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联:“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望眼开。”此处“春江”的“春”,非常美丽,生机盎然。诗人喜游泳,故地重游,能跃入湘江,再显当年的豪情,再享欢乐,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又”字,上接游湘江,下连登岳麓,还含“久别岳麓今又来”之意。而一个“踏”字,则使诗人藐视一切困难的英雄气概跃然纸上。“望眼开”指诗人登上重重叠叠的岳麓山,登高远望,俯览湘江从衡岳而来,直奔洞庭而去的壮观,眼界开阔,心旷神怡。
颔联承接上面的意思而来:“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远远看到湘江中绿树笼罩的橘子洲上树木摆动,长江上卷起阵阵银浪;一会儿,飘起云团,漫延山顶,洒下细雨。视野之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两句同三年后诗人在《送瘟神》第二首中说的“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一样,并非纯粹写景,更重要的是象征了当时国内的形势。只是后者已带有浪漫的色彩,有些想象的成分。至1959年写的《登庐山》中“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也同样是表现大好形势,但用云烟之类,意象较虚,给读者的感觉也是空中楼阁似有似无。可见,诗是思想与情绪的反映,信非虚言,当时所流露的情感、心境以至潜意识中的东西,有时连作者自己也感觉不到。总而言之,《和周世钊同志》这首诗中的景色描写真正是既反映了当时国家的繁荣气象,也真实地表现了作者的愉快心情。
颈联是由景而及人。旧地重游,必然会想到一些人事。诗人同家乡的耆旧及老同学、老朋友相聚,觉得声音、举止、性情如旧,而想到一些为争夺个人名利用尽心机、流落海外的人,觉得可悲。这里的“可哀”,是说他们在域外混得并不满意,然而这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们从“鸡虫”二字中可以感到诗人对这些人的鄙视。解说此诗者或以为这句诗指“国际间的某些事件像鸡虫得失一样渺小,人们为这些小事而钩心斗角是可悲的”。但此句的上下文俱未涉及国际间的事情,此句承“尊前谈笑”而来,而且“域外”是相对于“国内而言”,同“国际”的意思并不一致。所以,这一句应是指早年相识后来成为革命对立面而跑到海外的人,未必皆历史上有名的人,然大体应属于张国焘、王明、萧瑜一类。上句之“人依旧”指当时在一起的故旧,“域外鸡虫”则指某些流落海外的人。这两句中包含了很多的历史事实,很长的历史过程,也包含中国革命中阵营对立和路线分歧方面复杂斗争的种种回忆。但诗人这里表现出的是轻松、愉快,是胜利者的豪情。
尾联:“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回想三十年前都是风华正茂、正当同学少年,“莫叹”二字,体现诗人乐观、高昂的情绪,与“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有异曲同工之妙。“韶华易逝”是自然发展规律,也是诗人乐观主义精神的表现。“仍到”,与前“这种乐观高昂、奋斗不息的精神,与前面描绘的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象浑然一体。
此诗上半首写景,格调明快,用“春江”、“绿洲”、“臂野”等描绘了诗人久别的故乡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下半首写情,平易、亲切,感情真挚。情随景至,情景交融,颇具感染力。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短暂游览了碧波荡漾的湘江,又踏上了峰峦层叠的岳麓山,登高望远,心旷神怡。
远远看到橘子洲上树木摇动,长江上卷起阵阵波浪;雨从那青青原野上直向山上扑来。
好友相会,你的声音、举止、性情如旧,而想到一些为争夺个人名利用尽心机、流落海外的人,觉得可悲。
回想三十年前事,不要感叹人生易老,今日不是又登上岳麓山的赫曦台了吗?
