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喜读书,晚悔昔草草。
迨今得书味,又恨身巳老。
渊明非生面,稚刿识巳早。
极知人更贤,未契诗独好。
尘中谈久睽,暇处目偶到。
故交了无改,乃似未见宝。
貌同觉神异,旧翫出新妙。
琱空那有痕,灭迹不须扫。
腹胂八珍初,天巧万象表。
向来心独苦,肤见欲幽讨。
寄谢颖滨翁,何谓淡且槁。
少年喜读书,晚悔昔草草。
迨今得书味,又恨身巳老。
渊明非生面,稚刿识巳早。
极知人更贤,未契诗独好。
尘中谈久睽,暇处目偶到。
故交了无改,乃似未见宝。
貌同觉神异,旧翫出新妙。
琱空那有痕,灭迹不须扫。
腹胂八珍初,天巧万象表。
向来心独苦,肤见欲幽讨。
寄谢颖滨翁,何谓淡且槁。
杨万里

杨万里

杨万里(1127年10月29日-1206年6月15日),字廷秀,号诚斋。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黄桥镇湴塘村)人。南宋著名诗人、大臣,与陆游、尤袤、范成大并称为“中兴四大诗人”。因宋光宗曾为其亲书“诚斋”二字,故学者称其为“诚斋先生”。杨万里一生作诗两万多首,传世作品有四千二百首,被誉为一代诗宗。他创造了语言浅近明白、清新自然,富有幽默情趣的“诚斋体”。杨万里的诗歌大多描写自然景物,且以此见长。他也有不少篇章反映民间疾苦、抒发爱国感情的作品。著有《诚斋集》等。 ▶ 472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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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长扰扰,万事悉悠悠。
百年长扰(rǎo)¹,万事悉悠悠²
译文:人生百年,世事纷乱繁多,让人忧愁思虑不尽。
注释:¹扰扰:混乱、扮乱的样子。²悠悠:众多的样子。
日光随意落,河水任情流。
日光随意¹落,河水任情流。
译文:阳光任意的洒落在世间,河水凭着心情随意流淌。
注释:¹随意:相当于任意,任凭己意。
礼乐囚姬旦,诗书缚孔丘。
礼乐¹²姬旦³,诗(fù)孔丘
译文:礼乐拘禁住了姬旦,诗书束缚住了孔丘。
注释:¹礼乐:礼和乐的总称。²光:拘禁。此指约束。³姬旦:历史上称为周公,周文王之子,辅佐武王灭纣。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摄政。成王长大后,周公归政于成王,成王赐天子札乐。⁴诗:指《诗经》。⁵书:指《尚书》。⁶孔丘:字仲尼,后世称他孔子,儒家学派的创始人。
不如高枕枕,时取醉消愁。
不如高枕(zhěn)¹,时取醉消愁。
译文:不如枕在高高的枕头上,时时求得长醉以消除愁闷。
注释:¹高枕枕:安卧。比喻安闲无忧。

  此诗题为赠人,实为叙志咏怀,是他的精神世界的写照。此诗通过讥嘲周公、孔子和向往自由的表述,表现出作者对现实的不满,只好向醉中逃避。

  首二句,先写“百年”,次写“万事”,以“百”、“万”两个约数接“扰扰”、“悠悠”,且以表示内在感情的“长”、“悉”相衔接,概括了时间、空间和人事的纷繁,显示出诗人厌烦尘嚣、追求解脱的心理。由于诗人在现实中到处碰壁,郁郁不得志,以致“才高位下,免责而已。天子不知,公卿不识,四十五十,而无闻焉”(《自撰墓志》)。因此,他不得不对自己原先以正统儒者自居,以周公、孔子为楷模,积极用世的人生态度进行深刻反思。

  反思的结果,使他觉悟到:正是“礼乐”囚禁了“姬旦”,“诗书”缚住了“孔丘”。囚禁、束缚二句,在前两句的映衬对比下,显得分外强烈、沉痛。日出日落尚且可以随意自然,洋洋河水尚且可以任情东流,不必说是人了。自然是不必要既受礼乐的束缚,又受人事的拘牵,在忧生嗟世中作徒然的努力了。“日光”、“河水”一联,诗人以自然的景象与不自由的自我进行对比,至“礼乐”、“诗书”一联发而为愤激语。诗人决心皈依自然,过清静无为的生活。而皈依自然,归隐田庐,不仅永远做不了圣人,还必须放弃一整套与正统儒家思想相关联的处世准则。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确立一种新的价值取向来对抗社会,以取得心理上的平衡。这种新的价值取向就是睡与醉。

