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
狡兔死。
良狗烹。
良狗烹。
高鸟尽。
高鸟尽。
良弓藏。
良弓藏。
敌国破。
敌国破。
谋臣亡。
谋臣亡。
佚名

佚名

亦称无名氏,是指身份不明或者尚未了解姓名的人。源于古代或民间、不知由谁创作的文学、音乐作品会以佚名为作者名称。 ▶ 327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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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既老且病,犹不置读书,名其室曰书巢。客有问曰:“鹊巢于木,巢之远人者;燕巢于梁,巢之袭人者。凤之巢,人瑞之;枭之巢,人覆之。雀不能巢,或夺燕巢,巢之暴者也;鸠不能巢,伺鹊育雏而去,则居其巢,巢之拙者也。上古有有巢氏,是为未有宫室之巢。尧民之病水者,上而为巢,是为避害之巢。前世大山穷谷中,有学道之士,栖木若巢,是为隐居之巢。近时饮家者流,或登木杪,酣醉叫呼,则又为狂士之巢。今子幸有屋以居,牖户墙垣,犹之比屋也,而谓之巢,何耶?”
陆子既老且病,犹不置读书,名其室曰书巢。客有问曰:“鹊巢于木,巢之远人者;燕巢于梁,巢之袭人者。凤之巢,人瑞之;枭之巢,人覆之。雀不能巢,或夺燕巢,巢之暴者也;鸠不能巢,伺鹊育雏而去,则居其巢,巢之拙者也。上古有有巢氏,是为未有宫室之巢。尧民之病水者,上而为巢,是为避害之巢。前世大山穷谷中,有学道之士,栖木若巢,是为隐居之巢。近时饮家者流,或登木杪(miǎo)¹,酣醉叫呼,则又为狂士之巢。今子幸有屋以居,牖户墙垣,犹之比屋也,而谓之巢,何耶?”
译文:陆子已经年老而且多病,仍不放弃读书,我把自己的居室取名叫书巢。有客人问我说:“喜名在树木之上筑巢,它的巢远离人群;燕子在屋梁之上筑巢,它的巢常常接触人群。凤凰的巢,人们认为它吉祥;枭的巢,人们都想毁坏它。麻雀不能筑巢,有的夺取燕子的巢窝,这是残暴地(夺取)巢;斑鸠不能筑巢,它等待喜名养育小雏离去之后,就居住在名巢之中,这是(斑鸠)不善于筑巢。上古有有巢氏,那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宫室那样的房子。尧的百姓担心水患,因而在水的上面筑巢,那就是避免灾害的巢。前世在大山深谷之中,有学道的人,他们住在树洞之中如同巢穴,那是隐居者的巢;近来那些狂饮酗酒者,有的登上树梢大醉号叫,这又是颠狂之人的巢。现在您有幸有屋子居住,屋室有门窗墙壁,还可以连接其他的屋室,可是你却称它为巢,这是为什么呢?”
注释:¹杪:树梢的细枝。
陆子曰:“子之辞辩矣,顾未入吾室。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藉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痛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宾客不至,妻子不觌,而风雨雷雹之变,有不知也。间有意欲起,而乱书围之,如积槁枝,或至不得行,辄自笑曰:‘此非吾所谓巢者邪。’”乃引客就观之。客始不能入,既入又不能出,乃亦大笑曰:“信乎其似巢也。”客去,陆子叹曰:“天下之事,闻者不如见者知之为详,见者不如居者知之为尽。吾侪未造夫道之堂奥,自藩篱之外而妄议之,可乎?”因书以自警。淳熙九年九月三日,甫里陆某务观记。
陆子曰:“子之辞辩矣,顾未入吾室。吾室之内,或栖于椟(dú)¹,或陈²于前,或枕藉于床,俯仰四顾³,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痛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宾客不至,妻子不觌(dí),而风雨雷雹之变,有不知也。间有意欲起,而乱书围之,如积槁枝,或至不得行,辄自笑曰:‘此非吾所谓巢者邪。’”乃引客就¹⁰观之。客始不能入,既¹¹入又不能出,乃亦大笑曰:“信¹²乎其似巢也。”客去,陆子叹曰:“天下之事,闻者不如见者知之为详,见者不如居者知之为尽。吾侪¹³未造夫道之堂奥¹⁴,自藩篱之外而妄议¹⁵之,可乎?”因书以自警¹⁶。淳熙九年九月三日,甫里陆某务观记。
译文:陆子说:“您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您没进过我的屋子。我屋子里(的书),有的藏在木箱里,有的陈列在眼前,有的排列在床头,俯仰观看,环顾四周,没有不是书的。我的饮食起居,疾病呻吟,悲伤忧虑,愤激感叹,没有不和书在一起的。客人不来,妻子和儿女都不相见,连天气风雨雷雹的变化,也都不知道。偶尔想站起身,可乱书围着我,如同堆积的枯树枝。有时甚至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于是自己笑着说:‘这不就是我所说的巢吗?’”  于是带领客人进屋观看。客人开始不能进来,进来了又不能出去,于是也大笑说:“确实是像巢一样啊。”  客人离去之后,我叹息说:“天下的事,听说的不如看到的了解得详细,见到的不如身居其中的了解得详尽。我们这些人如果没有到道的精微之处去考察、研究,却在藩篱之外胡乱议论,那可以吗?”于是写下这篇文章来自警。淳熙九年九月三日,甫里陆某务观写。
注释:¹椟:木柜、木匣,这里指书橱。²陈:陈列。³顾:看。⁴俱:一起。⁵妻子:妻子儿女。⁶觌:相见。⁷间:偶尔。⁸槁枝:枯树枝。⁹或:有时。¹⁰就:走、靠近。¹¹既:已、已经。¹²信:确实。¹³侪:同辈、同类人。¹⁴堂奥:房屋正中偏前的厅堂之中,此指道的精微之处。¹⁵妄议:胡乱议论。¹⁶自警:警示自己。
略略烟痕草许低,初初雨影伞先知。
略略¹烟痕草许低,初初雨影伞先知。
译文:缕缕轻烟飘过小草最先徐徐低头,刚下的蒙蒙细雨伞最先知道。
注释:¹略略:微微。
溪回谷转愁无路,忽有梅花一两枝。
溪回谷转愁无路,忽有梅花一两枝。
译文:溪水回绕,山谷纡转,正忧愁着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忽然见有梅花已开了一两枝在前面。

