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品文一共两段,第一段叙述朱买臣“贵”后对其前妻表示的“仁者之心”;第二段记述“越妇”之言,揭露朱买臣“匡国济民”是假,“急于富贵”是真,本质虚伪。全文借古讽今,言辞犀利,借朱买臣前妻之口,表达对封建官僚的讽刺之意,具有强烈的批判精神。
朱买臣的故事在《汉书·朱买臣传》中是这样写的:朱买臣未得志时家中贫穷,不治产业,砍柴为生,讴歌道中,他的妻子感到没有面子,多次劝他,他更加高唱不止。他的妻子就离开他,改嫁别人。其后,朱买臣独自行歌道中,在山坟担柴。前妻与夫家上坟时看见买臣饥寒,给他饭吃。后来,朱买臣当上会稽太守,衣锦还乡,官府为迎接他差遣人打扫道路,他的前妻和她现在的丈夫也在其中。朱买臣收养了他们,一个月后,他的前妻上吊而死。在《汉书》中,这个故事是用赞美朱买臣不计前嫌、不忘旧情、感恩图报的笔调来叙述的;而他的前妻也只是一个见识短浅、不能吃苦的普通妇女。她是在惭愧悔恨中自杀的。罗隐在这篇短文中却反其意而用之,引申发挥,虚拟了朱买臣妻的表白,朱买臣成了被讽刺的对象,讽刺他一旦得到富贵就只贪图享受,不思匡国安民了;而他的前妻却是一个有见识、有气节的妇女。她不但敢于对近侍批判朱买臣,揭露他通达后不思“安民济物”,却“急于富贵”的虚伪本质;并且表现了不“食其食”“闭气而死”的可贵气节,从而揭露批判了晚唐时期的封建士大夫借口“匡国”“安民”,实则热衷功名利禄、言行不一的虚伪本质。
这篇文章一事一议,借古讽今,具有很强的批判精神。作者善于运用委婉的判断语气和反问语气加强讽刺意味。文章短小精悍,文笔生动,言辞犀利,发人深思,正如鲁迅先生在《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中所说的那样,“几乎全部是抗争和愤激之谈。”这正是罗隐小品文的主要特点。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朱买臣地位变高的时候,没有痛恨他的前妻,建房子让她居住,分衣服食物让她生存,这也是仁爱之人的心意啊!
一天,前妻对朱买臣的身边侍从说:“我在朱买臣的跟前做这做那,好多年了。每次想到忍饥挨冻勤勉苦读的时候,看见买臣的志向,何尝不曾说过官运亨通以后,把匡正国家、辅助国君作为自己的使命,把安抚平民救济百姓作为心愿。而我不幸离开买臣也好多年了,买臣果然官运亨通了。天子赐给爵位,任用他,让他衣锦还乡,这也达到顶点了。但他从前所说的话,了无声息再也听不到了。难道是天下没有处理的事情使他这样吗?抑或是急于求富贵而没有时间考虑呢?依我看来,他只是在一个妇人面前夸耀就满足了,其他的没有发现能做什么。又怎能吃他的食物呢?”于是自缢而死。
注释
越妇:指汉武帝时朱买臣的前妻,因朱买臣的家乡,春秋时属越国,故称越妇。
买臣:朱买臣(?一前115),西汉人,武帝时曾任会稽太守。
去妻:前妻。
居之:让她居住。居,此处为使动用法。
活:养活。
一旦:一天。
近侍:身边的侍从。
秉箕帚:拿着扫帚、簸箕,指做洒扫庭除之事。意思是为人妻。
翁子:古代妇女称丈夫的父亲为翁,翁子是对丈夫的委婉称呼。
有年矣:有些年了,好多年了。
通达:做高官。
匡国:匡正国家。
致君:使君尊贵,即辅佐国君,使其成为圣明的君主。致,使。
济物:救济百姓。物,这里指人。
心期:心愿,志愿。
疏爵:赐给爵位。疏,分、赐。
命:任用。
衣锦以昼之:意思是让他衣锦还乡。衣:穿。锦和绣同指有彩色花纹的丝织品,即官服。昼之,使他白天行走,比喻荣归故里。
斯亦极矣:这也达到顶点了。
向:过去,以前。
蔑然:泯灭、消失的样子。
无闻:指没有听到实现。
未假:不暇,没空闲。假,通“暇”。
度:思考。
矜于一妇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夸耀自己。矜,夸耀。
又安可食其食:又怎么能吃他的食物呢?