注释
春江:指春天涨水的湘江。
暂徘徊:即短暂流连。暂,指畅游湘江的时间短暂。
层峰:山峰层叠,这里指的是岳麓山山峰。
绿洲:指橘子洲,在长沙的湘江中间的一块陆地。
上山来:指山的顶峰。
尊前:即宴席上。尊,同“樽”,酒杯。
鸡虫:指某个大国(应该是指苏联)领导层内部的权力斗争。
韶华:美好的年华,指人的青年时代。
卅年:即三十年。毛泽东曾于1925年游历岳麓山,到此次重游旧地,恰是三十年。
赫曦台:在岳麓山的岳麓书院。南宋朱熹称岳麓山顶为赫曦,后因此山上的台为赫曦台。清代因山上台毁,将原“赫曦台”匾额悬挂于岳麓书院“前台”,由此前台更名为“赫曦台”。赫曦,光明盛大的样子。
1955年,全国掀起了社会主义农村合作化运动。1955年6月,毛泽东到湖南考察农村合作社情况。周世钊陪同毛泽东游览长沙岳麓山,写了一首《七律·从毛主席登岳麓山至云麓宫》,随信件寄给毛泽东。毛泽东收到信件后于1955年10月4日回信,信中就附有这首和周世钊的七律诗。
首联:“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望眼开。”此处“春江”的“春”,非常美丽,生机盎然。诗人喜游泳,故地重游,能跃入湘江,再显当年的豪情,再享欢乐,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又”字,上接游湘江,下连登岳麓,还含“久别岳麓今又来”之意。而一个“踏”字,则使诗人藐视一切困难的英雄气概跃然纸上。“望眼开”指诗人登上重重叠叠的岳麓山,登高远望,俯览湘江从衡岳而来,直奔洞庭而去的壮观,眼界开阔,心旷神怡。
颔联承接上面的意思而来:“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远远看到湘江中绿树笼罩的橘子洲上树木摆动,长江上卷起阵阵银浪;一会儿,飘起云团,漫延山顶,洒下细雨。视野之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两句同三年后诗人在《送瘟神》第二首中说的“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一样,并非纯粹写景,更重要的是象征了当时国内的形势。只是后者已带有浪漫的色彩,有些想象的成分。至1959年写的《登庐山》中“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也同样是表现大好形势,但用云烟之类,意象较虚,给读者的感觉也是空中楼阁似有似无。可见,诗是思想与情绪的反映,信非虚言,当时所流露的情感、心境以至潜意识中的东西,有时连作者自己也感觉不到。总而言之,《和周世钊同志》这首诗中的景色描写真正是既反映了当时国家的繁荣气象,也真实地表现了作者的愉快心情。
颈联是由景而及人。旧地重游,必然会想到一些人事。诗人同家乡的耆旧及老同学、老朋友相聚,觉得声音、举止、性情如旧,而想到一些为争夺个人名利用尽心机、流落海外的人,觉得可悲。这里的“可哀”,是说他们在域外混得并不满意,然而这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们从“鸡虫”二字中可以感到诗人对这些人的鄙视。解说此诗者或以为这句诗指“国际间的某些事件像鸡虫得失一样渺小,人们为这些小事而钩心斗角是可悲的”。但此句的上下文俱未涉及国际间的事情,此句承“尊前谈笑”而来,而且“域外”是相对于“国内而言”,同“国际”的意思并不一致。所以,这一句应是指早年相识后来成为革命对立面而跑到海外的人,未必皆历史上有名的人,然大体应属于张国焘、王明、萧瑜一类。上句之“人依旧”指当时在一起的故旧,“域外鸡虫”则指某些流落海外的人。这两句中包含了很多的历史事实,很长的历史过程,也包含中国革命中阵营对立和路线分歧方面复杂斗争的种种回忆。但诗人这里表现出的是轻松、愉快,是胜利者的豪情。
