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客逢馀闰,他乡别故人。
久客逢馀闰,他乡别故人。
自然堪下泪,谁忍望征尘。
自然堪下泪,谁忍望征尘。
江上风烟积,山幽云雾多。
江上风烟积,山幽云雾多。
送君南浦外,还望将如何。
送君南浦外,还望将如何。
桂轺虽不驻,兰筵幸未开。
桂轺虽不驻,兰筵幸未开。
林塘风月赏,还待故人来。
林塘风月赏,还待故人来。
霜华净天末,雾色笼江际。
霜华净天末,雾色笼江际。
客子常畏人,何为久留滞。
客子常畏人,何为久留滞。

biérénshǒu

wáng tángdài 

jiǔféngrùn xiāngbiérén 
ránkānxiàlèi shuírěnwàngzhēngchén 

jiāngshàngfēngyān shānyōuyúnduō 
sòngjūnnánwài huánwàngjiāng 

guìyáosuīzhù lányánxìngwèikāi 
líntángfēngyuèshǎng huándàirénlái 

shuānghuájìngtiān lóngjiāng 
chángwèirén wèijiǔliúzhì 

王勃

王勃

王勃(649或650~676或675年),唐代诗人。汉族,字子安。绛州龙门(今山西河津)人。王勃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齐名,世称“初唐四杰”,其中王勃是“初唐四杰”之首。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八月,自交趾探望父亲返回时,不幸渡海溺水,惊悸而死。王勃在诗歌体裁上擅长五律和五绝,代表作品有《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主要文学成就是骈文,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堪称一时之最,代表作品有《滕王阁序》等。 ▶ 9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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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松陵道,堤长欲抱城。
落日松陵¹道,堤(dī)²长欲抱城。
译文:日落时在松陵道上前行,长长的江堤围绕着这座古城。
注释:吴江:在今江苏省南部,西临太湖。¹松陵:指吴江。²堤:指吴江县长堤。
塔盘湖势动,桥引月痕生。
¹盘湖势动,桥²³月痕生。
译文:塔影在湖水中随波浮动,长桥牵引出一弯新月出生。
注释:¹塔:吴江东门外方塔。²桥:指吴江城外利往桥,又叫长桥,共有八十五孔。³引:长。
市静人逃赋,江宽客避兵。
市静人逃赋,江宽客避兵。
译文:街市寂静无人皆因逃税,江宽见不到客船都在逃避官兵。
廿年交旧散,把酒叹浮名。
廿年交旧¹散,把酒²叹浮名。
译文:二十年间故友旧交多离散,端起酒杯感叹这身外浮名。

  这首诗扣住吴江的地理形势和有关的历史事件,巧妙地融写景、叙事、抒情为一体,寓意深刻,感慨良多。

  此诗上半部分描写吴江自然景色,首联所说“松陵”,为吴江旧称。吴江县城东南旧有一条长堤,界于松江与太湖之间,蜿蜒八十余里。诗人走在黄昏的吴江道路上,远远望去,这堤好像要抱住整座县城一样。一个“抱”字,把长堤拟人化了,不仅形象生动,而且写出了它对吴江县城护拥偎倚的情态。首联是对吴江的远眺,颔联两句,则由远而近,进一步作具体刻画。第三句所说的“塔”,原在吴江东门外的宁境华严讲寺内,共七层,高十三丈,形方,故名方塔。方塔在湖中各处均可看见,而其自身位置又是固定不变的,这就仿佛湖势在围绕着方塔移动。第四句所说的“桥”,一名垂虹桥,俗呼长桥,东西百余丈,多至七十二孔,中间有垂虹亭;前临太湖,横绝松陵,湖光海气,荡漾一色,旧称“三吴绝景”。由于桥身很长,所以有一种似乎淡淡的月痕是由它牵引而生的感觉。两句抓住当时吴江最具特色的景物,做了典型的概括描写。诗中有塔有湖,有桥有月,动静相宜,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幅空明清旷的图画。同时,颔联这两句除了写景之外,实际上另有某种深刻的寓意蕴藏在内,与颈联相呼应。

