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闺怨词,主要描写闺中思妇忆念远人的悠悠情思。上片先写外界环境,再转入室内写人,点明主人公伤情怀远的具体情状;下片抒写女主人公在此情此景中的感受,充满相忆之苦与人生感慨。全词意脉连贯统一,情景交织互渗,结构首尾呼应,创造出回环往复的抒情效果。
上片首二句写外界环境。“牡丹花谢”“莺声歇”“绿杨满院”可见时当春暮,“中庭月”则点明“夜”。这两句,除表现时间外,又兼有布置环境的作用,杨树满院,浓绿暗淡,月到中庭,洒下清冷的光辉,同时点出了女主人公情绪的外感因素。
“相忆”两句,转入室内写人,直接点明在这暮春良宵之时,主人公伤情怀远的具体情状:因离别而相忆,继而辗转反侧,彻夜不眠,相伴的只有“半明”的孤灯,想要做个远梦,与远人相偎相倚,可梦也难成。
下片深入一层,写女主人公在此情此景中的感受。先刻画女子的情态:“翠钿金压脸”,以首饰之缤纷富丽反面衬托美人之孤寂;再写香闺的孤独:“寂寞香闺掩”,以香闺之掩闭正面状美人内心之凄苦,深动人心。末二句既叹春去匆匆,也叹年华易逝,一笔兼写两意,相忆之苦与人生感慨融为一体。
“人远泪阑干”,正面揭示出孤独与寂寞都是因为“人远”所致;而“燕飞春又残”,再从侧面暗寓主人公的青春正随时光的流逝而流逝。香闺空掩,盛装之下,却难掩寂寞;无语泪流,春已暮,人未还,真不知这种等待还要持续多久。以景结情,感情的表露凄恻感人,更加渲染出无限感伤的意绪。
这首词时而正面描写,时而侧面描写,回环往复,层层深入。全词意脉连贯统一,情景交织互渗,结构首尾呼应,创造出了回环往复的抒情效果,意味深长。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牡丹花谢,夜莺也停止了歌声,月光在满种满绿杨的庭院。我思念着你难以入梦,背窗陪伴着长夜孤灯,看着它昏昏欲。
玉翠金钿低垂在我的脸上,在紧闭着门窗的闺阁里,我只觉心中满是孤寂。想到远在边关的亲人,想一想燕子衔走的春光,伤心的泪,不停地淌!
注释
牡丹花谢:形容春天已过。
梦难成:指难以入眠。
背窗:谓人面背窗。
翠钿:绿色的花钿,用翡翠(青绿色)珠玉制成的首饰。花钿,又名花子、媚子、施眉心,古代妇女面额上的一种妆饰。唐代妇女多用金箔、彩纸等剪成花样贴在额上以为妆饰。
金压脸:指以黄粉敷面。
香闺:女子居室。
阑干:纵横。
此词约作于大中(唐宣宗年号,公元847年—公元860年)后期。据《唐才子传》和《北梦琐言》记载,温庭筠与相国令狐绹之子令狐滈关系很好,常出入于令狐馆中。当时唐宣宗喜欢曲词《菩萨蛮》,令狐绹暗自请温庭筠代己新填《菩萨蛮》词以进,嘱咐他千万不要泄漏出去,而温庭筠却将此事传开,令狐绹大为不满。《乐府纪闻》记载此事云:“令狐綯假温庭筠手撰二十阕以进。”据以上可知《菩萨蛮》诸阕乃温庭筠所撰而由令狐绹进献唐宣宗之作。其时当在大中四年(公元850年)十月至十三年(公元859年)十月之间,《唐五代文学编年史》编为大中六年(公元852年)前后,正值温庭筠屡试不第之时。
这是一首闺怨词,主要描写闺中思妇忆念入人的悠悠情思。上片先写外界环境,再转入室内写人,点明主人公伤情怀入的具体情状;下片抒写女主人公在此情此景中的感受,充满相忆之苦与人生感慨。全词意脉连贯作一,情景交织互渗,结构首尾呼应,创造出回环往复的抒情效果。
上片首二句写外界环境。“牡丹花谢”“莺声歇”“绿杨满院”可见时当春暮,“中庭月”则点明“夜”。这两句,除表现时间外,又兼有布置环境的作用,杨树满院,浓绿暗淡,月到中庭,洒下清冷的光辉,同时点出了女主人公情绪的外感因素。
“相忆”两句,转入室内写人,直接点明在这暮春良宵之时,主人公伤情怀入的具体情状:因离别而相忆,继而辗转反侧,彻夜闺眠,相伴的只有“半明”的孤灯,想要做个入梦,与入人相偎相倚,可梦也难成。
