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子者,训子也。然而,从头到尾读者却没有感受到被“训”的压力,反而心中时时会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诗人对其子的慈善和宽容。
此诗讲述陶氏远祖始于尧,源远流长,根深叶茂,且累世盛德,辉光相承。因时运而有盛有衰,有高有低。在中晋之时,长沙公陶侃功业昭著。祖父一生谨慎、正直义方、仁爱和顺;先父性情淡泊,不因仕宦与否而愠喜;在感叹自己的无成以及两鬓花白而仍无子嗣时,儿子陶俨出生了。从诗人对陶俨生辰的占卜、命名取字中,表现了他对儿子寄予的无限希望。他告诫儿子说,祸福不会无缘无故到来,都是由人自己生成。望儿子能早起晚睡,勤奋刻苦,努力成才。这些无不是一个慈善父亲的殷殷希望。最后,诗人宽容地对其子陶俨说,如果按照以上所说的去做了,你还不能成才,亦无可奈何了。
另外,先祖的“功遂辞归,临宠不忒”、“慎终如始。直方三台,惠和千里”以及“淡焉虚止”盛德风范,也深深影响着淡泊名利的陶渊明。诗人的远祖始自尧。尧之子丹朱,虞舜待之以宾礼,称为虞宾,累世盛德,辉光相承。先祖御龙氏任职于夏,而豕韦氏又辅佐于商。陶叔又使陶祖得以昌盛。战国纷争杂乱,周王室衰微寂寞。在乱世中,贤人若凤隐于林一样隐居不仕,陶氏亦不显;纵逸之虬龙蟠绕于云间,奔逸之鲸鱼惊起于水中,群雄竞起。皇天使汉成功,并眷顾愍侯陶舍。愍侯得到追随帝王建功立业的机缘。持剑如风超越,显示了愍侯武功的高强。高祖书写誓言分封诸侯,陶舍得以分土于开封。陶青果能蹈袭父踪,而为丞相。
陶氏源远流长,根深叶茂,后代指派分散。时运有盛有衰,有高有低。中晋之时,长沙公陶侃功业昭着,不仅有功勋,而且有德行。天子酬陶侃,受命都督南国。祖父一生谨慎,其正直义方之德闻于朝中,而仁爱和顺之风广被千里。诗人先父性情淡泊,不因仕宦与否而愠喜。嗟叹自己孤陋寡闻,望祖先之项背而不可及。看到自己两鬓已经花白,而仍无子嗣,只有影子相伴,心感惭愧。在各种罪过中已无后为最大。诗人给他儿子起名为“陶俨”,希望他牢记为人要时时文和恭敬,并希望他能追慕孔汲。日月流逝,陶俨已渐长大。作者望陶俨早起晚睡,勤奋刻苦,努力成才。
这首诗共十章,前六章历述陶氏先祖功德,以激励儿子继承祖辈光荣的家风;后四章旨在表达对儿子的殷切 希望和谆谆诫勉,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全诗言辞恳切,感情厚重,表现出诗人对儿子的希冀之切。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我家祖先甚遥远,帝尧之世称陶唐。
其后为臣宾于虞,历世不绝显荣光。
御龙效力于夏世,豕韦亦曾辅佐商。
周世陶叔甚端庄,我祖由此得盛昌。
乱世纷纷属战国,衰颓冷落彼东周。
凤凰隐没在林中,隐士幽居在山丘。
虬龙奔腾绕乌云,鲸鱼奔窜掀激流。
上天成全立汉代,顾念我祖封愍侯。
赫赫愍侯声威扬,命中注定辅帝王。
英勇威武仗剑行,屡立战功在疆场。
汉帝盟誓泽子孙,我祖受封甚荣光。
陶青勤勉任丞相,先人功业得弘扬。
涛涛大河源头长,茂盛大树干粗壮。
群川支流共来源,众枝虽繁依树长。
时运有显有隐没,起伏盛衰岂有常?
在我东晋鼎盛日,长沙郡公业辉煌。
威武英姿长沙公,功勋卓著道德崇。
天子赐爵永世袭,分掌军权司南征。
功成不居愿辞归,心明无须恃荣宠。
谁说如此高尚心,近世能得再遭逢?