  颈联“市静人逃赋,江宽客避兵”,这两句为全诗关键,它描写了吴江在赋税重压、战乱摧残之下的萧条景象。市集沉寂,是由于百姓忍受不了重敛苛征,被迫逃亡;江面空阔,是由于行客为了躲避兵火战事,隐身遁迹。这“市”和“江”的萧条景象,一方面和前面“湖”和“月”同样开阔,另一方面却又使得原来的秀丽景色整个地为之黯然,蒙上了一层凄清惨淡的色调,从而产生了对照鲜明的艺术效果。再结合颔联“塔盘”、“桥引”两句。所谓“湖势动”,即可以视为写自然之景,也可以看作是对颈联的“逃赋”和“避兵”的人间风波的一种形象的暗示。所谓“月痕生”,则在写景之中隐寓清兵南下之意。月属阴象,因而在古代诗词中往往用来比喻外族。如清初著名女词人徐灿的《踏莎行》即云:“碧云犹叠旧山河,月痕休到深深处!”这里的“碧云”典据梁朝江淹《休上人怨别》诗:“日暮碧云合。”意思说当时的南明小朝廷虽然已经日薄西山,但毕竟还在坚持;“月痕”则指清兵,希望它不要消灭南明。吴伟业和徐灿是同时代人,并且还是儿女亲家。他作《过吴江有感》时,明朝政权已经彻底覆亡,所以一开头写的就是“落日”而不是“日暮”;因此颔联中的“月痕生”,也同样应是暗指清兵到来,而颈联的“避兵”,由此也不显得突兀而出了。如此,全诗的结构脉络便可一目了然。首联总起,概括吴江形势,点明时代背景;接着一分为二,颔联、颈联由暗而明,既是写景,又分别暗示了清兵南下、人民离散。最后,诗又合二而一,归结为故国沦丧,交游零落,身世凄凉,唯有感叹而已的悲凉情怀。

  尾联“廿年交旧散,把酒叹浮名”,这里的“廿年”不一定是确指,它可以包括清兵南下至写作此诗这二十余年的时间。“散”字承上文“逃”、“避”二字而来,“人逃”“客避”,故友自然也都离散了。这句虽然说得较虚,不过,此中仍有故事可稽。明朝既亡,许多爱国文士相率结为诗社,遁迹林泉,砥砺气节,暗图匡复。顺治七年(1650)开始出现的吴江“惊隐诗社”,在当时尤为著名。吴江的吴炎、潘柽章,昆山的顾炎武、归庄等人,都是它的主要成员。康熙二年(1663),庄廷鑨“明史案”兴,清王朝借机大搞株连,屠戮遗民志士,“惊隐诗社”亦被迫停止,吴炎、潘柽章也惨遭杀害,顾炎武曾做诗文吊之。而吴伟业同他们都有交往,因此,“廿年交旧散”云云,大概正是“有感”于这一事件。至于“把酒叹浮名”,则是吴伟业本人的身世之感。他在明朝少年高第,前程似锦,而明亡以后,由于“浮名”太盛,被迫出仕清廷,晚年才得以回乡家居。“浮名”之累人如此,反不及故友们或死或遁;名节不堕,令诗人深为叹息,借酒浇愁。

  纵观全诗,前半首写“过吴江”,是叙事;后半首写“有感”,是抒情。然而,抒情之中,兼有叙事。首联“落日”,诗人离吴江还较远;颔联“月痕生”,渐渐接近吴江;颈联“市静”,表明已经上岸;尾联“把酒”,则是住下之后发现“交旧散”,才对“酒”兴“叹”的。全诗按照时间先后依次描述,层次分明。因此,后半首既是写“有感”,又是续写“过吴江”。同样,前半首的“落日”,“月痕生”,暗示了明朝的覆亡、清兵的入侵,所以,它既是写“过吴江”,又是预写“有感”。可见,在本诗中,叙事与抒情,“过吴江”与“有感”,已经达到了相互渗透、不可截然分割的地步。

参考资料:
1、 钱仲联 章培恒.名家品诗坊 元明清诗.上海市:上海辞书出版社,2004年:124-127页

guòjiāngyǒugǎn

wěi qīngdài 

luòsōnglíngdào chángbàochéng 
pánshìdòng qiáoyǐnyuèhénshēng 
shìjìngréntáo jiāngkuānbīng 
niàn廿niánjiāojiùsàn jiǔtànmíng 

