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写旅途中的客思。诗人因路遇风波而夕次孤驿,在孤驿中所见全是秋日傍晚的一片萧索的景象,夜听寒钟思念故乡,彻夜未眠。一片思乡之情和愁绪全在景物的描写之中。诗的妙处,在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此诗对旷野苍凉凄清的夜景极尽渲染,把风尘飘泊,羁旅愁思烘托得强烈感人。
首联点题,交代时间地点,自然引出下文停船所见景物的描写。“孤”含有孤寂之意,奠定全诗感情基调。“落帆”“停舫”意为黄昏时分船要泊岸停靠。
颔联承接首联,“风起波”“日沉夕”描写夜晚江边的景象。傍晚因路途风波,不得不停舫孤驿,交代停泊的原因,也写出羁旅奔波的艰辛。晚风劲吹,水波浩荡,夕阳沉落,暮色昏暗,以旷野苍凉凄清的夜景,烘托内心漂泊异乡的凄苦心情。
颈联描写停舟靠岸后放眼所见景象。“山郭暗”“芦洲白”写夜色降临之景;“人归”“雁下”意为随着夜色降临,在外的人们回到家,高飞的大雁也停下休息。日落黄昏,是人回家鸟回巢的时刻,眼见人们回家尽享家的温馨以解一天的疲惫,鸟儿们也有温暖的巢得一晚的安眠,反观自身却是孤身一人,流落天涯,有家不能回,无限酸楚顿上心头,颇有“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之味。此处精选意象,运用色彩明暗对比渲染了凄冷的意境,景中寓情(借景抒情),借人归雁下表达羁旅乡思之情。夜幕降临,人雁归宿反衬作者客居异乡的凄苦惆怅。
尾联“独夜”“听钟”“未眠”也处处点“夕”,处处写夜,写出乡思客愁之深。
韦应物诗风委婉含蓄,多借物抒情。在《夕次盱眙县》这首诗中,诗人运用很多意境。如“浩浩风起波,冥冥日沉夕。人归山郭暗,雁下芦洲白。”在这一点上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如出一辙。
诗中并没有对尧祠一蒂景物描写,而是引用典故,借以抒发感慨,排道悒愤。继而诗人张开想象的羽翼,驰聘于人间天上,古往今来,任感情的波澜起伏变幻组合。怀着美好的愿望入京,又经受幻想的破灭的失望而引起愤慨。人生无常,诗人感想万千,宣泄于诗中。表现了诗人豁达奔放的襟怀、崇高的情操和不懈的追求,也表达诗人对当时朝廷感到失望而归隐山林之意。
首两句:意思是猛虎伏浅草始终难以遮掩猛虎的身体,猛虎喻友人。
第三、四句:“肮脏”二字表明张公子正直不阿的态度,“风尘”明指社会,暗指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奸佞得志,贤才受辱的黑暗政治。“肮脏”与“风尘”形成鲜明的对比,直言道出张十四因秉性刚直不阿,难以避免被人排挤、迫害的遭遇。暗喻是由于朝廷昏庸、权贵排斥,使诗人的政治抱负根本无法实现,而感到惆怅、苦闷以及愤懑。
第五、六句:“岂无横腰剑,屈彼淮阴人”是用了淮阴侯韩信受辱之典,意在表达猛虎伏浅草终莫能掩。在词语的运用上,也表现出独有的特色。上句“岂无横腰剑”中的“岂”字与下句“屈彼淮阴人”中的“屈彼”二字,前后呼应,不但增强了语气,而且一个威武不屈之士的形象也一跃然而出,表现出极大的力量。
第七、八句:“击筑向北燕,燕歌易水滨”无疑是借荆轲于易水河畔辞别高渐离之典,赞其为豪气英雄。如此,于风尘漂泊中的张十四伟直不阿的形象跃然纸上。
末两句:明确指出诗人希望能与张十四一起隐居,反衬出诗人的政治抱负落空,使诗人感到失望而归隐山林。
全诗借助送别张十四,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理想的未来的深切向往。
这是一首传诵很广的名作。它之所以受到推崇,主要是写得自然、本 色。岑参这次西行的目的,他自己曾作过这样的说明: “万里奉王事,一身 无所求; 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因 此从道理上讲,他是自愿的,情绪的基调当是昂扬乐观的。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当时的安西都护府治所在龟兹, 在通讯、交通都极不方便的唐代,对一个久居内地的读书人来说,要离家数 千里,穿越戈壁沙漠,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岂有不想家的道理?