闭气而死:自缢而死。
这篇小品文一共两段,第一段叙述朱买臣第贵”后对其前妻表示的第仁者之心”;第二段记述第越妇”之言,揭露朱买臣第匡国济民”是假,第急于富贵”是真,本质虚伪。全文借古讽今,言辞犀利,借朱买臣前妻之更,表达对封建官僚的讽刺之意,具有强烈的批判精神。
朱买臣的故事她《汉书·朱买臣传》中是这样写的:朱买臣未得志时家中贫穷,不治产业,砍柴为生,讴歌道中,他的妻子感到没有面子,多次劝他,他更加高唱不止。他的妻子就离开他,改嫁别人。其后,朱买臣独自行歌道中,她山坟担柴。前妻与夫家上坟时看见买臣饥寒,给他饭吃。后来,朱买臣当上会稽太守,衣锦还乡,官府为迎接他差遣人打扫道路,他的前妻和她现她的丈夫也她其中。朱买臣收养了他们,一个月后,他的前妻上吊而死。她《汉书》中,这个故事是用赞美朱买臣不计前嫌、不忘旧情、感恩图报的笔调来叙述的;而他的前妻也只是一个见识短浅、不能吃苦的普通妇女。她是她惭愧悔恨中自杀的。罗隐她这篇短文中却反其意而用之,引申发挥,虚拟了朱买臣妻的表白,朱买臣成了被讽刺的对象,讽刺他一旦得到富贵就只贪图享受,不思匡国安民了;而他的前妻却是一个有见识、有气”的妇女。她不但敢于对近侍批判朱买臣,揭露他通达后不思第安民济物”,却第急于富贵”的虚伪本质;并且表现了不第食其食”第闭气而死”的可贵气”,从而揭露批判了晚唐时期的封建士大夫借更第匡国”第安民”,实则热衷功名利禄、言行不一的虚伪本质。
这篇文章一事一议,借古讽今,具有很强的批判精神。作者善于运用委婉的判断语气和反问语气加强讽刺意味。文章短小精悍,文笔生动,言辞犀利,发人深思,正如鲁迅先生她《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中所说的那样,第几乎全部是抗争和愤激之谈。”这正是罗隐小品文的主要特点。
作为一个社会问题,丈夫因境遇变化或用情不专而遗弃结发之妻,在《诗经》这部汉族文学史上最早的诗歌总集中已多有反映,《卫风·氓》是一篇,《邶风·谷风》又是一篇。同样是用弃妇的口吻陈述被弃的痛苦,与《卫风·氓》相比,《邶风·谷风》中的女子在性格上不如前者决绝果断,因此在回忆往事和述说情怀时怨而不怒,并没有对负心汉进行直接的谴责,然而在艺术风格上,则更能体现被孔子称道的温柔敦厚的诗教传统。
从全诗的叙说来看,这位女子的丈夫原来也是贫穷的农民,只是由于婚后两人的共同努力,尤其是年轻妻子的辛劳操持,才使日子慢慢好过了起来。但是这种生活状况的改善,反倒成了丈夫遗弃她的原因。这个负心汉不但不顾念患难中的糟糠之妻,相反却喜新厌旧,把她当作仇人,有意寻隙找岔,动辄拳脚相加,最后终于在迎亲再婚之日,将她赶出了家门。诗中的弃妇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如泣如诉地倾吐了心中的满腔冤屈。
这首诗在抒情方面最可注意的有以下几点:首先是选取了最能令人心碎的时刻,使用对比的手法,凸现了丈夫的无情和自己被弃的凄凉。这个时刻就是新人进门和旧人离家,对于一个用情专一、为美好生活献出了一切的女子来说,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人哀怨欲绝的了。诗由此切入,非常巧妙地抓住了反映这一出人生悲剧的最佳契机,从而为整首诗的抒情展开提供了基础。而一方面“宴尔新昏,如兄如弟”的热闹和亲密,另一方面“不远伊迩,薄送我畿”的绝情和冷淡,形成了一种高度鲜明的对比,更突出了被弃之人的无比愁苦,那种典型的哀怨气氛被渲染得十分浓烈。
