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无光捲地风,扶携趼足去匆匆。安知白首干戈里,身寄淮南老小中。
白日无光捲地风,扶携趼足去匆匆。安知白首干戈里,身寄淮南老小中。
程俱

程俱

程俱(1078—1144)北宋官员、诗人。字致道,号北山,衢州开化(今属浙江)人。以外祖邓润甫恩荫入仕。宣和三年赐上舍出身。历官吴江主簿、太常少卿、秀州知府、中书舍人侍讲、提举江州太平观、徽猷阁待制。诗多五言古诗,风格清劲古淡,有《北山小集》。 ▶ 58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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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所以弃其旧而开其新。故其吁俞之声,欢忻惨戚,见于虞、夏、商、周之书。成、康既没,穆王立,而周道始衰,然犹命其臣吕侯,而告之以祥刑。其言忧而不伤,威而不怒,慈爱而能断,恻然有哀怜无辜之心,故孔子犹有取焉。
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爱君子长者之道也。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爱乐其始而勉其终。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所爱弃其旧而开其新。故其吁(xū)¹之声,欢忻(xīn)²惨戚³,见于虞、夏、商、周之书。成、康既没,穆王立,而周道始衰,然犹命其臣吕侯,而告之爱祥刑。其言忧而不伤,威而不怒,慈爱而能断,恻然有哀怜无辜之心,故孔子犹有取焉。
译文:唐尧、虞舜、夏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的时候,他们是多么地深爱着百姓、深切地替百姓担忧,而且用君子长者的态度来对待天下人。有人做了一件好事,奖赏他之余,又用歌曲赞美他,为他有一个好开始而高兴,并勉励他坚持到底;有人做了一件不好的事,处罚他之余,又哀怜同情他,希望他抛弃错误而开始新生。欢喜和忧伤的感情,同意和不同意的声音,见于虞、夏、商、周的历史书籍里。成王、康王死后,穆王继承王位,周朝的王道便开始衰落。然而穆王还是吩咐大臣吕侯,告诫他使用“祥刑”。他说的话忧愁却不悲伤,威严却不愤怒,慈爱而能决断,有哀怜无罪者的好心肠。因此,孔子把这篇《吕刑》选进《尚书》里。
注释:¹吁俞:吁,疑怪声;俞,应词也。²欢休:和善也。³惨戚:悲哀也。⁴吕侯:人名,一作甫侯,周穆王之臣,为司寇。周穆王用其言论作刑法。⁵祥刑:刑而谓之祥者,即刑期无刑之意,故其祥莫大焉。
《传》曰:“赏疑从与,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四岳曰“鲧可用”,尧曰“不可,鲧方命圮族”,既而曰“试之”。何尧之不听皋陶之杀人,而从四岳之用鲧也?然则圣人之意,盖亦可见矣。
《传》曰:“赏疑从与¹,所爱广恩也;罚疑从去²,所爱慎刑也。”当尧之时,皋陶为士³。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四岳曰“鲧可用”,尧曰“不可,鲧方命圮族”,既而曰“试之”。何尧之不听皋陶之杀人,而从四岳之用鲧也?然则圣人之意,盖亦可见矣。
译文:古书上说,“奖赏时如有可疑者应该照样留在应赏之列,为的是推广恩泽;处罚时遇有可疑者则从应罚之列除去,”为的是谨慎地使用刑法。尧当政时,皋陶是掌管刑法的官。要处死一个人,皋陶三次说当杀,尧帝却一连三次说应当宽恕。所以天下人都害怕皋陶执法坚决,而赞美帝尧用刑宽大。四岳建议:“鲧可以任用。”尧说“不可!鲧违抗命令,毁谤同族。”过后,他还是说“试用一下吧。”为什么尧不听从皋陶处死犯人的主张,却听从四岳任用鲧的建议呢?那么圣人的心意,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了。
