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知帝王自有别,东都真主一言决。明章相继刚柔絜,永平建初谁敢埒。
乃知帝王自有别,东都真主一言决。明章相继刚柔絜,永平建初谁敢埒。
鄛乡论政政乃亵,孝和委辔赤精竭。安帝之安安嬖媟,顺帝胡然顺彼辙。
鄛乡论政政乃亵,孝和委辔赤精竭。安帝之安安嬖媟,顺帝胡然顺彼辙。
天亦不假诸冲哲,冲帝如殇同短折。跋扈将军谁敢说,伏尸太尉空呜咽。
天亦不假诸冲哲,冲帝如殇同短折。跋扈将军谁敢说,伏尸太尉空呜咽。
众口虽钳超臂齧,弑质迎桓徒自灭。桓灵比德阉人悦,五侯十侍深蟠结。
众口虽钳超臂齧,弑质迎桓徒自灭。桓灵比德阉人悦,五侯十侍深蟠结。
海内人豪空齿切,党祸既成炎绪爇。外兵已至诸熏绝,山阳出舍金刀缺。
海内人豪空齿切,党祸既成炎绪爇。外兵已至诸熏绝,山阳出舍金刀缺。
武担初向西川截,哭庙终流北地血。两汉谁倾倾二孽,解酲以酒焉能雪。
武担初向西川截,哭庙终流北地血。两汉谁倾倾二孽,解酲以酒焉能雪。
郭之奇

郭之奇

郭之奇(1607年-1662年),字仲常,号菽子,又号正夫、玉溪。广东揭阳县榕城东门(今广东揭阳市榕城区)人。为南明大臣,历任南明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相当宰相)兼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率军转战闽粤滇黔抗清,于顺治十八年(1661年)在广西桂林为清将韦永福所俘,翌年殉国。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追谥忠节。 ▶ 145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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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漏疏月,落影如画地。
高松漏疏月¹,落影如画地。
译文:稀疏的月光透进了高耸的松林,松影投在地面,宛如一幅水墨画。
注释:¹疏月:稀疏的月光。疏:稀疏。
徘徊爱其下,及久不能寐。
徘徊爱其下,及久不能寐。
译文:我在林中月光下徘徊,被这夜景深深地迷住了,夜深了,还丝毫没有睡意。
怯风池荷卷,疾雨山果坠。
怯风池荷卷,疾雨山果坠。
译文:小池塘的荷花似乎对风感到害怕,卷起了肥大的绿叶;山果遭受雨的摧残,不时地摇落在地上。
谁伴予苦吟,满林啼络纬。
谁伴予苦吟,满林啼络纬¹
译文:有谁能陪伴我苦苦地吟诗?只有满林的络纬,不住地啼唱。
注释:¹络纬:“络丝娘”,即俗称纺织娘的一种草虫。
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tiáo)¹之华²,芸(yún)³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译文:凌霄开了花,花儿黄又黄。内心真忧愁,痛苦又悲伤!
注释:¹苕:植物名,又叫凌霄或紫葳,夏季开花。²华:同“花”。³芸其:芸然,一片黄色的样子。⁴维其:何其。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其此,不其无生!
译文:凌霄开了花,叶子青又青。知道我这样,不如不降生!
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
(zāng)¹坟首²,三星³在罶(liǔ)。人可以食,鲜(xiǎn)可以饱!
译文:母羊头特大,鱼篓映星光。人有食可吃,岂望饱肚肠!
注释:¹牂羊:母羊。²坟首:头大。³三星:泛指星光。⁴罶:捕鱼的竹器。⁵鲜:少。

  全诗三章,前两章开头两句互文见义,说苕华盛开,一片黄色,叶子青青,沃若葱茏。这两句诗人以所见苕的花、叶起兴,苕叶青花黄,充满生机,而荒年的人民呢,却难以为生。诗人由联想导入感慨,两章诗的结尾两句即是所感。诗人痛心身处荒年,人们在饥饿中挣扎,九死一生,难有活路,反不其苕一类植物,活得自在,生命旺盛。为此,他心里忧伤不已,竟至于觉得最大的遗憾就是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天地之下,本以人为贵,今反而羡慕无知觉的植物,乃至说出“不其无生”的话,实在悲哉痛哉,愤极恨极。