此诗首联塑造西行途中的旅人形象:“故园东望路漫漫”,在碰到入京使以后, 作者久久不语,只是默默凝视着东方,思乡的主题一上来便得到有力的揭 示。步步西去,家乡越来越远,“路漫漫”三字不仅指出这种事实,而且很 容易勾起“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李煜[清平乐])一类的感触 来。首句只叙事,不言情,但情感自生。第二句中的“龙钟”是沾湿的意 思,全句说: 揩眼泪已经揩湿了双袖,可是脸上的泪水仍旧不干。这种写法 虽有夸张,却极朴素、真切地再现了一个普通人想家想到极点的情态,没有丝 毫的矫揉造作。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这两句是写遇到入京使者时欲捎书回家报平安又苦于没有纸笔的情形,完全是马上相逢行者匆匆的口气,写得十分传神。“逢”字点出了题目,在赶赴安西的途中,遇到作为入京使者的故人,彼此都鞍马倥偬,交臂而过,一个继续西行,一个东归长安,而自己的妻子也正在长安,正好托故人带封平安家信回去,可偏偏又无纸笔,也顾不上写信了,只好托故人带个口信,“凭君传语报平安”吧。这最后一句诗,处理得很简单,收束得很干净利落,但简净之中寄寓着诗人的一片深情,寄至味于淡薄,颇有韵味。岑参此行是抱着“功名只向马上取”的雄心的,此时,心情是复杂的。他一方面有对帝京、故园相思眷恋的柔情,一方面也表现了诗人渴望建功立业的豪迈胸襟,柔情与豪情交织相融,感人至深。
这首诗语言朴素自然,充满了浓郁边塞生活气息,既有生活情趣,又有人情味,清新明快,余味深长,不加雕琢,信口而成,而又感情真挚。诗人善于把许多人心头所想、口里要说的话,用艺术手法加以提炼和概括,使之具有典型的意义。在平易之中而又显出丰富的韵味,自能深入人心,历久不忘。岑参这首诗,正是有这一特色。
此为滕宾普天乐失题小令十一首的第三首,作者通过对秋景的描绘和对官场免得的批判,表现了归隐田园的志趣。此曲在构思上也颇有佳处。作者仍从写景入手,“翠荷”四句,写秋景。前二句是写眼前景,翠荷凋残,苍(深绿色)梧坠叶;后二句,一个“应”字耐人玩味,仿佛山若有情,山亦当憔悴消瘦。无情之物遂亦人格化,此用移情入景之法。
这四句写景,由近及远,由真切具体而至博大苍莽,层次分明;作者连用“残”、“坠”、“瘦”、“稀”四字,写出了百卉俱腓、草木摇落的萧瑟秋景,再加以“千山”、“万木”,极状空间范围之大,于是,疏木衰林、万物悲秋的肃杀之气,塞空而下,读之不减老杜“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无边落森萧萧下”的气概。其实,春华秋实,秋天固化剂橙黄橘绿时,秋本无所悲,即如宋代杨万里所说:“秋气堪悲未必然。”但因作者有感于岁月迟暮,有如草木凋零,故觉秋景惨然多凄。回首人生旅途,大半生已过,却仍然碌碌风尘,为名缰利锁所羁。故紧拉着由景物转入人事,写出了“蜗角”、“蝇头”等四句。蜗角,典出《庄子·则阳》,去蜗牛左角上有触氏国,右角上有蛮氏国,“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百万。”苏轼满庭芳词又有“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这里用以表现作者对名利的鄙视。然而作者身羁官声,归隐之志未遂,在识时知机,进退行藏的认识上,应该承认自己是输与皆渊明了。一个“输”字,表现了作者对隐士皆渊明的倾慕和对自己未能及早归隐田园的悔恨,大有“觉今是而昨非”之意
“黄菊围绕”、“良田数顷、黄牛一只”是作者预想归后田园生活的蓝图。一想到躬耕田亩,远离风波的自由自在,便欣然神往,故煞句以“归去来兮”表示其浩然归志。
此曲以景起兴,以情作结,皆统一于落叶归根这一主旨上。中间虚实交错,景与情,古与今,人与我,眼前与未来,时空腾挪跌宕,有对比、有反思、有展望。曲辞曲折而横放,语调苍凉而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