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叙述作者夜渡湘水时的所见、所感,表现出作者的淡雅、闲适以及对渔村生活的赞赏。全诗记叙自然,情感真挚而恬淡,反映渔村生活的宁静、和乐,描述采莲女和渔夫的劳动情景,生动真实。
首联“客行贪利涉,夜里渡湘川”两句,写作者为贪赶路程,急于渡河而错过了宿处,只好在夜里乘船渡湘水了。作者用白描手法记述了匆匆赶路的情况,同时也点明了题目“夜渡湘水”。
颔联“露气闻芳杜,歌声识采莲”两句表明,因为是夜渡,对于周围的一切看不清楚,但是,野草的芳香,却带着露水的潮润扑鼻而来,远处不时传来悠扬、清脆的歌声,那是采莲女劳动中的欢声笑语。
颈联“榜人投岸火,渔子宿潭烟”两句写撑船人看到了对岸的光亮,以为是江边渔村,就把船向火光处驶去,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渔人夜宿潭边,燃起的烟火。这两句是视觉所见,把渔家生活形象地展现出来。
尾联两句“行侣时相问,浔阳何处边?”一个“时”字,表达出诗人的急切心情。因为诗人急于见到久别的好友,不时地问船夫:浔阳在什么地方?何时才能到达?连夜行舟诗人还嫌慢,可见他当时心情是何等急切。“浔阳”一作“涔阳”。涔阳在今湖南澧县涔阳浦。《九歌·湘君》有“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之句,诗人因联想及此而发问。
全诗记叙自然,情感真挚而恬淡,反映渔村生活的宁静、和乐,描述采莲女和渔夫的劳动情景,生动真实。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客船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处,只好在黑夜里暗渡湘川。
露气中飘来杜若的香气,远处不时传来悠扬、清脆的歌声,那是采莲女的欢声笑语。
船夫把船驶向岸上灯火处,到了近处才发现是渔人夜宿潭边,燃起的烟火。
只能不时地问船夫:浔阳在什么地方?何时才能到达?
注释
舟:一作“行”。
利涉:利于渡江。语出《易经》:“利涉大川。”
闇:即暗。一作“夜”。
杜:杜若,芳草名。
采:一作“暗”。
榜人:船夫。
时:一作“遥”。
浔阳:地名,在今江西省九江市。浔,一作“涔(cén)”。
这首诗,大约作于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之前孟浩然游湘桂的路上。孟浩然三十六岁左右曾到湖南去探望他的好友袁太祝,诗写于湘江转浔阳之时。
此诗叙述作者夜夜湘水时的所见、所感,表赞出作者的淡雅、闲适以及对渔村生活的赞赏。全诗记叙自然,情感真挚而恬淡,反映渔村生活的宁静、和乐,描述采莲女和渔夫的劳动情景,生动真实。
首联“客行贪利涉,夜里夜湘川”两句,写作者心贪赶路程,急于夜河而错过了宿处,只好在夜里乘船夜湘水了。作者用白描手法记述了匆匆赶路的情况,同时也点明了题目“夜夜湘水”。
颔联“露气闻芳杜,歌声识采莲”两句表明,因心是夜夜,对于周围的一切看不清楚,但是,野草的芳香,却带着露水的潮润扑鼻而来,远处不时传来悠扬、清脆的歌声,那是采莲女劳动中的欢声笑语。
颈联“榜人投岸火,渔子宿潭烟”两句写撑船人看到了对岸的光亮,以心是江边渔村,就把船向火光处驶去,等到了近前,才发赞原来是渔人夜宿潭边,燃起的烟火。这两句是视觉所见,把渔家生活形象地展赞出来。
尾联两句“行侣时相问,浔阳何处边?”一个“时”字,表达出诗人的急切心情。因心诗人急于见到久别的好友,不时地问船夫:浔阳在什么地方?何时才能到达?连夜行舟诗人还嫌慢,可见他当时心情是何等急切。“浔阳”一作“涔阳”。涔阳在今湖南澧县涔阳浦。《九歌·湘君》有“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之句,诗人因联想及此而发问。
全诗记叙自然,情感真挚而恬淡,反映渔村生活的宁静、和乐,描述采莲女和渔夫的劳动情景,生动真实。
