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高高的桥与幽幽的小路相连,它曲曲折折穿过稀疏的竹林。
竹子从笋箨中迸发苦节,青皮环抱空虚的竹心。
俯身看桥下细细的溪流,抬头听山间萧萧的竹韵。
烟雾蒸腾中阳光西下,山里的鸟儿在嘲哳乱鸣。
料想苦竹不可能作为渡口的竹筏,正好给我们的休憩提供了绿荫。
注释
危桥:高桥。
属:连接。
幽径:幽深的小路。
迸:裂,开。
箨:竹笋上一层一层的皮,即笋壳。
筠:竹皮。
虚心:空心。
瞰:望,俯视,向下看。
聆:听。
吟:成调的声音。
差池:参差不齐。
嘲哳:亦作“啁哳”,形容声音杂乱细碎。
谅:料想,实在。
要津:重要的渡口,隐喻重要的职位。
《哀时命》是汉朝时被压抑、被排斥的正直知识分子的自哀之作。赋以屈原一生遭遇为主线,自哀像屈原一样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强烈而真挚地表达了当时很多怀才不遇的知识分子所共有的内心苦闷和抗争,也表现了这些知识分子对人生道路的迷茫。全文篇幅短小精悍,感情真挚,纯属骚体,保持了汉代早期骚体赋所具有的特点,是咏屈赋中的佳品。
全文可分为四段。第一段说明所谓“哀时命”,即是哀叹时势与命运。世俗不能容纳我,我也不堪忍受这浊世,作者悲叹自己的命运不及古人,怨恨自己生不逢时。所以他希望远走高飞,去到昆仑山上的悬圃,再去钟山上采摘玉英。然而,走得再远,也抹不去自己对故乡的怀念之情。
第二段描绘出作者的精神仍肆意游荡在天地之间,他想效法伏羲、唐虞、大禹及商汤,虽知困顿也不改变操守兮,终不因邪恶妨碍方正。如今世俗之人都在结党营私、勾肩搭背,而且想将斗与斛混为一体,贤者只好远离而隐藏。他希望向君王当面陈词而效忠,可惜楚王灵修不觉悟。以后怎么走,走向哪里?道路不明而甚是艰难。
第三段作者描述自己心中的愁苦,他怨恨世人手握刻刀而不会使用,操持规矩而不能画出方圆。让骏马在庭院中奔跑,怎么能够彰显出它的能力。将猿猴放进囚车牢笼,又怎么能够看到它的灵巧?所以他还是寄希望于仙人,飘飘荡荡悠游于世外,不再为世俗之事烦恼。
第四段作者反思:鸾凤翱翔于云层,所以弓箭也不能施加于它。蛟龙潜藏于深旋之渊,身体也不能挂上网罗。知晓贪食香饵而接近死亡,不如向下游动于清波。说明作者认识到,只有远离这浊世,才能远离祸端,所以他想要幽静隐居,甚至于想要扔掉这个臭皮囊,回归到沉寂安静而无生命的状况。
从全文来看,作者于文中提及“时暧暧其将罢兮,遂闷叹而无名”,表达了作者感怀时光渐渐离去,但是自己却默默无名之意。此种心志反映了古时文人期待国君选贤与能,能一举发挥自己的长才,实现人生的志愿。因此和屈原的忠贞爱国的心志有所不同。庄忌此作是在哀伤自己虽然耿直清白。 但是却生不逢时,颠沛流离,一直沉于下僚,不过寄贵族篱下作清客,无由施展才智,以致“老冉冉而逮之 ,白白虚度时光”的人生际遇。因此,他对当时社会美丑不辨、贤愚不分的不正常、不健康、不合理的现实深感不满,故而强烈而真挚地表达了当时很多怀才不遇的知识分子所共有的内心苦闷和抗争。这样的内容题材又是汉初骚体赋最适于表现的,所以《哀时命》大体上完全模拟《离骚》的形式,尽管在艺术上没有多少创新的意向,缺少创造性,然而在内心情感的宣泄上毕竟较真切、沉实,非一般无病呻吟者所能比。
这首词与名作《望江南·超然台作》不仅词调相同,起句也极为相似,只是以“未”、“已”一字之差显示了创作时间的某种差异性。不过,两篇写景的艺术视角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如果把作者比作一位高明的摄影师,那么前篇是登高览景,作者在进行定点拍摄,本篇则写晚春游兴,作者兴之所至,移步换景,因而不断变换拍摄的方位、角度和距离。
