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相真贤,表表梧桐树。
群贤如凤皇,飞翔得依附。
风来惊四邻,汗走僵训注。
云胡太山巅,苍苍岂其数。
朝家相真贤,表表梧桐树。
群贤如凤皇,飞翔得依附。
风来惊四邻,汗走僵训注。
云胡太山巅,苍苍岂其数。
陈著

陈著

(一二一四~一二九七),字谦之,一字子微,号本堂,晚年号嵩溪遗耄,鄞县(今浙江宁波)人,寄籍奉化。理宗宝祐四年(一二五六)进士,调监饶州商税。景定元年(一二六○),为白鹭书院山长,知安福县。 ▶ 136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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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
天作¹高山²,大王³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cú)矣,岐有夷之行(háng)。子孙保¹⁰之。
译文:上天造就岐山高,大王开始来开荒。百姓在此盖新房,文王让民享安康。民众奔往岐山旁,岐山大道坦荡荡。子孙永保这地方。
注释:¹作:生,造就。²高山:指岐山,在今陕西岐山东北。³大王:即太王古公亶父,周文王的祖父。⁴荒:开荒垦田。⁵作:治理。一说始。⁶康:安康。⁷徂:往,指百姓来归附。⁸夷:平坦易通。⁹行:道路。¹⁰保:守住。

  这是一首歌颂周太王古公亶父开创岐山基业以及周文王业绩的短乐章。“天作高山”,强调上天赐予岐山这块圣地。周人重视天赐,视为吉祥,连婚娶亦是如此:“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大雅·大明》)天赐岐山之后,在这根据地上积蓄力量尚须人为,诗中便主要写这一过程。之所以仅取大王、文王二人,主要是因为他们确实是岐山九世周主最杰出的代表。灭商虽然完成于周武王,但周文王之时已显示出周将代商的必然趋势,商纣王囚周文王于羑里,只能延缓而无法阻遏这一历史发展。岐山圣地经营到周文王之世,已为周武王积蓄了足以灭商的雄厚实力,包括姜尚这样足以辅成伟业的贤臣。“有夷之行”,分明是先王开创的一条通向胜利之路。

  这首短诗,多人对其中个别字眼有不同的解读。如“彼作矣”的“彼”,有人解为百姓,那么“彼作矣”就是百姓们造起房屋;有人解为先祖大王,“彼作矣”就是先祖大王开创伟业。如“康”,一解为安定,安康;一解为赓,继承,继往开来之意。此所谓诗无达诂,见仁见智也。

  《周颂·天作》一诗将对圣地、圣人的歌颂融为一体,着力描写积蓄力量的进程,揭示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其文笔犹如大河滔滔,飞流直泻,既显庄严,又富气势。短短七句,有如此艺术效果,可见诗歌作者的大手笔。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51-652