  “不如高枕枕,时取醉消愁。”睡,代表不以世事为念的生活;醉,意味着对社会的消极反抗。这也就是诗人在《田家三首》《醉后》《过酒家五首》中所说的:“阮籍生涯懒,嵇康意气疏”、“阮籍醒时少,陶潜醉日多”、“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史载王绩嗜酒,为六合县丞,即因嗜酒被劾去职。《全唐诗》今存王绩诗一卷,多绕酒气。不仅是里多次出现“酒”和“醉”等字眼,其诗题中亦多“酒”字。虽篇篇有酒,但无一醉语。

  就这首诗而论,表现出的,不仅有他所企慕的阮籍、陶潜的萧疏旷达之风,而且以自然的语言,遒健的气概,涤净初唐排偶板滞之习,与他著名的《野望》诸诗一起,透露出唐诗未来的新曙光。

参考资料:
1、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一):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22

zèngchéngchùshì--wáng

bǎiniánzhǎngrǎorǎowànshìyōuyōu

guāngsuíluòshuǐrènqíngliú

qiúdànshīshūkǒngqiū

gāozhěnzhěnshízuìxiāochóu

笙歌间错华筵启。喜新春新岁。菜传纤手青丝细。和气入、东风里。
(shēng)歌间错华筵(yán)¹启。喜新春新岁²。菜传纤(xiān)手青丝细。和气入、东风里。
译文:新春时节筵席摆开,笙歌高奏,大家都喜迎新年。姑娘们的纤纤素手端来的春菜盘子里有青、有细。天地阴阳交合之气就这样融入东风里。
注释:¹华筵:丰盛的筵席。²新岁:新年。
幡儿胜儿都姑媂。戴得更忔戏。愿新春已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fān)儿胜儿¹都姑媂(dì)²。戴得更忔(qì)³。愿新春已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译文:幡儿胜儿都很美好,姑娘们戴着都高高兴兴。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一家人都吉吉利利、百事如意。
注释:¹幡儿胜儿:新年里的装饰品。²姑媂:整齐。³忔戏:可爱。

  赵长卿的词虽然有十卷三百首之多,虽然被毛晋刻入“名家词”,但在宋人眼中,他只是一位第三流的词人。可能因为他的词爱用口语俗话,不同于一般文人的“雅词”,所以在士大夫的赏鉴中,他的词不很被看重。朱祖谋选《宋词三百首》,赵长卿的词,一首也没有选入。学者施蛰存认为,雅即是俗,俗亦是雅,赵词不落于俗套,也可谓不拘一格。

  有一些作家和批评家,他们评论文学作品,其实是古今未变。孔老夫子要求“温柔敦厚”,白居易要求有讽喻作用,张惠言、周济要求词有比兴、寄托,当代文论家要求作品有思想性,其实是一个调子。这些要求,在赵长卿这首词里,几乎一点都找不到。赵长卿并不把文学创作用为扶持世道人心的教育工具,也不想把他的词用来作思想说教。他只是碰到新年佳节,看着家里男女老少,摆开桌面,高高兴兴的吃年夜饭。他看到姑娘们的纤手,端来了春菜盘子,盘里的菜,有青、有细,从家庭中的一片和气景象,反映出新年新春的东风里所带来的天地间的融和气候。唐、宋时,不管是吃年夜饭,还是新年中吃春酒,都要先吃一个春盘,类似现代酒席上的冷盆或大拼盆。盘子里的菜,有萝卜,芹菜、菲菜,或者切细,或者做成春饼(就是春卷)。杜甫有一首《立春》诗云:“春日春盘细生菜,忽忆两京梅发时。盘出高门行白玉,菜传纤手送青丝。”赵长卿这首词的上片,就是化用了杜甫的诗。

