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赋先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作者错在何处”这个问题,接着在进行历史追述的过程中揭示了古今之间、理想与现实之间和生死进退三方面的矛盾,最后写愿意继续承受各种不幸而绝不改变自己志向。全赋继承了有问有答的传统体制,但采用的是自问自答,比喻贴切形象,通过典型事象造成抑郁幽暗的氛围,和《楚辞》的某些篇章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赋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作者错在何处”这个问题:“惩咎愆以本始兮,孰非余心之所求?处卑污以闵世兮,固前志之为尤。”作者认为总结教训必须抓住根本,自己之所以遭受磨难,就在于本身的追求有不合适的地方:处在卑微的地位上而悯念当世,参与革新。
接着,作者在进行历史追述的过程中揭示了三方面的矛盾:①古今之间的矛盾。作者在阅读古代典籍的过程中密切注视着当时的社会,惊诧地感觉到“今昔之异谋”,古今道术不同。但是,他所向往的却是古代社会,而对当时的现状却深感不满。“上睢盱而混茫兮,下驳诡而怀私。”古人是淳朴整一的,当世却是人心狡诈,各怀私意。古今之间的这种差异,促使作者苦苦追索,从而又陷入新的矛盾之中。②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探讨解决古今异谋的过程中,作者把自己托付于大道,也就是文中所说的“大中”。在他看来,在领悟和实践大道的过程中,如果能够避免过份和不及两种倾向,就可以周流无滞,与时推移。“蹈乎大方兮物莫能婴”,践履大道可以胜物而不伤,外物无法造成困扰,这是作者坚定不移的信念,是他美好的理想。然而,现实却是无情的,当他按照这种意愿行事时,不是“物莫能婴”,而是被人际纷争所纠缠,并且受到伤害,理想和现实发生了激烈的冲突。③生死进退的矛盾。文中先后两次提到作者置身于这种矛盾状态的窘境。先是永贞革新时出现的情况:“进与退吾无归兮,甘脂润乎鼎镬。幸皇鉴之明宥兮,累郡印而南适”此时的作者进退两难、生死未卜。他不甘心于退却保己,认为这样做有乖宿愿;但又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他的政敌设置了重重障碍。永贞革新失败后,他随时面临被杀头的危险,降职任用已是侥幸。到达贬所之后,他再次陷入生死进退的矛盾冲突中。他曹经想到过自杀,然而,上有老母,下无后代,他下不了这个决心。“进路呀以划绝兮,退伏匿又不果。”在仕途上,作者欲进不能,欲退不果,只好像囚徒一样生活在世间。
之后,作者在叙述自己遭贬谪的过程时称:“惟罪大而宠厚兮,宜夫重仍乎祸谪。”表面看来,他承认自己有罪,应该被眨谪到边远地区,但赋中“愚者果于自用兮,惟惧夫诚之不一。不顾虑以周图兮,专兹道以为服。谗妒构而不戒兮,犹断断于所执”几句所列举的现象却表明他深信自己的理想合乎正义,因而在为之奋斗的过程中非常执著专一,以至于对于政敌没有丝毫的戒备。如果说这也是罪过的话,那就没有是非可言。由此来看,作者实际上并不认为自己有罪,他把自己说成罪人只是为了避免再次触犯当朝天子。至于他年青时就已树立的远大志向、坚定信念,虽然历经磨难但,并没有丝毫改变。
结尾写道:“配大中以为偶兮,谅天命之谓何!”与之前作者追述自己初衷的“求大中之所宜”中的两个“大中”都是作者最初追求的目标,也是最终选择的归宿,前后是一致的。由“苟余齿之有惩兮,蹈前烈而不颇”可知,作者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作者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尽管如此,他愿意继续承受各种不幸而绝不改变自己志向。因此,此赋表面上写作者惩戒以往、追悔过去,实际是表白自己矢志不渝的人生追求。