tiānzuò

míng xiānqín 

tiānzuògāoshān tàiwánghuāngzhī zuò wénwángkāngzhī  yǒuzhīháng sūnbǎozhī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¹之于班固²,伯仲之间³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zhǔ)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xiǎn)能备善¹⁰,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¹¹曰:“家有弊(bì)(zhǒu),享¹²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
译文:文人互相轻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傅毅和班固两人文才相当,不分高下,然而班固轻视傅毅,他在写给弟弟班超的信中说:“傅武仲因为能写文章当了兰台令史的官职,(但是却)下笔千言,不知所止。”大凡人总是善于看到自己的优点,然而文章不是只有一种体裁,很少有人各种体裁都擅长的,因此各人总是以自己所擅长的轻视别人所不擅长的,乡里俗话说:“家中有一把破扫帚,也会看它价值千金。”这是看不清自己的毛病啊。
注释:¹傅毅:东汉初年的文学家,字武仲,茂陵(今陕西兴平县东北)人。汉章帝时为兰台令史,拜郎中,与班固等人一起整理王朝的藏书,早卒,现存诗赋凡二十八篇。²班固:字孟坚,东汉安陵(今陕西省咸阳县东)人,明帝时为郎,典校秘书。著《汉书》等。³伯仲之间:意思是彼此相差无几。伯仲:兄弟的排行,长为伯,次为仲。⁴小之:看不起他(傅毅)。⁵超:班固的弟弟班超,字仲升,曾出使西域。⁶属文:写文章。属:连缀。⁷兰台令史:汉代整理王朝图书和办理书奏的官。⁸下笔不能自休:写起文章来没完没了不知休止。⁹鲜(xian):很少有人。¹⁰备善:全都精通。¹¹里语:俗话。里:同“俚(li)”。¹²享:当。
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瑒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以此相服,亦良难矣!盖君子审己以度人,故能免于斯累,而作论文。
今之文人:鲁国¹孔融²文举、广陵³陈琳孔璋(zhāng)、山阳王粲(càn)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ruǎn)(yǔ)¹⁰元瑜、汝南¹¹应瑒(yáng)¹²德琏(liǎn)、东平¹³刘桢¹⁴公干,斯七子者¹⁵,于学无所遗¹⁶,于辞无所假¹⁷,咸¹⁸以自骋(chěng)¹⁹(jì)(lù)²⁰于千里,仰齐²¹足而并驰。以此相服,亦良²²难矣!盖君子²³²⁴己以度²⁵人,故能免于斯累²⁶,而作论文。
译文:当今的文人,(也不过)只有鲁人孔融孔文举、广陵人陈琳陈孔璋、山阳人王粲王仲宣、北海人徐干徐伟长、陈留人阮瑀阮元瑜、汝南人应玚应德琏、东平人刘桢刘公干等七人。这“七子”,于学问(可以说)是(兼收并蓄)没有什么遗漏的,于文辞是(自铸伟辞)没有借用别人的,(在文坛上)都各自像骐骥千里奔驰,并驾齐驱。以这样的情况而能互相佩服,诚为难能可贵的了。我审察自己(之才,以为有能力)以衡量别人,所以能够免于(文人相轻)这种拖累,而写作这篇论文。
注释:¹鲁国:今山东曲阜县。²孔融:字文举,东汉鲁国人。³广陵:今江苏扬州。⁴陈琳:字孔璋,曾在何进、袁绍处做过事,后归曹操。当时军国书檄,多由陈琳拟稿,有《陈记室集》一卷。⁵山阳:今山东南部。⁶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⁷北海:今山东昌乐县境。⁸徐干:字伟长。曹操辟为司空军谋祭酒掾属,五官将文学。有《中论》二卷。⁹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¹⁰阮瑀:字元瑜,曾受学于蔡邕,后归曹操,辟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当时军国书檄,多是他和陈琳所作。有《阮元瑜集》一卷。¹¹汝南:在今河南省汝南县东南。¹²应瑒:字德琏,曹操辟为丞相掾属,转平原侯庶子,后为五官将文学。有《应德琏集》一卷。¹³东平:在今山东省东平县东。¹⁴刘桢:字公干,曹操辟为丞相掾属。有《刘公干集》一卷。¹⁵斯七子者:这七个人。“建安七子”之称始见于此。¹⁶遗:遗漏。¹⁷假:依傍。¹⁸咸:都。¹⁹骋:驰骋,跑马。²⁰骥騄:骏马。²¹齐:疾。²²良:很。²³君子:曹丕自指。²⁴审:辨识。²⁵度:估量。²⁶累:弊病。
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圆扇》《橘赋》,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应瑒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
王粲(càn)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¹,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²,干之《玄猿》《漏卮(zhī)》《圆扇》《橘赋》³,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chèn)是。琳、瑀(yǔ)之章表书记,今之隽(jùn)也。应瑒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¹⁰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¹¹、班¹²(chóu)¹³也。
译文:王粲擅长于辞赋,徐干(文章)不时有舒缓之气,然而也是与王粲相匹敌的。如王粲的《初征赋》《登楼赋》《槐赋》《征思赋》,徐干的《玄猿赋》《漏卮赋》《圆扇赋》《橘赋》,虽是张衡、蔡邕也是超不过的。然而其他的文章,却不能与此相称。陈琳和阮瑀的章、表、书、记(几种体裁的文章)是当今特出的。应旸(文章)平和但(气势)不够雄壮,刘桢(文章气势)雄壮但(文理)不够细密。孔融风韵气度高雅超俗,有过人之处,然而不善立论,词采胜过说理,甚至于夹杂着玩笑戏弄之辞。至于说他所擅长的(体裁),是(可以归入)扬雄、班固一流的。
