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689年—740年),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孟浩然生于盛唐,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顿、痛苦失望后,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修道归隐终身。曾隐居鹿门山。40岁时,游长安,应进士举不第。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开元二十五年(737)张九龄招致幕府,后隐居。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而更多属于诗人的自我表现。孟浩然的诗在艺术上有独特的造诣,后人把孟浩然与盛唐另一山水诗人王维并称为“王孟”,有《孟浩然集》三卷传世。 ▶ 316篇诗文
若耶溪在会稽若耶山下,景色佳丽。这首诗是王籍游若耶溪时创作的,它使人感受到若耶溪的深幽清净,同时也达到了“动中间静意”的美学效果。
开头两句写诗人乘船入溪游玩,用一“何”字写出满怀的喜悦之情,用“悠悠”一词写出“空水”寥远之态,极有情致。
三四句写眺望远山时所见到的景色,诗人用一“生”字写云霞,赋予其动态,用一“逐”字写阳光,仿佛阳光有意地追逐着清澈曲折的溪流。把无生命的云霞阳光写得有知有情,诗意盎然。
五六句用以动显静的手法来渲染山林的幽静。“蝉噪”、“鸟鸣”使笼罩着若耶,山林的寂静显得更为深沉。“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二句是千古传诵的名句,被誉为“文外独绝”。像唐代王维的“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杜甫的“春山无伴独相求,伐木丁丁山更幽”,都是用声响来衬托一种静的境界,而这种表现手法正是王籍的首创。
最后两句写诗人面对林泉美景,不禁厌倦宦游,产生归隐之意。全诗因景启情而抒怀,十分自然和谐。此诗文辞清婉,音律谐美,创造出一种幽静恬淡的艺术境界。本诗写作者泛舟若耶溪的所见所闻,并于含长久长久羁留他乡的思归之念。
这是一首恋情词,民歌风情。上片追忆当初同在回廊,月夜同烧香的情景,烘托出眼下离别孤独的相思愁苦。下片由书信二三行引起内心的无穷思念,愁断人肠。结末以雁儿栖息何处作比喻,表现出惊恐不安的神态。此词全用口语,通俗浅近。
上阙首句“记得同烧此夜香,人在回廓,月在回廊”。词一开头就从回忆写起,用“记得”回叙那个令人陶醉、难以忘怀的美好辰光:一个月色溶溶的夜晚,在九曲回廊与自己的情侣一道焚香拜月,默祷祝愿,互诉衷肠。词人撷取“同烧夜香”这么个典型事例,透露两情缱绻的无限消息,以少总多:借焚香拜月的动态,状情侣间不可言传的心态。月夜与回廊时空错呈,夜景与恋情水乳交融,是一幅寓情于景的绝妙画图。
柔和的月色,“幽谧的夜晚,清香袅袅,情语绵绵,恐怕蟾宫嫦娥也忍不住要窺视妒羡吧。”可是,这一切已成过去,只能在记忆里重温,现实留下的却只有“思量”。“而今独自睚昏黄,行也思量,坐也思量。”“而今”正与开首的“记得”相对应,镜头从往昔摇回现实。现实是令人伤怀的,昔日双双偎依,今已影单形只,只能“独自”空守,因而对夜也就由迷恋转为怨恨,而要“睚昏黄”了。一个“睚”字,就是一个特写镜头,反衬出对恋人思念之强烈。你看,“行也思量,坐也思量”,无时无刻不在思量,与李清照“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有异曲同工之妙。以“行”、“坐”的动态概括,极写两情之深沉。
下阙开头的“锦”字,系套用《晋书·列女传》中的一个典故:窦滔妻苏氏善属文。滔被徙流沙,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滔,宛转循环,词甚凄婉。词人以此典故象征鸿雁传书。“锦字都来三两行”,信算是传来了,可是这三两行使人读了凄婉的消息,非但没有稍解候信人的思念之情,反而触发和平添了无限倜怅。“千断人肠,万断人肠”,正是极言愁绪震荡撞击之剧烈。朝思葬想的情侣,就似虚无飘渺的绰约仙子,你究竟在于何方?鸿雁传书来来往往并没有个确信,“来也愜惶,去也牺惶” ,直弄得六神无主、惊慌烦恼。
全词回忆与现实结合,表层行踪与深层心理交融,对比与复叠词语连用,音韵铿锵。这首词虽然抒发的是男女幽怨之情,但是于宛转缠绵之中,依然具有一种空灵蕴藉、情愫粗犷之美。
“人人尽说江南好”,是与《菩萨蛮》组词第三首《菩萨蛮·如今却忆江南乐》对应的,这里要注意的是他所写的“人人尽说”,这其间所隐藏的意思是自己并未曾认为江南好,只是大家都说江南好而已。下面的“游人只合江南老”,也是别人的劝说之辞,远游的人就应该在江南终老,以前王粲《登楼赋》曾说:“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江山信美,而不是我的故土,我也不愿久留,中国还有句老话:“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而韦庄这两句词,似直而纡,把怀念故乡欲归不得的感情都委婉地蕴藏在这表面看来非常真率的话中了。“只合”,合者,该也,什么人敢这样大胆地对韦庄说他就该留在江南终老,在江南他是一个游人客子,而却劝他在江南终老,那一定是他的故乡有什么让他不能回去的苦衷,所以才敢劝他在江南终老。因为韦庄是在中原一片战乱中去江南的,当时的中原如同他在《秦妇吟》中所描写的是“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在这种情况下,江南人才敢这样劲直的劝他留下来。韦庄词“似直而纡,似达而郁”的特色,就正在这表面率直而内里千回百转的文字中得到充分体现了。