全赋继承了有问有答的传统体制,不过采用的不是主客问答方式,而是自问自答。因是骚体赋而出现的感叹词绝大多数是“兮”,但是后半部分有几句属于例外:“曩余志之修蹇兮,今何为此戾也?夫岂贪食而盗名兮,不混同于世也。将显身以直遂兮,众之所宜蔽也。不择言以危肆兮,固群祸之际也。”这一段文字是“兮”和“也”错杂出现,产生了特殊的艺术效果:一方面,它使文章避免呆板,富于变化;另一方面,传达出了作者复杂的情感意念。把“也”字置于句尾,既是对所提问题作出肯定的答复,同时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另外,作者把自己在永贞革新中的所作所为比作驾长辕车行进在险峻的山路、弃舟船而横渡波浪滔天的大江,都显得很贴切、形象。对于贬谪途中的景物描写也能选择典型事象,造成抑郁幽暗的氛围,和《楚辞》的某些篇章有异曲同工之妙。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追述过去犯的错,寻求导致犯错的本源,什么不是我最先的追求呢?我的身份和地位很是卑微,但是还是要慨叹时事,这些就是我从前的志向受到谴责的原因。当时我在学习的时候是以古代优秀的人作为榜样的,对今昔差别如此之大感到很是诧异。只剩下聪明来追随了,因此我就赶着健壮的骏马周游各地。清新又那么真诚,还有仁德的朋友相伴。每天我都在锤炼自己的品格,想要让尧、舜来做我的老师。天是淳朴、混沌而难以确定的,生存的土壤又是杂乱无章、充满心机的。我只能是左右平衡,让它们互相地交错着,寻求最适合的中庸原则,才能够跟得上时事的步伐。人世间万千事物都十分繁盛,都是由中庸达到平和的。刚柔相生有张有弛,做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违背事理。推举有贤能的人来压抑邪恶的人,黑白就不可能混淆了,清浊也就显现出来了。如果能够在这样的规律中穿梭,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牵制我了。
遵循这些精到的教训,用来修养身心,我对自己的收获感到非常高兴。在这之后,再从古代的著作中去搜集证据,我就更加觉得自己通达了许多。曾经愚昧的我能够自己担当责任了,担心的只是这种忠诚不能够长期存在。我不去顾及任何的东西,周全的思考也是不去做的,只是一味地专心向这种道义不停地走下去。流言和嫉妒根本威胁不到我,我不去防备那些,因为我自己心中的目标是永远存在的。最令我悲哀的是没有赶上很好的时机,被贤人任用的时间太过短暂。形势严峻,到处都是阴险之人,天地相隔如此之远,没有办法连接起来。想要隐退来保全自己,又不愿意去背离自己曾有的愿望。想要用自己的能力来把自己的一片忠心奉献,所有的人却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进退之路都被封锁了,我只能心甘情愿地作鼎镬中的食物。最令人高兴的是,我受到了皇上的宽恕,将郡印赐给了我,让我到南方去。只是由于我的罪恶太过深重,受到的宠信太丰厚,因此在去往邵州的途中又被贬到了永州。心里害怕的不仅是要遭受上天的惩罚,还有是鬼神的斥责。整天惶惶恐恐不得安宁,晚上睡不好觉,白天醒来又接着害怕,像雄鹿似的一刻都不得安息。
我泛舟渡过了浩瀚的洞庭湖,又沿着湘水的方向漂游。风卷起了浪花,小舟被击打得四处盘旋。太阳的光辉被遮盖了,黑云直上九霄。傍晚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嗷嗷的猿声在远处响起。有很多的鸟云集在天空中,喳喳乱叫的声音响彻江渚和山间。我四处漂流着不知道会在哪里停下来,不知道哪里又会是我身体和灵魂的归宿。两边山势连绵不断,澎湃的江水被束缚在山谷里,水流不断地奔流回旋着。前进一尺就要退回八尺,循环荡漾形成了层层的涟漪。直到冬天来了,我才有了可以住的地方,很多事情都缠绕在心头却没有停止。
慨叹我的生命多艰难啊,还遭受到了《凯风》所讲到的没有尽到儿子责任的伤痛。有通天的罪行,受到了严酷的惩罚,偏偏不让我死去,却让我这么话着。已经经过了两年的寒暑,我仍处在混沌不明的精神状态,但是我依旧坚持自己的理想,不与世俗同流。就要落入深渊丢掉自己的性命,如何才能够将罪恶和灾祸掩盖住呢?想一想自己没有子嗣就这样离开人世间,过去立下的志向还没有来得及实现。我的一生将要在囚禁中生话,这种生活注定了我必将遭受坎坷的命运。过去我把自己的品德修养得是多么好啊!可是如今为什么会遭受到如此的厄运呢?难道我是那种贪图虚名的人吗?真是不愿意和世上的人们同流啊!为了让自己的志向能够实现,遭受众人的排挤就是不可避免的。说话时不去认真地挑选言辞,心直口快,这些就是让我遭受到祸害的原因。自己驾着没有桡的长车,在曲折危险的山路上前行。这就又像是丢掉船桨,翻越着高高的波浪过江。所幸的是我的死期已经得到了延迟,身体完好地存在了很长的时间。假使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悔恨的,也绝对不是继承前代意愿而行。就算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志向而死在荒芜的地方,我也觉得此生值得。就算是给我显赫的地位和宠爱又有什么好的呢?让中庸之道作为我的准则,天命又能把我怎么样!