上阕以城中曲水、亭台两个景点为中心,展开叙写。起笔点明题意,并借用《论语》中的典故,写出了初试春服的心理,很像是现代影视中的“画外音”。接着用对仗分别写两个景点:在一弯曲水上,波浪微微涌动,流杯在水面上平稳地行进,——这里再现了曲水流觞的动态景物,像是在高处拍摄的鸟瞰式的镜头;在春游的亭台上,春风柔和,将人们轻便的春服轻轻飘起,——这是一个近镜头,同时伴随着人们的触觉感受(“软”)。出现在作者笔下的这两处景物,都扣住暮春的季节特点,并从侧面表现了作者春游的乐趣。“纻罗轻”与前文“春服几时成”暗相呼应,这是作品章法细密之处,也值得注意。歇拍一句是即景兴感,有歌颂升平之意,固然略嫌庸俗与陈腐,但第一,作者自熙宁七年冬移守密州,政绩斐然,社会稳定,因而在作品中感到欣慰,这恐怕是“低咏乐升平”的实际意义指向;第二,此句重在一个“乐”字,明白地点出了作者此刻的情绪心理。所以还是差强人意的。
下阕空间背景转为郊野,写来另是一番景象。过片两句,写来到郊野后的第一印象:一场小雨过后,处处呈现出催耕的忙碌气象。作者虽未表露身份,却隐隐传达出作为地方长官的他对农事的关心。接着,他还是像摄影师那样把镜头对准了晚春的景物:百舌不再啼鸣,桃花、李花都已凋谢,只是从灌木林深处传来了水鹁鸪的叫声。这里所有的景物也都扣住了晚春的季节特点,并伴之以人的听觉感受。当作者一眼看到大片盛开的芜菁菜花时,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时的春色应当是属于芜菁的!韩愈《感春三首》之三云:“黄黄芜菁花,桃李事已退。”刘禹锡《再游玄都观》诗亦云:“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这篇东坡词歇拍一句可能从中化出,但更是当时情景的实录,是与镜头相配合的最强的“画外音”。纵观作者其人,喜怒哀乐固然时或有之,但总有一分“无往而不乐”的“超然”之趣,密州时期的作者更是如此。因此,“春色属芜菁”实在是作者对晚春风光,以至于对自然界的一个独特的发现,透露出作者游春的满足感和游兴的浓低。
如果说“百舌无言桃李尽”一句略带伤春的情调,那么至此已一扫而空了的确,接受者可以超越作者的创作意图,进行合理的再创造。不论苏轼有意与否,“春色属芜菁”一句道出了某种自然的哲理。这可以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去理解:一是贬抑:大好春光已荡然无存,其余皆不足观,“芜菁”本不值一提,“春色属芜菁”是以丑充美,可怜之至,也可恶之至;二是褒扬:春天众香国虽极可观,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未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惟有芜菁生命力最强,在晚春时节最富于生机和活力,因而春色最终属于它。
《竹枝》,是长江中游地区流行的民间曲调,词人即用它来歌咏当地的史事和传说。
“十二山晴花尽开。”“十二山”,即巫峡十二峰,在今四川巫山县东,长江北岸。其中以神女峰最为纤丽奇峭。起句点地,将风光奇丽的巫峡写得花团锦簇。而此地又不仅以风景胜,更有着古老的历史遗迹与浪漫的神话传说,于是乃于第二句“楚宫汉阙对阳台”让它们有机地联系起来。“楚宫”,是春秋战国时楚王的离宫,俗称“细腰宫”,在巫山县西北,三面皆山,南望长江。“阳台”,一名“阳云台”,在巫山来鹤峰上,南枕长江,高一百二十丈。相传战国时楚怀王曾梦与巫山神女交欢,神女临去时自称“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来,怀王之子顷襄王也梦见过这神女。说见旧题宋玉所撰《高唐赋》和《神女赋》。此句言楚王离宫正门两侧的对称形门楼与神女出没的阳台遥遥相对,明显是影射神话传说中怀王父子与巫山神女间所发生的风流韵事,牵出了楚王荒淫好色的内容。第三句“细腰争舞君沉醉”即进一步渲染之。“细腰”,代指楚宫美人。