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种豆南山下”八句短章,在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四十个字的小空间里,表达出了深刻的思想内容,描写了诗人隐居之后躬耕劳动的情景。
本诗共分为两层,前四句为第一层。反映了作者躬耕劳动的生活。暗用杨恽诗作。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这两句写诗人归田园后在南山的山脚下种豆及豆子的生长情况。“草盛豆苗稀”这句:说明庄稼的长势并不是很好,而主人也没有刻意经营,没有认真除草,表明作者并不是为了生计耕种;侧面表现出他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境界,也反映出他不追求所谓“正道”而追求自然的无拘无束。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为了不使豆田荒芜,到秋后有所收成,诗人每天一大早就下地,晚上月亮都出来了才扛着锄头回家。虽说比做官要辛苦得多,可这是诗人愿意的,是他最大的乐趣。正如诗人在《归田园居》(一)中所说的那样:“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诗人厌倦了做官,“守拙归田园”才是最爱。从“带月荷锄归”这一美景的描述就可以看出来,他非但没有抱怨种田之苦,反而乐在其中。
后四句是本诗的第二层,抒写的则是作者经过生活的磨砺和对社会与人生深刻思索之后,对真善美理想的执着追求和与现实社会污浊官场的决裂。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通过道窄草深,夕露沾衣的具体细节描绘,显示出了从事农业劳动的艰苦。诗人身体力行终日劳作在田野,所以他深深地体验到了农业劳动的艰辛,它绝不像那些脱离劳动的文人墨客所描写的那般轻松潇洒。但是作者仍不辞劳苦,继续坚持下去,正像他在《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诗中所说:“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对于诗人来说,人生的道路只有两条任他选择:一条是出仕做官,有俸禄保证其生活,可是必须违心地与世俗同流合污;另一条是归隐田园,靠躬耕劳动维持生存,这样可以做到任性存真坚持操守。当他辞去彭泽县令解绶印归田之际,就已经做出了抉择,宁可肉体受苦,也要保持心灵的纯洁,他坚决走上了归隐之路。为了不违背躬耕隐居的理想愿望,农活再苦再累又有何惧?那么“夕露沾衣”就更不足为“惜”了。这种思想已经成了他心中牢不可破的坚定信念,本诗结尾两句’,可谓全篇的诗眼,一经它的点化,篇中醇厚的旨意便合盘现出。
陶诗于平淡中又富于情趣。陶诗的情趣来自于写意。“带月荷锄归”,劳动归来的诗人虽然独自一身,却有一轮明月陪伴。月下的诗人,肩扛一副锄头,穿行在齐腰深的草丛里,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月夜归耕图啊!其中洋溢着诗人心情的愉快和归隐的自豪。
元稹此诗描写樱桃花,就全诗来看,意境生动活泼,给人一种明艳、清晰的视觉感官体会,描写静景,却能给人以动态的体验感。另外全诗不过寥寥几句,但简明凝练,描景抒情,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第一句“樱桃花”开门见山的推出所要描写的景物。第二句马上承接上一句并运用一系列的量词由一到二到千万,恰似人的视线般由远及近,由一处及整体。这样的描写手法立马使静默沉寂的樱桃花有了一种爆发般活泼、热闹的气氛,恰拟于宋子京“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却又比宋句写的更含蓄,若绵酒般可令人回味无穷。第三句笔锋一转却是睹物思人,“花砖曾立摘花人”便是物是人非,然而无论作者或读者却都能将摘花人的形象还原回樱桃花枝下的花砖上面。于是便有了最后一句:一袭罗裙,红艳似火,花衬人娇,人比花灿。素手若玉,皓腕凝霜,折花微扬,婷婷玉立,回眸嫣然一笑,热情似火,瞬间黯淡了周围。
然而片刻的恍惚过后呢?却是油然而至的失落。譬若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那喧闹开着的花儿,那一池的活泼美丽,终却只化作了一句叹息:“那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又譬若六一居士的《元夕》“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如火般的樱桃花渲染出来的热闹却愈发衬出一份斯人不再的惆怅与落寞来。写乐景,喻哀情,恰似我们读完这首诗后没由来的失落一样,我们不知何时,似也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