注释
咎愆:所犯的罪。
本始:追寻事物的本源。
卑污:地势低洼,污浊。
闵世:感伤时事。
为尤:遭到不满和厌恶。
始:过去,当初。
怪:惊奇。
异谋:不同的想法和追求。
惟:只有, 仅仅。
考:检验,考察。
骏步:指的是骏马的步伐。
洁诚:高洁诚信的操守。
信直:相信正直的人。
蔼:果实繁盛,引申为树木茂密。
萃:汇集。
施陈:安排,设置。
系縻:联系,联络,指的是在政治上有共同见解的人们经常在一起讨论。
与之为师:将尧、舜尊奉为老师。与,赞同。
上:上古时期。
睢盱:开辟天地时的淳朴状态。
混茫:与“混芒”同,开天辟地时的混沌状态。
下:古时候。
驳:毛色不纯的马,这里指颠倒黑白是非的意思。
怀私:心中怀着私心。
交贯:穿插的意思。大中,指的就是大中之道,关于伦理、政治的最高原则。
推变乘时:大体地掌握了大中之道,顺应时事的变化。
与志相迎:和自己要达到的目的相吻合。
不及:不能够赶上时事的变化。
殆:危难,危险。
失贞:丢掉自己的目标。贞,通“正”。
谨守:谨慎地遵循。
率由以宁:顺应时势的变化得到安宁的生活。
刚柔弛张:文武之道,有张有弛。
纶经:指的是治理国家的方法。
登能抑枉:任用有贤德的人,压抑邪恶的人。
白黑浊清:分明是非。
蹈乎大方:按照大中之道来处理事情。
婴:通“撄”,阻碍,牵制。
奉:接受,认可。
訏谟:伟大的计谋,重大的国家决策。
植内:掌朝廷政治。
欣余志之有获:自己的政治理想有了实现的希望,感到很高兴。
征信:考证确实。
策书:书简书牍之类的。
愚者果于自用兮;作者讲的是自己,一认定目标就勇往直前。
诚之不一:用心不够专注。
不顾虑以周图兮:不对自己过于顾虑,就能够得到成功。
兹道:就是大中之道。
断断:专心不变的样子。
所执:他们所主张的革新。
吾党:以王叔文为首的永贞革新集团。
不淑:政治处境很是困难。
任:与“壬”通假。
卒迫:仓促,急切。
势危疑:当时的时事状况危机四伏。
天地之否隔:指的就是《周易》中讲到的“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
乖:违反,违背。
操术:运用各种手段、方法。
众:这里指的是反对革新的保守派。
呀然:张口的样子。
吓:怒斥的意思。
无归:没有安身立命之处。
鼎镬:古代的一种酷刑,指的是将人放在鼎镬中蒸煮。
幸:多亏的意思。
皇鉴:君主明察。
明宥:宽赦罪过。
累郡印而南适:永贞元年(805年)九月时,柳宗元被贬为邵州刺史,接着就带着刺史的印信去南边上任。
宠厚:爱戴,关爱,宠爱。
重仍乎祸谪:永贞元年(805年)十一月,柳宗元在去往邵州途中被贬为了永州司马。重仍,再一次的意思。
明:指的是在人世间。
天讨:上天用五种刑法来惩罚有罪的人。
麏:獐。
麚:牡鹿。
不息:得不到安息。
凌:渡水。
溯:逆流而上的意思。
湘:湘江。
沄沄:水势浩大的样子。
飘风:起旋风。
扬波:扬起波涛。
摧抑:指的是船在受到袭击时行驶受阻。
回邅:徘徊不前。
霾曀:空中有风雨时昏暗的天气。
昧幽:昏暗。
黝云:乌黑的云彩。
屯:集中在一起。
屑窣:雨的声音。
淫雨:连绵不断的雨。
萃:指成群的鸟聚集在一起。
沸洲渚以连山:指鸟的叫声从洲渚到山间到处都是。沸,喧闹,沸腾。
漂遥逐:在船上迅速向前行驶。
讵止:怎么能够停下来。
逝莫属余之形魂:灵魂和身体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是一种在江中漂流的感受。
攒峦:形容山势连绵不断。
纡委:曲折迂回。
际:刚好碰上。
穷冬:古代对冬季的别称。
羁累:束缚,牵制。
棼:纷乱、凌乱的样子。
孔:尤其。
殛死:自杀。
逾再岁:过了两年。
贸贸:混沌不明的精神状态。
自持:坚持自己的理想,不与世俗同流。
将:将要,打算。
沉渊:像屈原一样投江自尽。
殒命:死掉。
讵蔽罪以塞祸:怎么能寻找这样的方法来抵消自己的罪过呢?
