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苍苍茫茫的丁零族要塞,从古至今道路荒僻遥远。
岗楼哨所多么颓败孤立,将士们暴尸荒野没有完整躯干。
漫天黄沙起于大漠之南,灿烂的太阳隐没在西边。
汉王朝曾派遣了三十万士卒,来到此地与匈奴族战斗。
只见他们纷纷战死沙场,有谁来怜悯边疆孤独无依的老人和孩子?
注释
苍苍:旷远迷茫的样子。
丁零:古代北方种族名,曾属匈奴。
塞:边疆要害之处。
亭堠:指北方戍兵居住守望的堡垒。
摧兀:颓败孤立的样子。
西隅:西边。
上:一作“下”。
孤:指孤独无依的老人和孩子。
本诗是《感遇诗三十八首》中的第三首。传统说法认为这组诗是陈子昂年轻时期的作品,而近现代学者多认为它们不是一时一地之作,整个作品贯穿于诗人的一生,而作于后期的较多。各篇所咏之事各异,创作时间各不相同,应当是诗人在不断探索中有所体会遂加以纪录,积累而成的系列作品。其中其三、其三十五作于垂拱二年(公元686年),其二十九作于垂拱三年(公元687年)。
此诗主题为怀旧与惜别,诗中描述诗人与表兄夜晚一起畅聊往事,回忆旧时场景,抒发诗人的亲故久别,老大重逢的感慨之情。全诗技巧浑熟,风格平易近人,语言亲切有味,感情真实动人,堪称“情文兼至”的佳作。
诗人首先由深夜酒醒落笔。“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醉初醒”。久别重逢,又是中表至亲,自不免开怀畅饮,一醉方休。等到深宵酒醒的时候,微雨萧疏,花气袭人,显得格外宁静。白天初见时由于诸多烦扰,未及细述衷曲,现在夜深人静,正好翦烛西窗,畅聊往事。
中间二联即话旧。离别久远,年头长,经历多,千头万绪。那纷乱的年代,写一封告嘱亲友珍重的书信也往往寄不到,彼此消息不通,该说的事情太多了。但是真要说起来,那一件件一桩桩都够凄凉的,教人听不下去,可说的事却又太少了。就说熟人吧。当年离别时的孩子,如今都已长大成人,聊可欣慰。但是从前的亲戚朋友却大半去世,健在者不多,令人情伤。这四句,乍一读似乎是话旧只开了头;稍咀嚼,确乎道尽种种往事。亲故重逢的欣喜,人生遭遇的甘苦,都在其中,也在不言中。它提到的,都是常人熟悉的;它不说的,也都是容易想到的。诚如近人俞陛云所说:“以其一片天真,最易感动。中年以上者,人人意中所有也。”(《诗境浅说》)正因为写得真切,所以读来亲切,容易同感共鸣,也就无庸赘辞。
末联归结到话别,其实也是话旧。聚散匆匆,人生无定,今夕相聚,明朝又将分手。“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两句,是想象明朝分别的情景。“又是孤舟别”,一个“又”字,表达了诗人对动荡生活的厌倦。今日相晤,亲情无极,明朝一别,孤舟飘零,想到此,真令人惆怅万分。想起那黄河边,桥头下,亲友搭起饯饮的青色幔亭,又要见到当年离别的一幕,真叫人犯愁。最令人难受的怕是明朝河桥边的送别宴了。“那将来的酒共食,尝着似土和泥”(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第三折)。相逢重别的新愁,其实是勾起往事的旧愁;明朝饯别的苦酒,怎比今晚欢聚的快酒;所以送别不如不送,是谓“愁见”,这两字将诗人惜别之意尽情托出。这两句结束了话旧,也等于在告别,有不尽惜别之情,有人生坎坷的感慨。
诗从“酒初醒”起,到“酒幔青”结,在重逢和再别之间,在欢饮和苦酒之间,这一夜的话旧,也是清醒地回顾他们的人生经历。
这首诗的特点是亲切自然。诗中语言朴素,真如对床夜语,闲话家常,朴素中自有一番真趣。司空图《诗品》论“自然”一格时说:“俯拾即是,不取诸邻。”又说:“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其意大抵谓一依自然,无须离饰。如出自纯情自然,固有不夺之美,若感情单薄而欲假修饰以成章,纵使雕绘满目,终如剪彩为花,而生气皆绝。诗中“夜合花开香满庭”句,浅而不浮,艳而不俗,无待修饰而韵味天成。夜合花开,紧扣诗题“夏夜”,结构浑然。花香满庭,透入帘幕。人未出户,已知香气的浓郁程度。“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两句,信手拈来,自然妙对,绝不露斧凿痕迹。前人说,“自然则当然而然,不知其所以然而然。”叔向此诗,大约可以当之。
“隆中”在襄阳(今湖北襄樊市)城西二十里,诸葛亮曾隐居于此。见《三国志》本传南朝宋裴松之《注》引《汉晋春秋》。词人家在兴国(今湖北阳新一带),可能曾有过过隆中而造访诸葛亮故里的经历。“桑柘”二句对仗,写哲人已杳,但见桑柘偎倚在斜阳里,禾黍颤粟于秋风中。夕阳西下的一日之暮,秋风悲鸣的一岁之暮。由于此篇所写的乃是一位赍志以殁的英雄,故开局便以这日暮、岁暮之时的萧瑟景象起篇,渲染悲剧气氛。过英雄故里,人虽不可得而见,其事迹则彪炳于史册。故以下即切入正题,追寻斯人一生之出处大节。