下片深入一层,写女主人公在此情此景中的感受。先刻画女子的情态:“翠钿金压脸”,以首饰之缤纷富丽反面衬托美人之孤寂;再写香闺的孤独:“寂寞香闺掩”,以香闺之掩闭正面状美人内心之凄苦,深动人心。末二句既叹春去匆匆,也叹年华易逝,一笔兼写两意,相忆之苦与人生感慨融为一体。
“人入泪阑干”,正面揭示出孤独与寂寞都是因为“人入”所致;而“燕飞春又残”,再从侧面暗寓主人公的青春正随时光的流逝而流逝。香闺空掩,盛装之下,却难掩寂寞;无语泪流,春已暮,人未还,真闺知这种等待还要持续多久。以景结情,感情的表露凄恻感人,更加渲染出无限感伤的意绪。
这首词时而正面描写,时而侧面描写,回环往复,层层深入。全词意脉连贯作一,情景交织互渗,结构首尾呼应,创造出了回环往复的抒情效果,意味深长。
白石此词作于三十二岁,当时客居长沙。词中抒写怀人之思及飘泊之苦。据夏承焘《姜白石系年》,这是白石词中最早的怀念合肥情侣之作。白石青年时在合肥曾结识姊妹二人相交情深,后来却演化为一场爱情悲剧,使白石从此郁郁寡欢,刻骨相思。白石与合肥情侣初识合肥赤兰桥,其地多种柳,分手时为梅开时节,故白石词写及梅、柳,均与此一段“合肥情事”有关,由梅、柳而忆及旧日情侣,抒发一种绵绵不尽之相思之情,成为白石的一种思维定势和其词的一种惯性情绪。
小序记作词缘起。丙午即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人日是正月初七。长沙别驾指湖南潭州通判萧德藻,当时白石客居其观政堂。堂下有曲池,池西背靠古城墙,池畔植有枇杷竹林,曲径通幽。穿径南行,忽见梅花成林,满枝花蕾,小的如花椒,大的如豆子,少许花蕾乍开,有红梅,也有白梅。头上枝影扶疏,脚下苍苔细石,词人与朋友们漫步其间,不觉动了游兴,于是立即动身,出游城东的定王台,又渡过城西的湘江,登上岳麓山。俯眺湘云起伏,湘水慢流,终于游兴已尽,悲从中来,遂醉吟成词。
上序片词序相表里,主写游赏心情。“古城阴”。有官梅几许,红萼未宜簪。“古城墙下,些许官梅,红萼尚小,还不到摘花插发的时候呢。官梅即官府种的梅花,杜甫《和裴迪登蜀州东亭》诗,有”东阁官梅动诗兴“之句,何况梅花与柳树一样,最能钩起白石的伤心心事呢。句中几许、未宜簪等语,流露出一片爱怜护惜之情。序中既描写出梅花的各种姿态,故词中便着意于抒发情意,词较序翻进一层。”池面冰胶,墙阴雪老“,二句对仗极工整。以胶状冰,以老状雪,写出凝冰难化、积雪不融,字面生新硬瘦的是白石词笔。白石诗法江西诗派,以拗折瘦硬为追求,给人一种刚劲的感觉,形成一种深远清苦的意境。寒意犹深,解冻何时。”云意还又沉沉。“彤云沉沉,欲雪大时,加倍写出寒意。词境之幽深清苦,正暗示着词人心境之沉郁。词人有意无意,也想舒散一下郁解的情怀。”翠藤共、闲穿径竹,渐笑语、惊起卧沙禽。“于是与友人一起,闲步穿过翠藤、竹径,来到林园能幽之处。一路行来,兴致渐高,不觉谈笑风生,惊起水边栖鸟。这两句很好地表达了此时词人野兴横生,乐以忘忧的心情。下一渐字,尤能传出心境由郁闷而趋向开朗。这是大自然对人心的感发。这几句与前几句境界迥异,一边是官梅红萼,一边是冰雪寒寒,一边又是翠藤径竹和沙禽,移步换景,情随景移,真有”野云孤飞,去留无迹“(张炎《词源》)的妙处。
“野老林泉,故王台榭,呼唤登临。”歇拍以简练生动之笔,写出偕友登定王台、渡湘江、登岳麓之一段游赏。故王台榭,野老林泉,虽然泛指,但或者也不无怀昔感今之意。以前名人流寓长沙者不少,如唐末韩侂便曾避地于此,其《小隐》诗云:“借得茅斋岳麓西,拟将身世老锄犁。”投入大自然怀抱,兴林泉之逸趣,发思古之幽情,词人一时乐以忘忧。呼唤登临四字,写出一片欢闹场景,试比较“云意又还沉沉”,前后心情已迥然不同。