  前两章尽管诗人感情激切,难以压抑的忧愤,几其烈火喷射而出,但是这一忧愤产生的原因,还是隐含在比兴之中,到第三章才加以揭示。“牂羊”两句确其清方玉润所说“造语甚奇”(《诗经原始》)。正因为“奇”,所以旧说纷纭,多不得要领。其实这是诗人诉说忧愤的原因,意思是说:荒年无物可食,宰母羊吧,可是它瘦弱得只剩下一个大头;打鱼吧,水中捕鱼的竹器中只有星光不见鱼。最后两句“人可以食,鲜可以饱”是最沉痛的呼号,人吃人,同类相残,本已惨绝人寰,可是此诗却说,即使人可以吃,而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还可以想见,吃草的羊都已瘦得无肉可吃,何况饥饿已久的人呢。不消说个个枯瘦其柴,就是把这为数不多的人全吃了,也难以饱肚子的。说得何等毛骨悚然,把惨景更推进了一步,较之唐人所写的“足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白居易《轻肥》)的诗句更加怵目惊心,不忍卒读。对于这两句话王照圆还特地记下她闻见的一段事实,加以印证,其文说:“东省乙巳、丙午三四年,数百里赤地不毛,人皆相食。鬻男卖女者,廉其价不得售,率枕藉而死。目所亲睹,读此诗为之太息弥日。”并自注云:“巳、午间,山左人相食。默人与其兄鹤岚先生谈诗及此篇,乃曰:‘人可以食’,食人也;‘鲜可以饱’,人瘦也。此言绝痛,附记于此。”可见,此诗所反映的周代残酷的社会现实与人民苦难,在长期封建社会里是具有普遍性的,这充分显示了《诗经》现实主义精神的力量。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512-514

