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侧重于对天神世界的描写。诗人有感而发,由道士夜晚打醮而驰骋艺术想象。前四句写仙界之美,描写吴道士身着青霓袍,腾飞入太空,叩头请求守护天宫的神兽打开宫门,看到的是仙女洗石榴花把白云染成彩云,天帝审阅道士发来的奏章,才知道天下大旱,天气炎热,死了不少人。作者以此展开议论,认为富人平时享尽荣华富贵,这回热死、干死也已经没有什么遗恨,只是那些寒士书生尚未享受世间的欢乐,就这么热死、干死,实在太可惜,活着的人也会为他们抱恨无穷。这写出了人间之枯荣不等。因此诗人希望能用汉戟招回寒士书生的魂魄,别让他们的尸骨长期被埋在荒草丛中。重人贵生,这是道家、道教学说中最重要的思想,亦是其最有价值的理论成果之一。从《老子》所强调的“摄生”、“贵生”、“自爱”和“长生久 视”,《庄子》所说的“保生”、“全生”、“尽年”、“尊生”,《吕氏春秋》所说的“贵生重己”, 到《太平经》主张的“乐生”、“重生”,以及其它的道书如《老子想尔注》、《老子河上公章句》、《周易参同契》、《抱朴子内篇》、《西升经》、《度人经》、《悟真篇》等,始终贯穿着重人贵生的思想传统。这首诗写景写事抒情有机结合,用对神仙世界的肯定来否定现实世界。突出仙界之美,为的是反衬“虚空风气不清冷,短衣小冠作尘土”的人间事实,表面看是写“绿章封事咨元父”的道教科仪,实际上是要揭露社会的不平。“愿携汉戟招书鬼,休令恨骨填蒿里”,正表现了道教重人贵生的道教思想。
诗中运用对比手法,使天宫的清丽和人间的浑浊形成巨大反差,在鲜明的对立之中诉说人间的不平,诗人明知道士打醮是虚妄的行为,不过是随感而发,揭示出京城炎热疠疾作祟、百姓遭殃的情状,也反映出寒士的遭际。诗人将扬雄比况自己,诗思归结到“寒士”身上,最终表达的是感士不遇的普遍主题。
译文及注释
译文
道士穿着青霓长袍呼请天宫的守护神,鸿龙玉狗听见他的声音打开了天门。
只见石榴花盛开,布满了溪水两岸,神女采洗石榴花,以涂染天上的白云。
绿章封事呈给天帝,奏文中向他倾诉:长安六条街马蹄杂沓,失去了主宰。
目前空气极不清爽,时疫流行,一般人染病而死,化为尘埃。
金家所在巷道里香气飘荡,车轮轰鸣,扬雄的书屋中冷冷清清,没有世俗的热闹声。
但愿拿着汉戟招回寒士书生的魂魄,不让他们的尸骨长期被埋在荒草丛中。
注释
青霓:一作“青猊”。
鸿龙玉狗:守天门的神兽。
石榴二句:设想天门打开之后,道士看到的景象。
元父:元气之父。指的是天帝。
六街:长安。唐朝长安有左右六街。
虚空风气:空气。
短衣小冠:指普通人。
金家:显贵人家。汉朝金日磾是匈奴人,但是归顺汉朝,子孙几代显贵。
扬雄:字子云,汉朝著名文士,生活贫寒,这里借指一般寒士。
秋室:冷落的书屋。
无俗声: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读书声。
书鬼:书生的鬼魂。
蒿里:死人的墓地。
此诗侧重于对天神世界的描写。诗人有感而发,由道士夜晚打醮而驰骋艺术想象。前四句写仙界之美,描写吴道士身着青霓袍,腾飞入太空,叩头请求守护天宫的神兽打开宫门,看到的是仙女洗石榴花把白云染成彩云,天帝审阅道士发来的奏章,才知道天下大旱,天气炎热,死了不少人。作者以此展开议论,认为富人平时享尽荣华富贵,这回热死、干死也已经没有什么遗恨,只是那些寒士书生尚未享受世间的欢乐,就这么热死、干死,实在太可惜,活着的人也会为他们抱恨无穷。这写出了人间之枯荣不等。因此诗人希望能用汉戟招回寒士书生的魂魄,别让他们的尸骨长期被埋在荒草丛中。重人贵生,这是道家、道教学说中最重要的思想,亦是其最有价值的理论成果之一。从《老子》所强调的“摄生”、“贵生”、“自爱”和“长生久 视”,《庄子》所说的“保生”、“全生”、“尽年”、“尊生”,《吕氏春秋》所说的“贵生重己”, 到《太平经》主张的“乐生”、“重生”,以及其它的道书如《老子想尔注》、《老子河上公章句》、《周易参同契》、《抱朴子内篇》、《西升经》、《度人经》、《悟真篇》等,始终贯穿着重人贵生的思想传统。这首诗写景写事抒情有机结合,用对神仙世界的肯定来否定现实世界。突出仙界之美,为的是反衬“虚空风气不清冷,短衣小冠作尘土”的人间事实,表面看是写“绿章封事咨元父”的道教科仪,实际上是要揭露社会的不平。“愿携汉戟招书鬼,休令恨骨填蒿里”,正表现了道教重人贵生的道教思想。