我祖严肃且稳重。谨慎善始亦善终。
正直严明树楷模,恩惠遍郡似春风。
可赞先父仁慈心,恬淡无为不求名。
暂时托身于仕途,不喜不怒得失同。
叹我寡闻学识浅,仰望前辈难企及。
自顾华发心惭愧,孤身一人负影立。
刑罚罪过有三千,身后无儿数第一。
我心为此甚忧虑,欣然听你叭叭啼。
我子降生我占卜,皆曰吉日兼良时。
为你取名叫做俨,为你取字叫求思。
温和恭敬朝夕处,名字含义须牢记。
孔子贤孙名孔伋,愿你效法能企及。
癫病患者夜生子,急取灯火瞧仔细。
凡百君子皆有心,并非唯独我自己。
既见我儿喜降生,实愿将来有出息。
人们经常这样讲,此情真诚无假意。
日月如梭去匆匆,我儿渐渐会成长。
幸福不会凭空至,灾祸容易身边降。
早起晚睡须勤奋。愿你未来成栋梁。
如你竟然不成才,休矣休矣我心枉。
注释
爰:乃。
陶唐:指帝尧。尧初居于陶丘(今山东定陶县),后迁居于唐(今河北唐县),因称陶唐氏。
虞宾:指尧的后代。相传尧禅位给舜,尧的后代为宾于虞,因称虞宾。
重光:谓家族的光荣相传不绝。
勤:服务,效劳。
宾:辅佐。
穆穆:仪表美好,容止端庄恭敬。
司徒:指周时陶叔。《左传定公四年》记周灭商以后,周公把殷余民七族分给周武王的弟弟康叔,陶氏为七族之一,陶叔为司徒。以上是叙述唐尧、虞舜、夏、商、周时,陶氏的光荣历史。
纷纷:骚乱的样子。
漠漠:寂寞的样子。
衰周:周朝的衰落时期,指东周末年。
幽人:隐士。这两句是说,在战国和周朝未年,陶氏人才像凤凰隐蔽在山林一样,隐居山丘而不仕。
逸虬绕云:奔腾的虬龙环绕着乌云。虬:传说中无角的龙。
奔鲸骇流:惊奔的鲸鱼掀起巨浪激流。这两句形容战国、周末群雄战乱、狂暴纵横的乱世。
天集:上天成全。
有汉:即汉朝。有:名词词头。
眷:顾念,关心。
愍侯:汉高祖时右司马愍侯陶舍。
於赫:赞叹词。
运:时运。
攀龙:指追随帝王建功立业。旧时以龙喻天子。
抚剑:持剑。
风迈:乘风迈进,形容英勇威武。
显兹武功:显扬了如此的武功。陶舍曾追随汉高祖刘邦击燕代,建立了武功。
书誓河山:指封爵盛典。《汉书》记汉高祖与功臣盟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如砺,国以永宁,爰及苗裔。”
启土开封:陶舍封地在开封(今属河南),称开封侯。启土:指分封土地。
斖斖:勤勉不倦的样子。
丞相:指陶舍之子陶青。《汉书·百官公卿表》记:孝景二年八月,御史大夫陶青为丞相,七年六月免。
允:诚然,确实。
迪:追踪。这两句说陶青确实能继承父亲的功业。
浑浑:大水流动的样子。
蔚蔚:草木茂盛的样子。
洪柯:大树。这两句用涛涛的大河和茂盛的大树比喻陶氏祖先的兴盛。
载:开始。
罗:罗列,布列。这两句用群川始导于长源、众枝条皆布列于洪柯,比喻陶氏家族的后代虽枝派分散,但都导源于鼻祖。
时:指时运。
语默:代指出仕与隐逸。《周易·系辞》:“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语或默。”语,显露;默,隐没。
隆窊:谓地势隆起和洼下,引申为起伏、高下,或盛衰、兴替。隆:高起、兴盛。窊:低洼。
中晋:晋世之中,指东晋。
融:光明昭著。
长沙:指陶渊明的曾祖父陶侃。陶侃在晋明帝时因功封长沙郡公。
桓桓:威武的样子。
伊:语助词。
畴:使相等。
专:主掌。
南国:南方诸侯之国。陶侃曾镇武昌;都督荆、湘、江等州军事;平定湘州刺史杜弢、广州刺史王机、交州梁硕的叛乱,进号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遂:成。
