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西游谁与同,一囊诗藁一枝筇。
厌栖庐岳莲花社,却访南山紫阁峰。
怀古有时应怅望,寻幽何处不从容。
关中风物常牵梦,老卧闲曹转放慵。
乘兴西游谁与同,一囊诗藁一枝筇。
厌栖庐岳莲花社,却访南山紫阁峰。
怀古有时应怅望,寻幽何处不从容。
关中风物常牵梦,老卧闲曹转放慵。
徐铉

徐铉

徐铉(916年—991年)南唐,北宋初年文学家、书法家。字鼎臣,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历官五代吴校书郎、南唐知制诰、翰林学士、吏部尚书,后随李煜归宋,官至散骑常侍,世称徐骑省。淳化初因事贬静难军行军司马。曾受诏与句中正等校定《说文解字》。工于书,好李斯小篆。与弟徐锴有文名,号称“二徐”;又与韩熙载齐名,江东谓之“韩徐”。 ▶ 43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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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南北真如梦,但卧金山高处。白波东逝,鸟啼花落,任他日暮。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归去。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几回首,相思苦。
人生南北真如梦,但卧¹金山²高处。白波东逝³,鸟啼花落,任他日暮。别酒盈(shāng),一声将息,送君归去。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几回首,相思苦。
译文:人的一生,南北漂泊,四处奔走,宛如幻梦。现在你终于可以高卧在金山之上,看大江东去,伴鸟啼花落,任凭夕阳西下而无所牵挂。离别的酒已经倒满酒杯,道一声珍重,愿您平安返回故乡。在烟波浩渺的漫漫长路上,在午夜梦回,只有孤帆残月相伴之时,你是否会回头北望,思念远方知己的朋友?
注释:水龙吟:《水龙吟》调名源自李白“笛奏龙吟水”,一说取自李贺“雌龙怨吟寒水光”,又称《龙吟曲》《小楼连苑》《鼓笛慢》《庄椿岁》《丰年瑞》《海天阔处》等。此调有多种体格,皆为双调,这首词便是其中之一体。上、下阕各十一句,共一百零二字。上阕第二、第五、第八、第十一句,下阕第一、第二、第五、第八、第十一句押仄声韵。再送:严绳孙南归时,性德先作《送荪友》诗相送,之后再作此词,是为“再送”。荪友:严绳孙(1623-1702),字荪友,自号勾吴严四,复一号藕荡老人、藕荡渔人。江苏无锡人(一说昆山人)。清初诗人、文学家、画家,与朱彝尊、姜宸英号为“江南三布衣”。著有《秋水集》十五卷。¹卧:“高卧”之意,形容悠然归隐的生活。²金山:山名,指江苏镇江西北之金山。这里代指荪友之家乡。³白波东逝:意谓光阴流逝。白波:水流,此处白波喻指时光。⁴盈:满。⁵觞:古代酒器。⁶将息:珍重、保重。⁷半帆残月:半帆:指小船;残月:下半月的“娥眉月”,这里残月表示伤感。
可忆柴门深闭,玉绳低、翦灯夜雨。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更那堪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
可忆柴门深闭,玉绳低¹、翦(jiǎn)²灯夜雨。浮生³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愁对西轩,荔(lì)叶暗,黄昏风雨。更那堪几处,金戈(gē)铁马,把凄凉助。
译文:可曾想起那夜我们紧闭柴门,在灯前说着知心的话语直到深夜。人生就是这样,别离的时候多,相聚的时日少。还不如我们从来就没有相遇。黄昏之时,“我”孤独一人,对着西轩而寂寞忧愁,昏暗的薜荔墙上的叶子在风雨中飘摇晃动,更有频繁的战事,使“我”心中更加凄凉。
注释:¹玉绳低:谓夜已深。玉绳:北斗七星之斗杓,在北斗第五星玉衡之北,即天乙、太乙二星。²翦:同“剪”。³浮生:指人生。性德《送荪友》有“人生何如不相识,君老江南我燕北。何如相逢不相合,更无别恨横胸臆”。⁴轩:这里指有窗的长廊。⁵荔墙:即薜荔墙。荔:薜荔(又称木莲)之省称。⁶金戈铁马:指战争,其时正值“三藩之乱”,严绳孙南还,距离战区愈近。纳兰填此词时“三藩”刚刚平定,但收复台湾、雅克萨,平定噶尔丹等战事仍在进行中,故云。