下片从序言兴尽悲来四字翻出,写出追远怀人的深深悲慨。“南去北来何事,荡湘云楚水,目极伤心。”岳麓山上,词人极目天际,看湘云起伏,湘水缓流,顿时伤心无限,自己年年南去北来,飘泊江湖,竟为何事?白石《玲珑四犯》云:“文章信美知何用,漫赢得、天涯羇旅。”可作此词换头之诠释。陈锐《袌碧斋词话》云:“换头处六字句有挺接者,如‘南去北来何事’。”上片以呼唤登临之乐歇拍,换头挺接南去北来之悲,笔峰骤转,突兀峭拔,两相对比,大能突出词人悲怀之年深日久,以致刻骨铭心,于欢乐处犹不解释怀于往日悲情。此处有岭断云连之势。荡湘云楚水一句亦妙,写尽词人平生浪迹江湖无所归依之感。“朱户粘鸡,金盘簇燕,空叹时序侵寻。”朱门贴上画鸡,写人日民俗。《荆楚岁时记》云:“人日贴画鸡于户,悬苇索其上,插符于旁,百鬼畏之。”金盘即春盘,金盘所盛之燕,乃生菜所制,此写立春风俗。
《武林旧事》云:“春前一日,后苑办造春盘,翠缕红丝,金鸡玉燕,备极工巧。”此三句,慨叹转眼又是新年,时光徒然流逝。空叹二字,呼应换头何事二字,流露出光阴虚掷而又无可奈何的悲苦。词人所伤心空叹者何?“记曾共、西楼雅集,想垂柳、还袅万丝金。”全词主旨,至此才转折显现出来。忘不了,曾与伊人在西楼的美好集会,窗外,万缕嫩黄的柳丝,在春风中袅袅起舞。想垂柳、还袅万丝金,堪称佳句。
此句用一想字、一还字,便将回忆中昔日之景与想象中今日之景粘连叠合,灵思妙笔,浑融无迹。美好的回忆不过一刹而已。“待得归鞍到时,只怕春深。”等到回到旧地,只怕已是春暮。结笔由过去想到未来,春初想到春深,时空转换处更显其情极悲伤,含不尽之意于言外。从字面上看,是应合此时红萼未宜簪的早春时节而言,而其意蕴实为无计可归,归时人事已非的隐痛。白石怀念合肥女子诸词,如《淡黄柳》“恐梨花落尽成秋色”,《点绛唇》“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青青草”,《鬲溪梅令》“又恐春风归去绿成阴。玉钿何处寻”,与此词结笔同一语意。
此词与序是一整体。序主要写景物、游赏,上片与之相映照。但序以写景为主,词上片则融情入景,如“云意又还沉沉”。下片摆脱序文笼罩,托出伤心人之别有怀抱,另辟一境。但亦融景入情,如“记曾共、西楼雅集,想垂柳、还袅万丝金”。下片既是核心层次,上片及序文所写景物、游赏,便成为下片所写悲怀难遣之反衬。此词结构安排可谓严谨。词中意境,先由狭而广,即由城阴竹径而故王台榭,再由广而狭,而深,即由湘云楚水而写出种种悲怀。词境的迤逦展开,也反映出词人心灵由郁闷而希求解脱但终归于悲沉的一段变化历程。此词营造意境亦可谓精心。这是白石词的一大特点:善用暗线结构,时空的转换,意境的切换,情绪的变换均笔断意连,看似无迹可求实,则有暗脉潜通。构思之妙,无如白石。
在诗歌中,怀古题材屡现篇咏,名篇佳作,层见迭出。但在词里,尤其是前期的小令里,却是屈指可数。这大概是因为,感慨兴亡、俯仰今古的曲子词不太适宜在“绣幌佳人······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的场合下演唱的缘故。正因为这样,花间词中欧阳炯等人的少量怀古词,便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这是一首金陵怀古词。凭吊的是六代繁华的消逝,寄寓的则是现实的感慨。开头三句点出凭吊之地六朝古都金陵和当地的物色。“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大处落墨,展现出日暮时分在浩瀚东去的大江鲜艳明丽的落霞映衬下,金陵古城的全景。“岸草平”,显出江面的空阔,也暗示时节正值江南草长的暮春;“落霞明”,衬出天宇的寥廓,也渲染出暮景的绚丽。