辞归:《晋书》本传载,陶侃逝世的前一年,曾上表逊位。
临宠不忒:在荣宠面前不迷惑。忒:差错。
斯心:指“功遂辞归,临宠不忒”的思想境界。
近:近世。这两句是说,像陶侃那样的思想境界,在近世是难以得到的。
肃:庄重,严肃。
慎终如始:谓谨慎从事,善始善终。
直:正直。
方:法则。
二台:指内台外台。
於皇:赞叹词。皇:美,正。
仁考:仁慈的先父。考,是对已死的父亲的称谓。
淡焉虚止:即恬淡无为的意思。焉、止,皆语助词。
寄迹风云:暂时托身于仕途。古人常把做官叫作风云际会。
冥兹愠喜:没有欢喜和恼怒的界限。即得官没有欢喜之情,失官亦无恼怒之色。
嗟:感叹。
寡陋:见闻狭窄,学识浅薄。
瞻望弗及:谓不如前辈。
华鬓:花白的头发。
负影只立:只身单影,孤独一人。
三千之罪:《尚书》:“五刑之属三千。”意谓犯五刑罪的有三千种之多。
无后为急:《孟子·离娄》:“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即无子。急,指最重要的。
呱:婴儿啼哭声。
卜:占卜,古人用火的龟甲,视其裂纹作为吉凶的预兆。
俨:恭敬、庄重。古人的名与字多取相近的意义。
温恭:温和恭敬。
念兹在兹:语出《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夏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原指念念不忘于某一件事情,这里是诗人希望儿子要念念不忘自己名字的含义。
孔伋:字子思,孔子之孙。相传孔伋忠实地继承了孔子的儒学思想。陶俨字求思,含有向孔伋学习的意思。
庶:庶几,表示希望之词。
企:企及,赶上。
而:语助词。
厉:同“疠”,患癞病的人。
遽:急,骤然。
凡百:概括之辞。。
心:指对儿子的希冀之心。
奚:古疑问词,何。
特:独。
可:合宜,好。
斯:此,这。
日居月诸:语出《诗经·邶风·日月》:“日居月诸,照临下土。”意思是说时光一天天地过去。居、诸,皆语助词。
孩:幼儿。
“福不”二句:这是诗人告诫儿子应小心谨慎地处世,懂得幸福不会凭空而来,灾祸却容易招来。
夙兴夜寐:早起晚睡,形容勤奋不懈。
愿尔斯才:希望你成才。
亦已:也就罢了。
焉哉:感叹词。
此首诗作于晋安帝义熙二年(406年),此时陶渊明四十二岁,其长子陶俨已经十四岁。诗人在陶俨即将步入“成童”时期,写了这首以“命子”为题的诗,勉励他继承祖辈家风,努力成才。
命子者,训子也。然而,从头到尾读者却没有感受到被“训”的压力,反而心中时时会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诗人对其子的慈善和宽容。
此诗讲述陶氏远祖始于尧,源远流长,根深叶茂,且累世盛德,辉光相承。因时运而有盛有衰,有高有低。在中晋之时,长沙公陶侃功业昭著。祖父一生谨慎、正直义方、仁爱和顺;先父性情淡泊,不因仕宦与否而愠喜;在感叹自己的无成以及两鬓花白而仍无子嗣时,儿子陶俨出生了。从诗人对陶俨生辰的占卜、命名取字中,表现了他对儿子寄予的无限希望。他告诫儿子说,祸福不会无缘无故到来,都是由人自己生成。望儿子能早起晚睡,勤奋刻苦,努力成才。这些无不是一个慈善父亲的殷殷希望。最后,诗人宽容地对其子陶俨说,如果按照以上所说的去做了,你还不能成才,亦无可奈何了。
