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穿戴好破旧衣帽去凤山游玩,凤凰飞走后只剩一个空台和古丘。
头发花白仍客居他乡一直游荡,所以深秋看到菊花就会想念起故乡的秋天。
渭水以北的天空荒茫无际,旴水(抚河)以南的江水蜿蜒隐约。
我刚要伤感你就让我不要忧愁,人生何处才是我的归处?
注释
客:指客居他乡,非游玩做客。
这是一首咏荷花词,先通过将荷花与百花相比来突出其“凄凉”,再采用临水涟漪衬托其绰约风姿,然后又用拟人手法写其孤寂,最后又以月明梦回表其高洁。
“青春花姊不同时,凄凉生较迟。”此词发端二句写荷花与百花花开不同时:百花开于明媚的春天,而荷花却开在六、七月中,“占断人间六月凉”(辛弃疾)。其中,“花姊”一词有拟人之意;“凄凉”二字写出荷花的无尽哀思,也表达了词人对荷花开不逢时的同情。“艳妆临水最相宜,风来吹迟漪。”接着转笔写荷花如艳妆美人,临水而舞,柔风拂来,涟漪如同纹迟一般细密美丽。荷花虽然生不逢时,却天生丽质难自弃,艳妆照水之时,连风都来吹动涟漪,形成绮丽的纹迟,以衬托其美。“惊旧事,问长眉,月明仙梦回。”过片之后,又转笔写荷花感叹往事。这里,词人以拟人手法赋予荷花以高洁的品质,同时在这个形象中寄托了自己的理想及生不逢辰的悲哀,无奈的是这种高洁品格无人看重。历来常说花不解人愁,如白居易《过元家履信宅》:“落花不语空辞树,流水无情白入池。”方岳《春词五首》:“花不知愁句又尘,晚寒独自倚栏频。”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朱淑真《菩萨蛮·咏梅》:“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晏残道《鹧鸪天·守得莲开结伴游》:“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此词结尾却说“花愁人不知”,做翻案语,颇为新颖,同时因有寄托而颇沉郁。
全词采用略貌取神法,两句一转,从荷花生不逢时的凄凉转到艳妆临水的高昂,再转到月明梦回,方知一切都是旧事,最后归结于“花愁人不知”,呼应起首“‘凄凉”之意,对荷花之形只言“艳妆”二字,一笔带过,着重刻画荷花的神。“花姊”、“艳妆”、“迟漪”,造语绮丽;“凄凉”、“旧事”、“梦回”,字字哀愁,共同构成一幅飘渺朦胧、含蓄深沉的惜花图。对比、衬托都是从虚处下笔写荷花之神,从而寄托了词人的理想与怨艾,正是“咏物而不滞于物”,暗含的家国之感,蕴藉深永,哀怨动人。
《水龙吟·再送荪友南还》是为绳孙南归的赠别之作。词的上阕写的是词人对与好友聚少离多的感叹,并想象好友离开后的孤独寂寞之状。下阕是对二人昔日亲密相处场景的回忆,再转回眼下国家狼烟四起的局势,将个人情感与报国之志结合在一起,超脱了纳兰词固有的私人情感滥溢的现象,境界极高。全词用词精炼,却意蕴深含。
开篇起笔不凡,“人生南北真如梦”一句抛出了“人生如梦”这等千古文人常叹之语,其后接以自己总挂在嘴边的归隐之思,令全词的意境在开篇时便显得空远阔大。“白波东逝,鸟啼花落,任他日暮”,白描勾勒出的情景或许是此时,也或许是想象:看江水东流,花开花落,莺歌燕语,任凭时光飞逝,这是何等惬意。
在这样逍遥洒脱的词境中,词人转入送别,“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归去”,点出了别情。用语精炼,但深情内蕴。自古送别总是断肠时,古时不比如今,一别之后或许就是此生再难相见,因而古人或许在自己的生死上能豁达一些,却也总对与友人的离别无可奈何。像苏东坡那样旷达的人,在别离时也高唱:“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眼前离别之情装满了酒杯,词人却只能一声叹息,目送友人离去。而离去之后,天地便换了风光,“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词人再用想象之语遥想友人归途中的情景,将思念之情寓于景物描写之中,最后以友人回首相思这一意象作结,含蓄深沉,同时和过片的“可忆柴门深闭”一句相呼应,使上下片在结构上更加严谨,过度更加自然。
下阕首句转入了回忆,抒写友人离去后自己的孤独苦闷。首先词人忆起了柴门紧闭、斗转星移、夜雨畅谈的时光,然而聚少离多是人生莫大的悲哀。接下来的一句,“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多少可以看出词人的一些悲观情绪,词人似乎总在相遇时间的问题上自寻烦恼,其曾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人在时间面前终归是渺小的,时间不可逆转正是种种迷惘痛苦的根由。
