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注释
红深绿暗:似以红花暗喻女子,绿叶暗喻男子。
径:谐音“颈”。此句谓小径两侧花枝茂盛,以至在小径中互相交织。以此暗喻恋人相拥,颈项相交。
抱暖含芳:此指花苞内含春之暖气。芳:一本作“春”。
披紫袍:指花或花苞而言。披:一本作“被”。
彩索:秋千上的绳索。
平时:指秋千荡起,高度与秋千架顶齐平。
婉娩:原指柔顺的样子,此处指墙蜿蜒延伸貌。
轻球:古代蹴鞠(cùjū足球)用的彩球。
晚:一本作“花”。
寥梢:稀少、稀疏。梢:一本作“捎”。
妬:同“妒”。
鸡卵:古代富贵人家常常雕画鸡蛋,而寒食节又有斗彩色鸡蛋较胜负的游戏。此句似谓草只有绿色,所以嫉妒彩色的鸡蛋。
芹泥:燕子筑巢所用的草泥。此句谓芹泥掉落盘中惹人憎。
玉楼:泛指华美的楼阁,此处指佳人所居之楼。
春:一本作“芳”。末二句谓因有玉楼佳人之约,故不去郊游踏青。
诗题名其画为“秋景”,有的记载称这幅画为“秋景平远”,或作“秋山林木平远”。综合各种称谓来看,“秋景”是对这幅画的内容总的概括,而具体呈现秋景的则是山水及林木,所谓“平远”即是指画中辽阔的水面景象。
第一首题咏诗的着眼处在于水面及其近岸的林木,从而呈现出一片清疏旷远之景。
诗中写的画景是一幅“水乡秋色”,或可称作“水乡秋意”。首二句给读者展示一片萧疏的水乡深秋景象。把“野水”和三四两句联系来看,画中的水面是很远阔的。首二句所写是近处的岸边景象。“参差”是不整齐之意,这里是形容水和岸相接处的形象。由于深秋水落,岸边突出许多干地,同时水也停留在一些曲折处,于是水岸边呈现出参差之状,夏季烟水弥漫时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下面继以“落涨痕”,表明秋水下落后旧日水涨淹没的岸边河床又都呈露出来了。这句展现出的是一派湾荒水涸的景象。次句写岸边景物。“疏林”点明秋景,与末句“黄叶村”前后相应,构成秋象。首句所写的水岸也可认为是冬天的景象,而“疏林”既别于木叶尽脱,更不同于枝叶浓密,只能是袅袅秋风中的树林。“疏林”下接以“欹倒”,使形象丰富多姿,更富画意。“出霜根”生于“落涨痕”,涨痕退落后霜根露出,一“落”一“出”,上下相应。“落涨痕”与“出霜根”,在“疏林”的映照下,具有浓厚的深秋意味。
三四两句,再在展向远方的画笔疏淡处着眼,逗出人情。这两句展现的画面是,一舟棹向远方,尽处林木数点。面对这令人心神旷远的自然境界,于是诗人问道:那条小舟一桨一桨地划向何处啊?应是归去江南的黄叶村吧!诗人发挥自己的想象,于景物中融入人情,如同幕后隐语,启示读者,赋予画幅以悠然无尽的情味。
组诗第二首着眼于溪山林木,此诗后二句说:“不是溪山成独往,何人解作挂猿枝”,可知这幅画内是有山的,是位于近处。这里树木龙蛇般蜿蜒屈曲的枝干同臆想中江南的黄叶村、有猿猴在其林间栖息的险山急滩融为一体,拓展了画面,赋予画面以悠然无尽的情味,在景物中融进人情,引发读者情思。
七绝的写法,一般是前二句叙写事物,后二句抒发情思。第一首诗虽全章在题咏秋景画,仍于前二句着重以浓笔勾勒景物,给人以亲切的时节风物之感。后二句在用淡墨略加点染之际,凭虚发挥想象,表现出人的情感,画景之外,情调悠扬,极耐人寻味。这两首诗化实为虚、虚实相映,将眼前的溪水、扁舟、树木枝干同想象中的景物融为一体,拓展了画面内涵,情味深长。苏轼才气横溢,情调高远,其诗善于驰骋神思,翻空出奇。其题风景画诗无论长篇短章,都能不停滞于物象,常从生活联想中蔚发奇思,丰富了画的意趣,给读者以美的享受。
冷烟、薄霭、衰丛,诗一开始就以愁惨之墨,描绘出一幅惨淡的秦淮秋暝图。在这令人惆怅的伤心之夜,一只旅船缓缓地向河岸靠去。首联在写景叙事中点出“夜泊金陵”诗题。其中“断蓬”二字用得极巧妙,秋蓬根断,随风飘荡,来去无所,正喻诗人身不由己的飘泊生涯,而“蓬”音与船篷之“篷”相同,驻蓬,犹言驻篷,即泊船,故“蓬”字用,在一石二鸟,既叙事,又写情,富于形象。
