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遥渚。正绿芰擎霜,黄花招雨。雁外渔村,蛩边蟹舍,绛叶满秋来路。世事不离双鬓,远梦偏欺孤旅。送望眼,但凭舷微笑,书空无语。
凉生遥渚(zhǔ)¹。正绿芰(jì)²(qíng)霜,黄花招雨。雁外渔村,蛩(qióng)³边蟹(xiè)舍,绛(jiàng)叶满秋来路。世事不离双鬓(bìn),远梦偏欺孤蟹。送望眼,但凭舷微笑,书空无语。
译文:洲中陆地上凉气渐生,水面上绿色的菱角支撑着厚厚的一层白霜,岸边飘摇的黄菊,引来了绵绵的秋雨。几行大雁从天边匆匆飞过,水面上摇曳着几盏渔灯,蟋蟀在水边不停地哀鸣,岸上隐现着一间间狭小的房舍,秋叶绛红,昭示着深秋已然来临。世事变化无常,无法预料,却都在斑白的双鬓上显露出来;梦境渺远,仿佛也在欺侮我这孤独的旅人。我收回远眺的目光,倚着船舷微微笑着,用手在虚空中写字,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注释:喜迁莺:又名《鹤冲天》、《万年枝》、《春光好》等,词牌名。¹渚:水中凸起之地。²芰:菱;菱角的古称。³蛩:此处指蟋蟀。⁴书空:用手指在虚空中写字。
慵觑。清镜里,十载征尘,长把朱颜污。借箸青油,挥毫紫塞,旧事不堪重举。间阔故山猿鹤,冷落同盟鸥鹭。倦游也,便樯云舵月,浩歌归去。
慵觑(qù)。清镜里,十载征尘,长把朱颜污。借箸(zhù)¹青油²,挥毫紫塞(sài)³,旧事不堪重举。间阔故山猿鹤,冷落同盟鸥鹭(lù)。倦游也,便樯(qiáng)云舵(duò)月,浩歌归去。
译文:懒得再看这秋景。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年羁旅征尘,早已将容颜改变。我也曾在军帐中为皇上出谋划策,也曾挥毫于边塞,但岁月飘零,逝者如斯往事再也不堪再提啊!久别了故山的猿鹤,冷落了共盟隐居的鸥鹭。我早已经对这羁旅漂泊的生活感到万分厌倦了,就让我以云为樯、以月为舵,放声歌唱,隐居而去吧!
注释:¹借箸:意为出谋划策。²青油:军中帐幕。³紫塞:原指长城。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故云。这里指边塞。⁴鸥鹭:即鸥鸟与鹭鸟。

  这是一篇羁旅词。上片采用触景生情的手法,写舟辑漂泊眼前所见景物,来表现词人迁谪之恨;下片采用夸张手法,写满面征尘的自我形象,进而转入对仕途往事的回忆。这首词表达了词人对功名未成的愤恨以及远离名利官场而隐居的决心。

  上片描写的是舟行所见、写眼前景。“凉生遥渚”,说明冷风是从水面上的小洲吹起。“正绿芰擎霜,黄花招雨。”水中菱角,岸上的菊花,正在经受着冷风、严霜、苦雨的煎熬。“雁外渔村,蛩边蟹舍,终叶满秋来路。”群雁南飞下的渔村,蟋蟀穴旁,紧靠着蟹窟。秋枫红叶,铺满来时的路面。写到这里,勾画出一幅萧索的秋天景象。其中“绛叶满秋来路”一句,读来平平,不动声色,实际上感慨系之,宦海浮沉,仕途坎坷,种种感慨,暗寓其中。这是上片的第一层,以写出环境背景。

  “世事不离双鬓”,这一句正是词人这种种感慨的正面表述。双鬓是世事的反映。世事艰难,催人衰老,使双鬓朝如青丝暮成雪。词人的归途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据《宋史》本传记载,冯去非“舟泊金焦山,有僧上谒。去非不虞其为大全之人也,周旋甚款。僧乘间致大全意,愿勿遽归,少候收召,诚得尺书以往,成命即下”。从宋史所言可看出丁大全用了先打后拉的手段,逼迫冯去非就范。