飞花两岸照船红,百里榆堤半日风。
飞花两岸照船红,百里榆(yú)(dī)¹半日风。
译文:两岸原野落花缤纷,将船只都映红,沿着长满榆树的大堤,半日工夫就到了百里以外的地方。
注释:¹榆堤:栽满榆树的河堤。
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
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¹云与我俱东²
译文:躺卧在船上望着满天白云,它们好像都纹丝不动,却不知道云和我都在向东行前进。
注释:¹不知:不知道。²俱东:指一起向东。俱: 一起。

  此诗通过对乘船东行,河两岸上原野落花缤纷,随风飞舞等景物的描述,表达了诗人这次远行,非常轻松畅快,心旷神怡。

  全诗写坐船行进于襄邑水路的情景。首句写两岸飞花,一望通红,把作者所坐的船都照红了。用“红”字形容“飞花”的颜色,这是“显色字”,诗中常用;但这里却用得很别致。花是“红”的,这是本色;船本不红,被花照“红”,这是染色。作者不说“飞花”红而说飞花“照船红”,于染色中见本色,则“两岸”与“船”,都被“红”光所笼罩。

  次句也写了颜色:“榆堤”,是长满榆树的堤岸;“飞花两岸”,表明是春末夏初季节,两岸榆树,自然是一派新绿。只说“榆堤”而绿色已暗寓其中,这叫“隐色字”。与首句配合,红绿映衬,色彩何等明丽!次句的重点还在写“风”。“百里”是说路长,“半日”是说时短,在明丽的景色中行进的小“船”只用“半日”时间就把“百里榆堤”抛在后面,表明那“风”是顺风。作者只用七个字既表现了绿榆夹岸的美景,又从路长与时短的对比中突出地赞美了一路顺风,而船中人的喜悦心情,也洋溢于字里行间。

  古人行船,最怕逆风。作者既遇顺风,便安心地“卧”在船上欣赏一路风光:看两岸,飞花、榆堤,不断后移;看天上的“云”,却并未随之而动。作者明知船行甚速,如果天上的“云”真的不动,那么在“卧看”之时就应像“榆堤”那样不断后移。于是,作者恍然大悟:原来天上的云和自己一样朝东方前进。

  作者坐小船赶路,最关心的是风向、风速。这首小诗,通篇都贯串一个“风”字。全诗以“飞花”领起,一开头便写“风”。如果没有“风”,“花”就不会“飞”。次句出“风”字,写既是顺风,风速又大。三、四两句,通过仰卧看云表现闲适心情,妙在通过看云的感受在第二句描写的基础上进一步验证了既遇顺风、风速又大,而作者的闲适之情,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表现。应该看到,三、四两句也写“风”,如果不是既遇顺风、风速又大,那么天上的云便不会与船同步前进,移动得如此迅疾。以“卧看满天云不动”的错觉反衬“云与我俱东”的实际,获得了出人意外的艺术效果。

参考资料:
1、 霍松林 .《唐音阁鉴赏集》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0 .