注释:¹赏疑从与:言与赏而疑,则宁可与之。²罚疑从去:言当罚而疑,则宁可去之。³士:狱官也。⁴四岳:唐尧之臣,羲和之四子也,分掌四方之诸侯。一说为一人名。⁵鲧:传说大禹之父,四凶之一。⁶方命:逆名也。
《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呜呼,尽之矣。可以赏,可以无赏,赏之过乎仁;可以罚,可以无罚,罚之过乎义。过乎仁,不失为君子;过乎义,则流而入于忍人。故仁可过也,义不可过也。古者赏不以爵禄,刑不以刀锯。赏之以爵禄,是赏之道行于爵禄之所加,而不行于爵禄之所不加也。刑之以刀锯,是刑之威施于刀锯之所及,而不施于刀锯之所不及也。先王知天下之善不胜赏,而爵禄不足以劝也;知天下之恶不胜刑,而刀锯不足以裁也。是故疑则举而归之于仁,以君子长者之道待天下,使天下相率而归于君子长者之道。故曰:忠厚之至也。
《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呜呼,尽之矣。可爱赏,可爱无赏,赏之过乎仁;可爱罚,可爱无罚,罚之过乎义。过乎仁,不失为君子;过乎义,则流而入于忍人¹。故仁可过也,义不可过也。古者赏不爱爵禄,刑不爱刀锯。赏之爱爵禄,是赏之道行于爵禄之所加,而不行于爵禄之所不加也。刑之爱刀锯,是刑之威施于刀锯之所及,而不施于刀锯之所不及也。先王知天下之善不胜赏,而爵禄不足爱劝也;知天下之恶不胜刑,而刀锯不足爱裁也。是故疑则举而归之于仁,爱君子长者之道待天下,使天下相率而归于君子长者之道。故曰:忠厚之至也。
译文:《尚书》说:“罪行轻重有可疑时,宁可从轻处置;功劳大小有疑处,宁可从重奖赏。与其错杀无辜的人,宁可犯执法失误的过失。”唉!这句话完全表现出忠厚之意。可以赏也可以不赏时,赏就过于仁慈了;可以罚也可以不罚时,罚就超出义法了。过于仁慈,还不失为一个君子;超出义法,就流为残忍了。所以,仁慈可以超过,义法是不可超过的。古人奖赏不用爵位和俸禄,刑罚不用刀锯。用爵位、俸禄行赏,只对能得到爵位、俸禄的人起作用,不能影响不能得到爵位和俸禄的人。用刀锯作刑具,只对受这种刑的人起作用,对不受这种刑的人不起作用。古代君主知道天下的善行是赏不完的,不能都用爵位俸禄来奖赏;也知道天下的罪恶是罚不完的,不能都用刀锯来制裁。所以当赏罚有疑问时,就以仁爱之心对待。用君子长者的宽厚仁慈对待天下人,使天下人都相继回到君子长者的忠厚仁爱之道上来,所以说这就是赏罚忠厚到了极点啊!
注释:¹忍人:谓性情狠戾之人也。
《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夫君子之已乱,岂有异术哉?时其喜怒,而无失乎仁而已矣。《春秋》之义,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因其褒贬之义,以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
《诗》曰:“君子如祉(zhǐ)¹,乱庶遄(chuán)²已。君子如怒,乱庶遄沮³。”夫君子之已乱,岂有异术哉?时其喜怒,而无失乎仁而已矣。《春秋》之义,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因其褒贬之义,爱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
译文:《诗经》说:“君子如果高兴纳谏,祸乱就会快速止息;君子如果怒斥谗言,祸乱也会快速止息。”君子止息祸乱,难道有异术吗?他不过是适时地控制自己的喜怒,不偏离仁慈宽大的原则罢了。《春秋》的大义是,立法贵严,责人贵宽。根据它的褒贬原则来制定赏罚制度,这也是忠厚之至啊!
注释:¹祉:犹喜也。²遄:速也。³沮:止也。