  “远梦偏欺孤旅”,实指这件事。冯去非对丁大全的伎俩,既表示愤怒,又觉得好笑,所以词中接下去写道:“但凭舷微笑,书空无语。”“微笑”,既是词人对丁大全之流嗤之以鼻,也是他在诀别官场之后心境坦然的表露。“书空无语”,是借用东晋殷浩典故。这个典故用得很贴切,词人位虽不及殷浩,但怀抱相似,遭遇相同。词人对这种不公平的遭遇,无话可说,“但”书空无语而已,幽愤之情,溢于言表。

  下片换头由映入“清镜”里满面征尘的自我形象,转入对仕途往事的回忆。“慷觑”,懒得看,实际上是不忍看。“十载征尘”句,指词人前后算来,他的仕途“征尘”生活,也不过十年左右。“长把朱颜污”,沉痛之中,杂有愤恨,对当时官场的批判,深刻犀利。“尘污”一词,主要用它政治上的寓意,矛头直指权奸丁大全之流。经历过十年的仕途坎坷生活后,词人从形象到心境都发生了极大改变,往日的朱颜已成“尘满面,鬓如霜”,所以不忍看。容颜已然苍老,心境也不例外,对长招朱颜污“的官场和小人,词人有了无奈而深刻的体会和认识。

  “借箸青油,挥毫紫塞”,是词人具体回忆自己仕途生活中能值得纪念的内容。《宋史》载冯去非“尝干办淮东转运司,治仪征”,仪征地处南宋的北边境,比作“紫塞”,亦无不可。从“借箸”、“挥毫”两句看,冯去非智谋超常,所以能在公卿间出谋运策,在边塞之上倚马挥毫。可是却被罢官,“借箸”,已成陈迹,词人用“旧事不堪重举”一笔结束过去,同样寓有不堪回首的沉痛。

  “间阔”以下,转写隐逸志趣。人生中原本不止一种美丽,一种价值。实现仕途抱负固然值得羡慕,但如果客观条件不允许,何不纵情山水,山林之趣也值得向往。“间阔故山猿鹤”、“冷落同盟鸥鹭”等句,承“十载征尘”而来,对久违的“故山猿鹤”、“同盟鸥鹭”有抱歉之意,同时又开启结句的“倦游”一层,脉络井然。结句则形象而明快地写出了归隐的行动。“樯云舵月,浩歌归去”,潇洒而决绝。

  这篇词“擎霜”、“招雨”,一“擎”一“招”,把“绿芰”、“黄花”、傲霜斗雨的精神状态写活了,“樯云舵月”句的“樯”、“舵”,皆名词用作“意动词”,即以云为樯,以月为舵,形象丰富,造语空灵而秀美,给人以高逸骚雅、飘飘欲仙之感,与写归隐的内容极相贴合。颇似陶渊明的《归去来兮》文和《归园田居》诗,但与词人表现出的感情有差距。冯去非虽然“浩歌归去”,胸中多少有哀怨之情。陶渊明离开尘网,有一种说不尽的解脱之感。冯不如陶的洒脱,是在情理之中。

参考资料:
1、 贺新辉主编.《全宋词鉴赏辞典》.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73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洲中陆地上凉气渐生,水面上绿色的菱角支撑着厚厚的一层白霜,岸边飘摇的黄菊,引来了绵绵的秋雨。几行大雁从天边匆匆飞过,水面上摇曳着几盏渔灯,蟋蟀在水边不停地哀鸣,岸上隐现着一间间狭小的房舍,秋叶绛红,昭示着深秋已然来临。世事变化无常,无法预料,却都在斑白的双鬓上显露出来;梦境渺远,仿佛也在欺侮我这孤独的旅人。我收回远眺的目光,倚着船舷微微笑着,用手在虚空中写字,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懒得再看这秋景。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年羁旅征尘,早已将容颜改变。我也曾在军帐中为皇上出谋划策,也曾挥毫于边塞,但岁月飘零,逝者如斯往事再也不堪再提啊!久别了故山的猿鹤,冷落了共盟隐居的鸥鹭。我早已经对这羁旅漂泊的生活感到万分厌倦了,就让我以云为樯、以月为舵,放声歌唱,隐居而去吧!