诗中运用对比手法,使天宫的清丽和人间的浑浊形成巨大反差,在鲜明的对立之中诉说人间的不平,诗人明知道士打醮是虚妄的行为,不过是随感而发,揭示出京城炎热疠疾作祟、百姓遭殃的情状,也反映出寒士的遭际。诗人将扬雄比况自己,诗思归结到“寒士”身上,最终表达的是感士不遇的普遍主题。
李唐王朝崇尚道教,因此社会上打醮求神、祈福消祸之举,风靡一时。李贺对此十分不满,因此借着吴道士设坛打醮为由头,发表一番感叹。根据“六街马蹄浩无主”诗句,可知此诗写于诗人供职长安期间,但具体写作年月,无法确知。
词的标题“赠赵晦之吹笛侍儿”,表明了词作内容和写作对象。
上片,描绘楚山修竹,以竹隐喻人。开头两句,以景起兴,大赞“楚山修竹”,“异材秀出”。字面上写竹材修长高大,实写楚地人才济济。紧接着用排比句,进一步写蕲州的笛竹早已闻名于世,“异材秀出”,“能远可通灵达微,近可写情畅神,谓之龙须风膺玉肌,皆取其美好之名也。”(傅藻《东坡纪年录》注)韩愈也有“蕲州竹笛天下知”(《郑群赠簟》)的赞誉。第六、七、八句用对偶句和联合词组句,承上一转,由写竹笛而进人到写东坡所赠的笛声词中仿佛发出的笛音:如树影疏,如雨后晴,如月亮明,如微风拂,听觉、视觉、触觉三者通感,富有感染力。最后四句,引用古音乐家故事,登高溯远,怀古伤今。“发声嘹亮”(干宝《搜神记》)的蔡邕笛音停息了;“江左第一”(《晋书·桓伊传》)的桓伊笛音消失了,乐坛寂寞,不知白白流走了多少岁月。“知孤负,秋多少?”让后人去伤今。这一过片句,为下片进入主题作了深厚的铺垫。
下片,由近及远,忆写赵晦之吹笛侍儿的吹笛才能。开头三句,点明此词所要赠的主要对象,即赵守后堂深院两位蔡邕式的娇美灵巧的“吹笛侍儿”。接着六句,描写“吹笛侍儿”的整个演奏过程和演技的高妙效果。开始,在花饰窗下吹奏。刚刚吹奏完《梁州吟》曲,继回荡起《霓裳羽衣曲》,广阔空间流动着徵、商、宫、羽四音,最后一音如云飘。“嚼”、“含”、“泛”、“流”四字,效果逼真,“奇声独绝”,从她们的轻笛妙曲中获得最优美的艺术享受。最后三句点题,向赵晦之发出祝愿:愿你清爽优游,安土忘怀,我仅以《霜天晓角》献上,以补“吹笛侍儿”演奏时“角”音之不强。这实为肺腑之言,催人泪下。
全词围绕“竹”、“楚山修竹”、竹笛、“吹笛侍儿”,以景起兴,景事融合,由近及远。名为写楚竹,实为写楚人;名为借古喻事,实为借事伤今。怀念赵晦之的友情,文赞美了“吹笛侍儿”的高超技艺。“知孤负,秋多少?”字里行间难免流露出对某些中华传统文化白白流逝而伤感。但从词的整体来看,虽然点化引用了许多史事,但不为事实所局限。“清丽舒徐,高出人表”,“曲尽咏笛之妙”,使词篇产生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情趣。
汉朝初年,北方少数民族常率众南扰。朝廷有时出兵征伐,有时采用睦邻政策,以求缓和。“和亲”即睦邻的一个手段。汉元帝时王昭君远嫁匈奴呼韩邪单于,也是著名一例。刘细君去乌孙国是大义之举,她思亲人恋故土又是人之常情。《悲愁歌》亦即这矛盾心情中思亲一面的反映。因作者亲身经历,感受倍深,故这首诗写得情切切,意拳拳,真挚动人。在写思乡悲愁的同时,从客观上也具体地介绍了当时北方少数民族的习俗。
《悲愁歌》,一作《乌孙公主歌》。原载于《汉书·西域传下》和 《玉台新咏》卷九。《乐府诗集》卷八十四以为刘细君作,属“杂歌谣辞。”此诗以第一人称的自诉,表现了公主远嫁异国、思念故土的孤独和忧伤。诗中突出了中原与西域在食宿、文化方面的巨大差异,以化为黄鹄归家的想象与事实上的不可能构成强烈的矛盾冲突,加重了诗歌的悲剧气氛,意蕴深广,耐人寻味。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两句写乌孙公主以哀怨的语调诉说自己的遭遇和处境:汉朝把我远嫁于在天一方的乌孙国王。看似客观的自我介绍,其实蕴含着无限的伤感和怨愤。此“嫁”,实为和亲,寓有一定的政治目的。