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词写春愁。前阕写“春分天气”的明媚景色,但也以成双的燕子反衬孤眠的鹦鹉春景,成为对比强烈的两个具象,象征主人公的孤独。后阕写闺妇。特写居所周围的春天景色。“薜荔依墙,莓苔满地”的荒芜景象同上片的明丽春景退然不同,这也是使观赏者思旧的契执。青楼的歌声,勾起了主人公对旧事的回忆,“旧事”,既有甜蜜的,亦有苦涩的,这里当指苦涩的,指心上人沉迷于游冶,不时到青楼寻欢作乐,感慨自己正如“卉笼鹦鹉愁孤睡”,“敛皱眉山”就是明证。
在这首词中,春分时节的明媚风光跃然纸上:百花盛开,新燕归来,还有依墙而长的薜荔,遍生满地的莓苔。然而,哪知青楼的歌声引来愁绪,可惜了这美挥的“春风时光*”一词人由景到情,情景交融,借春分节道出难言的心境。先咏春日韶景,后叹浮云旧事,字面上是在说新燕鹦鹉,青藤苔蔓,实际上分明是一个孤寂冷清的场景,是在比喻自己孤独的命运。
“山绕平湖波撼城,湖光倒影浸山青”两句词人运用了两个色彩迥异的动词“撼”、“浸”,前者修饰出一双巨臂摇荡着水中的孤城的画面,施展力与暴;后者刻画了少女的柔指轻抚着情人,展现了情与爱的绵柔。两个字描写了湖水的刚与柔,对比鲜明地描写了自然美景的神秘。“水晶”二字体现其玲珑剔透,“欲三更”表明了时间,暗示了词人在此游玩至深夜,衬托景色之美。“露荷翻处水流萤”,“流萤”二字作喻形象表现出荷叶沾染了露水后的清莹明丽。“雾柳”句通过“暗”、“度”二字写尽了柳的朦胧、月的舒缓;“露荷”句则凭借“翻”、“流”二字传达了露荷的圆润、萤的飘忽,“萧萧”带有自嘲的意思,也体现了词人的自由潇洒,“散发”体现了词人的不羁。
上片一开始,词人以雄浑的气势推出了一个荡人心魄的画面:平湖环绕,波涛震天,孤城独立。孟浩然《临洞庭》云:“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词人所采用的艺术手法和孟诗有暗合之处,但只是客观物象和由此引起的苍茫阔大的意绪在形式上的自然重叠,而不是主观上的刻意模仿。下句意境突变,“湖光倒影浸山青。”词人展现了一个平静而恬淡的画面:湖光潋滟,山色青葱,荡漾着沉醉的氤氲。这恰恰和以上波涛震天的慑人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画面的转换不但体现了动中有静、刚中有柔的自然景观上的复杂的情趣,而且在情绪上带来了大起大落。末句“水晶楼下欲三更”是对以上画面意境上的补充,它为词人所咏叹的景物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的氛围。“三更”点明时在深夜,从而为下阕对夜景的具体描绘作了过渡性的铺垫。
到了下片,词人意犹未尽,仍然陶醉于自然景观之中。所不同者,此时词人所刻画的夜景主题愈加明了,“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两句正体现了这一变化,前句暗合秦观《踏莎行·郴州旅舍》中“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情韵,后句又为这销魂的意境增添了几许生意、几许亮色——露珠敲荷,流萤相逐。这两句不仅意境幽美,而且对仗和遣词也极为精工、贴切。由于词人从细微的感触着笔,表现了一种缠绵的风情。词人疲于世情的心灵也得到了净化与升华,滋长了一种放旷的情怀,正如他在结句中所说的:“萧萧散发到天明”——词人为自己勾画了一个超脱者的形象。它虽没有张孝祥在《念奴娇·过洞庭》中所表达的“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的人格上的阔大与深厚,但却有其“不知今夕何夕”的达观与迷恋。
这是一首描写湖景的清新隽永的小词,上片写湖水由昼至夜的变化,始而波涌撼城,继而平静如镜,浸山映楼。下片写夜景变化,月阴时柳晤笼雾,荷翻时露流如萤。诗情画意,使词人流连至天明。总观这首词,它的重心在于写景,通过景观的变化带动情绪的升沉。因此,全词只有末句直抒胸臆,但词人思想与情感却暗藏于全诗,于“景”的空灵中无处不感到“情”的渗透与激荡。
桃花绕溪,春水初涨,四面青山,野花万点,一叶小舟在徐徐春风中摇橹出城。这是全诗所展示的画面。诗人怀着无限欣喜的心情用轻快明朗的色调给我们绘出了这幅画面。全诗都在写景,但各句描写的侧重点又各不相同。
首句着重写“桃”。一叶小舟行进在青溪碧水之中,夹岸桃花开得正艳。诗人用“雾绕”二字来形容桃花的绚烂灼目,容易使人想起《诗经》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句子,可谓一脉相承。
