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山岳抒发感慨是许多诗人都写过,李白也不止一次写过的题材。但是,所望的山岳不同,诗篇所涉及的人物不同,其内容和主旨也不大相同。这首诗写终南山,又是送给一位隐居者的,所以诗的主旨紧紧围绕着脱俗返真来抒情状物。终南山在唐代是隐居者最喜欢的一座名山,它既有佛家名刹,也有道教洞天,还是距关中平原最近的一座林木秀美的宜人山岭,李白就从远望终南山时的感受写起。终南山与陶渊明《饮酒》(结庐在人境)中的“南山”同名,李白也有意效仿陶诗意境。前两句说见到终南山,抬头仰望,感慨和触动很深,三四句就说这触动是因为山中浑然的秀美景色带来的,却无法理清说透这景色的特点和细节,只是看到葱葱茏茏的山林在阳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迷人的光景。作者只写景色和组成景色的要素:阳光、翠岭,而不直接告诉人们他的感受,无形之中,人们被引进了欣赏山色的境界中,用心去体会了。
接着诗人说山中自云随风飘浮卷舒自在,无碍无束,看到这种情景,不由得让人与精神的轻松自由联系起来,于是不但李白“与之然”,读者也在心中与这大好景象合而为一了。诗写到这里,都与陶诗“结庐在人境”意境相仿佛,在于告诉人们山中景色的恬静优美和身在此境之中的心态,但接下来的结尾,则直叙心声,说一定要去拜访居于山中的这位隐者,相伴隐于林下,远离尘世。原来,全诗所写的那种幽静自然的景象是为了赞美那位居于山中的隐者朋友,是说他的精神恰恰与这山林融为一体,是此境中人。那么,“心中与之然”就不仅是与山色同一了,而且也有李白与他的朋友心心相印的意思在其中!全诗景中有情,以景语代替情语,不露痕迹而心境却表现得十分明白。
郑谷的《竹》,意境优美,句句如画,给人以不尽的美的享受。 这首小诗吟咏竹,通篇不着一个“竹”字,但句句均未离开竹。诗中不仅描写了竹的形象,还特别写了竹;拂动流水,掩映村庄,与树相伴的美。诗中透露出诗人对竹的喜爱之情。
除诗歌与论说文外刘禹锡的辞赋创作在唐代辞赋史中,乃至整个辞赋史中也是重要的不可忽视的环节,其存赋十一篇,与唐代各家所存辞赋数目相较,也不算少了。马积高在其著作《赋史》中评价中唐时期的辞赋家,列柳宗元为首位,韩愈、刘禹锡并列其次,又将柳宗元之辞赋同屈原相提并论,即可见一斑。而实际上,刘禹锡本人也是对自己的文章水平颇有自信的,在其《子刘子自传》中他说:“天与所长,不使施兮。”这里的“所长”指的即是自己的长于文词,而在这“文词”之中当然也包括辞赋在内。在刘禹锡的十一篇辞赋作品当中以《秋声赋》最受后人推崇。
由于刘禹锡的辞赋多数创作于贬谪时期,因此逐臣之悲与怀才不遇便成了其辞赋创作的重要主题,骚怨情怀是其主要的情感寄托,同时儒家兼济天下的思想也贯穿始终。此外,除了反映贬谪愁思的作品,其辞赋还有应试科举所作的律赋——《平权衡赋》,怀古伤今的《山阳城赋》,悼亡的《伤往赋》,描写景物风俗的《楚望赋》。作为唐代重要的文学家与哲学家,刘禹锡的诗歌成就较高,是唐诗研究的重要领域,而诗文又为当时的文学主流,故刘禹锡的辞赋创作必然要受到其诗歌创作影响的。例如刘禹锡诗歌的主题便影响着他辞赋的主题,许多在其诗歌中描绘的场景画面、表达的情感内容,同样也出现在他的辞赋作品中,因此研究其诗文与辞赋的互动关系是其辞赋研究的有利环节。
诗开头照应题目中的“留别”,写诗人将离汴京乘舟东下。“新霜未落汴水浅,轻舸唯恐东下迟。”两句诗既点明留别的时光节令,又借助对景物的描写,隐隐透露出诗人孤凄落寞的情怀。“绕城假得老病马,一步一跛令人疲。”则是作者为自己勾勒的一幅落拓失意的自画像,于幽默的笔调和自我调侃的语气中包含了许多内心难言的隐痛。
“到君官舍欲取别”以下八句叙作者告别及友人饯别情景,表现出挚友间依依惜别的深厚情谊。在这里作者没有花费许多笔墨描述主客对饮情景,只借“便步髯奴呼子履,又令开席罗酒卮”等细节的点染和对席上肴撰的罗列,写出主人款待的盛情;借对室外“萧萧细雨”景色和诗人“冠帻欹”的恹恹醉态的描写,反映出席间不拘形迹、开怀畅饮的亲切气氛和作者沉醉于眼前美好时光的快意微醺。笔触细腻生动,富有情趣。
“文章或论到渊奥,轻重曾不遗毫厘,间以辨谑每绝倒,岂顾明日无晨炊。”这一段描写笔墨酣畅,兴会淋漓,生动地传达出宾主契合无间、畅谈不觉忘情的动人情景,将诗情推向高潮。
正是在这样亲切随意的气氛之中,在心曲相通的知交面前,作者才在樽前放歌,一吐胸中块垒:“谈兵究弊又何益,万口不谓儒者知。”“谈兵”,即研读兵法,在这里并非泛指,作于同时的欧阳修《圣俞会饮》也提到梅尧臣注《孙子》一事,说:“遗编最爱孙子说。”可见梅尧臣有志从军。这两句发自肺腑的心声,是作者压抑已久的感情的迸发,既包含了爱国忧民却报效无门的痛苦,也有诗人屡试不第、沉沦下僚的酸辛。其中虽有对个人穷通得失耿耿于怀的牢骚,但仍然是对封建社会里无数爱国的正直知识分子共同遭遇和思想感情的高度概括,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在“酒酣耳热”之际倾诉肺腑,原本应当滔滔不绝,一吐为快,作者却又出乎意料地陡转笔锋,刹住话头。“露才扬己古来恶,卷舌噤口南方驰。”语气骤然变得平缓,但在欲说还休的背后,却更清楚地表现出他那郁结心头无法排遣的苦闷。结末写诗人强烈的思归之情,并说明分手时不宜过于伤感,既是安慰友人,也是宽解自己,强作豁达。首尾衔接,更显得情味深长。
这是一首留别之作,却不落专写凄切之情的窠臼,而是借留别以抒怀,将对国事的忧虑、个人的不平以及离情别绪尽寓其中。此诗笔力苍劲,承转圆熟,自然流畅,质朴简淡,鲜明地体现出梅尧臣诗语淡情深的艺术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