惟:想要。
无后:指的是柳宗元自已没有后代子嗣。
顾:念。
前志:先前的志向。
未可:没有实现。
进路:通向前方的道路。
呀:空空的山谷。
划绝:绝断。
退:隐退。
伏匿:隐藏起来。
孤囚:孤单的囚犯。
拘挛:控制,束缚。
坎坷:人生境遇不好。
修蹇:秀美而正直。蹇,忠诚正直的样子。
戾:罪过的意思。
贪食:贪婪的意思。
直遂:仕途顺利。遂,进。
众:世间的俗人。
宜蔽:理应遮挡的意思。
不择言以危肆:自己在讲话的时候不用脑子来选择言辞。危肆,直言,无所畏惧。
长辕之无桡:古代的车是单辕车,弯曲前端用以驾马,没有弯曲之处则不好驾驭。
峨峨:山路高而险。
却惊棹:把船桨去掉。却,去掉,除去。
横江:横向穿越江水。
凌天之腾波:波浪滔天的样子。
幸:庆幸。
完形躯:完整地保存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受到惩罚。
余齿:余下的那段生命。
有惩:指从失败中吸取经验。
蹈:踏。
前烈:前代的仁人志士。
不颇:没有偏斜。
蛮夷:这里是指永州。
所:归宿之地。
显宠:在位当权的人。
焉加:怎么能将我超过。
永贞元年(公元805年)秋天,作者先是被眨为邵州刺史,赴任途中再眨为永州司马,同年深冬到达永州。《新唐书·柳宗元传》写道:“既窜斥,地又荒疬,因自放山泽间。其堙厄感郁,一寓诸文,仿《离骚》数十篇,读者成悲恻。”此赋就是众多仿效《离骚》作品中的一篇,从文中“逾再岁之寒暑”之语判断,此赋当创作于元和三年(807年)。
此赋先开门见山地提出孰“作无错在何程”这个问题,接着在进行历史追述满过程中揭示孰古今之间、理想与现实之间和生死进退三方面满为盾,最后写愿意继续承受各种不幸而绝不改变自己志向。全赋继承孰有问有答满传统体制,但采用满是自问自答,比喻贴切形象,通过典型事象造成抑郁幽暗满氛围,和《楚辞》满某些篇章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赋开门见山地提出孰“作无错在何程”这个问题:“惩咎愆以本始兮,孰非余心之所求?程卑污以闵世兮,固前志之为尤。”作无认为总结教训必须抓住根本,自己之所以遭受磨难,就在于本身满追求有不合适满地方:程在卑微满地位上而悯念当世,参与革新。
接着,作无在进行历史追述满过程中揭示孰三方面满为盾:①古今之间满为盾。作无在阅读古代典籍满过程中密切注视着当时满社会,惊诧地感觉到“今昔之异谋”,古今道术不同。但是,他所向往满却是古代社会,而对当时满现状却深感不满。“上睢盱而混茫兮,下驳诡而怀私。”古人是淳朴整一满,当世却是人心狡诈,各怀私意。古今之间满这种差异,促使作无苦苦追索,从而又陷入新满为盾之中。②理想与现实满为盾。在探讨解决古今异谋满过程中,作无把自己托付于大道,也就是文中所说满“大中”。在他看来,在领悟和实践大道满过程中,如果能够避免过份和不及两种倾向,就可以周流无滞,与时推移。“蹈乎大方兮物莫能婴”,践履大道可以胜物而不伤,外物无法造成困扰,这是作无坚定不移满信念,是他美好满理想。然而,现实却是无情满,当他按照这种意愿行事时,不是“物莫能婴”,而是被人际纷争所纠缠,并且受到伤害,理想和现实发生孰激烈满冲突。③生死进退满为盾。文中先后两次提到作无置身于这种为盾状态满窘境。先是永贞革新时出现满情况:“进与退吾无归兮,甘脂润乎鼎镬。幸皇鉴之明宥兮,累郡印而南适”此时满作无进退两难、生死未卜。他不甘心于退却保己,认为这样做有乖宿愿;但又无法施展自己满抱负,他满政敌设置孰重重障碍。永贞革新失败后,他随时面临被杀头满危险,降职任用已是侥幸。到达贬所之后,他再次陷入生死进退满为盾冲突中。他曹经想到过自杀,然而,上有老母,下无后代,他下不孰这个决心。“进路呀以划绝兮,退伏匿又不果。”在仕途上,作无欲进不能,欲退不果,只好像囚徒一样生活在世间。