wànguī--yángwàn

lüèlüèyānhéncǎochūchūyǐngsǎnxiānzhī

huízhuǎnchóuyǒuméihuāliǎngzhī

联步趋丹陛,分曹限紫微。
联步¹(qū)丹陛²,分曹³紫微
译文:上朝时齐步同登红色台阶,分署办公又和你相隔紫微。
注释:¹联步:同行。²丹陛:皇宫的红色台阶,借指朝廷。³曹:官署。⁴限:阻隔,引申为分隔。⁵紫微:古人以紫微星垣比喻皇帝居处,此指朝会时皇帝所居的宣政殿。中书省在殿西,门下省在殿东。
晓随天仗入,暮惹御香归。
晓随天仗¹入,暮惹²御香³归。
译文:早晨跟着天子的仪仗入朝,晚上身染御炉的香气回归。
注释:¹天仗:即仙仗,皇家的仪仗。²惹:沾染。³御香:朝会时殿中设炉燃香。
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
白发悲花落,青云羡(xiàn)鸟飞¹
译文:满头增白发悲叹春花凋落,遥望青云万里羡慕鸟高飞。
注释:¹鸟飞:指诗人建功立业、报效国家的志向。
圣朝无阙事,自觉谏书稀。
圣朝无阙(quē)¹,自²觉谏(jiàn)³稀。
译文:圣明的朝代大概没有错事,规谏皇帝的奏章日见稀微。
注释:¹阙事:指错失。²自:当然。³谏书:劝谏的奏章。

  诗题中的“杜拾遗”,即杜甫。岑参与杜甫在公元757年(至德二年)至758年(乾元元年)初,同仕于朝;岑任右补阙,属中书省,居右署;杜任左拾遗,属门下省,居左署,故称“左省”。“拾遗”和“补阙”都是谏官。岑、杜二人,既是同僚,又是诗友,这是他们的唱和之作。诗人悲叹自己仕途的坎坷遭遇。诗中运用反语,表达了一代文人身处卑位而又惆怅国运的复杂心态。