注释

喜迁莺:又名《鹤冲天》、《万年枝》、《春光好》等,词牌名。

渚:水中凸起之地。

芰:菱;菱角的古称。

蛩:此处指蟋蟀。

书空:用手指在虚空中写字。

借箸:意为出谋划策。

青油:军中帐幕。

紫塞:原指长城。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故云。这里指边塞。

鸥鹭:即鸥鸟与鹭鸟。

赏析

  这是一篇羁旅词。上片采用触景生情的手法,写下辑漂泊眼前所见景物,来表现词人迁谪之恨;下片采用夸张手法,写满面征尘的自我形象,进而转入对政途往事的回忆。这首词表达了词人对功名未成的愤恨以及远离名秋官场而隐居的决心。

  上片描写的是下行所见、写眼前景。“凉生遥渚用,说明冷风是从水面上的小洲吹起。“正绿芰擎霜,黄花招雨。用水中菱角,岸上的菊花,正在经受着冷风、严霜、苦雨的煎熬。“雁外渔村,蛩边蟹舍,终叶满秋来路。用群雁南飞下的渔村,蟋蟀穴旁,紧靠着蟹窟。秋枫红叶,铺满来时的路面。写到这里,勾画出一幅萧索的秋天景象。载中“绛叶满秋来路用一句,读来平平,不动声色,实际上感慨系之,宦海浮沉,政途坎坷,种种感慨,暗寓载中。这是上片的第一层,以写出环境背景。

  “世事不离双鬓用,这一句正是词人这种种感慨的正面表述。双鬓是世事的反映。世事艰难,催人衰老,使双鬓朝如青丝暮成雪。词人的归途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据《宋史》本传记载,冯去非“下泊金焦山,有僧上谒。去非不虞载为大全之人也,周旋甚款。僧乘间致大全意,愿勿遽归,少候收召,诚得尺书以往,成命即下用。从宋史所言可看出丁大全用了先打后拉的手段,逼迫冯去非就范。

  “远梦偏欺孤旅用,实指这件事。冯去非对丁大全的伎俩,既表示愤怒,又觉得好笑,所以词中接下去写道:“但凭舷微笑,书空无语。用“微笑用,既是词人对丁大全之流嗤之以鼻,也是他在诀别官场之后心境坦然的表露。“书空无语用,是借用东晋殷浩典故。这个典故用得很贴切,词人位虽不及殷浩,但怀抱相似,遭遇相同。词人对这种不公平的遭遇,无话可说,“但用书空无语而已,幽愤之情,溢于言表。

  下片换头由映入“清镜用里满面征尘的自我形象,转入对政途往事的回忆。“慷觑用,懒得看,实际上是不忍看。“十载征尘用句,指词人前后算来,他的政途“征尘用生活,也不过十年左右。“长把朱颜污用,沉痛之中,杂有愤恨,对当时官场的批判,深刻犀秋。“尘污用一词,主要用它政治上的寓意,矛头直指权奸丁大全之流。经历过十年的政途坎坷生活后,词人从形象到心境都发生了极大改变,往日的朱颜已成“尘满面,鬓如霜用,所以不忍看。容颜已然苍老,心境也不例外,对长招朱颜污“的官场和小人,词人有了无奈而深刻的体会和认识。

  “借箸青油,挥毫紫塞用,是词人具体回忆自己政途生活中能值得纪念的内容。《宋史》载冯去非“尝干办淮东转运司,治仪征用,仪征地处南宋的北边境,比作“紫塞用,亦无不可。从“借箸用、“挥毫用两句看,冯去非智谋超常,所以能在公卿间出谋运策,在边塞之上倚马挥毫。可是却被罢官,“借箸用,已成陈迹,词人用“旧事不堪重举用一笔结束过去,同样寓有不堪回首的沉痛。

  “间阔用以下,转写隐逸志趣。人生中原本不止一种美丽,一种价值。实现政途抱负固然值得羡慕,但如果客观条件不允许,何不纵情山水,山林之趣也值得向往。“间阔故山猿鹤用、“冷落同盟鸥鹭用等句,承“十载征尘用而来,对久违的“故山猿鹤用、“同盟鸥鹭用有抱歉之意,同时又开启结句的“倦游用一层,脉络井然。结句则形象而明快地写出了归隐的行动。“樯云舵月,浩歌归去用,潇洒而决绝。

  这篇词“擎霜用、“招雨用,一“擎用一“招用,把“绿芰用、“黄花用、傲霜斗雨的精神状态写活了,“樯云舵月用句的“樯用、“舵用,皆名词用作“意动词用,即以云为樯,以月为舵,形象丰富,造语空灵而秀美,给人以高逸骚雅、飘飘欲仙之感,与写归隐的内容极相贴合。颇似陶渊明的《归去来兮》文和《归园田居》诗,但与词人表现出的感情有差距。冯去非虽然“浩歌归去用,胸中多少有哀怨之情。陶渊明离开尘网,有一种说不尽的解脱之感。冯不如陶的洒脱,是在情理之中。