  《水龙吟·再送荪友南还》是为绳孙南归的赠别之作。词的上阕写的是词人对与好友聚少离多的感叹,并想象好友离开后的孤独寂寞之状。下阕是对二人昔日亲密相处场景的回忆,再转回眼下国家狼烟四起的局势,将个人情感与报国之志结合在一起,超脱了纳兰词固有的私人情感滥溢的现象,境界极高。全词用词精炼,却意蕴深含。

  开篇起笔不凡,“人生南北真如梦”一句抛出了“人生如梦”这等千古文人常叹之语,其后接以自己总挂在嘴边的归隐之思,令全词的意境在开篇时便显得空远阔大。“白波东逝,鸟啼花落,任他日暮”,白描勾勒出的情景或许是此时,也或许是想象:看江水东流,花开花落,莺歌燕语,任凭时光飞逝,这是何等惬意。

  在这样逍遥洒脱的词境中,词人转入送别,“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归去”,点出了别情。用语精炼,但深情内蕴。自古送别总是断肠时,古时不比如今,一别之后或许就是此生再难相见,因而古人或许在自己的生死上能豁达一些,却也总对与友人的离别无可奈何。像苏东坡那样旷达的人,在别离时也高唱:“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眼前离别之情装满了酒杯,词人却只能一声叹息,目送友人离去。而离去之后,天地便换了风光,“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词人再用想象之语遥想友人归途中的情景,将思念之情寓于景物描写之中,最后以友人回首相思这一意象作结,含蓄深沉,同时和过片的“可忆柴门深闭”一句相呼应,使上下片在结构上更加严谨,过度更加自然。

  下阕首句转入了回忆,抒写友人离去后自己的孤独苦闷。首先词人忆起了柴门紧闭、斗转星移、夜雨畅谈的时光,然而聚少离多是人生莫大的悲哀。接下来的一句,“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多少可以看出词人的一些悲观情绪,词人似乎总在相遇时间的问题上自寻烦恼,其曾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人在时间面前终归是渺小的,时间不可逆转正是种种迷惘痛苦的根由。

  “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转笔又是白描写景,如今离别,又兼愁风冷雨,四字小句将悲凉的气氛层层渲染开去。倒是篇末一句,有种不同于前面词句的雄浑苍凉的味道,“更那堪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此句将国事与友情融为一体,词的境界因而变得更加深沉阔大。

  词人填完此词一个月后,便溘然长逝了。这次离别之后,两人也便真的没有了再次相见的机会。隔着时间的长河,凝聚在词句中这种怆然伤别的深挚友情依旧令人感叹不已。

参考资料:
1、 《经典读库》编委会编著.人间最美纳兰词精选:江苏美术出版社,2013.11:第236-237页
2、 (清)纳兰性德著.《纳兰性德集》.太原:三晋出版社 ,2008:第124-125页
3、 (清)纳兰性德著;聂小晴注译.纳兰词全编笺注: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08:第303-304页
地胜遗尘事,身闲念岁华。
地胜¹²尘事³,身闲念岁华
译文:身处景物美好的地方,能使人忘却纷扰的凡尘俗事;身心悠闲时,便会记挂起四季的美好景物。
注释:¹胜:风景优美。²遗:忘也。³尘事:世俗交际之事。⁴岁华:年华,亦指美好景物。
晚晴风过竹,深夜月当花。
晚晴风过竹,深夜月当¹花。
译文:晴朗的夜空中,风儿吹过竹林;深夜时分,清朗的月光映照在花儿上。
注释:¹当:对,映照。
石乱知泉咽,苔荒任径斜。
石乱知泉咽,苔(tái)荒任¹径斜。
译文:山泉在乱石中流淌,声音幽咽。小路斜斜,上面布满了苔藓。
注释:¹任:任凭。
陶然恃琴酒,忘却在山家。
陶然¹(shì)²琴酒,忘却在山家。
译文:我无比畅快地寄情于琴韵酒兴,忘记了自己身处深山人家。
注释:¹陶然:舒畅快乐的样子。²恃:倚赖。