  这篇文章是作者应礼部试而写。文章以忠厚立论,援引古仁者施行刑赏以忠厚为本的范例,阐发了儒家的仁政思想。全文文辞简练而平易晓畅,结构严谨,说理透彻。主考官欧阳修认为此文脱尽五代宋初以来的浮靡艰涩之风,十分赏识,曾说“读轼书不觉汗出,快哉!老夫当避此人,放出一头地”。

  策论是国家向知识分子寻求关于某某问题之对策的一种形式。这篇文章虽然是考卷,却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写,也没有推测考官的喜好,思考的问题很是深刻。试题出自《尚书·大禹漠》:“罪疑惟轻,功疑惟重。”孔安国传注文:“刑疑附轻,赏疑从重,忠厚之至。”苏轼误记为“赏疑从与,罚疑从去”,于是紧紧抓住这一题目,主要阐明古代的贤君赏善惩恶,都是本着忠厚宽大的原则,主张“使天下相率而归于君子长者之道”。应试之文,佳作极少,但这篇文章却是佼佼者,有其鲜明特色。

  由于文章的题目出自《尚书》,所以先以咏叹先王爱民之深,忧民之切开头,紧扣主旨。接着从赏善与罚不善两方面说明,总归于“忠厚”二字。周道衰落之后,穆王还是把要善于用刑的方法,告诉吕侯。所谓“祥刑”,是说要善于且谨慎地使用刑罚从事。王先谦《孔传参正》认为“祥”当为“详”。按《汉书・明帝纪》:“详刑慎罚,明察单辞。”又《刘恺传》:“非先王详刑之道也。”引《尚书》郑玄注云:“详,审察之也。”“详刑”实际上就是要“慎刑”,所以说孔子对此还是给予了肯定。衰世尚且如此,何况盛世。这是退一步说,从而更加夯实了主旨的深厚基础。

  但是,完全掌握赏罚之道,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其中轻重也难以掂量准确。所以文章从经文中括出了一个“疑”字。解决疑难问题的原则就是“罪疑惟轻,功疑惟重”。所谓“广恩”“慎刑”,都体现了“忠厚”之义。为了说明这个问题,作者引用了唐尧不从皋陶执法杀人的意见,而同意四岳任用鲧的例子,体现先王刑赏之道,一本忠厚。通过叙事中的剖析,文章又引用《书经》的警句加以论断,复以咏叹出之,不仅使主旨更加突出,而且与开头遥相呼应,使人有浑然一体的感觉。

  行文至此,主旨似乎已经完全阐明了,但是,作者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蓄足气势,横生波澜,展示了他不可羁縻的才思。关于可赏可不赏,可罚可不罚的提示,这自然是上承“疑”字而来,但它并不是前者的重复。“疑”是有问题,而此则认识上已经基本明确,其概念和前者又不完全相同。而在这个范围内的过赏过罚问题,苏轼认为“过乎仁,不失为君子;过乎义,则流而入于忍人”,通过这一层挖掘,既深化了主旨,又体现了作者认识事物剖细入微的能力。而其断语“仁可过也,义不可过也”,则又表现了极大的概括力,显得斩钉截铁,十分精悍有力。

  赏和罚的范畴剖析明白之后,接着进一步又探讨赏和罚(刑)的方式。作者认为,古代赏赐有功者不一定用爵禄,处罚有罪者不一定用刀锯;加之“善不胜赏”,“恶不胜刑”,范时和方式实际上都被扩大了。如此发挥,真是处处贯通,无往而不可。但是既要放得开,又要收得拢。“是故疑则举而归之于仁”,仍然再括出“疑”字,使文眼在笔阵墨浪中豁然透气,又复归结到“忠厚之至也”这个主旨上来。余波振荡,最后又引用《诗经》《春秋》之义,十分鲜明地捧出了题目。题目亦即结论,在结构上显得非常紧密而完整。

  其实此文立论不过是儒家的施仁政,行王道,推崇尧舜周孔,属于当时的滥调。但是作者在扣紧题目布局谋篇,引用圣经贤传与论据紧密结合等方面的技巧是很高的。文笔酣畅,说理透辟,概括力非常的强,结构紧密且完整。作者用这些手段成功的引起了考官的注意并受到主考官欧阳修的高度赞赏。

参考资料:
1、 陈振鹏 章培恒.古文鉴赏辞典(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7:1329-1332

xíngshǎngzhōnghòuzhīzhìlùn

shì sòngdài 

    yáo shùn  tāng wén  chéng kāngzhī àimínzhīshēn yōumínzhīqiè érdàitiānxiàjūnzhǎngzhězhīdào yǒushàn cóngérshǎngzhī yòucóngéryǒngjiētànzhī suǒshǐérmiǎnzhōng yǒushàn cóngérzhī yòucóngérāijīnchéngchuàngzhī suǒjiùérkāixīn zhīshēng huānxīncǎn jiàn xià shāng zhōuzhīshū chéng kāng wáng érzhōudàoshǐshuāi rányóumìngchénhóu érgàozhīxiángxíng yányōuérshāng wēiér àiérnéngduàn rányǒuāiliánzhīxīn kǒngyóuyǒuyān 