xiāngdàozhōng

chén sòngdài 

fēihuāliǎngànzhàochuánhóng bǎibànfēng 
kànmǎntiānyúndòng zhīyúndōng 

昔予游庐山,见隐者焉。为予言性命之理曰:“性犹日也,身犹月也。”予疑而诘之,则曰:“人始有性而已,性之所寓为身天始有日而已,日之所寓为月。日出于东,方其出也,万物咸赖焉:有目者以视,有手者以执,有足者以履。至于山石草木,亦非日不遂。及其入也,天下黯然,无物不废。然日则未始有变也。惟其所寓,则有盈阙,一盈一阙者月也。惟性亦然,出生入死,出而生者未尝增也,入而死者未尝耗也,性一而已。惟其所寓,则有死生,一生一死者身也。虽有生死,然而死此生彼,未尝息也。身与月皆然。古之治术者知之,故日出于卯谓之命,月之所在谓之身。日入地中,虽未尝变,而不为世用复出于东,然后物无不睹,非命而何?月不自明,由日以为明。以日之远近为月之盈阙,非身而何?此术也,而合于道。世之治术者知其说不知其所以说也。”
¹予游庐山,见隐者²³。为予言性命之理曰:“性犹日也,身犹月也。”予疑而诘之,则曰:“人始有性而已,性之所寓为身天始有日而已,日之所寓为月。日出于东,方其出也,万物咸¹⁰:有目者以视,有手者以执¹¹,有足者以履(lǚ)¹²。至于山石草木,亦非日不遂¹³。及其入也,天下黯然¹⁴,无物不废¹⁵。然日则未始有变也。惟其所寓,则有盈¹⁶(quē)¹⁷,一盈一阙者月也。惟性亦然¹⁸,出生入死,出而生者未尝¹⁹²⁰也,入而死者未尝耗²¹也,性一²²而已。惟其所寓,则有死生,一生一死者身也。虽有生死,然而死此生彼,未尝息²³也。身与月皆然。古之治²⁴²⁵者知之,故日出于卯²⁶谓之命,月之所在谓之身。日入地中,虽未尝变,而不为世用²⁷复出于东,然后物无不睹²⁸,非命而何²⁹?月不自明³⁰,由日以为明。以日之远近为月之盈阙,非身而何?此术也,而合于道。世之治术者知其说不知其所以说也。”
译文:以前我游览庐山,在那里见到一位隐居的人。他给我谈论性命之学的理论时说:“性好比是太阳,身体好比是月亮。”我怀疑这种说法,就追问他,他就说:“人起初只有性罢了,性所寄居的地方是身体。天起初只有太阳而已,太阳所寄托的物体是月亮。太阳从东方升起,当它升起时,万物都依赖于它: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见物体,有手的人都可以握持东西,有脚的人都可以行走。至于山石草木,也是没有太阳就不能存在和生长。到了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天下一片黑暗,万物没有不废止的。然而太阳却从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它所寄托的物体,就有圆满和缺损,这一圆一缺的物体就是月亮。性也是这样。伴随生命而出,又伴随死亡而入。出生时,未曾有所增加,死亡后也未曾有所减损,性始终如一,保持不变而已。只是它所寄居的身体,却有死和生,一生一死的是身体。虽然有生有死,然而这个死亡了,那个又出生了,从不曾停息下来。身体和月亮都一样。古代研究学说的人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太阳在卯时升起称之为命,月亮所在之处称作身。太阳落入地下,虽然不曾变化,却不被世人所利用;又从东方升起,然后万物没有看不见的。不是命又是什么呢?月亮自己不发出光亮,由太阳的光才得以明亮。因为太阳远近造成月亮的圆缺,不是身体,又是什么呢?这种学说,是符合于道的。世上研究这种学说的人对以上说法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
注释:¹昔:过去,以前。²隐者:隐居的人。³焉:兼词,于是,在那里。⁴性命之理:性和命的道理,即性命之学,道学基本理论之一。⁵犹:犹如,好似。⁶诘:责问,追问。⁷寓:寄居,寄托。⁸咸:全部,都。⁹赖:依赖,依靠。¹⁰焉:于是,于彼。¹¹执:握,持。¹²履:踏,踩。¹³遂:顺利地长成,这里是得以存在、生长的意思。¹⁴黯然:黑暗的样子。¹⁵废:停止,衰败。¹⁶盈:充满,引申为圆满。¹⁷阙:通“缺”,缺少,缺损。¹⁸亦然:也是这样。¹⁹未尝:不曾。²⁰增:增长,增多。²¹耗:损耗,减损。²²一:始终如一,保持不变。²³息:停止。²⁴治:治理,研究。²⁵术:思想,学说。²⁶卯:十二时辰之一,等于现今的早晨五点到七点。²⁷不为世用:不被世上人所利用。²⁸睹:看见。²⁹非命而何:不是命,又是什么呢。³⁰明:发光。
予异其言,而志之久矣。筑室于斯,辟其东南为小轩,轩之前廓然无障,几与天际。每月之望,开户以须月之至。月入吾轩,则吾坐于轩上,与之徘徊而不去。一夕,举酒延客,道隐者之语,客漫不喻,曰“吾尝治术矣,初不闻是说也。”予为之反复其理,客徐悟曰:“唯唯。”因志其言于壁。
予异¹其言,而志²之久矣。筑室于斯³,辟其东南为小轩,轩之前廓(kuò)无障(zhàng),几与天际。每月之望¹⁰,开户以须¹¹月之至。月入吾轩,则吾坐于轩上,与之徘徊¹²而不去¹³。一夕,举酒延¹⁴客,道¹⁵隐者之语,客漫¹⁶不喻¹⁷,曰“吾尝治术矣,初¹⁸不闻是说也。”予为之反复其理¹⁹,客徐悟²⁰曰:“唯唯²¹。”因志其言于壁。
译文:我认为他的言论很奇异,念念不忘已很久了。在这里建了座房屋,把它的东南面开辟出来作为小轩,轩的前面空阔一片,没有遮挡的东西,几乎与天边相接,每个月的十五,打开门等着月亮的到来。月光照进我的小轩,我就坐在轩上,同它一道徘徊不离去。一天晚上,我置办酒宴请客,说出庐山隐居之人的话,客人完全不明白,他说:“我曾经研究过这类学说,但在这之前还没有听到这种说法。”我替他反复讲解那种道理,客人慢慢领悟道:“是啊,是啊。”于是我把隐居之人的言论题记在小轩的壁上。
注释:¹异:形容词意动用法,以……为奇异,奇妙。²志:心中记住。³斯:这里。⁴辟:开辟。⁵轩:堂前屋檐下的平台。⁶廓然:空阔、广大的样子。⁷障:障碍,挡住的东西。⁸几:几乎,差不多。⁹天际:天边。¹⁰望:指月光满盈时,即农历每月十五日。¹¹须:等待。¹²徘徊:来回地走。¹³去:离去,离开。¹⁴延:引进,迎接,引中为邀请。¹⁵道:说。¹⁶漫:遍,都,完全。¹⁷喻:明白。¹⁸初:先前,此前。¹⁹反复其理:反复地讲解那种道理。²⁰徐悟:慢慢领悟。²¹唯唯:谦恭的应答声。