  幡儿、胜儿,都是新年里的装饰品。幡是一种旗帜,胜是方胜、花胜,都是剪镂彩帛制成各种花鸟,大的插在窗前、屋角,也可挂在树上,小的就戴在姑娘们头上。现在北方人家过年的剪纸,或如意,或双鱼吉庆,或五谷丰登,大概就是幡、胜的遗风。这首词里所说的幡儿、胜儿,是戴在姑娘们头上的,他看了觉得很欢喜。“姑媂”、“忔戏”这两个语词都是当时俗语,读者现在不易了解,可能在江西南丰人口语中,它们还存在。从词意看来,“姑媂”大约是整齐、济楚之意。“忔戏”又见于作者的另一首词《念奴娇》,换头句云:“忔戏,笑里含羞,回眸低盼,此意谁能识。”这也是在酒席上描写一个姑娘的。这里两句的大意是说:“幡儿胜儿都很美好,姑娘们戴着都高高兴兴。”辛稼轩词云:“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也是这种意境。

  词人看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团坐着吃春酒、庆新年,在笙歌声中,他起来为大家祝酒,祝愿在新的一年里。一家子都吉吉利利、百事如意。于是,这首词成为极为好的新年祝词。

  词到了南宋,一方面,在士大夫知识分中间,地位高到和诗一样。另一方面,在平民百姓中,它却成为一种新的应用文体。祝寿有词,贺结婚有词,贺生子也有词。赵长卿这首词,也应当归入这一类型。它是属于通俗文学的。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457-1458页

tànchūnlìng ·shēngjiāncuòhuáyán

zhàochángqīng sòngdài 

shēngjiāncuòhuáyán xīnchūnxīnsuì càichuánxiànshǒuqīng  dōngfēng 
fānérshēngérdōu dàigèng yuànxīnchūnhòu  bǎishìdōu 
昔年怀壮气,提戈初仗节。
昔年怀壮气,提戈(gē)¹初仗节²
译文:回忆起自己少年时期,英气逼人,提戈持节,英勇杀敌。
注释:薛举:隋末地方割据势力的头目之一。他控制了陕甘交界的地区,号称西秦霸王。¹提戈:拿起武器。²仗节:有符节可持。节,符节。《周礼·地官·掌节》:“守邦国者用玉节,守都鄙者用角节。”太宗于击薛举时已封为秦国公,已执掌了军权。
心随朗日高,志与秋霜洁。
心随朗日高,志与¹秋霜洁。
译文:心胸高如空中的朗朗晴日,志节如同秋霜一样纯洁。
注释:¹与:一作“比”。
移锋惊电起,转战长河决。
移锋¹惊电起²,转战长河³
译文:移动其优势兵力迅速如闪电,其势如长河的奔涌,一泻而出。
注释:¹移锋:移动其优势兵力。锋,兵器的尖端,引申为尖锐犀利。²惊电起:喻行动之迅速如闪电。³长河:大河。⁴决:冲破堤岸。
营碎落星沉,阵卷横云裂。
营碎¹落星沉²,阵卷³横云裂。
译文:薛军的营垒如同天外星陨,顷刻粉碎沉落,而兵阵亦如风卷横云,顿时四分五裂。
注释:¹营碎:军营被攻破。碎,破。²落星:比喻名人的死亡。³阵卷:阵地被席卷。⁴横云:横列的众多的敌兵。云,在这里比喻敌兵之多。
一挥氛沴静,再举鲸鲵灭。
一挥氛¹(lì)²静,再举鲸鲵(ní)³灭。
译文:这样,一次大战,使得敌军气焰大为收敛,再次战斗,就将凶暴的敌人彻底消灭。
注释:¹氛:预示灾祸的凶气。《国语·楚上》:“故先王之为台榭也,榭不过讲军实,台不过望氛祥。”注:“凶气为氛,吉气为祥。”²沴:即“沴气”。灾害不祥之气。³鲸鲵:即“鲸”。比喻为凶恶之敌。曹冏《六代论》:“扫除凶逆,剪灭鲸鲵。”
于兹俯旧原,属目驻华轩。
于兹¹²旧原³,属目(zhù)华轩
译文:停下有华盖的帝王之车,俯视着旧日激战的川原。
注释:¹于兹:现在。²俯:俯视。³原:宽阔平坦之地。在这里指战场。《尔雅·释地》:“广平日原。”⁴属目:注目。⁵驻:停留,停下来。⁶华轩:指贵人乘坐的车子。
沉沙无故迹,减灶有残痕。
沉沙¹无故迹,减灶²有残痕。
译文:当年双方激战的痕迹,似乎被沉沙掩埋,只有军灶还依稀地残留着一点痕迹。
注释:¹沉沙:指战后被沙土埋没的兵器。故迹:指战争年代留下来的痕迹。²减灶:战国时,魏将庞涓攻韩,齐将田忌、孙膑率师攻魏救韩。孙膑以魏军一向恃勇轻敌,因于进军时故意逐日减少宿营地的灶数,表示士卒逃亡,军无斗志,引诱魏军来追,而于马陵道设伏兵以待。庞涓果中计,追至马陵道遇伏,大败,庞涓阵亡(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浪霞穿水净,峰雾抱莲昏。
浪霞穿水净,峰雾抱¹莲昏。
译文:水波在晚霞的照射下,多么明净,峰峦有如莲花,在薄雾的笼罩中,显得朦朦胧胧。
注释:¹抱:一作“拖”。
世途亟流易,人事殊今昔。
世途¹(jí)²流易³,人事殊今昔。
译文:斗转星移,世界转眼之间千变万化,人间万物,今昔非比。
注释:¹世途:人世的道路。²亟:屡。³流易:变化,移动不定。⁴人事:人世上的各种事情。
长想眺前踪,抚躬聊自适。
长想眺前踪¹,抚躬(gōng)²聊自适³
译文:想想多年来的沙场浴血奋战,看着眼前的太平天下,才深感自慰。
注释:¹踪:踪迹。²抚躬:抚摸着身体。³自适:自感惬意。适,惬意,高兴。