参考资料:
1、 贺新辉主编.《全宋词鉴赏辞典》.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73
创作背景

  这首词写于宋理宗宝祐四年(公元1256年)十一月。当时词人因受专横恣肆的丁大全的排挤而被罢官,于是,乘船准备归返故里南康军(今江西省星子县)。在归途中词人触景生情,百感交集,写下了这首词,来回顾他往日的宦海生涯。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1949-1951页
2、 夏承焘等著.《宋词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典书出版社,2013:1780
冯去非

冯去非

冯去非(1192~1272以后),字可迁,号深居,南康都昌(今江西省都昌县)人。淳祐元年(1241)进士。尝为淮东转运司干办。宝祐四年(1256),召为宗学谕。丁大全为左谏议大夫,三学诸生叩阍言不可,理宗下诏禁戒,且立石三学,去非独不肯书名。宝祐五年(1257),罢归庐山,不复仕。景定三年,为范晞文《对床夜语》作序,并有书信一首,自署“深居之人”。论诗以气节自尚。年八十余卒。去非与丞相程元凤、参知政事蔡抗善。吴文英有词与之唱酬。《全宋词》从《阳春白雪》中辑其词三首。《宋史》有传。 ▶ 1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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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身在豫章写《豫章行》十分巧妙。《豫章行》古辞专写别离之苦,后人利用这一古辞也没有超出这个范围。李白《豫章行》,就内容来说,同样也写别离之苦,就形式来说,也有一些与古辞相吻合的句子,但是,李白却冲破了前人“皆伤离别,言寿短景驰,容华不久”(见《乐府诗集》引《古今乐录》)的狭小天地,赋于诗歌充实的社会内容,写出了如此深刻的现实主义杰作。无论是在思想内容的深度上,还是在表现力的厚度上都超过了前人所有的《豫章行》。这正是对汉魏以来“借古乐写时事”(沈德潜《古诗源》卷五)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展,对于以浪漫主义著称的伟大诗人李白来说,这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参考资料:
1、 宋绪连 初旭.三李诗鉴赏辞典.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194-197
元丰二年,中秋后一日,余自吴兴来杭,东还会稽。龙井有辨才大师,以书邀余入山。比出郭,日已夕,航湖至普宁,遇道人参寥,问龙井所遣篮舆,则曰:“以不时至,去矣。”
元丰二年,中秋后一日,余自吴兴来杭,东还会(kuài)(jī)。龙井有辨才大师,以书邀余入山。比出郭,日已夕,航湖至普宁,遇道人参寥(liáo),问龙井所遣篮舆(yú),则曰:“以不时至,去矣。”
译文:元丰二年,中秋节第二天,我从吴兴去杭州,(然后)再向东赶回会稽。龙井(这个地方)有位辨才(注:法号或人名)大师,用书信的方式邀请我到(龙井)山中去。等到出了城,太阳已经西沉,(我)取水道航行到普宁,碰到了道人参寥,问(他)龙井是否有可供遣使、雇佣的竹轿 ,(参寥)说,“(你)来的不是时候,(轿子)已经离开了。”
注释:元丰二年:即公元1079年。吴兴:今浙江吴兴县。过杭:经过杭州。会稽:今浙江绍兴。辨才:法号元静,曾在灵隐山天竺寺讲经,元丰二年(1079)住寿圣院。辨才和下文提到的参寥,都是苏轼的朋友。比出郭:等到出城的时候。“比”,及。“郭”,外城;这里指杭州城。日夕:将近黄昏。航:渡。普宁:寺庙名。道人:即僧人。参寥:法号道潜,自号参寥子,有诗名。篮舆:竹轿。
是夕,天宇开霁,林间月明,可数毫发。遂弃舟,从参寥策杖并湖而行。出雷峰,度南屏,濯足于惠因涧,入灵石坞,得支径上风篁岭,憩于龙井亭,酌泉据石而饮之。自普宁凡经佛寺十五,皆寂不闻人声。道旁庐舍,灯火隐显,草木深郁,流水激激悲鸣,殆非人间之境。行二鼓,始至寿圣院,谒辨才于朝音堂,明日乃还。
是夕,天宇开霁(jì),林间月明,可数毫发。遂(suì)弃舟,从参寥策杖并湖而行。出雷峰,度南屏,濯(zhuó)足于惠因涧(jiàn),入灵石坞,得支径上风篁(huáng)岭,憩(qì)于龙井亭,酌泉据石而饮之。自普宁凡经佛寺十五,皆寂不闻人声。道旁庐舍,灯火隐显,草木深郁,流水激激悲鸣,殆非人间之境。行二鼓,始至寿圣院,谒(yè)辨才于朝音堂,明日乃还。
译文:这天晚上,天空晴朗,树林间月光很明亮,(甚至连)头发都能数清。于是(我)离开船,跟着参寥拄着拐杖沿着湖边慢走。(我们)过了雷峰塔,渡过南屏一带,在惠因涧(注:山沟)洗脚(注:意为赤脚涉过惠因涧),进入灵石坞,发现一条小路(就沿着它)爬到了风篁岭,在龙井亭休息,斟起泉水,(背)靠着山石便喝了起来。从普宁到龙井亭总共经过了十五座佛寺,都十分寂静,听不到人的声音,路边的屋舍,灯火若隐若现,草木长得葱葱郁郁,水流得很急,发出悲怆的声响,这大概不是人间有的地方。(我们继续)前行(到了)二更天,才到寿圣院,在朝音堂拜见辨才大师,第二天便回去了。
注释:天宇开霁:天空晴朗。“霁”,雨过天晴。遂:于是。策杖:拄着手杖。并湖:沿湖。雷峰:峰名,在杭州西湖南岸夕照山,旧有塔,即雷峰塔。南屏:山名,在杭州清波门西南九曜山东。濯:洗,洗涤灵石坞:山名,在杭州小麦岭西南,一名积庆山。支径:小路。憩:休息。龙井亭:辨才法师所建。酌泉:舀取泉水。据石:靠着石头。庐舍:房屋。或:间或,有的。隐显:忽明忽暗。激激:形容水流迅疾。行二鼓矣:快二更天了。“行”,将要。始:才。寿圣院:寺院名,离龙井约一里地。谒:拜见。就书:书信比:等到。

