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句“嘉陵江色何所似”问春天的嘉陵江水的颜色,次句“石黛碧玉相因依”是对上一句的回答。这两句是在描述嘉陵江水的自然景色,属于寄情于景的抒情诗句表现法。
“正怜日破浪花出”说乘船于嘉陵江上,正在对倒映在江面上的太阳进行欣赏之际,一阵阵浪花涌来而将水面上的日影搅乱,杜甫对此美景受破坏感到怜惜。杜甫在刚表达了对嘉陵江江面倒映着红日的美景被破坏之惋惜心绪后,紧接着又将岸边河滩上的绿草看在眼里而使用转折的语句“更复春从沙际归”说来赞美嘉陵江(西汉水)。前句中“日破浪花出”是在写景,而前面的“正怜”就是在写情;后句中“春从沙际归”,既与“日破浪花出”相对仗,又与“更复”即“更看到希望”所表达的情感相交融。这两句属于融景于情的抒情诗句表现法。
“巴童荡浆欹侧过”在《杜诗镜铨》中被刘须溪评价为“景少”;“水鸡衔鱼来去飞”又被刘须溪评价为“语长”。这里的前句,虽然只描写了有巴人小儿划着小船从杜甫的身边穿过去这一较为单调的景色,但是在此却体现了杜诗之中的人民性——“巴童”,这是在《阆山歌》与《阆水歌》里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出现在诗中的人物代表;这里的后句隐约寓指杜甫在写此首诗时他所处的位置——大约就是在阆中的南津渡或正处在南楼(华光楼)一带。这后句看似写景的诗,却被刘须溪评价为“语长”而之所长的地方,既是在为后人辨别杜甫写此诗的环境而告诉人们有关诗圣当时的位置,又能为此诗重点内容即最后一句的现出,铺展其必要的文化意境;所以,“语长”。这两句用了情景交融的抒情诗句表现法。
“阆中胜事可肠断”,杜甫用“可肠断”的悲情,来叙说他在了解阆中古老“胜事”之后的感受;说明杜甫所得知阆中胜事的心绪、与回忆遭遇“安史之乱”的状况相似。《杜诗镜铨》所引《杜臆》犹云“恼杀人意”来解释杜甫此时此刻的心情,说明了杜甫此时很可能心绪悲怆。结句“阆州城南天下稀”:《杜诗镜铨》结合“阆州城南天下稀”所作的解释,举出了“阆之为郡,有五城十二楼之胜概”的例子。这说明在清代,已有文人(包括在此之前而可能前延于唐代或更早的文化背景)识阆中古地,就是昆仑阆苑、就是阆苑仙境——阆州城南的锦屏山以山载人、人高如山自成仙,其山势、其风水、其神话“三位一体”,成为了杜甫所赞的“天下稀”。最后两句诗,是抒情兼叙事的诗句——这样的表现手法,就更能够易于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结合在诗句之中。
杜甫在阆中的时间虽然不长,创作的诗篇却不少。这首《阆水歌》专咏阆水之胜,它与《阆山歌》一起成为杜甫在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此词是一首艳情词,写抒情主人公对在宴会上所遇舞女的爱情。上片写其人其境,营造出惝恍飘忽,扑朔迷离的意境;下片写自己的感受,性灵流露,雅而不俗,余味深长。全词造句自然,意不晦涩,语不雕琢,随手写来,妥贴停匀,足见作者的学识之厚与感情之富。
司马光不以词作著名。然而,北宋词风甚盛之时,一些名臣如韩缜、韩琦、范仲淹都能事业之余写出很好的词,司马光也不例外。他的词作不多,遗留下来的只有三首,多系风情之作。其词不加虚饰,直抒胸臆,继承了“国风好色”、“《小雅》怨悱”的优良传统。此词中的“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即是写情的佳句。这说明,司马光并非假道学,而能表达真率的感情。
上片写宴会所遇舞妓的美姿,下片写对她的恋情,开头两句,写出这个姑娘不同寻常:她并不浓妆艳抹,刻意修饰,只是松松地换成了一个云髻,薄薄地搽了点铅粉。次两句写出她的舞姿:青烟翠雾般的罗衣,笼罩着她的轻盈的体态,像柳絮游丝那样和柔纤丽而飘忽无定。
下阕的头两句陡然转到对这个姑娘的情上来:“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上句谓见后反惹相思,不如当时不见;下句谓人还是无情的好,无情即不会为情而痛苦。以理语反衬出这位姑娘色艺之可爱,惹人情思。最后两句写席散酒醒之后的追思与怅惘。
这首小令只幅之内把惊艳、钟情到追念的全过程都反映出来,而又能含蓄不尽,给人们留下想象的余地,写法别致。它不从正面描写那个姑娘长得多么美,只是从发髻上、脸粉上,略加点染就勾勒出一个淡雅绝俗的美人形象;然后又体态上、舞姿上加以渲染:“飞絮游丝无定”,连用两个比喻把她的轻歌曼舞的神态表现出来。而这首词写得最精彩的还是歇拍两句。当他即席动情之后,从醉中醒了过来,又月斜人静的时候,种种复杂的感受都尽括“深院月斜人静”这一景语中,达到了“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境界。
从结构上说,词的上片写其人其境,营造出惝恍飘忽,扑朔迷离的意境,下片写自己的感受,性灵流露,雅而不俗,余味深长。全词造句自然,意不晦涩,语不雕琢,随手写来,妥贴停匀,足见司马光作词虽为余技,却也显示出学识之厚与感情之富。