  这是一篇谈“性”论“道”的文章。文中的庐山隐者,实是一位道家人物,他讲的“日”“月”“生”“死”,反复变化,就是在阐明道家(老子)的理论。道学被后人称为“性命之学”。第一段记载庐山隐者畅谈道家的性命之理的言论,通过作者的诘疑,引发对道家理论的探讨阐发;第二段写作者将这篇记文题于待月轩壁上的缘由。这篇文章目的在阐发道家的玄理,而“道”是深奥、抽象的。作者运用比喻束贯穿全文说理,扣住“性犹日也,身犹月也”的中心来论述,这就将抽象、隐晦而难懂的哲理表达得比较清楚明白了,后一部分记事简洁而生动,对话之情景如在目前。

  全篇文章,主要部分是记庐山隐者的话。“性犹日也,身犹月也”是全篇议论的中心。用比喻来讲道理,是议论文常用的方法之一。它的好处,是用常见易知的事物,来比附所要讲的难于理解的道理。他说人的“性”是依附于“身”来表现的,“日”之性是依附于“月”来表现的。文章既以日、月之出入与盈阙来打比方,就先将喻体讲清楚。日出则万物皆遂,日入则万物皆废;太阳虽然有出有人,但太阳是没有变化的。月虽然有盈有阙,它只是证明日的不变,不变就是一,“性一而已”。接下去讲“身”,“身”当然是人,人有生有死,“虽有生死,然而死此生彼,未尝息也。”就好比月亮有盈有阙,循环不止。这就是“道”,也就是道家“无一有一无”的循环论。在论述了生死不息的正题之后,庐山隐者说:“世之治术者知其说,不知其所以说也。”归根到底,“日”的出入,“月”的盈阙,“人”的生死,都是合于“道”的,世界没有增长,没有消耗,“性一而已”,“道”也是永恒不变的。

  老子的哲学思想,说到底是客观唯心论,这些道理,在隐者的讲述里,是玄而又玄的。难怪在苏辙讲给友人时,“客漫不喻”,就是客人听的很糊涂,经反复解释,最后客人也不便再说其他了,只好“唯唯”算了。苏辙之所以给他的小轩命名为“待月轩”,正是他从道家的玄理中取来的。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3 图文珍藏版.北京:线装书局,2010:349
别业居幽处,到来生隐心。
别业¹居幽处,到来²生隐心³
译文:别墅地处在幽独闲静的僻壤,到这儿你把隐居的生活想往。
注释:¹别业:别墅。²到来:来到,来临。³隐心:隐居之意。
南山当户牖,沣水映园林。
南山¹当户牖(yǒu)²,沣(fēng)³映园林。
译文:当着窗扉能看到南山的远影,粼粼泮水掩映着园林的风光。
注释:¹南山:指终南山,属秦岭山脉,在今陕西省西安市南。²户牖:门和窗。此指窗户。³沣水:水名,发源于秦岭,山户县、西安入渭水。
屋覆经冬雪,庭昏未夕阴。(屋 一作:竹)
¹覆山冬雪,庭昏未夕²³
译文:经冬的残雪仍覆盖在竹梢上,太阳未落山庭院已昏暗无光。
注释:¹屋:一作“竹”。²未夕:还未到黄昏。³阴:天色昏暗。
寥寥人境外,闲坐听春禽。
(liáo)寥人境¹外,闲坐听春禽²
译文:寂寥的幽境仿佛是世外桃源,闲听春鸟声能慰藉你的愁肠。
注释:¹人境:尘世;人所居止的地方。²春禽:春鸟。