孟浩然(689年—740年),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孟浩然生于盛唐,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顿、痛苦失望后,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修道归隐终身。曾隐居鹿门山。40岁时,游长安,应进士举不第。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开元二十五年(737)张九龄招致幕府,后隐居。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而更多属于诗人的自我表现。孟浩然的诗在艺术上有独特的造诣,后人把孟浩然与盛唐另一山水诗人王维并称为“王孟”,有《孟浩然集》三卷传世。 ▶ 316篇诗文
这首诗是作者创作的一首五言长律闺怨诗,共12句,描写思妇一天内心境变化,以景抒情,表达对边塞之人的相思离愁。由试衫、开镜、妆洗、入梦、掩扉等动作描写描写和心理活动,表达出来孤寂冷清的画面。除首尾两联,其他各联均用对仗。
诗人首句点题,因为要戍守边关,年轻的丈夫无奈与妻子分别。如此凄婉动人的场景,作者一笔带过,给读者以无穷的想象空间。他只是描绘了送别的尾声:妻子立于楼台之上,遥望着频频回头的丈夫,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是送别的结束,却是全诗的开始。
离别之后,这女主人就陷入了漫长的相思之中,就算这样也要坚持每天梳洗装扮。穿上新衫,才感觉到春天的温暖。梳洗装扮后,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生机盎然、花红柳绿。偶尔有燕子飞过,透过罗幕偷偷探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几只蜜蜂也被画衣上绣的花吸引,可见其以上的绣花多么逼真生动,表明思妇对这件画衣的用心程度之深。这句将她百无聊赖却又想借此给心上人带来惊喜的心情彰显无疑。
春季正百花盛开,争奇斗艳,而女主人公的心绪却纷乱如麻。忽然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了悠扬的乐声,大约是《折柳》吧!她沉醉其中,让自己的心随着乐声飞向遥远的边塞,飞到丈夫的身边。
上面四句借对外物描写,来烘托女主人公的心境。而下面笔锋一转,又转写女主人公本人。她想着丈夫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来,于是盛装打扮,等待着离人归来。而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盼望的人还是没有回来。夜渐渐深了,她进入了梦乡。但她却陷入了“惟梦闲人不梦君”的新的苦恼中。最后她醒了,重重的长叹一声,“唉——”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声长叹竟是回声重重。在重重的回声中,她无奈的再次把大门关上了。
作者多用侧面烘托的手法,借助带有感情色彩的事物来抒情。另外,这首诗对于人物心理描写的方式又可称得起是别具一格。句句不直接描绘心境,可句句写的都是心境。如果要将这首诗翻译成为意识流作品,那就韵味大减。好比将一个曲曲折折的迷宫拉直,明了易懂,但趣味却荡然无存了。
这是一首歌咏江南农村美好景色的词,上阕写近景,下阕写远景,借景抒情,流露出作者厌弃城市繁华,热爱乡野生活的情趣。作者在熟悉农村生活的基础上,为人们描绘出一幅清新、美丽的山乡风景画,反映了他陶醉于农村优美景色的心情。这首词画面优美,情致盎然,意蕴深厚。
上阕头二句在描写桑树抽芽、蚕卵开始孵化时,用了一个“破”字非常传神地写出了桑叶在春风的催动下,逐渐萌发、膨胀,终于撑破了原来包在桑芽上的透明薄膜。“破”字不仅有动态,让人感到桑芽萌发的力量和速度。第三句“平岗细草鸣黄犊 ”“平岗细草”和“黄犊”是相互关联的,黄犊在牛栏里关了一冬,当放牧在平坡上时被乍见春草,欢快无比 。“鸣”虽写声音,但可以让人想见黄犊吃草时的悠闲,神态。
