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曾带着妓女,到东山凭吊其所崇拜的东晋名相谢安,并写下乐府《东山吟》一诗。后人曾谴责李白“狎妓”、“心态不正”,携妓女到他人坟前“比美”。中国文人、士大夫一向有狎妓嫖妓的传统,李白也不例外。《东山吟》只是表达了李白对时光流逝、物是人非的感慨。
此诗是诗人悼念谢安之作,并以谢安自况。这从“悲谢安”和“同所欢”可以看出来。
公元七百四十二年,一生好作名山游的李白来到东山凭吊谢安遗迹,写下这首《东山吟》。谢安是东晋名将,李白非常敬重,写过“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这样的名句,自比谢安来言志。谢安筑庐于东山,四十岁出仕,仍常用的成语“东山再起“指的就是谢安。谢安不仅有卓越的指挥才能,而且风流儒雅,多才多艺,世称“大才叠叠谢安,后人叹“江左风流宰相唯谢安耳”。 “白鸡梦”指谢安曾做过的一梦。这里用来代谢安。谢有顺在《从世俗中来,到灵魂中去》中写道:“文学鼓励我们用别人的故事来补充自己的生活经历,也鼓励我们用别人的体验来扩展自己的精神边界——每一次阅读,我们仿佛都是在造访自己的另一种人生,甚至,阅读还可以使我们经历别人的人生,分享别人的伤感。”
“东山吟”本是李白的个人感叹,但自从这首诗流传以来,李白的慨叹就一直被无数的人所分享。是啊,那如花似玉的“他妓”已化作“古坟荒草”,但“今朝如花月”的“我妓”呢,还不照样成为一堆“古坟荒草”供后人缅怀?我们从李白的“东山吟”上走过,我们的“东山吟”在那里,后又将被谁吟哦?无论你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还是贩夫走卒、乞丐傻瓜,结局并无二样。由此想来,一种旷世的悲凉就会油然而生。 而这种悲凉,就是诗歌的魅力。
“山无数,烟万缕。”,一方面是直道眼前精算,渲染分手时的气氛,一方面也有起兴与象征的意义。那言外之意是说:无数青山将成为隔离情人的障碍,屡屡云烟犹如纷乱情丝,虚无缥缈而绵不绝延。
“憔悴煞玉堂人物。”,原来尽管行程缓缓,“山”、“烟”等外景不时扑入眼帘,而在作者脑海中浮现、心底里念叨的是卢挚。由景到人,说出送别之人的悲凉意绪,实业反衬出自己的悲伤。“憔悴煞”与卢挚所作“痛煞”相呼应,表现出卢挚对珠帘秀的一片深情,同时也形象地道出了别离的痛苦。
“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据卢挚原作中“华传尔载将春去也”一句可知,珠帘秀将乘船离去,也许这是一次长久的离别,也许是一去不返,成为永诀,因双方的心情都很沉重。行舟将发,作者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寂然一身,孤倚难眠,只有那滔滔的江水与悠悠的离恨与自己做伴,这样的处境实在难以忍受,因而说是“活受苦”。由此而想到了死,一死了之,岂不万事都得到了解脱。“恨不得随大江东去”一句就是这种心愿的表白。至此,作者的感情到达了高潮,全曲也在悲锴沉痛的调子中结束。可贵的是,作者以死殉情的愿望不是用哀艳低沉的调子写出,而是以慷慨悲凉的词语表现。
《寿阳曲·答卢疏斋》这首小令一改男女情爱的意象,把脉脉之情置在无数山中,万缕烟里,以及东去的大江之上,全然都是开阔宏伟的大自然意象。曲中也用了“煞”字,但这一字用得巧妙,以“代言体”的角度让这位玉堂人物自己去憔悴了。“大江东去”是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中演绎过来,竟用到了思爱之情上,这也是此曲的独到之处。
陈子昂诗多以思理深邃、质朴劲健见长,此诗却以情景交融、韵味悠长见胜,在陈诗中别具一格,值得重视,由此也可见陈子昂艺术才能的多面性。
“故乡杳无际,日暮且孤征。”首联诗人从“故乡”落笔,以“日暮”相承,为全诗定下了抒写“日暮乡关何处是”(崔颢《黄鹤楼》)的伤感情调。首句中的“杳无际”,联系着回头望的动作,虽用赋体,却出于深情。次句以“孤征”承“日暮”,日暮时还在赶路,本已够凄苦的了,何况又是独自一人,更是倍觉凄凉。以下各联层层剥进,用淡笔写出极浓的乡愁。