同时,这也是距离和舟行所至。就像我们坐在行进的车上看窗外景物,极易将路边的树木看成一线,远方之景看作一片。当你置身这连绵成片的桃林,在耀眼的桃花面前,只觉得眼前一片红雾是极正常的。一个“雾”字写出了这种视觉差,殊为不易。
次句写“水”。写春水淹没了原来露在水画的江心小岛——“杨叶洲”。一个“通”字写出了春水的动态,显得活泼可爱又不着痕迹。第三句写“山”。此时的小舟已驰离桃林,来到一处比较开阔的山谷。
诗人用“四面青山”“花万点”数字概写这里的盎然春色,精练含蓄,叫人心醉神驰。末一句写“风”。风随人意,徐徐而吹,小舟悠悠,驰离故城。又要踏上新的征途,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借清风绿水溢诸墨楮之间。
这是记叙战国时秦国关于外交军事的一交论争,是秦惠王进行军事扩张,推进王业的军事论辩。秦相张仪主张伐韩,秦将司马错主张伐蜀,二人针锋相对,各陈己见。
文章先列张仪的观点。首先,张仪认为伐韩可分三步:第一,亲善魏,楚,出兵三川,扼住轘山和缑氏山的出口,挡住屯留的通道;第二,由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牵制韩军,秦军乘机直逼二周郊外,声讨周天子之罪,迫其交出象征王权的九鼎宝器;第三,拥九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就王业。其次,张仪驳司马错伐蜀之论。认为蜀地偏远,劳师乏众,不足以成威名,也不足以得厚利。而创建王业的关键之地在三川,周室,伐蜀离成功之业太远,不宜采用。
针对张仪之论,司马错斩钉截铁地用王不然”二字进行反驳,然后也分三步论证伐蜀的理由。第一,从宏观上提出建立王业的三条件,即地广物丰,兵强民富,博德广施。而秦地小民贫,尚不具备成就王业的条件,宜从易处着手,增强国力;第二,蜀有桀,纣之乱,易攻易伐,用兵不伤众,取其地可广域富民,道义上还可获得禁暴平乱之名,一举数得,既有利又师出有名,不会引起诸侯国的反对;第三,伐韩不可行。伐韩未必有利,又有挟天子的恶名,势必迫使各诸侯国联合抗秦,使秦处于危险的境地,故伐蜀是为上策。
两人观点迥异,但从论辩中可看出:张仪的主张多主观唯心的空想,诸如魏,楚是否同秦国友善,是否愿出兵牵制韩军;尤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国是否臣服,均是不可知因素。司马错是从实际出发,知己知彼,提出积极稳妥的办法,既能发展壮大自己,又能在舆论上站住脚。
上阕以景起,气象雄浑,景物壮阔。接着,前结四个短句是起处写景的继续和演化。从人的感情说,开始位立江滨,见青山、红日、大江,心胸为之开阔,有此壮美之景。后来,随着江水望去,“长安远,在何处“,不见长安,只见渔灯客帆,于是感到“愁”来。上阕处理景、情、意的关系,理路清楚,而运笔有起伏。有衬托,以“长安远”为中间枢纽,前后时间。场景,顿生变化,由高远绮丽转为低小出寒,反映作者迷茫的心境,而通体不高“对江山”所见,词笔极为浑成。
下阕一连四短句十六个字,倾吐出满怀衷肠,语凄清苦。古人名换头为过变,或藕断丝连,或异军突起。这样汪洋恣肆地抒怀,是上阕酝蓄、堆积的结果,当感情的阀门一下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自悔儒冠误”,是一句十分悲愤感慨的话。“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杜甫《奉赠韦左感丈二十二韵》)。富家子弟养享处代,而一般读书人往往潦倒一生。杜诗言辞激愤,溢于纸面,政治生涯不顺利的晁补之,前句用“暗想”,后句用“自悔”,表达了词人自怨自艾的情绪。普人阮籍,佯狂不羁,纵酒颓放,表现出他对当时政治的不满,实际上也是一种远祸全身的手段。他常驾车独游,等到路走不通了,便痛哭而返。这里词人觉得他和阮籍一样,施展自己的宏图抱负是不可能了,而羁于谪宦,欲归又不得归。换头后这四句是词人抑郁壅塞的感情的暴发。
这首词写作者贬玉溪(信州)后,面对江山兴起的悲伧情怀。上阕以写景为主。有青山、红日、大江、余震的绮丽壮景,也有几点渔火、一片客帆的凄迷景色,略寓感情。词的艺术上的成功,着重在下阕,于一泻无余倾吐衷曲后,用多种带有浓厚感情色彩的事物,层层渲染,步步加深来抒发因贬谪而产生的伦然之情,从红日暮到红烛暗,到津鼓响,时间的跨度长,调动的景物多,但写来如春蚕吐丝,条条缕缕,清晰明白,使词人的悲伦之情如见。既曲折,又明快,用古人的话说大抵是:“触景生情,复缘情布景,节节转换,稼丽周密。譬之织锦家,真窦氏回文梭也”(贺裳《皱水轩词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