  这首诗题写友人苏氏别业园林的寂静、景物的清幽,并说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会身心两忘,万念俱寂,油然而生归隐之心。

  首联两句概述苏氏别业的清幽宁静,先点明别墅坐落在深山幽僻之处,再抒写自己一到别墅就产生了隐逸之情。叙事干净利落,开篇即点明主旨。以下,就从各个角度写景抒情,具体阐述这个“临幽欲隐”的主题。

  中间四句写景极美妙。高峻辽阔的终南山,充当了这座别墅的门窗。住在这所别墅的人,推开门窗就能尽览奇秀的山色。而那一道从终南山流出来的沣水,它的粼粼碧波映照着别墅的园林。由此别墅主人自然又可以经常观赏青山、园林的秀丽倒影了。这两句描写别墅环境的幽美,依山傍水,境界开阔。巧妙之处是采用借景的手法,借窗户绘南山,借园林写沣水,在小景、近景中蕴藏着大景、远景,这就是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说的“以小景传大景之神”。“竹覆”、“庭昏”二句从远景转入近景,描写别墅园庭。诗人惊异地看到:遮掩着别墅的竹林,还覆盖着经久不化的白雪;尽管还没有到傍晚,庭院就已笼罩在浓重的昏暗之中。这两句诗,用字非常精炼。“经冬”,表明了这时已是春天;“未夕”,说明这是白昼。“覆”字表现积雪很厚。在春天里,还有那么厚的积雪覆盖着竹林;在大白天里,庭院居然如此幽暗。这景色多么新奇呵,可见别墅所处地势很高,而且周围一定有山崖和郁茂的林木遮挡了阳光,因此特别清冷和幽暗。

  颔联既写了近景,又写了远景,景物之间相互映衬,相得益彰。颈联描写别墅园庭,竹林上覆盖着积雪,白天的庭院却显得幽暗,以此烘托出苏氏别业环境的清幽。这两联以新奇的笔法和语言,写出了奇特的深山幽景。前人对这四句诗评价很高。这四句诗的确写出了新鲜的、不同寻常的深山幽景。“庭昏未夕阴”一句,是自晋宋诗人颜延年《赠王太常诗》中的“庭昏见野阴”一句化出,但二语所写景色侧重点不同。颜诗是从“庭昏”显出旷野之阴;祖诗只写“庭昏”,却以“未夕阴”来烘衬。

  尾联两句总括全诗。“寥寥人境外”,写诗人的感受。置身在这清幽的深山别墅之中,他感到自己仿佛已脱离了尘世,整个身心融入到空阔的太虚境中,一切烦恼、杂念全都消失了。于是,他静静地坐下来,悠闲地聆听深山中春鸟的啼鸣。全诗前七句都是写静景,没有声息。诗人在篇末表现自己闲坐听春禽,以声音传递出春的讯息。

  唐代诗评家殷璠在《河岳英灵集》中评祖咏诗说:“剪刻省净,用思尤苦。气虽不高,调颇凌俗。”从这首诗中可以见出一斑。

参考资料:
1、 蒙万夫 等.千家诗鉴赏辞典.西安: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6:382-383