  这首诗一共二十句,可以分两大段,前十句为第一大段,后十句为第二大段。前十句回忆往昔扫灭薛举的征战,追述了作者当年满怀壮气,仗节破敌,“心随朗日高,志与秋霜洁”。后十句描述李世民即位后暂停华轩,瞩目俯视旧日战地的情景。这首诗雄放宏拔,颇见动感与力度。

  第一大段是描写诗人当年的英姿豪气和与薛军激战的情形。

  前四句:“昔年怀壮气,提戈初仗节。心随朗日高,志与秋霜洁。” 诗人回忆起自己少年时期,英气逼人,提戈持节,英勇杀敌,心胸高如空中的朗朗晴日,志节如同秋霜一样纯洁。

  后六句:“移锋随电起,转战长河决。营碎落星沉,阵卷横云裂。一挥氛沴静,再举鲸鲵灭。”诗人以一系列新颖的意象来作比喻:唐军在征战之时,其锋芒所向,有如随电骤起,其势如长河的奔涌,一泻而出。薛军的营垒如同天外星陨,顷刻粉碎沉落,而兵阵亦如风卷横云,顿时四分五裂,这样,一次大战,使得敌军气焰大为收敛,再次战斗,就将凶暴的敌人彻底消灭。在这六句中,诗人略去了战争中的细节,而是用高度概括的形象,一气直下,势如破竹,具有雷霆万钧之力。

  第二大段写重过战地的所见所感。

  前两句:“于兹俯旧原,属目驻华轩。”诗人来到扶风战场,停下有华盖的帝王之车,俯视着旧日激战的川原。

  “沉沙无故迹,减灶有残痕。浪霞穿水净,峰雾抱莲昏。”这四句正是他所看到的场景。当年双方激战的痕迹,似乎被沉沙掩埋,看不出什么迹象了,只有军灶还依稀地残留着一点痕迹。“减灶”,语出《史记·孙子传》,齐将孙膑用增兵减灶的计谋,以示兵力虚弱,诱魏将庞涓进入包围圈,将其歼灭。这里的“减灶”,实指军灶,同时也补足了上一段对战争的描写:不仅有战场上的力的明争,而且有帷幄中的智的暗斗。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成为历史的陈迹了。那中原上的水波在晚霞的照射下,多么明净;远处的峰峦有如莲花,在薄雾的笼罩中,显得朦朦胧胧。

  “世途亟流易,人事殊今昔。长想眺前踪,抚躬聊自适。”斗转星移,世界转眼之间千变万化,人间万物,今昔非比。想想多年来的沙场浴血奋战,看着眼前的太平天下,才深感自慰。

  这首诗在表现手法上颇具特色。为了表达“世途亟流易,人事殊今昔”的感叹,作者在前后两大段中采用了对比的手法。首先是人物形象的对比,篇首,作者提戈仗节,生龙活虎,是雄姿英发的少年,而篇末感喟世途流易,人事沧桑,则显然已渐入老成。其次是环境的对比,当初激战时有如电起河决,星沉云裂,一派剧烈动荡之势,而驻轩属目时,却是故迹沉沙,水净莲昏,一片安谧宁静气氛了,动静之间,对比十分强烈。第三,由此而引出了情绪上的对比,前一段意气昂扬,雄伟奔放,真有不可一世柏壮志豪情,而后一段则显得雍容稳健,深沉凝重,在胜利的自豪中,掺和着一种因为时光易逝的淡淡的哀愁。这些前后不同的变化和对比,使人物形象更为丰满,也使得诗思更为深厚,耐人寻味。