中间两联写夜泊秦淮所见所闻。夜色初临,河岸上刚点燃的几处酒店夜火,惊起了水边草丛中栖息的征雁,传来阵阵凄唳的鸣叫和鸟翅扑打声。旅船靠岸,风帆下落,盘旋在桅杆四周的昏鸦纷纷惊叫着高飞躲避。在这阒寂的秋夜中,远处大江的涛声显得格外清楚、格外急促。秋阴遮盖下的山上,那摇落的树干一枝枝孤零零地伸向朦胧的夜空,仿佛正在倾听那急促的涛声挟带着三百年金陵王气,消逝在远方的夜空。面对此情此景,诗人感慨万千:啊,昔日歌吹动地,灯火彻夜的秦淮河,如今竟成了征雁寒鸦的世界!秦淮河啊!秦淮河,自古以来,你伴着这虎踞龙蹯的金陵,审视着人间的沧桑变化,那些曾经在你身边风流一世的六代人物,如今都在哪里?在白日喧嚣的阳光下,人们难以寻找他们的踪迹,想来在这清冷的月光下,他们的精灵正和你一起,静听着寂寞的潮水拍打眼前这座空城,凝视着月色朦朦的大地吧。
在金陵这块土地上,产生过许多杰出的怀古之作,刘禹锡的《金陵怀古》、杜牧的《夜泊秦淮》等诗,千古为人咏唱不衰,这些作品将诗人心中那一股故国萧条悲叹之感融入金陵山水,它们与金陵同在。罗隐这首《金陵夜泊》,受前辈诗人风格熏染,但它能够在被白居易称为“后之诗人无复措词”的刘禹锡《石头城》之后,跻身金陵怀古诗精英之列,这不仅得力于为人激赏的“六代精灵人不见,思量应在月明中”的名句,更在“罗隐一生身”的个性特色,即“篇篇皆有喜怒哀乐心志去就之语,而终不离乎一身”(《桐江诗话》)。正因为罗隐身当末世,所以他有深沉的盛衰兴亡的历史意识;正因为他处于军阀混战,兵火遍地的乱世,所以他的生命价值感更加激烈;又因为他一生坎坷、感遇辄发,为人忌恨,所以他对人生的凄凉体会更深。这些充满人世忧愁的情感熔铸在诗歌意象中,使全诗意境悲凉凄清。
诗人选择了若干与自己悲凉身世可能建立同构关系的意象,来表现其潦倒落魄之情,在这样一种创作思想支配下,昔日繁华富贵的金陵,在诗中就以冷月寒烟、空山急浪围绕笼盖的面目出现,充斥其中的是枯树衰草,征雁暮鸦,升腾在夜空中的是那些为悲剧命运哀泣的六朝亡灵。自然意象、人事意象和幻想意象交织反射出诗人凄苦的心态。
罗隐诗固多讥刺,但在辛辣尖刻的讽刺和强烈的抨击中,也处处流露出乱世中不得志的伤感和种种忧患,说他是讽刺诗人固然可以,也可以说他是感伤诗人,此诗即可证明。
诗咏汉武帝故事,是一篇借古讽今的咏史诗。此诗前六句对汉武帝求仙进行讥刺,后两句与汉武帝重用方术之士相对照,慨叹像东方朔那样有才能的人却只能做闲官。全诗取材博赡,炼词精整,借古讽今,情真味厚,是西昆体的佳作。
首联写武帝求仙海上之虚妄。引用《史记·封禅书》载武帝迷信方士少翁之事。此借以形容三神山四周环水,难以到达。
颔联写武帝祈求长生之徒劳。此处引用《汉武故事》《三辅黄图》等书中典故来例证。一个“劳”与一个“费”字暗寓讥讽,点明这些举动均属徒劳无补,确有一字寓贬的春秋笔法。
颈联写武帝开边求马,迷信方士而不知醒悟。汉武帝曾得神马于渥注水中,又伐大宛而得千里马。此处用典仅为借用,周礼中早有“马八尺以上为龙”之说,故可移植。一个“力”字写出他为个人私欲而不惜擅开边衅的独断专行。此句述马,遂联类而及下句的“食马肝”。亦用《史记·封禅书》载武帝迷信方士少翁之事。这一典故活现出统治者明知受骗却不思悔改,自欺而又欺人的心态,一个“讳”字将此揭露得入木三分。而且宋真宗伪造的黄帛天书恰与少翁行骗的帛书相巧合,更具讽刺意味。
尾联诗人自叹清贫,倾吐怨尤。这里作者是以东方朔自比。诗人感叹像东方朔这样的才士,不能教他乞米糊口,身为馆阁之臣的杨亿虽位居清要,却禄微薄,曾因家贫请求外任,其上表中有“方朔之饥欲死”语,足证此为自况。尾联是用才士待遇之菲薄,反衬统治者为满足一己私欲的侈靡荒唐,衬跌十分有力。
此诗句句用典,组织绵密,纯用叙事,不着议论,而讽意自见,还通过若干字眼暗寓褒贬,婉曲而不失严正之意,加之对仗工稳,音调铿锵,故刘攽称此诗“义山不能过也”(《中山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