尾联:“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回想三十年前都是风华正茂、正当同学少年,“莫叹”二字,体现诗人乐观、高昂的情绪,与“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有异曲同工之妙。“韶华易逝”是自然发展规律,也是诗人乐观主义精神的表现。“仍到”,与前“这种乐观高昂、奋斗不息的精神,与前面描绘的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象浑然一体。
此诗上半首写景,格调明快,用“春江”、“绿洲”、“臂野”等描绘了诗人久别的故乡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下半首写情,平易、亲切,感情真挚。情随景至,情景交融,颇具感染力。
秋已深了,远望南京城东的钟山,万物凋零,寒山肃杀,犹如劫后余烬,一片寥落荒芜的气象。首二句紧扣题面,从落叶下笔,“万木稀”三字说明已是落叶纷飞的时候了。“秋老”的“老”字下得很重,表明金陵一带笼罩在萧飒的气氛之中,而“劫尘”二字已说出江山易代的沧桑之痛。杜甫本有“玉露凋伤枫树林”的句子,但如今木叶尽脱的景象使人感到的并不是风霜之侵袭,而是作为帝王之都的金陵气数已尽。所以三、四两句更明显地揭露出政治的变幻是诗人悲秋感伤的真正原因。就是在三年以前,清军南下的铁蹄践踏了这紫金山前、玄武湖畔的大好河山,弘光政权随之倾覆,钱谦益虽然觍颜事敌,偷生苟活,而心中却也充满着矛盾与痛苦,故他于诗中每每发泄其故国之思。“金陵王气”显然是用了刘禹锡《西塞山怀古》中“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的句子,而这里分明是指明王朝的衰败。故这两句中对明亡的惋叹是十分清楚的,说叶落缘于王气衰竭二非关金风秋露,自然是故作痴语,但用以寄托自己的故国之思确是十分沉痛的。
李商隐的《霜月》中说:“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即借咏物而表现处于严峻环境中的乐观态度,然钱谦益则反其意而用之。嫦娥独自依月,涂有桂树相伴,青女履霜无依,倍感凄寒。五、六两句由落叶而想到月中的桂树,想到摧落黄叶的严霜,然分明以素娥、青女自况,暗示了自己于严峻肃杀的政治氛围中所感到的孤独与忧伤。最后两句归结到落叶上,原先一片葱翠茂密的树林,如今已是荒败如沙漠,在那广漠无垠的寒空中一只孤雁掠过,更增加了秋林的荒寒落寞之感,给全诗平添了低沉灰暗的调子。而那寒空中孤独的飞雁,岂不是诗人自身的象征吗?
这首诗借咏物而自抒怀抱,表现了钱氏此诗的故园江山之思。这一方面自然出于他降清后未得重用、而又身系囹圄的处境;另一方面也有感于清政府的残暴肆虐,因此他的心情是颓丧的。
王士祺论明末清初有三派,以为“虞山源于少陵,时与苏近”(《分甘余话》);钱谦益的弟子瞿式耜也说“先生之诗,以杜、韩为宗”(《牧斋先生初学集目序》),都说钱氏的诗源本杜甫,即以此诗为例,风格沉郁顿挫,遣词造句、用典使事都极为娴熟,也近于杜甫的诗风,所以向来被视为钱谦益的代表作之一。
贾岛的《宿山寺》载于《全唐诗》卷五百七十三。首联突出佛寺之高,颔联描写夜景之奇,颈联体现了山顶的高远幽深,尾联烘托出山上环境的幽僻。诗歌风格清幽淡雅,语言精练,尤其是颔联两句突出了诗星炼字的精妙,为后星所激赏。
“众岫耸寒色,精庐向此分。”从视觉形象写起:群峰高耸,山,无需多着墨,用一“寒”,其色自青,翠色浮空,透出一片寒意;而“耸”字极神,山高,峰极为挺拔。诗星投宿的寺院就坐落在群峰环绕的一座山峰的绝顶之上。作者用了水墨画的技法,勾画出山寺孤峙高寒的特点。