     zhuàn yuē  shǎngcóng suǒguǎng广ēn cóng suǒshènxíng  dāngyáozhīshí gāoyáowéishì jiāngshārén gāoyáoyuē shāzhī sān yáoyuē yòuzhī sān tiānxiàwèigāoyáozhízhījiān éryáoyòngxíngzhīkuān yuèyuē gǔnyòng  yáoyuē  gǔnfāngmìng  éryuē shìzhī  yáozhītīnggāoyáozhīshārén ércóngyuèzhīyònggǔn ránshèngrénzhī gàijiàn 

     shū yuē  zuìwéiqīng gōngwéizhòng shā nìngshījīng   jìnzhī shǎng shǎng shǎngzhīguòrén   zhīguò guòrén shīwéijūn guò liúérrěnrén rénguò guò zhěshǎngjué xíngdāo shǎngzhījué shìshǎngzhīdàoxíngjuézhīsuǒjiā érxíngjuézhīsuǒjiā xíngzhīdāo shìxíngzhīwēishīdāozhīsuǒ érshīdāozhīsuǒ xiānwángzhītiānxiàzhīshànshèngshǎng érjuéquàn zhītiānxiàzhīèshèngxíng érdāocái shìérguīzhīrén jūnzhǎngzhězhīdàodàitiānxià shǐ使tiānxiàxiāngshuàiérguījūnzhǎngzhězhīdào yuē zhōnghòuzhīzhì 

     shī yuē  jūnzhǐ luànshùchuán jūn luànshùchuán  jūnzhīluàn yǒushùzāi shí érshīrénér  chūnqiū zhī guìyán érrénguìkuān yīnbāobiǎnzhī zhìshǎng zhōnghòuzhīzhì 

一派明云荐爽,秋不住,碧空中响。如此江山徒莽苍。伯符耶?寄奴耶?嗟已往。
一派明云荐¹爽,秋不住,碧空中响。如此江山徒莽苍²。伯符³耶?寄奴耶?嗟(jiē)已往。
译文:一派明净的云彩,献上了秋天的爽气,响亮的秋声在天地间回响。这一片江山徒然苍茫,孙伯符呢?刘寄奴呢?这样的英雄豪杰都做了古。
注释:¹荐:进献,如荐酒,佐酒也。²莽苍:①景色迷茫。《庄子·逍遥游》:“适莽苍者,三飧而返,腹犹果然。”成玄英疏:“莽苍,郊野之色,遥望之不甚分明也。”②空旷无际貌。宋欧阳修《自岐江山行至平陆驿》诗有“萧条断烟火,莽苍无人境”。³伯符:三国孙策,字伯符,孙权之兄,勇武有力,割据江东。⁴寄奴:南朝宋高祖武帝刘裕,字德舆,小名寄奴。晋安帝义熙五年、十二年,刘裕先后率晋军北伐,灭南燕、后秦,收洛阳、长安等中原之地。
十载羞厮养,孤负煞,长头大颡。思与骑奴游上党。趁秋晴,蹠莲花,西岳掌。
十载羞厮养¹,孤负煞,长头大颡(sǎng)²。思与骑奴³游上党。趁秋晴,蹠(zhí)莲花,西岳掌
译文:十年来,我寄食于他人,真是感到羞愧和无奈。辜负了一生的才学,还有天生得到的异相。很想携一二仆从游览上党,要趁着秋天晴日,脚踏莲花峰,手据华山掌。
注释:¹厮养:旧称干杂事劳役之奴隶,后泛指受人驱使之走仆。《战国策·齐策五》有“士大夫之所匿,厮养士之所窃,十年之田而不偿也”。鲍彪注:“厮,析薪养马者。”²颡:额。³骑奴:骑马之从仆。《史记·田叔列传褚少孙论》有“卫将军从此两人过平阳主,主家令两人与骑奴同席而食,此二子拔刀列断席别坐。”宋王安石《两生》诗有“好与骑奴同一处,此时俱事卫将军。”⁴蹠:踏。⁵西岳掌:西岳华山,有莲花、落雁、朝阳、玉女、五云等峰,其形如掌。

