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写出诗人久居静谧山间,在秋分时节的夜晚喜遇友人,与之畅游的欢欣喜悦之情,亦由“喜”衬“愁”,在人烟罕至的山林中,难得与知己畅诉文章,今之喜由平日之清寂而来。 秋分气候宜人,秋天夜晚碧凉如水,诗人所居山中更在蓊郁树林、淙淙泉水下更显幽静闲适。山月之光因微风吹开遮蔽云翳而更透出清辉,映照山间大地,使得诗人感天地万物之灵妙运化,而兴发文学之思。
澶渊之盟距李纲时期有一百多年,已成为历史。但历史往往有某些相似之处。宋钦宗时金国对大宋的侵略无异于当年辽对宋的侵略,且又过之。李纲在词中叙述史事,目的是以古喻今,对当朝皇帝进行讽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他希望皇帝能从真宗幸澶渊的史实得到启示,振作起来,抗金卫国,不要一味怯懦逃跑。
首句“边城寒早”。从边境自然气候的早寒,烘托战争威胁之严重。骄横恣肆的胡虏,竟敢远来侵占中国甘美的泉水,丰茂的草原,“铁马嘶风,毡裘凌雪,坐使一方云扰”。敌人的铁骑纵横,他们披着毡裘,冒着大雪,使一方国土受到严重的骚扰。在强敌压境的情况下,“庙堂折冲无策,欲幸坤维江表”。庙堂,指朝廷。折冲,指抗击敌人。坤维,地的四角。江表,指长江以南地区。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年),辽兵大举入侵,“急书一夕凡五至”,真宗惊慌失措,无计抗击辽兵,召群臣商议对策。宰相寇凖力主真宗御驾亲征,真宗感到很为难。参知政事江南人王钦若主张驾幸金陵;四川人陈尧叟主张驾幸成都。成都远离汴京,故说“坤维”,即地角之意。不论南逃或西逃,都是主张放弃中原,包括汴京在内。把辽兵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土地,拱手送出去。真宗问寇凖:到底怎么办?寇凖答道:“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诛也。今陛下大驾亲征,贼自当遁去。奈何……欲幸楚蜀远地?所在人心崩溃,贼势深入,天下可复保耶?”(《宋史·寇凖传》)真宗不得已,勉强同意亲征。真宗到澶渊南城,群臣畏敌,又请求圣驾就此驻扎,不再前进。又是寇凖力排众议,据理力争。真宗乃渡澶渊河(即“径渡大河清晓”),直达前军。所以李纲满怀热情地写道:“叱群议,赖寇公力挽,亲行天讨。”“亲行天讨”就是天子代表上天亲自讨伐有罪的人。此指抗击辽军。“銮辂动,霓旌龙旆,遥指澶渊道。日照金戈,云随黄伞,径渡大河清晓。”对真宗亲征澶渊,李纲在词中极力夸张、铺叙,热情地、形象地描绘了天子御驾亲征的仪仗之盛,威仪之大,恰与钦宗、高宗的畏缩逃跑构成鲜明对比,一扬一抑,从侧面对当朝皇帝作了委婉的批评。“六军万姓呼舞,箭发狄酋难保。”皇帝亲征,大大鼓舞了宋军的士气,大大振奋了民心,宋辽两军在澶州对峙,当辽国统军挞览出来督战时,被宋军用弩箭射死,挫败辽军。于是,“虏情慑,誓书来,从此年年修好。”宋辽议和,互立誓书,订立“澶渊之盟。”
作者对寇凖功绩的赞扬,是希望能有像寇凖这样的忠臣力挽狂澜,也寄托着他的自勉和身世之感。他对真宗的歌颂,也是对当朝皇帝的激励,因为曾御驾亲征的真宗,比起一味逃跑的皇帝毕竟大不相同,结果也不一样。
本词的特点是在咏梅中打入个人身世之感,但不是用如林逋在《霜天晓角》中“谁是我知音,孤山人姓林”等直抒其情的语言来表达,而是用前后盘旋、左顾右盼、姿态横生的手法,多方位、多角度地来体现自己的情感。宋代黄升在《唐宋诸贤绝妙词选》中云:“此只咏梅花,而纡徐反复,道尽三年间事,圆美流转如弹丸。”