  前四句是叙述与杜甫同朝为官的生活境况。诗人连续铺写“天仗”“丹陛”“御香”“紫微”,表面看,好像是在炫耀朝官的荣华显贵;但揭开“荣华显贵”的帷幕,却使读者看到另外的一面:朝官生活多么空虚、无聊、死板、老套。每天他们总是煞有介事、诚惶诚恐地“趋”(小跑)入朝廷,分列殿庑东西。但君臣们既没有办了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也没有定下什么兴利除弊、定国安邦之策。诗人特意告诉读者,清早,他们随威严的仪仗入朝,而到晚上,唯一的收获就是沾染一点“御香”之气而“归”罢了。“晓”、“暮”两字说明这种庸俗无聊的生活,日复一日,天天如此。这对于立志为国建功的诗人来说,不能不感到由衷的厌恶。

  五、六两句,诗人直抒胸臆,向老朋友吐露内心的悲愤。“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这两句中,“悲”字是中心,一个字概括了诗人对朝官生活的态度和感受。诗人为大好年华浪费于“朝随天仗入,暮惹御香归”的无聊生活而悲,也为那种“联步趋丹陛,分曹限紫微”的木偶般的境遇而不胜愁闷。因此,低头见庭院落花而倍感神伤,抬头睹高空飞鸟而顿生羡慕。如果联系当时安史乱后国家疮痍满目、百废待兴的时事背景,对照上面四句所描写的死气沉沉、无所作为的朝廷现状,读者就会更加清楚地感到“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两句,语愤情悲,抒发了诗人对时事和身世的无限感慨。

  诗的结尾两句,是全诗的高潮。阙事,指缺点、过错。有人说这两句是吹捧朝廷,倘若真是这样,诗人就不必“悲花落”、“羡鸟飞”,甚至愁生白发。这“圣朝无阙事”,是诗人愤慨至极,故作反语;与下句合看,既是讽刺,也是揭露。只有那昏庸的统治者,才会自诩圣明,自以为“无阙事”,拒绝纳谏。正因为如此,身任“补阙”的诗人见“阙”不能“补”,“自觉谏书稀”,一个“稀”字,反映出诗人对文过饰非、讳疾忌医的唐王朝失望的心情。这和当时同为谏官的杜甫感慨“衮职曾无一字补”(《题省中壁》)、“何用虚名绊此身”(《曲江二首》),是语异而心同的。所以杜甫读了岑参诗后,心领神会,奉答曰:“故人得佳句,独赠白头翁。”(《奉答岑参补阙见赠》)他是看出岑诗中的“潜台词”的。

