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讲述了坐禅能由定生慧(道心长),净化尘心,解脱烦恼,闻莲花香,入佛国境。由于是心印,所以阐述虽禅门宗派林立,但寸心西方仍为根本的道理。
“蒲团清坐道心长,消受莲花自在香。”“蒲团”是指用蒲草所编造的一种坐具。“莲花”是西方极乐净土中的物象之一,是佛性的象征。传说佛祖降生前,皇宫中池塘里突然盛开了大如车盖的奇妙莲花,佛祖修成正果后,坐的座位便被称为“莲花座”。在《观无量寿经》中也提到凡是投生于西方极乐净土的人,首先投生在西方净土的莲花之中,莲花依对佛教的信仰程度次第开放,之后就能看到西方诸佛,聆听佛法。这里的莲花不仅是实景描写,也喻指佛国莲花。作者清心寡欲,端坐于蒲团之上,置身在清香脱俗的恬淡氛围中,诚心礼佛,使心灵归于沉寂,思量佛法的精深与广大,并享受着参禅悟道带给自己心灵超凡的愉悦,一切尘世的忧伤烦恼都在莲花光华中消失殆尽。
“八万四千门路别,谁知方寸即西方。”这是作者礼佛悟道的所得。“八万四千”形容数目很多,这是印度人所常用的一种习惯语,佛经中常见,并非真有八万四千。“方寸”就是心。禅宗四祖谓牛头融禅师云:“百千妙门,同归方寸;恒沙功德,总在心源。”(《金刚经百家集注大成》)虽然参悟佛法摆脱烦恼有众多法门,而且法法有别,但是终归要获得心灵的升华和解脱,只要悟得此境,方寸的心田即可证得西方极乐。
这是一首很典型的羁旅诗。《归信吟》秉承诗人一贯的表现苦吟的诗风。前两句写远游在外的诗人一边洒泪,一边写信给远方的亲人;后两句写自己的魂也随着信一起回到万里之外的亲人身边。表现了诗人对家乡亲人的深切思念。以泪墨修家书已见思念之深,可“书去”自己的魂也一同随着去了,更见思念之苦。可以想象诗人在外漂泊的凄苦。苏轼在《读孟郊诗》中说:“诗从肺腑出,出辄愁肺腑”,正道出了此诗的特点。一个“泪”字可见诗人心中凄苦之情,所以诗人是挥泪作墨。“泪墨洒为书”一句,而情真意足,写出小儿女的情态,巧而不纤,较诸“和泪濡墨”的套语自有深浅真伪之别。
此诗是陆游爱国诗中的又一首名篇。陆游一生致力于抗金斗争,一直希望能收复中原。虽然频遇挫折,却仍然未改变初衷。从诗中可以领会到诗人的爱国激情是何等的执着、深沉、热烈、真挚!也凝聚着诗人毕生的心事,诗人始终如一地抱着当时汉民族必然要光复旧物的信念,对抗战事业具有必胜的信心。题目是《示儿》,相当于遗嘱。在短短的篇幅中,诗人披肝沥胆地嘱咐着儿子,无比光明磊落,激动人心!浓浓的爱国之情跃然纸上。
“死去元知万事空”,“元知”,本来就知道,是一个通假字;“万事空”,是说人死后万事万物都可无牵无挂了。但从诗人的情感流向来看,有着更加重要的一面,“元知万事空”这话看来平常,但就全诗来说非常重要。它不但表现了诗人生死所恋,死无所畏的生死观,更重要的是为下文的“但悲”起到了有力的反衬作用。“元”、“空”二字更加强劲有力,反衬出诗人那种“不见九州同”则死不瞑目的心情。
“但悲不见九州同”描写诗人的悲怆心境。此句诗意是诗人向儿子们交代他至死也无法排除的极大悲痛的心境,那就是没有亲眼看到祖国的统一而深深感到遗憾。这一句中的“悲”字是句眼,诗人临终前悲怆的不是个人生死,而是没有看见祖国的统一。表明自己心有不甘,因为“不见九州同”。“悲”引擢文盟字深刻反映了诗人内心的悲哀、遗憾之情。
“王师北定中原日”,诗人以热切期望的语气表达了渴望收复失地的信念。表明诗人虽然沉痛,但并未绝望。诗人坚信总有一天宋朝的军队必定能平定中原,光复失地。有了这一句,诗的情调便由悲痛转化为激昂。