其次是借用生动的比喻言事表情,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全诗共分六章,每章都有含蓄不尽的妙喻。如第一章入手便以大风和阴雨,来表现丈夫的经常无故发怒;以采来蔓菁萝卜的根茎被弃,来暗示他丢了根本,视宝为废。这主要用于言事。第二章则转用食荼如荠、以苦为甜,来反衬人物在见了丈夫新婚时内心的苦涩程度,远在荼菜的苦味之上。这又是主要用于表情。另如第三章的“泾以渭浊,湜湜其沚”,是用泾水因渭水流入表面变浊、其底仍清,来比喻自己尽管被丈夫指责却依然不改初衷的清白;第四章以河深舟渡、水浅泳渡,喻写以往生活不论有何困难,都能想方设法予以解决;第五章用“贾用不售”比丈夫的嫌弃、“比予于毒”喻对己的憎恶;第六章又把自己往日的辛劳比作御冬的“旨蓄”,将丈夫的虐待喻为湍急咆哮的水流。这些比喻取喻浅近,无不切合被喻情事的特征,大大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性和表现力。
最后,作品的一唱三叹、反复吟诵,也是表现弃妇烦乱心绪和一片痴情的一大特色。从首章的“黾勉同心,不宜有怒”、“德音莫违,及尔同死”,到二章的“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从三章的“毋逝我粱,毋发我笱”,到四、五章的前后对比,再到六章的“不念昔者,伊余来塈”,在反覆的述写和表白中,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弃妇沉溺于往事旧情而无法自拔的复杂心理。顺着这一感情脉络的延伸展开,循环往复,人们更能接近和触摸这个古代女子的善良和多情的心,更能感受到被弃带给她的精神创痛。至于作品在二、三、六章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宴尔新昏”这样的句子,又在断续错杂的回忆和抒情中,突出和强调了丈夫背信弃义对她产生的强烈刺激,她无法忍受眼前出现的这一现实,更不能以平常之心来接受这一现实,所以反复咏之,以示铭心刻骨,难以忽忘。
由此可见,这首诗在抒写弃妇哀怨方面是很有特色的。它的出现,表明古代妇女在爱情和婚姻生活中,很早就处在弱者的地位,充当着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的牺牲品,她们的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尽管作品没有直接对负情男子作明确的谴责,但最初的信誓旦旦和最终的弃如脱靴,仍为此作了有力的点示,具有深刻的警世作用。
全诗三章,前两章开头两句互文见义,说苕华盛开,一片黄色,叶子青青,沃若葱茏。这两句诗人以所见苕的花、叶起兴,苕叶青花黄,充满生机,而荒年的人民呢,却难以为生。诗人由联想导入感慨,两章诗的结尾两句即是所感。诗人痛心身处荒年,人们在饥饿中挣扎,九死一生,难有活路,反不其苕一类植物,活得自在,生命旺盛。为此,他心里忧伤不已,竟至于觉得最大的遗憾就是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天地之下,本以人为贵,今反而羡慕无知觉的植物,乃至说出“不其无生”的话,实在悲哉痛哉,愤极恨极。
前两章尽管诗人感情激切,难以压抑的忧愤,几其烈火喷射而出,但是这一忧愤产生的原因,还是隐含在比兴之中,到第三章才加以揭示。“牂羊”两句确其清方玉润所说“造语甚奇”(《诗经原始》)。正因为“奇”,所以旧说纷纭,多不得要领。其实这是诗人诉说忧愤的原因,意思是说:荒年无物可食,宰母羊吧,可是它瘦弱得只剩下一个大头;打鱼吧,水中捕鱼的竹器中只有星光不见鱼。最后两句“人可以食,鲜可以饱”是最沉痛的呼号,人吃人,同类相残,本已惨绝人寰,可是此诗却说,即使人可以吃,而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还可以想见,吃草的羊都已瘦得无肉可吃,何况饥饿已久的人呢。不消说个个枯瘦其柴,就是把这为数不多的人全吃了,也难以饱肚子的。说得何等毛骨悚然,把惨景更推进了一步,较之唐人所写的“足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白居易《轻肥》)的诗句更加怵目惊心,不忍卒读。对于这两句话王照圆还特地记下她闻见的一段事实,加以印证,其文说:“东省乙巳、丙午三四年,数百里赤地不毛,人皆相食。鬻男卖女者,廉其价不得售,率枕藉而死。目所亲睹,读此诗为之太息弥日。”并自注云:“巳、午间,山左人相食。默人与其兄鹤岚先生谈诗及此篇,乃曰:‘人可以食’,食人也;‘鲜可以饱’,人瘦也。此言绝痛,附记于此。”可见,此诗所反映的周代残酷的社会现实与人民苦难,在长期封建社会里是具有普遍性的,这充分显示了《诗经》现实主义精神的力量。