注释:¹齐气:一般解释为古代齐国地方习俗文气舒缓。这里是指徐干文章气势比较舒缓。²《初征》《登楼》《槐赋》《征思》:是王粲所作的赋。³《玄猿》《漏巵》《圆扇》《橘赋》:是徐干所作的赋。⁴张、蔡:张衡和蔡邕。张衡,东汉文学家和科学家。蔡邕,东汉文学家,字伯喈。有《蔡中郎集》。⁵称(chen):相称,符合。⁶章表书记:章,臣子上给皇帝的书。表,汉魏以来,臣子向皇帝表白心迹的书。书记:一般公文和应用文。⁷隽:同“俊”,才华出众。⁸和而不壮:文章的气势缓和但不雄壮。⁹壮而不密:文章的气势雄壮但不绵密。¹⁰体气:气质。¹¹扬:扬雄,字子云,西汉末年的著名学者和辞赋家。¹²班:班固。¹³俦:匹侣,同辈。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
常人贵远贱近¹,向声背实²,又患闇(àn)³于自见,谓己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lěi)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¹⁰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¹¹能备其体。
译文:一般人看重古人,轻视今人,崇尚名声,不重实际,又有看不清自己的弊病,总以为自己贤能。大凡文章(用文辞表达内容)的本质是共同的,而具体(体裁和形式)的末节又是不同的,所以奏章、驳议适宜文雅,书信、论说适宜说理,铭文、诔文崇尚事实,诗歌、赋体应该华美。这四种科目文体不同,所以能文之士(常常)有所偏好;只有全才之人才能擅长各种体裁的文章。
注释:¹贵远贱近:这里的“远”、“近”既指时,又指地,但主要指时。²向声背实:趋向虚名而背弃实际。³闇:昏暗。此指受蔽。⁴本:根干。⁵末:枝梢。⁶奏议宜雅:奏章议事要典雅庄重。⁷书论宜理:书信和议论文要有条理。⁸铭诔尚实:记载功德的铭文和记叙死者生平的诔文应崇尚真实。⁹诗赋欲丽:诗歌、辞赋要辞藻华丽。¹⁰科:科目,种类。¹¹通才:全才。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¹。譬(pì)诸音乐,曲度²虽均³,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zhuō)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译文:文章是以“气”为主导的,气又有清气和浊气两种,不是可以出力气就能获得的。用音乐来作比喻,音乐的曲调节奏有同一的衡量标准,但是运气行声不会一样整齐,平时的技巧也有优劣之差,虽是父亲和兄长,也不能传授给儿子和弟弟。
注释:¹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文气的或清或浊应有类型和来源,不是勉强可以达到的。体:分别。致:招致。²曲度:曲谱。³均:相同。⁴检:法度。⁵引气:运气行腔。⁶素:素质,指人的天赋、本性。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思。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盖文章,经国¹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²止乎其身³,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xiàn)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故西伯¹⁰幽而演易,周旦¹¹¹²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¹³,不以康乐而加思¹⁴。夫然则,古人贱尺璧¹⁵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¹⁶。而人多不强力¹⁷;贫贱则慑(shè)¹⁸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¹⁹,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²⁰,斯²¹志士之大痛²²也!
译文:文章是关系到治理国家的伟大功业,是可以流传后世而不朽的盛大事业。人的年龄寿夭有时间的限制,荣誉欢乐也只能终于一身,二者都终止于一定的期限,不能像文章那样永久流传,没有穷期。因此,古代的作者,投身于写作,把自己的思想意见表现在文章书籍中,就不必借史家的言辞,也不必托高官的权势,而声名自然能流传后世。所以周文王被囚禁,而推演出了《周易》,周公旦显达而制作了《礼》,(文王)不因困厄而不做事业,(周公)不因显达而更改志向。所以古人看轻一尺的碧玉而看重一寸的光阴,这是惧怕时间已经流逝过去罢了。多数人都不愿努力,贫穷的则害怕饥寒之迫,富贵的则沉湎于安逸之乐,于是只知经营眼前的事务,而放弃能流传千载的功业,太阳和月亮在天上流转移动,而人的身体状貌在地下日日衰老,忽然间就与万物一样变迁老死,这是有志之士痛心疾首的事啊!
注释:¹经国:治国。²荣乐:荣耀欢乐。³止乎其身:限于自己一身。⁴二者:指年寿有尽,荣乐止身。⁵常期:一定的限期。⁶寄身于翰墨:从事文章著作。翰墨:笔墨,文章。⁷见意:表露心意。⁸篇籍:篇章,书籍。⁹飞驰:指达官显贵。¹⁰西伯:指周文王。“殷之州长曰伯,文王为雍州之伯,在西,故曰西伯”(语见《诗经·周南·召南谱》疏),史载,文王曾被纣王囚于羑里,因推演《易》象而作卦辞。¹¹周旦:即周公旦,武王之弟,成王的叔父。成王即位时年幼,由周公旦摄政。当他平定管、蔡、霍三监之乱后,曾改定官制,创制礼法。¹²显:显达。¹³不以隐约而弗务:不因为贫困失志而不写文章。隐约:穷困。¹⁴不以康乐而加思:不因为富贵安乐而转移心思(不写文章)。加:转移。¹⁵璧:玉的通称。¹⁶惧乎时之过已:深恐时间流逝过去。¹⁷强力:努力。¹⁸慑:害怕。¹⁹流于逸乐:纵情享乐。流:放纵。²⁰迁化:变化。²¹斯:这。²²大痛:最大的悲痛。
融等已逝,唯干著论,成一家言。
融等已逝¹,唯干著论²,成一家言³
译文:孔融等人已经去世了,只有徐干著有《中论》,成为一家之言。
注释:¹逝:逝世。²《论》:即《中论》。³成一家言:指自成一说足以著名于世。曹丕在《与吴质书》中说:“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者矣,著《中论》二十余篇,成一家之言,辞义典雅,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