  首联“地胜遗尘事,身闲念岁华。”“遗”字极佳,与诗题“自遣”相互呼应,与下文中的“念”字形成掎角之势,暗寓诗人面对春秋代序,生发出迟暮之感的喟叹。

  颔联与颈联主要描写春日的宁静之美。神秘的夜幕下,万籁俱寂的大自然宁静却不死寂,它有泉声、风声,亦有月光的流动,它与白日一样蕴含着无限的生机。“任”字有气韵,一写听任自然之妙,二写诗人的萧散和闲适。

  尾联“陶然恃琴酒,忘却在山家。”陶然幽居“恃琴酒”,可以暂时忘却红尘俗事。“忘却在山家”,表面上看,诗人摆脱了世事纷乱,从而内心从容、恬静、舒适、安详。

  这首诗层次分明,围绕诗题层层展开。诗中虽处处见隐者风貌,然诗题中“自遣”二字却暴露出诗人并非甘心情愿地置身红尘之外,景物的幽静更彰显心境的苍凉。竹影风声,月夜花香,幽泉潺潺,径斜苔荒,在幽境与琴酒间颇有悠然自得之趣。但因“地胜”而暂忘“尘事”,因“琴酒”而“陶然”山家,这种“自遣”是所谓举杯浇愁,并非真能超然物外。

参考资料:
1、 (唐)李商隐著.李商隐集 (第二版):山西古籍出版社,2006年01月第2版:第80-81页
2、 刘学锴,李翰撰.李商隐诗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12:第68页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昨夜笙(shēng)¹容易学,酒醒添得愁无限。
译文:繁茂枝头,有梅花纷纷飘落,落时仿若带着不舍,学着雪花随风飞舞。旧时的笙歌舞曲草草随风散去,平白为酒醒之时更添几分离愁。
注释:¹笙歌:吹笙唱歌。容易:轻易。
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
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¹,暮景烟深浅。一晌²凭栏人不见,鲛(jiāo)(xiāo)³(yǎn)思量遍。
译文:人去楼空,春山四面凄寒,人如征鸿离散,暮烟隐约。片刻间倚着栏杆的人已不见踪影,用珍贵的巾帕掩面哭泣,思量了一遍又一遍。
注释:¹征鸿:远行的大雁。征鸿过尽,昭示着节令的转换。²一晌:表示时间,有片刻多时二意。³鲛绡:传说是南海鲛人所织之绡,这里指精美的手帕。⁴掩泪:掩面而泣。

  上半阕开端“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仅只三句,便写出了所有有情之生命面临无常之际的缝缝哀伤,这正是人世千古共同的悲哀。首句“梅落萦枝千万片”,颇似杜甫《曲江》诗之“风飘万点正愁人”。然而杜甫在此七字之后所写的乃是杯且看欲尽花经眼”,是则在杜甫诗中的万点落花不过仍为看花之诗人所见的景物而已;可是正中在“梅落繁枝”七字之后,所写的则是“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是正中笔下的千万片落花已不仅只是诗人所见的景物,而俨然成为一种陨落的多情生命之象喻了。而且以“千万片”来写此一生命之陨落,其意象乃是何等缤纷,又何等凄哀,既足可见陨落之无情,又足可见临终之缱绻,所以下面乃径承以“犹自多情”四字,直把千万片落花视为有情矣。至于下面的“学雪随风转”,则又颇似李后主词之“落梅如雪乱”。然而后主的“落梅如雪”,也不过只是诗人眼前所见的景物而已,是诗人所见落花之如雪也;可是正中之“学雪随风转”句,则是落花本身有意去学白雪随风之双转,其本身就表现着一种多情缱绻的意象,而不仅是写实的景物了。这里所写的不是感情之事迹,而表达的却是感情之境界。所以上三句虽是写景,却构成了一个完整而动人的多情之生命陨落的意象。下面的“昨夜笙歌容易学,酒醒添得愁无限”二句,才开始正面叙写人事,而又与前三句景物所表现之意象遥遥相应,笙歌之易学正如繁花之易落。花之零落与人之分学,正是无常之人世之必然的下场,所以加上”容易”两个字,正如晏小山词所说的“春梦秋云,聚学真容易”也。面对此易落易学的短哲无常之人世,则有情生命之哀伤愁苦当然乃是必然的了,所以落花既随风飘转,表现得如此缱绻多情,而诗人也在歌学酒醒之际添得无限哀愁矣。“昨夜笙歌”二句,虽是写的现实之人事,可是在前面“梅落繁枝”三句景物所表现之意象的衬托下,这二句便俨然也于现实人事外有着更深、更广的意蕴了。