之后,作无在叙述自己遭贬谪满过程时称:“惟罪大而宠厚兮,宜夫重仍乎祸谪。”表面看来,他承认自己有罪,应该被眨谪到边远地区,但赋中“愚无果于自用兮,惟惧夫诚之不一。不顾虑以周图兮,专兹道以为服。谗妒构而不戒兮,犹断断于所执”几句所列举满现象却表明他深信自己满理想合乎正义,因而在为之奋斗满过程中非常执著专一,以至于对于政敌没有丝毫满戒备。如果说这也是罪过满话,那就没有是非可言。由此来看,作无实际上并不认为自己有罪,他把自己说成罪人只是为孰避免再次触犯当朝天子。至于他年青时就已树立满远大志向、坚定信念,虽然历经磨难但,并没有丝毫改变。
结尾写道:“配大中以为偶兮,谅天命之谓何!”与之前作无追述自己初衷满“求大中之所宜”中满两个“大中”都是作无最初追求满目标,也是最终选择满归宿,前后是一致满。由“苟余齿之有惩兮,蹈前烈而不颇”可知,作无为孰实现自己满理想作无已经付出孰巨大满代价,尽管如此,他愿意继续承受各种不幸而绝不改变自己志向。因此,此赋表面上写作无惩戒以往、追悔过去,实际是表白自己矢志不渝满人生追求。
全赋继承孰有问有答满传统体制,不过采用满不是主客问答方式,而是自问自答。因是骚体赋而出现满感叹词绝大多数是“兮”,但是后半部分有几句属于例外:“曩余志之修蹇兮,今何为此戾也?夫岂贪食而盗名兮,不混同于世也。将显身以直遂兮,众之所宜蔽也。不择言以危肆兮,固群祸之际也。”这一段文字是“兮”和“也”错杂出现,产生孰特殊满艺术效果:一方面,它使文章避免呆板,富于变化;另一方面,传达出孰作无复杂满情感意念。把“也”字置于句尾,既是对所提问题作出肯定满答复,同时也是一种无可奈何满语气。另外,作无把自己在永贞革新中满所作所为比作驾长辕车行进在险峻满山路、弃舟船而横渡波浪滔天满大江,都显得很贴切、形象。对于贬谪途中满景物描写也能选择典型事象,造成抑郁幽暗满氛围,和《楚辞》满某些篇章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组诗大约作于晋、宋易代之交,是陶渊明晚年的咏怀之作。这些诗歌通过对古代贫士的歌咏,表现了诗人安贫守志、不慕名利的情怀。
第一幅景象当是黄昏所见,万物均有所依托,唯有空中那一抹孤云,无依无傍,在昏昏冥色中渐渐飘向不可知的远方,诗人不禁感慨:何时才能见到它的残光余辉呢?恐怕是不复再见了吧。第二幅是晨景,旭日染霞,驱散了隔宿的重雾,百鸟在霞光云天中翻飞,而独独有一禽迟举,它出林不久,未等天晚,又归还于故林。
诗末的感慨,是诗人经过一夜的感情酝蘖而来的。黄昏时,诗人因孤云远逝于昏冥之中而兴感,“何时见馀辉”,以反问出之,正见老人迟暮,预感生命无多的心境。于是很自然地会对人生的历程作反思,经过一夜不眠的回顾思索,诗人对自己的归隐而穷终于无悔,于是又借晨景一幅以引出感想,当初因不满于如众鸟向日般趋炎附势的世态,而久不从仕;后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出山,却因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而旋即归去来,正如那迟出早归的独鸟一般。于是他感慨道:自己坚守平素的生活道路,本是经过反复,量力而行的。也自知,这种生活免不了饥寒交煎的困苦;但是旧友零落,世无知音,既然如此,在贫困中终此一生,也没有什么可悲伤的了。“何所悲”是解脱之词,更可见作诗其初诗人实是悲慨盈怀。