词作的上片先从眼前的梅花着手,叙写其风神,再回想去年观赏梅花之情形,展示其风姿依旧。“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词人官舍的低矮粉墙头伸出一棵梅树,盛开的梅花格外引人注目。只见梅花上还留有露水痕迹,有如美人洗却脂粉,更显得天生丽质。这里“依然”二字埋下了叙写去年梅花风采的伏笔。“铅华”,此指妇女擦脸的粉。曹植《洛神赋》有“芳泽无加,铅华不御”。接着词人便转入去年赏梅之回想:“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宴喜”。这是去年赏梅之第一层,叙写自己客中寂寞,独自一人持酒赏花。梅花盛开,又恰逢“宴喜”,更映衬词人的孤寂。“冰盘”句,化用韩愈《李花》诗:“冰盘夏荐碧实脆,斥去不御惭其花”句意。“冰盘”,即白瓷盘。第二层“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这三句是说,一眼望去,高耸横逸的梅树被厚雪所覆盖,宛如香篝上熏着一床洁白的被子,煞是逗人喜爱。“香篝”,指里面放香用来熏烘衣物的熏笼。
词作下片,词人的思绪又回到今年眼前的对花,并由此想象以后当青梅可佐酒时,自己又将飘泊于江湖上,而只能梦想梅花之倩影了。“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词人叙述自己,离别在即,故亦无闲情逸致对花仔细观赏,故曰:“对花匆匆”。在此情形下对花,似亦觉花含有离恨,呈现愁闷憔悴之情。这与词人在《六丑》中写蔷薇花“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写法同出一机抒,花之有恨、有愁,其实都是词人的移情作用。次三句“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描写梅花凋落。词人凝神驻足,想吟咏一首惜别之词,忽见梅花朵朵飘坠于青苔之上。这一笔似实又似虚,既可理解为是实写;又可理解为仍是词人的移情作用,它象征了词人心中在流泪,接下词人即展开想象,“相将见、脆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这几句承上人花相逢、花落、而想象至梅子可供人就酒之时,自己却正泛舟飘泊于空江烟浪之中。这里借写与梅天各一方,实则暗伤羁旅飘泊之苦。歇拍句又顺此思路进一步想象:“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词人推想,此后自己天涯飘零,只能在梦中再去见那枝黄昏夕照下横逸凄清的梅花了。这梦中之梅影与开头现实中的照眼之梅遥相呼应。
整首词作不是客观地、呆板地来描写梅花的形与神,而是循着词人自己思想感情变化的轨迹去写梅花之变化;时间跨度大,以今年为轴心,贯串去年和明年,刻画了梅花,也刻画了自己,通篇写得纡徐反复,委婉曲折,很耐人寻味。又,前人也多认为该词有所寄托,《云韶集》云:“此词非专咏梅花,以寄身世之感耳。”《蓼园诗选》云:“总是见官迹无常,情怀落寞耳,忽借梅花以写,意超而思永。言梅犹是旧风情,而人则离合无常;去年与梅共安冷淡,今年梅正开而人欲远别,梅似含愁悴之意而飞坠;梅子将圆,而人在空江之中,时梦想梅影而已。”应该说,这些评说都较符合词作实际。
诗歌首联,感慨人生道路多而漫长,天下之大,不知何时才能与堂兄再次相见。表达了与从兄分别后不知何处能相逢的伤感。
第二联希望珍惜时间,千万不要虚度,不然头发花白也难再相见,表达了岁月不等人,与从兄不知何时能相逢的伤感。这两句长于比拟,前句以抽象的、看不见摸不着而又无处不在的时间,比作可任人随意抛掷的物体,后句以无主观感情可言的华发拟人。两个比拟手法的运用,既增强了诗句的形象感,又使之显得生动活泼。“莫虚掷”三字给人以警示,“不相容“一句更增强了人的紧迫感,两句都起到了极好的劝诫作用。
第三联是名句,注意炼词炼句,“摇”即摇动、晃动,月亮的倒影在水中随年荡漾,以动衬静,描绘出诗人送别从兄时环境的凄清冷寂。“雨”是诗眼,空城细雨绵绵,掩挡了钟声。
第四联写自己心随从兄而去,想象自己随从兄跨越万水千山,表达了强烈的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