  下半阕开端之“楼上春山寒四面”,正如后一首《鹊踏枝》之“河畔青芜”,也是于下半阕开端时突然荡开作景语。正中词往往忽然以闲笔点缀一二写景之句,极富俊逸高远之致,这正是《人间词话》之所以从他的一贯之“和泪试严妆”的风格中,居然着出了有韦苏州、孟襄阳之高致的缘故。可是正中又毕竟不同于韦、孟,正中的景语于风致高俊以外,其背后往往依然含蕴着许多难以言说的情意。即如后一首之“河畔青芜堤上柳”,表面原是写景,然而读到下面的“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二句,才知道年年的芜青、柳绿原来正暗示着年年在滋长着的新愁。这一句的“楼上春山寒四面”,也是要等到读了下面的“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二句,才能体会出诗人在楼上凝望之久与怅惘之深,而且“楼上”已是高寒之所,何况更加以四面春山之寒峭,则诗人之孤寂凄寒可想,而“寒”字下更加上了“四面”二字,则诗人的全部身心便都在寒意的包围侵袭之下了。以外表的风露体肤之寒,写内心的凄寒孤寂之感,这也正是正中一贯所常用的一种表现方式,即如后一首之“独立小桥风满袖”、此一首之“楼上春山寒四面”及《抛球乐》之“风人罗衣贴体寒”,便都能予读者此种感受和联想。接着说“过尽征鸿”,不仅写出了凝望之久与瞻望之远,而且征鸿之春来秋去,也最容易引人想起踪迹的无定与节序的无常。而诗人竟在“寒四面”的“楼上”,凝望这些漂泊的“征鸿”直到“过尽”的时候,则其中心之怅惘哀伤,不言可知矣。然后承之以“暮景烟深浅”五个字,“深浅”二字,正写出暮烟因远近而有浓淡之不同,既曰“深浅”,于是而远近乃同在此一片暮烟中矣。这五个字不仅写出了一片苍然的暮色,更写出了高楼上对此苍然暮色之人的一片怅惘的哀愁。于此,再反顾前半阕的“梅落繁枝”三句,因知“梅落”三句,固当是歌学酒醒以后之所见,而此“楼上春山”三句,实在也当是歌学酒醒以后之所见;不过,“梅落”三句所写花落之情景极为明白清晰,故当是白日之所见,至后半阕则自“过尽征鸿”表现着时间消逝之感的四个字以后,便已完全是日暮的景色了。从白昼到日暮,诗人为何竟在楼上凝望至如此之久,于是结二句之“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便完全归结到感情的答案来了。“一晌”二字,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解释为“指示时间之辞,有指多时者,有指暂时者”,引秦少游《满路花》词之“未知安否,一晌无消息”,以为乃“许久”之义,又引正中此句之“一晌凭栏”,以为乃“霎时”之义。私意以为“一晌”有久、暂二解是不错的,但正中此句当为“久”意,并非“暂”意,张相盖未仔细寻味此词,故有此误解也。