tiáozhīhuā

míng xiānqín 

tiáozhīhuā yúnhuáng xīnzhīyōu wéishāng 
tiáozhīhuā qīngqīng zhī shēng 
zāngyángfénshǒu sānxīngzàiliǔ rénshí xiǎnbǎo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浮图¹文瑛(yīng)居大云庵(ān),环水,即苏子美²(cāng)浪亭之地也。亟(qì)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译文:文瑛和尚居住在大云庵,那里四面环水,从前是苏子美建造沧浪亭的地方。文瑛曾多次请我写篇《沧浪亭记》,说:“过去苏子美的《沧浪亭记》,是写亭子的胜景,您就记述我修复这个亭子的缘由吧。”
注释:¹浮图:僧人。²苏子美:苏舜钦,字子美,祖籍梓州铜山(今四川中江)人,后移居开封。宋景祐元年(1034)进士,官至集贤殿校理,监进奏院,因故除名,隐居苏州,建沧浪亭。今集中有《沧浪亭记》。
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余曰:昔吴越¹有国时,广陵王²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yòu)³,亦治园于其偏。迨(dài)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chán)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ān)以来二百年,文瑛(yīng)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译文:我说:从前吴越建国时,广陵王镇守吴中,曾在内城的西南修建了一个园子,他的外戚孙承佑,也在它的旁边修了园子。到吴越被宋国灭亡时,这个园子还没有荒废。最初苏子美在园中造了沧浪亭,后来人们又在沧浪亭的遗址上修建了大云庵,住进了和尚。这是从沧浪亭到大云庵的演变过程。大云庵至今已有二百年的历史了。文瑛寻访亭子的遗迹,又在废墟上按原来的样子修复了沧浪亭。这是从大云庵到沧浪亭的演变过程。
注释:¹吴越:五代十国之一,钱镠所建立,占有今浙江及江苏西南部、福建东北部地区。传五主。²广陵王:钱元璙,字德辉,钱镠子。曾为苏州刺史。元瓘时进检校太师中书令。后封广陵郡王。³孙承祐:钱塘人。吴越主钱俶纳其姊为妃,因擢处要职,曾为中吴军节度使。后随钱俶归宋。⁴淮海纳土:指吴越国主钱俶献其地于宋。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¹,望五湖²之渺(miǎo)茫,群山之苍翠,太伯³、虞(yú)之所建,阖(hé)(lǘ)、夫差之所争,子胥(xū)、种、蠡(lǐ)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liú)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jiàn),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sī)¹⁰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译文:历史在变迁,朝代在改易。我曾经登上姑苏台,远眺浩渺的五湖,苍翠的群山,那太伯、虞仲建立的国家,阖闾、夫差争夺的对象,子胥、文种、范蠡筹划的事业,如今都已消失殆尽了,大云庵和沧浪亭的兴废,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如此,钱镠趁天下动乱,窃据权位,占有吴越,国富兵强,传了四代,他的子孙亲戚,也借着权势大肆挥霍,广建宫馆园囿,盛极一时,而子美的沧浪亭,却被和尚如此钦重。可见士人要想垂名千载,不与吴越一起迅速消失,是有原因的。
注释:¹姑苏之台:姑苏台,在今苏州城西南。据传是春秋末期由吴王阖闾、夫差两代君主所建,工程浩大。越灭吴,被焚毁。²五湖:这里指太湖。³太伯:周先祖太王长子,相传太王欲传位给季历,他和弟弟仲雍避居江南,开发吴地,为吴国的始祖。太伯卒,无子,弟仲雍立。⁴虞仲:即仲雍。⁵阖闾:一作阖庐,即姬光。他派专诸刺杀吴王璙,代立为王,屡败楚兵,曾攻入楚都郡。后为越王勾践战败。⁶夫差:吴王阖闾之子。继位后,誓报父仇。在夫椒大败越兵,后又被越王勾践所攻灭。⁷子胥:伍员,字子胥。吴国大臣。⁸种:文种,越国大夫。⁹蠡:范蠡,越国大夫,他们都是春秋末吴越争霸的主要人物。¹⁰澌然:灭尽的样子。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译文:文瑛好读书,爱做诗,常与我们郊游,我们称他为沧浪僧。
本文选自子震川先生集》卷十五。沧浪亭,是苏州市的四大古名园之一。它原是五代广陵王钱元璙的池馆,又说是五代末中吴军节度使孙承祐的别墅。到北宋时,诗人苏舜钦购得,并临水筑亭,题为“沧浪亭”,园也因亭而得名。后来又屡易其主。南宋初为抗金名将韩世忠所居,故又名韩园。由元至明为佛寺。本文就是归有光应僧人文瑛之请而作。它记述了沧浪亭的历代沿革、兴废,感慨于自太伯、虞仲以来的遗迹荡然无存,钱镠等以权势购筑的宫馆苑囿也成陈迹,只有苏子美的沧浪亭能长留天地间。从中悟及了读书人垂名于千载的特有原因。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làn)(yàn)¹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zhuān)²,鸷(zhì)鸟攫(jué)³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áo)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yín)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zhuān)民生。
译文:以往古代的时候,四根天柱倾折,大地陷裂;天有所损毁,不能全部覆盖万物,地有所陷坏,不能完全承载万物;烈火燃烧并且不灭,洪水浩大汪洋泛滥并且不消退;猛兽吞食善良的人民,凶猛的禽鸟用爪抓取年老弱小的人吃掉。于是,女娲炼出五色石来补青天,斩断大龟的四脚以竖立天的四根梁柱,杀死水怪黑龙来拯救冀州,累积芦苇的灰烬来制止抵御过量的洪水。苍天得以修补,四个天柱得以扶正直立;过多的洪水干涸了,冀州太平了;恶禽猛兽死去,善良的人民百姓生存下来。
注释:¹焱:火焰。²颛民:善良的老百姓。³攫:用爪抓取。⁴鳌足:大龟四足。⁵芦灰:芦苇焚烧后的灰烬。