  本篇选自《淮海集》,写于元丰二年(1079)秋。这年春天,秦观要去会稽探望伯父,恰好苏轼自徐州调任湖州途经高邮,他们便一路同行,到吴兴(湖州州治所在地)分手。秦观到会稽后,听说苏轼被捕下狱,又渡江到吴兴问讯,而后再经杭州返回会稽。本篇记述“中秋后一日”夜上风篁岭访辨才法师,当是这次路过杭州时的事。第一年,辨才、参寥派人到黄州慰问已被贬官的苏轼,并捎去了秦观写的这篇《龙井题名记》。苏轼看后写道:“览太虚题名,皆予昔时游行处,闭目想之,了然可数。”(《秦太虚题名记》)

  《淮海集》中另有一篇《游龙井记》,也是元丰二年所作。文中着重叙述有关龙井的文献记载和传说,解释风篁岭为什么多泉水,对所谓在龙井求雨有灵也发表了看法。比较起来,《龙井题名记》以入山访友为线索,具体地记述了出郭、渡湖、穿林、登山的行踪,描写了月下西湖山林的景物,“游”的味道显然浓一些。虽然这是一篇游记散文,但对景物的细致观察与描绘,以及善于创造清幽的气氛,同样也体现了词人秦观的气质和艺术特色。

  “道旁庐舍,灯火隐显,草木深郁,流水激激悲鸣”这一句是作者“殆非人间之境”的感叹。可想象出,深木树林中,隐隐闪着火光,两三户人家坐落在这,是一种多么惬意的境界。由此也可看出作者对此地美景的喜爱之情,又透漏出内心的欢愉。

lóngjǐngmíng

qínguān sòngdài 

    yuánfēngèrnián zhōngqiūhòu xīngláiháng dōnghuánkuài lóngjǐngyǒubiàncáishī shūyāoshān chūguō  hángzhìníng dàoréncānliáo wènlóngjǐngsuǒqiǎnlán yuē  shízhì   

    shì tiānkāi línjiānyuèmíng shǔháo suìzhōu cóngcānliáozhàngbìngérxíng chūléifēng nánpíng zhuóhuìyīnjiàn língshí zhījìngshàngfēnghuánglǐng lóngjǐngtíng zhuóquánshíéryǐnzhī níngfánjīngshí jiēwénrénshēng dàopángshè dēnghuǒyǐnxiǎn cǎoshēn liúshuǐbēimíng dàifēirénjiānzhījìng xíngèr shǐzhìshòu寿shèngyuàn biàncáicháoyīntáng míngnǎihuán 