  综观这首词,如上所述,既自白昼景物直写到暮色苍然,则诗人凭栏的时间之久当可想见,故曰“一晌凭栏”也。至于何以凭倚在栏杆畔如此之久,那当然乃是因为内心中有一种期待怀思的感情的缘故,故继之曰“人不见”,是所思终然未见也。如果是端己写人之不见,如其《荷叶杯》之“花下见无期”、“相见更无因”等句,其所写的便该是确实有他所怀念的某一具体的人;而正中所写的“人不见”,则大可不必确指,其所写的乃是内心寂寞之中常如有所期待怀思的某种感情之境界,这种感情可以是为某人而发的,但又并不使读者受任何现实人物的拘限。只因为端己在写“人不见”时,同时所写的乃是“记得那年花下”及“绝代佳人难得”等极现实的情事;而正中在写“人不见”时,同时所写的则是春山四面之凄寒与暮烟远近之冥漠。端己所写的,乃是现实这情事;而正中所表现的,则是一片全属于心灵上的怅惘孤寂之感。所以正中词中“人不见”之“人”是并不必确指的。可是,人虽不必确指,而其期待怀思之情则是确有的,故结尾一句乃曰“鲛绡掩泪思量遍”也。“思量”而曰“遍”,可见其怀思之情始终不解,又曰“掩泪”,可见其怀思之情悲苦哀伤。曰“鲛绡”,一则可见其用以拭泪之巾帕之珍美,再则用泣泪之人所织之绡巾来拭泪,乃愈可见其泣泪之堪悲,故曰“鲛绡掩泪思量遍”也。其实正中此词,原来所写的乃是一种感情之境界,而并未实写感情之事迹。

  全词充满了象喻之意味,因此末句之为男子口吻抑为女子口吻,实在无关紧要,何况美人、香草之托意,自古而然,“鲛绡掩泪’‘一句,主要的乃在于这几个字所表现的一种幽微珍美的悲苦之情意,这才是读者所当用心去体味的。这种一方面写自己主观之情意,而一方面又表现为托喻之笔法,与端己之直以男子之口吻来写所欢的完全写实之笔法,当然是不同的。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名篇词例选说:北京出版社,2014:7

quèzhī··méiluòfánzhīqiānwànpiàn--féngyán

méiluòfánzhīqiānwànpiànyóuduōqíngxuéxuěsuífēngzhuǎnzuóshēngróngsànjiǔxǐngtiānchóuxiàn

lóushàngchūnshānhánmiànguòjǐnzhēng鸿hóngjǐngyānshēnqiǎnshǎngpínglánrénjiànjiāoxiāoyǎnlèiliàngbiàn

薄醉不成乡,转觉春寒重。枕席有谁同?夜夜和愁共。
薄醉不成乡¹,转觉春寒重。枕席有谁同?夜夜和愁共。
译文:微带醉意没能进入梦乡,反而觉得春夜的寒气更重。这鸳鸯枕有谁和我同用?只能夜夜伴着离愁入梦。
注释:¹乡:指醉乡。
梦好恰如真,事往翻如梦。起立悄无言,残月生西弄。
梦好恰如真,事往翻如梦。起立悄无言,残月生西弄¹
译文:美好的梦令人感到真实,真的往事反而如虚幻的梦。起床伫立窗前默默无言,残月遥挂小巷西头的夜空。
注释:¹西弄:西巷。
彭孙通的词多写艳情,尤工小令,有“吹气如兰彭十郎”之美誉。此词自写欲求梦而先借酒力,但薄醉仍难入梦,一直写到梦中和梦醒。意境幽清,情致婉然。下片“梦好恰如真,事往翻如梦”二句,从李商隐诗“回肠九叠后,犹有剩回肠”翻出,而更具哲理,耐人寻味。

