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每当我眺望失陷于异族的北方大地,泪水沾满了衣襟。现在想要让宋军渡过黄河收复失地,那不过是一阵空想而已。
大丈夫视死如归不怕牺牲,是从来就有的事;我只是希望江南能够再出现收复失地的人!
注释
黄旗:指南宋的军队。
河津:黄河的渡口。
穷死:这里指轻死,是不怕牺牲的意思。
由来事:从来就有的事。
要:只要。
此人:这儿指能够渡河收复人。
这首诗从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围坐一起共度元旦的盛况写起。“笑语哗”可以想见当时的热烈情景。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这“笑语哗”体现出了革命者的英雄主义和乐观主义精神。“红岩士女赠梅花”则描述出宴会上同志们互赠梅花表达祝福的动人场景。
梅花傲霜斗雪,绽放严冬的超凡绝俗的高贵品格,历来备受文人墨客的青睐。“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就盛赞了梅花的这种高洁品格。再者,梅花还是报春的使者。“为报春信息,不怕雪埋葬”。梅花的含笑宣告了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即将来临。
“举杯互敬屠苏酒,散席分尝胜利茶。”把宴会的气氛推至高潮。宴会上大家举杯欢歌,开怀畅饮,共同表达对美好前途的祝愿。俗话说:“人逢知己干杯少。”况且平时大家都工作繁忙,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抵掌而谈,自然要借此尽情解放一下。于是飞壶传觞,推杯换盏,喝得酒酣耳热,不亦乐乎。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痛饮黄龙府。宴会结束后,大家仍然意犹未尽,一边品茗,一边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新年饮酒的风俗,含有驱除忧愁烦恼,喜迎新春之意。正如王安石诗云:“春风送暖入屠苏”。对新生活、新气象的向往都溶入这浓浓甘醴之中。屠苏酒就演变成了吉祥的象征。而胜利茶,据作者自注,也是希望的象征。
这四句诗一面运用层层皴染法描绘出宴会的热烈氛围和乐观场面,一面运用梅花、屠苏酒和胜利茶这些富有象征意义的事物,艺术地表现了革命者的乐观主义精神,格调明快,发人深思。
“只有精忠能报国”使语调由欢快转入低沉。一想起大敌当前,蒋介石不守信用,致使抗战大计不谐,诗人内心就隐隐作痛,坐卧不宁,从而影响了宴会上的欢快心情。
“精忠报国”来自岳飞之事。据《宋史·岳飞传》记载:“岳飞抗金英勇善战,屡建奇功。后被诬入狱,受何铸审问时,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这四字系岳母所刺,目的是激励岳飞爱国。又宋高宗曾书“精忠岳飞”四字,制成锦旗,授与他。后人就用“精忠报国”来纪述岳飞的爱国精神。诗人借以表达自己献身民族大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愿望,同时这也是中国共产党抗战到底决心的写照。此外,这里还是对蒋介石的婉讽,奉劝蒋不要落入汪伪和日寇设置的圈套,以免步人后尘,下场可悲。
“更无乐土可为家”指出国家沦于敌手,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哪有可存身立命的乐土。诗人青年时代就追随革命,几十年来风风雨雨,颠沛流离,未过一天安稳日子。正如徐特立所评价的:“唯将国作家。”董必武慨天下为己任,昼夜奔波于救国救民之大计。这句诗正抒发了诗人不求一己的苟安偷生,而要解民于倒悬的豪迈胸怀。