  这首诗在形式上也自有其特点。除开始二句和结尾二句为散句外,中间全是一对一对的联句,排叠而下,很象后来的排律,不过平仄不合粘对原则罢了。它在语言的工整和词性的对偶上,继承了齐梁诗的特点,为唐诗逐步向排律发展,起了首开风气的作用,是一种创造中的探索。

参考资料:
1、 周萧天主编.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年06月:6-8

jīngxuēzhàn--shìmín

nián怀huáizhuàngchūzhàngjiéxīnsuílǎnggāozhìqiūshuāngjiéfēngjīngdiànzhuǎnzhànzhǎngjuéyíngsuìluòxīngchénzhènjuǎnhéngyúnlièhuīfēnjìngzàijīngmièjiùyuánshǔzhùhuáxuānchénshājiǎnzàoyǒucánhénlàngxiá穿chuānshuǐjìngfēngbàoliánhūnshìliúrénshìshūjīnzhǎngxiǎngtiàoqiánzōnggōngliáoshì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¹谓:文者,礼教²治政³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译文:我曾经认为文章,不外是讲礼教政治罢了。那些写在书上书传授给人们的,大体都归于这些方面。至于古书说的“语言没有文采,流传就不会久远”,仅仅是说修辞不可以不要,并非圣人写文章的本意。
注释:¹尝:曾经。²礼教:封建社会中关于礼法条规和道德标准的教育称为礼教。³治政:治理政事,亦可解为政治。⁴大体:大致。⁵归然:归于此,这里指归于礼教治政。⁶不文:没有文采。引文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孔子的话,原文是“言之无文,行而不远"。⁷已:止,这里是不要的意思。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¹²,望³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¹⁰以为作文之本意。
译文:自孔子死了好久以后,有韩愈出现,千百年中,人们所瞻仰的圣人只有韩愈一人,真是个了不起的杰出人物。只有柳宗元和韩愈齐名,他虽然比不上韩愈,然书他写的文章最终与韩愈的文章并传,也是可敬畏的豪杰呀。韩愈曾对人说过关于写文章的事,说应该这样那样;柳宗元也说过应该这样那样。我怀疑韩、柳二人说的,只不过是修辞的问题,至于写文章的本意,不是这样就够了的。孟子说:“君子应该有自己的心得,有了心得,就能安心进行钻研;安心进行钻研,就能打下深厚的基础;有了深厚的基础,就能应用自如,左右逢源了!”我说孟子说的这些话,不仅直接适用于写文章,同时也可借用来说明写文章的本意。
注释:¹韩子:指韩愈。²作:兴起,出现。³望:仰望,敬慕,这里有学习、继承的意思。⁴百千年:言岁月久远,孔子卒于鲁哀公十六年(前479年),韩愈生于大历三年(768年),其间相距一千二百余年。⁵卓然:高超、高远的样子。《汉书・成帝纪》:“使卓然可观。”颜师古注:“卓然,高远之貌也。”⁶非韩比:意谓比不上韩愈。作者《读柳宗元传》:“余观八司马,皆天下之奇材也,一为叔文所诱,遂陷于不义。至今士大夫欲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然此八人矣,既困矣,无所用于世,往往能自强以求别于后世,而其名卒不废焉。”⁷可畏:值得敬畏。⁸其辞:指韩柳谈如何锤炼言词的方法。其实韩柳对文章内容、形式方面的要求都很重视。如韩说过:“愈之志在古道。又甚好其言辞。”作者对韩愈经常说到“唯陈言之务去”“词必己出”是不太满意的,其诗《韩子》云:“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何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⁹原:同“源"。孟子的话见于《孟子・离娄下》,原文为:“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¹⁰托:借。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lòu)绘画也。诚使巧且华¹,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²以适用为本³,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译文:书且我所说的文章,务必要做到有益于社会。所谓修辞,犹如器具上有雕刻绘画一样。如果使器具精巧华丽,不一定适用;如果适用,也不一定要精巧华丽。总之,要以适用为本,以雕刻绘画作它的修饰罢了。不适用,就不是制造器具的本意,不给它进行修饰,难道是制造器具的本意吗?不是的。但修饰也是不可以去掉的,只是不把它放在首要地位就行了。
注释:¹巧且华:言文词华美巧妙。作者在《上邵学士书》中说:“某尝悉近世之文。辞弗顾于理,理弗顾于事。以襞积故实为有学,以雕绘语句为精新,譬之撷奇花之英,积而玩之,虽光华馨香,鲜缛可爱,求其根柢济用,则蔑如也。”又在《张刑部诗序》中批评西昆体的作者。言:“杨、刘以其文词染当世,学者迷其端原,靡靡然穷日力以摹之,粉墨青朱,颠错丛庞,无文章黼黻之序,其属情藉事,不可考据也。”²要之:总之。³本:根本。⁴容:容貌,这里指文章的外在形式。作者把文章的立意称为“本”,把表现形式称为“末”。曾在《与祖择之书》批评说:“甚者置其本,求之末,当后者反先之,无一焉无悖于极。”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某学文久,数挟¹此说以自治²。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³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译文:我学写文章很久了,多次拿这个说法来指导自己写文章,现在才想把它写出来传授给人,至于在实践上的应用,那还有待于更长的时间这种说法是对的或是错的呢?我自己还没有把握确定。您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阿谀奉承自己喜欢的人。现抄上所写的杂文十篇献给您,希望得到您的指教,使我能确定是对或不对。
注释:¹挟:持,怀着。²自治:这里指用以指导自己的写作。³阿:曲从。