“家祭无忘告乃翁”,情绪又一转,无奈自己已经看不到祖国统一的那一天,只好把希望寄托于后代子孙。于是深情地嘱咐儿子,在家祭时千万别忘记把“北定中原”的喜讯告诉你的父亲。表达的诗人坚定的信念和悲壮的心愿,充分体现了年迈衰老的陆游爱国、报国之情,从中受到感染,加深热爱祖国的情感。
这首诗用笔曲折,情真意切地表达了诗人临终时复杂的思想情绪和他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既有对抗金大业未就的无穷遗恨,也有对神圣事业必成的坚定信念。全诗有悲的成分,但基调是激昂的。诗的语言浑然天成,没有丝毫雕琢,全是真情的自然流露,但比着意雕琢的诗更美,更感人。
这是一首咏荷诗,表达了诗人对美好事物的怜惜之情。展现出诗人的婚前大胆追求阶段内心美的期待与欢会时的情景。
“都无色可并,不奈此香何。”诗一开头便极言荷花之芙,先说它的色,后写它的香。就其色而言,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周敦颐《爱莲说》),十亩方塘,田田绿盖。颜色纯净,姿态婷婷,摇曳在清风之中,那种清新明丽之美和那红绿相映所产生的美确实是无与伦比的。其色如此,其香也独具一格,英特点是“香远益清”(周敦颐《爱莲说》)。这既“远”又“清”的芳香在群芳之中的确是少见的,所以,从色彩和香气上看,荷花确实不同一般的凡花俗卉。难怪诗人惊叹它“无色可并”,无香可比,深深地迷恋上它,实际上这是诗人为爱侣的美色而醉心。
瑶席乘凉设,金羁落晚过。”前一句是在月下观赏,后一句是在夕阳下观赏。调整后的语序是:“金羁落晚过,瑶席乘凉设。”夕阳下的荷花自有一番风韵,那鲜艳的花朵衬着碧绿的荷叶,本已娇媚非常,这时它上面又洒上了夕阳的金辉,带上了“金羁”。就更加鲜艳绚丽、光彩照人了!而月下的荷花,那种朦朦胧胧的美也是令人心醉的,淡淡的夜色。皎皎的月光。这是荷花的衬景。徐徐的清风,摇动着花朵花叶,又给这奇妙的画面增加了动感。此时的荷花娇美轻盈,摇曳多姿,仿佛月中的仙子,款款移步于琼楼玉宇之中,与特有的环境,特有的氛围交织共融,产生梦幻一样的关,这两句的实际内容是诗人从傍晚到黑夜约会情人,面对爱侣时的情形。诗人同时写的《曲池》一诗有“日下繁香不自持,月中流艳与谁期”的诗句,写的就是这种情况。
五、六两句“回衾席照绮,渡袜水沾罗”也是描写与爱侣的欢会。前四句主要是托物寓意,用的是曲笔,写得比较“隐晦”,而这两句近于写实,比较明显。前一句侧重于场面描写:又点亮了席,明亮的席光照着锦被。由这场景可知两人的感情达到何种地步了。后一句重在写人,交待得十分清楚:女方是渡水而来,罗袜已经被水打湿了,表现出女子的痴情,也表现出诗人的细心。
最后两句“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是叹别。“前秋”是秋前之意,因为前面是“预想”.当然不会是过去时而是将来时。“棹歌”一句是用典。《南史·羊侃列传》记载羊侃“善音律,自造采莲棹歌两曲,甚有新致,”此外“梦棹歌”即“梦采莲”之意,也即梦想再次相会的意思。“莲”,是“怜”的谐音,“采莲”(怜)意为求欢。这一联中的第一句,推开了一步:诗人此时本来是和情人欢会。