  “一派明云荐爽”一首,结构与“秋气”篇略同,上片写景怀古,下片抒情。首句为眼前秋景,次句为耳中秋声。“明云荐爽”的秋空,固然迥别于万马横排的阴霾;“碧空中响”的秋声显然也不同于“一点点,滴人心碎了”的三更素商。它或许是霜晨雁叫,或许是唳鹤排云、萧瑟之中又饶清丽。然而,景观虽异,它所引起的作者的感触则同。作者一想到秋阳下如此莽莽苍苍的大好河山已处于异族统治之下,不能不慷慨生哀。一个“徒”字,便已曲折地传达了此中消息;而嗟叹伯符、寄奴之已往,更将这层心事或明或暗地透露出来。寄奴即宋武帝刘裕,东晋末曾率兵北伐,企图将中原地区从少数民族手中夺回,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一词有“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之句,亦是借咏刘裕以表达自己的抗金复国之志。这个典故的含义较为明白。伯符即孙策,一般人多不过以为他少年英雄,骁勇善战而已。实则据《三国志·吴志》本传,“建安五年,曹公(操)与袁绍相拒于官渡,策阴欲袭许迎汉帝。”可见他还是一个汉家天子的忠臣。陈维崧嗟叹伯符已往之真意,或即在此。要之,伯符、寄奴皆喻抗清复明之志士。斯人已逝,恢复无望,作者安得不嗟!

  昔日英雄既已往矣,而作者自己虽有雄才大志,但亡国之余,沦落憔悴,无从一展身手。换头三句即道此意。“厮养”犹言厮养卒,取薪者为厮,造食者为养。作者虽未必真的躬操贱役,但其弟宗石序其词集,有“中更颠沛,饥驱四方”之语,则其时作者生活处境之艰难,概可想见。“十载”未必是实数,但如作实数看,亦无不可。盖清兵入关在甲申(1644),后十年为顺治十一年(1654)。作者至康熙十八年(1679)五十四岁时始应诏参加博学鸿词科考试,走上仕途,则1654年前后自视有如厮养卒,亦无足怪。“长头”谓身材伟岸,语出《后汉书·贾逵传》及《南史、范岫传》。“大颡”义犹“长头”。作者以“长头大颡”自喻怀抱之高,才学之富。长头大颡之人而沦为厮养卒,作者怎能不羞?怎能不自觉有负平生之志?

  但作者并未消沉下去。结尾三句从前面的悲嗟叹息、羞愧自责的心情中突然振起:趁此秋晴时候,快马著鞭,往游上党;再掉臂西行,登上壁立千仞的西岳莲花峰,观看巨灵神为通黄河而擘开华山与首阳山时留下的掌迹。按上党在山西东南,为战国韩地。秦并天下,置上党郡,以其地极高,与天为党,故名。而华山在陕西境内,两地相去甚远。作者这里显然是以登临之高、所观景象之壮丽,来喻示自己志向之大。读其词,正可想象出作者当日意气干云,“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形象与气概。豪情快语,足令当时与后世读者为之浮一大白。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据《山海经·北次三经》晋郭璞注,衔西山木石以填沧海的精卫鸟所居的发鸠之山,即座落在上党境内,精卫填海与巨灵擘山,虽一成功一不成功,但都是对天地山河的一种改造。如果说所谓游上党、登华岳不仅仅是说登高远眺,而且另寓深意,当非厚诬古人。

  维崧之词,“气魄绝大,骨力绝遒”。这从上文的简析中已可概见,无须多说。须特别提出者,他又是清初四六名家。《清史稿·文苑传》论其骈文“导源庾信,泛滥于初唐四杰,故气脉雄厚。”骈文的一大特点是用典。维崧万卷在胸,作骈文时用典固然随手拈来,作词时也技熟手快,用来毫不费力。这些典故的使用,一方面使词味醇厚耐咀嚼,另一方面也使作者之意包裹在一层迷离朦胧的古典罗之中,减轻了因干触时宪而可能招致的政治迫害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zī)¹之宜²兮,敝(bì)³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càn)兮。
译文:看我夫君穿上那黑色礼服多么得体,破了我又为他新作一件像样的衣衫。我送到他执教的书馆,等他回家来我捧上精美丰盛的晚餐。
注释:¹缁衣:黑色的衣服,当时卿大夫到官署所穿的衣服。²宜:合适。指衣服合身。³敝:坏。⁴改为、改造、改作:这是随着衣服的破烂程度而说的,以见其关心。⁵适:往。⁶馆:官舍。⁷粲:形容新衣鲜明的样子。一说餐的假借。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¹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译文:看我夫君穿上那黑色礼服多么美好,破了我又为他新作一件像样的罩袍。我送到他执教的书馆,等他回家来我捧上精美丰盛的菜肴。
注释:¹好:指缁衣美好。
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席(xí)¹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译文:看我夫君穿上那黑色礼服多么舒展,破了我又为他新作一件像样的罩衫。我送到他执教的书馆,等他回家来我端上一桌丰盛的好饭。
注释:¹席:宽大舒适。。