第四句中的“斜已”、“寒林”、“暮鸦”按说会构成一片衰飒景象,但由于用了一个动词“点”字,却使情调发生了变化。“点”状乌鸦或飞或栖,有如一团墨点,这是确切的写实,早春的寒林没有树叶,所以黑色的乌鸦,在林中历历可见。作者却是在欣赏一幅天然的图画。
从表面看,这首词的下半片好象仍然接着上半片在写景。这里下半片的写景是不同于上半片的,是有波澜的。首先它是推远一层看,由平冈看到远山,看到横斜的路所通到的酒店,还由乡村推远到城里。“青旗沽酒有人家”一句看来很平常,全词都在写自然风景,只有这句才写到人的活动,这样就打破了一味写景的单调。这是写景诗的一个诀窍。尽管是在写景,却不能一味渲染景致,必须加入一些人的情调,有人的活动,诗才显得有生气。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两句是全词的画龙点睛,它又象是在写景,又象是在发议论。这两句决定了全词的情调。如果单从头三句及“青旗沽酒”句看,这首词的情调是很愉快的。但词人是一位忠义之士,处在南宋偏安杭州,北方金兵掳去了宋徽宗、宋钦宗二帝,还在节节进逼的情势之下,他想图恢复,而南宋朝中大半是些昏愦无能,苟且偷安者,叫他一筹莫展,心里十分痛恨。就是这种心情成了他的许多词的基本情调。这首词实际上是愁苦之音。
“斜已寒林点暮鸦”句已透露了一点消息,到了“桃李愁风雨”句便把大好锦绣河山竟然如此残缺不全的感慨完全表现出来了。从前诗人词人每逢有难言之隐,总是假托自然界事物,把它象征地说出来。辛词凡是说到风雨打落春花的地方,大都是暗射南宋被金兵进逼的局面。这里的“城中桃李愁风雨”也是慨叹南宋受金兵的欺侮。
词中用了反衬手法,反衬就是欲擒先纵。从愉快的景象说起,转到悲苦的心境,这样互相衬托,悲苦的就更显得悲苦。前人谈辛词往往用“沉痛”两字,他的沉痛就在这种地方。但是沉痛不等于失望,“春在溪头荠菜花”句可以见出词人对南宋偏安局面还寄托很大的希望。这希望是由词人在村中看到的劳动人民从事农桑的景象所引起的。上句说明“诗可以怨”(诉苦),下句说明“诗可以兴”(鼓舞兴起)。
《青松》一题,是《冬夜杂咏》中的首篇。《冬夜杂咏》这一组诗最初发表于《诗刊》1962年第一期上。共12题19首,这里选其中一首。发表时有小序云:一九六〇年冬夜大雪,长夜不寐。起坐写小诗若干段,寄兴无端,几乎零乱。迄今事满一年,不复诠次。(诠次,选择、归类及排列的意思。)送登《诗刊》,以博读者一粲。(粲,形容笑的样子。)一九六一年十二月一日仲弘记。(仲弘,是陈毅的字。)作者借物咏怀,表面写松,其实写人。写人坚忍不拔、宁折不弯的刚直与豪迈,写那个特定时代不畏艰难、雄气勃发、愈挫弥坚的精神。作者写松是把它放在一个严酷的环境中,一个近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我们看到了雪的暴虐,感受到松的抗争。我们似乎像松一样承受压迫,又像松一样挺直起来。那冷峻峭拔的松的形象,因为充溢其中的豪气激荡其中的力量而挺直起来。在压与挺的抗争中,我们似乎同时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涤荡,因为在这种抗争中,展现了那个时代飞扬凌厉的热情,展现了作者那令人起敬的人格力量。
读这首诗,总让人想起陈总的形象。想起那刚毅的面孔。勃发的神采,光明磊落的胸襟,刚直不阿、任何时候也不肯向恶势力低头的人格。真是文若其人。如果说:“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诗句充溢着一种帝王之气,那么“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诗句也只有刚傲沉毅、满怀将帅气度的陈毅能够写出来!也许作者在这里的主要目的不是抒写个人。冬夜大雪,作者辗转难眠。1960年那是全国人民都在经受考验的时期。特大的自然灾害,党的工作失误,赫鲁晓夫修正主义集团背信弃义,帝修联合反华,正使中国内外交困。正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候,作者作为国内领导人,胸怀的是祖国的命运,承受的是民族的困厄,他考虑的是决不能丧失民族气节,不能丧失原则和立场,向各种反华势力妥协。