据《汉书·西域传下》记载:乌孙国与匈奴结盟,匈奴不断骚扰内地,为钳制匈奴,断其右臂,武帝采纳张骞建议,遣江都王建之女刘细君为公主,妻乌孙王猎骄靡。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与少数民族和亲,无疑具有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交流各方面的意义。然而,这种于国于家有利的“美人计”,于公主自身却是人格的变异和人性的束缚。“天一方”、“远托”、“异国”等冷漠字眼已透出哀怨之信息,下面着力的值染更见其甚。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则是写公主远嫁异域,不仅举目无亲,孤苦无依,而且生活环境也令人难以忍受。这里没有崔嵬的宫阙,和暖的春风,没有美味佳肴玉液琼浆,而是以穹庐为室,毛毡作墙,饮以辛酪、食以膻肉。这与内地迥异的生活习俗,对从小过惯汉朝宫廷安逸生活的尊贵王女来说,无疑难以适应。作者以短短十几字高度概栝乌孙国饮食起居的生活习俗, 为以下思矣怀归之情的直接抒发埋下了伏笔。另据《汉书·西域传下》 记载:“乌孙国多雨,寒。昆莫年老,语言不通。”由此可见,公主所以不以审美心态去体味“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异国风光,而仅以哀怨叙之,正由于此。
远离故国亲人,生活又难如愿,思乡怀归之情于是不可遏止地爆发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直抒胸中郁结已久的忧思,凄婉哀怨,摧人泪下。明知远嫁之意义,回归之无望,又盼展开想象的双翅,化作黄鹄,自由飞回久别的故乡。想象中的满足与事实上的不能,构成强烈的矛盾冲突,加重了诗歌的悲剧气氛,意蕴深广,耐人寻味。
《悲愁歌》同汉初的《大风歌》、《秋风辞》一祥深受楚辞的影响,读唱诗时句中加上舒缓语气的“兮”,增强诗的节奏感。诗歌采用白描手法,直抒胸臆。加上质朴无华的语言,朗朗上口的押韵,句句合理的推演,使一首虽然短的诗,却将其无比的思念、急切的盼归心情写得淋漓尽致。
从这首诗的内容看,当为孟浩然在长安落第之后的作品。诗中充满了失意、悲哀与追求归隐的情绪,是一首坦率的抒情诗。
第一联从正面写“所欲”。作者的所欲,原本为隐逸;但诗中不用隐逸而用“一丘”、“三径”的典故。“一丘”颇具山野形象,“三径”自有园林风光。用形象以表明隐逸思想,是颇为自然的。然而“苦无资”三字却又和作者所欲发生了矛盾,透露出他穷困潦倒的景况。
“北土非吾愿”,是从反面写“不欲”。“北土”指“秦中”,亦即京城长安,是士子追求功名之地,这里用以代替做官,此句表明了不愿做官的思想。因而,诗人身在长安,不由怀念起庐山东林寺的高僧来了。“东林怀我师”是虚写,一个“怀”字,表明了对“我师”的尊敬与爱戴,暗示追求隐逸的思想,并紧扣诗题中的“寄远上人”。这二句,用“北土”以对“东林”,用“非吾愿”以对“怀我师”,对偶相当工稳。同时正反相对,相得益彰,更能突出作者的思想感情。
诗人进而抒写自己滞留帝京的景况和遭遇。“黄金燃桂尽”,表现了旅况的穷困;“壮志逐年衰”,表现了心意的灰懒。对偶不求工稳,流畅自然,意似顺流而下,这正是所谓“上下相须,自然成对”(《文心雕龙·丽辞》)。
七句写“凉风”,八句写“蝉鸣”。这些景物,表现出秋天的景象。凉风瑟瑟,蝉鸣嘶嘶,很容易使人产生哀伤的情绪。再加以作者身居北土,旅况艰难,官场失意,呼吁无门,所以会感到“益悲”。
这首诗最显著的特点,在于直抒胸臆。感情的难以抒发,在于抽象。诗人常借用具体事物的形象描写以抒发感情;表达感情的词语,往往一字不用。而此诗却一反这种通常的写法。对“一丘”称“欲”,对“无资”称“苦”;对“北土”则表示“非吾愿”,思“东林”于是“怀我师”;求仕进而不能,这使得作者的壮志衰颓;流落秦中,穷愁潦倒;感受到凉风、听到蝉声而“益悲”。这种写法,有如画中白描,不加润色,直写心中的哀愁苦闷。而读者读来并不感到抽象,反而显得诗人的率真和诗风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