红叶枯梨一两株,翛然秋思满山居。
红叶¹枯梨²一两株,翛(xiāo)³秋思山居
译文:门前一两棵梨树只剩几片未被风霜摧落的红叶,秋日无牵无挂而寂寞凄凉的情思充斥我的门庭。
注释:¹红叶:指枫树、黄栌(lú)、槭(qì)树等的叶子,在秋天变成红色时的样子。²枯梨:干枯的梨树。³翛然:又作“修然”、“倏(shū)然”,意思是很快,迅疾,突然。也用来形容毫无牵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超脱自在的样子。⁴秋思:秋日寂寞凄凉的思绪。⁵满:充满,布满。⁶山居:山中的住所。
诗怀自叹多尘土,不似秋来木叶疏。
诗怀¹自叹多尘土²,不似³秋来木叶
译文:诗人自我感叹心中竟然有那么多放不下的杂念,比不上深秋的树木脱去一身负担保持疏朗通明。
注释:¹诗怀:诗思,诗兴,这里指诗人心中的胸怀。²多尘土:指多牵挂、混乱。尘土,这里指私心杂念。³不似:不如,比不上。⁴木叶:树叶,落叶。⁵疏:疏朗,这里形容树木稀疏透明,通透明亮的样子。

qiūxíngèrshǒuèr--

hóngliǎngzhūxiāoránqiūmǎnshānshī怀huáitànduōchénshìqiūláishū

魏徵状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上怒,徵神色不移,上亦为霁威。尝言于上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上笑曰:“初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耳。”上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徵来,匿怀中,徵奏事固久不已,鹞竟死怀中。
魏徵(zhēng)状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¹,每犯颜苦谏²。或逢上怒,徵神色不移,上亦为霁(jì)³。尝言于上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上笑曰:“初实有此心,畏卿嗔(chēn),故中辍(chuò)耳。”上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徵来,匿(nì)怀中,徵奏事固久不已,鹞(yào)竟死怀中。
译文:魏徵的形体容貌不超过中等人,然而有魄力与谋略,善于使皇上改变主意,往往冒犯(皇上的)脸色而竭力规劝。有时碰上皇上发怒,魏徵神态脸色不变,皇上也因此收敛了威势。他曾经对皇上说:“有人说皇上要到南山(去游乐),宫外都盛装完毕,可最终不出发,什么原因呢?”皇上笑着说:“开始确有这心意,(但是)怕你批评,所以中途停止了。”皇上曾经得到一只极好的鹞鹰,自己放在手臂上(欣赏),远远地看见魏徵进来,(便把鹞鹰)藏在胸怀中,魏徵(故意)不停地禀报事情,鹞鹰最终死在皇上的怀中。
注释:¹回人主意:使国君的主意改变;人主,国君。²犯颜苦谏:冒犯皇上的脸色极力规劝。³霁威:收敛威势。⁴上:指唐太宗李世民。⁵南山:终南山,在今陕西境内。⁶严:盛。⁷畏卿嗔:怕你批评。⁸鹞:鹰的一种。
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译文:我本来就没有放弃俗世,但世人却抛弃了我。
一乘无倪舟,八极纵远舵。
一乘无倪(ní)¹舟,八极²纵远舵(duò)
译文:一乘上无尽头的航程,就远纵八极无法回头。
注释:¹倪:边际。无倪即无边际。²八极:八极:最边远之处。《淮南子·地形》:“八绘之外,乃有八极。”
燕客期跃马,唐生安敢讥。
燕客¹期跃马,唐生安敢讥。
译文:燕客蔡泽极尽荣华,唐举这小子还敢讥笑?
注释:¹燕客:燕客两句出自《史记-范帷蔡泽列传补》,蔡泽燕国人,游学于诸侯小大甚众,不遇。唐举曰:‘先生之寿。从今以往者四十三岁。”蔡泽笑谢而去,谓其御者曰:悟持粱刺齿肥,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结紫缓于要,揖让人主之前,食肉富贵,四十三年足矣。”
采珠勿惊龙,大道可暗归。
采珠勿惊龙,大道可暗归。
译文:采撷龙下颌的明珠时别把龙惊醒了,可暗暗让其归顺大道而不自知。
故山有松月,迟尔玩清晖。
故山有松月,迟尔玩清晖(huī)
译文:故乡的山岭有古松明月,等待你一起玩赏清晖。