“世若”三句,先叙诸葛亮得以登上历史舞台的契机,言当世若无徐庶辈相为汲引,诸葛亮难免会被埋没。“本计”四句,则高度概括诸葛亮一生的政治、军事活动,自“隆中对策”一直写到“六出祁山”。传载刘备亲访诸葛亮,请其出山时,曾询以天下大计,亮对曰:今曹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可与其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民附,贤能为用,可以之为援而不可图。惟有夺取荆、益二州,西和诸戎、南抚夷越等少族,外结好于孙权,内修齐于政治。如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率荆州之军直指宛(今河南南阳)、洛(今洛阳),将军(谓刘备)亲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庶几霸业可成,汉室可兴。“东荆西益,观变取奇功”,这便是诸葛亮初步战略计划。“赤壁大战”后,刘备得到了荆州;继而又挥师入川,从刘璋手里夺取了益州之地,实现了诸葛亮战略设想的前半部分,形势一度对蜀汉十分有利。可惜由于荆州方面军的统帅关羽在外交和军事上一系列的失误,荆州被孙权袭取,致使北伐的通道只剩下川、陕一路;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白《蜀道难》),军粮转运不及,故刘备死后,诸葛亮屡出祁山伐魏,都劳而无功。“转尽青天粟,无路能通。”这种局面实为诸葛亮无助之力。此二句是对上二句的转折,行文中省略了“孰知”二字,亦属贺铸《伴云来》一词中同类的“关照省略”,应对照上文“本计”二字自行补出。
换头三句,写诸葛亮之死。此处打破了传统的过片成法,文义紧接上片,使前后阕粘合为一。因“转粟难通”,乃有“杂耕渭上”之举。公元234年(蜀汉后主建兴十二年)春,诸葛亮的最后一次北伐,据武功五丈原(今陕西岐山县南)与魏将司马懿对垒。魏军坚壁不出,亮即分兵屯田于渭水之滨,和当地居民杂处而耕,作为久驻之计。鉴于他在军事实践中摸索出了这一系列切实可行的作法。北伐开始有了成功的希望。遗憾的是,“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庾信《哀江南赋》),同年秋,诸葛亮不幸病死于军中,一切希望都化作了泡影。
以下二句,继而叙述诸葛亮之死后造成的直接历史后果。“一曹三马”,“曹”当作“槽”。《晋书·宣帝纪》载曹操梦三马同食一槽。自魏齐王曹芳,司马懿与二子司马师、司马昭相继执掌魏国军政大权,诛杀异已,孤立曹氏。至昭子司马炎时,竟篡魏自立,改国号为“晋”。曹操之梦,果然应验。此事虽荒诞不经,但后世屡用为故实。二句谓诸葛亮一死,再也无人能够扫平曹魏,复兴汉室,而使司马氏集团如蛟龙之逢云雨,顺顺当当地发展壮大,灭蜀、篡魏、平吴,建立了统一的晋王朝。
然而尽管斯人“出师未捷身先死”(杜甫《蜀相》),英雄却未可以成败作论。建兴五年,诸葛亮率诸军北驻汉中,将出师北伐,临行曾上疏刘禅,反复劝勉他继承先主遗志,亲贤臣,远小人,并陈述自己对蜀汉的忠诚及北取中原、复兴汉室的决心。这就是气冲牛斗、光照乾坤的《出师表》写得忠爱剀切,历来为爱国的志士仁人所推崇。斯人也,有斯文在,可以不朽矣!“看璀璨”二句,命意在此。最后,即于千百万敬仰诸葛亮的志士仁人中拈出一位杰出的代表——杜甫,结束全篇。“安史之乱”爆发后,杜甫曾于公元760年(唐肃宗上元元年)避难入蜀,在成都西郊的浣花溪畔营构草堂,前后居住长达三年之久,故以“草堂翁”命名。他游成都武侯庙时,饱蘸浓墨,满怀激情地写下了吊诸葛亮的著名诗篇《蜀相》。千古名相,又得千古诗圣为作此千古绝唱,九泉之下,亦当含笑了。
开头两句写景点题,写出山城深秋之夜的环境。第一句点明季节、景物,第二句写出时间、人物。秋天夜空晴朗,因而更使人感到景物的凄清,气氛的幽静。夜色渐浓,露水在渐渐凝结、垂落,楼下的江水,在静静地不断流淌。周围的山峰,像巨人一样屹立。夜风轻拂,一切都是那样柔和、安详。然而这寂静幽美的境界,却触拨了游子的心弦,引动了他的万千愁绪。
三、四两句进一步描写夜景:远处长江水面上,零星地闪烁着几点灯火,那是夜泊的客船和渔舟,新月高悬,万籁俱寂,这时从城中传来一阵阵捣衣的砧杵之声,回荡在夜空之中。两句写景和上联结合,增加了画面的优美。在这幅画面中,高天是深蓝的,疏灯是飘忽的,月光是柔和的,空山是黝黑的。秋夜、碧空、新月、露珠、江水、渔火、山峰,相互辉映,在这优美的画面之外,又传来断断续续的捣衣声,这岂能不触动诗人异乡作客的无限愁肠呢?
