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擅长描摹景物,此诗摄取镜头二三,潇湘水边风味尽出,而诗人逸兴遄飞之态也令人感到可掬。
第一、二两句就题起句,并揭出选择潇湘来游珩的目的是因其“最多吟兴”。“残腊”即为诗题中的“冬末”。古代于冬至后第三个戌日祭百神,谓之“腊”,故又称是日为腊日,十二月为腊月。“残腊”亦即十二月之末。
第三、四两句承接第一句咏冬末乘舟游览之愉快。因为诗人身在船上,所以能就渔舟买来剐捕得的鲜鱼,因是冬末严寒,踏雪沽来的酒也就分外香甜和甘美。这两句写尽“残腊泛舟”所特有的风味,同时也表露了诗人“酒瓮琴书伴病身,熟谙时事乐于贫”的胸襟怀抱。
第五、六两句诗人咏潇湘发人吟兴的景物。潇湘地近衡山,衡山回雁峰是大雁南下后至此返回北方之处。衡山复多猿猴。夜深猿啼,春近雁飞,那些正是潇湘典型的景象。刘禹锡《再授连州至衡阳酮柳柳州赠别》诗的颈联“归目并随回雁尽,愁肠正遇断猿时”,亦以雁、猿对举。此外,猿之哀鸣、雁之返飞,也都是启人愁思、惹人诗肠的景象。恬淡愉快的表象下透露出诗人壮志难酬而不得不“熟谙时事乐于贫”的悲凉心情。
第七、八两句诗人说明这次与友人同泛潇湘的目的,正是为了采其江山之美以“裁取新诗”。“剩”字在此用得十分警策,它既作“没有他事,只为了……”解,又将诗人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表露无遗。“帝乡”指京都,句意谓所作当传诵到长安。盖长安为唐政治文化中心,诗传长安,方称作者,故云。
此诗通篇写泛舟潇湘时的赏心乐事和景色风物,以此表现诗人的淡泊襟怀,同时却又透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悲哀。全诗无一字表述内心,却又将诗人的内心活动表现得真切、丰满,具有较强的艺术魅力。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腊月将尽时去哪里泛舟最好呢?吟诗起兴最好之地莫过于潇湘。
靠近湘江正在捕鱼的渔船买来最肥美的鱼儿,逢与落雪时沽来的酒酒香更加醇厚。
夜深之时,深山里的猿啼遍了整片岳麓山,雁知道春天快到了,就别离衡阳飞回北方。
我与君更好欣赏这江山绮丽之景,裁来新拟的诗句传到长安。
注释
残腊:腊月快要结束的时候。腊,指农历十二月。
吟:吟诗。
潇湘:代指湖南一带。
偏:表示程度,很、最、特别。
倍:加倍。
岳麓:岳麓山,在湖南长沙。
雁知春近:这里指雁自衡阳而北返。
剩:更。
采:采摘,指欣赏。
帝乡:指原零陵,即现在的永州。
诗人擅长描摹景物,此诗摄取镜头二三,潇湘水边风味尽出,而诗人逸兴遄飞之态也令人感到可掬。
第一、二两句就题起句,并揭出选择潇湘来游珩的目的是因其“最多吟兴”。“残腊”即为诗题中的“冬末”。古代于冬至后第三个戌日祭百神,谓之“腊”,故又称是日为腊日,十二月为腊月。“残腊”亦即十二月之末。
第三、四两句承接第一句咏冬末乘舟游览之愉快。因为诗人身在船上,所以能就渔舟买来剐捕得的鲜鱼,因是冬末严寒,踏雪沽来的酒也就分外香甜和甘美。这两句写尽“残腊泛舟”所特有的风味,同时也表露了诗人“酒瓮琴书伴病身,熟谙时事乐于贫”的胸襟怀抱。
第五、六两句诗人咏潇湘发人吟兴的景物。潇湘地近衡山,衡山回雁峰是大雁南下后至此返回北方之处。衡山复多猿猴。夜深猿啼,春近雁飞,那些正是潇湘典型的景象。刘禹锡《再授连州至衡阳酮柳柳州赠别》诗的颈联“归目并随回雁尽,愁肠正遇断猿时”,亦以雁、猿对举。此外,猿之哀鸣、雁之返飞,也都是启人愁思、惹人诗肠的景象。恬淡愉快的表象下透露出诗人壮志难酬而不得不“熟谙时事乐于贫”的悲凉心情。
第七、八两句诗人说明这次与友人同泛潇湘的目的,正是为了采其江山之美以“裁取新诗”。“剩”字在此用得十分警策,它既作“没有他事,只为了……”解,又将诗人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表露无遗。“帝乡”指京都,句意谓所作当传诵到长安。盖长安为唐政治文化中心,诗传长安,方称作者,故云。
