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的首联点明奉诏犒师的时间,颔联祝赞谢少安出使能圆满完成任务,立功受奖,颈联言取道陕西,回到四川,尾联言回乡会葬其兄的悲恸之情。此诗叙事抒情,浑然一体,起承转合,有神无迹。
首联明写朝廷诏书急如星火,暗写谢少安担负使命的重要。谢少安的活动在诗题中已经标示出来,故诗中不赘述。“二月关河冻欲销”,具体交待了此行犒师的时间,正是乍暖还寒、寒气砭人肌骨的时节,可见谢少安不辞辛苦,不怠皇帝使命,忠君爱国的思想品格。此句虽是叙写谢少安,却也流露出了诗人对友人的钦佩和颂扬之情。
颔联借用班超和霍去病为国尽忠,巩固边疆建功立业的典故,赞许谢少安犒赏军队是为国建功的光荣举动。诗人选用班超和霍去病事,反映了诗人对国事的关心和对谢少安的期望,希望谢少安能为国家建立如同汉代名将班超和霍去病那样的巨大功勋。
颈联“秦云晓渡三川水,蜀道春通万里桥。”转写谢少安赶往家乡奔丧的情形。诗人设想友人谢少安追随浮云、渡过三川、登上蜀道、越过栈桥、经行万里、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的情景。仅用了两句十四个字,却道出了返回故乡行程之遥远,又表现出了谢少安急迫的心情和眷顾兄长的感情。
尾联不言谢少安如何回到家乡、如何安葬兄长、如何悲痛欲绝。而是描写了谢少安家乡特有的事物和景物:“一对郫简肠欲断”,面对着一对截竹为筒盛酒的家乡酒,因其兄的亡故,悲痛万分,肝肠欲断。往事历历在目,而今物是人亡,其悲难诉,虽没写谢少安的痛哭失声,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肠欲断”岂不要比哭泣更让人心如刀绞。“鹤鸽原上草萧萧”钨鸽是一种水鸟,又叫脊令。《诗经·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言水鸟脊令遇难落在原野上,以兴起下句兄弟有难急于相救,后以此比喻兄弟有难急于救助。此句化用《诗经》之意喻兄弟之故的悲哀。“草萧萧”烘托出了一片悲凉的气氛。两句中的物与景都是实写,可又都是诗人的想象,表现诗人对友人的关心、同情和牵挂。
此诗可分为三个部分,前面六句是第一部分。两位驾车的少年(由歌者所扮),在长安的狭窄小路上迎面而遇。路实在太窄了,谁也过不去,于是他俩就干脆停下车,攀起话来了。素不相识,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好谈。于是就面对酒宴上的主人夸起他家的声势显赫和无比豪富来。“君家”即“你的主人家”,“你的主人家是那么容易让人知道,知道后又是那么难以忘却”——这两句巧妙的恭维话,自然让坐在那里听歌的主人满心欢喜。这一部分可以算是引子,往下十八句,是第二部分。两位少年一唱一和,争着夸说主人家的种种富贵之状。“您家外部是黄金为门,内里是白玉为堂。”一金一玉,其建筑之富丽堂皇可知。“您家中是樽中酒常满,座上客常有,待客时,还有产于邯郸的美丽歌伎供驱遣献歌献舞。此时庭中桂树正在飘香,堂内华灯煌煌,照得通室明亮。”有酒有客,有美女有华灯,其权势地位、荣乐享受可知。以家僮身份出现的少年则说:“我家乃官宦之家,家中兄弟三人,别人不提,就说老二吧,他在朝中做侍郎,每当休沐日回家,一路上好不气派,马笼头全是黄金为饰,道路生光;路旁观者如云,啧啧赞叹,挤满路旁。”有正面写,有侧面写,其显赫之势可知。再说到家情况:进得家门,左顾右盼,只见庭前池中一大群鸳鸯,双双对对排列成行;又闻家中所养白鹤,于东西厢发出噰噰鸣声。它们都在欢迎主人的归来。有禽则有池,其庭院之广大可知。这一段,分四层对这一豪富之家的富贵、气派、享受极意铺排渲染,以见其不同寻常,从而与上文“君家诚易知,易知复难忘”的话相照应,以见言之不虚。至此,这位豪富在长安城中的权势、地位是如何,便不言而喻了。“大妇织绮罗”六句是第三部分,写家中三妇所为。“我主人家中三子各有一妇,大妇、中妇长于织作,能织绫罗绸缎。小妇另有所长,一到全家团聚之日,便以鼓瑟来为全家助兴。”“丈人且安坐,调丝方未央。”二句有双重含义,一是承小妇挟瑟说,是转述小妇语:“请公公高堂安坐(当然也包括家中其他成员),听我奏一曲。”这层意思显得亲切风趣,气氛活跃。二是借此语兼而表白歌者自己奏曲献歌的心愿。丈人,从前一层意思说,是称公公,从后一层意思说,是尊称主人。这一段写三妇之所为,以见这一豪富之家的家礼家风和家庭之乐,同时也暗示媳妇们能有如此才能,把家事操持得井井有条,则家中其他人员的才干,也就可想而知了。这六句,后代诗人多敷衍其诗意,形成了《三妇艳》等一系列新的乐府诗。