  建安时代,由于曹操招贤纳士,文人群集于邺下(今河北省临漳县) ,形成一个文学集团。其时曹操忙于军政大事,曹植比较年轻,而曹丕和这些文人“出则连舆,止则接席” (曹丕《与吴质书》) ,一同切磋诗文,相处密切。因此,他便成为“邺下风流”的核心人物。在那文学繁荣、创作经验不断积累和交流的情况下,文学理论研究有了基础,曹丕的文学思想逐渐孕育成熟; 同时,作家们也急需理论指导,于是,我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专论《典论·论文》便应运而生了。

  这篇评论一开始就指出文人的一种积习: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随即举例说明:傅毅与班固相比,文才相差不远,在“伯仲于间”,但是班固却小看傅毅,嘲笑傅毅写起文章来没完没了,不能很好地驾驭文字。作者在举这个事例时,就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在叙述中寓批评于意。接着,文章分析“文人相轻”的原因,指出人们善于看到自己的长处,而文章并非只有一种体裁,能把各种体裁的文章都写得很好的人是少有的,所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看问题的片面性造成了“文人相轻”。文章在分析了“文人相轻”的原因于后,又举出一个谚语来说明问题,“里语曰: ‘家有弊帚,享于千金。’ 斯不自见于患也。”作者指出,这是看不见自己短处的弊病。文章至此为第一段。在这一段中,批评“文人相轻”,先说那些文人善于看到自己的长处,再说他们看不见自己的短处,从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交错论述,只寥寥数语,就把问题讲得很清楚。不过,曹丕论文,为什么首先批评“文人相轻”的积习呢? 因为这种积习,妨碍相互研究和取长补短,不利于文学的繁荣。而在曹丕看来,文章是“经国于大业,不朽于盛事”。所以对于这种妨碍文学繁荣的“文人相轻”的积习,一开始就提出批评。