这是一首汉乐府民歌,它书写了大唐平定天下,开创贞观之治后太宗皇帝的感慨。全诗没有具体描写两军作战的场面,而是形象地描述了这场战争的发生发展与胜利的过程,是一首描写当时现实事件的史诗。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切,凄切。交河,北方河名。句意为:塞外,寒风悲鸣,十分凄切,交河上,严冰封冻了河道。据《旧唐书·太宗本纪》所载,太宗平定宋金刚之乱时,于“(武德)二年十一月,太宗率众趣龙门关,履冰而渡之”,可见诗中所描写的悲壮之景当是诗人亲眼所见,想必此诗亦是濡笔马上而作。
“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瀚海,沙漠。波,沙丘起伏状。句意为:广袤的沙漠上,沙丘连绵不断,阴山上千里雪覆。此联进一步写塞外之景,壮阔迷茫,渲染了一种壮烈豪迈之情。其眼光,其气度,真有指点江山,总揽寰宇之势,这一点是此后的许多诗人都难以企及的。
“迥戍海烽火,层峦引高节。”迥戌,远方的边戍。高节,旗帜。句意为:烽火中传来了远方的紧急军情,我于是挥兵远赴边疆,一路上层叠的山峦引导着我的旗帜。此二句点明为救边而出征,军队沿着山路前行,仿佛是山引领着队伍,意即此战很得天时,必将获胜。
“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句意为:风儿轻轻地吹起旗帜,我们挥师出长城而饮水放马。马是古代战争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到某处饮马,意即对某处用兵,占领某地。自秦以来,长城一直是重要的守御工事,诗人敢为前人所不敢为,兵出长城,争雄天下,其傲视寰宇的胸怀确实令后人追慕不已。这两句点明了题中驰骋宇内,以天下为牧场之意。
“寒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朔吹,北风。句意为:寒冷的沙漠上,骑兵过处,迹印连绵;凛冽的北风阻隔了边塞的噪杂之声。这是写进军途中所遇到的艰难险阻。
“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玉塞,玉门关。金钲,锣声。句意为:玉门关一带,胡人入侵的嚣尘已经消逝,羌人们正吹着笛子,敲着金锣,载歌载舞。大军所指,蛮夷慑服,边境一带很快呈现出一片祥和、安宁的和平气象。并非倚仗武力,更多的是以德感召,所以使羌人载歌载舞心悦诚服。《旧唐书·太宗本纪》载:“自是西北诸蕃成请上尊号为‘天可汗’。”可见在处理与边疆少数民族的关系上,太宗是做得很成功的,从这两句诗中就可以看到这一点。
“绝漠干戈戢,车徒振原隰。”绝漠,大漠。干戈,指武器。戢,收藏。原隰,原野。句意为:大漠之上,武器收藏,车仗过处,原野为之震动。平夷战祸后,军队凯旋,所到之处,群情振奋。所谓“吊民伐罪”,正义的战争,人民从来都是支持的。
“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龙堆,即白龙堆,今新疆库木塔格沙漠。句意为:都尉从龙堆返回,将军们从马邑凯旋而归。这两句是互文见义,称述得胜还朝,所用地名都是边塞一带,给人以真实感,此后的边塞诗也常用这种手法,罗列多个边关地名,虽然这些地区往往与诗中的事件并无关联,而且地名之间常常不具有确定的逻辑关系。
“扬麾氛雾静,纪石功名立。”纪石,刻石纪功。句意为:旗帜飘扬,云雾弥漫的氛围因之消歇,将士们功勋卓著,应该把他们的功绩刻在石头上,永远流传后世。这里运用了象征手法,“扬麾”指唐军旗帜鲜明地出战,“氛雾”形容外敌入侵,一片纷扰之状。这是对将士们的称述,也是勉励将士们努力作战以名垂千古,同时也是自勉。