此诗通篇写泛舟潇湘时的赏心乐事和景色风物,以此表现诗人的淡泊襟怀,同时却又透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悲哀。全诗无一字表述内心,却又将诗人的内心活动表现得真切、丰满,具有较强的艺术魅力。
这首诗是杜荀鹤与友人在残冬之时为寻取诗料、游览潇湘时所作的一首清逸之作。诗人于湘江上泛舟,置身世外,自由自在,饮酒、戏风弄雨,一切任其自然,随遇而安,以此为乐。自然的惬意寻求让他感到生活隐逸的闲适,从而写下这首诗。
这首词写的是杭州的游赏之乐,但并非写全杭州或全西湖,而是写宋时杭州名胜十三楼。然而,此词虽以写十三楼为中心,却也没有将这一名胜的风物作细致的刻画,而是运用写意的笔法,着意描绘听歌、饮酒等雅兴豪举,烘托出一种与自然同化的精神境界,给人一种飘然欲仙的愉悦之感;同时,对比手法的运用也为此词增色不少,词中十三楼的美色就是通过与竹西亭的对比而突现出来的,省去了很多笔墨,却增添了强烈的艺术效果。此外,移情手法的运用也不可小看。作者利用眉峰与远山、目光与水波的相似,赋予远山和水波以人的感情,创造出“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的迷人的艺术佳境。晚云为歌声而留步,自然也是一种移情,耐人品味。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是说作者与同伴面对旖旎的湖光山色,尽情听歌,开怀痛饮。歌女眉头黛色浓聚,就象远处苍翠的山峦;醉后眼波流动,就象湖中的滟滟水波。接着补叙一笔:“游人都上十三楼。”意即凡是来游西湖的人,没有不上十三楼的,此一动人场面就出现在十三楼上。为了写出十三楼的观览之胜,作者将古扬州的竹西亭拿来比衬:“不羡竹西歌人古扬州。”这里说只要一上十三楼,就不会再羡慕古代扬州的竹西亭了,意即十三楼并不比竹西亭逊色。据《舆地纪胜》记载:“扬州竹西亭在北门外五里”,得名于杜牧《题扬州禅智寺》的“谁知竹西路,歌人是扬州”。竹西亭为唐时名胜,向为游人羡慕。
过片以后,极写自己和同伴于此间的游赏之乐。“菰黍连昌歜”,“菰黍”即粽子。“昌歜”为宋代一种食品。句意为他们宴会上食用的食品,材料普通而精致味美。“琼彝倒玉舟”,“彝”为贮酒器皿,“玉舟”即酒杯,句意为漂亮的酒壶,不断地往杯中倒酒。综上二句,意在表明他们游赏的目的不是为了口腹之欲,作烹龙炮凤的盛宴,而是贪恋湖山之美,追求精神上的愉快和满足。最后则以描写清歌曼唱满湖山作结:“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水调,相传为隋炀帝于汴渠开掘成功后所自制,唐时为大曲,凡大曲有歌头,水调歌头即裁截其歌头,另倚新声。此二句化用杜牧《扬州》“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但更富声情。意思是不知谁家唱起了水调一曲,歌喉宛转,音调悠扬,情满湖山,最后飘绕着近处的碧山而去,而傍晚的云彩却不肯流动,仿佛是被歌声所吸引而留步。
此诗描绘了边塞孤城衰败、萧条的景象,抒发了诗人无限的惆怅、悲凉之感,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好友的思念之情。
“荒城自萧索,万里山河空。”开门见山,直接描写边塞孤城的萧条衰败。一座非常荒凉,被人荒废的池城,随着岁月的侵蚀,更添了些岁月斑驳的痕迹,越发地衰败,荒凉。极目望去,万里河山只一片空旷寂寥,这空不只是空间的空虚,也是回首后,戍守边疆,保家卫国之事业付诸东流的空。这一联中,一“自”一“空”,如神来之笔,画龙点睛。自,表现了城池荒废,自身自灭,无人管辖的悲凉。或许当年无数英雄为戍守家园在此叱咤风云,而如今,那雄伟壮阔已消失殆尽,只杂草丛生,一片衰飒。空,亦是沉重的悲凉,这广阔的边城曾经何等的壮阔,何等地雄伟,如今,“浪花淘尽英雄”,英雄事业转头空。无尽的苍凉,无尽的悲壮,尽在这“自”与“空”中。后来杜甫《蜀相》诗颔联“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也用了“自”与“空”,应为受此诗启发。