这首诗的重点在于对那位主人家的富贵享乐作铺排渲染,写得气氛热烈、生动夸张,笔法犹如汉代大赋,尽管没有佳句妙语,但其气势也足以打动和感染读者。这种玉堂金马的重叠堆积,正是汉代国力强盛的折光反映;而这种层层铺排、极力渲染的笔法,使诗歌充满着力度和厚度,这也正是汉代民族力量浑厚、民族精神旺健的反映,从中读者可以形象地感受到汉代被称为封建社会之“盛世”是信然不诬的。这,就是此诗所具有的社会认识价值。它和《东门行》、《妇病行》等反映贫苦人民生活的乐府诗一样,都是后人了解汉代社会真貌的不可缺少的媒介。
此词与另一首《渔父·浪花有意千里雪》题的是同一幅画《春江钓叟图》,词的内容、意趣亦大体相同,都是表现作者的避祸之心和遁世之思。
首句点明钓叟是在水波中,小船上。“棹”字名词作动词用,与“春风”构成语句,很是生动,仿佛木桨划动的不仅是水,更有春风,将静止的画面写活了。而且这种写法又将春风与绿波融为一体,与结句的“万顷波中”作前后的照应,语言精巧,有“一石三鸟”的笔力。首句写景,景中有情,接下来仍是直接的抒情。“酒满瓯”,见出兴致之高。“茧缕”“轻钩”写简朴,而“钩”之所以“轻”,是因为无鱼上钩。钓鱼而不求鱼,是作者志不在得鱼的缘故。这就将画中人物写得神情饱满,志逞意得,由此引出结句中的“得自由”之高声唱颂,进一步强化钓叟的快乐。
春风泛舟、茧缕轻钓,此词仍是写画意,但作者寓意转淡,转以画境的空阔辽远和优悠自在为主,是一种衬托、渲染的用法,与《渔父·浪花有意千里雪》“有意”“无言”稍不同。“花满渚”“酒盈瓯”实写美景,虚写心情,“自由”二字一出,作者意趣畅然而出。这首词短而不丽,工而不奢,四个“一”字连用而不避重复,是词人有意为之,不但不显重复,反而有一气呵成、悠然不断之感。取“一”与“万顷”相映照,细巨对应,工整而精妙。
此词题画抒怀,借景寓意,虽然情趣不高,但悠然散淡之意境却清丽不俗,也可视为题画诗词中的精品。
四旬诗既是咏画中鹦鹉,又是写诗人自己。前两句说,鹦鹉羽毛脱落,离开了金殿,独自依托在侍御家的墙壁上哀鸣,实际上是在写自己遭受挫折,从翰林院失意归来,形单影只,前来向侍御史倾诉衷肠。后两句说,鹦鹉能模仿人说话,终究要被遗弃,最后还得飞向陇西出生之地,实际上也是在说,冉己敢于陈述意见,终究见弃于唐明皇,只好回到自己的故乡去了。题画与言情,两相啮合,取譬精巧,可见诗人高超的艺术造诣。
诗人用鹦鹉的能言喻指自己的才华,既然自己不为朝廷所用,那就只有回归故里了。古时陇西盛产鹦鹉,而陇西正是李白郡望所在,因而诗人对鹦鹉有同病相怜之感。诗中以“陇西”与“金殿”对举,其失落之感尤为强烈。
而这只鹦鹉不是一般的鹦鹉,是从金殿里来的,金殿里的鹦鹉来到此地的原因:一是败羽,二是能言。正因为这样,所以只能孤鸣在野,而且叹息自己失去了锦绣衣装。因为“能言”而“终见弃”,所以只能独自飞向陇西,其实这是诗人以鹦鹉自比,写鹦鹉的遭遇,其实就是抒发自己的情怀,自己就是那只败羽而多言的鹦鹉。
此赋的赋前小序交待了作者创作此赋的缘由和目的,正文分两层。
前两段为第一层,这一层铺写了一系列凄凉的秋声:百虫哀鸣,落叶秋风,蝉声,螿声,蛩声,雁声,汇合成一首暮秋交响曲。而写各种秋声时,又多把秋声人格化:百虫声则为“迎暮”,落叶声则称“吟秋”,秋蝉声则曰“思”,寒螿声则谓“愁”,中间又穿插各种凄凉秋景的描写和游子、思妇对秋声的凄凉感受,把秋声烘托得很凄凉,作者之“孤”也暗寓其中了。其中,前段写秋天景色,融入了作者自己遭受多次迁谪之后带来的人生体验;后段集中描写秋天景色,展开联想,扩大境界,结合历史人物典故,使主题意义显得更加深远。
第三段为第二层,这一层是作者直写自己对秋声的感受,以抒其“愤”,表明了作者的心态,显示作者不愿屈服于邪恶黑暗力量的信念。但又用对比手法,先写前人:以谢安之“风流”,山涛之“多可”,犹为秋声而感叹,而自己一生坎坷,无谢安之得志,又一生耿介、无山涛之权变,身处逆境,老去年华,闻秋声而不禁有所动。这里,作者写的是前人,但作者在现实中的“孤愤”之情已溢于言表。不过,作者的所感所动,既不同于宋玉因感于秋风叶落而悲叹失志,又不效法潘岳面对萧索秋景而企想隐居,而是惊秋发愤。作者化用曹操《观沧海》中“老骥伏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诗意直抒自己不畏压抑,不服老病的激烈情怀,又借雄鹰在鞲犹思慕一搏以表明白己不肯放弃理想的雄心。作者惊于秋声,不甘时光流逝,所以,作者在赋的最后以被系绊的老马自喻,要在垂暮之年,秋风之中,呼啸前进,以一种老当益壮、穷且益坚的青云之志给人以激人奋进的鼓舞力量。
全赋在艺术上主要采取了铺垫烘托,正反对比的手法,作者为了突出旷达乐观,积极进取的情怀,先用清新自然的语言从萧瑟凄凉的秋色,哀怨凄切的思妇、征夫的悲秋之情,忧郁深沉的文人的悲秋之情三个方面进行渲染烘托,同作者自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雄鹰在鞲,企望高飞的满怀豪情形成鲜明对比,形象生动地突出了作者与众不同的老当益壮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