这首诗语言虽粗略,境界却是相当优美,显示了曹操个性中不常展露的一面。
第一解开头二句重复咏唱,大约是为了适应曲调的需要而有意拉长的。(每一“解”的末二句,是演唱时的和声,无实义。)但从实际效果来说,这一重复,使得感叹的情绪显得格外沉重。这里,诗人不会真是感叹道路之艰难。无论以曹操的英雄性格,还是以他的丞相地位所享有的条件,都不会把道路的艰难当作一回事。这一唱三叹的调子,只是借道路的艰难,表达人生艰难的感慨罢了。下面写牛困车堕,独坐盘石之上,弹琴奏清角之韵(悲凉的乐调),更是从经历散关的见闻中,激发起来的想像和虚构。以曹操的身份,他给自己虚构这样一种艰难跋涉、困顿山谷、独坐无侣、心中烦苦的遭遇,这是很有趣的事情。
第二解写遇仙。正当虚构的主人公弹琴抒发内心烦苦之际,忽然有三位老人来到他的身旁。“负揜”不易解,“被裘”即披着裘衣。这句同下句,大概是说三位老人遮掩在宽大的裘衣之下,看上去不像是平常人。他们问主人公:你为何如此困苦,自怨自艾?你惶惶然来到这里,是想寻求什么?这个情节,使故事向神异的方向发展,形成幻想性的趣味,并便于作象征的抒情表现。“三老公”的发问,一方面从旁观者的眼光,进一步强化前一节所说“心中迷烦”的困苦气氛,一方面,又在不知不觉之中,把事不得已的失足(牛顿车堕)情节,转变为似有所求而来到此间的情节。就字面来说,因是不知情者的发问,所以与前文并无牴牾;但从抒情的需要来说,作者正是要表达一种试图摆脱现实矛盾、探求某种新的人生出路的欲望。这一节文字虽不很讲究,却相当巧妙地完成了一种过渡。
第三解从开头到“枕石”一句止,是仙人自述。他们本来似乎也是常人,修道既深,乃能得道,于是摆脱了凡人所遭受的束缚,自由自在地游历名山,飘飘然行于天地之间。他们的生活是简朴而无所求的,倦了便睡在石头上,饥渴时只需喝一点泉水,因此决没有常人因贪欲而造成的无数困苦。
有各种资料可以证明,曹操实际是不相信神仙的。那么,这一节虚构就有较深的意味。从大处说,即使一个不相信神仙的人,也并不能摆脱人生短暂所带来的烦忧,和对永恒存在的向往,而神仙的形象,正是永恒的象征。从小处说,神仙也可以比喻从世俗矛盾中解脱的境界。权势名位,物欲情欲,是导致人类相互竞争、引发无数冲突与烦恼的根本原因。倘能舍弃这一切,也就超越了现实生活的痛苦。“枕石漱流饮泉”,与世无争,就不会有什么麻烦。至于整个这一节,到底是从哪一方面说,还是兼而有之,无法加以确定。文学形象的意义,总是很宽泛的,读者只需将它理解为一种超越和自由的象征就行了。
如果主人公听了“真人”即仙人的话,便跟着走了,这诗就变成了真正的游仙诗,也就没有多少味道了。在曹操的笔下,主人公对“真人”的陈述,反应却是“沉吟不决”;而正在他犹豫之间,“真人”已弃他而去,“遂上升天”。这也许意味着,所谓永恒自由是一个抓不住的幻影,它只是扰人心烦而已;也许还意味着:所谓从现实中解脱,也只是一种幻想,事实上不可能作出这样的抉择。确实,如果说从曹操临死时对种种琐碎后事的安排中,可以看出他懂得一切辉煌的事业都是生命以外的东西,却也必须知道相反的一面:像他这样一个豪杰之士,若无不凡的成就,生命的欲望更不能得到满足。人本质上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他必须在某个对象上建立自我,但这对象到头来仍旧不是自我;然而反过来说,没有对象,却又根本没有自我。
第四解自“正而不谲”以下,文字已无法理解,也许是流传中产生了讹误。但从开头到“惆怅以自怜”,意思是清楚的。主人公正“沉吟不决”,“真人”已“遂上升天”,他忽然惊觉,想要追上前去,却已经根本追赶不上。失去这样一个机缘,从此抱恨不已,夜夜难寐,惆怅自怜。这一节在视觉形象的描绘上,显得十分优美动人。似乎可以看到:三位仙人冉冉升空,驾着风云悠悠而去,渐渐消逝在天边,而山谷间那个凡夫俗子,一面仰首呼喊,一面踉跄奔逐,不时被葛藤、岩石绊倒,直到什么也看不到的时候,终于落下痛悔的眼泪。
这里写的人生情绪,应该就是人对完美的人生理想的追逐。这种理想是人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却永远高于人们的生活现实;人们想要追上它,却永远也追不上。就是在永无止境的追逐中,人们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途。对于安于现状、容易满足的人说来,大概未必会感觉到人生有这一种痛苦;但任何一个具有强烈的人生欲望的人,最终都将明白:无论他走过多长的路,有过多少成功,他也终究要绊倒在追逐的路途上。
这首词写女子怀春。
上片开始用“清晓妆成”间明了时间和人物的身份。“柳球”句,明为写物,实则写人,女子的婀娜情态隐约可见。紧接着直到下片用了一连串的动作:“卷帘”、“直出”、“指间”、“凭朱栏”、“含颦”等显示她对春天的热爱与珍惜。“卷帘”句见其爱春心切;“指间”句见其赏春的喜悦;“日高”句见其爱春之情深,由此结出“含颦”句,“恨春残”全由惜春,真切感人。“春残”照应首句的“寒食天”,收拢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