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首先解释命名的具体原因:一是斋广一室,深七室,其形似舟;二是斋中数室各具特色,或深奥温暖,如同船舱,或虚空四壁,如窗外两舷,处于室中,犹如在舟;三是斋之左右风景如画,花木山石分别两侧,斋置于其中,好似一舟行于山林相间的江水之中。同时,作者也生动地描绘了画舫斋的结构特点和它所处的自然环境,富有特色的建筑和山石花木交相辉映,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接着顺应画舫之名,转而言舟,作者先从《周易》说起,用渡河比喻处境危难,用船来摆渡,比喻自己从政治漩涡中摆脱出来,从汴水出发,渡淮河,沿长江上溯历尽艰险。人生旅途也需要有船来作为战胜艰难险阻的工具,现在我却忘记了困难和险阻,还用船来给房间起名,难道我果真喜爱船上的生活吗?作者觉得这种在江湖之上享受战胜大风大浪的快乐,也是人生的一大趣事。进而又云:我听说有的古人为逃避世事远远来到江湖上面,终身不肯回头,这里一定有某种快乐,如果不是因为贪求财利,不是因为有罪或身不由己,那么,一帆风顺,水波平静,心情平缓地躺在枕席之上,一天便可到达千里之外的地方,这样乘船难道不快乐吗?作者谈这两种“乐”,都不是现实中的“乐”,只是一种理想,一种追求,而现实中的“江湖”和“舟之行”,带给他的都是一种不幸和痛苦。作者以舟名斋,用“画舫斋”这个饱含深意的词来时时警醒自己,即现在虽然列官朝廷,享受优厚待遇,但要居安思危。最后又回到现实中来,请朋友蔡君谟题词,白抒胸臆,宣泄他内心的积郁。
作者抓住以舟名斋这个中心主题,反复发挥,追忆自己的经历,联想古代的隐士,逐层递进转折,层层加以剖析,既简明又深婉地抒写了自己复杂的内心世界。全文情景交融,饱含哲理,充分体现了作者豁达开朗的情怀,及其居安思危的思想。
怀土和倦游情这样的词是典型的羁旅思乡的象征。连续三首诗,诗人多次运用百年和千里这样的时间和空间交织进行的搭配,使得愁绪不仅仅弥漫在纸页上,更是充斥在整个空间里,并且随着第四维时间的推移更加的浓重。仿佛我们回到了那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看到诗人的衣带正飘动,感觉到诗人的思绪刚刚开始。百年,和千里,又运用的夸张的手法,洪造得了氛围。
戍道就是为了防守边疆而修的战道。王勃是非常渴望从戎报国的。在《滕王阁》中,他道:“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柳宗元的《小石潭纪》中一段极其别致的描写:“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于是伐竹取道”。然而在此诗中,无论是心中的渴望还是自然的美景都无法吸引诗人,高低错落如何,远近鸣环又如何。作者在这里追对它们作了粗略的带过。
涧叶繁密到无法细分颜色,山花也无法辨名。照理说,已经是迷花倚石的境界了。然而,即使见到了仙境般的景色,这种景色,现在仅仅作为诗人羁心的反衬了。诗中,一个低分色和一个不辨名,是不着一色,而写尽风流。其妙处类似于希腊神话中,征战十年怨声连连的士兵看到海伦之后,心甘情愿的留学卖命。(呵呵,跑题了)。
面对如此美景,诗人只道,我的愁思到哪里低会结束。言下之义就是还乡。独在异乡,那种孤独和凄凉,日暮都会浮现和膨胀。柳宗元的小石潭竟然让他凄神寒骨。所谓的“涧叶低分色,山花不辨名”竟然变成“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崔颢向以使李白也为之叹服的《黄鹤楼》诗著名。如果说《黄鹤楼》诗是以日暮思归的真挚乡思动人心魄的话,那么这首《题潼关楼》则是对雄伟山川的赞叹和由此产生的广远深沉的忧虑,表现出崔颢诗歌风格的另一方面。
开始两句“客行逢雨霁,歇马上津楼”,表现出诗人匆匆登临的情形。诗人在骑马赶路到达潼关时,恰逢雨过天晴,原本疲倦的精神忽然为之一振,于是歇马登上“津楼”(即潼关城楼,面对黄河),眺望山川。两句说明行色匆匆,写来却从容不迫,“逢”字、“上”字,安排得次第井然,而且别有一种挺拔劲健的感觉,引出下文的雄伟气势。
中间两联,写登楼眺望所见,正面表现潼关形势的险要和山河的壮美。“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前一句说从楼上望去,潼关内外,群山连绵起伏、威武雄壮地护卫着“三辅”之地。“三辅”,本指西汉时期治理长安京畿地区的三个职官,公元前104年(武帝太初元年),改右内史为京兆尹,治长安以东;左内史为左冯翊,治长陵以北;都尉为右扶风,治渭南以西。这里的“三辅”,指唐代京城所在的关中地区。后一句是说,潼关的大门紧紧地把持着“九州”。“九州”本指古代中国设置的九个州,即冀、豫、雍、扬、兖、徐、梁、青、荆,这里是指潼关以东的广大地区,两句突出“关门”的险要,作者先在前一句勾勒出雄伟的山势,描绘出壮阔的背景,然后在这重峦叠嶂的背景上刻划出“关门”,前有“三辅”,后有“九州”,中间用生动形象而有力的“扼”字连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势,跃然而出。“川从陕路去,河绕华阴流。”这两句从描写关势险要过渡到交通,是上一联诗意的延伸。