tiān

 wèizhī 

    wǎngzhīshí fèi jiǔzhōuliè tiānjiān zhōuzài huǒlànyànérmiè shuǐhàoyángér měngshòushízhuānmín zhìniǎojuélǎoruò shì liànshícāngtiān duànáo shāhēilóngzhōu huīzhǐyínshuǐ cāngtiān zhèng yínshuǐ zhōupíng jiǎochóng zhuānmínshēng 
惟昊天之大旱兮,失精和之正理。遥望白云之蓬勃兮,滃澹澹而妄止。运清浊之澒洞兮,正重沓而并起。嵬隆崇以崔巍兮,时仿佛而有似。屈卷轮而中天兮,象虎惊与龙骇。相抟据而俱兴兮,妄倚俪而时有。遂积聚而合沓兮,相纷薄而慷慨。若飞翔之从横兮,杨侯怒而澎濞。正帷布而雷动兮,相击冲而破碎。或窈窕而四塞兮,诚若雨而不坠。
惟昊(hào)天之大旱兮,失精和之正理。遥望白云之蓬勃兮,滃(wěng)(dàn)澹而妄止。运清浊之澒(hòng)洞兮,正重沓(tà)而并起。嵬(wéi)隆崇以崔巍(wēi)兮,时仿佛而有似。屈卷轮而中天兮,象虎惊与龙骇(hài)。相抟(tuán)据而俱兴兮,妄倚(yǐ)(lì)而时有。遂积聚而合沓兮,相纷薄而慷(kāng)(kǎi)。若飞翔之从(zòng)横兮,杨侯怒而澎(péng)(bì)。正帷(wéi)布而雷动兮,相击冲而破碎。或窈(yǎo)(tiǎo)而四塞兮,诚若雨而不坠。
译文:炎热夏天的大早啊,失去气候的正常规律。远看那蓬勃升腾的白云啊,涌起后飘荡不止。运转着的白云和乌云弥漫无际啊,正错杂而并起。高高隆起就像耸立的高山啊,不时呈现仿佛要下雨的样子。有的如弯曲的车轮在半空中滚动啊,像龙虎突然受到了惊骇。聚拢成团而共同兴起啊,时离而时合。积聚而重叠啊,纷纷迫近而不平息。犹如飞翔的鸟纵横翱翔啊,也像波涛之神阳侯怒而涛声澎湃。正在乌云密布之时雷声隆隆啊,相互撞击而乌云又散开了。阴云有时深远而遍布天空啊,好像要下雨却终究不降雨。
注释:旱云赋:《艺文类聚·卷一百》题作东方朔《旱颂》。惟:句首语助词。昊天:夏天。精和:天象和顺。精,精气,古指六气或日月。六气指沆瀣、正阳、朝霞之气,是就自然现象而言;日月则关乎气候。正理:正常规律。理,准则,规律。蓬勃:盛起的样子。滃:云气涌起的样子,一作“滃滃”。澹澹:云荡动的样子。妄:无。运:运转。清浊:指白云和乌云。澒洞:弥漫无际。嵬:山高的样子。隆崇:高大的样子。崔巍:高耸的样子。似:下雨的样子。屈:弯曲。卷轮:车轮。中天:半空。中,半。抟据:聚拢成团。妄:随意。倚俪:奇丽,一作“俪倚”,非。合沓:重叠。合,一作“给”,非。纷薄:纷纷靠近。薄,迫近。慷慨:本指人意气风发、情绪激昂,这里指天上的云团涌动,不见平息。从:同“纵”。杨侯:即阳侯,古代传说中的波涛之神。澎濞:波涛冲击声,这里形容狂风吹云之声。正:一作“云”,一作“正云”。帷布:如同帷帐遮盖,形容浓云密布。帷,帐幔,一作“惟”。雷动:雷声滚动。击:一作“盘”。破碎:一作“碎破”。窈窕:深远的样子。窕,一作“雷”。四塞:遍布。坠:落下。
阴阳分而不相得兮,更惟贪邪而狼戾。终风解而霰散兮,陵迟而堵溃。或深潜而闭藏兮,争离而并逝。廓荡荡其若涤兮,日照照而无秽。隆盛暑而无聊兮,煎砂石而烂渭。汤风至而含热兮,群生闷满而愁愦。畎亩枯槁而失泽兮,壤石相聚而为害。农夫垂拱而无聊兮,释其锄耨而下泪。忧疆畔之遇害兮,痛皇天之靡惠。惜稚稼之旱夭兮,离天灾而不遂。
阴阳分而不相得兮,更惟贪邪而狼戾(lì)。终风解而霰(xiàn)散兮,陵迟而堵溃。或深潜而闭藏兮,争离而并逝。廓(kuò)荡荡其若涤(dí)兮,日照照而无秽(huì)。隆盛暑而无聊兮,煎砂(shā)石而烂渭(wèi)。汤风至而含热兮,群生闷满而愁愦(kuì)。畎(quǎn)亩枯槁(gǎo)而失泽兮,壤(rǎng)石相聚而为害。农夫垂拱而无聊兮,释其锄(chú)(nòu)而下泪。忧疆畔之遇害兮,痛皇天之靡惠。惜稚(zhì)稼之旱夭兮,离天灾而不遂。