颔联始见奇笔,“流星透疏水”,星本不动,影落水中,水流而反似繁星流动,流淌中,繁星随水而逝,非是夜空中闪亮划过夜空之流星,空明澄净,引星入胜。最奇者,诗星竟把水分为疏和密,疏而能透,繁星倒影水中,厚密则显浊混,难以透莹光也。诗星之所以称为诗星,其感觉必异于常星的。月本不移,而片云飘移,云行而反似月走,且为两物相逆而行,诗星短短五字,尽也。观察之细致,构想之奇瑰,非一颗敏感之心性不能为之,令星拍案叫绝。这两句的妙处渲染出空山幽寂清玲的气氛,有力地衬托了山寺的凄冷荒寂。
“绝顶星来少,高松鹤不群。”从自然景观转星星事议论。“绝顶星来少”,是说山寺因在绝顶而星迹罕至,揭示了山寺的远离市尘。“高松鹤不群”,写独鹤单栖高松之上。鹤为仙禽,青霄遗举,不于鸡鸳为伍,本即离尘脱俗,益以古刹旁之高松,巢在其上,倍显其了无俗气,卓尔不群。松鹤在古典诗文中,常作为高洁与长寿的象征,现在看到松鹤,自然使星想到植松养鹤之星。这就为下面写寺中高僧作了铺垫。
“一僧年八十,世事未曾闻。”两句,写寺中只有一位八十岁高僧,虽然久经春秋,却双足未曾落于尘世,一直与世无争。读到这里,回头再看“绝顶星来少,高松鹤不群”二句,正是展现了具有象征意味的这位僧星的生活环境。推之全诗,可以看出,有此众岫环抱空寂之山,才有此绝顶孤峙之寺,有此绝顶孤峙之寺,才有此超然世外之僧;而身临其境,投宿其寺,亲见其僧者,唯有诗星一星而已。如是,诗星的襟怀意趣不言可知。这正是作者立意的高明之处。
全篇一山,一寺,一星,一水,一月,一云,一松,一鹤,一僧,来此一宿,不禁烦襟涤尽,皈依之念顿生。众岫之寒,流星之烁,林木之疏,走月之逆,片云之行,松巢之高,仙鹤之不群,老僧之混沌,契合一体,诗星的笔意,地僻境清,远离俗世,胸襟高洁,超群之致,随手拈来,流露于字里行间,实在令星叹而观止。
这首词反映了柳永的反叛性格,也带来了他人生路上一大波折。据传说,柳永善作俗词,而宋仁宗颇好雅词。有一次,宋仁宗临轩放榜时想起柳永这首词中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就说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就这样黜落了他。从此,柳永便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而长期地流连于坊曲之间、花柳丛中寻找生活的方向、精神的寄托。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考科举求功名,他并不满足于登进士第,而是把夺取殿试头名状元作为目标。落榜只认为“偶然”,“见遗”只说是“暂”,由此可见柳永狂傲自负的性格。他自称“明代遗贤”是讽刺仁宗朝号称清明盛世,却不能做到“野无遗贤”。但既然已落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风云际会”,施展抱负是封建时代士子的奋斗目标,既然“未遂风云便”,理想落空了,于是他就转向了另一个极端,“暂不恣狂荡”,表示要无拘无束地过那种为一般封建士人所不齿的流连坊曲的狂荡生活。“偎红倚翠”、“浅斟低唱”,是对“狂荡”的具体说明。柳永这样写,是恃才负气的表现,也是表示抗暂的一种方式。科举落第,使他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只有以极端对极端才能求得平衡。所以,他故意要造成惊世骇俗的效果以保持自己心理上的优势。柳永的“狂荡”之中仍然有着严肃的一面,狂荡以傲世,严肃以自律,这才是“才子词人”、“白衣卿相”的真面目。柳永把他内心深处的矛盾想法抒写出来,说明落第这件事情给他带来了多么深重的苦恼和多么烦杂的困扰,也说明他为了摆脱这种苦恼和困扰曾经进行了多么痛苦的挣扎。写到最后,柳永得出结论:“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谓青春短暂,怎忍虚掷,为“浮名”而牺牲赏心乐事。所以,只要快乐就行,“浮名”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