乐土,出自《诗经·硕鼠》:“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董老在此是反其意而用之,古人尚有乐土可去,而今天诺大的中国竟找不到一块乐土,极言民族危机的深重。抗战大计已是迫在眉睫,只有驱尽日寇,才能将中华神州变成乐土。当然仅仅赶跑日寇也还不够,还要进而推翻专制独裁,建立民主、自由的政权。这里暗示出在国民党的专制统治下,人民怨声载道,并不比沦陷区好多少。
末尾两句由重庆的载歌载舞引出对延安的祝福和思念。在这欢庆佳节之际,诗人想到远方的战友,相隔千山万水,只有遥祝延安日新月异了。
诗人虽生活在重庆,但念念不忘的却是延安。重庆尽管比延安繁华,却是令人压抑的。延安尽管物质艰苦,精神上却是令人舒心的。而且重庆繁荣的背后掩盖的是一触即发的危机,地下潜伏的岩浆正汹涌运行。延安虽然遇到暂时的困难,但诗人相信在党的领导下终会走出低谷,“为有源头活水来”,而重庆则是连生命的涟漪也已泛不出的一汪死水。而且延安群英荟萃,人才济济,云集着大批民族的精英。像柳亚子诗中所津津乐道的:“杜断房谋劳午夜,江毫丘锦各名家”。这里寄托着中华民族的希望。
通过对延安出思念,诗人一扫情绪的压抑,重又明亮起来,使全诗在节奏明快中结束。全诗基本采用铺叙手法,写得明白如话。
这首诗是诗人经过李白墓前对李白一生文学创作进行高度评价,前四句盛赞李白的精神不死,道德文章永垂青史;后四句表示对李白的不幸深表哀悼。诗人以李杜自比兼借抒情,充分表现诗人对两位诗人的敬佩与深深的缅怀之情。
“何谓先生死,先生道日新",开篇就把读者拉到李白墓前进行铺叙,言先生虽死而犹生,后继有人。正如杜荀鹤《赠聂尊师》有句“诗道将仙分,求之不可求”。“青山明月在,千古一诗人”,诗人追思李白之死,综其一年,言其将像青山明月一样千古不朽,朗照后世。
后四句表示对李白的不幸深表哀悼。王稚登《李翰林分体全集序》云: “夫磷非逆,而从磷者乃为逆乎?......青莲故不幸而罗销骨之口,岂不冤哉!”这两句话可作为“天地空销骨,声名不傍身”的注脚。由此看出诗人批判排挤、打击过李白的社会势力,以抒发悲愤、悼念之情。生前不幸,身后凄凉,使读者哀叹。随后诗人述愿、吟邻。盼诗仙、诗圣永以为邻。李白墓前思杜甫,所以诗人心情沉重地写道: “谁移末阳冢,来此作吟邻。”杜荀鹤是李杜并重的,在诗中多次提到这对诗友,如《江南逢李先辈》云: “李杜复李杜,彼时逢此时。”又《哭陈陶》云: “耒阳山下伤工部,采石江边吊翰林。” [3] [5]
这首诗盛赞李白高风亮节及不世出的艺术才华,偏巧妙地引入了杜甫,相得益彰,或以李杜自况,或以之抒情。深化了人们对于二诗人的形象,充分表露出诗人对李杜的真情挚爱。
此文由乾隆三十五年(公元1770年)在仪征县发生的一场火灾生发,先交待了这场火灾的时间、地环境和严重后果,再极力渲染火灾的场面,然后具体地描写了盐船起火后盐民死难的悲惨景象,最后写死者的无辜及其亲人的祭奠。全文摆脱了骈文的形式主义倾向,结构上紧扣“'哀”字,细节描写上生动逼真,抒情上往往直抒胸臆,表达了作者真挚的悲哀与同情,真切感人。