译文:阴阳分离不能融合啊,乃是执政者贪邪暴虐所致。最终云被风吹得如霰一般散开啊,就像山陵隳毁、土墙崩溃。有的云层深深地潜藏起来啊,争先恐后地离去并且相继消亡。辽阔的天空就像清洗过一样啊,照射到大地上的是没有一丝云彩阻挡的强烈阳光。三伏天里无所仰赖啊,在烈日下的砂石如被火煎烤一样而渭水也似乎被晒得干裂了。风含着热气吹来啊,百姓愁闷而烦乱。田间水沟干燥而庄稼枯萎啊,田地里被晒得灼热的石头也对庄稼有危害。农夫袖手而无所依赖啊,丢下锄头而眼泪直淌。既忧虑土地受到旱灾啊,又怨憎上天不仁慈。痛惜幼苗因旱枯死啊,遭遇天灾而不得成长。
注释:得:融合。邪:不正派。狼戾:凶狠。终:终究。霰散:被风吹得如霰一般散开。霰,本义为下雪前落下的小冰珠,这里作状语,一作“雾”。陵迟:同“陵夷”,指山陵隳毁。陵,大土山,一作“遂陵”;迟,通“夷”,平。堵:墙壁。争离:一作“争离刺”。廓:空阔。荡荡:空阔广远的样子。涤:水冲,一作“条”。照照:通“昭昭”,明亮,又作“昭昭”或“炤炤”。无秽:天上没有一点云彩。无,一作“芜”。隆盛暑而:一作“隆盛暑其”,一作“阴阳盛暑”。隆盛暑,酷暑,即三伏天。隆,深厚;盛,极点,顶点。无聊:无所仰赖。煎砂石:砂石在烈日下如火煎烤一样滚烫。烂渭:使得渭河干裂。渭,即渭河,在陕西中部,一作“煨”,一作“煟”。汤风至而含热兮:一作“阳风吸习而熇熇”。汤,一作“阳”。含,一作“合”。群生:百姓。闷满:烦闷。满,通“懑。愁愦:忧愁。愦,昏乱。畎亩:田间水沟。畎,一作“垅”。失泽:形容庄稼枯萎。泽,指庄稼的光泽。垂拱:即袖手,形容农夫无所事事。无聊:一作“无事”。释:放下。耨:小手锄。泪:一作“涕”。忧:一作“悲”。疆畔:地界,土地。疆,一作“壤”。遇:一作“遭”。害:指旱灾。痛:恨。皇天:上天。皇,大,敬词。靡惠:不仁慈。靡,不;惠,仁慈。稚稼:幼苗。稚,幼小。夭:早亡,这里指幼苗枯死。离:同“罹”,遭遇。遂:成长。
怀怨心而不能已兮,窃讬咎于在位。独不闻唐虞之积烈兮,与三代之风气?时俗殊而不还兮,恐功久而坏败。何操行之不得兮,政治失中而违节。阴气辟而留滞兮,猒暴至而沉没。
怀怨心而不能已兮,窃讬(tuō)(jiù)于在位。独不闻唐虞(yú)之积烈兮,与三代之风气?时俗殊而不还兮,恐功久而坏败。何操行之不得兮,政治失中而违节。阴气辟(bì)而留滞(zhì)兮,猒(yàn)(pù)至而沉没。
译文:心怀怨恨而难以平息啊,暗中把把灾害的出现归咎于执政者。难道不知道唐尧、虞舜的丰功伟绩及夏、商、周三代的风尚吗?如今的风尚与上古三代的不同而无法复返啊,恐怕前人的功业也已因时间久而颓坏了。国家政令何其不对啊,政治措施不当而违背制度。阴气停滞潜藏啊,因为暴政的实行使得民不聊生。
注释:窃:私自,暗中。咎:过失。在位:执政者。唐:陶唐氏,指尧。虞:有虞氏,指舜。积烈:丰功伟绩。烈,指功绩、功业。三代:夏、商、周。风气:风俗,风尚。时:当时。俗殊:风尚与上古三代不同。殊,不同。操行:措施,这里指国家政令。不得:不对。失中:不得当。违节:违反了农业的节令。辟:通“避”,躲藏。留滞:停滞。猒暴:暴晒,引申指暴政。猒,同“餍”,足;暴,“曝”的古字,晒。至:一作“戾”。沉没:沉溺,形容民不聊生。
嗟乎!惜旱大剧,何辜于天无恩泽?忍兮啬夫,何寡德矣!既已生之,不与福矣。来何暴也,去何躁也!孳孳望之,其可悼也。憭兮栗兮,以郁怫兮。念思白云,肠如结兮。终怨不雨,甚不仁兮;布而不下,甚不信兮。白云何怨?奈何人兮!
(jiē)乎!惜旱大剧,何辜于天无恩泽?忍兮啬(sè)夫,何寡德矣!既已生之,不与福矣。来何暴也,去何躁也!孳(zī)孳望之,其可悼也。憭(liáo)兮栗(lì)兮,以郁怫(fú)兮。念思白云,肠如结兮。终怨不雨,甚不仁兮;布而不下,甚不信兮。白云何怨?奈何人兮!
译文:哎!痛惜旱灾太严重,百姓何罪使得上天不予恩泽?残酷啊田地的神灵,何其缺少德行!既然已经生了人民,却不给他们幸福。旱云来时何其猛烈啊,去时又何其躁急!人们殷切地期望着下雨,结果却十分令人伤心。凄惨而悲凉啊,让人心情不舒畅。想着那白云,就愁肠如结。最终怨恨有云而无雨,云太不仁义啊;云密布却不下雨,云太不诚信啊。但白云有什么可怨恨的?只是地上受灾的人们又该怎么办啊!
注释:惜旱:一作“惜叶”,一作“作孽”。剧:甚,严重。何辜于天无恩泽?忍兮啬夫,何寡德矣!既已生之,不与福矣:一作“何辜于天,恩泽弗宣。啬夫寡德,既生不福”。辜:罪。忍,残酷。啬夫:田神。寡:少。孳孳:努力不懈的样子。其:一作“甚”。悼:哀伤。憭兮栗兮:即“憭栗”,凄凉。栗,一作“慓”。郁怫:即抑郁,心情不舒畅,又作“郁怫”。信:诚实。怨:一作“怼”。奈何:怎么办。