  这首诗,采用的是曲折隐晦的笔法,寓贬于褒,绵里藏针,表面颂扬,骨子里感慨身世遭际和倾诉对朝政的不满。用婉曲的反语来抒发内心忧愤,使人有寻思不尽之妙。

zuǒshěngshí

cénshēn tángdài 

liándān fēncáoxiànwēi 
xiǎosuítiānzhàng xiāngguī 
báibēihuāluò qīngyúnxiànniǎofēi 
shèngcháoquēshì juéjiànshū 
鲁芝字世英,扶风郡人也。世有名德,为西州豪族。父为郭汜所害,芝襁褓流离,年十七,乃移居雍,耽思坟籍。郡举上计吏,州辟别驾。魏车骑将军郭淮为雍州刺史,深敬重之。举孝廉,除郎中。后拜骑都尉、参军事、行安南太守,迁尚书郎。曹真出督关右,又参大司马军事。真薨,宣帝代焉,乃引芝参骠骑军事,转天水太守。郡邻于蜀,数被侵掠,户口减削,寇盗充斥,芝倾心镇卫,更造城市,数年间旧境悉复。迁广平太守。天水夷夏慕德,老幼赴阙献书,乞留芝。魏明帝许焉,曹爽辅政,引为司马。芝屡有谠言嘉谋,爽弗能纳。
鲁芝字世英,扶风郡人也。世有名德¹,为西州豪族²。父为郭汜(sì)所害,芝襁褓³流离,年十七,乃移居雍(yōng),耽思坟籍。郡举上计吏,州辟别驾。魏车骑将军郭淮为雍州刺史,深敬重之。举孝廉,除郎中。后拜骑都尉、参军事、行安南太守,迁尚书郎。曹真出督关右,又参大司马军事。真薨(hōng),宣帝代焉,乃引芝参骠骑军事,转天水太守。郡邻于蜀,数被侵掠,户口减削,寇盗充斥,芝倾心镇卫,更造城市,数年间旧境悉复。迁广平太守。天水夷¹⁰夏慕¹¹德,老幼赴阙(què)¹²献书,乞留芝。魏明帝许焉,曹爽辅政,引为司马。芝屡有谠(dǎng)¹³嘉谋,爽弗能纳¹⁴
译文:鲁芝,字世英,扶风郡郿县人。(鲁家)世代有名望德行,是西州的大户人家。鲁芝的父亲被郭氾所害,鲁芝从小流离失所,十七岁时迁居雍州,潜心研究古代典籍。被郡里举荐为上计吏,后被州里征召为别驾。魏国的车骑将军郭淮是雍州刺史,非常敬重鲁芝。于是举荐他为孝廉,又任命他为郎中。后鲁芝被授为骑都尉、参军事,代理安南太守,后来又升任尚书郎。曹真到关西督察时,又任命鲁芝参大司马军事。曹真去世后,宣帝代职,于是任命鲁芝参骠骑军事,后调任天水太守。天水郡和蜀国相邻,常被蜀军侵犯掠夺,人口减少,盗贼四起,鲁芝竭力镇守防卫,改造城市,几年的时间,被掠夺的土地都被收复了。又调任广平太守。天水各族百姓都非常仰慕他的美德,老人和小孩到朝廷上书,请求留下鲁芝。魏明帝答应了这一请求。曹爽辅政的时候,鲁芝被授任司马。鲁芝多次提出正直的言论和绝妙的计策,曹爽却不采纳。
注释:¹名德:名望与德行。²豪族:豪门大族 。³襁褓:婴儿时期 。⁴耽思:专心致志于思索。⁵举:推选。⁶除:任命。⁷引:推举。⁸造:建造。⁹复:回复。¹⁰夷:少数民族。¹¹慕:仰慕。¹²阙:借指京城。¹³谠言:正直的言论。¹⁴纳:采纳。
及宣帝起兵诛爽,芝率余众犯门斩关,驰出赴爽,劝爽曰:“公居伊周之位,一旦以罪见黜,虽欲牵黄犬,复可得乎! 若挟天子保许昌,杖大威以羽檄征四方兵,孰敢不从!舍此而去,欲就东市,岂不痛哉!”爽懦惑不能用遂委身受戮。芝坐爽下狱,当死,而口不讼直,志不苟免。宣帝嘉之,赦而不诛。俄而为并州刺史,诸葛诞以寿春叛,魏帝出征,艺率荆州文武以为先驱。诞平,迁大尚书,掌刑理,武帝践祚,转镇东将军,进爵为侯。帝以芝清忠履正,素无居宅,使军兵为作屋五十间。芝以年及悬车,告老逊位,章表十余上,于是征为光禄大夫,位特进,给吏卒,门施行马。羊祜为车骑将军,乃以位让芝,曰:“光禄大夫鲁芝洁身寡欲,和而不同,服事华发,以礼终始,未蒙此选,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上不从。其为人所重如是。泰始九年卒,年八十四。帝为举哀,赗赠有加,谥曰贞,赐茔田百亩。(节选自《晋书鲁芝传》)