shìbié

yǒng tángdài 

biéyōuchù dàoláishēngyǐnxīn 
nánshāndāngyǒu fēngshuǐyìngyuánlín 
jīngdōngxuě tínghūnwèiyīn  (zuò zhú )
liáoliáorénjìngwài xiánzuòtīngchūnqín 
十室几人在?千山空自多!
十室¹几人在?千山空²自多³
译文:你看十户人家还有几人在?无人相看,纵有千座山峰也白白地夸耀其多了。
注释:征夫:古指出征的战士,也指离家远行的人。¹室:即家。²空:徒然,白白地。³自多:自满,自夸。
路衢惟见哭,城市不闻歌。
路衢(qú)¹²见哭,城市不闻歌。
译文:四通八达的道路上只有哭泣的行人,城市里听不到那欢乐的歌声。
注释:¹路衢:四通八达的道路。²惟:只有,只是。
漂梗无安地,衔枚有荷戈。
(piāo)(gěng)¹无安地,衔(xián)(méi)²有荷(hè)(gē)³
译文:征夫横衔枚于口中,扛着兵器,就像随水漂流的桃梗,四处奔走,不得安定。
注释:¹漂梗:随水漂流的桃梗。诗中比征夫。²衔枚:横衔枚于口中,以防喧哗或叫喊。枚,形同筷子,两端有带,可系于颈上。古代军队行进时,为防止喧哗,保证军事行动的隐密,便让士兵将枚横衔在嘴里,两端的带子系在颈上,士兵便无话可说了。³荷戈:扛着兵器。戈,指兵器。
官军未通蜀,吾道竟如何?
官军未通蜀¹,吾道²竟如何?
译文:直至现在那官军仍未能打通蜀道前来增援,蜀地不保,我的前途该如何安排?
注释:¹未通蜀:未能打通蜀道前来增援。其时长安通蜀的道路被吐蕃阻断,故言。²吾道:指诗人的前景,道路。

  这首诗是一首哀悯黎民、心忧社稷的情怀。首联写战争造成的混乱人口减少。颔联写路上生离死别的场景。颈联把自己比喻为漂浮在水中的断枝枯藤,写自己漂无定所。尾联诗人通过写现实蜀地未通暗含自己的前途渺茫,对自己和国家产生忧虑。全诗前二联写自己看到路上的征夫,后二联联系自己身世更像征夫,诗人从一个独特视角,把一个混战的安史之乱社会现实,以一个征夫的形象展示战乱给社会带来的灾祸。

  首联“十室几人在?千山空自多”,写出了战争频仍的混乱时代,老百姓因苦于征战远戍,或流落他乡或被抓当兵或饥寒而死,造成人口急剧减少的状况。十户人家没有几人是活着的,在这样一个战乱频发的年代,黎民百姓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家里山外到处都是荒无人烟、一片凄凉景象。诗人以极为沉痛的语气,描写出了朝廷征召壮丁带给人民生活的巨大改变和无穷苦难。

  颔联“路衢惟见哭,城市不闻歌。”写诗人的所见所闻,蕴含着极深的悲切情绪。“路衢惟见哭”写出了大路小路上到处都传来送别亲人上战场的生离死别的痛哭之声。“城市不闻歌”与上句相对,就连最热闹的城市也听不到一句欢声笑语。之所以景象如此悲凉,归结起来只有战争。这两句诗,让人们再一次感受到了战乱带给人民的伤痛与无奈,诗人痛恨这没有休止的战乱与征戍,忧国忧民之情尽在其中。

  面对生灵涂炭,联想自己多年四处漂泊的身世,直到现在还找不到可以暂时安定栖身的所在,心系人民疾苦的诗人有感而发:“漂梗无安地,衔枚有荷戈。”他将自己比作漂浮在水中的断枝枯藤,找不到安身之处,形象地映衬出战乱时期人们的居无定所、四处奔波的生活状态;而那些衔着竹片背着沉重武器,在战争状态中的紧张地行军的战士,也是一根“漂梗”。这两句描述,透露出对战乱的愤慨。

  尾联“官军未通蜀,吾道竟如何?”写出诗人对自身对国家未来的极大忧虑。官军没有收复四川,我能够到哪里去呢,诗人忽然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安史叛军没有平息,外患侵扰尚未结束,前往蜀地的归路还未打通,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家乡还是个未知数。面对诗人对自己未来生活的不可知与不确定,在诗人对未来担忧中,也包含着诗人对国家前途的担忧。

  这首诗,诗人选择征夫这样一个具有强烈时代烙印的人物作为触媒,通过特殊的角度,将安史之乱带给劳苦大众的深重苦难予以深刻的揭露,同时也表达出诗人对国家未来前途的深深忧虑。

参考资料:
1、 马玮主编.中国古典诗词名家菁华赏析.杜甫: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4.01:第2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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