  此赋分四段,开头一段写云的变化,第二段写阴云消散后的大旱灾情,第三段大胆地批评了时政的过失,最后一段写作者对上天与田神等的怨怼。全赋用骚体形式,情感激烈,语言生动形象。

  此赋开头一段写云的变化,正于言外写出千万人仰天盼望积云时的情景。开篇一句“惟昊天之大旱兮”,开门见山地点题,而“昊天”一词使读者很自然地想到《诗经·小雅·雨无正》中的“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等语。作者借指斥天而对在位者提出批判的思想便已含蓄地表现了出来。开头一段的余下部分则从多个角度展现出阴云密布的奇异形态。其兴起迅猛:风云涌起,四方弥漫,如水波激荡,重叠突起,翻腾并兴;其形态诡观:阴云经天,高崇隆起,时聚时散,既像猛虎惊吓而奔走,又似飞龙恐骇而腾跃。这里既用“隆崇”和“崔巍”这些静态的山势形容,又以“虎惊”和“龙骇”的动态比喻,形象地再现了旱云密布的奇异景象。其雷电交加,更是动人心魄。这里的风云描写,正是久旱不雨的人们翘首盼望的布雨阴云,然而它带来的却是“诚若雨而不坠”的失望。

  接着第二段突现了阴云消散后的大旱灾情。当阴云“争离而并逝”时,烈日当空,酷暑高温,砂石被烤,河流枯竭,旱风含热,禾苗枯死。面对“畎亩枯槁而失泽兮,壤石相聚而为害”的灾情,农夫心急如焚,无可奈何,垂衣拱手,弃锄流泪。这些描写表达了作者对农夫的深切同情。作为一位政治思想家,贾谊没有停留在描写现状、同情民难的这一步,而是透过现象更进一层地揭示了灾难的背后,还有社会政治的原因。

  赋文第三段大胆地批评了时政的过失。“窃讬咎于在位”,直指统治者的罪过;“政治失中而违节”,直批朝政的过错。最后一段以“怨天”结尾,既含蓄又明确,耐人寻味。

  全赋用骚体形式,情感激烈,语言生动形象,通过抒情与叙述的有机结合描写了大旱之时天上云团和人的心情,表现了对当时政治的批评。

参考资料:
1、 赵逵夫 主编.历代赋评注(汉代卷).成都:巴蜀书社页,2010年02月第1版:44-50
2、 章沧授,芮宁生 选注.汉赋 .珠海:珠海出版社, 2004年01月第2版: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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