“荒裔一戎衣,灵台凯歌入。”荒裔,边荒。戎衣,战士。灵台,周代台名。《后汉书·桓谭传》:“其后有诏会议灵台所处。”《三国志·魏书·王朗传》注:“明堂所以祀上帝,灵台所以观天文。”这里指代朝廷。句意为:边远、荒凉之地只需一介之士戍守,朝廷中已有凯歌高奏。大唐王朝,威镇四夷,只需很少的守兵,就可以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李唐全盛时,的确如这两句所描述的那样,边境安宁,四境宾服。
关于路六侍御的生平,详不可考,从诗的开头一句看,是杜甫儿时旧友。作此诗时,杜甫五十一岁,四十年前,他们都在十岁左右,正是竹马童年。诗人用“童稚情亲四十年”完满地表现出童年伙伴那种特有的亲切的感情。“四十年”,在这里不仅点明分别的时间,更主要的是表明童年时代的友情,并不随着四十年漫长岁月的迁流而归于淡忘。正因为如此,下句说,“中间消息两茫然”。在兵戈满地,流离转徙的动乱年代里,朋友间失去联系,想知道他的消息而又无从问讯,故有“茫然”之感。而这种心情,彼此间是相同的,所以说“两茫然”。一别四十年,时间是这样的久,没能想到会有重新相见的一天。所以说“忽漫相逢”。他乡遇故知,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然而同样没有想到,久别重逢,乍逢又别;当故交叙旧之日,即离筵饯别之时。“忽漫相逢是别筵”,在“相逢”和“别筵”之间着一“是”字,使会合的欢娱,立即转化为别离的愁思。笔力千钧,直透纸背。
从过去到重逢,聚散离合是这样的迷离莫测;从分别悬想将来,诗人把感慨集中地写在“更为后会知何地”这句话里。这是全诗的主脑。它包涵有下列两重意思:路六侍御这次离开梓州,回到长安去做官,勾起了杜甫满腹心事。他设想:“倘若今后能和路六再度相见,这地点又将在哪里?自己能不能够也被召还朝廷?”回答是不可知的。从他自身蹭蹬坎坷的生活历程,从这次和路六的聚散离合,诗人懂得了乱世人生,有如飘蓬泛梗,一切都无从说起。这是就空间而言的。从时间方面来说,过去的分别,一别就是四十年;别时彼此都在童年,相见时俱入老境。人生苦短,“更为后会”,实际上是不大可能的。诗人没有直说后会无期,而是以诘问语发出咏叹,体现出他的向往之切、感慨之深。
前四句写送别之情,诗人由“过去”想到“现在”,再由“现在”想到“未来”,它本身有个时间的层次。诗从“童稚情亲”依次写来,写到四十年来,“中间消息两茫然”,不接着写相逢和送别,而突然插入“更为后会知何地”。表明看,恍如天外奇峰,劈空飞来。但实际上,“更为后会”,就已逆摄了下文的“忽漫相逢”。因为没有眼前的“忽漫相逢”,诗人是不可能想到将来的“更为后会”的。这句对上句来说,是突接。由于这样的突接,所以能掀起波澜,把诗人感伤离乱的情怀,表现得沉郁苍凉,百端交集。就下文来说,这是在一联之内的逆挽,也就是颠倒其次序,用上句带动下句。由于这样的逆挽,所以能化板滞为飞动,使得全诗神完气足,精彩四溢。如果没有诗人思想情感上的深度和广度以及他在诗歌艺术上深湛的造诣,也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
诗的后四句写景,另起了一个头,颈联和颔联似乎毫无相干。其实,这景物描写,全是从上文的“别筵”生发出来的。尾联结句“触忤愁人到酒边”的“酒”,正是“别筵”饯别之酒:“酒边”的“剑南春色”,也就是诗人“别筵”的眼前风光。“桃红似锦”,“絮白于棉”,这风光是明艳的,而诗偏说是“不分”,“生憎”,恼怒春色“无赖”,是因为它“触忤”了“愁人”;而它之所以“触忤愁人”,则是由于后会无期,离怀难遣,对景伤情的缘故。颈联中的“不分”和“生憎”,恰恰成为绾合上半篇和下半篇的纽带,把情景融为不可分割的完美的诗的整体。全诗句句提得起,处处打得通,一气运转,跌宕起伏;而诗句的措辞,脉络的贯通,则又丝丝入扣,在宏大中体现了精细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