春秋时,楚灵王以细腰为美,其臣下为了邀得灵王的宠爱,遂皆节制饮食,束紧腰带,甚至于饿得有气无力,须扶着墙壁才能站起身来。事见《墨子·兼爱》。据此推论,则楚宫中的美人自必为细腰了。美人投楚王之所好,扭动纤细的腰肢,争先翩翩起舞,而楚王也就在这欢快气氛中饮酒作乐,终至沉醉。三句层层铺垫,一笔笔勾出了一幅热闹喧天的“楚王行乐图”,其实都是在为第四句蓄势,势既蓄足,即开闸放出一库冰水,只“白日秦兵天下来”七字,就将前二十一字的歌舞升平气象收了个干干净净。据《史记·楚世家》,怀、襄二王统治时期,秦国曾多次举兵攻打楚国,其中以公元前278(顷襄王二十一年)秦将白起攻破楚国都城郢(今湖北江陵西北)、焚烧楚国先王祖坟夷陵(今湖北宜昌东南)的那一次最为惨烈。自此,楚国一蹶不振,五十余年后终于为秦国所灭。此篇结句,就形象地集中地概括了这段史实;虎视眈眈的强秦瞅准了楚王沉醉于酒色之中的机会,光天化日之下,长驱直入楚境,将这富庶而美丽的南方大国并吞了去。
其实,《高唐》、《神女》二赋是否真是宋玉所作,向来就有争议,即便真是,文学作品容许虚构,怀王、襄王父子梦交神女之事也未必属实。二王在历史上并不特别以好色著称,楚国之所以亡于秦,自有其政治、经济、军事、外交诸方面错综复杂的因素在相互作用。然而,咏史词毕竟是“词”而不是“史”,作者不必拘泥于具体的历史事实,他有权遗貌取神。大凡历代的误国、亡国之君,未有不纵欲的,好色贪杯固是一大通病。所以词人攻此一点,也算抓住了要害。
此篇在选材上,它熔铁于金,糅合正史与稗官小说,虚实相济,乃显得活泼而不拘谨。隶事时,又移花接木,叙怀、襄二王的行状而不假外求,信手拈出其祖先灵王好“细腰”的典故,给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楚君好色其来也有渐的历史暗示,手法十分机巧。不过,推究其本身的格律,它又符合于一首纯粹的七言绝句,而咏史七绝正是中晚唐作家的拿手好戏,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还不宜夸大它在咏史词发展进程中的意义。
“曾经沧海,又来沙漠,四千里外关河",开头便写出了广博的气势,茫茫宇宙,“沧海”“沙漠”“关河”,几个词汇表示他努力探索并思想日渐成熟。唐代诗人元稹曾有诗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陆游也曾有“关河梦断何处?”之句,被作者借用过来,意境深远广邃。“骨相空谈”句,进一步加深了开头几句的意思,说明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思想的变化。接下来一句问句,“春梦醒来么?”承前启后,劝世人不要徒做无益的春秋大梦了,应该清醒地认识这个世界,“惟有瓶花”,没有生命力的几枝花。当然就没有希望,词人这里委婉地评价了当时的时局,晚清实际上已经朝不保夕了,但以慈禧为首的封建保守派依然以“天朝大国“自居,仍然穷奢极欲,其结果必然是亡国。
词的下片描写相片中人物的神态,“寒江才脱渔蓑。剩风尘面貌,自看如何“几句,是说明自己参政的事实,甲午战争后,谭嗣同是江苏知府,后来又加四品卿衔,充军机章京,这时他不是在野的隐士了,“脱渔蓑”,穿红袍,但当时是固守派当权的时候,所以有到“寒江”的感觉。“鉴不因人,形还问影,岂缘酒后颜酡“几句是说:小像脸上有异,是不是因为喝醉了酒而脸红,《楚辞》中有句“美人既醉,朱颜酡些”,被作者借用到自己的词里,实际上脸红是因为愤怒,愤怒当时的恶劣政治环境。”拔剑欲高歌,有几根侠骨。禁得揉搓”,面对这种社会现实,词人激流勇进,拔维新之创,直刺清廷中的顽固守旧势力。“忽说此人是我,睁眼细瞧科”,词的结尾以一种调侃的口吻自嘲,流露出作者无限的感想,同时又生趣味,显得生动活泼。
这首词感情强烈真挚,直抒胸臆,是谭嗣同词作中的佼佼者。同时也是晚清词作中的很有特色的一篇。