及宣帝起兵诛爽,芝率余众犯¹门斩关,驰出赴爽,劝爽曰:“公居伊周之位,一旦以²罪见黜(chù),虽欲牵黄犬,复可得乎! 若挟天子保许昌,杖³大威以羽檄(xí)征四方兵,孰敢不从!舍此而去,欲就东市,岂不痛哉!”爽懦惑不能用遂委身受戮(lù)。芝坐爽下狱,当死,而口不讼直,志不苟免。宣帝嘉之,赦(shè)而不诛。俄而为并州刺史,诸葛诞以寿春叛,魏帝出征,艺率荆州文武以为先驱。诞平,迁大尚书,掌刑理,武帝践祚,转镇东将军,进爵为侯。帝以芝清忠履正,素无居宅,使军兵为作屋五十间。芝以年及悬车,告老逊位,章表十余上,于是征为光禄大夫,位特进,给吏卒,门施行马。羊祜(hù)为车骑将军,乃以位让芝,曰:“光禄大夫鲁芝洁身寡欲,和而不同,服事¹⁰华发,以礼终始,未蒙此选,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上不从。其为人所重如是。泰始九年卒,年八十四。帝为举哀,赗赠有加,谥曰贞,赐茔(yíng)田百亩。(节选自《晋书鲁芝传》)
译文:等到宣帝起兵要杀曹爽的时候,鲁芝率领他的手下攻门闯关,赶赴曹爽处,劝诫曹爽说:“先生您处在伊尹、周公的高位,一旦因为获罪被罢免,(就像李斯一样)即使想牵黄犬,也不可能再做到了。如果挟制天子保住许昌,依仗帝王的威势,发文书征调四方兵马,谁敢不听从您呢?如果放弃这些离去,(那就是)想要前往东市被杀头,难道不令人痛惜吗?”曹爽懦弱又糊涂,没有听取鲁芝的意见,于是束手就擒被杀。鲁芝因曹爽而被捕入狱,论罪当死,但他不争辩曲直,不苟且求取赦免。宣帝赞许他,于是赦免而不杀他。不久被起用为并州刺史。诸葛诞凭借寿春起兵反叛,魏帝出征,鲁芝率领荆州文武官兵作为先锋。诸葛诞叛乱被平定以后,鲁芝升任大尚书,掌管刑狱审理。武帝登基后,鲁芝调任镇东将军,升爵为侯。皇上因为鲁芝清廉忠诚行为端正,一向没有私宅,让士兵为他建造五十间房屋。鲁芝因年已七十,告老退休,章表上奏了十多次,于是被征召为光禄大夫,加官特进,配给吏卒,门前像官署一样设置木栅。羊祜为车骑将军,于是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鲁芝,说:“光禄大夫鲁芝洁身自好、清心寡欲,为人谦和而不盲目苟同,做官至头生白发,始终守礼,未曾被任选此官职,我反而超越了他,怎么能满足天下人的愿望呢!”皇帝没有听取。鲁芝就是如此被人敬重。泰始九年去世,时年八十四岁。武帝为他哀悼,赐谥号贞,并赐墓地百亩。
注释:¹犯:进攻。²以:因为。³杖:通“仗”,凭借。⁴羽檄:紧急文书。⁵痛:痛心。⁶惑:心疑不定。⁷坐:因… 犯罪。⁸履正:践行正道。⁹门施行马:允许在家门口放上木头架子,遮挡人马,这是魏晋之后高官的殊荣。¹⁰服事:从事公职。
凡民有血气之性,则翘然而思有以上人。恶卑而就高,恶贫而觊富,恶寂寂而思赫赫之名。此世人之恒情。而凡民之中有君子人者,率常终身幽默,黯然退藏。彼岂与人异性?诚见乎其大,而知众人所争者之不足深较也。
凡民有血气之性,则翘(qiáo)¹而思有以上人。恶卑而就高,恶贫而有富,恶寂寂而思赫赫之名。此世人之恒情。而凡民之中有君子人者,率常终身幽默,黯然退藏。彼岂与人异性?诚见乎其大,而知众人所争者之不足深较也。
译文:平凡的人只要还有血气的本性,就会意气饱满地想要有所作为超过他人。厌恶身份低微就会想升高,厌恶贫困就会希望富裕,厌恶默默无闻就会想赫赫有名。这是世人的常情。然而平凡人中有为人清廉的人,(他们)大都一生深静不显,暗暗地隐藏自己。难道他们的本心和其他人不同吗?(君子们)确实是见到了那重大的,并且知道一般人所争的是不值得过多计较的。
注释:¹翘然:意气饱满的样子。
盖《论语》载,齐景公有马千驷,曾不得与首阳饿莩挈论短长矣。余尝即其说推之,自秦汉以来,迄于达官贵人,何可胜数?当其高据势要,雍容进止,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无以异也。而其间又功业文学猎取浮名者,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亦无以甚异也。然则高位而获浮名者,自谓辞晦而居显,泰然自处于高明。曾不知其与眼前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之营营者行将同归于澌尽,而毫毛无以少异。岂不哀哉!