下面则是对江南好的细写,说江南确实是好的,“春水碧于天”是江南风景之美,江南水的碧绿,比天色的碧蓝更美。“画船听雨眠”是江南生活之美,在碧于天的江水上,卧在画船之中听那潇潇雨声,这种生活和中原的战乱比较起来,是何等的闲适自在。
更进一步,江南又何尝只是风景美、生活美,江南的人物也美,“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垆,一作“罏”,又作“鑪”,是酒店放置酒器的地方,《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云:“买酒舍乃令文君当鑪”。江南酒垆卖酒的女子光彩照人,卖酒时攘袖举酒,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
这几层写风景、生活、人物之美,不能要用庸俗的眼光只看它表面所写的情事,而要看到更深的一层,他下面的“未老莫还乡”,这么平易的五个字却有多少转折,佛经上说“才说无便是有”,说“莫还乡”实则正由于想到了还乡,他没有用“不”字,用的是有叮嘱口吻的“莫”字,细细地品味,就应该联想到陆放翁的《钗头凤》“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那一连三个“莫”字所道出的一片无可奈何之情是极为深婉而且沉痛的,韦庄词此处的“莫”字,也表现出了一种极深婉而沉痛的情意,说“莫还乡”是叮咛嘱咐的话,是他想还乡,而却有不能还乡的苦衷,“还乡”是一层意思,“莫”是第二层意思,又加上“未老”二字,是第三层意思,因为人没有老,在外漂泊几年也没有关系,王粲《登楼赋》说:“情眷眷而怀归。”人到年老会特别思念故土。韦庄词似达而郁,五个字有三层意义的转折,表面上写得很旷达,说是他没有老所以不要还乡,而其中却是对故乡欲归不得的盘旋郁结的感情。后面他说“还乡须断肠”,这正是别人之所以敢跟他说“游人只合江南老”的理由,因为他回到那弥漫着战乱烽火的故乡,只会有断肠的悲哀。到这里再回头看“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就会明白陈廷焯赞美韦庄词“似直而纡,似达而郁”的理由了。
这首词,上片以景衬情,下片则描绘人物时蕴情会意。全篇借春风杨柳绘写浓春美景,衬比香阁女子的绰约风姿,曲传离思别意,景与情谐,物与人合,宛转含蓄,情致缠绵。词中化用金昌绪的《春怨》和王昌龄的《闺怨》诗,但有神无迹,如轻霜溶水,泯融无痕。诗词都写到莺声惊梦生恼,春柳触发怨情,但诗中闺妇听莺声而小庭追打,见柳色而直说悔意,明朗爽利,感情真切;词里的香阁女子却只是浓睡不起,宿妆不整,娴静温婉,含而不露。二者相比,感情表现上有隐显曲直之别,声情口吻上有坦露含蓄之殊,语言上有质朴明快和清丽优雅之异,意趣、韵味也自判然不同。
上片起笔“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先绘出一幅如画春景:东风吹温送暖,催引生机;杨柳因春风吹拂而萌发春意,虽未青青成阴,却染得人满眼春色;柳丝纤细,柳烟疏淡,似有若无,自有一种迷蒙意态;一番春雨初霁之后,柳色显得倍加清新,翠意撩人,秀色可餐。这两句将春风、春柳,春雨、春晴,编织一起,色彩明媚,春意盎然,令人心醉神迷。
“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二句,词意陡生顿挫。面对烂漫春光,不是览景生欢,而是意趣索寞,“香阁浓睡”,情态异常。着一“恼”字,既是贯下,也暗暗承上。上两句描绘春景,是为了衬示香阁女子的怨思,即以乐景而反衬哀情,从而形成鲜明对比,把离情怨思烘托得更加强烈。由于人物内心状态的异常,观景亦有异常之感:春色娱人,莺声悦耳,是常情;而春色恼人,闻莺心烦,则是变态。词中香阁女子所以对春色视而不见,恹恹无绪,黯黯思睡,听到莺声却生恼恨,实际是因春感怀,睹景伤情。莺声惊睡,也许还惊破了好梦。
下片“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为人物描写。眉叶、舞腰,既是咏柳,也是写人,杨柳枝叶的纤细袅娜,女子眉腰的秀美窈窕,词人生花妙笔的晕染下,相互叠印复合。柳如美人,美人似柳,形象隽丽,比喻贴切,既写出柳的风神,也显出人的韵致。“宿妆”,隔夜未整的残妆。词里的“宿妆成”,是指香阁浓睡的女子醒来,无心梳洗,懒于修饰。此处虽不明白言情,而从“宿妆”不整的容态中自然溢露出一种难以言传的幽怨。结拍“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三句正面点示题旨。
“一春芳意”与“三月和风”为对偶句,同是“牵系人情”的景物。这三句意思是:柳芽茁长的春意,萦拂柳条的春风,以及柳枝上的莺啼,柳树间的烟锁,无不牵系着闺中人的情思。“牵系”二字,切柳丝。全篇明以柳起,暗以柳结,中间所及,关涉到柳,联想古诗词中常用的柳的内涵自知“人情”为何。
全词着意描写浓春烟景中,巧妙地将杨柳的丝缕和人物的纷乱心绪牵连绾合,衬写出香闺女子的春怨,情景交融,别具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