五、六两句由写景转到抒情。“南菊再逢”,是指诗人从成都东下至今已近两年。杜甫是永泰元年(765)四月从成都携家东下的,但秋天到达云安之后,因肺病、风痹等病复发,只得留下养病,次年夏初才抵达夔州。秋天,又从山腰客堂迁居西阁,因此说“南菊再逢”。此时诗人除了肺病和风湿痹症以外,还患有糖尿病,所以说“人卧病”。“南菊再逢人卧病”,刻划出了诗人流落他乡病卧山城无限悲凄的处境和心情。因为时局动乱,战争不断,诗人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故乡亲人的来信了。夔州在长安和洛阳的南面,所以称故乡的来信为“北书”。“北书不至”,自然是有具体原因的,这里却说是“雁无情”,就取得了意在言外、言而无尽的艺术效果。
最后两句由个人的身世遭遇写到对故乡的思念。上句写自己走到室外,倚杖步檐,仰看星斗。下句写由银河想到长安,表明思念故乡的心情。“步檐”与西阁照应,“倚杖”与“人卧病”照应。由“牛斗”而到“银汉”,由“银汉”而到“凤城”,一层一层地表现出了诗人由仰望星斗到眺望故国的过程。诗人对故国长安的无限思念就蕴含在这伫立步檐倚杖远眺的老人形象之中。
仇兆鳌曾经指出,这首诗在内容上和《秋兴八首》相似,可以说是八首诗的一个总括。但这首诗和《秋兴八首》在艺术上又各具特色。《秋兴八首》写景壮丽,气魄雄伟,表达诗人对人生执着的追求和对祖国命运强烈的关心,风格更为抚郁悲壮,倾吐的爱国热忱更为深沉浩瀚。这首诗虽然写景如画而表达诗人对故乡的思念,体现了杜诗精警凝练、清丽含蓄的风格。把这首诗与《秋兴八首》加以比较,可进一步了解杜诗同中见异的创作风格,汲取丰富的艺术营养。
中心论点即篇首两句。孟子提出三个概念:天时、地利、人和,并将这三者加以比较,层层推进。
第一段作者提出中心论点用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相互比较组成。用两个“不如”强调了“人和”的重要性,同时反映孟子所说的“仁政”。三者之间的比较,实质上是重在前者与后者的比较,强调指出各种客观及诸多因素在战争中都比不上人的主观条件及“人和”的因素,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物。在比较中立论,给人的印象极其深刻。句式相同,语气十分肯定,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第二段,论证“天时地利人和”。以设置占天时者不能攻破占地利者为例,比较“天时”于“地利”的重要。“三里之城,七里之郭”说明城小而难守;“环而攻之”说明攻城者攻势强大,占有战斗的主动权;“而不胜”说明攻方失败。战斗会以弱者胜、强者败告终,作者认为攻防之所以敢大军压境,是因为在“天时”上占了优势,但守方可凭借“地利”进行抵抗;攻方久攻不下,军心涣散,必然失败。这样令人信服地证明了“天时不如地利”这一论断的正确性。
第三段,论证“地利不如人和”。以拥有良好的地理条件而终不能守为例,比较“地利”与“人和”的轻重。“城高”、“池深”、“兵革坚利”、“米粟多”指明了守方具有优越的“地利”条件,本可以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但结果却“委而去之”,原因就在于内部不“和”,有好条件也发挥不了作用,反被虽无“地利”而有“人和”的攻者战胜,这就有力地说明了“地利不如人和”的道理。
以上三段,论证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这一观点。最后段的作用是在前三段论述的基础上进一步阐发,将论点的范围由战争推及到治国,从而全面体现孟子的政治主张,使文章更具有普遍意义。其次,“得道”实际上也可理解为“得人心”,即“人和”。(得道的意思为施行仁政)得人心者,人心归顺,所到披靡,失人心者,人心相悖,不攻自溃。因而,最后一段绝非多余的闲笔。
文章脉络清晰,结构严谨,气势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