而这时,全国人民正紧密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以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迎接困难,战胜困难,顶住了世界性的修正主义的逆流。“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正是对我们的党和人民,对雄气勃发的时代精神的盛赞。也许正是作者人格和时代精神相互融合,内外互动,共同投射在青松这个特定的象喻上,才使这首诗有一股凛然大气,读来令人感动。
青溪是三国东吴时开凿的一条水道,起钟山西南,逶迤九曲,穿过今南京市区,流入秦淮河。陈维崧的这首《尉迟杯》以“青溪路”一句起调,既是点词题中所说的《青溪集》,也是把它作为南京的象征、历史的见证,表明这首词写的是饱经历史沧桑的南京。南京是作者青少年时的旧游之地。他在《留都见闻录序》中曾追述:“余年八九岁,祖父挈来金陵,僦宅成贤街莲舟桥下;后随先大人省试,率三岁一至以为常。”其祖父为东林领袖之一的陈于廷,其父为与冒襄、侯方域、方以智共称“四公子”;的陈贞慧,都是明末士林推重的人物。明亡前夕,作者十八岁时又曾随陈贞慧至南京,据其《金陵游记序》称,当时的南京依然名士云集,“人各据一水榭,每当斜阳叆叇,青帘白舫络绎縠纹明镜间”。这些记载,正可作这首词的次句“记旧日、年少嬉游处”的注脚。这一句,看似平平写出,而对作者来说,却有终身难忘的生活内容,负载着沉重的岁月之感、家世之慨和易代之悲。下面,“覆舟山畔人家。麾扇渡头士女,水舟风片,有十万、珠帘夹烟浦”三句,就是把词思在时间上推回到“旧日”,在空间上推回到“年少嬉游处”,回忆当年南京城内、秦淮河一带的繁华景象。句中的“覆舟山”即玄武山,东连钟山,北临玄武湖;“麾扇渡”在秦淮河上,位于朱雀桥之左,以晋时顾荣挥羽扇退陈敏军而得名;“烟浦”指歌楼妓馆骈列两岸的秦淮河。过拍“泊画船、柳下楼前,衣香暗落如雨”两句,则紧承“烟浦”二字,描写当年秦淮河上画舫云集、衣香暗闻的旖旎风光。
上片八句都是思昔,追记这一既是作者旧游之地、又是明代留都的当年盛况。八句中没有用一个直接表达感情的字眼,而字里行间寓藏着对往昔、对故国的无限怀念,正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在评介周密《武林旧事》一书时所说,“恻恻兴亡之感,实曲寄于言外,不仅作风俗记、都邑簿也”。
词的下片由思昔转到伤今。换头“闻说近日台城,剩黄蝶蒙蒙,和梦飞舞”三句,把上片所刻意描画的繁华景象一笔扫去。上一句中“闻说”二字表明下面所写都非目睹,而是听“新自金陵归”的许月度口述;“近日”二字与上片次句中的“旧日”二字两相映照,界分今昔;“台城”为东晋、南朝的台省及宫殿所在地,故址在今南京鸡鸣山南,这里用来与上片首句的“青溪”遥遥呼应,都是代指南京。下两句化用《庄子·齐物篇》中梦蝶的寓言,以喻人事之变幻无常、国家之兴亡如梦;句中的一个“剩”字暗示一切旧日的繁华都已烟消云散,只有黄蝶迷迷茫茫在梦境中飞舞而已。接着,就以“绿水青山浑似画,只添了、几行秋戍”两句,抒发其“风景不殊,举目有江山之异”(《晋书·王导传》中述周顗语)的悲慨。至于下片词的后四句,更以凄怆之笔表达其亡国之恨。在“三更后、盈盈皓月,见无数、精灵含泪语”两句中,作者借助想象,展示了一个午夜后、明月下“新鬼烦冤旧鬼哭”(杜甫《兵车行》)的凄凉阴森的境界。“想胭脂、井底娇魂,至今怕说擒虎”两句,则用隋将韩擒虎攻破台城时,南朝的最后一个皇帝陈后主叔宝与其宠妃张丽华、孔贵嫔藏匿于胭脂井中,当夜终于被隋军擒获的史实,以影射清军攻破南京,又追俘在南京称帝仅一年的福王朱由崧一事。这后四句词合起来看,既是哀悼南明弘光朝的覆亡,也是暗写清军占领南京时为这座历史名城带来的灾难。清军下江南之初,极其残暴。一些地方易手时,大量人民被屠杀,不少妇女被掳掠。“无数精灵”之含泪相语,“井底娇魂”之怕说擒虎,实即写清军入城后杀掠之惨。陈朝的张丽华、孔贵嫔未死于井中,并非“井底娇魂”。这说明,作者写的不是历史而是时事,只是借以泛写在战争中屈死的妇女。作者另有一首《八声甘州》词,题作“客有言西江近事者,感而赋此”,中有“叹灌婴城下,章江门外,玉碎珠残。争拥红妆北去,何日遂生还”诸语,更是明写清军的暴行。