整个境界,空阔而略带寂寥,绚丽而略具苍茫,很容易引动人们今昔兴衰之感。所以第三句就由眼前滔滔东去的江水兴感,直接导入怀古。“水无情”这三字,是全篇的枢纽,也是全篇的主句。它不但直启“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而且对上文的“岸草平”、“落霞明”和下文的“姑苏台上月”等景物描写中所暗寓的历史沧桑之感起着点醒的作用。这里的“水”,已经在词人的意念中成为滚滚而去的历史长河的一种象征。“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三字一顿,句句用韵,显得感慨深沉,声情顿挫。
接下来“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两句,是对“水无情”的具体发挥。六代繁华,指的是建都在金陵的六个王朝的全部物质文明,和君臣们荒淫豪奢的生活。这一切,都已随着历史长河的滔滔逝波,一去不复返了。“暗逐”两字,自然超妙。它把眼前逐渐溶入暮色、伸向烟霭的长江逝波和意念中悄然流逝的历史长河融为一体,用一个“暗”字绾结起来,并具有流逝于不知不觉简这样一层意思。词人在面对逝波,感慨六朝繁华的消逝时,似乎多少领悟到有某种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力量在暗暗起作用这样一个事实。这就把“水无情”的“无情”二字具体化了。
“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在词人面对长江逝波沉思默想的过程中,绚丽的晚霞已经收敛隐没,由东方升起的一轮圆月,正照临着这座经历了对此兴衰的江城。姑苏台在苏州西南,是吴王夫差和宠妃西施长夜作乐之地,是春秋时期豪华的建筑之一。苏州与金陵,两地相隔;春秋与六朝,时代相悬。作者特意将月亮与姑苏、西子联系起来,看来是要表达更深一层的意蕴。六代繁华消逝之前,历史早已演出过吴宫荒淫、麋鹿游于姑苏台的一幕。前车之覆,后车可鉴。但六代君臣依然重覆亡吴的历史悲剧。如今,那轮曾照姑苏台上歌舞的圆月,依然像西子当年的妆镜一样,照临着这座历经沧桑的江城,但吴宫歌舞、江左繁华均逐逝波去尽,眼前的金陵古城,是否再要演出相似的一幕,“空有”二字,寓概很深。这个结尾,跳出六代的范围,放眼更悠远的历史,将全词的意境拓广加深了。
怀古诗词一般只就眼前物色抒今昔盛衰之概。这首词的内容意境尤为空灵,纯从虚处唱叹传神。但由于关键处用“无情”、“暗逐”、“空有”等感情色彩很浓的词语重笔勾勒,意蕴却相当明朗。
这首《蝶恋花》是王国维的代表作之一,全词抒写伤春怨别之情,寄寓对于人生的看法,其哲理意味并不很浓烈,而细加吟绎,仍可见它与传统的伤春怨别词有所不同。
词的上片侧重描写伤春情绪。
“窗外绿阴添几许”起拍设问。一开始便将读者的注意力吸引住。因为绿阴增添,意味着春色衰减;经此一问不能不跟着察看窗外景象的变化。
“剩有朱樱,尚系残春住”。接着回答设问。如此一问一答,即勾画出一幅绿肥红瘦的暮春景象图。原来词人关心的不是绿阴添加了多少而是还有几许春意。这时剩下的只有樱桃,抓住春天的裙角,不肯放春归去。词人无一字提及惜春,但惜春之意已现。
“老尽莺雏无一语,飞来衔残樱桃去。”而结拍又在这图中添上一笔,谓春天已是如此凋残,黄莺儿还要将此唯一为春天留下标志的樱桃衔走,表现出其对于春天的怜惜情状。以上所写,虽为一般自然物象,看似与社会人生无关,而自然物象的变化,却处处牵动人心。
下片由伤春转入怨别,专讲社会人生。