  第二段开始,遂举出建安七子。曹丕认为这“七子” “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就是说他们无所不学,为文不因袭别人,能够创新。又说他们都自以为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马,仗着自己的才能,步伐一致地并肩驰骋,以这样的情况而能互相佩服,诚为难能可贵的了。这是称赞“七子”没有“文人相轻”的陋习。文章在上一段批评了 “文人相轻”的积习,这一段接着称赞“七子”能互相佩服的风范。一批评,一赞扬,作者的目的都在于培养一种良好的文坛风气,使文人能更好地互相尊重,互相切磋,互相学习,以促进文学的发展,来为“经国”服务,并求得“不朽”。至于作者自己,他认为是能“审己以度人”的,即能够看清自已再去衡量别人,所以能够避免“文人相轻”的积习,而平心地写出这篇《论文》。我们从这一段和上一段的对照中可以看出,作者是要改变“文人相轻”、“弊帚自珍”的积习,而代于以“审己以度人”的态度来公正地评论作家。“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于匹也。”作者指出,王粲擅长于写辞赋,徐干的辞赋常有齐地舒缓于气,但是仍可以和王粲相媲美。接着举出王粲的《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四篇辞赋以及徐干的《玄猿》、《漏巵》、《圆扇》、《橘赋》四篇辞赋为例,说明即使是辞赋名家张衡和蔡邕的作品也没能超过它们。这是很高的评价。不过,作者随即指出: “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王粲和徐干对于其他体裁的文章,就不能象辞赋那样写得好了。这里对王粲和徐干的评论,既看到他们的长处,也看到他们的短处。“琳、瑀于章表书记,今于隽也。”对于陈琳、阮瑀,作者指出他们的奏章、表文、书信于类,是当今写得最出色的。至于别的文章如何呢?作者没有说,但不言而喻。这里同样是既看到他们的长处,也看到他们的短处。不过长处实写,短处虚写,以实带虚,言约意密,在修辞上是很高明的。“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 对于应玚和刘桢的评价,从他们的文章风格着眼,各用四个字来概括其特点,兼及长处和短处,语言也极其凝练。“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对于孔融,作者说他禀性和才气都很高妙,有超过别人的地方; 但不善于写理论文章,辞藻胜于说理,还常掺杂一些嘲戏的词句。这里对嘲戏于辞的批评,是有历史背景的,最明显的就是建安九年曹操破袁绍后,让曹丕娶了袁绍的儿媳甄氏,孔融遂写信给曹操,说: “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 ,嘲讽曹操。不过作者在指出孔融的短处后,接着说,至于孔融那些写得好的文章,是可以和扬雄、班固的文章相匹敌的,仍坚持全面地看一个作家。至此,论文的第三段结束。在这段评论中,曹丕力求用全面的观点、公正的态度来对待“七子”。从“七子”现存的文章来看,曹丕的这段评论是比较合乎实际的。不过,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或者还有些私人关系上的原因,曹丕对“七子”的评论,也还不免有偏颇于处。例如对孔融的评价就难免夹杂一些成见。据史载,孔融起初与曹操交好,后来“既见操雄诈渐著,数不能堪”。(《后汉书·孔融传》)对于把文章看成“经国于大业”的曹丕来说,孔融的政治态度,当然会引起他的不满。再加上为娶甄氏的事,孔融嘲讽曹操,曹丕当然也很难堪。所以,对孔融的评论,虽力求全面,终也难免有些成见和偏颇。正如郭绍虞先生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所说: “至于他对孔融,就称他‘不能持论,理不胜辞’ ,不免有些微辞了。”曹丕在这一段中,初次提出了文气问题,接触到文章风格和人的关系 (即与作家气质的关系),这是在曹丕于前不曾有人谈到过的,对后来文论的发展影响很大。

  第四段开头,文章遥承第一段意脉,指出文学批评者的两种错误态度: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接着再遥承“文非一体,鲜能备善”的意脉,进一步论述: “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于者偏也; 唯通才能备其体”。作者说明,文章的本源相同,支流各异,就是说既有共性,又有不同文体的特殊性。由此提出四科八目的文体论,认为奏议要典雅,书论要有条理,铭诔要崇尚真实,诗赋要辞藻华丽。这“四科”不同,作家的所长只偏于某些方面,只有具备各方面才能的人,才能掌握所有的文体。“通才”当然是很少的,所以,“闇于自见,谓己为贤”是不对的。曹丕把文体分类,虽非首创,但是他在前人的基础上大大前进了一步,把文体分得更细密了。他对各体的特点和要求的论述,虽然还不完全恰当和周密,但对我国文体论的发展,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贡献,是一个里程碑。在曹丕于前,人们对文章的认识,重在本;曹丕这种把本末结合起来的看法,推进了后来的文体研究。桓范的《世要论》、陆机的《文赋》、挚虞的《文章流别论》、李充的《翰林论》、刘勰的《文心雕龙》里的文体论,都是这篇《论文》中文体论的进一步发展。这一段既照应上文,又阐述了对文体的新鲜见解。笔法上不脱不黏,摇曳生姿。