盖《论语》载,齐景公有马千驷,曾不得与首阳饿莩(piǎo)¹(qiè)论短长矣。余尝即其说推之,自秦汉以来,迄于达官贵人,何可胜数?当其高据势要,雍容进止,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²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无以异也。而其间又功业文学猎取浮名者,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亦无以甚异也。然则高位而获浮名者,自谓辞晦而居显,泰然自处于高明。曾不知其与眼前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之营营者行将同归于澌尽,而毫毛无以少异。岂不哀哉!
译文:《论语》记载齐景公(虽然)有四千匹骏马,还是不能和首阳山饿死的人评论长短(意思不能相提并论,比不上首阳山饿死的人)。我曾经对这个说法推论,自从秦汉以来,至今在为止,达官贵人,怎么能数得清?正当他们占据高高的地位,雍容行动时,自以为资质和智慧远远超过别人。等到那些人身死之后再去看他们,他们与当日的追名逐利而生、忧思劳神而死的奴仆、差役、贪(坏)官、奸商等,没有什么不同。而这中间又有用功劳业绩文学获取虚名的,自以为资质和智慧远远超过别人。等到他们身死之后去看,他们与当日的蝇营狗苟而生、草草而死的奴仆、差役、贪官、奸商等,没有什么不同。既然这样,那么如今正处于高位并且获取虚名的人,自称离开沉静而处于显扬,自己内心安然地处于高而明亮的位置。(他们)竟不知道自己与眼前蝇营狗苟的奴仆、差役、贪官、奸商即将一同消尽,且没有丝毫的差别。难道不可悲吗?
注释:¹首阳饿莩:指伯夷、叔齐。²污行贾竖:称奴仆、差役、贪(坏)官、奸商。
吾友刘君孟容,湛默而严恭,好道而寡欲,自其壮岁则已泊然而外富贵矣。 既而察物观变,又能外乎名誉,于是名其所居曰养晦堂,而以书抵国藩为之记。
吾友刘君孟容,湛默而严恭,好道而寡欲,自其壮岁则已泊然而外富贵矣。 既而察物观变,又能外乎名誉,于是名其所居曰养晦堂,而以书抵国藩为之记。
译文:我的朋友刘孟容,深沉静默而严肃谦逊,喜爱道学而淡泊少欲,从他壮年时就已经恬淡无欲而把富贵置之度外,随后,体察外物观察世事变故,又能把名誉置之度外。于是把他的居所命名为“养晦堂”,写信送给我,让我给它作记。
昔周之末世,庄生闵天下之士湛于势利,汩于毁誉,故为戒人以暗默自藏,如所称董梧、宜僚、壶子之伦,三致意焉。而扬雄亦称:“炎炎者灭,隆隆者绝。高明之家,鬼瞰其室。”君子之道,自得于中,而外无所求。饥冻不足于事畜而无怨;举世不见知而无闷。自以为晦,天下之至光明也。若夫奔命于烜赫之途,一旦事尽意索,求如寻常穷约之人而不可得,乌睹可谓焜耀者哉?予为备陈所以,盖坚孟容之志;后之君子,亦观省焉。
昔周之末世,庄生闵天下之士湛于势利,汩于毁誉,故为戒人以暗默自藏,如所称董梧、宜僚、壶子之伦,三致意焉。而扬雄亦称:“炎炎者灭,隆隆者绝。高明之家,鬼瞰(kàn)其室。”君子之道,自得于中,而外无所求。饥冻不足于事畜而无怨;举世不见知而无闷。自以为晦,天下之至光明也。若夫奔命于烜赫之途,一旦事尽意索,求如寻常穷约之人而不可得,乌睹可谓焜(kūn)耀者哉?予为备陈所以,盖坚孟容之志;后之君子,亦观省焉。
译文:过去周代末年,庄生怜悯天下的士人深陷于势力,被毁谤和荣誉所扰乱,所以告诫人们隐晦、沉默,藏起锋芒,如所称许的董梧、宜僚、壶子这些人,多次表达这个意思。而扬雄也说道:“旺盛的火必灭,隆隆雷声终究消失。富贵的人,鬼神窥探他的盛衰。”君子的原则是,在心里自得,而对外物没有什么要求。饥饿寒冻不足够仰事父母,俯蓄妻儿,却没有怨言。不被整个世上的人了解却不愁闷。自己认为晦暗是世上最光亮的。像那些在辉耀的人生旅途中奔命的人,有朝一日事情了结、意兴阑珊,追求像寻常贫贱的人的生活却不能得到,哪里能看到值得称作辉煌的呢?我替他详备地陈述晦暗的原因,希望让孟容的志向坚定;后世的君子,也能从中观察世相、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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