另外,先祖的“功遂辞归,临宠不忒”、“慎终如始。直方三台,惠和千里”以及“淡焉虚止”盛德风范,也深深影响着淡泊名利的陶渊明。诗人的远祖始自尧。尧之子丹朱,虞舜待之以宾礼,称为虞宾,累世盛德,辉光相承。先祖御龙氏任职于夏,而豕韦氏又辅佐于商。陶叔又使陶祖得以昌盛。战国纷争杂乱,周王室衰微寂寞。在乱世中,贤人若凤隐于林一样隐居不仕,陶氏亦不显;纵逸之虬龙蟠绕于云间,奔逸之鲸鱼惊起于水中,群雄竞起。皇天使汉成功,并眷顾愍侯陶舍。愍侯得到追随帝王建功立业的机缘。持剑如风超越,显示了愍侯武功的高强。高祖书写誓言分封诸侯,陶舍得以分土于开封。陶青果能蹈袭父踪,而为丞相。
陶氏源远流长,根深叶茂,后代指派分散。时运有盛有衰,有高有低。中晋之时,长沙公陶侃功业昭着,不仅有功勋,而且有德行。天子酬陶侃,受命都督南国。祖父一生谨慎,其正直义方之德闻于朝中,而仁爱和顺之风广被千里。诗人先父性情淡泊,不因仕宦与否而愠喜。嗟叹自己孤陋寡闻,望祖先之项背而不可及。看到自己两鬓已经花白,而仍无子嗣,只有影子相伴,心感惭愧。在各种罪过中已无后为最大。诗人给他儿子起名为“陶俨”,希望他牢记为人要时时文和恭敬,并希望他能追慕孔汲。日月流逝,陶俨已渐长大。作者望陶俨早起晚睡,勤奋刻苦,努力成才。
这首诗共十章,前六章历述陶氏先祖功德,以激励儿子继承祖辈光荣的家风;后四章旨在表达对儿子的殷切 希望和谆谆诫勉,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全诗言辞恳切,感情厚重,表现出诗人对儿子的希冀之切。
这首古体诗写诗人的一个平常的生活片断。诗人按照行动的足迹,安排了连续的四个场面。全诗没有奇思妙语,没有汹涌的生活波澜。诗人只是拣取身边日常琐事,平淡的生活场景,略加点染,流露出恬淡的生活旨趣,给人以情真语切的感觉。
先写归家途中的情景。“暮归山已昏,濯足月在涧。”暮色苍茫,乱山昏暗。崎岖的山道上,诗人信步归家。在诗人的感觉中,溪涧潺谖,淙淙作响;明月初升,清辉撒冷;涧水清澈,月影流布。空山是这样的清幽,这样的寂寥。身在其中,濯足清流,别有一番情趣。“濯足”暗用了《楚辞·渔父》的故实,含蓄地表达出诗人的身份、生活态度和高尚节操。起句擒题,所写之景,所叙之事,无不是“暮归”,无不是“山中”。
随着诗人的脚步,眼前出现了一座山间陋室。“衡木栖鹊定,暗径流萤乱。”其屋横木为门,简陋如此;鹊栖其上,冷落可知。再以小径幽暗,流萤乱飞加以渲染,景象的荒芜,氛围的凄清,家境的贫寒很好地表现了出来。诗人的感情通过“衡门”作了隐隐的透露和巧妙的暗示。衡门虽然简陋,但如果自己不以为陋,也可以游息其间。贤者乐道忘忧,虽身处陋室,而不以为苦,反能自得其乐。这是一种乐观的人生态度,尽管这种态度的背后也有悲哀和痛苦。诗人就是以这样的贤者自居,甘处衡门,自得其乐。从“栖鹊”、“流萤”等景物看,较一、二句所写事物已有一段时间间隔,这时夜幕降临已很久了。“栖鹊定”与“流萤乱”,这一“定”一“乱”,一静一动,相映成趣,下字十分准确,是句中字眼。
接下来便是叙写家人团聚的情景。“妻孥候我至,明灯共蔬饭。”天色已晚,灯火已明,粗菜淡饭已具,妻子儿女坐等诗人归家。和乐融融的山乡田家生活显得真切而自然。最后以诗人伫立松桂之下,仰望浩渺星空作结,意蕴幽远,含蓄深沉。“伫立松桂凉,疏星隔河汉。”夜已很深,万籁俱寂;晚风习习,凉意袭人。诗人久久伫立,徘徊松桂之下。仰望天空,只见疏星点点,明月高悬,勾起了诗人无限的遐想。诗人似乎有所失落,有所追寻,而失落追寻的究竟为何物,又显得倘恍迷离,这就给读者留下了可供想象的无限空间。