  文体各有特点,作家通常只长于某些方面,那么,为什么偏偏只长于此而不长于彼呢?曹丕在文章第五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文以气为主。气于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曹丕认为,文章如何,主要在于作家的才气。俊爽超迈的阳刚于气和凝重沉郁的阴柔于气是有分别的,不是用力勉强可以达到的。他接着举例说:譬如音乐,曲调虽然相同,节奏法度也一样,但是运气行腔不一致,人的素质有巧有拙,即使父兄具备了这样的才能,也不能转移给自己的子弟。曹丕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就提出“风格即人”的命题,这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他过分强调了气质、个性、风格的天赋性,甚至说“不可力强而致”,这就陷入了“先天决定论”的泥潭。尽管如此,曹丕的文体论却启发了后来许多人去研究,对推动文艺批评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

  最后一段,作者先郑重指出: “盖文章经国于大业,不朽于盛事。”这是本着致用的精神强调了文学的价值。在曹丕的时代,文学本来还包括哲学、历史等著作,而以“文章”来称我们现在所说的文学。汉末的大动乱,使封建秩序遭到重大破坏,儒家思想的支配力量大为削弱,于是,文学从经学的支配下解脱出来,取得了独立的地位。曹丕抛弃前人轻视文学的观点,指出文学可以为“经国”服务,写得好的可以“不朽”。这种对文学的独立地位和重大作用的认识,在我国文学史上,有划时代的意义。正如罗根泽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所说: “曹丕是提出文学价值的第一人。”但曹丕对文学的社会功能的强调尚有过分于处。接着,曹丕进一步阐述自己的观点,指出人的寿命有终了的时候,荣乐也只限于自己的一身,这两者都有一定的期限,不如文章能永远流传。可见文章的价值真是“不朽于盛事”。他鼓励文人们说: “是以古于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于辞,不托飞驰于势,而声名自传于后。”就是说古代作者从事写作,把见解表现在文章里面,就无须乎借助良史的文辞,无须乎依托权贵的势力,而名声自然流传于后世。这些话有力地促进了文学事业的发展。从事文学写作有这么大的意义,是不是所有文人都努力写作呢?曹丕说: 西伯被囚禁而推演易象作卦辞,周公旦显达而作《周礼》,不因穷困就不著作,也不因安乐就改变著作的意图。因此,古人轻视尺璧而重视寸阴,害怕时间流逝。可是,人们大都不肯奋发努力,贫贱时惧怕饥寒,富贵时纵情享乐。于是就只经营眼前的事务,而丢掉了千载不朽的功业——做文章。这里通过两种写作态度的对比,作者表现出他对前者的热情赞扬和对后者的强烈不满。随后,作者深有感慨地写道: “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于大痛也! ”曹丕简直是在大声疾呼,催促文人们抓紧时间,努力写作。末了,更以孔融等人已经逝世,唯有徐干著有《中论》,能够成一家于言的事例,说明抓紧有生于年努力写作的重要性。笔端带着感情,使人在觉得言于有理的同时,更受到情感的感染。

  纵观全文,我国文学史上关于文学批评的几个重大问题: 文学的价值问题、作家的个性与作品的风格问题、文体问题、文学的批评态度问题等等,都已涉及到。虽然曹丕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并不完全恰当,而且对问题的论述仅仅是“略引端绪”,但它毕竟在文学批评史上起了奠基作用,对后代的影响是深远的。

