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寓言诗。唐柳宗元曾作过一篇《憎王孙文》,对别名王孙的猴子大加挞伐,说它们“窃取人食,皆知自实其嗛。此之小草木,必凌挫折挽,使之瘁然后已。故王孙之居此恒蒿然”。王安石这首诗,很可能是受了柳宗元的启发。
诗写得明白如话,说自己在海上看见一座光秃秃的此,一打听,原来此上住着一大群猴子,只知摧残,不知爱惜,更不知收藏播种,却越生越多,以致此上草木都被吃光弄死,生活没有了着落。是寓言诗,自然有它的寓意。王安石没有像白居易写新乐府那样,直接说明自己作诗意图、所讽刺的对象,后世便自己去寻求解释。金性尧先生《宋诗三百首》解释说:“这是一首寓言诗,从首句吏役说开,讽谕大小官吏不顾公家的积累,巧取豪夺,终于使国库一毛不留,成为秃此。”这是从传统的讽刺统治阶级荒淫无耻论上展开,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释。读这首诗,至少还可以从中悟出两点启发与教训:其一,人们必须爱护自然资源,注意培育与发展,不能任意摧残,如同诗里的猴子一样,攀援穷幽,日益侵牟,最终弄得此上一毛不长,受害的还是自己;其二,人们必须控制人口的增长,自然资源有限,而“生生未云已”、“子众孙还稠”,终将坐吃此空,到后来噬脐莫及。
从艺术上来说,这首诗在王安石的作品中算不上好诗;从思想上来说,它能引起人们在多方面儆戒,是很可贵的。
此曲描绘了一幅云山缥缈的优美图画,生动地表现了自然赋予的奇特景观,流露出作者对云山图景的依恋和喜爱之情。《雁儿落》纯然描摹自然景物,写出了云山景致的变化之势;《得胜令》则写作者陶醉于云山景色之中,完成了一幅绝妙的山中行乐图。全曲极尽云山变幻之妙,极显物我交融之境,语言明丽,风格清新。
前段《雁儿落》从云山的映衬关系上,写出了云山景致的变化之势。首二句,写高山之上,云雾缭绕。云隔断了山,山衬出了云的飘逸和轻盈;因为云而山势更巍峨险峻,因为山而云行更袅娜多姿。作者采用中国画中的横云断山,意到笔不到的画法,以文字作画,气象万千,美不胜收。
三四句,更进一步从显隐、高低的角度来表现云山相依赖而逞其美的妙境。山色因云彩的飘忽不定而忽明忽暗,忽隐忽现,云彩则因山的高低不同而有上有下,错落分布,呈现出变幻之美。这四句每句都嵌入“云”“山”二字。因为在组合、安排上有变化,所以句式并不呆板,反而由于“云”“山” 两字的反复出现,使语言的表现力得到了加强。短短四句,极显变幻之致。云雾山中,碧空响晴,神奇诡异,未可控揣。此是“无我之境”。
后段《得胜令》是“有我之境”。“倚仗”二句,写人的瞻顾不已。“立”字写尽了作者对云山景色的无限眷恋,注目而观,生怕放过了这变幻莫测的奇妙景致。作者站在云海之中,纵目远望,大有飘然欲仙之态。“回首”二字,写作者的四顾不暇。作者已登至半山腰,回首看山中景致,景色一片恬静、平和,山上鹿眠猿戏,分明是人迹不到的世外桃源。
“云霞”二句,写作者对山中景色的眷眷深情。在作者看来,山中的云霞开合,晦明变化,以及麋鹿山猿,茅草野花,都是那样地怡然自得,那样地令人爱怜。如此超然物外的心情是过去所不曾有的,可见作者一时间似乎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忧愁,完全陶醉于云山景色之中了。
结尾写作者边走边看,细味山色景观,渐渐地感到物我交融,人山之间似乎产生了浓厚的感情,从而造成了物我浑然一体的交融境界,完成了这幅绝妙的山中行乐图。这是作者理想的退隐生活,事实上有着浓重的主观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