  该文是王安石阐述自己文论观点的信。信虽主要针对书、序、原、说一类理论文的作意而言,但从中也可窥见王安石基本的文学观点。在对文章本质的认识上,王安石是个“政教论”者。

  他开门见山,提出要义:“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即认为文章的实质应是反映礼教政治,并为它们服务。在《与祖择之书》中,他也重复过这个意思:“治教政令,圣人之所谓文也。”“圣人之于道也、盖心得之,作而为治教政令也”,“书诸策而传之人。”王安石认为,当初文章产生,就是因为古代圣贤对于治理世事有了个人的见解,于是写下来,传示当代及后人,这就是文章了。所以文章实际上就是礼教政治。以此为前提,该文集中阐释了“作文之本意”,即写文章到底为了什么。作者指出,作文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有补于世”,“适于实用”。从这个根本点出发,王安石重点讨论了文和辞的关系,即思想内容与表现形式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文章的内容和形式应该是统一的,但二者又有主次之分。韩愈、柳宗元是作文章的行家里手,成就很高,可惜他们没有重视作文的目的,只告诉人们一些作文的形式技巧。孟子在《离娄下》中所说的一段话却不只是告诉人们如何作文章,还可借以比喻写文章的终极目的。孟子的本义是说,君子探求学问,目的在于自己要有真正的心得,有了自己的心得,就能专心研究下去;专心研究,就会掌握住深厚的道理;掌握的道理多了,运用起来就能左右逢源、头头是道。写文章也是如此,首先要有明确的实用目的,目的明确,你就会认真思考,获得自己的见解;见解深刻,内容充实,写起来就能得心应手,驱遣自然。所以写文章,目的、内容是根本。他拿器物作比,说明文章“以适用为本”的道理。以为言辞形式之美有如器物的外饰,虽不可完全废止,但总不能摆在首位。一件器物只要适用,不一定非要华丽巧妙不可,而不适于实用者,装饰再华巧,也失去了它作为器物的本来意义。

  在北宋,对于“道”与“文”的关系,争论非常激烈,不少人执论偏颇,王安石认为“彼陋者”,“非流焉则泥,非过焉则不至。甚者置其本,求之末,当后者反先之,无一焉不悖于极。”(《与祖择之书》)有的人虽夸谈“文以明道”,而其真心却只重文不重道。所以他特别指出在强调“作文之本意”方面,韩、柳也还作得不够。同时,他也看到了道学家矫枉过正,重道轻文的弊病,因此也不完全否认“巧且华”的修饰作用。于是,他明确提出自己的主张:“容亦未可少也,勿先之”,即要求把文章的思想内容放在首位,而表现形式放在其次。如果读者对此不作机械的理解,二者位置的摆法无疑是正确的。然而,王安石所讲的思想内容,仅仅指礼教政治,这种认识就过于拘狭。但是,在那个历史时期,王安石能从文章的社会功用出发探讨其内容和形式的相互关系,提出这样独到而较为深刻的见解,是非常可贵的。