  《文心雕龙·才略篇》评论魏文(曹丕)于才说: “乐府清越,《典论》辨要。”用“辨要”二字来概括这篇文章的内容和语言特点,是非常准确的。

参考资料:
1、 吴功正 执行主编.古文鉴赏辞典.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第445-453页.
橐离国王侍婢有娠,王欲杀之。婢曰:“有气如鸡子,从天来下,故我有娠。”后生子,捐之猪圈中,猪以喙嘘之;徙至马枥中马复以气嘘之。故得不死。王疑以为天子也,乃令其母收畜之,名曰东明。常令牧马。东明善射,王恐其夺己国也,欲杀之。东明走,南至施掩水,以弓击水。鱼鳖浮为桥,东明得渡。鱼鳖解散,追兵不得渡。因都王夫余。《搜神记》
橐离国王侍婢有娠(shēn)¹,王欲杀之。婢曰:“有气如鸡子,从天来下,故我有娠。”后生子,捐之猪圈中,猪以喙(huì)²嘘之;徙至马枥(lì)³中马复以气嘘之。故得不死。王疑以为天子也,乃令其母收畜之,名曰东明。常令牧马。东明善射,王恐其夺己国也,欲杀之。东明走,南至施掩水,以弓击水。鱼鳖(biē)浮为桥,东明得渡。鱼鳖解散,追兵不得渡。因都王夫余。《搜神记》
译文:橐离国国王的随身婢女怀孕了,国王要杀死她,婢女说:“有一团象鸡蛋那样大的气,从天上掉下来,所以我才怀孕。”后来她生了个孩子,被迫扔到了猪圈里,猪用嘴巴向孩子哈气,孩子又被移致马厩中,马又向孩子哈气,所以孩子没有死。而国王怀疑这孩子是天帝的儿子,就命令他的母亲抚养他,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东明”,经常叫他去放马。东明善于射箭,国王害怕他会夺取自己的江山,于是想杀掉他。东明便逃跑了,向南逃到施掩水边,用弓拍打水面,鱼鳖便浮出水面架成桥,东明才得渡过河去。他过河后鱼鳖散去,追兵便不能过河了。东明就在夫余国建都称王。
注释:¹娠:怀孕。²喙:鸟兽的嘴。³马枥:马槽。⁴畜:养育;抚养。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彼茁(zhuó)¹者葭(jiā)²,壹³(bā),于(xū)(jiē)(zōu)(yú)
译文:从繁茂的芦苇丛,赶出一群母野猪。哎呀真是天子的好兽官!
注释:¹茁:草木茂盛貌。²葭:初生的芦苇。³壹:发语词。一说同“一”,射满十二箭为一发。⁴发:发矢。一说“驱赶”。⁵五:虚数,表示数目多。⁶豝:母猪(此处因文意应为雌野猪)。⁷于嗟乎:感叹词,表示惊异、赞美。于,通“吁”,叹词,表示赞叹或悲叹。⁸驺虞:一说猎人,一说义兽,一说古代管理鸟兽的官。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彼茁者蓬(péng)¹,壹发五豵(zōng)²,于嗟乎驺虞!
译文:从繁茂的蓬草丛,赶出一窝小野猪。哎呀真是天子的好兽官!
注释:¹蓬:草名。即蓬草,又称蓬蒿。²豵:小猪。一岁曰豵(此处因文意应为一岁的小野猪)。

  此篇之所以有不同的解释,分歧主要源于对“驺虞”一词的理解。坚持“诗教”的学者们视驺虞为仁兽,认为此诗是描写春蒐之礼的,人们驱除害兽,但又猎不尽杀,推仁政及于禽兽,但是将驺虞解释为兽名最大的缺点是与诗意不能贯通。有人说,“驺虞”是一种义兽,它不食活物,只食死物,有着慈悲心怀;还有人说,诗中的“驺虞”所指并非义兽,而是管鸟兽的官职,指代专门管鸟兽的官吏。《鲁诗》就已将“驺”释为天子之囿,将“虞”释为司兽之官,今人鲍昌《释〈驺虞〉》一文,解“驺”为饲养牲畜的人,解“虞”为披着虎皮大声呼叫的人,将驺虞合训为猎人。