首先,在结构上,作者采用层层深入、步步推进的手法。不断变换审视角度,通过生动地描绘景象,抒发情感,把哀愤之情逐步深化,收到了感人肺腑的艺术效果。第一段是全篇总冒,交待了惨案发生的时间、地点、环境和结果,其中特别提到“坏船百有三十。焚及溺死者千有四百”,并且是“一夕并命,郁为枯腊”。这样突然的变故和悲惨的结果,骇人听闻。全文起手就显得突兀不凡,虽简洁明了,但一股悲愤之情,却直透人心肺。第二段转入正面描写整个大火场面,极力渲染悲惨气氛。一开始,先写出隆冬寒冷、江中风大这阴森可怖的环境,为大火的突发和猛烈设下伏笔。接着写大火发生,先是“星星如血”,紧接着是“百舫尽赤”,然后是船民奔走狂呼,而后是烟消火灭,“齐千命于一瞬,指人世以长诀”,最后是“衣缯败絮,墨查炭屑,浮江而下,至于海不绝”,用浓墨重彩。次第写出了大火发生的经过,展示了整个火灾的生动场面,而哀愤之情激荡于字里行间,给人以深刻的感受。这是大笔勾勒、宏观把握,在第一段的基础上大大深入了一步。第三段又转换笔触,集中描写船民奔走逃生的情景和被淹死、烧死的惨状,是具体描写、微观透视。作者写了船民的仗义互救,也写了他们的奋力逃生,然而这一切都敌不过无情的大火和滚滚波涛,“乃同归于死地”,尸体奇形怪状,无辜的船民死不瞑目。这些伤心惨目的描写,字字句句浸透着作者的血泪,更深一层地打动着人们的恻隐之心。第四段更进一步写死者的无辜和亲人的祭奠。那“麦饭壶浆,临江呜咽。日堕天昏,凄凄鬼语。守哭迍邅,心期冥遇”的惨景,几乎令人心绝。经过层层描写,不断渲染烘托,悲哀之情到此达到顶点,整篇文章产生出感天地、泣鬼神的巨大力量。全文各段,整体看来显得大开大合,上段末顺势收束,而下段又掉换笔锋,推宕开去,看起来似乎是另起端绪,实际上是亦宕亦接,若断还连,步步引进,不断深化,使文章具有浩浩荡荡的宏大气势。这种结构上的错落有致,独辟蹊径,把悲哀之情表现得极为浓郁,极为深沉,令人感动不已。
其次,在细节描写上,细如毫发,生动逼真。为了表达对船民的满腔同情之心,细节描写即大多集中在船民身上。第二段中以“群饱方嬉,歌咢宴食。死气交缠,视面惟墨”写火灾发生前夕的船民,前两句表现平和安居生活,十分生动形象,是对以后描写大火的反衬;后面两句又给这种暂时的平和生活蒙上阴影,预兆灾祸之将来,倍觉凄切。以“跳踯火中,明见毛发。痛謈田田,狂呼气竭。转侧张皇,生涂未绝”写火灾发生时船民在火中的情形,把船民在大火中仓皇奔窜、痛苦呼号、奋力挣扎的动作、声音和神态表现得极为生动、准确而又细致,绘声绘色,历历如在眼前,使人怵目惊心。写死难船民的尸体,更加惨不忍睹:“出寒流以浃辰,目睊睊而犹视。知天属之来抚,慭流血以盈眦。诉强死之悲心,口不言而以意。若其焚剥支离,漫漶莫别。圜者如圈,破者如玦。积埃填窍,攦指失节。”作者以较多的笔墨来详细描写尸体的形状,深刻地展现这场悲剧的受害者的惨况,让人们如身临其境,亲眼看到了这些船民的不幸遭遇,对这场灾难有了更为深切的了解,从而产生出对受难者的无限哀痛和同情。这些细节刻画既对大笔勾勒作了补充,又对表现全篇主题起了深化的作用。
再次,在情感抒发上,作者往往直抒胸臆,反复写出自己悲哀的叹息之声和愤怒的抗争之意,把感情表达得荡气回肠。第一段末尾,作者在刚刚点出这场悲剧后,就情不自禁地喊出:“烈烈厄运,可不悲邪!”悲怆之情,震荡心魄。到第四段,作者的情感几经酝酿,愈加浓烈,不断地发出悲声:“呜呼哀哉!”、“天乎何辜,罹此冤横!”、“悲夫!”直到最后,作者的同情之心上升到极点,心情也更加沉痛,终于爆发般地呼喊出:“人逢其凶也邪?天降其酷也邪?夫何为而至于此极哉!”可谓字字凝血,句句含泪,把一个“哀”字表现得人木三分,使读者的心灵不能不感受到强烈的震动。
最后,此文是一篇骈文却摆脱了骈文“饰其词而遗其意”的形式主义倾向,没有因用典、对偶等方面的限制,而形成板重和呆滞的缺点;相反,作者能举重若轻,控纵自如,把典故、词语化解在对场面、人物的具体描写中,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状难写之情,含不尽之意”(李详《汪容甫先生赞序》),表达了作者真挚的思想感情,十分真切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