  郑风·缁子》诗中洋溢着一种温馨的亲情,因此,与其说这是一首描写国君与臣下关系的诗,还不如说这是一首写家庭亲情的诗更为确切。当代不少学者认为,这是一首赠子诗。诗中“予”的身份,看来像是穿缁子的人之妻妾。孔颖达《毛诗正义》说:“卿士旦朝于王,服皮弁,不服缁子。退适治事之馆,释皮弁而服(缁子),以听其所朝之政也。”说明古代卿大夫到官署理事(古称私朝),要穿上黑色朝服。诗中所咏的黑色朝服看来是抒情主人公亲手缝制的,所以她极口称赞丈夫穿上朝服是如何合体,如何称身,称颂之词无以复加。她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如果这件朝服破旧了,我将再为你做新的。还再三叮嘱:你去官署办完公事回来,我就给你试穿刚做好的新子,真是一往而情深。表面上看来,诗中写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赠子,而骨子里却唱出了一位妻子深深挚爱自己丈夫的心声。

  全诗共三章,直叙其事,属赋体,采用的是《诗经》中常见的复沓联章形式。诗中形容缁子之合身,虽用了三个形容词:“宜”、“好”、“席”,实际上都是一个意思,无非是说,好得不能再好;准备为丈夫改制新的朝子,也用了三个动词:“改为”、“改造”、“改作”,实际上也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变换语气而已。每章的最后两句都是相同的。全诗用的是夫妻之间日常所说的话语,一唱而三叹,把抒情主人公对丈夫无微不至的体贴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49-150

shījīng·guófēng·zhèngfēng xiānqín 

zhī yòugǎiwéi shìzhīguǎn huánshòuzhīcàn 
zhīhǎo yòugǎizào shìzhīguǎn huánshòuzhīcàn 
zhī yòugǎizuò shìzhīguǎn huánshòuzhīcàn 
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梅雨过,萍风起。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峰翠。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
(liàn)¹花飘砌²。蔌(sù)³清香细。梅雨过,萍风起。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峰翠。琴书倦,鹧(zhè)(gū)唤起南窗睡。
译文:蔌蔌楝花飘满台阶,传来阵阵清香。梅雨过后,是萍风初起之时。我的幽情如湘水一样悠长,江南水乡的景色亦常常入我梦中。看书疲倦的时候,听着鹧鸪的叫声,不知不觉的就在南窗睡着了。
注释:¹楝(liàn):落叶乔木,初夏开花。²飘砌:飘落、堆砌。砌:台阶。³蔌蔌:形容楝花落下的声音。⁴萍风:语本宋玉《风赋》:王曰:“夫风始安生哉?”宋玉对曰:“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蘋之末。”⁵吴峰:浙江一带的山。湘水、吴峰:泛指遥远的山水。
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里。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人散后,一钩淡月天如水。
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¹里。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mèi)²。人散后,一钩淡月³天如水。
译文:如此美意竟无人可以寄托,又有谁能解开我心中的幽愁呢?修竹边,稀疏的竹织帘里,歌罢用扇子拂去尘埃,舞罢微风掀起我的衣袖。人散后,只见碧天如水,一钩淡月斜挂在空中。
注释:¹疏帘:稀疏的竹织窗帘。²袂:衣袖,袖口。³淡月:一作“新月”。

  这是一首夏季避暑词。上片写夏日景色,下片写消夏生活。

  楝花备细,纷纷下落;梅雨落过,水草邃起,点明时序风物。情随湘水,梦绕过峰,屏风上所绘山水,使人遥想名胜景色。琴书倦、鹧鸪唤醒,南窗倦卧,写日常午睡之情。于是,耽情歌舞,玩月晚凉。生动形象地勾勒出一幅夏日图景,描绘出浓郁的生活情趣。