作者对南京有特殊的感情,在其作品中每一提到南京总是感慨系之。其所以抱有这样的感情,不仅因为南京是他的“年少嬉游处”,这里有他的童心绮梦,而且南京在他的心目中是代表故国的。对于青少年时未去过北京,从小生活在江南的作者来说,清军攻破南京后才尝到亡国之痛。其业师陈子龙、吴应箕在南京陷落后先后举义师抗清,兵败,慷慨就义;其父陈贞慧回乡隐居于陈于廷墓侧,凡十二年不入城。家庭和师友的影响,使其直到三十岁后才多次参加省试,谋求见用于新朝,而且始终眷恋前朝,怀有故国之思。前面提到的《留都见闻录》为吴应箕所写,作者为此《录》写序时已经五十六岁,距其去世只有两年。他在序言的终篇处还寄慨遥深地说:“展《东京梦华》之录,抚《清明上河》之图,白首门徒,清江故国,余能无愀然以感,而悄然以悲者乎?”从这几句话再回过来看这首《尉迟杯》词,就更可以领会其感情深度了。
这首诗前六句描绘了南国昔日的繁华之地,如今已是破败荒凉的景象;尾联双关,明写庾信思念江陵,暗喻诗人牵挂长安。全诗表达诗人对南国昔盛今衰的感慨和革新政治的抱负不得施展的悲愤,更表达了诗人对唐王朝的岌岌可危的政治局势的忧虑。这首诗语言自然流畅,感情真挚深沉。
首联“南国山川旧帝畿,宋台梁馆尚依稀”,粗粗两笔就把江山易主,古都破败的景象勾勒出来了。南国的山川向来是以秀丽而著称的。诗人所描绘的又是帝畿的山川,本应更加秀丽,但恰恰相反,诗人笔底的景色不是山川相缪、楼阁玲珑,而是“宋台梁馆”的遗迹尚依稀可辨。这不是秀丽,而是萧条。这一联既画出了“旧帝畿”的本质特色,又留有想象的余地,韵味无穷。“宋台梁馆”虽然是偏义复词,但实则表明了南朝宋、齐、梁、陈四代穷奢极侈,京都、京畿的楼堂馆所千门万户,豪华无比。
颔联、颈联进一步描绘了昔日的繁华的京都、京畿,而今是如何荒凉,如何冷落。倘若掩卷细思,这两联所描画的景物便历历在目:古树之下,烈马嘶鸣,行人歇息,空城之中,遍种禾黍,泽雉乱飞。寒风萧瑟,落叶飘零,宫井已被泥土、枯枝和败叶填塞殆满;陵园被火,宰树、棺椁以及宝衣皆焚烧净尽。诗人以细腻的笔触,具体地描绘了昔日的繁华之地,如今是这样的荒凉。这两联中静止的景物很多,有“空城”、“宫井”、“荒陵”以及“宝衣”等等,如果直把这些静物死板板地排列在诗中,那一定是枯燥乏味,不堪卒读的。刘禹锡的高妙之处就在于在静物之中巧妙地安排了寒风摇动的古树,嘶鸣不已的烈马,刚刚歇息的行人,乱飞的泽雉,飘零的败叶,使诗中的景物动静协调,相得益彰;使诗篇增添了凄凉的景象,肃杀的气氛。
最后,尾联明白地说,庾信枉费了思归之心,“旧帝畿”已经破败不堪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了。这两句语带双关,明写庾信思念江陵,暗喻诗人牵挂长安,全诗以此收束,可以说是余味无穷的。
这是一首怀古诗。怀古诗是借古喻今,以古鉴今之作,要求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否则,就要流于空泛。这首诗句句都值得思考:南国的旧帝畿为什么今不如昔、诗人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今昔之感。答案虽在诗外,但对于楚和宋、齐、梁、陈的历史稍有常识的人都是能找到的。楚国末期,政治日非一日,终为强秦所败;宋、齐、梁、陈,一代比一代奢侈腐败,更是尽人皆知、引以为戒的。这是楚和宋、齐、梁、陈灭亡的根本,也是“旧帝畿”今不如昔的原因。这首诗作于冬天,“麦秀空城”四字并非实写城内空空如也,唯麦子吐穗扬花而已,而是用“箕子朝周,过故殷墟”,“作麦秀之诗”的典故来写故国的荒凉。这不仅仅是表示诗人对几个朝代灭亡的惋惜,而是表达了诗人革新政治的抱负不得施展的悲愤,表达了诗人对唐王朝的岌岌可危的政治局势的忧虑。诗中暗示,唐王朝如不认真改革弊政,也会重蹈楚及南朝四代,特别是梁元帝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