shēngcházi··--péngsūn

báozuìchéngxiāngzhuǎnjuéchūnhánzhòngzhěnyǒushuítóngchóugòng

mènghǎoqiàzhēnshìwǎngfānmèngqiāoyáncányuèshēng西nòng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独行¹独坐²,独唱³独酬(chóu)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译文:无论行走还是静坐,无论独自吟咏还是互相唱和,乃至卧倒床榻,我都独自一人;久久的站着凝望让我倍加伤神,更无奈这春寒招惹我的愁绪。
注释:¹独行:一人行路;独自行走。²独坐:一个人坐着。³独唱:独自吟咏、吟唱。⁴独卧:泛指一人独眠。⁵伫立:久立。⁶伤神:伤心。⁷无奈:谓无可奈何。⁸轻寒:微寒。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¹无一半²。愁病相仍³,剔(tī)尽寒灯梦不成
译文:这份愁情有谁曾见到,让我眼泪滚滚,把自己原先的粉妆冲洗得一丝不留;愁病交加,把灯芯挑了又挑,终究难以入眠。
注释:¹残妆:亦作“ 残妆 ”。 指女子残褪的化妆。²一半:二分之一。亦以表示约得其半。³相仍:相继;连续不断。⁴寒灯:寒夜里的孤灯。多以形容孤寂、凄凉的环境。⁵不成:不行,不可以。

  朱淑真是是一位才貌出众、善绘画、通音律、工诗词的才女,但她的婚姻很不美满,婚后抑郁寡欢,故诗词中“多忧愁怨恨之语”。相传她出身富贵之家,至于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其说不一。有的说她“嫁为市井民家妻”,有的说她的丈夫曾应礼部试,后又官江南,但朱与他感情不合。不管何种说法可信,有一点是相同的:即她所嫁非偶,婚后很不幸福。就所反映的内容看,这首词与她婚姻上的不同有密切关系。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两句,连用五个“独”字,充分表现出她的孤独与寂寞,似乎“独”字贯穿在她的一切活动中。“伫立伤神”等两句,紧承上句,不仅写她孤独,而且描绘出她的伤心失神。特别是“无奈轻寒著摸人”一句,写出了女词人对季节的敏感。“轻寒”二字,正扣题目“春怨”二字的“春”字,全词无一语及春,惟从“轻寒”二字,透露出春天的信息。“著摸”一词,宋人诗词中屡见,有撩拨、沾惹之意。如孔平仲《怀蓬莱阁》诗:“深林鸟语流连客,野径花香着莫人。”杨万里《和王司法雨中惠诗》诗:“无那春愁着莫人,风颠雨急更黄昏”。“著摸”即“着莫”,朱淑真词与杨万里诗用法完全相同。轻寒为什么撩惹春愁,失去爱情幸福的女词人深有体会。寡居的李清照感到“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声声慢》);对自己的婚姻深感不满的朱淑真在“伫立伤神”之际,不禁发出“无奈轻寒著摸人”的吟咏,足见两位女词人在“轻寒”季节,有着共同的伤心之处。

  下片进一步抒写女词人愁怨。“此情谁见”四字,承上启下,一语双兼,“此情”,既指上片的孤独伤情,又兼指下文的“泪洗残妆无一半”写出了女词人以泪洗面的愁苦。结穴处的两句,描绘自己因愁而病,因病添愁,愁病相因,以至夜不成眠的痛苦。

  这首词语言自然婉转,通俗流丽,篇幅虽短,波澜颇多。上片以五个“独”字,写出了女词人因内心孤闷难遣而导致的焦灼无宁、百无一可的情状,全是动态的描写。“伫立伤神”两句,转向写静态的感觉,但意脉是相承的。下片用特写镜头摄取了两幅生动而逼真的图画:一幅是泪流满面的少妇,眼泪洗去了脸上大半的脂粉;另一幅是她面对寒夜孤灯,耿耿不寐。

  “剔尽寒灯”的落脚点不在“剔”字(剪剔灯心的动作),而在“尽”字。“尽”字是体现时间的。所谓“梦又不成灯又烬”(欧阳修《玉楼春》),显然是彻夜无眠。对于孤凄愁病的闺中人,只写这一泪、这一夜的悲苦,其他日子里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又何况是“此情谁见”,无人见,无人知,无人慰藉,无可解脱!自写苦情,情长词短,其体会之深,含蕴之厚,有非男性作家拟闺情之词所能及者。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332-13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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