  这首词,写景抒情,用事运典,无不思致缜密。“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用程晓诗意:“平生三伏时,道路无行车。闭门避暑卧,出入不相过。”写伏暑天气,人们在家中歇息,很少来往。“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典用骆宾王《竞渡诗序》:“便娟舞袖,向绿水以全低,飘飏歌声,得清风而更远。”全词笔调纤灵,语句凝炼,对仗工整。是宋词艺苑中的一株奇葩。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chóu)(móu)¹束薪(xīn)²,三星³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xī)子兮,如此良人何?
译文:一把柴火扎得紧,天上三星亮晶晶。今夜究竟是什么夜晚?见这好人真欢欣。要问你啊要问你,将这好人怎样亲?
注释:¹绸缪:缠绕,捆束。犹缠绵也。²束薪:喻夫妇同心,情意缠绵,后成为婚姻礼。薪:《诗经》中大部分关于男女婚事常言及“薪”,如《汉广》“翘翘错薪”,《南山》“析薪如之何”。³三星:即参星,主要由三颗星组成。⁴子兮:你呀。⁵良人:丈夫,指新郎。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刍(chú)¹,三星在隅(yú)²。今夕何夕,见此邂(xiè)(hòu)³?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译文:一捆牧草扎得多,东南三星正闪烁。今夜究竟是什么夜晚?遇这良辰真快活。要问你啊要问你,拿这良辰怎么过?
注释:¹刍:喂牲口的青草。²隅:指东南角。³邂逅:即解媾,解,悦也。原意男女和合爱悦,这里指志趣相投的人。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绸缪束楚¹,三星在户²。今夕何夕,见此粲(càn)³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译文:一束荆条紧紧捆,天边三星照在门。今夜究竟是什么夜晚?见这美人真兴奋。要问你啊要问你,将这美人怎样疼?
注释:¹楚:荆条。²户:门。³粲:漂亮的人,指新娘。

  诗文每章的头两句是起兴,当是诗人所见。

  下两章“束刍”、“束楚”同“束薪”。又参星黄昏后始见于西方天空。故知“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两句点明了婚事及婚礼时间。“在天”与下两章“在隅”、“在户”是以三星移动表示时间推移,“隅”指东南角,“在隅”表示“夜久矣”,“在户”则指“至夜半”。

  三章合起来可知婚礼进行时间——即从黄昏至半夜。后四句是以玩笑的话来调侃这对新婚夫妇:“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粲者)。子兮子兮,如此良人(粲者)何!”问他或她在这千金一刻的良宵,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将是如何亲昵对方,尽情享受这幸福的初婚的欢乐。语言活脱风趣,极富有生活气息。其中特别是“今夕何夕”之问,含蓄而俏皮,表现出由于一时惊喜,竟至忘乎所以,连日子也记不起的极兴奋的心理状态,对后世影响颇大,诗人往往借以表达突如其来的欢愉之情,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此诗每小节的后四句颇值得玩味,诗人以平淡之语,写常见之事,抒普通之情,却使人感到神情逼真,似乎身临其境,亲见其人,领受到闹新房的欢乐滋味,见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的新娘,以及陶醉于幸福之中几至忘乎所以的新郎。这充分显示了民间诗人的创造力。

  从整体上看这首诗好像洞房花烛夜新婚夫妻在逗趣,具有祝福调侃的意味,非常温馨、甜蜜。在这千金一刻的良宵,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将如何尽情享受这新婚的欢乐。语言活脱风趣,极富有生活气息。特别是 “今夕何夕”之问,含蓄而俏皮,表现出由于一时惊喜,竟至忘乎所以,连日子也记不起了的心理状态。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227-228页
2、 朱熹《诗集传》
3、 戴震《毛诗补传》
4、 张娟平,《诗经·唐风》研究第18页, 中国海洋大学, 中国古代文学, 2013

chóumóu

shījīng·guófēng·tángfēng xiānqín 

chóumóushùxīn sānxīngzàitiān jīn jiànliángrén  liángrén 
chóumóushùchú sānxīngzài jīn jiànxièhòu  xièhòu 
chóumóushùchǔ sānxīngzài jīn jiàncànzhě  cànzh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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