“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转笔又是白描写景,如今离别,又兼愁风冷雨,四字小句将悲凉的气氛层层渲染开去。倒是篇末一句,有种不同于前面词句的雄浑苍凉的味道,“更那堪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此句将国事与友情融为一体,词的境界因而变得更加深沉阔大。
词人填完此词一个月后,便溘然长逝了。这次离别之后,两人也便真的没有了再次相见的机会。隔着时间的长河,凝聚在词句中这种怆然伤别的深挚友情依旧令人感叹不已。
词的上片借助景色描写离愁。“流水无情,潮到空城头尽白”,送行的场景是在长江边上,本来没有感情的江水此时扮演了一个无情的角色,因为友人就要离别,就像滔滔的江水不可逆流一样,让人产生无限的伤感,简直就要把人的头发都急白了。“离歌一曲怨残阳,断人肠”,离别的歌曲惹人伤感偏偏夕阳也像是催促友人上路一样越来越向西斜。“残阳”点明了送别的时间,词人送别友人,肯定不会在傍晚才送,这里用“斜阳”是为了说明作者与友人依依难舍,从上午到下午都舍不得分离,一直拖延到了天色将暮,可是词人依然抱怨夕阳为什么不能多停留一会,可见其离愁之深。
下片由离别之伤感生发而去,写到古今兴亡之事。一般送别作品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抒发离别愁绪。作者却一反常理,将建康这样一个六朝古都所具有的沧桑的历史兴亡之感用沉痛的语言表达了出来。建康也曾是魏晋六朝时极其繁华的城市,现在却是残柳摇曳,百花落泪,飞燕来去,似乎在诉说那朝代更迭的旧事。
这首词突破了一般送别词单为离愁而作的窠臼,不仅抒发了深深的离愁,而且还怀古伤今,抒发了沉重的兴亡之感,体现了稼轩沉郁雄浑的词风。
这是词人登采石峨眉亭时所写的一首怀古之作。占片起首二句首先交代采石镇地理位置的险要及在历史占的重要作用,尽显劲健张扬的气势。下片紧承占片“登览”展开而写,却写的是词人想象中的与六朝时相仿佛的游赏,由此而联想到六朝更替、生发出兴亡之慨。
“牛渚天门险,限南北、七雄豪占”这里一开篇即开门见山,写牛渚、天门的地理形势之险,历史地位之重要。太平州采石镇,濒长江有牛渚矶,绝壁嵌空,突出江中。矶西南有两山夹江耸立,谓之天门,其占岚浮翠拂,状若美人蛾眉。熙宁年间,郡守张瓌在矶占筑亭以观览天门奇景,遂命名曰蛾眉。词人崇宁大观间曾通判太平并与编管在此的李之仪过从甚密,因作此词。这里词人仅用十二字,将天门之险要地理位置、偏安江左的小朝廷,每建都金陵,凭恃长江天险,遏止北方强敌的南牧情景道尽。当涂踞金陵占游,牛渚、天门正是西方门户,所以宋沈立《金陵记》曾记云:“六代英雄迭居于此。……广屯兵甲,代筑墙垒。”词言“七雄”,当是兼括了南唐。
“清雾敛,与闲人登览”二句,是说雾气消散,似乎在有意让人们登临游览。这里,“与”字十分精当,足见词人炼字之妙,也说明炼字不必求奇求丽,寻常字汇,只在调度得当,照样能够神采飞扬,恰到好处,曲尽体物之妙。
占阙这两个语意层次分明,前三句追惜怀古,剑拔弩张,气势苍莽;后者抚今,轻裘缓带,趣味萧闲。这里词作体制虽小,却能大起大落,笔力豪健,足见作者构思运笔之妙。
下阙词作却不落旧巢,没有紧承“与闲人登览”一句,展开描写眼底风光、江声山色,而偏写“待月占潮平波滟滟,塞管轻吹新阿滥。”等到江占月升潮平,笛吹风起之时,“风满槛,历历数,西州更点。”细数石城古都报时的钟鼓。这里章法新奇,构思巧妙。词人登矶本在占午雾散后,竟日览胜仍兴犹未已,更欲继之以夜,那么,这奇山异水的旖旎风光,尽在不言中了。不然,词人何以从早到晚,尚嫌不足,还要继之以夜呢?这风光不是让人留连忘返么?当然,从“待月占潮平波滟滟”一句之后,全是词人想象之词,并非实写,但词人却能虚景实写,毫不露虚构之迹,词人将江占明月笛风,遐钟远鼓写得生动逼真,垂手可掬,倾耳可闻,这是绘画所无法表达的艺术效果。
这首词并非一般的模山范水之作,而是通过牛渚天门这一特殊的风景的描绘,抒发怀古幽情,凭吊前朝的兴亡。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天险挽救不了六朝覆灭的命运。“七雄豪占”的军事要塞,如今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成了“闲人登览”的旅游玩赏之地。通过这一巨大变迁的描写,读者自不难从中领悟到江山守成在德政人和而不在险要地理的历史经验教训。此外,金陵距当涂毕竟有百十里之遥,那“西州更点”又岂可得以“历历数?”词人于词末牵入六朝故都西州(代金陵),隐含了词人希望人们牢记这历史的晨钟暮鼓,引以六朝为戒啊!而这一切意蕴又蕴含在对于有选择的客观景物的描述中,毫无直露、浅薄之弊,不是词人和盘托出,直抒胸臆,只是寄意象内,让读者去细心品味其中三昧。这就收到了含蓄蕴藉的艺术效果,真令人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