第三句承第一句,第四句承第二句,把异乡孤征的感觉写得更具体。三句中的“旧国”,即首句中的“故乡”。故乡看不到了,眼前所见河流、平原无不是陌生的景象,因而行之若迷。四句中的“边城”,意为边远之城。乐乡县在先秦时属楚,对中原说来是边远之地。“道路”即二句中的“孤征”之路,暮霭之中终于来到了乐乡城内。
接着,诗人又放眼四围,以“烟断”、“木平”写夜色的浓重,极为逼真。烟非自断,而是被夜色遮断;木非真平,而是被夜色荡平。尤其是一个“平”字,用得出神入化。萧梁时钟嵘论诗,有所谓“自然英旨”的说法(见《诗品序》)。“平”字用得既巧密又浑成,可以说是深得自然英旨的诗家妙笔。颈联这两句的精彩处还在于,在写景的同时,又将诗人的乡愁剥进了一层。“野戍荒烟”与“深山古木”,原是孤征道路上的一点可怜的安慰,这时就要全部被夜色所吞没,不用说,随着夜的降临,诗人的乡情也愈来愈浓重了。
写完以上六句,诗人还一直没有明白说出自己的感情。但当他面对寂寥夜幕时,隐忍已久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一个抒情性的设问句“如何此时恨”,便在感情波涛的推掀下,从满溢着的心湖中自然地汩汩流出。诗人觉得,最使他动情的,无过于深山密林中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猿鸣的“噭噭”声了。诗人自问自答,将荡开的笔墨收拢,泻情入景,以景写情,写出了情景交融的末一句。入暮以后渐入静境,啼声必然清亮而凄婉,这就使诗意更为深长悠远,抒发了无尽的乡思之愁。
从全诗艺术形象来看,前面六句诉诸视觉,最后这一句则诉诸听觉,在画面之外复又响起声音,从而使质朴的形象蕴有无穷的意味。前面说到,这首诗情韵悠长,正是表现在这寓情于景、以声音作结的末一句中。需要顺便指出的是,末一句诗出于南朝沈约的《石塘濑听猿》诗,字面全同,而所写情景各异。由于陈子昂用人若己,妙过前人,因而这一诗句得以广为流传,沈约的原诗反倒少为人知了。
纵观全诗结构,是以时间为线索串连起来的。第二句的“日暮”,是时间的开始;中间“烟断”“木平”的描写,说明夜色渐浓;至末句,直接拈出“夜”字结束全诗。通篇又可以分成写景与抒情两个部分,前六句写景,末两句抒情。诗人根据抒情的需要取景入诗,又在写景的基础上进行抒情,所以彼此衔接,自然密合。再次,第七句插入一个设问句式,使诗作结构获得了开合动荡之美,严谨之中又有流动变化之趣。最后,以答句作结,粗粗看来,只是近承上一问句,再加推敲,又可发现,句中的“噭噭”“猿鸣”远应前一句的“深山古木”,“夜”字关合篇首“日暮”,“夜猿鸣”的意境又与篇首的日暮乡情遥相呼应。句句沟通,字字关联,严而不死,活而不乱。
综上可见,此诗笔法细腻,结构完整,由于采用寓情于景的手法,又有含而不露的特点。这些,与笔法粗犷并与直抒见长的《登幽州台歌》比较起来,自然是大相径庭的。但也由此使读者能够比较全面地窥见诗人丰富的个性与多方面的艺术才能。
该小令上片写水月迷濛之夜,“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在作者笔下,夜色别有一种韵味,别有一种神秘。水气与“微茫”的月色联成一气,具有一种朦胧之美。朦胧之中,采莲的少女斜倚兰舟,唱着心中的歌,给人亦真亦幻的感觉。倚舟低唱之人对远方恋人的深沉怀念,情景交融,和谐一致。特别是以荷花比情人,以藕丝喻情思,不仅形象切贴,更把那种热烈缠绵的感情表达无遗。
下片写采莲人的歌声惊破了梦中聚首的鸳鸯美梦,只好深夜独卧江楼,不禁思绪滚滚,热泪潸潸,伤心莫唱南朝旧曲。这委婉地写出了男婚女恋、独梦相思之情,而且把相思的一往情深的情人之恋、故土之思、亡国之痛、兴亡之叹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把作品的思想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该曲虽然在极小的篇幅内容却纳入了丰富的内涵,同时也在于作品含蓄委婉的表现方法,使得全曲有了异乎寻常的内涵和表现力,体现了作者不凡的艺术手法,有着咀嚼不尽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