“天高秋日迥,嘹唳闻归鸿。”落笔于高空。秋气肃杀,高远阔大的边城景象,只孤城一座,“天高秋日迥”,是古老的苍凉。满目疮痍,抑制不住满心悲愁。忽城外几点孤雁,凄厉的鸣叫传入耳际,那是寻找同伴的哀鸣,是跋涉在故乡途中悲苦的呼叫,撕心裂肺,揪人心肠。鸿雁尤可展翅飞翔,而自身呢,便怕要陷身此荒凉之地了,不禁自问何时能归乡。内心的愁绪与阴影不禁又增添了一层。
“寒塘映衰草,高馆落疏桐。”诗人从身边的细节着眼。城池的荒废,秋日的高迥,欲躲避了这满眼的肃杀的景象,可眼前池塘凛冽的水,岸边衰败的草,驿馆外稀疏枯干的梧桐,处处如此,又能够向何处逃呢。而现在恰是年终之际,归乡也不得,既然躲不过,那就直面这肃杀之景,高咏一曲《思悲翁》。古人杜康以解忧,今诗人咏歌以遣怀。孰不知,“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临此岁方晏,顾景咏悲翁。”诗人故作刚强,似勉强还能控制住内心无限的惆怅、悲凉。
“故人不可见,寂寞平陵东。”忽念及自己在这偏远的边塞荒城上,竟无一好友相伴,一时所有的情感如开闸之水,奔涌汹涌出来,再也难以控制了。全诗至此,戛然而止,但那难以遣怀的悲愁,却久久不散。
纵观全诗,首句概写,第二联亦从大处落笔,而第三联则从身边细节入手,由远及近,层层递进。且精炼简洁地描绘出边塞荒凉之景,借悲景诉悲情。至结尾两联,则环顾自身,直抒胸臆,情感的深度再往推一层。全诗从大处落笔,由远及近,层层递进,语言精炼简洁,借悲景诉悲情,最后直抒胸臆,读来荡气回肠。
每逢重阳节,人们都要怀念远出在外的游子,异地做客的游子也思念家乡的父老兄弟。中国古代诗人也屡屡在诗中表达重阳节思亲的情怀。如杜甫《九日》:“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也是脍炙人口之作。而汪元量由重阳节感发的就不仅仅是对故乡亲人的怀念,更为深情的,是对故国的无限眷恋。
小令分上下片。上片主要是对思念故国的情绪和气氛的渲染。开头:“官舍悄,坐到月西斜。”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而作者心绪如麻,不能成寐,面对一弯明月沉思默想,一直到月沉西山。“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静夜思》),汪元量举头望月的所思所想就不仅仅是故乡,而要广泛、深沉得多。“永夜角声悲自语,客心愁破正思家”。这两句紧承上面,进一步表达一种悲痛的情怀。长夜漫漫,角声时起,给人一种绝域苍茫的肃杀气氛,在这阴森恐怖的陌生之地,作者只有悲愤地喃喃自语,聊以排遣内心的痛苦于万一。这种悲痛的来源就是对“家”的无限思念。这个“家”主要是指已经沦丧于蒙古铁蹄之下的南宋王朝,一个大“家”,当然其中也包含有自己的小“家”。“南北各天涯”。从南宋临安到元大都,重山叠水,遥距数千里,真可谓天各一方。即作者对故国、对家乡的怀念,正是在这样的近乎绝望的境地中,才显得更加悲壮,更加沉重。
词入下片,作者对故国、对家乡的思念,由抽象的情绪变为具象的行为。“肠断裂,搔首一长嗟。”作者虽有回天之愿,却无回天之力。作者思念国家、以至肝肠寸断,却只能以搔首长叹作结。“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杜甫《春望》),这只是一种忧心如焚而又无可奈何的举动。“绮席象床寒玉枕,美人何处醉黄花。”这两句涉及到了作者思家的具体内容。作者想到,往年南宋宫中那些拥金枕玉的美女们,在重阳节总是开怀畅饮,醉赏菊花,尽情欢笑。而今国破家亡,她们就不能象往年那样了。即使她们陪着征服者饮酒赏花,强颜欢笑,但由于物是人非,她们的心情也一定是十分痛苦的。末句“和泪捻琵琶”再次把内在感情化为具体行动。悲愤交集,热泪长流,但又不能跃马扬鞭,奋战沙场,只能捻动琵琶。弹上一曲曲悲歌。在这如泣如诉的琵琶曲中,会有多少作者不敢或不能用语言表达的情感。