  前两句说明自己本意并不想弃世,是积极想融入这个社会的,但却被无情的社会抛弃。有李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的诗味。

  第三、四两句叙说了自己一旦放下世俗,获得自由,天宽地阔无人能管制,很有点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第五、六句用典,借燕人蔡泽早年不得志,但仍不放弃,最终大器晚成的故事来勉励自己。

  第七、八句运用哲学思想,说明不惊动猎物的猎人才是好猎人,一个好的樵夫不会随意毁坏乔木。

  最后两句说出归隐乡间呼朋唤友,与志同道合者聚集一起也是一种乐趣。

  名家认为“潦倒”一词用在李白身上是恰当的,而《送蔡山人》这诗正是李白在其仕途路上所遭遇的不幸的写照。李白金门传诏,但是在担任供奉翰林后,他与李林甫针锋相对,毫不相让:“戏万乘若僚友,视俦列如草芥”(苏轼《李太白碑阴记》)。他深深憎恶“群沙秽明珠,众草凌芳孤”的黑暗现实,对横行跋扈的权贵和趋炎附势的小人强烈愤慨“奸臣欲窃位,树党自相群”。把批判的矛头直指天子,“殷后乱天纪,楚怀亦己昏。” 他决心披肝沥胆,直谏天子,横批逆鳞。提出十条勤政务本的建议,李隆基不悦,李白被“出宫思过”。他悲愤彷徨,过分高估天子的爱才之心,低估奸臣的诽谤中伤。这条理想道路竟然如此泥泞难行,“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行路难》之一)。结构的巨大跳跃,突兀奇来、不可端倪的诗句间激荡着李白矛盾的内心,他靠诗歌排解郁结胸中的不平之气。他日渐消极,“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行路难》之三),怀着无限惆怅失落和郁闷难抑的苦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天的等待,天宝三年春,李白傲然请辞离开长安!“赐金放返”后的李白,悲愤不平,“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赠蔡山人》)。他借酒消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他一直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在永王再三恭请下,李白从军李璘幕府。他以为自己从此走上从军报国之路,踌躇满志地为李璘出谋划策。“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永王东巡歌》其二)。以至于后来他落得个“长流夜郎”的下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这句诗便是描写李白被赐金放还时其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即“尔时情景虽复潦倒”。

  回到《送蔡山人》“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这是李白对世俗的看法,认为自己主观还是积极的,而消极的世道容不下李白本身。李白出长安,游走四方,一句无倪舟,一句纵远舵,道出了游走四方的迷茫,天下之大,何处是我李白的容身之所?燕客期跃马这句笔锋这转,又回到了我本不弃世,这哪是我李白不想干一番事业,我也想像蔡泽一样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那怕我的年纪也像蔡泽一样不在年轻。唐生安敢讥又承接了前句世人自弃我,那些笑我,嘲我,讥我,讽我的人安能如此?为什么自己落到如此境地?自己现在的默默无闻,并不是自己的才能问题,而自己只是一个高明的猎手或是好的樵夫那样,不惊动自己的猎物,不毁损乔木罢了。一时的失意我并不放在心上,我可以回到乡间与朋友到处游玩,等待着时机。因为李白所选定的人生道路,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注定要以寂寞与潦倒为伴的,所以除了自己,他是没有人可以依靠的。这也是他之所以在一生中最崇拜的鲁仲连这种独往独来的英雄的原因所在吧。因此他要说“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所以他只能引蔡泽这样的暮年英雄为自己一生的知己。与山间的松月为友,自然而然地暗示当时世态炎凉与人情冷暖,可以想象李白当初在长安待诏翰林任上,他人对其如此奉承殷勤,可是离开京城、身陷囹圄之际,却饱尝了世态炎凉。但是,透过期跃马,勿惊龙,人们可以清楚地感到,李白仍然是历尽挫折,初衷不改。这种乐观主义精神还是十分令人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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