读之泠然洒然,真非烟火食人辞语。予虽不及识荆,然其潇洒出尘之姿,自然如神之笔,迈往凌云之气,犹可以想见也。”所谓“非烟火食人辞语”,大体都指这一类词作。但是这首词的艺术构思,独具一格。词人面对如此雄丽的江山、洁白的月色,心物感应由外在的直觉,渐渐地发展到内心的感受,相互渗透,从而创造出一种更为浪漫的飘然欲仙的艺术境界,显示出作者的奇特才气和旷达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