后人在评价汪元量的诗词时说:“唐之事记于草堂,后以‘诗史’目之,水云之诗,亦宋亡之诗史也,其诗亦鼓吹草堂者也。其愁思壹郁,又可复伸,则又有甚于草堂者也。”(李珏《书汪水云诗后》)确实,汪元量诗词中对国破家亡的沉痛感,比之杜甫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因为,南宋灭亡这段历史,比起安史之乱来更为沉痛。
这首词是女子对薄情郎分别时的寄语。开头三句写分别时的凄苦。“马嘶”二句写行者远去,送者伫立。最后是女主人公对薄情郎的寄语,意在以痴情感动男子。这写出了封建时代被侮辱的女子的共同心理与命运。
这是一首闺中词,咏女子盼望情郎不归的怨恨。从体式看,这是一首小令,单调不分开。从情节结构看,它包含三层意思:一忆惜别,二叙等待,三寄情思。每层之间,既有内在联系,又留下大块想象余地。词的发端运用追忆手法,以突兀而来的“东风急”领起,似乎有一种紧迫感。东风劲吹,百花争艳,这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季节。在此良辰美景,一对情人双手紧握,离别在即。那依依惜别,难舍难分,万语千言之情,全从这个富有动作性的“频”字中传达出来。两情是何等的深挚、热切。“东风”、“花时”,点明了“惜别”的物候和时令。作品以美好的景致和环境,反衬离愁凄恻之情,收到相反相成之效。第三句补上一笔,正面点出“愁”来。这个“愁”字,把女主人公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情态和心境写出来了。而“独人”,更点出她从此孤居寂寞的处境。正当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时,突然远处传来了马嘶声。“倚门立”应“马嘶”,为有所盼的动作。不言而谕,以为“郎骑青骢马”归来了。但竟不所愿,门外只见“残雨春芜湿”。此句当从杜诗“雨露洗春芜”化出。牛词用此,语意双关,既点明此时此际的实景:淅淅沥沥、时断时续的雨水,春草都沾湿了;又隐喻这位女子暗暗抽泣,泪痕斑斑,如同残雨。“马嘶”声没有给她带来希望,反而倍增其凄楚之情。难怪她要责骂那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了。
牛峤此词在布景造情、章法安排、选调用韵等方面,颇具特色。它以女主人公“倚门立”为轴心,思路朝两个方向延伸:一是对往事的追忆、惜别的难舍,勾画出一幅情深似海的“惜别图”,切望情人归来的思想基础。一是对未来的思考,遥寄相思的深沉,倾诉别后的情怀。哀怨、惆怅、失望、期待各种思绪错综交织,弹出一曲“诉衷情”。今朝与昔日沟通,景物是个触媒。此时眼前所见的“春芜”,触发往日彼时的“花时”;由“残雨湿”引出“和泪泣”,又从昔时的“手频执”,反照今日的“薄情郎”。而“薄情”却从“马嘶残雨春芜湿”的写景中透露出消息。俞陛云说此词“情调凄恻”。其实不甚然。“马嘶”声虽然没有给她带来喜讯,但她不灰心,不气馁,不从此罢休,相反,她仍然充满信心,寄予希望,托人捎信,一吐衷情为快。“粉香和泪泣”,与李煜《望江南》“多少泪,断脸复横颐”有类似之处,但李词写得切直显露,牛词则柔中藏刚,绝望中隐含着希望,纤弱中带着一股劲气。有怨愤,有离恨,但更表现了她的痴顽、执着和追求。
用入声韵是此词的另一个特点。此词单调三十五字,七句六韵:急、执、入、湿、立、泣。入声韵气急而短促,它与离妇等待情郎归来急切之情、失望之怨和厚笃痴顽之性甚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