鱼水相得,可是却又忽然间发愁了。愁什么?原来他想到在秋天到来之前就要与恋人分别了。于是便预想起别后的情况:天各一方,不易相见,只能是“梦棹歌”,即只能在梦中相会了。相会之时想到离别。心中犯难;离别之后,又难相会,更令人难以忍受。实在是“相见时难别亦难”(《无题》)啊!这推开一步的预想,从侧面透露出两人感情的深度,所以,当诗人的这位爱侣后来亡故之后,他故地重游之时。眼见凤去楼空,抚令追昔,无限凄楚:“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暮秋独游曲江》)。在那荷叶初生的春天我与你相遇,并从此增添了离愁别恨,而今你像枯荷一样谢世了,只留给我一片凄凉。只要我身在人世,对你的情意就永远不会消失。曲江池头那无尽的流水啊,你带给我多少惆怅!可见《荷花》一诗,不是一般的咏物诗,它是李商隐爱情生活的写照。
这首诗主要用象征手法,借描写荷花来寄托自己的情事。本来是描写自己热恋之人,但却不直接描写女方本身,而是以荷花出之。即使是描写欢会之事,也不用直白之笔,而是通过“衾绮”、“罗袜”来侧面暗示,没有露骨、庸俗的平直之语。
辽阔中原的沦陷和南宋小朝廷偏安一隅的历史巨变,如地裂天崩一般震荡着整个赵宋王朝。然而,面对惊人笳鼓、半壁江山,以宋高宗赵构和宰相秦桧为代表的大官僚地主贵族集团,依然流连于灯火楼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为了苟且偷安,他们不惜卖国求荣,俯首听命于金人;对内则煎迫百姓,构陷忠良。社会的急剧变化,也震撼了文坛,许多作家,目睹凄惨苍凉的景象,忧虑动荡危难的局面,为拯救国家,收复中原,献策献计,也写下了不少慷慨激昂之作。但是,“诸君尚守和戎策,志士虚捐少壮年”,最后,他们都只能洒下那“爱君忧国孤臣泪”而徒怀一颗“临水登山节士心”了。
张元干是南宋著名爱国词人,他这首《卜算子》写于他退居故里游览山水之时。
上片写景:清柔、高远。
“风露湿行云,沙水迷归艇”:“沙水”,即沙溪,闽江上源之一。句意谓:独自摇荡着一叶小舟在静夜里归来,爽风夜露,行云舒卷;沙溪上,飘浮着淡淡的雾气,使小舟迷失了归路。一起句,作者就用“风”“露”“云”“水”“艇”几个字,淋漓地描绘出了一幅夜间泛舟归来清幽、静逸的画面,显然是环绕着归艇来“布景”的。接下来就引出艇上之人了:“卧看明河月满空,斗挂苍山顶。”小艇既已迷失航路,人也好借此机会躺上一躺,于是,枕着小舟,抬眼望去,那深远的天宇上,银河横亘,月华明朗,北斗七星闪烁在静穆的苍山顶上。这一句所织成的意境与前句紧承,依然是悠然闲适,但却显出博大的气势。
下片抒情,深沉、壮烈。
宇宙的辽阔,星月的永恒,常会引出人们的千古思绪:“万古只青天,多事悲人境。”句意谓:历史长河悠悠流转,唯有那茫茫苍天永存,在这个多灾多难的时代,人生境况是如此悲凉。到此句,着一“悲”字,则前面的“静”非“静”,“闲”也非“闲”了。此处作者思古抚今,大有唐代诗人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情怀。歇拍二句是:“起舞闻鸡酒未醒,潮落秋江冷。”句意谓:心中沉闷极了,只说一醉方休罢了,不料醉中也挥舞起宝剑来;沙溪的潮水退下去了,深夜的秋江变得更加凄清寒冷。张元干在《贺新郎·寄李伯纪丞相》中也有“谁伴我,醉中舞”之句,与此同一机杼。“起舞闻鸡”,据说晋代祖逖与刘琨共被同寝,中夜闻鸡而起床舞剑。这里作者借用典故,既回映上文思古之心,又抒写了自己壮志难酬的幽怨。全词就在这一腔愁苦难遣之情中使抒情达到高峰时戛然而止,但那韵外之味却袅袅绵延不绝。
这首词在形式上,上片写景,下片抒情,但上下片却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景色清丽寓幽怀独抱;意象阔大衬悲壮情怀。景为情设,情由景生,又一次展示了张元干“长于悲愤”的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