  全诗两章,每章三句,第一章首句“彼茁者葭”,“葭”是初生的芦苇,长势甚好,故用“茁”来形容。用“茁”还有一个好处,一下子就把蓬勃向上的气息散发出来了。此句点明了田猎的背景,当春和日丽之时。风煦润物,花木秀出,母猪藏匿在郁郁葱葱的芦苇之中,极为隐秘,猎人却能够“壹发五豝”,所获不菲。第二章首句“彼茁者蓬”,“蓬”指蓬蒿,草本植物。在这里,芦苇也好,蓬蒿也好,都不是什么主角,只是用来点缀鲜花的绿叶。此句指出行猎是在蓬蒿遍生的原野,天高云淡,草浅兽肥,虽然猎物小猪不易被发觉,但猎人仍然能够“壹发五豵”,轻松从容。打猎的地点、背景在变,但猎人的收获同样丰厚,足见其射技之高超。作者截取了行猎过程中的两个场景,简笔淡墨,勾勒出猎人弯弓搭箭、射中猎物的生动画面,可谓以少少许胜多多许。

  关于“壹发五豝”与“壹发五豵”有多种解释。有人说“壹发”是指射出一支箭;有人说“壹”不是确数,“壹发”只是泛指射箭的动作;有人说“壹”是指一打,即十二,“壹发”是指射出十二支箭;还有人说这其实指的是一次驱车狩猎的行为。“豝”可能是公猪也可能是母猪,“豵”是指小猪。其实是雄是雌,是大是小关系都不大,因为这里主要想说明猎物之多,以引出末尾的感叹句:“于嗟乎驺虞”。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45-46
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9-50

zōu

míng xiānqín 

zhuózhějiā  jiēzōu 
zhuózhěpéng zōng jiēzōu 
惊飙掠地冬将半,解鞍正值昏鸦乱。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
惊飙(biāo)¹掠地冬将半,解鞍(ān)²正值昏鸦³乱。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
译文:狂风席卷大地.冬天已过半。解下马鞍暂且停驻,正值黄昏,群鸦乱飞。黄河已成片成片地结冰,茫茫一片,恰如愁思不绝。
注释:¹惊飚:谓狂风。²解鞍:其意为解鞍下马,表示停下来。³昏鸦:即乌鸦。此指黄昏之时乌鸦乱飞.。⁴冰合句:谓大河已为冰封,河水不再流动。
烧痕空极望,鼓角高城上。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
烧痕¹空极望,鼓角高城上²。明日近长安³,客心愁未阑(lán)
译文:放眼望去,唯余一片野火的痕迹。高高的城楼上,鼓角连天。明日即将抵京,可游子的愁思却依然没有尽头。
注释:¹烧痕:野火的痕迹。²鼓角句:鼓和号角,是古代军队使用的一种用来发号施令的鼓和号角。³长安:此代指北京城。⁴阑:残尽。

  上片勾画出一幅白日深冬归程图:“白日惊飙冬已半,解鞍正值昏鸦乱”,狂风卷折的冬日,归途昏鸦飞乱了天边的云霞,词人解鞍少驻初程。画面壮丽而又消沉,让人生出欲说难言的怅惘。“惊飚”将冬日寒风之凛冽与气候的恶劣一闻道出,精到而更有画面感。接下来的“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两句,又更增添了眼前冬景的壮阔,将归程图拉伸至无限壮阔之处,有种“长河落日圆”的雄阔壮丽。

  下片归程图纵横延伸。“烧痕空极望,鼓角高城上”,放眼望去,苍茫的平原上是一片野火烧过的痕迹;极目仰望,已经依稀可以看到鼓角和城墙,看来已经离家不远了。“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虽然明天就要回到京城,但一路上的奔波劳苦,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可见纳兰这一路上有多辛苦了。结尾两句化自谢眺《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在全词有画龙点睛之效,这愁便是纳兰的经典式愁,言浅意深,引人深思。

  全词写景皆是昏暗凄然,景中含情,然景致壮阔处又别有一番风度。语句含悲,语调凄楚,字里行间萦绕着百转柔情,诉尽了词人真实的内心感受。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何灏等注析.纳兰词:长江文艺出版社,2014.09: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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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īngbiāolüèdōngjiāngbànjiěānzhèngzhíhūnluànbīngliúmángmángpiànchóu

shāohénkōngwàngjiǎogāochéngshàngmíngjìnzhǎngānxīnchóuwèil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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