“川”即平野。潼关一带,在乱山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平原,从关中向“陕路”通去。“陕路”即陕州之路,陕州治所在今河南陕县。“河”即黄河,在古潼关北面,黄河之水由北而南向华阴县流来,然后在潼关和对面的风陵渡之间,忽然折向东,滚滚流去,卷起滔滔洪波。一个“绕”字,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黄河的走势,形成磅礴的气势。中间四句,分别从群山、关门、川原和河流,描写了潼关的地势,这些景物组合在一起,展现出一派极为雄浑苍莽的特有境界。诗人还通过“三辅”、“九州”、川原、河流,将潼关与广袤的土地连接起来,大大拓展了诗歌意境,造成一种壮阔宏大之势,从而进一步衬托出潼关地势的险要。
最后一联,诗人融情于景,“向晚登临处,风烟万里愁。”诗人面对如此险要的关隘,眺望着雄伟的山川,不觉已晚,黄河之上、群山之中渐渐升起了暮霭,在轰然如雷的黄河涛声中,显得一片苍凉。触动了诗人的愁绪。这里的“愁”字包含着浓郁的乡思,因为作者一开始就点明了自己是在“客行”,行役之人时值“向晚”,产生思乡之念,但这里的“愁”,又不仅仅是乡思。在潼关楼上,面对从古至今如此险要的关口,作者自然也会产生怀古伤今之意。朝廷政治的腐败、藩镇作乱的迹象,都已经清楚地显露出来,诗里也隐含着作者对国事的殷忧。因此,作者在潼关楼上的“愁”,深沉而复杂。
这首诗气象雄浑,意境悲凉,与《黄鹤楼》相比,格律上更加严谨工整,手法上显得含蓄蕴藉,别具一种深沉凝重的风格。
此词通过描写园圃中优美的夏景来寄寓思乡之情,写景极为细腻生动,抒情自然而深挚,章法也很绝妙。
上片通过由远及近,由边缘渐至中心的方式描摹盛夏景色,勾勒出中山县圃姑射亭的环境。作者采用绿色作为主要的基调,然后在用暖色加以点缀,使用视觉和听觉,大大增强了对景色的主题感受。
“新篁摇动翠葆,曲径通深窈。”碧色的竹叶和幽径蜿蜒的小径,给人清爽舒适的感觉。夏日微风吹来,新篁摇曳,翠盖亦随之晃动,似觉凉生几席。作者善于观察,此处选择了一些最能反映夏季生活特点的典型景物,如新篁,只有夏季才有,秋冬的竹子不能叫新篁。
“夏果收新脆,金丸落,惊飞鸟。”夏季果实丰收,“新脆”二字最富妙用,一个“脆”字,概括了脆丰硕果实的赞叹,好像尝到了新鲜脆嫩的果实,似觉果香四溢,齿颊留芳。“金丸落,惊飞鸟”,化用了李白诗句“金丸落飞鸟”(《少年子》),运用如“金丸”色彩斑斓的词,令人目不暇接,此处金丸比喻夏果。
“浓翠迷岸草。”接着,作者目光转移到池塘。作者运用了最能唤起读者审美情趣的色彩美。夏季草木繁茂,江南大地成了绿色的海洋,眼前夏景,色彩斑斓,更富于迷人的魅力,令人神往。
“蛙声闹,骤雨鸣池沼。”郁郁葱葱的岸草,喧闹的蛙声,这些夏日里才有的典型事物被集中在一起来表现田园的生活,别有一番情趣。浓翠,形容岸草,比直接写青草富于美感。着一“迷”字,就涂上了词人的主观感情色彩,赋予了青草以迷人的吸引力。尤其是对池蛙的生动描绘,骤雨前那种湿润的、带着泥土芳香的气味。如见其景,如闻其声。作者通过绘画布局手法,使盛夏景色的安排各得其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美的境界。
下片由写景到抒景。“水亭小。”周围环境描写缩小到词人具体住处,一座小小的临水亭院,水亭,亦即姑射亭。为本篇的主景。
“浮萍破处,帘花檐影颠倒”,这句化用杜甫诗“灯前细雨檐花落”。其实在杜甫之前,还有人用过“檐花”。丘迟诗“共取落檐花”,何逊诗“檐花落枕前”,李白诗“檐花落酒中”,李暇诗“檐花照月莺对栖”,都用了“檐花”,各人所写自不相同,不能尽合。周邦彦用“檐花”加上“帘影”只是化用前人诗句描写他所居亭院的幽美、闲静。与前所写环境之幽美互相组合,协调一致,更增进了环境的整体美。没有必要和杜甫所写的“檐花”用意相合。所以《野客丛书》不同意《苕溪渔隐丛话》的意见:“详味周用‘檐花’二字,于理无碍,渔隐谓与少陵出处不合,殆胶于所见乎!大抵词人用事圆转,不在深泥出处,其组合之工,出于一时自然之趣。”
“纶巾羽扇,困卧北窗清晓”,由周围环境写到住所,由住所写到住所中的主人。从远到近,由大到小,范围逐步收缩,最后集中到人,足见其层次结构之谨严。“困卧”二字正与“水亭小”相呼应,表示他此时虽在避暑,但心情并不愉快。他有一首《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下片云:“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樽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枕簟,容我醉时眠。”这与《隔浦莲近拍》是同在溧水夏天写的。可见他在溧水任上心情苦闷,情绪消沉,有如社燕飘流之感。因此,他也和古代许多士大夫文人一样,在仕途不得意时,总是想归故乡。
“屏里吴山梦自到。惊觉,依然身在江表。”作者从“卧”字起笔因屏上所画吴山而联想到故乡山水,不觉在“困卧”中梦游故乡。直到写到梦醒后,“依然身在江表。”一笔刹住不再往下说,他那失望、惆怅的心情,可以思而得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