  从王安石的写作实践看,他确是“挟此说以自治”的,即如此文,所论虽关宏旨,说理却透辟而简洁,毫无巧饰刻画之痕。起手即明确道出自己对“文”的基本看法,语气斩钉截铁,显得理足气盛。紧接着一言论定孔子“言之不文,行之不远”的本意并非倚重修辞,这就否定了某些人片面强调文饰的一个重要理论根据。关于圣人作文的本意,作者引用孟子之言作了回答,指出作文必须“以适用为本”,以思想内容为主,并用比喻对此展开了充分而生动的论说。信从作文之本意提起,而最后落脚在如何处理“文”、“辞”关系上,几经推演,但却中心突出,观点鲜明,作者的思路表达得很清楚。文笔既简练劲峭,又不失华采生动,语言极富表现力。

  由于王安石从礼教政治出发,过于强调实用精神,使得他的文学观念带上了浓厚的功利主义色彩。人们又往往把仅适用于理论文章的“适用为本”的观点赋予普遍的意义,推广于一切文学,等而下之,其末流就将文学和政治宣传等同了起来,轻视乃至否定了文学的审美价值和愉悦作用。这也许是王安石始料所不及的。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4 图文珍藏版.北京:线装书局,2010年:第358—360页
倚危楼伫立,乍萧索、晚晴初。渐素景衰残,风砧韵响,霜树红疏。云衢。见新雁过,奈佳人自别阻音书。空遣悲秋念远,寸肠万恨萦纡。
倚危楼伫立,乍萧索、晚晴初。渐素景¹衰残,风砧(zhēn)韵响²,霜树红疏。云衢(qú)³。见新雁过,奈佳人自别阻音书。空遣悲秋念远,寸肠万恨萦(yíng)(yū)
译文:在高楼上独自倚靠站立着,天气突然变得萧索冷清,晚上刚刚放晴。渐渐地秋景衰败残破,风中传来有节奏的捣衣声,稀疏的经霜的树叶也被染红。天空中新来的大雁飞过,奈何自从分别后就没收到过佳人的书信。空自排遣悲秋的情绪,思念着远方的人,心里充满了遗憾、后悔。
注释:¹素景:秋景。²风砧韵响:风中传来有节奏的捣衣声。砧,捣衣石。³云衢:天空。⁴遣:排遣。⁵萦纡:曲折萦绕。
皇都。暗想欢游,成往事、动欷歔。念对酒当歌,低帏并枕,翻恁轻孤。归途。纵凝望处,但斜阳暮霭满平芜。赢得无言悄悄,凭阑尽日踟蹰。
 皇都¹。暗想欢游,成往事、动欷(xī)(xū)²。念对酒当歌,低帏(wéi)并枕,翻恁(nèn)³轻孤。归途。纵凝望处,但斜阳暮霭满平芜(wú)。赢得无言悄悄,凭阑尽日(chí)(chú)
译文:回想起在帝都欢聚的场景,现在都已成往事,不禁落寞叹息。怀念那对酒当歌,同床共枕的日子,现在反而都这样轻易辜负了。纵目凝望回家的路,只见斜阳下平坦的草地上暮霭沉沉。落得默默无言,整日靠着栏杆徘徊。
注释:¹皇都:指北宋都城汴京。²欷歔:叹息声、抽咽声。³翻恁:反而这样。⁴纵:纵目。⁵但:只。⁶平芜:长满草的平地。⁷尽日:整日。⁸踟蹰:徘徊。

lánhuāmànsānzhī··nándiào--liǔyǒng

wēilóuzhùzhàxiāosuǒwǎnqíngchūjiànjǐngshuāicánfēngzhēnyùnxiǎngshuāngshùhóngshūyúnjiànxīnyànguònàijiārénbiéyīnshūkōngqiǎnbēiqiūniànyuǎncùnchángwànhènyínghuángdōuànxiǎnghuānyóuchéngwǎngshìdòngniànduìjiǔdāngwéibìngzhěnfānnènqīngguīzòngníngwàngchùdànxiéyángǎimǎnpíngyíngyánqiāoqiāopínglánjǐnchích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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