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篇是纳兰的一首简短小词。上片写相思,似乎是在同忆中找寻往昔的欢乐,又像是在怀念妻子,在她离去后产生了伤感之情,词意扑朔迷离,耐人寻味,有着重情重义之感,也有迷惘哀伤的纠结。
开头便直言了生命的不可承受之重, “帘外五更风,消受晓寒时节”。竹帘之外传来五更的寒风,在这清秋寒冷的早晨实在让人难以消受。这首词写与妻子乍离之后的伤感,写得如此直白动人,只怕是纳兰的内心真的是无法再忍耐下去了,爱情对于他来说是精神的一种很大寄托,但当他所依赖的爱情一份一份都离他而去的时候,再坚强的人,只怕也会难以承受了。
词一开始便颇有自怨多情之意。不过语言虽然直白粗浅,但是却真挚感人。越是直白简洁,便越是入情至深。而后接下去便说道:“刚剩秋衾一半,拥透帘残月。”独自孤眠,秋夜冷冰冰的被子因多出了一半,而晓寒难耐,于是拥被对着帘外的残月。夜半孤枕难眠,只能望着明月去回忆往昔,但可惜,月亮似乎也知道他的心事,窗外所对的只是一轮残月而已。
欢乐和幸福都是短暂的,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长长久久、永不变更的、纳兰而今只剩下独自一人,孤独无依,现在对着窗外的残月,更是加重了这种孤独感,纳兰自然是情难以自禁,泪流满面。
故而下片便写道“争教清泪不成冰”,自然承接了上片的情绪,没有什么过渡,也没有任何的引申,依然是简单的描述,将心情的糟糕写得入木三分。直白的描述有时起到的作用不可小觑,纳兰将人生苦短、情短苦多的情感纠葛写得让人无法不去动情。
想起往日的种种,而今自己独自一人赏月,只能清泪长流,空白凝噎,这句中的“成冰”更是写出清冷孤寂的意味了。泪流至结成冰,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哀愁,纳兰的孤独和寂寞,在卢氏离去后便更加明显,但凡卢氏之前用过的衣物、住过的楼阁,对纳兰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纳兰才会说“好处便轻别。拟把伤离情绪,待晓寒重说”、纳兰自己也知道,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哀伤,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把离别之事放在心上,这离愁别绪待到天亮以后再去想吧。
如此哀伤,似真非真,似幻非幻,极富浪漫色彩。在词的最后,纳兰从回忆中抽身,回归现实,他知道现今已经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与其在回忆中痛苦挣扎,不如转身睡去,让梦境和睡眠赶走孤寂和寂寞。
全词写痛苦写得淋漓尽致,既然相爱的人总有一天会因为生老病死种种原因而分开,那当初为何还要用情那么深,以至于到如今还难以消解遗忘。这恐怕是所有有情人的困惑和疑问,纳兰在这首词的最后做了解答。既然相爱,就去爱,一旦当爱不起的时候,便是再后悔也无用了。
此诗描写诗人往返川滇途中的感慨。前四句是写昔年北上,夜宿嘉陵驿楼时情景;后四句是写当前贬谪云南的情景。全诗运用了今昔对比的手法,巧妙地将相同地点不同时空的心境通过月、江两个意象表达出来,人景合一,独树一帜。
此诗前四句是写昔年北上,夜宿嘉陵驿楼时情景,终宵不断的嘉陵江水声,恼乱离人的心绪,“中天月色好谁看”(杜甫《宿府》),只是照着孤独作客的人。这是一般的离别之愁。杨慎北上,必然是赴北京应会试,他的父亲,是大学士杨廷和,那时没有什么身世不幸之感,可以说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唯一不爽的,就是有点想家,有离愁。
后四句是写当前贬谪云南的情景,这跟当年北上就大不相同了,是危难遭遇。这里,诗笔用“岂意”一转,退出瘴海飘零的悲剧,“岂意”表明这种遭遇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料之外。杨慎以议大礼泣谏,何罪之有,而竟遭杖谪,谪地又这样的遥远,加以瘴气害人,这不能不引起诗人的愤激,因而回忆起嘉陵江驿夜宿时的离愁,便觉得毫不足道,反显得悠闲自在了。
同样是江声,有嘉陵江、金沙江的不同;同样是楼宿,有近乡的嘉陵驿楼、万里之外的金沙楼的不同,江声月色自然因人的心境不同而不同,所以不堪说而肠断了。肠断比之离愁,其分量当然大不相同。一结心情则沉重如千斤之石,而诗句则昂头天外,不落恒蹊。惟其有真情,所以有真诗。
这首诗主要讲述包拯为官不屈不挠,一身正气的事迹。首联写为人处世之道;颔联进一步写为人处世之道是“直”;颈联写除暴安良;尾联写接受史书留下的教训,决不给后人留下耻笑的把柄。这首诗字字如钢,句句沥血,令后学振奋,令巧伪蒙羞。
首联写为人处世之道:治理世事以清廉无私为根本,为人处世以刚直不阿为准则。
颔联进一步写“直”:只有笔直挺拔的树干,才能终成栋梁之材;纯正的精钢,宁折不弯,决不被外力折服。作者以“秀千”、“精钢”自比,是自勉自励,也是自负自信,很有力度。
颈联写除暴安良。先写鼠雀之“喜”,是纵;后写兔狐之“愁”是擒。而铲除这些贪官污吏、害民之徒的根本办法,就是“草尽”,即拆除屏障,消灭他们赖以生存和为非作歹的条件,他们就无法逞凶了。
尾联写接受史书留下的教训,决不给后人留下耻笑的把柄。言外之意是要光耀青史,流芳千古。
这首题壁诗,可以认为是包拯身体力行的座右铭。诗作持重刚健,严谨有力,质朴无华,掷地作金石声,充满堂堂正正之气,磊磊落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