全诗采用移步换景之法,层层推移,步步腾挪,使诗歌跳脱而有变化。诗人用疏淡的笔触,通过平凡生活事件的叙述和特定环境的描绘,反映出诗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有对山间恬淡生活的热爱,也有人生失意后的淡淡哀愁。诗中的溪涧幽泉,青松佳桂等意象,透露出山野闲人那种清高隐逸的旨趣。而暗径幽深,流萤乱舞,又烘托出诗人烦乱茫然的情绪。诗的基调是较为明快自然的,但也多少笼罩了一层轻柔的迷惘和淡远的惆怅。诗人运笔古拙,洗脱铅华,纯用白描,以平实直朴取胜,而不以夸饰渲染为工。初读起来似觉有些乏味,但细加玩赏,便又能感觉到语虽淡而味终不薄。这也许就是此诗的成功之处。
首先,用喧器热闹的都市与清幽恬适的村庄比照(明比)。都市的富贵繁华,没有给予作者优越的舒适感,反而觉得自己像久在笼中的鸟,失去自由,失去乐趣,失去本性,而竹篱茅舍,环山傍水的宁静村庄,天然无雕饰,极具诱惑,人在这里可以无拘束无忧虑,心情舒畅地过着淳朴的生活,虽则“带月荷锄归”,不无辛苦,甚至“饥来驱我去”,难免饥寒,但日子过得踏实,过得充实。乡野清幽淡雅的环境很适合作者生活,更是他找到精神解脱的地方,故“近村居水色山光”,是说自己要投入到新环境新生活中去。此外,处在元末乱世的作者,能做到“远城市人稠物穰”,足见他是一位敢于改变自己,对自由生活有所追求的士大夫。通过城乡生活的对照,展现的不仅仅是环境氛围的差异,更是作者的勇气。
其次,用污浊险恶的山场与清新优美的田园比照(暗比)。作者曾以“苍蝇竞争,黑蚁争穴”形容当时山场的腐朽,表达厌恶之情;而对清新幽静的田园则描述到“居山林”,“看青山,玩绿水”……充满着喜悦之情。感情的色彩差异,折射出他对生活价值的取向,山场的生活已让他厌倦,并说出“急流中勇退是豪杰,不因循苟且”,表明退出仕途的决心,而那“采黄花,摘红叶”,“随分耕耘”,“演习会牧歌樵唱”的田园生活令他神往,于是他主动地选择“绝念荣华,甘心恬淡”的道路。他乐田躬耕,是为了最终能够摆脱山场的“天罗地网”,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歌咏隐逸,“老瓦盆边醉几场”,庆幸自己身心得到了解放。在两种境界的对照中,展现的不仅仅是作者摆脱羁绊而获自由的幸福之情,更是对自身价值的重新认识。
最后,用虚假多变的“时山样”与纯真率真的“野叟情”比照(暗比)。作者对归田前的“山样”和归田后陶冶成的“野叟情”怀有憎恶和喜爱的不同感情。但这前后感情和态度的变化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是以行动来表现作者思想本质的改变。这体现生活作风、生活方式上的改变:一是从山场来到乡村,环境变了,自己的生活作风也要彻底改变。清除山场中的习气,就是不迎合,不依附,不伪装,不再察言观色地行事,与随波逐流的坏习气彻底决绝;去掉山吏的架子,就是把身上沾有的号发施令、指手画脚的山僚作风去掉,回归“野叟情”,亲近“野叟情”。所以,“铲削去时山样”暗示作者的人格和尊严没有丢失。二是种地求食,生活在自己的田园———学会“牧歌樵唱”,享受悠然之后;“竹几藤床,草舍柴门”,怡然简朴的生活……熏陶成野叟老农的性情。由此鲜明地反映出作者的脱胎换骨及叛逆精神。
摆脱束缚而流露的欣喜之情,在于表明作者具有积极的追求精神和改变自己的勇气;为归田村居生活而深感自豪,在于表明作者具有纯朴的人生价值和安贫乐道的思想。这是心灵的净化,是高唱人生新旅途新生活的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