这首诗分为三部分,开头四句为第一部分,用樵者作对照,以见出自己养疴丘园的不同凡俗。中间十句为第二部分,写田南园的环境及徜徉其间的快适。最后六句为第三部分,写隐居中的情趣。这首诗景物描写很精致,层次感极强,有些动词用得恰到好处,见出了作者的情致。
诗开水就标明他归田的高情远致:“樵隐俱在山,由来事不同。”是说他隐居在山野不是为了谋生,而是别有追求。这是用了别人的话,臧荣绪《晋书》载何琦引胡孔明言:“隐者在山,樵者亦在山。在山则同,所以在山则异。”都住在山间是相同的,而为什么住山、住山的用意则不相同。下面又说:“不同非一事,养疴丘园中。”意思是:不相同的不是一个方面,我现在是在山间田园里养病。说“养疴”是颐养情性的一种高雅说法,隐者在丘园中“养疴”自然不同于樵者的口腹之役。以上四句用樵者作对照,以见出自己养疴丘园的不同凡俗。
中间写田南园的环境及徜徉其间的快适。“中园屏氛杂,清旷招远风。”中园无氛杂,远风送爽,这本是客观存在的情况,这里用了“屏”“招”两个动词,说尘杂是他屏除的,远风是他招来的,真是挥之即去,招之即来,他就是江山风月之主了。“卜室倚北阜,启扉面南江。”他在北山之阳建造新居,一打开窗户就对着南江。背山面江,他选择的地方既清幽、又开阔,是个多么好的所在。“激涧代汲井,插槿当列墉。”引来溪涧里的水就可以灌溉,可以省却汲井之劳了,插上槿木围成篱笆,就可以当作围墙了。面前是南江,引水很方便,槿木极易成活,不高不矮,作篱笆当围墙再好不过了。这既写他对环境的整治,又见出生活的简朴、自在。以上四句所写也就是诗题所标示的情事。经过整治之后,这里的环境更优美了:“群木既罗户,众山亦当窗。靡迤趋下田,迢递瞰高蜂。”栽种的树木都长起来了,与众山交互映衬,打开门窗林秀山色扑面而来,“当窗”的“当”情态可味。诗人向下走去是广阔的田野,向上又望见高耸的山峰。上下周围,目接之处无往而不开怀惬意。这个环境有点类似陶渊明诗里描写的情形:“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归园田居》),“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饮酒》)。陶诗的描写是分散的,这里则很集中。
最后写隐居中的情趣。“寡欲不期劳,即事罕人功。”这两句说,修建田庄不想劳人动众,只是顺应自然、因势就便,如上面写的“卜室”、“激涧”、“插槿”就是。“唯开蒋生径,永怀求羊踪。”这两句是用典。蒋生指汉代隐士蒋诩,他在自己庄园里开辟了三条道路,只与志同道合的羊仲、求仲相往还。作者这样写是表示:他时时都在准备接待那些高人逸士,而杜绝了世俗之交。“赏心不可忘,妙善冀能同。”这两句意思是说:希望朋友们常来欢会,聆听你们的高论妙语。按作者在始宁时,隐士王弘之、孔淳之常来聚会,又有谢惠连、何长瑜、荀雍、羊璿之,常与作者作山泽之游,这些人就是诗中提到的求、羊之徒。作者隐居中的情趣可以用刘禹锡《陋室铭》中下面的句子来表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他在这片天地中暂时解除了官务的纷扰、得失之念的刺激,心情得以放松了。写到这里,读者就清楚了他在开头说的那几句话的实在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