“坐看画梁双燕乳。燕语呢喃,似惜人迟暮”。点出了上片之景全是词人在室内所见,窗外已无春意。词人将目光移及画梁双燕,希望能获取一些安慰,却见画梁间小燕子,呢喃细语,像是为人们失去美好的春天感到惋惜。而小燕子之成双成对,相亲相爱,同样也引起了主人公的怨别情绪。眼中所见乃心中所想,这一句反衬出词人的孤寂和凄凉。因为此时的主人公正是独自一人“坐看画梁双燕”。这是由眼前物景所触动的无端烦恼。此时此刻,主人公多么希望能够像画梁双燕那样,与自己所思的人在一起。
“自是思量渠不与。人间总被思量误。”这是词人的感叹。由此将词人带回现实中来,先前所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莺莺燕燕飞来飞去,欢欣鼓舞,是因为他们从不“思量”的缘故,世间之人之所以有迟暮之感,有许许多多的烦恼,是被“思量”所误呀!这里,主人公埋怨自己的“思量”不为对方所理解。在现实面前,经过再三“思量”,终于有所觉悟,认识到:“思量”是人生痛苦的根源。这就是全词所写惜春怨别情状所要说明的道理。所谓“思量”,可以解作相思,但不仅仅局限于此,还包括对于自然界的变化以及社会人生变化的一种“忧患意识”。当然,词作所写伤春怨别情绪,都是“思量”的具体内容。
如果从字面上看,这首词所写伤春怨别情绪,似乎人皆有之,不见残有何特别之处,但是,如果联系作者的人生观及其对于世界的看法,就可发现这首词所写的情绪,内容很不一般。王国维对于人生怀有“极深之悲观主义”,他认为人生缚于生活之欲,只是痛苦而已。所谓伤春怨别情绪,实际上也是生活之欲的体现。他主张文字及美术,应当遗弃一切“关系”与“限制”才能残到解脱。因此,这首词对于“思量”的看法。当与这种在生活之欲中求解脱的思想有关。这就是说他已经认识到,对于自然物象变化的伤感情绪,对于悲欢离合的怨恨情绪,一切“思量”都将带来痛苦,但是这种痛苦又是很难解脱的。他把这一人生体验,即人生哲理,写到词中来,指出“人间总被思量误”,这却是前人所未曾道及的。
首联,先推出“望海楼”“护江堤”,是因为楼高、堤长足可贯领通篇,它们在辉彩早霞、泛光晴沙的映照下,一“明”一“白”,渲衬成一派秾丽畅朗的气氛,渐启以下佳境。在这里,“照”楼曙踏和霞光属客观现象,“踏”堤遨游则是游人的兴趣,一静一动,皆从诗人眼中见出,紧扣题目的“望”字。诗中原注:“城东楼名望海楼”,又杭城临钱塘江,故筑堤。次联转过一层,始引出显著的季节特征:春潮汹涌,夜涛摩荡,声响直振吴山顶的伍公庙;柳枝掩映,苏小家正当新绿深处,春光似乎就凝汇在她如花的年华和火一般的热情里……这两句声踏交织、虚实相衬,分别从视听感知里生发出“夜入”“春藏”的美妙联想,一并融进涵纳着深沉悠远的历史内容的“伍员庙”“苏小家”里,使古老的胜迹超越时空,带上了现实感,并给读者以审美的愉悦。
第三联从前面连辐直下的四处景点移开目光,注视到民俗人事上来。江南丝织业繁盛,故诗中自注:“杭州出柿蒂,花者尤佳也”,据宋人吴自牧《梦粱录·物产》记载,这是绫的花纹;又当地产美酒,诗中亦自注:“其俗,酿酒趁梨花时熟,号为‘梨花春’”。这里特以二者并举,描写杭州女工织艺的精巧和当时人们争饮佳醪的民俗风情,勾勒出繁荣兴旺的社会景象。而“红袖”与“青旗”、“柿蒂”与“梨花”的颜踏对照、品物相衬,更象一幅工丽雅致的画图,流溢着浓郁活泼的生活情趣。尾联以登高远眺所见的阔大场景收束,暗与首句照应。“湖寺西南路”,指由断桥向西通往湖中到孤山的长堤,两旁杂花草木密布,诗中自注说:“孤山寺路在湖洲中,草绿时,望如裙腰”。请看,满湖清波如同少女的彩裙飘动,白堤上烟柳葱茏,碧草如茵,就像少女裙上的绿踏飘带。上句就“谁开”提唱,故设问答,接着用了“裙腰”这个绝妙的比喻,使人联想到春天的西湖,仿佛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妙龄少女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